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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南辕北辙 (父子师生,中篇)[第8页]

作者:GS_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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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葭大笑,说:“南晓棠?我小江哥哥经常提起你啊,今天可算是看着活人了……”
几句话说得大方,不显生疏却又不失礼仪,让南晓棠着实松了一口气,生怕她继续一句一句的“这位哥哥”下去,真真让人头皮发麻。若是崔淣看到这场面,不免又要骂人,是谁成天说自己loli控的……南晓棠这样庆幸,却不知那声音的主人心里只怕是早就恨死这鬼动静了。
南晓棠拿出自己十五年来的绝活——煮奶茶,好好招待了这小姑娘。
这两人都不是内敛安静的人,不多时,南晓棠已经摒弃了江昭这位中间人,和苏葭这小姑娘相谈甚欢,这才发现,两人竟是同级不同班。
南晓棠却是惊异了,他一向交际广泛,朋友圈很大,在学校,高一整个年级,每个班级,都有他的几位熟人。但这半年多来,竟从未注意到苏葭这样一个漂亮聪明十二岁就上高中的小神童。
苏葭却笑说,“你不认识我有什么稀奇,在今天之前,我也只以为你只是小江哥的一个朋友呢。”
南晓棠扬眉,“是吗?”末了,眼角扫到苏葭笑意浓浓的薄唇,玩心大起,埋怨起江昭不早些把这妹妹引见给他,这样有意思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说起南晓棠近来几天暂住江家,并没有去学校的事,江昭只是含糊的说他最近生了病,需要休养,引得南晓棠连连白眼过去,意思是说你再怎么说也不能说我有病啊,在小美女心里留下个病秧子的印象可不好。
江昭心里早将他从头到脚骂了个遍,没良心的东西,你要是想让我跟小苏说你是被你家老爸打出来的,也未尝不可。
南晓棠看他脸上愤慨狡诈的表情,立刻笑得谄媚。
苏葭喝着奶茶,看着这一对用眼神表情“斗嘴”的朋友,心里不禁一阵温暖,不由得想起另一个人。
“我明天就去你班上课。”苏葭这一句抛出来,很有效果的制止了两位“争端不休”的人。其实中考和入学考试的成绩,苏葭俱是名列前茅,不过小姑娘一心只图逍遥自在,主动要求不进实验班。这次,她的想法便不得而知了。
听到这个消息,南晓棠不禁抚掌大笑,为的不是班里要来一位小他们三四岁的美女神童,而是——多了这样一个有意思,有脑子,还不老实的人,北源只怕是不能整天眼珠不错的盯着自己了。
想起北源,南晓棠一阵惆怅,不知他现在,筹划的怎么样了。
正如南晓棠所想,在这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北源虽然足不出户,但该做的活动却一点不少。
所以现在,北源面前坐着的,是一个金发大眼睛,身材颀长的男子。他有一个非常大众化的名字——Leo。
没错,就是Leo,江城有名的私人侦探,就是南晓棠在怀疑北源身份时,雇佣的那位侦探先生,也是左冉溪长期安排在江城的人。所以,当北源察觉有人在调查自己时,简直啼笑皆非,恨不得把左冉溪从C市拽过来变成耗子,提着尾巴到处的晃……胡威威当时笑他简直和小孩子一般无二了。
其实这些年来,北源也颇为无奈,偏偏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对左冉溪还真是无法……每次看着南晓棠那些气人的地方,北源都不可避免的想到那位诡谲多变、披着儒士面皮的大奸商,即时便想着过些时日左冉溪来江城,定要强拉他和南晓棠做个DNA,看看这气死人的小子在基因上,和他有多少相似度。但是转念一想,他俩做亲子鉴定,和自己偷了南晓棠拭过血的棉纱做的那份DNA检测报告,会有什么区别?
不过现在说来,他面前这位行事潇洒乖张的年轻的侦探先生,才是赋有商人血液呢。因为这一年多来,Leo几乎赚到了他们每一个人的钱。先是左冉溪雇他看着南晓棠,后又是南晓棠雇他调查自己,现在,竟轮到他坐在自己面前,细致的汇报叶弋最近动向。
北源扶额,这人,还真是抢手火爆啊,同行嫉恨自是在所难免了……
他想,凭着叶弋的能耐,应该早就知道晓棠事情败露被自己赶出家门,无奈借住朋友家里的事吧。
叶弋家境殷实丰裕,和一直觊觎娱卡大权的左隋东也没什么太紧密的关系,如此费力地去做一件收益甚微的事,岂不是蠢笨之极。好在北源很是了解这位风流律师的底细,知道他一向对能让自己麻烦上身的事趋之若鹜,知道他自负偏激,知道他喜欢看这出父子相疑,兄弟失和的,烂俗戏码。
夜晚,月朗星稀,残云点点。
南晓棠一个人躺在天台的摇椅上,眼睛绕着那几颗可怜的小星点转,一连打了几个哈欠,可就是无法入睡。很想把江昭拉过来聊聊天,但他现在给他哥当秘书,稍有不慎,便是涉及人身安全的大事。又想起白是,家里出了那样大的变故,陈雪年又不在江城,自己出了这事,胡威威这几日一定会十分忙碌,怕是也顾不上白是这表妹吧。还有崔淣,那小子一向不识时务,现在可千万别总在小白身前凑着,徒惹她不痛快……
南晓棠却又不禁苦笑,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还替人家操哪门子闲心,这想了半天,也是并无半点用处。
他愣愣的望着夜空,所以,当苏葭标志性的娃娃音在耳畔响起,心里忍不住一个哆嗦,这女人怎么神出鬼没。
苏葭吐吐舌头,对惊扰到他的行为表示歉意,她随意的在南晓棠旁边落座,身体自然的后倾靠在藤椅背上。
“小南同学,你这心事,可是不小啊……”苏葭幽幽的开口,声音一下子竟有些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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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43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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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43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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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可爱的小右手,乃最乖了,每周一顶,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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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茉茉~~~,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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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葵,我解放了,我自由了,我回归了,我可以日更了……
==========================这是欢快回归的分割线===================================
48.案件
南晓棠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葭。
“一年前,你打伤了人麻烦上身,而你的舅舅,也就是叶弋律师,他以要你入侵某企业数据库为条件,帮你解决了那件可以让你入狱的案子。从此以后,你定期地为他做事,一直平静无事。一直到三天前事情终于败露,你的父亲,是那公司一位重要的股东,你们起了争执,在他的恼怒之下,你被赶出家门,不得已借住于此。”苏葭错开他的目光,继续道,“小南同学,你看,我说的对不对呢?”
南晓棠瞟了她一眼,这不到两天的时间内,他没有打听到自己这件事传到了娱卡人尽皆知的地步,而现在苏葭却能大致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必也是多方打探的结果,想必她也是有几分门道。连她都认为自己父子失和,大概这出苦肉计也十分真切吧。
这一番思虑下来,南晓棠却猛然发现旁边的人,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不禁苦笑一声,现在的孩子啊,是他们营养过剩,还是自己提前步入衰老,跟不上时代的潮流?
南晓棠面上却对此并无看法,不置可否。
“默认了?”苏葭一笑,两个浅浅的酒窝十分可爱,在夜空下明晃晃的,南晓棠觉得有些刺眼。
南晓棠一耸肩,神色颇为窘迫,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自己被“打出家门”的事实,总归有些不好意思。
“说实在的,我都替你愁得慌。过了四五年孤儿生活,来之不易的父子亲情,尽数毁在这一件事上……”苏葭声线逐渐飘渺。
“咳”南晓棠打断了她,似有不悦,“苏葭,你当这是八点琼瑶档吗?”
苏葭却像是混不在意,“不要这样嘛,对于即将帮你大忙的人,态度要好一点~”
“卖关子可是会招祸的。”南晓棠眉头微凛。
苏葭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盛着清水的玻璃杯,轻轻摇晃,“我说了,态度不要这样恶劣,要我怎么帮你呢?”她顿了顿,神色忽的狡黠起来,看得南晓棠一阵暗骂,谁要你帮忙,激素过剩心怀鬼胎的小丫头。
“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且与你一一道来便是。”苏葭正色,仿着说书人的样子,配上她小巧玲珑的样貌,倒颇有几分古范儿了。
苏葭招手,两人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了什么。一丝光芒在南晓棠眼中一闪而过,复又听得苏葭道,“作为条件,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条件?南晓棠苦笑,自己何时成了人人争用的枪手?难不成自己注定了要受人制肘么……
罢了,罢了,这小姑娘再怎么精明贪心,总不会让自己帮她抢银行吧,当然了,抢银行这事也不是自己这等无胆鼠辈能做成的。南晓棠慵懒的开口,“说说看吧。”
苏葭又是明媚一笑,“你用不着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想让你介绍个人,给我认识认识而已。”
南晓棠反讥,“我的家事被你探听的一清二楚,介绍个人何必让你费这么大周章呢。”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愿意打断别人说话啊,没礼貌。”苏葭大呼一声,如水明眸闪过一丝恨恨,像是对上了小时候和她抢玩具玩的讨厌的邻家小子,“额,你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洛洛鱼啊,就一次,一次就行!”
南晓棠却是愣了,怎么,她要的居然是这个,果然是,女人才是最麻烦最善变的啊。
洛洛鱼是娱卡《S.E.U.T》的资深女作家,知名度很高,是个难得的美女加才女,年近不惑,却还是保持着二十岁的容颜,皮肤白嫩,脸上颈上都没有一条皱纹,她驻颜有术,是很多年轻女孩子崇拜的对象。
“唔,我有不认识她,怎么向你介绍?”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认识她不要紧,你爸认识她就行啊。你回去跟他好好说,他肯定能答应你。我一直想向她讨教是怎么驻颜的……”苏葭嘟嘟嘴,和之前那个妄自打探别人家私,“神色狡黠激素过剩满腹鬼胎”的人,简直不是一个人了。
南晓棠颇为吃惊,“你这么费事的帮我,就为了这个?”
苏葭一拍手,秀眉微蹙,“当然了,你和你爸掰了,我还怎么见到洛洛鱼啊,你知道的,她一向不喜欢在媒体上过多抛头露面。”
南晓棠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女人呐,善变的女人……
不出所料,两天之后,南晓棠得到了叶弋的起诉,当然,被告人不是他,是北源。罪名很简单,为掩盖自己贪污公款的罪行,唆使胁迫儿子入侵娱卡的金融数据库。
只凭着一条,就是不拿到法院对簿公堂,只要在公司上下传播,就可以削去北源的一部分实力。
南晓棠想起,父亲接过传票时一派淡然的神情,不禁打了个寒颤。又想起Pendy必定忍不住上下跳脚,骂道,“贪你个姥姥啊叶瘟神!整个娱卡都是他们左家人的,公款个鸟,贪污个鸟啊!”
现在,北源看着手机上不断闪烁的“左冉溪”三个字,第五次按下了拒接的红键。但是,对方显然有不死不休锲而不舍的架势,第六遍电话,打到了胡威威手机上。北源顿了顿,犹豫片刻,还是把电话接了过去。
第一句话便是不咸不淡,嘲讽更浓,“你那叶律师好大的手笔。”北源气闷,先是Leo,后是叶弋,他左冉溪欺人过甚。
电话那头是左冉溪万年不变的淡定,“你先别急着骂我,听我说,叶弋伪作了我的授权事宜书。”
“你想说,这官司跟你一点关系没有么?”北源冷道,即使这事不是左冉溪全然心意所愿,但毕竟,他是默许了,只有自己是那为了一己偏私兴风作浪之徒。
“叶弋没想过晓棠会跟你坦白,他跟左隋东勾勾搭搭的,现在,那小老头在公司闹呢,非要你给出个说法不行。”
北源略一沉吟,“说法?现在我连南晓棠的面都见不到,他要怎么样?”
在这件麻烦事上,南晓棠作为最主要人物,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不能完全置之度外。他是一年前参与此事,那时候他和北源并无干系,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
南晓棠跟他坦白的那天晚上,也曾经就此建议北源,趁早把自己的监护权转出去,这样跟他便没有太大的关系,凭叶弋的本事,什么样的电脑高手找不到,非要找南晓棠这半大孩子,为的就是东窗事发后,北源认为“家丑不可外扬”,悄无声息的把事情平息下去。叶弋和南晓棠本人并无怨仇,更何况他年轻时还一度爱慕南晓棠的母亲,如果南晓棠和北源在法律上没有半点关系,那叶弋大概也不会把南晓棠投入监狱,毕竟南晓棠与他有着一半相同的血脉,他或许也更害怕死后无颜再见南静,这位少时对他照拂有加的异母姐姐。毕竟,人总是对那些逝去的魂灵充满敬畏,或许是因为无知,或许是因为心虚。
但这个建议在南晓棠刚说出口的时候,就被北源一记冷眼瞪了回去,从此再不敢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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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葭果真是个爽利人,第二天,她就履行自己的诺言,为南晓棠这件,可以算得上是案件的事,四处奔走疏通。南晓棠看她忙碌,觉得她做的这些只为了见一个她喜欢的明星作家,而自己的事却是燃眉之急,他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所以他便戴上帽子和墨镜(唔,这算是乔装?),随苏葭一同出门。
出了门才发现,与他们一同随行的,还有三个小有名气的混混,南晓棠以前和他们打过几个照面,也算认识了。他们的第一站,就是南晓棠最近一次入侵的地点,光宇小区。
苏葭以前通过自己好友司离,认识了那小区的一个保安的女朋友(据说是司离她家修剪花园的小时工……)。无巧不成书,那个保安,就是事发当晚看到南晓棠和叶弋的保安。她用一套完美的化妆品,让那女人劝说她的男朋友“作证”。而他们现在的行动,就是进一步落实那保安的“证据”。
其实这算不得伪(度娘)证,如果是凭空捏造的东西,估计保安那两口子怎么也不会被一套中等化妆品所收买。而苏葭要他承认的,是他在二月十号的凌晨,看到一辆棕色的宝马尾号4971驶入小区,他在7号楼巡逻的时候,听见三单元一楼有传来吵架争执的声音,还有叮叮咣咣类似于打架砸东西的声音。而那晚上小区保卫科的录像里,正好有南晓棠面颊青肿,有瘀伤。
棕色的宝马是叶弋的车骑,七号楼三单元的一楼,就是叶弋那个“据点”,而那时候小区里又几幢楼尚未竣工,所以小区里的住户很少,只怕整栋楼里,都只有叶弋南晓棠而已。
这可以说明,南晓棠可能是在叶弋的人身威(伪证)胁下才做的入侵,再加上南晓棠是未成年人,事情就会好办许多。
由于这件事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再加上保安的女朋友拿人手短,苏葭又带了几个“不三不四”的人,所以取证十分顺利。
时间紧迫,这件事结束后,南晓棠不敢停歇,苏葭借来一辆越野车,两人上车一路疾驰,驶向江城附近的红旗乡。
当南晓棠进入那座低矮的泥瓦房时,看到表舅妈在床上悠闲地嗑着瓜子,眼珠却在他和苏葭身上滴溜溜的乱转,他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
“大舅在吗?”南晓棠把麦片,奶粉,儿童玩具,还有一些适用于产妇的营养品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单刀直入,他没有时间和这位舅妈过多寒暄。听说前一阵子表舅的儿子有了小孩,他买这些送来,也算是投其所用,舅妈一向见钱眼开,就算冲着这一堆全是进口的儿童用品,也不会冷眼相对的。
果然,舅妈在这些营养品浑身上下的外国字上打量了一圈,眉开眼笑,“哟,晓棠你说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你小孩子,还没挣钱的……”
南晓棠摇头,“财贵哥喜得贵子,我这弟弟没有及时来道喜,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些个小玩意儿,就算是我给哥哥陪个罪吧。”
舅妈笑的更是开心,“啧啧,晓棠你这有学问的就是会说话,财贵那混小子要是有你一半机灵,我就能放心啦!”心道,那姓北的小子,果然是个有钱的大款,人家随便一个汗毛,便够自己活个十年八年的。
南晓棠看着她这副样子,忽的就想起外婆刚过世的那一段日子,这女人在企图贪并外婆留给自己的遗产未果后,就想法设法的把自己轰出家门。现在她看见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东西,笑得皱纹都快开了。
他心里忍不住一阵恶心,可是面上,还是一副谦恭的模样。
许是舅妈见了实在的好处,那位“忙着去县上置购粮种”的表舅,在一刻钟后便现了身。
49.因果(上)
现在,只有南晓棠和表舅坐在内间里,而苏葭,早就被农家院子里那一群鸡鸭鹅吸引住,匆匆抓了把鸡食就兴冲冲地奔了过去。南晓棠看着她忽的又像小孩子一样欢蹦乱跳,叹息一声,这女人……果真才是最大的麻烦呢。
时间紧急,南晓棠无心客套,开门见山道,“大舅,我不敢瞒你,今天过来,只有一事相求。”
表舅见他神色凝重,全无平时嬉笑打闹之意,心下一惊,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南晓棠从包里拿出一份监护权转让的协议书,递了过去。那表舅接过,郑重其事的从头至尾浏览一遍后,年后到现在,那个自称是南晓棠生父的男人,拿着DNA检测报告,先后三次找到他,意图变更孩子的监护权,他拿的协议书,便是北源草拟,他自己也看过的的。
他妻子早就想把南晓棠这包袱抛出去,所以对北源的要求,简直是求之不得。北源已经提交法院,如果没有现在这档子事,只怕这几天就要向法院申请裁决了。
现在南晓棠却开口道,“晓棠想要您一句话,您能不能答应,暂时中止监护权的变更。”
表舅不解,“为什么?你爸前几天还刚跟我谈过……”
南晓棠知道他一定会心有不惑,但此时不能料到叶弋何时会有动作,所以片刻也不敢耽搁,只得苦笑道,“个中缘由纷繁复杂,请您相信我并没有害人的心,求您的事也并不违法,今天所做的一切,只为自保。如果有幸事情平息,我会仔细地把这前后因果,原原本本的将给您听。”他说这些的时候,神色十分恳切,句句动情。那表舅看着他,只感觉他这一求,竟像是押上了全部的身家性命,“至于我爸爸,我会和他解释明白,短期内,不会再叨扰大舅了。”
表舅犹疑片刻,迟而未决。殊不知他妻子早在门外将这一切听得一清二楚,南晓棠知道她在偷听,说话时却丝毫没有避讳,甚至一声高过一声。他了解这女人,她自小生活在农村,初中还未念完就辍学在家,却是个心高气傲,不甘穷苦一生的。她年轻时也颇有姿色,本想傍个镇上的有钱人,可无奈却只嫁了表舅这样老老实实安于本分的庄稼汉子。
南晓棠知道,事情要迅速办成,凭着表舅一贯谨慎小心的性子,只怕要考虑个一天两天的。反而这见钱眼开的表舅妈,是个很好的切入点,只要他多多许诺好处,重利之下,舅妈怕他一个孩子反悔的快,必定会催促表舅立刻答应下来。
所以,在南晓棠的重重诱导下,舅妈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女人眼珠飞转,明显的在算计着什么。南晓棠的户口还在她家落着,她一向视南晓棠为“拖油瓶”,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却又横生变故……不过南晓棠今非昔比,她也暗自打听过那个北源,据说是一个公司的大老板呢。
南晓棠便趁她思索间开口,“舅舅,舅妈今日的恩情,晓棠日后必当厚抱。”说着便深鞠一躬,“财贵哥那单位快黄了,我朋友公司正在招保安,我感觉财贵哥很合适,还有嫂子,我们学校对面冷饮厅生意日益红火,人手不够……”
果然,听了这些,舅妈面露喜色道,“晓棠,你这话就说的生分了,这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你开口就是。”
南晓棠毫不隐瞒,“我只想请大舅和舅妈跟我进城,到法院请求撤回监护权变更。您放心,申请监护权变更又不是上诉,撤回的程序已经简化很多了,况且这不是案件,法院还乐得你给他们减点活呢。”他又扫了眼舅妈,眸里露出一丝光芒,继续道,“江城有几处古迹景观,到时候让财贵哥带着你们四处转转,也未尝不好。”
眼见酬谢愈加丰厚,舅妈生怕南晓棠反悔的快,立刻拉着丈夫到外间一阵叽咕。再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答应了进城撤回监护权变更申请。
南晓棠四处跑了一天,回城的路上实在是疲累非常,他和表哥财贵替换着开车,他才得了这休息的空当儿,软绵绵地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他动用了自己所有能力,找到了几个可以为他作证的人——与叶弋在工作上不合的新毕业的年轻同事,光宇小区的保安,叶弋家里的小时工,甚至还有一年前那个死活要跟白是过不去的女混混……他们都可以证明,南晓棠在叶弋的威胁唆使下做事。这些人的证词听起来都很有说服力,再加上自己并未成年,而叶弋又是除了北源以外和自己血缘最近的人……
南晓棠想起了三天前的下午,北源在书房里跟他说的话,
“你这几天先在外面避一避,毕竟暗帐丢失这种事不太光明,叶弋也不会过多的让警方插手,你在外面,他见不到你,也没有办法。我会想办法找几个人,比如,叶弋的助手,他们会为你证明,叶弋曾经对你进行人身上的胁迫……”说到这里,北源用眼角扫了南晓棠面上恭顺乖觉的表情,“你只需要老老实实地等我消息,什么都别做,什么都别说。”
南晓棠心里不安,“老师,都是我一时大意冲动,才招致今天的祸事,晓棠这几年也交过几个朋友,找个证人应该不是问题……”他说话时眼眸低垂,神色恭谨,倒真有几分“戴罪立功”的味道。
北源却是毫不领情,冷哼一声,“你把那些心思都给我收起来,老实等着,否则坏了我的计划……”
明明是回护的话,南晓棠听得,却生生的打了个寒颤,轻声道,“老师……”
“事情到了现在,你还是叫我老师吗?”北源轻叹一声,神色稍有温和。
南晓棠喉咙哽结,心里一阵酸楚,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轻轻地叫了一声,“爸爸,爸爸……”他声音颤动,更像是喃喃自语。
北源心弦拨动,看着他面前矮了他十公分低着头的儿子,肩膀微耸,长长的眼睫挂上了泪珠,衬得他尚未长成的骨架颇有单薄。他低下身子,把南晓棠揽在怀里,胸前一片漉漉的湿润,任由泪水染湿他的衣襟。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孩子有太多的委屈。
一年前几近绝望,或许前程就此尽毁,亲生舅舅伸出援手,却是陷入另一场名利游戏的博弈。南晓棠在怨恨叶弋薄情利用的同时,渴望亲情的一颗心,也是凉了个透。他之后又发现自己所做的每一步,都是在损毁父亲的事业,内心里几度反复矛盾,既害怕事情继续下去父亲受损,又恐惧事情败露后和这细心关爱教导他的父亲分道扬镳,从此陌路。
在这种心情下,他面上并无表现,但随着北源对他日益关情,他心里满是愧疚矛盾,一会儿想悬崖勒马,在没造成太大损失前,把这一切都坦白出去。另一会儿又想把事情全力隐瞒,让父亲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做的这等大逆不道,卑劣下作的事。
所以,即使是他发现了北源和胡威威的真实关系,内心里几度伤怀,为母亲和自己黯然神伤,面上也不敢对父亲有过多忤逆,尤其是当他看到北源肯放下一切,对他倾心交谈时,便更是强压下心里的怨怼。那时南晓棠只盼着父亲的皮带能打的更重一些,就算是偿还自己无尽的罪孽。一天夜里,他做了噩梦,梦里事情败露,北源怒火之下和自己断绝关系,自己被扫地出门,他一脸冰寒地冷斥“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醒来就发现自己泪流满面,死死的抱着一旁北源的手臂,哭求着,“爸,爸……别不管我……别不要我。”
“爸爸,爸爸,爸爸……”这一声一声简直叫到人心窝里,动情非常,像是永远叫不够似的,又好像是要把过去那十四年没叫的,全都叫回来一样。
第二天,苏葭不知道从哪儿搬来一个很能耐的律师,在他的协助下,表舅撤回监护权变更的申请,进行的还算顺利。现在,南晓棠的监护权还是在表舅手里,监护权变更的主动权,是掌握在监护人和被监护人,北源这第三方,虽然是第一个提出,但南晓棠和他的表舅不同意,他也无法。
但是现在,南晓棠还是忍不住担心北源会对此异议颇深,这事就不能速战速决了。他拿出一张新的手机卡,用它给胡威威拨了个求援的电话。
“Pendy,是我。”
“我知道。”
“你先听我说,别打断我,OK?现在我找了几个可靠的证人,虽然不是重要人物,但也应该挺管用。现在,要是有法院给我爸来电话说什么监护权的事,我求求你,千万得看住了他,尽量别让他反对,好吗?”
南晓棠一口气说完,便听得电话那头一阵咒骂,“小崽子你主意挺正啊!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让你老实非要得瑟,告诉你,我要是你爸,现在非大耳刮子抽你……”
南晓棠把电话尽量拿的远一些,等到咒骂声渐小,他才继续讨好道,“Pendy,威威哥,胡叔叔,我知道你一向疼我,这次就再帮我一次嘛。我保证,这次以后我一定老老实实的,你怎么骂我,打我都行,就是别不帮我,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抱所有顶文的朋友~~~~

哈,nixhz,一边一更?乃的想象力果真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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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因果(下)
胡威威实在招架不住南晓棠好话一车一车的说,被磨得受不了了才勉强答应,“我能给你说两句,但你别指望着你爸能……”
“是,我知道,我这不是指望不上他,才来指望您的么……”
南晓棠撂下电话,明天大概就能开庭了吧,叶弋一直想找到自己,所以现在是绝对不能出门的。但自己辛苦搜集来的“证据”,是无论如何都要送到父亲手里。
叶弋不是傻子,南晓棠想到的这几个人,他叶弋就算用不到他们,也不会一点都没有关注。他这两日出门都是帽子墨镜的一阵遮掩,也鲜少亲自交涉,多半都是苏葭代劳。而苏葭长得漂亮,谈吐不俗,尤其是声音是很特别的娃娃音,这样一个人,见过的都会留下印象。所以,送信这个最后的环节,就是苏葭能耐再大,也不合适。
他当然想过快递公司,不过很快就被否定了。因为既然苏葭引起了叶弋注意,她要是找快递公司,很快就能被盯上。若要找一个自己不熟识,与此事干系不大的人,南晓棠心里也颇不信任。
这样推想一阵,竟然找不到一个送信的合适人选。
南晓棠有些烦躁靠在床上,眼睛在四周的墙壁上漫无目的地扫来扫去。
眼睛扫到墙上挂着的日历时,忽的停顿下来。
今天,是3月2日……如果没记错的话,陈雪年是今天从C市比赛回来。南晓棠想到这里,心里闪出一丝光亮。
是啊,要说送信,陈雪年再合适不过了……南晓棠恍然地笑笑,只要告诉她把东西给白是就可以了。因为她去C市是比赛,和她同行的一定会有教练和队友。这些运动员身体强健,外形彪悍,就是看着也感觉不好惹。再加上他们人多,一般人也不敢在大白天打(度娘)劫这样一群人。刚才他在和胡威威的通话中,知道白是昨晚上发烧,今天在家休息。把这个告诉陈雪年,她一定会去家里看望生病的白是。到时候自己再让她帮忙把东西带给白是,应该没有问题。
而南晓棠所谓的证据,其实看起来十分小巧,只是一支录音笔,和一个户口本的复印件而已。
当南晓棠把录音笔交给陈雪年的时候,陈雪年并未感到手里的物件有多么重要。当然,南晓棠是刻意没告诉她,只说这是他原来管白是借的东西,现在托她还回去。
白是看见陈雪年带来的录音笔,只有一瞬的迟疑后,便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她拿来看了一眼便放到床头,胡威威趁着给她送药的工夫,已经把它拿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当北源见到那只深蓝色纽曼录音笔时,左冉溪也在旁边。这样一来,反倒会省了些程序。
正如南晓棠所料,北源看到那张复印的户口本证件,眉头不可遏止的抽动了一下——户主:南昊……姓名:南晓棠,与户主关系:父子……
字字昭然。
南昊,就是南晓棠那表舅,南静的堂哥。南晓棠外婆去世的时候,南昊便收他为养子。
北源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立时,一个声音开口了:
“2月10号,大概是凌晨三点多吧,我在门卫的岗亭里值夜班,一辆棕色的宝马车进入小区。我记得听清楚,因为那会儿我实在困得不行,刚要眯一会儿,那车就鸣笛,叫的我一下子就不困了。过了一会儿,我例行在各个住宅楼附近巡逻,都没啥事。一直到七号楼,三单元的一楼不太消停,叮叮咣咣的。然后我就进楼里,发出噪音的是201住户,我贴在门上听,里面像是在砸东西,好像还有打斗声,吵骂声……”
“最近一年里,我虽然跟叶律师关系不近,但也总能看到他和一个半大的孩子在一起,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今年过完年,还没出十五,我有一次回公司拿东西,看见叶律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我当时还寻思,他这也够敬业的,大过年的还忙工作。隔着窗户,我还看见了那个总跟他在一起的孩子。屋里面两个人都沉着脸,好像都不太高兴,然后就听到叶律师说,‘你现在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去年你伤人的那个案子,现在随时可以翻,你不要以为一劳永逸,我就没有办法了……’后来我听人说,那孩子是他外甥……”
…………
类似的录音已经放了六七段,内容不尽相同,但说的都差不多一个意思——叶弋胁迫他的外甥入侵娱卡金融数据库。
北源关了录音笔,墨色的眸子笃定的看向左冉溪,冷声道,“撤诉。”
若要论起来,最不愿意打这官司的人,就是左冉溪。暂且不论他和北源这多年来反复莫测的关系,单凭他一方的利益来说,上诉也实在是下下之策。
如果警(度娘)方涉入娱卡的入侵事件,势必要对失窃的那部分进行追查,如果抓到了入侵的黑客,他交出窃到的资源,警(度娘)察是会把它在电脑上过一遍的。左冉溪在失窃的第一时刻没有报(度娘)警,自然是想到这一层,失窃的暗帐有许多不光明,是断不能让公司外部的人看见的。时隔一年,这件事又捅到了明面上。这样,警(度娘)方就会对事发当时没有报案产生怀疑,失窃的内容,就是不看也得看了。
同样的道理,左隋东应该也不愿意让警(度娘)方,法院插手此事。但不知道叶弋跟他说了什么,那小老头竟然支持叶弋上诉。不仅如此,左隋东把原本保密的一件事,在公司上下四处宣扬,甚至在外地的一些分公司,都传的很开。
很多员工,上至部门主管,下至普通员工,都建议左冉溪上诉。如果这时他坚持不同意叶弋上诉,倒显得他心里有算计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有很多人可以证明,入侵一事完全是叶弋一手操控,在这样的情形下,就算是左冉溪愿意上诉,叶弋也会想出各种方法阻拦。
北源也知道上诉并非他本意,神色稍有缓和,“我也明白,叶弋不为财,不为权,只想玩。他喜欢南静,但是南静却跟我生了个孩子。他妈死得早,又和南老爷子关系不好,好不容易有所缓和,你却联合人一起构陷了南老爷子……他这个人性格偏激,心存怨恨也是正常。这些年来,他一直期待你我内部争(度娘)斗,可惜我无心名利。”
左冉溪接他的话,“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发现了晓棠,他发现晓棠居然是你的孩子,然而你们却都不知道……”
“好了。不管怎样,这次的事,都是我欠你一个情。这次我就不回C市了,我和阿威留在江城做分公司怎么样?”北源道。娱卡在江城有一家年头不小,实力更不小的分公司,这家分公司的总经理去年就向总部提出请辞,因为他一家人都要移民加拿大了。恰逢北源以调查为名来到江城,左冉溪早就有意把江城的分公司交给他,只不过他那时在江城以调查为主,度假为辅,乐得清闲。另一方面,虽然入侵事件不了了之,但损失毕竟在那明晃晃的摆着,北源走之前已经自降一职,现在总部形式纷繁复杂,未见起马上回去就是好事。倒不如分公司山高皇帝远,活动空间也大些。
这话正中了左冉溪心意,不由得面见豫色,他拿起手机联系自己的助理,让他给自己订了最近时间的机票,返回C市。
北源知道这头的麻烦解决了,可C市还有左隋东纠缠不休,还有很多事需要左冉溪回去解决,所以他并未客套挽留。自己在这里落个自在清闲,把人家推过去收拾烂摊子,一时心里难免惭愧。
那助理的工作效率果然很高,不一会儿,就把飞机的列次,时间都发给了左冉溪,时间离现在还有三个小时。左冉溪不想耽搁,立时便准备离开了。
北源早就习惯他这来去迅捷无影的习惯,也没有多送他。
南晓棠和苏葭现在仍在江昭家里借住。
一日下午,南晓棠,江昭,苏葭三人在小花园里闲谈。
南晓棠站起来,绕着苏葭转来转去,感叹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死在沙滩上啊。喂,现在的小孩都像你这样吗?”
苏葭还未答,江昭便第一个忍不住笑出来,“你当买萝卜啊?在人堆里一挑一大把。”心道,要是所有小孩都跟苏葭一个样,那这个世界,就得翻个个了。
苏葭靠着藤椅,嗑着瓜子,悠哉道,“你先别急着夸我,我帮你办成了事,你什么时候让我见洛洛鱼啊。”
“唔,这个……这个得等等啊。”南晓棠耸肩。从那天东窗事发到现在,他还没有见过北源一次。
“喂,你得抓紧跟你爸和好啊,这不仅关系到你俩,还有我啊。我告诉你,你要是说话不算话……”
苏葭话说到一半,南晓棠的手机便想起一阵“你是风儿我是沙……”,他拿出来一看,是胡威威的短信。告诉他收拾东西,自己下午回家会路过江家的别墅,到时候接他回家。南晓棠看到这个,倒没有多大的吃惊和不安,早晚都得回去。
他这样想,抬头便看见对面两人黑线加冷汗的无奈表情。
南晓棠瞄了一眼手机,才知道他们在纠结什么,不由得尴尬的笑笑,“不是啦,我经常会听不到短信提示……用这个作提示,我一定会听到啦,哈哈,哈哈。”他干笑两声,发现两个人的黑线,好像又多了两条。
南晓棠来的时候除了身上那套衣服,就是手机和钱,更别提什么“收拾东西”了。所以他走的时候,十分轻便,一点都不像在外面住了一个多星期的人。
胡威威并没有让他久等,中午一过,宝蓝色的保时捷便停在江家别墅前,南晓棠熟悉,那是北源的车。
他上车的时候看见北源坐在副驾驶,头微偏向窗外,眼睛没向后座瞟过一眼。南晓棠坐在北源的斜后方,张望几下,看不见北源的表情。
“爸。”南晓棠试探的轻声叫道。
北源还是没有看他,掩了掩风衣,神色冷峻,“嗯”了一声算是应答,一路从此无话。
面对各位等拍的孩纸们,子弹深深意识到卡拍的错误,所以现在为了补偿大家,现特奉上一章节新文,以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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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罪孽
车上的气氛霎时变得沉寂,胡威威几次想挑起话头,但另外两个人只是“嗯啊”的应了几声,他颇觉无趣,气闷的瞪了那父子俩一眼,踩了一下油门,车子“呼”的一下子窜了出去好远。
这样的沉默一直保持到汽车驶进了自家的车库。
令人奇怪的是,胡威威在这个时候,居然借口公司有事,走了。虽然他一向宠爱南晓棠,但这次的事,他自觉不好插手,便留下他们父子自己解决好了。
南晓棠望着胡威威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惆怅。
北源没有理他,径自走去。南晓棠紧跟,好像是怕他把自己关在门外一样。
进了门之后,南晓棠那一声“爸”还未叫完,身后便一阵疼痛,双膝“咣”的一声砸在地上——北源飞起一脚,朝着屁股狠狠的踹了进去。
南晓棠自知情况不妙,忙把头低垂下去,不敢多说话,不敢贸然起身。他想,这次的事情由于自己大意莽撞,愚蠢粗心,竟给父亲惹了如此大的危机,现在不管父亲如何惩罚,只怕自己都难逃罪孽。
北源看着他膝盖重重的砸在地上,不禁皱起眉头,平时那机灵劲儿哪去了,这会儿反倒这样实心眼,就不会避开吗?髌骨脆弱,他也不怕摔坏了骨头。
“你起来。”
南晓棠依言起身,膝盖上的疼痛让他站立不稳,但好在他扶着墙稳了稳后,站立行走虽有不便,但也能正常行走。
北源看见,微微颔首,算是放了心。随即便不再怜惜,一把拎起他的衣领,一路揪着他到书房,用力的掼在书房里的小沙发上。
南晓棠此时摸不定他脾气,便更不敢开口。
“你长大了是不是?也有主意了,会办事了。”北源冷冽的声音悠悠响起,南晓棠低头听着,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
“没有,我不敢……”南晓棠有些惶恐的接话。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便更是拱火,北源气的笑出了声,“你不敢?你都敢把天给我捅下来,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南晓棠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你不想跟我谈谈吗?你这几日反省的心得?”北源的声音忽然降了几度,稍有缓和。南晓棠偷眼看他,恢复了一贯冷静的脸色。
南晓棠悄悄松了口气。
“是我错了。我不该冲动行事,给了受制于人的把柄。就算是这样,我也应该早就跟您全部交待。要是那样的话,也不至于连累您,给您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北源听着他一条条的罗列着自己的错误,起初还颇为满意,可到后来,却是越听越不对劲儿,什么叫“连累您,给您带来麻烦”,真想撬开他的脑壳,好好研究一下这小子脑袋里成天都装的什么……
唉,北源悠悠地叹了口气,“我早就跟你说过,行事要沉稳持重,考虑事情要严谨周全,你当真是都还给我了不成?现在,你惹出多大的祸事,我都可以回护你。但是你多大,我多大?爸爸是一定会先你一步走的……什么事情都是要有代价的,但不能因为又代价就不做。关键是要看,付出的代价和能收获的回报相比,哪个更有价值。所幸,你这次撞上的,是你伯伯和我,要是别人呢……”
是啊,要是别人呢?南晓棠也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是别人,即使是自己可以证明自己受到叶弋胁迫,自己的入侵也触到了公司的机密,那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北源这一席话句句在理,南晓棠只觉得羞愧难当,自己先前纵是有天大的委屈,这会儿也觉得不委屈了。
“爸,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错了……”南晓棠颤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调子。
北源见状,也不再难为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算是安抚。
“知道错了就起来,当你没事了?”
南晓棠抬头,只见北源手里拿着一根打磨的光滑圆润的藤条,阳光打在上面,反射出刺目的光。
南晓棠很自觉地走到一面雪白的墙壁面前,不想却听到北源这句,“你过来,趴这沙发背上就行。”南晓棠面上微微一红,但还是依言双手撑在了沙发背上。
北源用藤条点了点他的腰带,意思不言自明。一双如玉的眸子此时写满了羞赧,正在祈求地望向北源。
北源却没有理他,一言未发。
南晓棠顿了顿,手在腰带上徘徊一阵,终于还是把裤子褪到了膝弯。
“四十下,不许躲。”
“嗖”的一声,藤条尖锐的在空中划过,空气好像都裂开了一道口子。南晓棠心中一凛,随即臀上便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肌肉像是迅速的往两边撕扯。只这一下,他就觉得疼得厉害,皮肤好像都已经撕破了。可惜他看不到后面,尽管痛苦难当,但也只是肿起来一条红色的棱子而已。
北源继续不减力道,第二下同样落在这条伤痕上。
红色的肿痕更加严重,已经转了变成深红色,仔细看去,最严重的地方还泛着一丝透明。一声痛呼就凝在嘴边,南晓棠忙用小臂堵住了嘴。虽然父亲并没有规定不许他叫出声,但他好脸面,只怕今天就是把胳膊咬烂了,也不会发出一丝动静。
北源完全无视这愈加严重的伤痕,只是挥动藤条,同样落在这道伤上。这一下下来,不少地方泛泛发青。
第四下,第五下同样都是打在同一个地方。伤上加伤,似乎不用多大力气,就能让人痛苦不堪。就像现在的南晓棠,眉头紧锁,额上一层薄薄的冷汗,牙齿咬在小臂的肌肉上。身后的那道伤,已然显出深紫色,许多地方泛着小血点,似乎再多加一丝力气,皮肤就会破裂开来。
这才只是五下而已,南晓棠绝望的想起了那个终极数字,四十,太恐怖了……
北源看着儿子隐忍的甚是辛苦,平时一张巧嘴机灵的不行,现在打得狠了反倒一声都没有,他心里不禁一阵颤动。但是心疼是心疼,手上半分力气也是没减,不过好在他放过了这道脆弱的伤痕,在它的下方,藤条再度落下。
孩子,我们的罪孽,就让我们一同偿还……
南晓棠双手紧紧攥着沙发套,骨节突出,甚至有些发白。
同样的,五下都打在这一道伤痕上。
如法炮制,北源又打出了两个五下。
身后的皮肤上,已经整齐的排列着四道道同样的伤痕,深紫发黑,血点密布,一层薄薄的皮肤如蝉翼般的附在上面。
南晓棠忍痛忍得十分辛苦,额上,脖子上,鼻翼两侧,都布满了点点汗珠,前额的刘海在汗水的浸泡下打成了绺,柔顺的贴在额头上。
右臂上的一块皮肉破烂不堪,一道牙印扎眼的印在上面,可是南晓棠现在还未松口,鲜血缓缓的蜿蜒直下,染红了皓白健康的牙齿。
北源一个偏头,便看见了这一幕。
当下心中怒痛交加,放下藤条,抬手就去撬开南晓棠的嘴。
原本应该是小麦色的肌肤现在血肉模糊,原本暗色的嘴唇现在一片鲜红,看上去十分刺目,像是美好的阳光染上了肮脏的残色。
南晓棠抬头望着父亲,一双噙着泪水的大眼睛充满了哀求之色。
北源迅速的取来药棉药水,利落的处理了手臂上的伤口,用纱布包扎好。再用毛巾给他擦拭了脸上脖子上的冷汗,又取来一条干毛巾擦干了头发,心头说不清的酸楚。
想叫他不用这样忍着,疼的厉害了就叫出声来。但又觉得凭他的性子,就是打死了都未见起吭出一声来。只好取来一条干净的帕子给他。
这一阵休整完事,北源强迫自己硬起心肠,现在疼得再厉害,都也只是皮肉伤而已,并无大碍。他又拿起藤条,依着上面的伤痕,整齐的落下。
经过了这一阵的停顿,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红肿起来。
所以这一下,便比以前的都难捱些。
南晓棠被打的浑身无力,手上用力的抓着那条帕子,借力忍痛。
感觉身后那片像是早就被撕破了皮肤,只剩下一滩赤(百度)裸着的血(百度)肉,来迎接这无尽的狂风骤雨……
南晓棠的意识渐渐昏沉,不清楚这已经打了第几个五下了,四肢百骸都痛得缩在一起,以前觉得再怎样疼,都是那一个地方,现在想来,真是大错特错了。
随着伤痕的增多,没打过的地方也是一片青肿,显然是伤口带起来的。已经有几道伤痕承受不住,皮肤撕裂开来,汩汩的鲜血像小溪般的蜿蜒流淌。
整个臀部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大部分地方深紫发黑,周围的皮肤相对好一些,只是青肿,鲜红的血液滑过臀部,流到腿上,白皙的皮肤衬得它十分耀眼。
四十下满,北源停手,藤条被他随手丢在书桌上,在空中滑过,扬起刚才沾染的血珠。
南晓棠虚弱的伏在沙发靠背上,一身的冷汗湿透了衣服,头发,整个人看上去都跟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北源心疼的过去扶起他的身子,没想到南晓棠已然脱力,斜斜的靠在父亲身上,像是有了倚靠一般,安心的笑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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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
“啊——”这一下加力,南晓棠猝不及防,一声痛呼冲口而出。
胡威威打了个响指,“好孩子,就这样继续啊,疼就大声喊出来。”
南晓棠看他这颇为得意的样子,隐隐的知道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由得一阵苦笑,一头黑线,很是配合的时而低声呻吟,时而高声痛呼,听起来十分自然。
这一通折腾下来,也到了傍晚,北源认命的在厨房忙着做饭,他刚才打了儿子,又惹了情人,总要去哄哄吧。不由得苦笑摇头,这小子,打他两下还要哄着,真是太惯着他。
“啊——啊……”
时而不时的,高高低低的呻吟声从里面传来,叫的甚是可怜。北源心里一动,就像被人碾了几下一样,这孩子,想必是给疼醒了吧,刚才打他都没见这样喊疼,这会儿又是怎么了……但转念一想,打成那个样子,怎么叫怎么喊都不为过吧。很想进去看看他,但又忍住了,他这会儿看到自己,少不得又得咬牙强忍。
片刻过去,呻吟声并不见小,反而逐渐大了起来,北源实在放心不下,顾不上南晓棠的恐惧顾虑,立时进了卧室。
伤口大半都涂满了乳白色的药膏,配着青肿黑紫的伤口,颜色十分诡异。南晓棠紧紧抱着一只枕头,腰被胡威威按着,身子瑟瑟的打颤,一张俊气的小脸上全是汗水,实在是忍不住了,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丝呻吟。
北源心里,狠狠的颤了一下,颇为埋怨的看了胡威威一眼,“不能再轻点么?”
胡威威一声冷笑,一记冷眼抛过去,“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个?你要是不那么狠打他,他用得着遭这份儿罪么?”
北源被他噎了回去,一时无言。当下坐在床边,抢过那只皱皱巴巴的枕头,抱起南晓棠的身子,让他枕在自己大腿上,一只手轻抚着他的头,颈。
南晓棠起初惊慌的看着他,后来,才在他这轻轻的安抚下慢慢安静。
南晓棠身上伤重,动一下都觉得痛苦不堪,更遑论下地走路。北源替他盛了些饭菜摆到床头柜上,许是疼痛太过磨人,南晓棠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了,然后任凭胡威威怎样劝他,竟是半口都不肯吃了。
北源摆摆手,“算了,什么时候饿什么时候吃吧。”看着南晓棠单薄的身形,心里暗道,这才不过几日不见,怎的就消瘦了这么多呢?孰不知这阵子南晓棠为了能让那几个“证人”说话,实在是费了好些功夫,也是十分辛苦。
北源怕他伤口感染发起高烧来,便把电脑搬来这间屋子办公,一直等到南晓棠睡下了,才起身准备离开。
忽然觉得衣襟一紧,回头看去,原来是南晓棠睡梦中迷迷糊糊的用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襟。北源试着把衣服从南晓棠手里抽出来,却不想他越往外抽,南晓棠扯得越是用力。他苦笑一声,总不能用力过大把这孩子吵醒吧,好不容易睡着的……如此无法,他便依着床边坐了下来。
这样被扯着,北源也没法再用电脑,用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把电脑关了。又不能这样枯坐到天明,他只好把拖鞋撂在地上,整个人半倚在床边上。
好在,灯的开关就在床边,北源伸手拨动开关,屋子立刻陷入一片漆黑。
北源关了灯再回身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身旁竟忽然宽绰出来一块地方,看着旁边若无其事酣睡的南晓棠,他嘴角轻轻扬起来,当真是个孩子呢。
他很配合的往里动了动,父子俩把本来就不宽的单人床全部占满。
今天把 51章罪孽 修改了一下,有些变动,添了点内容,有兴趣的孩纸去晋江看一下吧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087067
话说还是晋江好,可以随便改。
右手,后妈一次也是后妈

辰,抱一个~~潜水君,我不会弃坑的,因为很快,这个坑就要平了。。。晓棠哪里敢拍Pendy,跟他闹闹还是很在行的。
美葵,叫我子弹就好,GS听起来怪怪的。
Pendy拍晓棠……那他得干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气的Pendy都想揍他。
至于评论。。。为什么啊
缘米米拉,抱下,顶文的都素好孩纸

注:“胤”字是对付度受用的河蟹工具,大家无视就好。
团子:货真价实的糖来了。话说你的头像,我一直以为是一个人穿了斑点的帽衫,然后用帽子挡住了半边脸……今天才看清,原来是只豹,囧。
辰:这个坑完了之后我会整体修改的,因为前面好多地方,我都不满意 = = 可能还会有番外神马的。我时间多,就多写点。另开新坑的打算暂时没有了,因为开学就是高二,高二要会考,会忙起来的。其实,我还有一只坑在汐苑,更文龟速,慎胤入慎胤入。
美葵:Pendy拍老北兄?他俩几乎每天都在闹……至于更文速度,其实我是最无奈的了,好在现在是放假了。其实,这个故事发胤育先天畸形,因为它没有大概的故事框架 = = ,怎么可能绵长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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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同床而眠
北源看了旁边假寐的孩子,内心一阵好笑,想要自己留下来陪陪他,又不好意思直说,怎么自己生的是个小子,反倒比姑娘家脸皮还要薄。最有趣的是,南晓棠趁着自己关灯那个空当儿,特意把身胤子往里挪了挪,也不怕碰到伤口。
床虽然不窄,但好歹是单人床,两个男人躺着,总要拥挤些的。南晓棠一直趴在床的中间,两侧的空间就更少了。北源笑笑,原本是极狭窄的,忽的多出一大块地方来,自己怎么会没有察觉。更何康北源在夜里视力极好,他那些个小动作,自然看个一清二楚。
北源无奈,怎的这样大了,还要爸爸哄着才能睡觉的?想必是白天打得狠了,心里觉着委屈吧。一把揉过那个现在还在胡思乱想的小脑瓜,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却没想过在过去的事四年里,南晓棠根本就没有那个可以被称为“爸爸”的人,伴他生活的,是柔胤弱多病的母亲和年迈的外婆,还有那时不时就上门“讨债”的表舅妈,和那“妻管严”的名义上的养胤父。
在母亲和外婆面前,南晓棠作为家中唯一的男性,尽管年纪尚幼,但保护母亲老人的念头,早在他脑中根深蒂固。
那会儿南静在一家小私企打工,经常带着儿子一起上班。南静貌美,不施半点粉黛,也自有一种清丽的风韵,那私企的小老板早就对她生了歹念,一直想让南静给他在外面做情人,这般无理,南静哪里肯依他。一日,那老板再也等不及,欲对南静不轨。只有四岁的南晓棠虽不知道男女之爱,但看着那老板,便是个不安好心的家伙。他那禽胤兽胤行径被南晓棠撞见了,晓棠不甘母亲受胤辱,内心羞愤不堪,立时便哇哇大哭起来。小孩子尖锐的哭叫胤声响彻了整幢大楼,很快便有许多人朝着屋子探头探脑,更有好事者直接进来一探究竟。那男人受不住众人的灼灼目光,悻悻而归。临了,南晓棠还不依不饶,抓着那人的手臂狠狠一口咬了上去,足足好一会儿,竟咬出了个不小的血洞来。以后南晓棠这好打架生事的脾性,根源怕也是要从这里算起。
外婆病重那会儿,刻薄贪胤财的表舅妈总是惦记着老太太那点钱财,说是老太太这边就她一个亲人,不给她给谁?这表舅妈原是外婆的外甥女,后来嫁给了南静的堂胤哥,也就是南晓棠那个所谓的养胤父。这女人聒噪无礼,南晓棠在外婆的病房外,已经把她往外赶了好多次。却不想老太太早立下遗嘱,全部财产由外孙继承。
这女人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自胤私胤自胤利的性子使她开始记恨这个孩子,等到南晓棠住在她家里时,这女人鬼迷心窍,背着丈夫私自给南晓棠灌了迷胤药,卖给了人贩子,换了一大笔钱财不说,还可以由此霸占老太太的遗产。那会儿许多有钱人喜欢娈童,渐渐形成一股淫胤靡之风,买卖小童再平常不过,城里查得紧,便在乡下疯狂的进行。南晓棠长得漂亮俊气,自然是他们的理想目标。后来亏了江家势力大,江昭央求着大哥,费了一番工夫,才把南晓棠从狼窝里解救出来。
北源虽然调胤查过南晓棠,这些年的事情他好歹知道了些。但这样的小事他又哪里能查出来?只道是孩子多年来孤苦伶仃的不容易,却不知道他到底遭过哪些罪。
北源轻轻拍着小孩儿的小胤脸,并无半点睡意,“别装了。”怀里的小孩儿轻轻蠕胤动几下,抬起头,惊异的看着父亲。
“这么大的人了,还要爸爸哄着?”北源揽着他,明显感觉南晓棠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身胤子,“委屈了?打得狠了,爸爸也心疼。”
许是父亲把这疼惜明胤明胤白胤白的说了出来,南晓棠内心一阵抽胤搐,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却是没有半点声息。
“但是平心而论,今天就是打死也不冤胤枉。”
南晓棠知道自己犯胤下的祸事,此时并不敢多言。
“你是迫不得已,这我知道。你不想大好前程毁于一旦,这我知道。你不忍心那丫头为了你跪下求她那寡情的父亲,这我也知道。”南晓棠知道,他口胤中的“那丫头”就是小白。出事儿那会儿,白是求着白绍群,一定要想办法给南晓棠开罪。以白绍群的能耐,这事应该不在话下,但他做生意的,不想为了个不相干的小子得罪了政胤府高胤官,所以就假意答应了女儿,糊弄着疏通关系,自然是不能成功。白是知道他并未尽全力,便日夜紧跟着他,寸步不离,怎么撵也撵不走,求着他一定要帮帮自己,救救晓棠。有一次当着不少员工,白是竟给他跪了下来。不知是他良心发现,还是却不过众人议论,才答应下来。南晓棠在看胤守胤所里听说了这事,心里一阵愧疚悲愤,一阵无力心酸,当下便答应了叶弋的条件,只要他能想法子把自己弄出去,不再让朋友替他四处奔走辛劳。
“不过,错了就是错了,结果就摆在那,凭你有再多的苦衷也是没用,谁会听你叫屈?我知道你聪明,也有几分本事,不是一般的孩子,艺高人胆大……今天不让你吃这个亏,怕是以后早晚要栽跟头。今天你犯到我手里,不过打你一顿,打得再狠再痛,都是在家里。出了这个门,我护你护到天上,都没有关系,谁让我是你爸爸。但是哪天我不在了呢,你这毛躁冲动,随性而为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到时候惹下祸事,可就不是一顿藤条能解决的了。”
北源平静的说完这一段话,语重心长。南晓棠听得泪流满面,自从他遇到这个父亲起,他跟自己鲜少有这样静静地讲道理的时候,犯了什么错,先揍一顿了事。如今这番话,字字说在自己心尖儿上,哪里还有不服气的道理?
先前他虽然也明白这道理,可心里还是充满了委屈,觉得事情麻烦,但好在有惊无险,父亲也不该下这狠手教训。
从来不知道父亲这样说教,也是能训到心里去的,眼泪肆胤意的流淌,一段话说的南晓棠心悦诚服。
北源揉胤揉他的脑袋,把他揽得更紧一些,“都是些皮肉伤,没大事的,你在家老老实实的养上几天,就又可以活蹦乱跳的气人了。”
南晓棠蹭蹭脑袋,闷闷地叫了一声,颇为汗颜,“爸……你说这干什么……”
北源伸手,替儿子擦干了脸上残留的泪水,笑说,“哎,这么大小伙子了,还哭,不嫌丢人呐……”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南晓棠不由得一惊,怎么睡了这么久。他试着动了动,立时便传来刀割似得灼痛。无奈,一番挣扎后,不得不老老实实的趴在床胤上。
他喊了一声爸,又喊了声Pendy,却无人应答,四下一片安静。南晓棠摇头失笑,父亲刚刚接手分公胤司,一定忙的脚不沾地,怎么会想自己一样,大白天的在家里睡觉。昨天夜里他告诉自己,学校的工作已经被他辞了,他这个半路出家的人胤民教师,也当到头了。
回头看见床头柜上摆了一杯清水,一瓶消炎药片,一个保温饭盒,和一张字条。
南晓棠认得,字条上是北源的笔迹,无非就是嘱咐他要按时吃饭,吃药,不要一个人乱动之类的。
打开保温饭盒,南晓棠不禁赞叹父亲的细心。里面装的是KFC的一个汉堡和一包鸡米花,摸上去还很温胤热。这虽不是他平时爱吃的东西,但好歹吃起来很方便,不用那些筷子勺子之类的物件。他现在趴着养伤,起都起不来,怎么动那些盘子碗碟。
南晓棠一阵无奈,算起来已经有两个星期没去学校了,身上伤的这样严重,恐怕又得在床胤上躺一阵了,再回学校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他忽然好想同学们,小白,陈雪年,还有那个总是给他找麻烦的崔淣,还有一个重要人物——这次帮了他的小恩胤人,苏葭,不知道回去还能不能见到她了。
更文。。。明后天吧,我也不知道了……
辰,悠闲的孩纸啊
。很快就要结了,如果我不卡文的话 = = 至于另一只坑,我在纠结要不要删了它,开学就要忙了,我郁闷。
nixhz,看来我还是没写清楚。其实我是想写,在下一藤条落下来之前,小南起来把它拨掉了。
茉茉,这么长时间,我很郁闷啊
美葵,我不该乱说话的……我错了……汐苑的坑叫暖苏,没写多少,我很纠结 = =
猫猫,卡文卡的我郁闷
审核啊审核,我想尽各种办法,都无法与百度抗衡,就是发不上去啊啊。无奈了,等吐吧。
在晋江那边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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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悠闲的孩纸啊
。很快就要结了,如果我不卡文的话 = = 至于另一只坑,我在纠结要不要删了它,开学就要忙了,我郁闷。
nixhz,看来我还是没写清楚。其实我是想写,在下一藤条落下来之前,小南起来把它拨掉了。
茉茉,这么长时间,我很郁闷啊
美葵,我不该乱说话的……我错了……汐苑的坑叫暖苏,没写多少,我很纠结 = =
猫猫,卡文卡的我郁闷
=====================这是郁闷的分割线==========================================
54.临行
接下来的几日里,南晓棠养(度娘)精蓄锐,老老实实的在家养伤。其间,不乏有好事者意图探望,但都被南晓棠大呼小叫的一一拒绝,比如:
“小白啊,你不用来,你不是生病了吗,听话,在家好好休息……什么?你好了,那你就去找阿昭出去玩嘛,他过两天就要回去了,听话啊,乖,快去快去,不用惦记我……”
“雪年,你快去安抚小白,她大病初愈,很需要你,快去快去……千万,千万不要来看我,我能有什么事,哈哈哈……”
“姓崔的,你离我远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把你在网吧包宿,半夜跟人出去赌车的事告诉你哥!”
南晓棠放出狠话,明显感到电话那头的人抽搐的声音。他这才感觉扬眉吐气,恨恨的挂了电话,终于打发走了这些要来“探病”的人,咬牙切齿。
在他能下地行走的时候,南晓棠挣扎着,纠结着,拿了面镜子对着后面看了一阵,屁股上一片凌乱,流血的地方都结了痂。南晓棠不由得心惊,怪不得三四天都不能下床,原来这么多地方打出了血。
借着这伤势未愈,南晓棠磨着北源,自己给自己放了半个多月的假。在他觉得自己都要闲的长出虱子来的时候,忽然得到一个消息,父亲要带他出门,去C市,南晓棠知道之后,一句话冲口而出,“回你老巢啊?”
北源不说话,细着眼睛瞟着他,样子颇为无奈,就知道你小子是个专门气人的,就应该让你一直趴着起不来,“怎么说话呢?去不去随你啊,不去就回学校上课去。”
南晓棠多方考虑,权衡利弊后,毫不犹豫的谄媚道,“嘿嘿,您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那好,你简单收拾点东西,咱俩一会儿就走。”
南晓棠赞叹了父亲的效率,果然是商人本色,时间就是金钱啊。赞叹之余,他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什么叫“咱俩”,Pendy不去吗,“只有咱们两个吗?那Pendy呢?”
北源摇头,“他留着看家,咱们就去个两三天。”
南晓棠一阵惆怅,他还是喜欢有Pendy在旁边的日子。可能是那顿打给他带来的阴影,最近一阵只要是他和北源两人独处,内心就忍不住一阵心悸。经过总结,Pendy虽不会阻止父亲教训自己,但可以在事后过去骂人,南晓棠对此津津乐道,得意非常。
飞机上,南晓棠抓下眼罩,睡眼惺忪,看了一眼手表,颇为失望,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降落。说来也是,C市是著名的南方城市,江城在北方,距离实在算不得近。
旁边北源从容淡定的看着报纸,南晓棠看看父亲,觉得好生无趣。随手拿起前面座位口袋里的一本杂志,打发时间。
“啊——你什么时候上过杂志?你不是在媒体很低调,都不往外发照片么……”
南晓棠看着杂志封面上的男子,英气勃勃,线条硬朗,丰神如玉,这般英俊的样貌,他是再熟悉不过。
北源看都没看他,继续眼前的报纸。
南晓棠不见父亲反应,再仔细看着那杂志封面,那俊朗男子的旁边,赫然一行醒目大字——娱卡老总左冉溪独家访谈。南晓棠拼了半世的涵养,才没有惊得尖叫出来,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人。
“爸,你和伯父是双胞胎?”南晓棠大胆的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辰,悠闲的孩纸啊
很快就要结了,到时候会修文,改动应该挺大的。至于那个坑,我在纠结要不要删了它,郁闷,再开学就要忙了。
nixhz,看来我还是有地方写的不清。我其实是想写,藤条正要落下来的时候,小南起来把它拨掉了 = =
美葵,话不能乱说啊……我错了……汐苑的坑叫暖苏,没写多少,我开始纠结 = =
小白,是啊,我是苦哈哈的娃~~~
猫猫,不是我不勤劳,我卡文,啊啊啊
茉茉,我也在郁闷,怎么那么长时间呢
=======================这是郁闷的分割线=========================================
54.临行
接下来的几日里,南晓棠养精蓄锐,老老实实的在家养伤。其间,不乏有好事者意图探望,但都被南晓棠大呼小叫的一一拒绝,比如:
“小白啊,你不用来,你不是生病了吗,听话,在家好好休息……什么?你好了,那你就去找阿昭出去玩嘛,他过两天就要回去了,听话啊,乖,快去快去,不用惦记我……”
“雪年,你快去安抚小白,她大病初愈,很需要你,快去快去……千万,千万不要来看我,我能有什么事,哈哈哈……”
“姓崔的,你离我远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把你在网吧包宿,半夜跟人出去赌车的事告诉你哥!”
南晓棠放出狠话,明显感到电话那头的人抽搐的声音。他这才感觉扬眉吐气,恨恨的挂了电话,终于打发走了这些要来“探病”的人,咬牙切齿。
在他能下地行走的时候,南晓棠挣扎着,纠结着,拿了面镜子对着后面看了一阵,屁股上一片凌乱,流血的地方都结了痂。南晓棠不由得心惊,怪不得三四天都不能下床,原来这么多地方打出了血。
借着这伤势未愈,南晓棠磨着北源,自己给自己放了半个多月的假。在他觉得自己都要闲的长出虱子来的时候,忽然得到一个消息,父亲要带他出门,去C市,南晓棠知道之后,一句话冲口而出,“回你老巢啊?”
北源不说话,细着眼睛瞟着他,样子颇为无奈,就知道你小子是个专门气人的,就应该让你一直趴着起不来,“怎么说话呢?去不去随你啊,不去就回学校上课去。”
南晓棠多方考虑,权衡利弊后,毫不犹豫的谄媚道,“嘿嘿,您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那好,你简单收拾点东西,咱俩一会儿就走。”
南晓棠赞叹了父亲的效率,果然是商人本色,时间就是金钱啊。赞叹之余,他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什么叫“咱俩”,Pendy不去吗,“只有咱们两个吗?那Pendy呢?”
北源摇头,“他留着看家,咱们就去个两三天。”
南晓棠一阵惆怅,他还是喜欢有Pendy在旁边的日子。可能是那顿打给他带来的阴影,最近一阵只要是他和北源两人独处,内心就忍不住一阵心悸。经过总结,Pendy虽不会阻止父亲教训自己,但可以在事后过去骂人,南晓棠对此津津乐道,得意非常。
飞机上,南晓棠抓下眼罩,睡眼惺忪,看了一眼手表,颇为失望,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降落。说来也是,C市是著名的南方城市,江城在北方,距离实在算不得近。
旁边北源从容淡定的看着报纸,南晓棠看看父亲,觉得好生无趣。随手拿起前面座位口袋里的一本杂志,打发时间。
“啊——你什么时候上过杂志?你不是在媒体很低调,都不往外发照片么……”
南晓棠看着杂志封面上的男子,英气勃勃,线条硬朗,丰神如玉,这般英俊的样貌,他是再熟悉不过。
北源看都没看他,继续眼前的报纸。
南晓棠不见父亲反应,再仔细看着那杂志封面,那俊朗男子的旁边,赫然一行醒目大字——娱卡老总左冉溪独家访谈。南晓棠拼了半世的涵养,才没有惊得尖叫出来,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人。
“爸,你和伯父是双胞胎?”南晓棠大胆的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父亲和左伯伯的传言,南晓棠也是听过一些的,虽然大都属于小道消息,但还是有一定的准确性,他经过一番调查推测,觉得父亲和左伯伯应该是兄弟不假。但是有一点,令他感到十分奇怪,据说父亲和母亲恋爱的时候,是外婆嫌弃父亲家境贫寒才导致两人不了了之的。但是娱卡传媒存在了已经有四十多年,左冉溪也是从老父手里接管的公司,那么父亲少时为什么会“家境贫寒”呢?南晓棠也想过,父亲北源或许跟他自己一个身世,是左冉溪他爸在外面的私生子,但从左伯伯和父亲样貌上的相似程度来看,又不太像是异母兄弟。
北源略微颔首,眼睛继续停留在报纸上,似乎在说晚饭吃什么一样平常,完全不像是告诉儿子,你多了个伯父。
南晓棠惊叹的看着父亲,似乎从他嘴里随便说出一句话,就是个天大的秘密。
南晓棠暗暗心惊,有好几次,父亲和左伯伯都一同站在他面前,他居然没有察觉到这惊人相似的相貌。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左冉溪的照片,也是在杂志上,他当时还在想,这人长得,真面熟。
怪不得,左冉溪来江城,会特意来到家里面看自己。
怪不得,左冉溪第一次见到自己,会有那样一种亲和的气质,不带半点客套。
怪不得,自己可以直呼胡威威的英文名pendy,父亲北源却是一定要自己叫他伯伯。
…………
南晓棠隐隐感觉出来,为什么父亲宁可他不上课,也一定要带着他去C市。
入侵的案件,即使有足够的证据说明南晓棠是遭受了叶弋的威胁,不得已做下此事,但是却不能改变南晓棠做黑客入侵的事实。如果左冉溪坚持不撤诉,他那位一直致力于争权的小叔继续抓住这个案子闹下去的话,南晓棠也是难逃一劫。虽说撤诉是从多方利益考虑后的决定,但是,左冉溪也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才对自己这个罪魁祸首没有责难吧。
南晓棠想,一定要去亲自感谢这位伯父。
事情过去已经半月有余,而自己都没有和这伯父照过面,于情于理,都实在说不通。
而此时,南晓棠终于理解父亲那句“今天你犯到我手里,不过打你一顿,打得再狠再痛,都是在家里”,怪不得爸会生那么大的气,现在想想,真是太后怕了。稍有不慎,即使自己有幸不禁少管所,也会招致报复。难怪父亲那天会说“就是打死你也不冤枉”。
如果这次惹得不是父亲和伯伯,那么自己很可能哪天在家里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口都不得而知。
南晓棠这才觉察出来,自己是如何的侥幸。
北源笑笑,看着旁边的小孩眼睛滴溜溜的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视线终于离开了报纸,一个爆栗敲在南晓棠头上,“这回知道害怕了,嗯?”
南晓棠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的扯了父亲的衣袖,“爸,您以后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啦。”
下了飞机已是傍晚,C市不愧是著名的国际大都市,整齐宽敞的马路纵横交错,几十层的高楼大厦稀松平常。天色渐渐暗下来,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纷纷亮起,气派繁华,倒是比白天还要明亮了。
北源带打车一路到一所花园式高级住宅小区,南晓棠看着那一块圆润的石头摆在小区门口,上面赫然四个朱红的大字“龙信花园”。他不由得心惊,这个龙信小区出名的很,许多上流社会的精英都曾在这里买房,据小道消息,连不少娱乐明星都住在这里。
再想到北源在江城的一所公寓,一座别墅,还有Pendy的那所公寓,南晓棠轻笑,父亲还真成了财主不成?看来外界传言北源在娱卡半个当家,虽有些夸张,但不是没有根据的。
南晓棠满腹疑问,进到屋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不由得扶额,这个屋子好熟悉,简直就是,把江城的公寓搬过来了!不对,应该江城那个是复制的这个。怪不得Pendy总骂父亲太过无趣,狡兔三窟,敢情每个窟窿都是这一个样儿。
北源洗手,随便炒了两个小菜,打发南晓棠下去买点干粮。
南晓棠啧啧的赞叹,怎么这样的好手艺没遗传给自己呢。想想小白给自己起的“厨房杀手”的称号,无奈的一阵挠头。
吃过饭后,北源便把南晓棠一个人留在家里,自己出去了,不知道又去忙些什么,只交代让他不要一时新鲜满城的乱逛,晚上不用等他,自己先睡就行。南晓棠从窗户望下,父亲驶着一辆黑色奥迪绝尘而去。
没人管他,南晓棠也乐得自在,咧起嘴角,十分的俊气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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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9  更:2021-09-08 19:3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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