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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转帖】六郎训子(原作:糊涂呀呀)[第2页] |
作者:愁oo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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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该打多少下,自己说!"宗保觉得冷汗直流,自己生平还没有这样被爹爹打过,吓得直打哆嗦,半天愣是不敢开口. 啪啪"我叫你嘴硬"啪"别打了,呜呜,我说"宗保又疼又怕,颤着声音说"偷拿爹爹印章,30下;私自写假条逃课,20下;违背爹爹吩咐到街上去,30下 |
私自送掉八皇叔的玉佩,20下.一共100下,宗保不是有意的,宗保只是想给太君一个惊喜,求爹爹少打几下!"说到最后,宗保已经泣不成声. 六郎何尝不知道爱子今日所作实为想让太君高兴,但是儿子这样胆大确也让他很是担心,不得不决定好好教训他一次.于是沉了声音骂到 |
"做错了事还敢求少挨几下?我看就是打的你少了!自己报数! 啪"一,呜呜" 啪"二,爹爹,疼,疼啊" "闭嘴" 啪"三,呜呜,宗保知道错了" |
啪"四,呜呜." .... 啪"四十,四十二,呜呜" 啪"四十三,呜呜,爹爹,轻点,轻点." 正打着,只听到门外"砰砰"的敲门声,混着郡主焦急的声音:"六郎,六郎,开门啊!"杨延昭知道定是哪个下人去和爱妻讲了, |
低头看看被自己紧紧按在手下的宗保,贴身的小袄已经满是汗,小屁股上横七竖八都是四指阔的僵条,粉嫩的小腿不停地打着哆嗦,怕是自己一松手,保不住儿子就会滑落到地上,再想想儿子不过只是很想给太郡祝寿,真要怪怕也要先怪他不肯让儿子出门,不由有些心疼,咬咬牙,责骂道: |
“疼么?知道错了么?” “呜呜,爹爹,宗保知道错了,宗保下次再也不敢了。”宗保听到娘的声音,知道爹爹已经有些心软了,忙抽噎着认错。“哼,哪次你不是知道错了,哪次你不是说不敢了,记吃不记打的东西。”六郎越说越气, 啪 啪 啪 啪 啪 啪。。。。。。 又打了十几下终于松了手,由着宗保滑落在脚塌上缩成一团哭,骂到:“今天暂且饶了你,还有四十五下记在帐上,再有下次一并算帐!”说着,起身给一直在门外着急的妻子开了房门,看着妻子含泪把儿子抱上床,这才离开房间。 正抽抽搭搭由着娘给自己伤口上药,忽然帘子一挑,就见杨平的妹妹,六岁的杨排风带着一股冷风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宗保脸一红,把头埋在枕头里,生怕排风妹妹笑他。谁知却听到“扑通”一声,排风的哭声传来:“六夫人,六夫人,求求您,救救我哥哥,我爹要把哥哥打死了,娘说什么爹爹也不听,我没找到六爷,求求六夫人了!”柴郡主和宗保都是大惊,柴郡主忙吩咐门外自己的陪嫁丫头秋兰进来给宗保上药,拉起排风就走。宗保又疼又着急,央求秋兰姨让自己出去看看,秋兰却任凭宗保说尽好话就是不松口,宗保没法,只得耐着性子等着。等了快半个时辰,娘这才红着眼睛回来,“娘,杨平没事吧?”宗保忙问,还没等娘开口,就听门外爹爹的声音响起:“你还敢说,要不是你闯了祸,你杨洪叔能怪到杨平身上去吗?亏了你娘早到一步,不然杨平真要给你杨洪叔给打死了!”说着挑了帘子进来,对着宗保就瞪了一眼,又说:“也该学了你杨洪叔,就该拿藤条抽你一顿!”吓的宗保脖子一缩,柴郡主见状,忙吩咐秋兰给六郎倒了杯茶,调解说:“行了行了,宗保和杨平经过这次都会学乖的。你不是还约了寇大人谈事么,快点去吧!”六郎应了一声,转身正要出门,却听到身后宗保的声音:“娘,明天扶我去看看杨平好不好?”,六郎转头呵斥:“又想惹什么是非?杨平伤好之前你都不准去看他!你要能下地了,就给我乖乖去学堂。好好养你的伤!尽知道让人操心!”宗保不敢再说话,等爹爹出了门,才疑惑地问娘:“娘,爹爹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啊?”柴郡主一边接过秋兰递过的药瓶,一边说:“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刚刚才听你爹爹说你做的这些事,要是我早知道你惹了这些麻烦,娘怎么敢放心去库房。不过你也太大胆了,偷了你爹爹的印章逃课,怪不得你爹爹和你杨洪叔生气。”听到儿子“哇”地哭了,吓的郡主忙问:“哪里疼,娘碰到你哪了?”宗保哽咽着说:“夫子明明答应宗保不告诉爹爹的,孩儿不怪爹爹打我,只是夫子为什么还要让杨洪叔知道?都是我害了杨平!”“没事没事,平儿已经没事了,宗保乖,下次不要惹祸了啊。”柴郡主忙安慰儿子。宗保扒在床上,越想越伤心,慢慢睡着了. |
在床上养了十来天的伤,宗保不敢随便在地上走,因为爹爹说过,下了地就要去学堂呢,而夫子现在就是宗保最不想看到的人,在宗保小孩的世界里,就是夫子出卖了他。可是,再也装不下去了,本来还想着等太君回来撒娇再多呆在家里几天,谁知道太君她们捎来信,说去了五台山,准备看看五叔,顺便在一个庵堂里想要住些日子祈福。于是,宗保不敢再装,就不得不背了书本上学。 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这日,下了课,宗保因为心中烦闷,就避开了市集,找了条河边的小路往家走,心想:夫子真讨厌,明明出卖了自己,这几天偏偏还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问自己病的厉害不厉害,哼!越想越烦,拣起一块石头就朝浮在水面的冰片砸去,忽然,在砸开的冰片旁边,宗保看到一条冻的半僵的泥鳅,宗保一时兴起,就找了条枯枝,把半僵的泥鳅捋到岸边,捡了起来。泥鳅早没了夏天那股滑溜性,还有些冰渣在上面,尾巴偶尔能还摆一摆。宗保心中一动,暗笑:夫子,呵呵,让你害杨平!边想边飞快地跑回学堂,偷偷看看后院,夫子与柳氏都在房里,夜壶还像往常一样在院角,便悄悄溜进去,掀开盖子,把冻的半僵的泥鳅丢了进去,飞也似的跑了。刚跑出学堂,就见王江和几个小孩应该是在玩什么,满面是灰,看到宗保,醋意浓浓:“怪不得成绩那么好,原来尽是在吃小灶!”宗保心如小鹿砰砰乱撞,随口回答:“我,我书忘拿了。” 等宗保一路小跑回家,进了书房,半天才稳下心神,暗笑夫子晚上应该会很狼狈吧,杨平还没全好,宗保不敢去他房里。直等到吃罢晚饭,爹爹考了他学堂的功课和这几日的功夫时,宗保依然有些心神不宁,爹爹有些生气,娘忙打了圆场,这才罢了。等熄了灯,宗保躺在床上半天,约莫大家应该都睡下了,悄悄穿好衣服,溜到杨平房里。 杨平虽是下人,但因为是管家的长孙,又自小就跟了宗保,因此和家人有单独的一个小院,独自住了一个小间。正睡的香呢,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叫他,他不情愿的睁开眼,吓了一跳,“是我,宗保!”,借着月色看清楚是自家小少爷后,不由惊得坐了起来:“小少爷,啊呦!”“慢点慢点!”宗保忙又扶了杨平躺下,杨平埋怨道:“你吓死我了,让我爹或着六爷知道,又要麻烦了!”“没关系,大家都睡下了,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宗保有些歉意,又忿忿地说,“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你报了仇,哼哼,夫子给我们告状,我让他今天睡不好!”“你,你做了什么”“我抓了条冻僵的泥鳅,放到他的夜壶里了,呵呵,晚上热尿一冲泥鳅,一定把他吓一跳!主意聪明吧!”宗保掩饰不住的得意,谁知杨平听了一点都没有他想象的开心,急得连连摆手:“你弄错了,全弄错了,不是夫子告的密,这下坏了!”宗保忙问怎么回事,这才知道,原来真不是夫子和爹爹讲的这件事,竟是翠玉轩的陈掌柜在太君寿辰之前带了宗保的玉佩来了杨府,正好爹爹在家,于是见过爹爹讲了整件事情,还了玉佩,还说簪子就当翠玉轩为太君寿辰的一点小小心意,正是杨洪领进来了,因为全部听到了,而爹爹又不让他在寿辰之前表现出来,所以太君一走才把杨平狠狠打了一顿。 |
那我真的冤枉夫子了!宗保懊悔地连连跺脚,但这世上哪里有后悔药可买?杨府早就宵禁了,就算是只鸟能不能飞出去都是个问题,更别说即使出得去,先生肯定也已经拿了夜壶进了卧房。杨平再怎样安慰都没有用,宗保知道已经没有办法弥补,烦闷地溜回自己的房间,一夜无眠。 第二日。 忐忑地坐在学堂里,宗保低着头,不敢看先生苍白的脸。先生缓缓的声音传来:“昨天有谁去过后堂给我站起来!还在先生家里放了东西,自己做了就快些承认。”学院的学童虽多,但没有先生批准,是不能去后堂的,先生一言,学童们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宗保低着头,努力想攒足勇气站起来,可是双腿象是不由他控制一般。正在他沮丧又后悔的时候,王江站了起来,犹犹豫豫地说:“先生,昨天放了课,我和唐印他们玩了一会,本来是回学堂拿了东西准备回家的,正巧碰上杨宗保从后堂出来,我本来还以为是先生叫他去的。至于他做了什么学生就不知道了。”宗保不敢再迟疑,鼓起勇气站了起来,一句话不说直接走到先生的书案前面跪了下来,引的学童一片窸窸索索的悄悄议论声。 先生昨夜方便,混沌中就感觉夜壶中有什么东西乱撞,下了一跳,一丢手夜壶翻在了床上,先生和柳氏弄得是一夜没睡。忍了一夜的火,饶是再生气都没有想到会是日日宠爱的弟子杨宗保干的,看到宗保站起身径自跪在面前,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等于已经默默承认是自己做的。先生的侥幸也荡然无存,只觉得满心的疲惫和伤心。呆了半响,才向学生吩咐:“今天先生身体不适,今日的课就不上了,大家早些回家去吧。”学童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到可以放假一天还是非常高兴,又不敢表现出来,快速地收好了书包,有个别几个平时和宗保关系好的想偷偷问问怎么回事,但看看夫子越来越苍白的脸,最终还是没有胆量过去,学堂里磨蹭了一会终还是散了。 学堂里一点声音都没有,静的针掉到地上都听的到,宗保跪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哇”地哭了,抽搭到:“夫子,宗保真的知道错了,求夫子责打宗保吧,夫子怎么样都行,就是别不理宗保。”夫子的眼神像没有焦距,语气里听不到一点感情,道:“杨宗保,以前都是为师太宠惯于你,夫子不会责打你了,你起来,收拾好东西回去吧,以后也不用来书院了,回头我自会把这个月杨府交来的费用换回去。”宗保又惊又怕,跪行了几步,绕过书案,跪到夫子面前,抱住夫子的腿大哭:“夫子别不要宗保,别不要宗保,夫子责打宗保吧,宗保再不敢不听话了。”眼角看到书案上摆着的戒尺,平时让他痛恨的戒尺,忽然变得亲切起来,拿过戒尺,递到夫子手里,夫子看看跪在脚边的爱徒,叹了口气:“夫子老了,也没有力气管你了,你还是走吧,让你爹爹另外给你找个书院也好。”宗保已经哭的哽咽:“夫子别不要宗保,宗保顽劣,宗保,宗保再也不会不乖了,求夫子别,别不要宗保,夫子要宗保怎么样都可以,别,别不要宗保!”说着,顾不得许多,跪在地上冲着夫子磕起头来,夫子心里一酸,伸手想扶起爱徒,宗保执意着不肯起身,哭到:“夫子别不要宗保,夫子要宗保做什么都行,就是别不要宗保,不然打死宗保宗保也不起来。”看看爱徒哭花的小脸,夫子终于有些心软了,沉吟半天慢慢地说:“当真夫子要你怎样都行?”宗保一听夫子松了口,忙不迭地点头,深怕夫子反悔,急着说:“是的,是的,宗保任凭夫子惩罚。”“好,那我现在就随你回杨府,我要你当着你爹爹的面把你做的事都说清楚!” |
跪在思过堂里,小宗保又悔又怕,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跪在大堂和爹爹、夫子哭着讲自己以为是夫子告诉爹爹、洪叔整件事情所以把泥鳅放夜壶里时,爹爹的脸由白变红,由红变青,爹爹从没有这么生气过,偏偏娘亲今天去了八皇舅家,所以当爹爹一声断喝勒令自己到思过堂跪着时,宗保简直觉得是舒了一口气,因为不用再面对爹爹那张怎么看怎么像很小的时候乳娘讲给他的阎罗的脸。想到这宗保想笑,可是阴森森的思过堂里,宗保一抬头就看到低矮的书架和一人多长的春凳。书架上是没有书的,只有几根拇指粗的藤条,几把戒尺和几只四指阔的竹板。以前宗保淘气也被爹爹关在思过堂,可是爹爹从不曾在这里责打他,就算要打他也是在书房或者他的房间打他,更别提太君、娘和各位婶娘还会护着他。宗保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不由哭出声来。 小宗保哭得伤心,没注意到爹爹和夫子已经进了堂内掩好了门,宗保还没来得及抹干眼泪,“啪”一声,爹爹的巴掌已经重重打在自己脸上,小宗保没跪稳,直接摔在旁边,呼一下,左脸已经一个鲜明的掌印,,“还有脸给我哭,不准哭,跪好!”六郎厉声骂道,同时请夫子坐在左侧客座上。宗保已经无暇惊异夫子怎么也会在这里,赶紧跪直身子,死劲抽泣两声,不敢再哭,抬了抬手,终是没敢去摸摸自己肿起的左脸。 都落了座,六郎阴沉着脸道:“把衣衫都给我褪了,然后拿藤条过来!”宗保唰一下,整张脸羞的通红,除了左脸肿胀外,左右脸颜色总算保持了一致。小宗保看看面无表情的先生,又企求般看看爹爹,以前挨打,爹爹最多只褪了他的小裤子,要他褪了全身的衣物,这还是第一次,更别提爹爹以前打他都从没有当着其他人,就是太君和娘都不曾见过他挨打,如今竟要他当了夫子脱光衣服挨打。。。。。。 六郎蹭地站起来,抬脚就踹,咬着牙骂道:“你也知道要脸么?做这么没脸的事情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要脸呢,现在连你爹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吧,打死你这小畜生!”说话间就是几脚,夫子暗自揪心,忙起身去拦,宗保已经疼的在地上打滚了,见爹爹停了脚,忙一边解衣带,一边哭着求饶。宗保六岁时就已经由西席夫子启蒙,大家子弟,在家出门都不准衣冠有丝毫散乱,现在却一丝不挂跪在思过堂双手捧了藤条,半点遮掩也没有,小宗保脸红的可以沁出血来,跪在爹爹面前等着爹爹责打。“去,别跪在我这碍眼,拿着藤条让夫子打你。”爹爹一句呵斥,宗保一呆,实在觉得羞愧难当,连偷看眼夫子的勇气都没有,跪在那里挪不动地方。 六郎怒气顿生,抄起宗保手里的藤条,对着宗保没头没脑地打了下来,啪 啪 啪 啪 啪,宗保起初光顾羞愧去了,忘了这藤条的威力有多大,直到抽在自己身上,才想起来杨平当日就是受了这样一顿打到现在都还没有好,顿时觉得背上火辣辣地疼,“哇”地哭了,四处爬想要躲过爹爹的藤条。夫子本来的确是想给宗保一个教训,可是这还没怎样呢,爱徒已经肿了半边脸,身上依稀看的到三四个脚印的痕迹,藤条所过之处更是伤痕累累,急忙起身拉住六郎道:“杨将军,我毕竟只是宗保的夫子,这样责打他我也不便,您消消气,不必如此生气。” |
六郎停了手,恳切地说:“柳夫子莫这样说,子不教,父之过。都怪我素日里由着这个畜生,今日才会折辱了先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天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夫子不必自谦,既然是宗保的夫子,当然打得他。”说罢,厉声对着宗保斥道:“拿了藤条请夫子教训你,自己爬到春凳上,不然打死你个小畜生。”宗保听了刚刚爹爹的话,想到夫子平日对自己的好,自己冤枉了夫子还作弄了他,夫子还为他求情,又羞又愧,哆嗦着接过爹爹手上的藤条,递给夫子,边哭边真心实意地说道:“夫子,宗保知道错了,宗保再也不敢了,夫子别不要宗保,宗保任凭夫子责罚。” 夫子接过藤条,看着宗保忍痛趴到春凳上,背上刚刚被抽的地方突兀地高起四五条肿痕,藤条的力道夫子自然知道,不禁有些不忍,思考了一下,转身对杨延昭说:“杨将军,在下教书多年,不太习惯用藤条,还是戒尺顺手,可否借府上的戒尺一用?”六郎心知夫子还是心疼宗保,什么也说,起身拿过架子上的戒尺递了过去。 饶是宗保听到夫子改用戒尺时心生感激,但当冰凉的戒尺贴在他小屁屁上时,宗保还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你自己说,该打多少下?” “恩,恩,三十下。”啪 啪 又急又快的两下连着打在右臀峰的同一个位置,宗保的眼泪唰就下来了,夫子下手可是也一点都没有容情,忘了爹爹还在堂上坐着,扭动着屁股,带着哭音说:“呜呜,六十下,呜呜。” “好,就打你六十下,不准躲!” 啪“呜,一” 啪“二,宗保知错了。” 。。。。。。 啪“三十五,夫子轻点,呜呜,宗保不敢了” 啪“啊,疼!”一戒尺打在屁股和腿的交界处,宗保嗷地叫了出来。 啪 啪 啪 啪,没有数数的代价就是连着四下打了下来,宗保的屁股早就已经是伤上落伤,虽然夫子下手不狠但是也是已经红肿了一片。宗保本来上一次挨的打还不能说完全没有一点事了,现在只觉得屁股上象烧起来一样,忍受不住,从春凳上滚了下来,抱着夫子的腿哭道:“宗保受不了了,宗保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宗保真的只是觉得杨平不该受那么重的罚,呜呜,宗报再也不敢了,剩下的打攒着,宗保不乖再死劲打好不好,饶过宗保这回吧,呜呜。”夫子看到爱徒如此求他,想到素日里宗保就讲义气,和杨平关系交好,还曾因为杨平受欺负与王江他们几个人一起打架,加上已经认错认了一天,终于心软了,弯腰正对宗保遍是泪痕的小脸:“夫子今日就饶了你,若你再敢调皮,下次夫子定要好好教训你!”宗保听到夫子答应饶了他,喜出望外,没有意识到一旁爹爹一脸平静近似不悦的神情,抱着夫子又哭了一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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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思过堂里,小宗保又悔又怕,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跪在大堂和爹爹、夫子哭着讲自己以为是夫子告诉爹爹、洪叔整件事情所以把泥鳅放夜壶里时,爹爹的脸由白变红,由红变青,爹爹从没有这么生气过,偏偏娘亲今天去了八皇舅家,所以当爹爹一声断喝勒令自己到思过堂跪着时,宗保简直觉得是舒了一口气,因为不用再面对爹爹那张怎么看怎么像很小的时候乳娘讲给他的阎罗的脸。想到这宗保想笑,可是阴森森的思过堂里,宗保一抬头就看到低矮的书架和一人多长的春凳。书架上是没有书的,只有几根拇指粗的藤条,几把戒尺和几只四指阔的竹板。以前宗保淘气也被爹爹关在思过堂,可是爹爹从不曾在这里责打他,就算要打他也是在书房或者他的房间打他,更别提太君、娘和各位婶娘还会护着他。宗保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不由哭出声来。 小宗保哭得伤心,没注意到爹爹和夫子已经进了堂内掩好了门,宗保还没来得及抹干眼泪,“啪”一声,爹爹的巴掌已经重重打在自己脸上,小宗保没跪稳,直接摔在旁边,呼一下,左脸已经一个鲜明的掌印,,“还有脸给我哭,不准哭,跪好!”六郎厉声骂道,同时请夫子坐在左侧客座上。宗保已经无暇惊异夫子怎么也会在这里,赶紧跪直身子,死劲抽泣两声,不敢再哭,抬了抬手,终是没敢去摸摸自己肿起的左脸。 都落了座,六郎阴沉着脸道:“把衣衫都给我褪了,然后拿藤条过来!”宗保唰一下,整张脸羞的通红,除了左脸肿胀外,左右脸颜色总算保持了一致。小宗保看看面无表情的先生,又企求般看看爹爹,以前挨打,爹爹最多只褪了他的小裤子,要他褪了全身的衣物,这还是第一次,更别提爹爹以前打他都从没有当着其他人,就是太君和娘都不曾见过他挨打,如今竟要他当了夫子脱光衣服挨打。。。。。。 六郎蹭地站起来,抬脚就踹,咬着牙骂道:“你也知道要脸么?做这么没脸的事情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要脸呢,现在连你爹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吧,打死你这小畜生!”说话间就是几脚,夫子暗自揪心,忙起身去拦,宗保已经疼的在地上打滚了,见爹爹停了脚,忙一边解衣带,一边哭着求饶。宗保六岁时就已经由西席夫子启蒙,大家子弟,在家出门都不准衣冠有丝毫散乱,现在却一丝不挂跪在思过堂双手捧了藤条,半点遮掩也没有,小宗保脸红的可以沁出血来,跪在爹爹面前等着爹爹责打。“去,别跪在我这碍眼,拿着藤条让夫子打你。”爹爹一句呵斥,宗保一呆,实在觉得羞愧难当,连偷看眼夫子的勇气都没有,跪在那里挪不动地方。 六郎怒气顿生,抄起宗保手里的藤条,对着宗保没头没脑地打了下来,啪 啪 啪 啪 啪,宗保起初光顾羞愧去了,忘了这藤条的威力有多大,直到抽在自己身上,才想起来杨平当日就是受了这样一顿打到现在都还没有好,顿时觉得背上火辣辣地疼,“哇”地哭了,四处爬想要躲过爹爹的藤条。夫子本来的确是想给宗保一个教训,可是这还没怎样呢,爱徒已经肿了半边脸,身上依稀看的到三四个脚印的痕迹,藤条所过之处更是伤痕累累,急忙起身拉住六郎道:“杨将军,我毕竟只是宗保的夫子,这样责打他我也不便,您消消气,不必如此生气。”六郎停了手,恳切地说:“柳夫子莫这样说,子不教,父之过。都怪我素日里由着这个畜生,今日才会折辱了先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天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夫子不必自谦,既然是宗保的夫子,当然打得他。”说罢,厉声对着宗保斥道:“拿了藤条请夫子教训你,自己爬到春凳上,不然打死你个小畜生。”宗保听了刚刚爹爹的话,想到夫子平日对自己的好,自己冤枉了夫子还作弄了他,夫子还为他求情,又羞又愧,哆嗦着接过爹爹手上的藤条,递给夫子,边哭边真心实意地说道:“夫子,宗保知道错了,宗保再也不敢了,夫子别不要宗保,宗保任凭夫子责罚。” 夫子接过藤条,看着宗保忍痛趴到春凳上,背上刚刚被抽的地方突兀地高起四五条肿痕,藤条的力道夫子自然知道,不禁有些不忍,思考了一下,转身对杨延昭说:“杨将军,在下教书多年,不太习惯用藤条,还是戒尺顺手,可否借府上的戒尺一用?”六郎心知夫子还是心疼宗保,什么也说,起身拿过架子上的戒尺递了过去。 饶是宗保听到夫子改用戒尺时心生感激,但当冰凉的戒尺贴在他小屁屁上时,宗保还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你自己说,该打多少下?” “恩,恩,三十下。”啪 啪 又急又快的两下连着打在右臀峰的同一个位置,宗保的眼泪唰就下来了,夫子下手可是也一点都没有容情,忘了爹爹还在堂上坐着,扭动着屁股,带着哭音说:“呜呜,六十下,呜呜。” “好,就打你六十下,不准躲!” 啪“呜,一” 啪“二,宗保知错了。” 。。。。。。 啪“三十五,夫子轻点,呜呜,宗保不敢了” 啪“啊,疼!”一戒尺打在屁股和腿的交界处,宗保嗷地叫了出来。 啪 啪 啪 啪,没有数数的代价就是连着四下打了下来,宗保的屁股早就已经是伤上落伤,虽然夫子下手不狠但是也是已经红肿了一片。宗保本来上一次挨的打还不能说完全没有一点事了,现在只觉得屁股上象烧起来一样,忍受不住,从春凳上滚了下来,抱着夫子的腿哭道:“宗保受不了了,宗保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宗保真的只是觉得杨平不该受那么重的罚,呜呜,宗报再也不敢了,剩下的打攒着,宗保不乖再死劲打好不好,饶过宗保这回吧,呜呜。”夫子看到爱徒如此求他,想到素日里宗保就讲义气,和杨平关系交好,还曾因为杨平受欺负与王江他们几个人一起打架,加上已经认错认了一天,终于心软了,弯腰正对宗保遍是泪痕的小脸:“夫子今日就饶了你,若你再敢调皮,下次夫子定要好好教训你!”宗保听到夫子答应饶了他,喜出望外,没有意识到一旁爹爹一脸平静近似不悦的神情,抱着夫子又哭了一顿。 |
哭罢,宗保依然跪在地上,爹爹没有发话,他不敢起身。夫子拿着戒尺,看眼浑身已经冒汗的宗保,对杨六郎说:“杨将军,宗保既然知道错了,老夫也就饶过他罢。”“夫子饶过他自然就饶了,只是这藤条和戒尺还望夫子带回学堂,下次这个畜生再敢放肆,夫子不必手下留情,”六郎又递过一根藤条,顿了顿说道,“在下经常在边关,府中上下素日对犬子多有放任,日后还请夫子严加教导,延昭感激不尽。”说罢,躬身长做一揖,夫子深知杨将军如此是为了要宗保日后敬畏,也是希望自己日后毫无顾及,感佩其拳拳爱子清深,急忙还礼,答应日后定将尽自己所能调教宗保成材。只有宗保,看着这藤条和戒尺直打了几个哆嗦。 看着一脸平静的六爷送了夫子出门,管家杨安心中安暗暗着急,他可是看着六郎长大的,深知这可不是暴风雨结束的征兆,心中埋怨儿子杨洪去八王府找六夫人怎么还没回来,他不知道此刻杨洪也是焦急万分,只因为此刻六夫人陪了八王妃去庙里请香去了,八王爷又去了宫里,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宗保并不清楚这许多,此刻还跪在思过堂又悔又痛,刚刚被打的厉害了,出了不少冷汗,毕竟是冬天,虽然堂里生了两个炭火,可是一丝不挂地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宗保还是觉得越来越冷,不由自主地挪了挪,挪到了炭火旁边。忽觉身后一阵冷风,打了个寒战,扭头一看,却是爹爹一挑帘进来了。宗保忙低下头,边抽噎边悄悄偷看爹爹的脸色,正被爹爹一双含着怒气的眼睛瞪了个正着,吓得一慌,如小鹿般埋下头。 六郎冷哼一声道:“才出门你就给自己找了个暖和地方,哼,敢情是让你舒服来了!”宗保不敢接话,后背上刚刚爹爹抽的藤条开始火辣辣地疼。“你能耐啊,连夫子你都敢作弄了,你还有什么不敢做?毁辱师尊,你还把谁放在眼里?畜生!杨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我杨延昭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六郎越想越气,越骂越火,刚刚夫子在不好发作,现在直给气地浑身发抖,宗保吓坏了,爹爹从来没有用这么重的话骂他,哭着跪行到爹爹面前解释:“爹爹别生气,宗保知道错了,宗保真的不是故意的,宗保只是以为夫子明明答应了宗保却还要来告状,所以----” “啪”地一巴掌扇得宗保只觉得嘴里一阵猩味,跟着整个人就被甩了出去,杨六郎越听越气,被宗保自以为是的解释说的火冒三仗,也不记得宗保身上还有伤,上前拎起小宗保,不管是不是磕碰在哪里了,直接按在春凳上就开始打。宗保被吓呆了,直到爹爹的巴掌打在伤痕累累的屁股上才“哇”地哭出声来。 “叫你顶嘴!”啪 啪 “夫子别说什么都没做,就算做了也是你敢记恨的么!”啪 啪 啪 “毁辱师尊?下一步你是不是该弑父弑君了!”啪 啪 啪 “啊,呜呜,爹爹,疼,别打了,宗保真的知道错了!呜呜!” “你还知道疼?早干什么去了?哪次不是知道错了?我打死你!” 啪 啪 啪 啪 啪 六郎左手死按着宗保的上身,右手卯足了劲打在小宗保已经红红的小屁股上,半点都没有留情。宗保是一个不防直接被爹爹按在春凳上的,整个身体都朝爹爹这侧倾着,更被爹爹铁钳似地死压着,别提多么难受。爹爹常年拿枪使刀,右手本来就比常人有力而且粗糙些,平时轻轻刮下宗保的小脸宗保都会暗暗觉得疼,何况今日爹爹是用力打在自己已经红的象要破了的身上。宗保大哭,不由自主地使劲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小胳膊挥动不已,想要挣扎着摆正身体,小腿上下来回乱蹬一气,只求能麻木一点屁股上的巨痛。 “你还敢不规矩!”六郎怒地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右手使劲在宗保的大腿根上一拧,旋即松开了左手。宗保一个没有抓稳,直接从条凳上摔了下来。 |
哭罢,宗保依然跪在地上,爹爹没有发话,他不敢起身。夫子拿着戒尺,看眼浑身已经冒汗的宗保,对杨六郎说:“杨将军,宗保既然知道错了,老夫也就饶过他罢。”“夫子饶过他自然就饶了,只是这藤条和戒尺还望夫子带回学堂,下次这个畜生再敢放肆,夫子不必手下留情,”六郎又递过一根藤条,顿了顿说道,“在下经常在边关,府中上下素日对犬子多有放任,日后还请夫子严加教导,延昭感激不尽。”说罢,躬身长做一揖,夫子深知杨将军如此是为了要宗保日后敬畏,也是希望自己日后毫无顾及,感佩其拳拳爱子清深,急忙还礼,答应日后定将尽自己所能调教宗保成材。只有宗保,看着这藤条和戒尺直打了几个哆嗦。 看着一脸平静的六爷送了夫子出门,管家杨安心中安暗暗着急,他可是看着六郎长大的,深知这可不是暴风雨结束的征兆,心中埋怨儿子杨洪去八王府找六夫人怎么还没回来,他不知道此刻杨洪也是焦急万分,只因为此刻六夫人陪了八王妃去庙里请香去了,八王爷又去了宫里,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宗保并不清楚这许多,此刻还跪在思过堂又悔又痛,刚刚被打的厉害了,出了不少冷汗,毕竟是冬天,虽然堂里生了两个炭火,可是一丝不挂地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宗保还是觉得越来越冷,不由自主地挪了挪,挪到了炭火旁边。忽觉身后一阵冷风,打了个寒战,扭头一看,却是爹爹一挑帘进来了。宗保忙低下头,边抽噎边悄悄偷看爹爹的脸色,正被爹爹一双含着怒气的眼睛瞪了个正着,吓得一慌,如小鹿般埋下头。 |
哭罢,宗保依然跪在地上,爹爹没有发话,他不敢起身。夫子拿着戒尺,看眼浑身已经冒汗的宗保,对杨六郎说:“杨将军,宗保既然知道错了,老夫也就饶过他罢。”“夫子饶过他自然就饶了,只是这藤条和戒尺还望夫子带回学堂,下次这个畜生再敢放肆,夫子不必手下留情,”六郎又递过一根藤条,顿了顿说道,“在下经常在边关,府中上下素日对犬子多有放任,日后还请夫子严加教导,延昭感激不尽。”说罢,躬身长做一揖,夫子深知杨将军如此是为了要宗保日后敬畏,也是希望自己日后毫无顾及,感佩其拳拳爱子清深,急忙还礼,答应日后定将尽自己所能调教宗保成材。只有宗保,看着这藤条和戒尺直打了几个哆嗦。 看着一脸平静的六爷送了夫子出门,管家杨安心中安暗暗着急,他可是看着六郎长大的,深知这可不是暴风雨结束的征兆,心中埋怨儿子杨洪去八王府找六夫人怎么还没回来,他不知道此刻杨洪也是焦急万分,只因为此刻六夫人陪了八王妃去庙里请香去了,八王爷又去了宫里,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 |
哭罢,宗保依然跪在地上,爹爹没有发话,他不敢起身。夫子拿着戒尺,看眼浑身已经冒汗的宗保,对杨六郎说:“杨将军,宗保既然知道错了,老夫也就饶过他罢。”“夫子饶过他自然就饶了,只是这藤条和戒尺还望夫子带回学堂,下次这个畜生再敢放肆,夫子不必手下留情,”六郎又递过一根藤条,顿了顿说道,“在下经常在边关,府中上下素日对犬子多有放任,日后还请夫子严加教导,延昭感激不尽。”说罢,躬身长做一揖,夫子深知杨将军如此是为了要宗保日后敬畏,也是希望自己日后毫无顾及,感佩其拳拳爱子清深,急忙还礼,答应日后定将尽自己所能调教宗保成材。只有宗保,看着这藤条和戒尺直打了几个哆嗦。 |
爹爹的铁砂掌打的臀上滚烫,宗保哭求爹爹:“爹爹,刚刚您都答应夫子饶了宗保的,饶了宗保这次吧,宗保年纪小,不懂事,您慢慢教宗保,宗保乖,给您揉揉手,求求爹爹别打了!” 六郎看着儿子满脸泪痕,想起刚刚他是如何不听吩咐,如何求了先生饶了他,又想起素日众人是如何护了他,他如何牙尖嘴利,怒气不由自主控制了所有的意识,喘了粗气:“你当夫子饶了你爹爹就放过你了么?怎么着,叫你不准出门,你不当回事;叫你褪了衣服,你当没听到;叫你拿了藤条让先生责打,你非要藤条抽到身上你才知道动一动。平时稍微管管你,你一堆道理,今天也没了人给你撑腰,非要好好管教你。打不死你,就当教教你规矩,打死了你,只当没生过你这东西,免得管教不好,你日后给杨家列祖列宗丢脸!” 爹爹的话吓得宗保顿然失色,顾不得疼痛,扑上去就想向爹爹求饶,六郎一脚蹬开他,转身出了房门。宗保被踹的屁股坐在地上,惨叫一声,慌得直起身子,一身的汗,流到不知道哪里的伤口里,刺痛。小宗保跪在思过堂里,又惊又怕,呜呜地哭着。再见爹爹时,爹爹手里已经多了条粗粗的绳子,宗保哆嗦着想求饶,可是牙关直打架,简直发不出声音。 杨六郎仿佛没有看到爱子惊惧的小脸,像拎小鸡一样拎起儿子,放在条凳上趴好,把团着的绳子搁在比宗保身体长出来的那截凳子上,正对着小宗保的脸,然后回身到书架前顺手抄了一条藤条。看着爹爹手里的刑具和面前的绳索,宗保觉得背上屁股上的小肉肉已经不由自主的颤了起来。 “听好,”六郎晃晃手里的藤条,“不多打你,一共5藤条。但是,给我记好规矩,一下都不准给我动,动一下,之前的不算,哪动捆哪,而且再多5藤条,记下没有?”宗保不敢再迟疑,呜咽着点头,表示自己听清楚了。 啪! 宗保忙闭了眼,僵直的身体却没有感到准备好了的巨痛,原来是爹爹对着空气挥了一下,还没等宗保松口气,“啪”一记夹带着空气的藤条已经重重抽在自己的大腿上,要不是爹爹事先的警告,宗保一定会疼的跳起来,真的,太疼了,太疼了,当着夫子爹爹拿藤条打他的力气怕是还赶不上这次的一半,宗保下意识地用小手去摸伤处,指望着揉揉好减轻刀割火烧般的疼痛,手才伸到一半,爹爹咬牙切齿的声音已经响起:“很好,我刚刚说的话没听到是吧,你给我动,10下!”边说,边直接将藤条斜着架在宗保的屁股和腿上,走到宗保面前,拿起绳子一端将宗保的小手和条凳凳腿绑在一起。藤条放在火烧火燎的伤处,小宗保吓得直哆嗦,可是根本不敢动,深怕爹爹又加打。 啪,一下,宗保死咬着牙,深怕哭出了声连带着会管不住自己乱颤的腿。 啪,两下,宗保几乎可以听到腿上青棱骤起的声音。 啪,三下,抽在刚刚被夫子打过又被爹爹打了的小屁股上,宗保失声大哭起来,不敢被爹爹发现,两只小脚互相悄悄地蹭,想着屁股一定打破皮了。。。 啪,四下,交叉抽在刚刚那条伤痕上,宗保再也忍不住了,“啊”地尖叫一声,从条凳上滚到另一侧,不敢看条凳那边爹爹乌青的脸,大哭着就想往凳子下面躲,完全忘了双手还被捆在凳子上。 |
“你,你,你敢逃!”六郎气的眼睛都竖起来了,用力一脚踢在凳子一头上,凳子生生转了个向,躲在凳子后面大哭不已的宗保被拽带着重新绕到爹爹面前。六郎不管儿子抖的多么厉害,哭的多么可怜,扯过小腿就把脚踝用绳子死死固定在条凳上,腰身处也绑了绳子。 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啪“打死你你也只能忍了,敢逃!” 啪“反了你了” 啪 啪 啪 打了五六下,宗保绝望地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似乎都消失了,嘶哑的嗓子连高声求饶都做不到。 正在这时,只听焦急的声音:“宗保,宗保,你还好么,六郎,六郎!”声音没落,柴郡主就象风似的跌跌撞撞冲进了思过堂。六郎看到妻子来了,藤条下的更快更狠,啪 啪 啪,郡主只见丈夫满脸怒气,儿子被牢牢绑在春凳上,嘶哑地求饶:“娘,宗保,宗保知错了,爹爹,饶了宗保吧!呜呜!”郡主再忍不住,挡在呼啸的藤条前,含着泪道:“六郎,宗保知道错了,饶了他这回吧!”“哼,你还护着他,这个畜生做了什么你知道么?子不教,父之过,今天看我打不死他!”六郎怒气未减,见妻子护在儿子臀腿前,往旁边急走几步,扬起藤条啪啪连着两下抽在小腿上,小宗保疼的直抽冷气,嘶哑着喊:“爹爹,疼!疼!” 郡主的眼泪随着儿子的痛呼哗地流了下来,紧紧拉住六郎手中的藤条,腿一软,就滑倒在丈夫面前,哭道:“六郎,六郎,宗保是杨家唯一的血脉,你我唯一的儿子,不能再打了,若打出三长两短,府里上上下下你让大家怎么办?”妻子从未有过的举动让六郎一愣,柴郡主仿佛对自己说,又仿佛对六郎说:“我十月怀胎生他不容易,老太君膝下就这么一个孙子,府里也就他一个人能弄些热闹让姐妹们开心,素日里怎么可能不偏着护着。你长年在外,顾不上教训,回来每次都会责骂,你希望孩子光耀门楣,可孩子还小要慢慢教,要真论错了,也是我们做长辈的没有尽到责任,没有好好管教,不能把责任都怪到宗保身上啊” 这些话句句说到六郎心里,他似乎看到爱子三岁时,他出征半年,回来儿子都不再认识他,为了哄儿子叫爹爹,他陪着儿子买糖葫芦买面人,到后来儿子连睡觉都要腻着他,非得沉下脸骂才肯恋恋不舍和乳母回自己房间。五岁时,他从疆场回家,本不想对儿子发火,可小宗保又是上房又是打架,弄的一家子鸡飞狗跳,终于成功把他惹火了,抓过儿子按在腿上就扇了几巴掌,儿子连连求饶才作罢,第一次打了儿子他很是后悔,结果儿子倒是开心的很,逢人便说爹爹因为他不乖打他了,像献宝似的,倒弄的他哭笑不得,妻子这才含着泪和他说宗保每次看杨洪管教杨平都羡慕的不得了,问娘是不是爹爹不喜欢他所以总是不在家也不管他。六岁时,宗保有了开蒙的先生,也懂了些事,明明有自己的书房,偏喜欢拿了书笔,跑到他的书房和他一起看书,被他骂了几次这才不敢没事跑到他的房间。宗保喜欢蹭在他身边缠他讲疆场上的故事,末了崇拜的说爹爹真厉害;常常在他教练武功时,认真地说爹爹,不要把坏人都打死了,不然宗保以后就成不了爹爹那样的英雄了。想着想着,虎目似乎也蕴了泪。 |
柴郡主又含着泪说:“太君眼看着过些日子就要回来了,走的时候好好的一个孩子,如今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和大家交代?太君年纪大了,你真的要太君白发人再送一次黑发人么?”妻子的话让六郎大怔,看着儿子身上的肿痕,对着光背上的汗珠清晰可见,被自己打得动弹不得的儿子与恍惚中那个活蹦乱跳的儿子重叠在一起,六郎忽地心头一疼,终于松开了紧握藤条的手,轻叹口气,转身出了房门。 宗保的小屁股已经发了青紫色,背上胫上都有肿得老高的藤条印子,几处还破了皮,郡主咬着牙解了绳子,看着宗保的伤,竟不知从何处下手抱抱儿子,正哭着,秋兰已经拿了床棉被带着几个家将进了堂内,含泪把棉被搭在小宗保身上,知道是不能抱回去了,就命人直接将春凳一起抬到了宗保的房间。杨安早请来了太医,又是开药又是熬汁折腾了快半个时辰。 “啊呦,娘,疼啊,轻点轻点,不要,兰姨,好苦,宗保不要喝!”宗保趴在床上,胸前垫了床棉被,上身被微微抬起,虽然还是动弹不得,精神却好了许多,正哼哼唧唧呢,房里现在只剩下娘亲和兰姨陪着他,娘亲坐在他腰侧拿着药油在他的伤处上药,兰姨端了药碗正想着法喂他喝药,“宗保乖,喝一口药兰姨拿个蜜饯喂你好不好?”“不要,真的好苦,宗保不喝!啊呦,娘,好疼啊!”郡主和秋兰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却拿宗保没办法,急出了一身汗。 这时,名曰一直在书房看书却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的杨延昭终于挑了帘子进了宗保的房门,房间的三个人听到响动俱是一抬头,反应却大不相同:宗保一见是爹爹来了,小脸一白,怯怯地唤了一声爹爹,就赶紧埋头在被子里,身体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往床里面挪,却不小心扯到伤处,闷叫一声;柴郡主本来就正恼丈夫下手没个轻重,见到儿子的反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哼了下,只当作没有看到他,重新低头仔细检查宗保的伤;只有秋兰,面似舒了口气,站起身来立在一旁,道:“六爷来了,您坐。” 六郎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冲秋兰笑笑,径直坐在宗保床头,伸手向秋兰:“把药给我吧。”秋兰会意地一笑,将药碗递给六郎,道:“六爷来了,奴婢就偷个懒,小姐,秋兰这就去厨房给小少爷熬些参汤。”说罢,有意无意地瞟了郡主一眼转身出去了。 六郎见郡主还是不理他,只好对着把头埋在被子里的宗保斥到:“起来,张嘴把药吃了。”宗保不敢不听爹爹的话,只得抬起头,六郎无视儿子可怜兮兮的模样,用汤匙舀了一勺药就喂给宗保,宗保咽了下去,也顾不得娘的药酒带来的痛,又是皱眉又是乍舌,偷眼瞧瞧爹爹并无不悦,这才苦着小脸嘟囔:“好苦,真苦,恩,蜜饯,就不苦了。”六郎暗笑,却还是沉着脸训:“良药自然苦口,自己端着药一口气给我喝了!”六郎端着碗觉着这药怕是都快凉了,也不知道秋兰让这小子忽悠了多半天了,不由督促要儿子赶紧趁热喝了,宗保这次可是真的听蔫了,正呆着,爹爹凉凉的声音已经传来:“屁股上的伤不疼了是吧,讨打你就试试。”宗保不敢再犹豫,简直是壮烈地接过药碗,看着黑糊糊的药汁,狠狠心,闭着眼睛屏住气,咕嘟咕嘟一口气都喝了,直苦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快给逼出来了,六郎这才递过清水给儿子漱了漱口,又转身从果盘里拿了颗蜜饯塞到儿子嘴里。身后的郡主忍不住扑一声笑出来,嗔怪儿子:“真真是府里的小魔王,看来活该给你爹爹好好管教,兰姨刚刚好好劝你吃药你不吃,偏生要你爹拿着藤条你才吃,真是该打!”一句话把小宗保说的羞红了脸,六郎脸上也泛出笑意。 |
宗保不敢再哼唧呻吟,柴郡主上药油的过程也就顺利了许多。擦完了药油,郡主想起刚刚太医临行前的吩咐,有些犯难,拿手试着在宗保肿胀的臀上碰碰,就感觉儿子身体瑟缩了一下,不由得心头也是一颤,眼泪马上涌上眼眶,无论如何也再下不去手。六郎见状,暗叹口气,走到妻子身边,轻轻按按妻子的肩安慰:“还是我来吧。”郡主没有说话,只是含泪站起身来,让丈夫坐到儿子身旁。看着儿子浑身青肿紫胀的伤痕,杨延昭深呼了一口气,沉声道:“太医吩咐了要用药油把瘀血揉开,会有些疼,忍不住了想哭想叫都随你,只一条,不准乱动,听到没有?”宗保咬着被子,含糊地应了一声。六郎心知儿子是真的受不了了,满身是伤,浑身是汗,伴着哭喊声,六郎终于叹了口气,柔了声音鼓励:“宗保乖,杨家子孙怎么能这么一点疼都忍不住呢?宗保是爹爹的好儿子,将来要做大英雄的,忍忍就过去了,听话。”谁料,宗保听了,“哇”地哭得更加厉害了,六郎让给哭得心烦意乱,扬手就欲再打,就听到儿子上气不接下气地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按奈了下问:“怎么了?哭什么呢?”宗保抽抽哒哒地边哭边说:“宗保乖,呜呜,宗保是爹爹,爹爹的儿子,爹爹别不要宗保,呜呜,宗保再也不给爹爹丢脸了,呜呜,爹爹别不要宗保!宗保不给爹爹丢脸,”杨延昭听得一头雾水,愣了一下,才哑然失笑:怕是自己刚刚气头上不知道说了什么气话,这小子听得当了真,指不定还怎么夸张放大了。于是佯装思虑后才开口:“做爹爹的儿子,就要像个男子汉一样,恩,以后再以下犯上,不敬长辈,就别再叫我爹爹,”顿了顿又放轻了声音说,“我儿忍忍,伤揉开就好了,知道了么?”宗保呜咽道:“宗保听话,宗保是男子汉,男子汉说话算话,宗保不怕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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