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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叛臣(古风、纯父子)[第14页]

作者:白水煮豆腐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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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毓杰哪敢告诉楚天皇甫恨性命垂危的事情,只得先瞒着他道:“轩弟还在睡觉,等会儿他醒了就回过来。”
楚天轻轻笑了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眉头一紧,便又晕了过去。
楚毓杰克制住即将抓狂的情绪,颤抖着手用帕子为楚天擦去了面颊和颈间的冷汗,实在看不下去了,吩咐御医守在这里,楚毓杰转身出去了。刚回到自己房间,他便一掌掀翻了桌子,吓得仆人跪了一地。
楚毓杰素来能忍,喜怒从不在外人面前流露,这般直接发脾气的次数,单手掰着指头也数得过来。
大约过了一天的时间,药效渐渐褪去,楚天终于不再受疼痛的折磨,身上出血的伤口不仅愈合了,甚至连疤痕都淡了。楚毓杰这才承认,皇甫恨那药果然是药中奇珍。只是治疗的代价也确实太大了,不管最终效果多好,中间那般折磨人,也冲淡了该有的惊喜。
正言一直陪在皇甫恨身边,趁御医出去取药的功夫,正言分针入穴,在皇甫恨身上一通捣鼓,又暗中在皇甫恨的那条手臂上做了些手脚。
估计好楚天可能会醒来的时辰,楚毓杰来到皇甫恨房间。掰开皇甫恨的嘴巴,给他闷进几颗丸药。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皇甫恨醒了。因为失了很多血,皇甫恨面如白绢,好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人是楚毓杰。
昏迷时,皇甫恨一直喊着“楚天”二字,现在皇甫恨醒来了,楚毓杰看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端起药碗,楚毓杰准备喂皇甫恨喝几口药。
皇甫恨没力气,躲不过楚毓杰,只能任他往嘴里送药。楚毓杰叹气,皇甫恨也不说话。看着皇甫恨咽下药,楚毓杰又喂了一勺。
还是没人先开口打破寂静。
谁知,皇甫恨刚将这勺药含进嘴里,突然全部吐了出来,一滴不剩的全部吐在了楚毓杰脸上,皇甫恨现在只有吐药的力气。 楚毓杰一张俊脸顿时阴翳了下来。
瞪了皇甫恨一会儿,楚毓杰起身,再次回来时,脸上的药汁已经尽数擦去。楚毓杰又端起了碗,给皇甫恨喂药。药甫一被送进皇甫恨的嘴里,楚毓杰便赶忙偏头,堪堪避开皇甫恨立刻吐出的一口药。
就在楚毓杰沉下一口气,面如水色时,皇甫恨笑了一声,口中还含了半口没吐出来,这一下又全部吐在了楚毓杰脸上。
“够了!”楚毓杰喝道。
用帕子抹去脸上的药汁,没耐心再和皇甫恨折腾,直接点了皇甫恨的穴,给他灌下了药,差点呛死皇甫恨。待皇甫恨一阵窒息般的咳嗽过后,楚毓杰方道:“喝了这药,暂时你会精神抖擞,脸色也回归正常。”
楚毓杰一本正经的看着皇甫恨,“爹就要醒过来了,现在咱们一起去守着爹。若是爹醒来看到咱们都在他身边,肯定会很高兴。”暂时不管皇甫恨到底会不会害了楚天,总之这会儿楚天还离不开他。就算要让皇甫恨走,也不能是这会儿。
似是知道皇甫恨马上会说什么,楚毓杰叹道:“那一箭真的不是我命人放的,你若是有怨,这一箭我不会让你白挨,我已处死了那名失误的侍卫,他以为你会躲开,所以才……虽然想你离开爹别再伤害他,但我也不会暗射冷箭害你性命。若是你真的有气,等你好些了,大不了你来射我一箭出气,只要爹能平安无事,你想把我怎样我都奉陪……”
皇甫恨冷哼,喝了那药果然缓上来一些力气。
“你那药让爹受尽了折磨,现在再也不许折磨他,和我去看看爹,别让他知道你受伤的事。”楚毓杰的口气缓和了一些。“爹一直说要见你,他被疼醒时见你不在身边很是难过。若让他知道你受了伤,他定会心疼着急,所以这事绝对不能让爹知道。这几日,我来照顾你。”
是真的惦记着楚天,一码归一码,楚毓杰做的如何是楚毓杰,不会影响皇甫恨对楚天的感情。
“哼,你不说,我也不会让他知道。”说完,皇甫恨用力缠紧了绷带,保证短时间内不会渗血让楚天发现。
药效彻底发挥时,皇甫恨果真精神了,伤口也不那么痛了。坐起来后,皇甫恨先给了楚毓杰一巴掌,楚毓杰刀削般的脸上顿时落下几个粉红指痕。
楚毓杰咬牙忍下,“打你也打了,现在该和我去看爹了!”
走进去时,楚天还在睡觉,呼吸平稳。见楚天两鬓的白发已经重覆乌黑,皇甫恨大喜,就在这时,楚毓杰低声命令他道:“跪下,给爹跪下!”
趁着这二人在楚天房中抽不开身的功夫,正言得空出了王府,去见一人,那人便是他的师父,也是楚毓杰的生父——段青。当年死的那人只是段青的替身。
上场之后,电光火石间,白麒麟便与白如风拆打了一招。
白厉只是饮酒,毫不关心战局,反正胜利肯定是属于白如风的。
一杯酒后,白麒麟已经与白如风过了三招。白乾坤挑起峰眉,饶有兴致的看着场上二人。突然,白如风手腕一转,掌下生风,白麒麟顿时招架不住,眼看就要被打中。就在这时,白乾坤朗声喝道:“风儿,点到为止即可!”随后,便准备终止决斗,名正言顺认下白如风。
白如风不会真的击中白麒麟,见白乾坤当中呼己‘风儿’,白如风怔了一怔,旋即收手。
白麒麟没被打躺在地,而是半跪于场上。见白乾坤欣赏爱惜的目光只停留在白如风身上,白麒麟咬紧嘴唇,赶紧将灼灼的目光从白乾坤身上移开,却见白厉一脸嫌恶的看着自己。
“胜负还未分出!”白麒麟骤然高喝一声。声震全场,飞身垫步,与白如风二度交手起来。
再次对决之刻,白麒麟一扫刚才功力不济的状态,踢腿贯拳,分掌成风,气势卓然,竟打得白如风节节后退。
见白如风渐处劣势,白乾坤竟从座位上缓缓站了起来。而这时,白厉也不再饮酒,攥紧拳头,看着场上意气风发的白麒麟,暗压怒火。
白如风哪许自己当着白乾坤的面在白国众人面前丢脸,下手狠了起来,就在二人即将对掌的一刻,白麒麟两臂推直,腰身一顿,竟使出一招“飞龙在天”。此招一出,惊骇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白乾坤的绝学之一。
白乾坤自然想不到白麒麟会自己的武功,亦是惊讶。
“逆子,快停手!”白厉吼道。
谁知就是这时,白麒麟袖中突然甩出两枚暗标,直奔白如风而去。白麒麟大惊,自己袖中怎会飞出这等东西?
就在白如风面临飞龙在天和两枚暗标的巨大威胁之刻,白乾坤单手一挥,旋风立刻从高台之上跃下,击出的罡气先是震飞了两枚暗标,随后旋风与白如风迅速合掌,接下白麒麟那招“飞龙在天”。
白麒麟武学根基不过十年,内力远没有白乾坤等人深厚,所以飞龙在天才能被旋风与白如风合掌挡下。若是此刻,此招由白乾坤使出,就是再多几个旋风和白如风此刻也只有受死的份儿了。
同时,白厉亦飞下高台,未待白麒麟搞明白自己的袖中怎会甩出暗镖时,白麒麟就被白厉一掌打飞。断线般的身子砸在武台的梁柱上,一人合抱的柱子轰然而断。白麒麟口呕鲜血,爬不起来。
“逆子,竟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白厉已是怒不可遏。
“爹,不是……”白麒麟挣扎着想把话说完。
“还不承认!”白厉又是一掌,隔空搧出,白麒麟身子往后一仰,被搧倒在地。
“真是给我丢脸!你竟敢偷学皇上的武功!”
“爹……”白麒麟吃力的撑起身子,想要解释,就在这时,白乾坤已在众人的叩拜中走了下来,从旋风手中接过了那两枚镖。
白麒麟怔怔看着白乾坤,所有人都知道白乾坤最不待见的就是卑鄙的手段,尤其是对决的时候。白厉自然也知道,赶忙道:“大哥,是小弟教子无方,回去后,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说罢,白厉咬牙切齿的看了白麒麟一眼。
“皇、皇上……”白麒麟是真的怕白乾坤会因此看不起他、嫌恶他。虽然以前白乾坤从没正眼瞧过他,可也没有明显的讨厌他。这会儿,看白乾坤的脸色,白麒麟是真的怕了。
白乾坤手掌一翻,将两枚镖扔在白麒麟脚下,“回去与你父亲好好反省。今后,不要再出现在朕眼前!”
“多谢大哥恩典。”白厉叩谢皇恩。
可白麒麟却呆住了,白乾坤的话宛若闷雷,直接劈开了白麒麟的胸口。君无戏言,一句话等于判了死刑,白麒麟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被白厉掌风击中的身子像要从中折断一般痛,身子一歪便倒在了断柱上,晕了过去。
楚毓杰命令般的语气着实惹火了皇甫恨。
“你还没资格命令我下跪!”皇甫恨冷声。
“你……”见皇甫恨在楚天跟前也不知收敛一些,楚毓杰低声怒道:“现在跪下,趁我还能忍下你的时候赶紧跪下。”
“就算他要我跪,我也要想想,你算什么?只会玩些见不得人的勾引、暗箭伤人。”皇甫恨一脸鄙夷。
见楚天的眼皮动了动,楚毓杰搧了皇甫恨一个耳光,不等他回过神来便将他拽出了房间。
楚天醒过来时,房中空无一人。身子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没有一点痛的地方,迷糊中,楚天似乎听到了皇甫恨和楚毓杰争吵的声音。坐起来后,楚天披上一件衣服,这才发现正言和几名家仆在外堂跪着,似乎是等着随时伺候他。
“王爷,您醒了?”正言才刚回来不久,见楚天醒了,很是高兴。“实在太好了,大公子一直很担心您,寝食难安。”
“他们在哪?”醒来后没见到皇甫恨似乎还算正常,可为何连楚毓杰也没见到,楚天疑惑。
正言面有难色,迟疑之际赶紧低下了头。
“说话!”见正言这副为难的表情,楚天越发觉得刚刚自己没听错,那二人确实争执了起来。
见楚天着急了,正言方道:“两位公子在后院打了起来。”
楚毓杰是和皇甫恨一起守着楚天来的,虽然拽他出去,原本只是希望出去后好好规矩一下他,谁想到皇甫恨脾气这样烈,沾火就着。二人刚走到门外,皇甫恨就扭开了楚毓杰的手,反手亦是甩了他一个巴掌,楚毓杰脸颊上刚浅淡一些的指痕再次肿胀了起来。
楚毓杰这会儿也火了,揪着皇甫恨准备到后院好好规矩他。谁知,皇甫恨突然烈性大发,和他动了手。楚毓杰当然也不会让自己吃亏,便和皇甫恨打了起来。
楚天赶到时,正好看见楚毓杰挨了皇甫恨一掌跌了出去。楚天大惊,垫步接住楚毓杰。
就在这时,皇甫恨持剑刺来,剑是从侍卫手中夺来的。楚毓杰推开楚天,生怕皇甫恨伤到他。
楚天哪许楚毓杰受伤,甩手,一掌击飞了皇甫恨手中的剑。可皇甫恨似是打红了眼,双掌拉风,对着楚毓杰拍去。其实皇甫恨亦是吃惊,他的身体为何不听他使唤了?
眼见那一掌即将拍中楚毓杰,楚天舍身夹于二人之间,预备抬手接下皇甫恨这一掌。皇甫恨见眼前之人换了楚天,急忙收手,可双手不受他控制,收不回来,无奈之下,皇甫恨只得硬将功力全部逼回自己体内。
“爹,不要!”楚毓杰拽住楚天,突然挡在楚天身前,对皇甫恨大吼:“住手,不许和爹动手!”皇甫恨虽然收回了内力,可不受控制的双掌还是拍在了楚毓杰身上。
“杰儿!”
楚天赶忙扶住楚毓杰,担心不已。他可是亲眼看见皇甫恨打了楚毓杰两掌。楚天了解楚毓杰,楚毓杰向来沉稳隐忍,没事绝不会招惹皇甫恨,可皇甫恨性子乖张,原本对楚毓杰就不满,一句不合便可能动手。楚天原想问问二人因何争执,可楚毓杰被打伤后,皇甫恨竟一丝悔意也没有,甚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算是都有错,甚至哪怕是楚毓杰的错,这会儿,楚毓杰也受伤了,赶紧治伤才是重中之重。再说,皇甫恨怎么也应关心一下被打伤的楚毓杰,若是皇甫恨心里真有自己这个爹,他怎么可能真的对楚毓杰下得了手,怎么可能见楚毓杰受伤而无动于衷?
楚天失望:“你,轩儿,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皇甫恨甩手,不屑于解释什么,也没法解释得清。想必是那药力要过去了,刚刚又将功力逼回震了伤口,现在伤口痛得要命。
“算了,爹。”楚毓杰不希望楚天动怒,这两掌就算是自己欠皇甫恨的。“打你也打了,你该痛快了吧。”楚毓杰对皇甫恨道。随后,吐出了一口血。
见楚毓杰吐血了,楚天心疼,焦急唤了一声“杰儿”。
“爹,我没事。”楚毓杰安慰楚天。见楚天为他担心成这样,心里又痛又甜。
楚天这才看见楚毓杰脸上还有指痕。这……
“杰儿,是谁打的你?怎么被打成了这样……”楚天都没舍得搧过楚毓杰的脸。
“爹,别管这个了,您醒了,还难受么?是不是彻底好了?”
皇甫恨痛得浑身是汗,楚天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皇甫恨只希望现在赶紧找个地方躺下,他实在疼得有些迷糊,下意识攥紧拳头隐忍疼痛,他不喜欢在人前暴露出任何不舒服甚至疼痛的样子,不希望下人们看见他身体脆弱的一面。
“我打的!”皇甫恨坦然承认,他可不想再在这里站着,快要站不住了。
“你……”楚天费解,瞥见皇甫恨的拳头攥得这样紧,以为他还没打够,火气便烧了起来。
“哼,他该打!反正也死不了。”皇甫恨挤出两句话。
“什么?反正也死不了?混账!这是你该说的话么!”
楚天虽然失望、着急,可也没想不问青红皂白就凶皇甫恨。这会儿见皇甫恨这般不讲道理,居然说出这样欠打的话,一怒之下便一掌搧在皇甫恨脸上。皇甫恨原本就受伤不轻,毫无准备之下竟被楚天搧倒。身子失去平衡重重砸在地上,伤口因此裂开得更厉害。
碎发遮住皇甫恨满是冷汗的脸,皇甫恨背对楚天,他确实也不希望自己这副疼得半死不活的样子被任何人看到,正合他意。
“起来!去书房等我。”楚天命令。
“爹,别怪他,别气坏身子。”楚毓杰虽然这样说,却也担心皇甫恨的伤势,赶忙对正言使眼色。正言见状赶紧护在皇甫恨身前,将身后的皇甫恨遮了个严实。
“王爷息怒,二公子也是一时大意才出手伤了大公子,王爷千万别怪他。您要罚就罚属下吧。”
“我起不来,不去……”皇甫恨回答楚天,他是真的起不来了。好在外面的长衫是黑色的,遮得住伤处的血。正言又正好挡住了楚天的视线,皇甫恨手上的血丝毫没被楚天看见。
“你……”楚天没想到皇甫恨不服管教不说,还这么直愣愣的撅他,楚天心痛又失望,之前病痛时想念皇甫恨的心情全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冲淡。
“爹,您别动怒,孩儿扶您回去再休息一会儿,轩弟会想明白的。”
“楚毓杰,你少假惺惺……”皇甫恨虽然痛得没什么力气,可因为倒在地上,声音自然沉闷了一些,楚天没听出皇甫恨声音中的异常。
楚天本想去拽皇甫恨起来,可被皇甫恨这句话再次激怒,索性甩袖,再也不去看皇甫恨。见楚毓杰脸色不好,楚天也顾不得和皇甫恨在这里多说,扔下一句:“起不来就别起来了,反正,也死不了——”说这话时虽是赌气、虽是心痛,可皇甫恨这样,楚天也是真伤心,话便重了,口气也极致严肃冰冷。说完,楚天便走了。
皇甫恨听见了楚天最后这句话,按着伤口的手终于也没了什么力气,皇甫恨颤抖着,低声自语:“怎会这么痛……楚天,你又……”话音未落,皇甫恨就痛得倒在了地上,失去意识。
一路走回书房,楚天一言不发,脸色并不好看。
楚毓杰知道楚天一定还在和皇甫恨生气,从下人手里接过茶水,奉给楚天,“爹,您消消气。轩弟性子烈,您别和他计较。”
楚天叹了口气,接过茶放在一边。
“杰儿,你的伤怎么样了?等会儿御医就过来,适才爹已经吩咐人去请御医了。”一脸的关切毫不遮掩。
楚毓杰摇头,嘴边的浅笑亦是隐忍,很难察觉。
“爹,一点小伤罢了,不必惊动御医。孩儿没事。”
“胡说,都吐血了怎可能没事。等会儿御医来了,让他们好好给你看看。不许逞强。”
见楚天如此坚持,楚毓杰感动道:“好,爹,都听您的。可孩儿真没事,您别担心。轩弟没下狠手,您别再生气了,气坏身子怎么办。”
欣慰的看了楚毓杰一眼,楚天嘴角漾起一抹苦笑,“好孩子,爹不生气……唉,他打伤了你,你还替他说话。若是他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楚天叹气:“他,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
楚天一脸痛心,失望俨然多过气愤。
片刻后,楚天方问:“杰儿,你们因何动手?”语气颇为沉肃。
“轩弟不服管教,我便教训了他,可他脾气上来便……爹,都是孩儿的错,孩儿愧为大哥,请您责罚。”说罢,楚毓杰便跪在了楚天脚边。
都受伤了,还说什么责罚,楚天扶起了楚毓杰。他不要求皇甫恨可以像楚毓杰这样懂事沉稳,只要刚刚皇甫恨伤人后能有一丝歉意、一丝悔过,楚天都不会失望成这样。
“爹……”见楚天失神,楚毓杰唤道。
楚天这才回过神,让楚毓杰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后,端起了茶。
“爹,其实,轩弟也受了伤。”
“嗯?”楚天挑眉,手一抖,茶水洒了一些出来。
“啊,没烫着您吧。”楚毓杰紧张得不行,赶紧拿帕子给楚天擦手。
“他怎么了?”听说皇甫恨受了伤,楚天心头一紧,急忙追问。似乎刚刚的失望和伤心都抛到了脑后,眼下只记挂皇甫恨的健康。难道在皇甫恨打伤楚毓杰之前,楚毓杰也打伤了皇甫恨?这……
楚毓杰见楚天反应这样大,哪还敢说实话让楚天担心。以楚天的反应看,若是知道皇甫恨受了那样重的伤,楚天定会心疼难受得吃不下喝不下,所以楚毓杰便淡淡回答:“不是,是之前他跑出去,回来后意外受了一些皮外伤。御医早看过了,说没有大碍,您别担心,他现在好好的。”
“跑出去?”楚天这才恍然,“所以那天你才教训他?”
楚毓杰呼出口气,点头。
谁知,楚天却站了起来,面露忧色。
“不行,爹得去看看他。”就算是皮外伤,也得看过了才能放心。
“爹!”楚毓杰喊住楚天,也跟着站了起来,突然说了一句让楚天意想不到的话。
“爹,您已经很宠他了,当再严厉一些。”
其实楚毓杰是真怕,怕楚天太惯着皇甫恨,有朝一日皇甫恨烈性大发、目中无人,真做出什么弑父之举。
见楚天怔了一下,楚毓杰方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这话自己哪有立场说,这分明是批评楚天这爹做的不好、不够严厉、没威严管教儿子。
“爹,孩儿失言。”楚毓杰一脸自责,手臂紧绷,像是怎么责备自己都觉得不够的样子。
“杰儿,你是怕他不把爹放在眼里?”若是皇甫恨将他放在眼里,必然也会把楚毓杰放在眼里,可事实却并非如此,皇甫恨确有些目中无人。难道真的是太惯着他了?
只有楚天自己能说得清面对皇甫恨时的感觉。每次看见皇甫恨时,心里都有无限的喜悦,好像走在地上的不是皇甫恨,而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时,看着皇甫恨,心里是笑着的。可皇甫恨不懂事时,楚天又比看到任何人不懂事都难过生气,那种失望是楚天从没体会过的。
楚毓杰见楚天沉思,抿抿嘴唇,突然大胆开口:“爹,若有一日,轩弟要害您……”
“不许胡说,怎么可能!”楚天骤然打算楚毓杰无端的担忧。
“爹,孩儿就问您,若有一日,您不得已和他交手,您不杀他,他便会杀了您,那时您会?”
楚天神色复杂的看了楚毓杰一眼,突然笑道:“杰儿,你这是怎么了?胡言乱语的。”
“爹,求您回答孩儿。”看楚天的样子,楚毓杰已经知道楚天会怎样回答,心中大恸。
“若是只有一个生的机会,当然会留给他。”楚天说的自然,没有任何犹豫。不是皇甫恨,换了楚毓杰也是一样。
这个答案已是意料之中,可楚毓杰还是倍感震撼,也不知楚毓杰到底想了些什么。片刻后,他低声道:“爹,前御史李大人死了。”
“啊?”楚天震惊,“李治李大人?”
楚毓杰点头,就在这时,家仆来报,说张、王两位大人求见。
楚天这才想起来这二人之前送了名帖,说是来祝贺王爷父子团聚。楚天本想去看皇甫恨,可楚毓杰的话似乎也有理,只是皮肉伤不值得大惊小怪,而且看刚刚皇甫恨打得那般起劲,想来确实没什么大碍,便不得已留在这里会面两位大臣。
正言将皇甫恨抬回阁楼后,给他换了绷带,又灌了些之前的药水。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皇甫恨又清醒了过来,伤口也没之前那么痛了,可以忍受。这时,已是傍晚。
察觉没这么痛了,而且已经被人包扎过,皇甫恨便撑坐了起来。房中无人,余晖洒进窗棂,皇甫恨独坐,摸摸自己被打的脸颊,又想起了楚天最后说的那句话……伤口又撕拉着疼了起来。
忍了一会儿,手指一动,摸到枕边有个东西,皇甫恨定睛去看。这不是自己那枚玉佩么,玉佩上的天字清清楚楚。难道刚刚楚天来看过自己,还解开自己的衣服帮自己包扎了?否则玉佩怎会被放在这。
皇甫恨冷哼,那又如何……怎么能那样说,难道之前那些话都是说假的么?楚天骗人。
可看了一会儿这块玉佩,皇甫恨眼圈竟有些红,心里又没那么难过愤怒了。也许是想起了那次楚天以为他死了时,手中攥着这玉佩所说的话。
皇甫恨移开目光,自己分明也在努力,想做好一个儿子……可是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要怎么去当儿子,他不会,只能自己摸索尝试,皇甫恨觉得自己已经够尊重楚天了。就连楚毓杰他也试着去接纳,虽然效果不理想,可他已经一忍再忍了。也许那箭确实不是楚毓杰命人射的,可若是搁在以前,不要说楚毓杰搧他巴掌当中打他,就算楚毓杰吼他一声,他也会立刻要了楚毓杰的命,违逆者死。分明已经为楚天做了那么多改变,连走火入魔时都想着尽量不要再伤害人命,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
干脆不理楚天一走了之得了。可不争气的,皇甫恨又想起之前看到楚天身上的伤口都裂开渗血的样子,当时一定很疼。如果自己不在,楚毓杰能不能照顾好他啊,就楚毓杰那个笨蛋……次次都说为楚天好,可竟然能让楚天胃痛半年,不知道去找药么,白养了那一群手下。皇甫恨无语。
瞥了眼玉佩,皇甫恨转念,楚天刚刚是不是真的来看过自己了?
楚天,我没死,你很难过吧?真对不起你了……皇甫恨开始赌气。
可过了一会儿,皇甫恨又扁扁嘴,他也不知道那药生效时竟会是那样……也不知道楚天现在还疼不疼,是不是都好了……
可想起楚天最后的那句话,皇甫恨又咬牙,抄起玉佩就要往地上摔,可手扬起来后,又停住了,最后还是将玉佩收了回来,重重拍在了床上。
就在这时,正言敲门,说楚天正等他用晚膳。
皇甫恨本不想去,可听说还有两位朝臣也在,又见正言在门外苦苦哀求自己不要让楚天和朝臣久等,僵持了片刻,皇甫恨换了一件干净衣服,又往伤口处按了条帕子,用腰带缚住,终于推开了门。
正言这般求他,依旧是用力过猛,一般的侍卫不太会这样,皇甫恨心思转动,大部分的念头都转到了正言身上。既然楚天在等他,那不管如何,人前的面子还是给他罢,就当是施舍也好,皇甫恨看了眼榻上的玉佩,这么想心里还好受些。
来到厅堂时,一名大臣正向楚天敬酒,谁知皇甫恨看见后,快步上前,一把掀翻了楚天手中的酒杯。
楚天原本还担心皇甫恨恣意随性,不肯来。刚刚看见皇甫恨出现时,心中甚慰,看来轩儿懂得轻重缓急。本还想趁空问问皇甫恨身子好些没,伤了哪,要不要紧,可谁承想,皇甫恨上来就打翻酒杯,楚天的脸上顿时风云变幻,好不尴尬。
皇甫恨这突兀冒失的举动,把在场众人皆吓了一大跳。
那名敬酒的张大人尤为尴尬。
“轩儿,你看你,冒失什么。”楚天勉强笑笑,嗔了皇甫恨一句。
“轩弟,不得无礼!”楚毓杰见楚天双手直抖,赶忙站起来打圆场,喝了皇甫恨一句,便举杯笑道:“张大人,我敬您一杯,权当赔罪。”说罢,楚毓杰便自斟了一杯。
“杰儿,坐下,你刚喝了药不许喝酒。”
楚天笑得勉强又尴尬,皇甫恨见楚天脸色难看,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冒失了,但还是挂下了脸,心中不平。楚天心疼楚毓杰不让他喝酒,看来也知道喝了药不能喝酒,可他自己不也是前不久刚喝了药,为什么还要饮酒?送药的手下特别嘱咐过喝药后半月之内不许饮酒,皇甫恨记得清楚,那药效如此厉害,若是不小心喝了酒,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
“王爷,你之前喝了那药,所以不能喝酒。”说着,皇甫恨拿起桌上酒杯,对那姓张的大人朗声道:“我代王爷与你们喝。”皇甫恨不是没想过喊楚天父王,可是突然就喊父王,皇甫恨不习惯接受不了,而且这会儿也没心情。
居然喊自己王爷!人前怎么能这么没规矩,自己的脸往哪放?朝臣前,楚天一向说一不二,威严霸气,这会儿,楚天再也笑不出来,脸黑得厉害,哪里还听得进皇甫恨另类的关心。楚毓杰见楚天手抖得厉害,在桌下握住楚天的手,希望楚天别生气。
皇甫恨连饮两杯,甚至还对张大人说:“刚刚走进来时我也听见了你的话,若是让我遇上那等手下,杀无赦!”说罢,皇甫恨便喝了第三杯。
什么?杀无赦!这里哪有皇甫恨说杀谁的份,擅自敬酒挡酒也就罢了,居然你啊我啊的,连个基本的称呼都没有,唯一有的称呼就是“王爷”?简直是朽木难雕!楚天气极,拿起手边楚毓杰的酒杯就冲皇甫恨扔去,责令他不许再胡言乱语,可杯中还有酒。
“够了,坐下!”楚天肃声。
酒杯刚从嘴边移开,口中的酒还未咽下,皇甫恨就听见了楚天不耐烦的声音,紧接着伤口就一阵剧痛,皇甫恨低头一看,衣服湿了一片,酒杯在桌边打转。皇甫恨脸色陡然而变,虽然想走,可是挨了一下,疼痛着实难耐,就这样出去,就真是没法收场了。没办法,皇甫恨沉着脸,直接坐在了楚毓杰身边,那个凳子显然是给他留着的。
坐下后,皇甫恨开始出虚汗,楚天那一击力度不小,酒水弄湿衣服、渗进伤口,皇甫恨一手捂着伤处,一手按着桌子,显然亦是在生气。
厅内的气氛诡异万分,两名大臣没想到楚天新认的儿子竟会是这样。若是换第二个人,怕是早在儿子打翻酒杯时,就轰出厅堂在外跪着了,还别提不喊父王喊王爷。看来楚天是真的很疼惜这新认的儿子,竟能忍到这份上。两位大臣暗中唏嘘。
两位本想说几句好话缓缓场,可愣是被此刻这要命的尴尬气氛噎得说不出话。巴不得找了理由赶紧跐溜走人,留在这里,实在尴尬得很。
“轩弟,多吃点。”楚毓杰见皇甫恨亦是沉着脸,生怕皇甫恨搅了局,今晚这事若是传出去,楚天的面子往哪搁?想着,楚毓杰赶紧给皇甫恨夹了个鸭子腿放进碗里。
皇甫恨本来就痛得厉害,见楚毓杰给他夹菜,还是鸭子腿,也不拿筷子,直接拎起鸭腿就扔在了自己手边的汤碗里,一碗汤噼噼啪啪尽数溅在楚毓杰身上。
这一幕正好被楚天看个满眼,楚天嘴唇发抖。皇甫恨就算再乖戾,这会儿当着外人的面也该有个限度,不接着楚毓杰给夹的菜已经是够可以的了,竟然还把菜扔回去,太过分了!楚天这会儿终于觉得楚毓杰说的对,自己是太宠着他太惯着他了,一直不舍得打骂,所以眼里没人也没了规矩。不给自己面子也便罢了,楚毓杰又做错了什么?一开始替他圆场,还给他夹菜,皇甫恨就算不领情,也不该这样不给楚毓杰面子。实在过分!楚天狠下心,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能心软。
这时,厅里的下人赶紧过来给楚毓杰擦衣服。
皇甫恨绷着脸,看也不看楚毓杰,脸上丝毫没有歉疚。
楚天赫然一拍桌子,怒道:“楚毓轩,你出去!爱吃不吃,给本王出去。”
“父王,别怪轩弟。”说着,楚毓杰对两位大臣笑道:“两位大人别见怪,毓轩平时并不这样,这两天天气炎热,可能……”
皇甫恨痛得正厉害,心里也委屈,见楚天这么说,痛得更是厉害,手臂一绷,竟将桌上的饭菜打翻不少,下人围上来,顿时乱成了一团。
两位大臣见状赶忙找了个不算借口的借口,对楚天和楚毓杰连连道歉,准备离开。
谁知,两位大臣还未离开厅堂,皇甫恨就拽着桌子倒了下去。堂内大乱,满目狼藉。皇甫恨趴在地上,手掌中藏着不少鲜血,血迹尽数被皇甫恨藏住,他不希望外人看见他出血。
楚毓杰原本正和那两位大人说话,让他们不要将今天的所见传出去伤了王爷威严,准备送他二人出府,谁知,皇甫恨这时就掀翻了桌子。两位大臣见皇甫恨倒在地上,竟也忘了离开。
“这……”楚毓杰见状,赶紧去扶皇甫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谁知,楚毓杰的手刚碰到皇甫恨,就被皇甫恨用力推开。
“楚毓杰,你滚……滚开。”
“混账!”楚天怒喝。
见皇甫恨倒在地上似乎很痛苦,原本还是震惊心疼,想什么也不顾了就扶他起来。可这会儿突然见皇甫恨对楚毓杰这般说话,手臂一僵,将心里涌起的惊惧疼痛尽数压下。那二位大人怔愣的看着这番场面,楚天只觉颜面尽失,对楚毓杰道:“杰儿,别管他。”楚天实在看不下去了。若是不能狠心,照这样下去,以后皇甫恨还指不定什么样子,自己在还好说,自己不在,皇甫恨还不定怎么给楚毓杰脸色看。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妥协。
二位大臣见已经这样,哪敢继续留着,在下人的带领下赶紧走了。
这时,皇甫恨抬起头,看着楚天。
“楚天,楚毓杰暗箭伤我在先……你怎么不说他……总凶我干什么!”
“王爷息怒。二公子,您怎么能直呼王爷和大公子名讳呢。我扶您回去,您先忍一忍。”正言见乱成了这样,赶紧冲到皇甫恨身前,一副忠勇护主的样子。
见皇甫恨这样说,楚天拧眉,看了楚毓杰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父王,儿臣以处死那名误伤了轩弟侍卫,父王,想必轩弟也是对我误会,您别责怪他了,都是儿臣的错。”楚毓杰扶住楚天,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早知道就不让皇甫恨过来用膳了。
“楚天,你们父子情深,我不在这里碍眼。”皇甫恨挣扎着说了一句。“你也滚开。”皇甫恨对正言厉声,抬手亦是推开了他。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王爷便是楚天么……见皇甫恨在地上满脸冷汗,楚天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怎么的,心口疼得窒息。说出一句连自己都没想到的话:“是,我们父子情深,你快别碍眼,滚,去我书房跪着反省!”
“爹!”楚毓杰没想到楚天能说出这么重的话,担心楚天急火攻心伤了身子,楚毓杰赶紧劝道:“爹,您消消火,轩弟那都是气话。”
“我没说气话!楚天,我总也死不了,你是不是很难过?”说着,皇甫恨撑起身子,一脸自嘲,楚天这才看见皇甫恨腰带已红。
楚天痛得闭上眼睛,攥紧双拳。皇甫恨怎么总是这样伤他的心,这样不让他省心,就不能听一次话么。轩儿,你要折磨死爹才甘心么!终究是想心疼战胜了气愤,楚天准备抱起皇甫恨,唉,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见楚天浑身颤抖着往前走,楚毓杰不知楚天要去做什么,下意识拦住楚天,急道:“爹。”然后,转身去抱皇甫恨,准备让正言带他回去。可刚一靠近皇甫恨,楚毓杰便挨了一个耳光,脸颊都是血,皇甫恨手掌鲜红。
“楚毓杰,你……滚。我真恨不得杀了你!”皇甫恨疼得难耐,若不是这一箭,他如今怎会这般狼狈,不过也是因为这一箭,才让他知道楚天也许没有多疼爱他,至少没他以为的那么疼爱他。皇甫恨惨笑,这次的痛比上次还持久剧烈,刚刚明明没有这么疼的,到底是怎么了,怎会痛成这样,难以忍受。
“来人,领下去,打他十板子!”手臂自上而下开始哆嗦,楚天没想到皇甫恨会说出恨不得杀了大哥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真是太不像话,不打不行了,再也不能心软……楚天唇色惨白。
“王爷,二公子流血了,不能打了。”正言好心劝阻。
“流点血死不了人,疼不死他……拉他下去,狠狠的打!”说完,楚天身子一歪,便跌坐在椅子里,心痛难忍。
听见楚天这句话,皇甫恨心头惨痛,被下人抬出去后泪水没有征兆的滑了出来,心身剧痛之下彻底撑不住了,顿时失去了意识。
楚毓杰哪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见楚天捂着胸口,楚毓杰赶紧跪下,却正好看见楚天眼中噙泪,泪水贴着睫毛,沉沉欲坠。
见状,楚毓杰大惊,哪里见过楚天落泪,连想要劝阻的话都不会说了。
唔,为了马上去京东抢书,我又爬回来开电脑了,刚刚更完直接下去背题了,轩宝挂没挂不说,我会先玩完
即将要考的那门刚背了不到六分之一,要死了有木有!!
咳,所以今晚就不更了。
于是虎摸等文的亲=3=瓦爱你们。。。
PS:那天梦见了我与人熊大战,然后决战僵尸= =,恨宝天爹分别是两国间谍。多传奇的梦= =!汗个。。。。


一直在背题,那个,还有一点没背完,争取速战速。昨晚都没顾上回大家,等我背完题过来回复,争争争取更新=3=
扶着楚天颤抖的膝盖,楚毓杰修长的手指亦如受风般颤抖。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楚天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如同他此刻的表情一样,亦充斥着疲惫:“杰儿,你出去吧,爹想一个人静一静。”
“爹,早知如此,孩儿便不提议让轩弟一道用膳,都是孩儿害的,害得您这样痛苦。”楚毓杰悲恸,触着冰冷地板的膝盖此刻有些酸痛,“都是孩儿的错。”
楚天这才看了楚毓杰一眼,摆摆手,准备说些安慰他的话,就在这时,正言慌忙来到厅堂门外,道:“王爷,二公子他……”
见正言慌张,楚天按住桌子,“他怎了?”
生气是生气,失望归失望,可心里终究还是疼惜皇甫恨的。
“二公子竭力反抗,属下们不敢强行压制二公子,所以您看是不是就……就饶了二公子?”正言一脸无奈。
在楚王府挨板子,除必须脱裤露肉受下人围观,受罚之人还必须保持时刻清醒,就算中途痛得晕了过去,也要用冷水浇醒,目的就在于要清醒的体会这疼痛和屈辱,谨记痛苦今后才能正言正行。
皇甫恨晕倒后被冷水浇醒,这才发现自己的裤子被人拔下,周围尽是持棍围绕的家丁和侍卫,皇甫恨哪受过这等屈辱,当下便怒烧九天,拼着性命竭力挣扎,可身子实在太虚弱、伤口太痛,虽然挣扎亦是徒劳。最后,皇甫恨被人抬回刑凳上,拼着力气说了一句:“让我再见一眼楚天,我有话……对他说。”
原本还担心着皇甫恨的皮外伤,可一听皇甫恨还能竭力反抗,楚天便将按在桌上的手撤回,直视房中某处、眼神虚无。片刻后,楚天凛声道:“真是无法无天了。反抗便再加五板子,再反抗就再加,直到他老实为止!”
正言抱拳,“是。”然后,又道:“王爷,二公子还说他想见您。您看?”
见楚天胸膛起伏,楚毓杰知道楚天是舍不得皇甫恨所以一直强忍着,毕竟说出口的命令无法再更改。如果皇甫恨真有个好歹,那么楚天岂不是会难过出内伤?
遂楚毓杰一副凛然,道:“爹,请让孩儿代轩弟受罚。一切都是孩儿的错,孩儿知道您心里根本不舍得轩弟挨板子,孩儿亦是不忍心。孩儿这就去替下他,愿为他受过。”说罢,楚毓杰便欲起身。
楚天一听楚毓杰这般说,一把按下他,“杰儿,爹不忍心他受罚,难道就忍心让你受罚?你……这是在怪爹么?”
“爹,孩儿没有那个意思。孩儿……孩儿只是不忍心您难过,孩儿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所以这便都是孩儿的错。轩弟要见您,一定也是因为觉得委屈,您……就让孩儿代替轩弟受罚吧。”
“不许再说了,我不会去见他,让他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见楚毓杰一副痛疚的样子,楚天哪里还会怪他,还能说什么。扶起楚毓杰,楚天抬手,似是真的累了:“你们都出去吧。本王现在谁也不想见。”
见楚天一脸疲态,楚毓杰退了出去,准备去皇甫恨那边看看。而正言则已经吩咐侍卫先去传达了楚天的命令——不见皇甫恨,反抗便继续加重惩罚力度,每五板子翻倍走。
就在这时,手下慌张跑来,对楚毓杰汇报:刚刚得来消息,称李治的学生呈了奏本,参奏楚天,说有人看见是楚天之子害死了李治。遂,皇上下令大理寺追查此案。
楚毓杰一听,英眉拧成了个疙瘩,这……那晚只听正言及手下说皇甫恨出去杀人了,却没说杀谁。难道……这,似乎不太可能。
正好正言就在身边,楚毓杰赶忙向正言询问那晚的情况,可正言亦说不清楚,不知皇甫恨到底杀了几个,也许一路杀了很多人,可李治之死与皇甫恨有无关系,这真不好说。
楚毓杰这会儿准备去问皇甫恨,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屏退身边众人,转而对正言道:“那晚,除你们之外,有无发现他人也跟着他?”
正言一脸茫然,只道:“记得不清了,似乎……”见楚毓杰亦是深思、似乎有了什么想法,正言试探道:“大公子,您说会不会有人将李大人之死嫁祸给二公子?”
此语一出,楚毓杰负手望空,正言所说正是他此刻心中疑惑着的想法。
“那你说,此事该当如何?”楚毓杰问正言。
正言看了楚毓杰,赶忙低下头恭敬道:“属下愚钝,不知。不过,若是二公子真遭人陷害,那背后之人到底怀着什么心思?敌暗我明,实在凶险。”其实正言知道,这刻楚毓杰心中已有决断。
想去亲自问皇甫恨是否谋害了李治,可皇甫恨正在受罚,自己不能坏了王府的规矩。这会儿,楚毓杰转身往回走。
若是真有人陷害皇甫恨,那他们的终极目标是皇甫恨还是谁呢?难道是楚天?一念及此,楚毓杰竟出了一身冷汗。
不得不防。
若是他人真有意陷害皇甫恨,此刻万不可打草惊蛇,便不如顺水推舟,才有可能将背后之人引出来。
其实正言一直有意回避和楚天交流,交流也只是局限于普通的主仆关系,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唯一的一次比较深的接触就是那次楚天给他上药,那时楚天正想着楚毓颜,而且正言诚惶诚恐的反应也是很自然,但,皇甫恨听着觉得刺耳或者用力过猛,是因为皇甫恨对颜颜的感情哪比得上楚天那样深,所以不会带入太多感情,而楚天为颜颜那么难过伤心,皇甫恨心里也是难受吧,所以正言和楚天那样他就觉得更受不了。
而楚毓杰,他应该也在纠结。如果皇甫恨不是楚天的骨血,估计他早计划弄死皇甫恨了,但他在犹豫,虽然不想皇甫恨威胁楚天性命,可也没下决心真的害死他,只不过,他有事的举动实在妨碍了楚天父子的感情进展= =!如果他不说替恨挨罚,楚天也就去看恨了……怨念吧

考完了,谁来给我一刀吧。。。不要活了
楚毓杰离开后,楚天一个人静静坐在厅堂内,过了一会儿,楚天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阖上房门之刻,楚天好似隐约听见了皇甫恨的声音,似乎是沉沉怒骂,又似乎是低低悲鸣。扶着门框,楚天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解过刚刚那一瞬间涌上心头的胀痛感。
拿出各种伤药,准备一会儿给皇甫恨送去。然后,楚天便吩咐下人候着,随时准备去请御医,就在这时,楚天瞥见了铜镜中的自己,神态疲惫憔悴,和他现在的感受极其吻合。可令他惊讶的是,两鬓的白发竟然已经恢复了乌黑。这……
桌案上还放着符包,是那晚皇甫恨在河边硬塞给他的。
此护身符可保你一世平安。
不知道爹还能这样和你看几次月亮……
年年岁岁。
就在楚天深情怔忡,一边为皇甫恨时而孝顺贴心的行为感动、一边为晚膳时皇甫恨任性不羁的无理失望时,房外传来疾呼“王爷”的声音。
楚天本就心烦,这会儿根本不想理睬任何人。可见门外声音一声比一声急,楚天心头一凛,这才断然挥开了房门。
青霜一脸急切的跪在门外,看见楚天开了房门,青霜叩首急道:“王爷,求您饶了二公子!”青霜奉命办事才刚回来,路过**刑院时突然听见嘈杂声,青霜便过去看了,这一看才知道大事不妙。
也不知血都是从皇甫恨身上哪个口子流出来的,顺着刑凳流了一滩,甚是吓人。
虽然青霜一直和皇甫恨没有什么接触,也记恨过皇甫恨害死了楚毓颜,可后来知道楚毓颜之死是意外后,青霜便释然了很多。这会儿见皇甫恨只剩了半口气,哪敢迟疑,赶紧跑来求楚天。王爷一向疼爱儿子,就是世子们犯了错要教训,也没说用过板子,那打板子都是惩罚下人和侍卫的,此次怎会……
青霜连连叹气,赶紧将自己的所见说了一遍。
一听皇甫恨流了那么多血,楚天脸色迅速灰白,普通的皮外伤怎会流下这么多血?这……
“王爷,求您下令饶了二公子吧。”青霜知道若是楚毓颜还活着,一定会为兄长求情,若此刻是楚毓颜跪下求情,楚天一定会答应。“二公子可能是受了什么其他的重伤,所以快要撑不住了,十板子虽然不多,可足矣要了一个重伤之人的性命。王爷,请您三思。”
什么?重伤之人?快要撑不住了?
“青霜,你可知道欺哄本王……有何后果。”
楚毓杰之前分明说是皮外伤,怎会突然变成了重伤?楚天吃惊,强稳心神。
“流了那么多血怎会是轻伤,王爷,青霜怎敢骗您,您不信青霜了么?”说着,青霜还摊开手掌,给楚天看他手上的鲜血,“您看,这都是二公子的血。”
苍白的脸瞬间极为阴惨,愣了片刻后,健步如飞往**的刑院走。谁知,刚到那里,楚天便彻底愣住了。
下人正抬着皇甫恨往外走。皇甫恨似是晕了过去,手臂软绵绵的垂着,面无人色。
楚天这才看见刑凳边满是血,呼吸一凝,楚天连站都没站稳。青霜见状,眼疾手快赶忙扶住楚天。
执棍的手下见楚天来了,赶紧对楚天说明情况。原来,听说楚天拒绝来见他后,皇甫恨便闷声不吭的趴在了刑凳上,挨了第一板子。谁知,挨到第二板时,皇甫恨突然翻身,掀了刑凳,甫时,板子已经扬起又落下,皇甫恨调转方向,竟用胸口接下那一板。而后便吐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下人全都吓坏了,
楚天站稳之后,迅速接过皇甫恨,抱他回房间。
将皇甫恨放在榻上后,楚天解开皇甫恨的腰带,一把扯开皇甫恨被血浸湿的上衣,一块方方正正的血帕子在力道之下迅速飞了出来,啪嗒打在了楚天肩上。楚天这才看见皇甫恨腰腹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左腰腹一片猩红,骇人眼目。那块挡血用的帕子此刻正搭在楚天肩头。
楚天赶紧抬手点了皇甫恨的要穴,手臂颤抖僵硬。这时,皇甫恨闷哼一声,痛醒了。吃力的撩起眼皮,狭窄的视野逐渐扩大,皇甫恨看见了楚天惨白的脸。
楚天见皇甫恨醒来了,刚要呼出“轩儿”二字,眼前便是一红,视线模糊,同时脸颊一阵湿热,腥味刺鼻。
涌上喉间的一口腥血被皇甫恨拼尽全力,尽数啐在了楚天脸上。
青霜当场被皇甫恨的这番举动惊住。却见皇甫恨挣扎着似要起来,可谁知皇甫恨动了两下便再没了气力,眼皮沉沉合上。
御医赶过来时,楚天正抱着气息嗡弱、不醒人事的皇甫恨愣神,锦衣领口周边还有被吐的血迹没清理干净。同时,楚毓杰也闻讯赶来,见楚天面如霜雪,楚毓杰大惊,赶紧去扶楚天,谁料想,楚天手臂、肩膀尽是汗水。
听见御医喊自己,楚天赶忙过去,这才看见绷带之下,皇甫恨身上对穿的伤口。
御医频频摇头之刻,说了句:“怕是回天乏术”。
回天乏术?回天乏术!
后面的话楚天一句也没听见,唯独这四个字在脑中掀起海雨天风般的效果。
楚天只觉得自己在看见皇甫恨身上对穿的那伤口的一刻就已经不能思考了。回忆起刚刚自己还将带着酒的酒杯堪堪打在这里,楚天身子一晃,几欲昏厥。
楚天这才想起皇甫恨打翻他酒时说的一句话:王爷刚喝了药所以不能喝酒。晚膳时虽然听到了这句话,可并没往心里去,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开头的“王爷”二字吸引去。可现在想来,那王爷二字怕是称呼给那两位大臣听的,皇甫恨未脱口“楚天”已是有心,极其难得。那种场合下,自己竟然想着他该喊爹或父王,那怎么可能,若是能在相认不久后马上就大大方方亲热的喊‘父王’,那人便不是皇甫恨了。
皇甫恨受伤如此,仍给了自己面子出席晚宴,不惜带伤为自己挡酒,对他而言这已是极大的改变和让步了,是他孝心的体现。可自己竟疏忽大意,非但没发觉他受伤难耐,还用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要求他,赌气说了那等过分的话,甚至让人拉他下去打板子……自己那般赌气,想必皇甫恨心寒更甚,若非极尽失望,又怎会以胸接板。
“杰、杰儿!”这时,楚天突然颤声呼喊楚毓杰,面色无比骇人。
楚毓杰一直在旁边站着,见楚天脸色一刻比一刻难看,心痛得要死,这会儿听见楚天呼喊自己,赶忙应声:“爹。”
“杰儿,轩儿的伤是怎么回事?”楚天颤声。
“爹,孩儿……孩儿,怕您担心!”
楚天倒吸了一口凉气,“你……那你是明知道他受了这样重的伤还刻意隐瞒了?”
楚毓杰突然跪下,道:“爹,孩儿……”听楚毓杰这语气,楚天便知道,楚毓杰确实是刻意隐瞒了。
此时,御医已经停下动作,只对楚天道:“王爷,臣等已经尽力,愿世子大人吉人天相。”说罢,御医便提着东西,躬身退下。
楚天愣愣的站着,面色迅速灰败了下去。楚毓杰看了眼躺在床上连胸膛都不怎么起伏的皇甫恨,又看了眼面色骇人的楚天,正准备说话,就见楚天跌坐在了榻边。
“出去,都出去!”楚天吼道。
楚毓杰还想说话,却被青霜拉住,见状,楚毓杰不得已离开,而房门口的正言也跟着出去,房门阖上了。
房中无比寂静,既听不见皇甫恨的呼吸声,亦听不见楚天的呼吸声,楚天愣了一会儿,慢慢抱起了皇甫恨,微颤的手掌似乎都瞬间褪去了血色,楚天握住了皇甫恨的手。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入楚天耳中:“楚天,别出声,你看门外或房顶是否有人附耳……”皇甫恨的声音极其细微,除了近在眼前的楚天之外,断不会有第二个人听见。
“轩、轩儿?”见皇甫恨说话了,楚天大惊,难不成是回光返照?摸摸皇甫恨胸口,心跳微弱,楚天眼中悲戚,觉得自己也快跟着不行了。见皇甫恨绷了绷嘴唇,似是又没力气说话了,楚天强行镇定,皇甫恨绝对不会凭白无故问房外屋顶是否有人。
皇甫恨的房间结构还算特别,窗户和门全部都在一侧,楚天屏息走过去看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人暗中窥探,这时,楚天身子轻轻一跃,悄无声息的扶住房梁。房顶之上却有细琐的小动静。
楚天暗自拧眉,屏息凝神,快步出了房间,一跃上房。房顶上的人被突然出现的楚天吓了一大跳。
下人们见楚天飞上了房,不知发生何事,纷纷围在下面仰头看。这时,三招已过,楚天擒住那人,拽着他飞了下来。甫一落地,那人袖中亮出匕首,冲身边的楚天刺去。
因为距离太近,加之那人武艺不弱,楚天纵是急忙避闪,胳膊却还是被划了一刀。那人持刀再转方向,刀尖已逼近楚天胸口,这时,下人慌张大喊有刺客,可侍卫奔过来已是来不及。
这时,一道人影及时飞出。将刺客的刀打飞,和刺客交起手来。楚天定睛一看,那人竟是正言。
见楚天受伤,下人乱成了一团,有去取药的,有去拿药箱的,还有要去请御医的,楚天喝止,随便接过块帕子,按住了伤口。这时,正言已将刺客擒住。楚天瞥了这二人一眼,对正言淡淡吩咐道:“带他下去,严加审问!”
正言见楚天受伤出血,刚想说什么,楚天却甩袖进了皇甫恨房间。
此时,皇甫恨已慢慢睁开眼睛。屋外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
楚天受了伤,手臂虽被帕子包住,却仍是鲜血不止,皇甫恨的目光在楚天受伤的胳膊上停留了片刻后,一言未发。复又缓缓闭上眼睛,长睫颤动。
见皇甫恨这般虚弱,楚天心中无比难受,各种酸辣苦咸、惊悲痛悔一股脑的都沁进了心里。
楚天本想握住皇甫恨的手,可自己手上尽是些血迹,楚天便打消了这念头,见皇甫恨蹙眉按着伤处,楚天知道他痛,竟跟着有些手足无措。
“轩儿,很疼是不是,忍一忍,爹来帮你。”
楚天含住热泪,他若是知道皇甫恨受了这样重的伤,又怎会再动他一下呢。怎会受这样重的伤呢,他竟不知道皇甫恨受了这么重的伤,以皇甫恨的性格断然不会说自己是受了重伤,可楚毓杰为何要这样瞒着他!说罢,楚天便要扶起皇甫恨,欲继续为他传入真气。
可皇甫恨却吃力的推开了楚天的手,挤出一句:“你……是不要命了么。”不知是因为虚弱还是因为有意为之,皇甫恨的声音依旧很细微。
刚刚青霜在时,御医未到之前,楚天给皇甫恨喝了一种很特别的药,同时需要武林高手输入内力药效才能发挥。所以楚天一直为皇甫恨输入真气。可很奇怪的,皇甫恨的情况就是不见好转,按照道理来说,不应该这样。楚天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硬生生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湿透了。
见皇甫恨推开了自己的手,楚天很是着急,低沉有力的声音夹杂着几丝喑哑的哽咽:“爹不知你受了这样重的伤,否则绝不会对你发火,更不会让人打你板子……只要你能活下来,爹就算死,又有何妨。轩儿,让爹会救你的,爹不许你有事,听见了么……”楚天哽咽。
听见楚天的话,皇甫恨的嘴唇微弱的动了动,说出一句没让楚天听见的话,又将楚天的手往远离自己的方向推了推。
这时,皇甫恨问道:“之前给你的护身符呢……有没有好好带着?” 声音依旧低微。
楚天这才想起来自己将那个护身符放在了书房。那护身符是保皇甫恨一世平安的,应当给皇甫恨带着,给自己算什么……也许有了那个,皇甫恨便会平安无事了,想到这里,楚天疼惜的看了皇甫恨一眼,“轩儿,你好好休息,爹去去就回。”说罢,楚天站起来便往外走,没有什么是比皇甫恨的性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楚天刚出房间没片刻,皇甫恨的手便从床榻上垂了下去。
几乎是在同时,房门被人从外无声推开,正言竟进来了,袖中还藏着刀子。
再说楚毓杰出去后不久,便被手下急叫回书房,手下汇报说关于李治之死大理寺那边已经准备调查了,许是近日,就会有详断官亲自来王府。几日来楚天被皇甫恨的事搞得疲惫不堪,楚毓杰未对楚天说及此事。
得知皇甫恨回天乏术之时,楚天竟是那般悲恸痛苦。若是皇甫恨真的撒手西去,这对楚天而言绝对是致命的打击……看到楚天那样痛苦,楚毓杰突然改变了顺水推舟的计划,万一是有内鬼呢?干脆,他易容成皇甫恨去应付大理寺那边,而这边的皇甫恨则留下,派手下保护,只不过若这样,谁来代替他当楚毓杰上朝呢。思来想去,楚毓杰想到一个人。
楚天按着胳膊的伤处,刚走出几十米远,竟突然停住了脚步,吩咐一名下人去他书房取那护身符后,而他则掉头折返。
楚毓杰听说楚天遇见刺客受伤了,赶紧往这边赶,赶过来时,楚天正大步奔往皇甫恨的房间,楚毓杰一个箭步奔到楚天身边,“爹,您受伤了?伤哪了?快给孩儿看看!”
说着,楚毓杰便扶着楚天,要看他手臂上的伤。
楚天一门心思觉得某人有问题,所以刚刚才借机说去取东西,随后便掉头折返。谁想楚毓杰突然过来,楚天这会儿没空和楚毓杰多说,推开楚毓杰的手道:“杰儿,你只管照顾好自己,爹没事。”
楚毓杰愣了一下,只管照顾好自己?这是什么意思,见楚天凝神调息几乎是飞奔起来往皇甫恨房中走,楚毓杰赶忙跟上。
就是楚毓杰突然出现耽误的这一会儿,楚天慢了半拍。推开门时,正言的刀已从皇甫恨口中剜出,刀上血糊糊一片,而皇甫恨的手臂则软绵绵的垂在榻侧。见状,楚天惊痛之下,怆然失神后,跌了一步。
正言哪会想到楚天这么快就回来,刀锋一转,冲着皇甫恨的手筋去挑。
楚天满面惊痛绝望之色,一掌拍出,衣襟被真气胀得微鼓,下摆翻卷。正言手上的匕首被楚天的掌气震飞,同时人也被震伤。
楚天跃上房顶捉人时并未在门外或附近看到正言,而刺客出现后正言却及时出现,速度惊人,若非早就暗中等在一边,是不可能那般及时出现的,楚天当时便有察觉,所以才让正言带那人下去审问。但果然如猜测那般,正言并未离开皇甫恨房间附近。
正言被楚天的掌气击中,从皇甫恨身边被震开,倒在了地上。楚天这时已经拎起了正言,正欲质问他对皇甫恨做了什么时,见状大惊的楚毓杰已奔至皇甫恨身边。皇甫恨口边尽是鲜血,楚毓杰将头贴在皇甫恨胸膛,听不见什么心跳声。
“爹,轩弟他……”楚毓杰一脸茫然,声音更是怪异。
闻声,楚天一把扔下正言,推开楚毓杰。摸到皇甫恨已无脉象,楚天嘴唇的血色尽数褪去,身如泥塑,动弹不得。骤然,楚天把心一横,单掌按在皇甫恨胸口,欲把自己一身的功力都传给皇甫恨,舍命为他续命。
楚毓杰看出楚天想做什么,一把拽住楚天的胳膊,急道:“爹,不可啊!”
楚天悲伤过度,反手用力,将楚毓杰推得远远的。楚毓杰这才发现手上沾着的血是黑红色的,一眼望去,楚天手臂开始渗出黑红色的鲜血,难道楚天中毒了?
就在这时,正言支起身子,提气对楚天道:“他喝过我的药,就算救活了他,他也活不了多久。”
“你说什么?”楚天攥紧拳头,双臂抖得如同米筛,反手便给了正言一掌,将正言打得狂喷鲜血。“你为何要这样害他,这样害我父子?”楚天怒吼,几步过去,抬掌便要结果正言性命为皇甫恨报仇。
谁知,正言不避亦不挣扎,望着楚天突然惨笑道:“皇甫恨非你亲子啊,爹。”
咳,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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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9  更:2021-09-08 16:3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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