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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 花开时节(平凡,训诫)[第5页] |
作者:小果子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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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安安有秘密。” 在餐桌上闷闷不乐,极不安分的还有孟安。 两手拽着衣角捏来捏去的,就是不肯吃饭。孟守忠说了几次了也不听,最后只能忍无可忍地轻轻拍了一下小屁股,给他拿过饭碗来喂 “多大了,还要喂。” 孟安一口一口嚼着菜叶,不知怎么真相就没保留住还是说出了口。 “哦?” “哥哥叫我别告诉你,可是安安忍不住……” “——哥哥是故意摔倒的。” 以极快的速度一口气说完了,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孟安拿起饭碗来,迅速扒饭,过了一会儿却又可怜兮兮地跟孟守忠说 “……别让哥哥知道。” 孟守忠看着孟安那软和的眼神,紧绷的心事又宽怀了一些。问道“那安安为什么要说出来?” “唔,安安憋不住。” 其实他就知道小孩子的心性只能是如此天真了。却也还是又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安安不讲信用哦。所以你看你反过来怕哥哥知道了……下次就想好了再答应哥哥。” 孟安点头,心里的包袱一下子就没有了,继续吃饭,却也想着,哥哥说什么他恐怕都会一下子的答应的,等到时才会去想好不好。 这边的两个孩子终于安生了,可孟守忠却陷入了思绪中。 听了安儿的话,他立刻就明白了背后的原因了。归根结底还是孩子对他有畏惧疏离吧,他对果儿的心疼,只能说是更加重了十倍百倍。伤身体的事,甚至这个念头,他都不能让果儿有。而且他也希望有那么一个契机,两个人除掉距离,让他彻彻底底融入这个家。他心疼这样小的孩子心思就这么深。 可是安儿又要他保守秘密,果儿已经是扯了谎,所以他应该怎么做呢? |
让我好好哭一哭,也许这样之后我才能有写文的灵感。 |
求阿姨给番外 |
最后是萧果主动坦白了,倒也免去了孟守忠的一番纠结难办。 “爹爹对不起,……我其实,下午我是故意摔倒的。” 他在爹爹的眼里却没有见到一丝惊讶,大约是安安已经都告诉他了吧。 爹爹的眼睛里也没有欣慰,满满地都被心疼填满着。 说出来的时候,积压在心里一刻都受不住的愧疚立刻好受多了,可另一番愧却随着那纯是心疼的眸子袭来。 悯默良久,孟守忠才说了一句话。 “做什么这么折腾自己,让自己疼?是不是怕爹爹怪你,打你?傻不傻?” 其实他还想说,难道他忍心把他伤得那么狠么? 孟守忠将萧果又揽过怀里来,放在怀中,又检查了一遍伤,他不知道伤处如何了,总之爹爹的温暖就在他身上心头,他一点儿也不疼。 可是,下一刻却不是。 他很久没做起那个梦,最近却频频梦起,除了上次的打,昨日触景生情,竟又梦到一回。 那一刻的疼,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却原来没有。 突然,“啪!”的一下,屁股上就炸开似的痛,火辣辣的疼真的是瞬时爆炸开来的,一记就让他涌出了眼泪。 孟守忠的手落不下去,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又贴着臀部似乎只是点了一下,就马上松了力气。 “啪嗒”一声,萧果泪眼里看出去,落在地上的竟是窗框上断裂下来的一根木条,宽宽厚厚的, 怪不得他会疼。 孟守忠心疼地将他抱在怀里,剥了裤子瞧伤,一只手揽着他,一只手轻轻地揉着他的伤处。 白嫩的屁股上鼓着一条红肿,一记都打肿了,定是疼的,可好在也只有一下。 爹爹揉着,只是打的那一下特别可怕,现在也就还好了。 “爹爹都舍不得打乖果,乖果怎么舍得弄疼自己呀?” 仅此一句话就让萧果不断落泪了。 “疼……” 他从没想过,他会和爹爹说出这样一个字来。 孟守忠的手顿了一顿,带着语气也是一滞, “知道疼了吧,以后还敢不敢了?” 这话里的温厚大于威胁。 “不…不敢了。” 萧果抽抽搭搭地说着,是真的再也不敢了,而且也再不会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毁伤,这个道理爹爹没念过书都知道的,乖果肯定知道的。” 他抱着爹爹的怀抱更紧一分,大概,脸上的热度还有几分来自羞愧,此刻又升腾上来。 “……伤还疼不疼啊?爹明天给你买点伤药。乖果,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他终于在那个怀里哭了出来,眼泪将整张脸洗得更加热,也将这些热烙在了爹爹的胸膛上吧。 从始至终爹关心的只有他,只有他的安危。 他怎么能够任性至此,怀疑至此,疏离至此,以致辜负至此。 一扇门,如今又要加上一瓶药钱。 他不敢再拒绝,也真的拒绝不了了。 何必疏离呢?即是那么多爱都给了他,他为何不能全然接收呢?他就是他最爱的爹,最值得尊敬的父亲。 回忆来这里的三年,他也早以将这里当做归宿了。 他心里便暗暗下了一个心思,他那时候很小,亦很幼稚,才下了那样强烈的心思。 他这一辈子,真的不想辜负,再也不要辜负了。 |
哪个版本好啊@小龙人尾巴长 |
前方狠虐已经准备好了 但是,结果是美好的!!!你们要耐心等。 |
29 “驾!” 马车轱辘行转的飞快,驾着他的那个梦,他的心事和愿望赶往程庄镇。 从没有一刻他的心里那样紧张,实话说他并不是兴奋亦不是纯然的害怕,这种心情实在太过忐忑了。 他心里只想着,一定要活着,千万千万要活着,便好。 “车夫,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愣是半天就赶到了程庄镇,车夫接过他分量十足的一锭银子,看他下车便一下子软了腿差点跪在了地上的样子,也不自禁说了一句“小公子啊,你真是不要命哦。” 待车夫走后,萧果在地上蹲了许久才稳了肠胃步伐。 当时心切,竟不知道速度给他带来的不适有这么重。肠胃那处比打结都严重,虚虚地,又不肯放弃作乱。 他打开水袋,喝了两口温水,总算好些。 按着小六子说的,找到了镇上的大夫,时过境迁,连大夫都已经不记得有孟守忠这个病人了。 而后他又找到了和爹有过交往的王伯。听小六子说曾经是爹的邻居。 “老伯您好,请问您邻居孟叔现在……可好么?” “你是?”那摆香瓜摊儿为生的王伯也吓了一跳,孟守忠连个稍体面的朋友都没有,更难以说和这样一个清秀斯文,一看就家教良好的公子有什么联系。 “我是……是他的外地亲戚。” 这句话说得好是生分,可却也是实话。 “唉。”王伯叹了口气。 “他应该都已经死了吧。” 孟守忠都出去了那么多年都没回来过,屋子也一直锁着,若是活着怎么能不回来瞧瞧? 萧果一时闻话,如五雷轰顶。 刹时间觉得一切都毁灭了,头顶的晃晃白日变得很是刺激,让他眼前一片空白,眩晕地倒在了地上。 “怎,怎么会?” 王伯亦是要营生的人,一时更是不知道他一番话能导致那般结果,如若不然他一定解释个清清楚楚了,而此刻他只是给他指点了孟守忠家的位置,便继续顾着生意去了。 他一人行着,小路崎岖狭窄。 冷意森然,爹爹的孤独他似乎能感同身受。 各家都是山田,爹爹隔的远,都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帮衬他呢? 萧果将这些年里爹爹的足迹在心里都勾画了一遍。 八岁之前,他们都在嵊县, 十岁,他得知爹爹为了他能安心留在萧府离家出走, 十三岁,他终于打听到爹爹的老家是在东阳。可他早已又搬了出去。据说他生了重病,去投靠他的堂兄了。可没人知道他堂兄在何方。 直到去年,他决心出浙去找找,才知道爹的堂兄已经死了。 而后又是徽州的程庄镇。 上天为什么让他寻得这么辛苦,又让他知道爹的一路如此多舛? 不管如何他总是怀着最好的希望的。虽然找得好辛苦好辛苦,他也不会放弃。可现在连希望都不给他了吗? 他终于走到了爹爹的屋前,门可罗雀,檐下的蛛网肆意得比野草还密盛。 他的泪一下子便落下来了。 窗户纸被蚀得一触即破。里头亦是外头的破败,一般无二。 从屋后走过,每家都有的排水的沟渠,在爹爹这儿,也狰狞的咧着凹凸不平的口。许久没有人居住了呀。 可是沟渠犹能有雨水保持着不毁损。人呢? 萧果往前几步,突然让心痛击穿了。 不远处青绿色的,可是他爹爹的墓碑么? |
楼主出没,想知道还有多少人在看文呢,如果有,冒个泡可好,你们也知道这个屋里人少的可怜嘞。如果一直好孤单,我也会积累好多情绪带进文里的 冒泡挨个么么可好? |
他飞奔往前,实则他眼前朦胧一片尽是青绿,是什么也看不清的。 直到他扑倒在那块挤满绿苔的木牌前,他才看清了。 是一块无字碑,木质,多年雨水淋过,长满了绿霉。 风霜雨雪催折。 他曾经也想过这般的结局,甚至这般想过,若是爹爹真的死了,他也许就会死心了。 就能留下来安心的做他的萧家二少爷,谁都再也不要辜负了。 每次这样想的时候他都会立刻打断自己这个念头,然后狠狠给自己一耳光。 可直到他真的在这里了,他觉得是不是自己以前的这些极为邪恶的念头被上天知晓了,因此终于是受到了报复或谓自作自受地灵验了。 想及此,立时有一阵电流从大脑一直击到心脏,又穿过了全身,让他猛一阵地战栗不止。 他后来再不会那样想了。 他想要爹爹活着。 可爹爹还是…… 爹爹死了么? 他的内心极为复杂。 所以,他放下了?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吗? 可, 他不信,他不信。 他不信。 |
30 “轰隆隆!” 什么时候,竟打起雷来!夏雨从未来得这样大。 也许,夏终于要来了…… 萧季迅速地结束了螺山的行程,赶回客栈,可哪里见得到弟弟的影子? 只以为他又去周边逛逛,可周边就那么小一条街,一个时辰了他都没回来。 萧季的担心才一下子爆发出来,沿着街一家一家仔细找着,不多时,都落了大雨。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冷却下来,寒寒的湿湿的,凉意布散开来。 果儿体弱,在外头淋了雨就不好了。 萧季心里更急。一直寻到了烛火点起的时分。 稀稀落落的烛火几星几点在瓢泼的夜雨里,分外孤弱。水汽升腾起满夜满天的白烟。 他沿着街继续走回去,想是果儿会不会已经回去了? “季哥哥,哥哥,哥哥……” 萧果看见眼前那个模糊朦胧的影子,靛蓝色的一块走近过来。他控制不住地需要他。 萧季远远的看着那个在柳树下抱作一团的小人儿,瑟瑟抖着,浑身湿透,说不生气是假的,不知何时开始他也越来越爱生气了,可第一眼见到的瞬间纯粹是满满的心疼。 “怎么啦?”萧季柔下了声音,却并不自然,音调高得心弦一颤。 萧果却又不理他了,只是自顾自,抱着自己更紧,又是空空的眼神,萧季见惯了。 雨水浇着,泪水淋着,将眼睛和眼眶都催得前所未见的红。 果儿多愁善感他知晓,身世已是不可选择,多少愿望过,宠着也苛责过,他却从来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能够有这么多的眼泪? “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萧果似乎只是自己说着,又似乎是受不住了这个打击,浑身颤抖着,克制着,最终投向萧季的怀里。 除了那个人,还有谁能让他如此紧张?萧季吼出声来。 “谁说的?谁说他死了?谁说的你就相信,除非你亲眼所见!” “他们说的,他们说他死了、他应该已经死了。” 萧果答着,声音里尽是无助,让萧季想起一盏幽微的烛火,在雨里一浇就会熄灭。 “他没事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他说着,喉咙里像是火烧一样。他亲眼见到了爹的墓碑。他攀援着哥哥的那句话,像是,下面是万丈悬崖,他手上只有一根勒断手掌的细线。他不知疲倦地拉着,亦不知疲倦的恐惧着,受尽折磨。 “噗”地一口,心口发甜,忽然就吐出一口血来。 萧季见他白衣上绽了一口殷红,雨水淋着很快就红了整片心口,忽然就想起那个年少吐血,命不长久的说法,恐慌至极。 他的弟弟,爱了九年的弟弟,怎么就将自己折腾成这样,还谈什么养父?亲情,功名,他还有机会去珍惜么? “人要是连命都不珍惜了,那就什么都不会珍惜了!” 萧季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的那句话,气得亦是怒火攻心,使劲全力的一巴掌狠狠拍在萧果的臀上。 雨水本将两层衣服都粘在了身上,这一拍拍出来许多水,都溅出有一掌远。 衣服与所拍处的臀肉便贴得更加地紧,显出一个巴掌的轮廓,下一会儿就被重又落下的雨水冲掉了。 萧果感受得到萧季的手僵住了,是又在心疼他现在如此的狼狈了么? “你就是个……”萧季语气很冲,可后面的话却最终没有说出来。你就是个胆小鬼!混帐东西!这话对于萧果,太重了。 “我就是个游魂。” 萧果的声音微弱的如同灭下的烛芯上最后一丝白烟。终于,又靠在那个肩膀上。 是啊,什么可怜的面子,可悲的尊严,他什么都不想要了,他早就不在乎了。他不是行尸走肉,只是心太累,从没归宿,又负了活过一遭,对他好过的人。 |
@小龙人尾巴长 |
31 雨后惯例降了一夜半晨的温,萧季将萧果放入房间的时候,他全身冰冷冰冷。 是啊,若雨一落下来他便淋在那儿了,就快有三个时辰了,这傻弟弟啊。 萧季喊小二烧了一大桶热水上来,将他放在床上先除去了一身尽湿的衣物换上干的。 果儿抱起来很轻,他是比同龄孩子瘦一些,可抱起来,还是惊讶于比看着还要轻。 换上衣的时候,亦发现这个月来,他那几根小骨头似乎又出头了些。 萧季拿一块柔软的起绒锦替他擦干身子,又去褪他的裤子。 隔着积水布料的阻碍,屁股上尤现一个殷红充血的掌印,五指分明。 萧季愣了一下,替他略略揉了几下,继续给他擦身,用被子包裹着抱在怀里。 等热水备好,又让他在浴桶里泡了好久。不断地给他搓背给他疏通,直到他的脸色又开始红润起来,身子也又暖和起来。 由始至终萧果竟没有挣一下,甚至眼睛都没有睁开过,大概他已经累坏了,再无一丝气力。 大夫不刻亦到了,只说是受了风寒,只是太虚,尤其是他心里又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不小的打击,他猜也不必猜的,谁还能够如此牵动他的情绪呢? 直待东方既白,怀里抱着的人才暖气来,有了匀匀的属于睡眠的呼吸。可没一会儿,又醒了。 萧果从昏迷中醒来,浑身都说不出的酸软无力,尤其是心口,恶心,还有些刺痛。 “哥……” 这一声哥和往昔任何时候都不同。 果儿现在是多么需要他呀。 “喝药了。”萧季将煮好的药端给他,就看他已经湿了眼眶。 “一包眼泪给谁看?不好好照顾自己,难受的不还是你自己。” 有时候睡一觉醒来,情绪自动就会变得平稳理性一些。 “哥,我不信。” 他这句话说得坚定。 如果萧季知道他见过那个坟冢,他也许都会好奇弟弟的执念怎么没到开棺验尸的地步。他的执念就是有这么深重。而此刻他只是说了一句话, “我也不信。” “你昨天说什么来着?应该死了?” 是啊! 他只是被那个坟墓狠狠地刺激了心神,以至于丧失了一切思考的能力了。 “我,我竟然……”他以前惯爱找借口,这次倒也是再也不找了。 “我想再去程庄镇看看。” 萧季终于还是不忍心。 “你终于肯说出来了。”萧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说他能藏,是真能藏。虽然他其实已经知道了就是了。 “这些年我一直派人在找,大江南北地找。像你这么找要找到什么时候?” 他的语气很平稳。 “哥都不告诉我。” 还是我的错了?萧季心想。不过这件事确实他也有错吧。他一直揪着果儿的疏离隐忍,等他坦白。其实或许他早说了……一切都不能假设吧。谁也不知道假设之后又会如何,理证是没有的,都是推测而已。 他竟发觉他不自觉间都已经惯会威胁弟弟了。 “我想这次定是你冲动了,你等着!” “若是真的,咳咳……”萧果的眼睛突然如星辰一般,亮亮地,有泪水溢出来,虚弱的脸颊上却挂着一个更似乎脆弱透明的笑容。“若是真的,怎么都可以。” 萧季复又怕,他就一句话,便可见他弟弟怀揣着这么大的期望,若是真死了,又怎么好? “寻了那么久都没有死讯,就是好消息,你与他毕竟有亲情,总能有找到的一天。” “我现在就走。”萧果立刻掀了被子,坐了起来。 “你能走吗?” “我等不及了。” |
…… “是姓孟,住了没多久就走了,孩子托付着被他舅舅带走了,过了一阵去看,人没了,房子也锁上了。” “那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有萧果带着,萧季很快又找到了原来的住处。给了些钱,让王伯带着介绍清楚孟守忠的情况。 “不清楚,倒是有几个人揍钱给他立了个无字碑。” “我,我看见了。”萧果的语音里似乎和着血。 那人也不知萧果是孟守忠的什么人,竟会在意到这样的地步,却也没有问,只是宽慰着 “不必难过啊,兴许还能找到呢。这也只是我们这里的一个土法子啊。就立个无字碑,骗骗阎王爷的。让他在外头也好好的。” “若是真的死了,也算你们的一番心意吧……” 那人没说出来的一句被萧果接过。 哥哥难得的,没有白眼瞪他。 他也是一阵意乱心烦,折腾甚至说是作践了自己这么一场。 一切又回归原处,或者说,比原处更糟一些。 全凭他怎么看,怎么想。 又其实由不得他怎么看,怎么想。空是反复折磨自身而已。 不过,此刻的释然是真的,至少没有证据表明他爹爹是真的死了。 只是他心里实在不平稳。 因此回去之后,他的风寒就加深了,彻底地病了一场。 |
紧赶慢赶,下章写完,或者下下章写完,爹怎么样也上线了。我是不留悬念的好楼主 |
@小龙人尾巴长 |
整整一天,萧果都闭着眼睛没有醒来。 萧季甚至,尴尬地退出了房门外。 心里都明白的,他弟弟怎么睡得着?不过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目前看来没有人比王伯更了解孟叔的情况了。他说的病骨支离面容灰拜,医者无心亦无力的状况,因是真的。算一算也是三四年了。 其实还有希望,只要不死就好,傻弟弟找一辈子也得怀揣希望的找,傻弟弟习惯不起来。 他知道,他做不了更多的什么了,才发现人都有那么无能为力的时候,可又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 恨果儿的个性么?如此不豁达的性子。 可他毕竟不是这些经历的亲历者。 恨自己不够果决么?也并不。人走的每一步其实都无法预测。更何况果儿现在是这样的情绪。 他能做的很少,只有照顾他,陪伴他,鼓励他。 医人的药,每天都按时送去,可弟弟药是喝得勤,粥却都不怎么喝。 他故意在用药都给他塞好几个蜜饯。他吃的倒也给面子。吃着吃着就甜的眯起眼睛来。 而后转过身子又侧躺着去了。 他都知道的。 “吃一点东西吧。”这是第三天的中午了。 前两日睡着的时间或谓昏沉着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甚至都多,更不说醒着也假寐的时候。 是好香,整个房间里都香喷喷的。 这个味道他很熟悉。 也不知道哥哥拿它哄了多少次。 “知道你没胃口,好歹吃一点。我没有放辣椒,不过,黄酒还是稍微放了一点,汤还是足足的。” 碗里是剔出来的一碗汤汁满满的螺肉。 他于是想起那天夏季的傍晚来,他和季哥哥一人一双筷子,一人一口地嘬着螺丝,一直到星辰缀满天空的时候。 可螺肉其实很难消化,他胃又弱,他哥素来是难得做一次的。又是哄他了吗? 显然眼下这个场合不适合嘬着,哥哥体贴的都为他一一剔了出来。 “……哥,你对我那么好,你叫我怎么再好意思再躺着。” 萧果眼底这几日本就容易泛湿,现下亦是。 躺了几日,养了几日,果儿似乎软了许多。 “哥,我想去抚州玩,我还有小山的故乡没有看。” “好,哥答应你”。 萧果浅浅一笑,这几日脸颊都瘦削许多,梨涡也几乎瞧不出来了。 “……我想去看钱唐潮,我要去看浪潮能有多么汹涌,多么澎湃,多么激烈。 ……哥哥带我去海边,我想看看潮水朝涨昔落,将一切烦恼都带走,不断冲刷掉岸上的痕迹。 ……我还想去北方看雪,想看不会化的雪,想看雪山有多么亘古多么平稳。” 这些都是他之前时时会和萧果提起到的经历。他还经常说着要带他出去看看的。可这个胆小鬼弟弟总是说不要的啊。现在他肯出门看看,他还巴不得。路上有个伴当然好啊。 萧果顿了一顿,语气比刚才的认真又多了几倍的认真和愧疚。 “哥哥,如果可以做到,我最想的,我最想的就是不要辜负你了。” 萧果说完这句, 方才的平静克制都一下子崩溃了,眼泪如泉水一般夺眶奔涌出来,心口的情绪好满,呛得他不断地咳嗽,捂起了三两下就咳疼了的胃。 “大夫说了,你肠胃太弱,要少些思虑。”萧季担心地说了一句。 “你如果想要早些离开,我们明日就出发吧。” 他可不也是更在乎更害怕果儿那颗脆弱的心么? “好呀。”果儿却突然给他一个,他看来,很释怀的笑容。 “哥哥。”萧果又叫了一声,声音了小小的,却坚强,似乎下定了决心。 “我相信他还活着,至少他永远在我心里。我不会再害怕了,不会再让他太影响自己的生活了。” 萧季知道他,他知道他想说,他不会再让他担心,再,负了他。 其实他说过,他早已经做到了。 这一刻他仍觉得很欣慰,又有些疼惜。于是手臂一伸,紧紧将弟弟揽进怀里,在他肩背上拍抚了两下。 他相信。 他永远都在。 …………╮(╯▽╰)╭………… 下一个更, 爸爸上线! |
@小龙人尾巴长 |
马车慢慢赶着,入了江西,来到了景德镇,萧果的身体也将养的差不多了。 萧季对这里很熟,几年没来,景德镇更热闹了。瓷件都做得更加精致小巧了。他想着若是能带一套茶具去给娘亲,倒也挺好。再带几件釉色极好的去买卖。 “哥,我要下马车逛逛。” 萧季知道弟弟最爱风雅,难得他提要求,怎么能不遂心愿?想来对他的身体也有好处,至少心情爽朗些。 果然,下车走了一会儿,萧果就显得轻松自在多了,过了晌午了,日头也在渐渐小下去,没有那么毒辣。 萧果一时在茶叶摊儿驻足,一时瞧着扇子和扇缀儿,一时看看瓷雕的茶玩,不知不觉也有些笑容了。 “前面的客栈我很熟的,这几天在那里住下吧。” 萧果点头,不说什么话,只是继续看竹艺摊子。引得萧季只能主动去拉他,走在他身边,怕他丢了。 去的路上却遭到了碰瓷,这一碰就碰到了弟弟! 萧果自顾自地逛着摊儿慢慢走着,萧季便陪在身旁,因此瞧的清楚。 “哎呦。”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叫唤了一声,便立刻在萧果身前倒下了。 “你没事吧。”萧果顾着看摊子,走路本就心不在焉,以为自己将如此小的一个孩子撞坏了。 孟安想着,自己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好了,果然挑到一个有钱的大傻子,扶着他的腿装着很艰难的起身, “哎呦,好疼。”他的演技自问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有些放大的夸张,却绝对是以假乱真的那种。 他在腿上掐了一把,适当的逼出来几滴眼泪,腿上的无力也因此恰到好处。 “呜呜,疼,腿断了,你要赔钱……” “喂,我可看得清清楚楚的,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哥,别说了,怎么着也摔了,先看看伤啊。” 孟安那是早有预料的,却没有想到那个人的语气是这样关心自己的。内心有种很神异的感觉,准备好的戏码竟一点儿也用不上,就是不想欺骗他了。 “……我疼。”他弱弱的,只说了一句,不过街上围着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了,这下倒是真走也走不了了。他似乎倒真在心里感到一丝小心酸。 “我带你去医馆看看吧。”萧果拉起孟安的手,眼神对视的一刹那,却忽然呆住了。 太熟悉了! 他的眼睛。 大大的,很有特点的多层的双眼皮,只是眼神里带着更多灵动圆滑的机灵的感觉。 一瞬间他在想,好可惜。而后想着若是这样一双眼睛,忠诚一些,会是属于谁的? 这般一想,更仔细打量起孩子的脸容。可他走时安安才四岁,现在早就长开了。 眼前人总给他一种亲近的熟悉的感觉,越看越像安安。安安现在应该,也十二岁了! “你今年是十二岁?” 那人怎么开口问他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 大概欺骗已经成为他的习惯和保护自己的方式,孟安作生气地说“怎么可能,我十二岁的时候肯定比现在高!” “你,你叫什么?” “我叫二宝。”他孟安怎么能以真名示人?他虽没被人问及过这个问题,信口一说,想个名字还不容易? 萧季观察之中,大概也知道萧果的意思了。只觉果儿这样问太慢,太不直接了。 “你,你可是姓孟?” 总算是问到一个好问题了。 孟安开口良久,不敢说一个字,说是么?不知为何他不敢。说不是?他死也说不出那样的话。 若不是孩子的犹豫,他也许都要动摇了。可看他现在的样子,他显然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我是果果哥哥啊。”既然他不肯认,那就他先说,他就不信若不是他真认错了,他的安安不肯认他。 认不认? “我,我……” 孟安做这种事情已经很多次了,可头一次如此感到人真的不能做一点坏事。他怎么认呐。果果哥哥,似乎和小时候也一点都不一样了,那么的难以企及。他对果果哥哥的印象也毕竟模糊,只知道哥哥对他极好,因此他也一直没有忘,一直知道有一个对他最好的果果哥哥。更不消,爹的惦念。 “…你们住哪里啊,我好问你们要药费。” 呵,碰个青还带打劫的? 这种情况萧季也了解了,十有八九那孩子就是孟安了。 “我们是嵊州萧府人家,不会在此地呆多久,明天就回去。” 他可不给他机会犹豫,明天就走,认不认看着办吧。这破孩子。 “果果哥哥。”没有多久的犹豫,孟安想念的心理立刻战胜了一切。埋在萧果怀里哭起来, “果果哥哥你救救爹爹。” 萧果心里顿时被一种狂喜侵吞,刹时又叫一阵忧惧包裹。 “爹在哪里?”他颤着几乎说不出话。 “安安带你去。” 孟安拉着萧果的手,似乎这么多年了哥哥从没离开过。 “你的伤要紧么?”倒是萧季问了一句。 “你看我像伤到了吗?” 孟安捋起袖子,整个手臂上各处零星的都是一块快的淤青。有的是淘气的,有的是碰瓷需要,还有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 “你看看,我好的很,才不需要。” 这个大哥哥真是讨厌,把他的果果哥哥占了,还说话那么讨厌,打扰他和哥哥好。 萧果看着一胳膊的伤,总是心疼。 景德镇此时已经是全国闻名的大镇了,七拐八绕,却总能看到贫民居住的极逼仄凌乱的空间。马车走了半个时辰才出了镇子。 爹的房子,比程庄镇的,还要小。比他一个房间的空间,还要小。 |
“爹,我回来了。” 孟安直接推门进去,语气中尽是得意,欣喜,简直是兴奋地没有上线了。 “果果哥哥也回来了。” 孟守忠抬头,看到门前那个人,一身青色衣衫。 他梦里想过很多次了。 却从来梦不到他长大后会是这个模样。 那么好,那么好。 |
@小龙人尾巴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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