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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纯纪实】Yesterday Once More (师生)[第9页] |
作者:不爱喷人fre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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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读了一遍,说实话,我觉得这是迄今为止写得最好的一章。 |
不会有还在等文的吧?今儿没有,明天上午估计十一点钟更一波,下午六点更一波,晚上十二点更一波。只是预测,不准别打我。 |
第十八章 最是人间痛不过 夏日的清晖在校园里安静地流淌,我来得有点儿早,偌大的学校里静得像一泓深 潭。 信步走向班级,却在二楼的楼梯口顿了脚步。 现在是五点五十,教学楼里几乎空无一人。楼里安谧无声,却没有一丝黑暗,淡 得像褪了色的阳光洒遍每一个角落,很美。 我犹豫地站在楼梯口,忽然冒出来一个有些荒唐的念头。 师父的门会不会没锁?趁着没人,总想做些人前不敢做的事。我想去他的办公室 里看看。 我试图在心里把这个念头抹去,我告诉自己,门应当是锁着的,即便没锁,更大 的可能不是粗心忘了锁,而是师父来得早,在里面坐着。 那是如今的我绝不愿面对的场景。 可我还是鬼使神差地走向了那扇门,人生头一回,做贼似的,拧动了门把手。 门,没有锁。 心仿佛一下被攫紧,我手一抖,或许因为手心里全是汗,竟然没能抓稳。 当的一声,门把手弹了回去,不算剧烈却又异常明显的声响在二楼里飞速地回 荡。 我知道这么短的功夫是逃不掉了,我深埋下头,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冒出来个自 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就这么道歉认错认罚,不是也挺好的? 屋子里没有声音。 隔了几秒,我才意识到或许我真的撞了大运,又一次小心翼翼地压下门把手,然 后,推开了门。 果然没有人。 我放下心来,进了屋,带上门,走向了师父的办公桌。 我放下书包,坐在了那个质地优良的皮椅上,桌上放着个小本子,应该是与教学 有关的,我没翻看。我趴在桌子上,头枕着胳膊,心里忽然漾起浓浓的酸涩。 …… 敲敲门,然后推开,颇有些撒娇意味的小声说一句,“师父,我累啦。” 他目光向上拂一拂,“真给你惯出毛病了,一到晚自习就跑我这儿来黏着。” 我听了有些尴尬,挠挠头,“那,那我回去了。” “得了,来了就别走了,作业带了吧?” 我伸出左手,抓着几张卷子一支笔,然后憨憨地笑。 横我一眼,然后起身,“我出去看一圈,你过来坐这儿吧。” 我送他出了门,又欢喜地在“单间”里写作业,享受着不同于其他学生的待遇。 …… 多少个晚自习这么度过,想来我是再也没资格了。我鼻子又酸起来,赶紧捏捏鼻 翼,不再想这些。 不经意地翻开本子,最后一页,明显的“晓儿”两个字,猛然吸住了我的视线。 往下看,不长,就几行字,不是随笔更不是日记,倒像是随记。师父的字迹铁划 银钩,极有风骨,我一向最爱看。 “晓儿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去了趟上海的功夫就给我闹出这么个事。” 笔顿了顿,像是在思虑什么。 “事情不大,流言可笑,臭小子的应对方法是我当年拍马也赶不上,合乎规矩不失 意气。” 笔尖大概是留在“气”字的末尾处许久,那里洇湿了不大一片墨迹。 后面跟了三个字,似是想了很久,最后干脆无比,三个字连成一片,舒扬俊逸。 “不该罚。” 我盯着这三个字看了许久,而后心里一痛。我才意识到,师父刚开始根本就没想 打我,是我的态度导致了我们二人的冲突。 不过,为什么一定要我解释呢?您都清楚,流言是可笑的。 略略有些委屈的心绪浮上来,我压下去,继续往前翻。 剩下的倒没什么与我有关的了,都是教学手札,不过我注意到其中有不少撕去书 页的断齿,不禁很是自恋地想,那大概是写我的? 又在屋子里呆了几分钟,我觉得自己承受不来这样浓郁的悲伤气氛,终于出了 门。 来到班级,推门进去。班里的门平时是不锁的。 只是推门进去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如坠冰窖,心里顿时恨极了自己来得这么 早。 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坐在讲台前的椅子上,不知在看什么,显得很是安静。 我最不愿面对的独处场景还是出现了。 那是师父。 |
我以后再也不预告啦……今天本来在自习室想写个手稿来着,结果小简童鞋的一朋友过生日,我就跟过去了,然后现在才回家。 所以两更合成一更,大概3000~4000字。晚上老时候。 |
我我我……我去,真是…… 刚才楼主一没注意蹬了电源然后就断电了,然后我今天为了方便撕X直接在回复框框里写的,根本就没有保存 我简直想切腹自尽了。 行了,不多废话了,十二点左右,我滚去写word不会再出现了。 |
我先是望了他一眼,然后极为慌乱的低下头去,不知所措的,门都没有关。 我两手并在裤线上,站得笔直,却是根本不敢抬头。 他自然听见了房门的响动,隔了几秒,声音轻轻的,“来的这么早。” 我讷讷地应了一声,然后小声地回,“起得早。”又背过手去,悄悄在裤子上擦了擦 手心的汗。 屋里有些热,没人开窗子,没有一丝风。 讲台上传来极轻一声,“起得早,还是没睡着?”他像是自语,又像是问我,我却不 知道怎么接。 又隔一会儿,他才轻笑着问,“怎么还傻站着?不敢进来?” 我先是“啊?”一声,又“喔”一声,然后,走进了屋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拉出椅子,坐上去,我抱住书包,呆了一呆。我突然想起来作业我是没做,准备 早来些在学校补完的,只是如今师父在前面,可还叫我怎么补? 我认真地想了想,觉得这种半冷战的状态下师父未必会来看我,更有番索性就补 了又如何的任性在里面,总之,我抽出练习册,平摊在桌子上,文具盒里捡了只 钢笔,深埋下头去。 我说过,如果非要说我在学习上有什么值得裱起来的优点,便是我一旦沉进书里 会特别的专心致志,几乎不受外界的任何干扰。所以,当师父悄无声息的走到我 身边时,我还正和一道讨厌的正四面体三棱切球问题纠缠个不休。 他敲敲练习册,我一惊地抬头,正对上他平静不波的双眼,我慌忙地低下头去, 紧张到手里的钢笔当啷一声落在桌子上。 小意地抬头看他,他眉毛一挑,“作业?” 我小小声地应,心虚到了极点。 “ 怎么没写?” 我额上渗出些汗,嗫嚅着,“昨晚睡着了……我……” 我突然说不下去了。 他看着我紧张的样子,淡淡地哼了一声,拍拍我后背,“赶紧写。” 他转身,直接出了教室的门。 我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拿起笔,手都有点儿哆嗦。 过了一会儿,班里开始陆陆续续地进人,我终于赶在早自习前完成了作业。 …… 半个上午都在莫名的伤怀与辛酸中度过,我想起早上师父的态度,又想起那本子 上清朗飘逸的字迹,很难过。 师父根本没有半分与我冷战的意思,对我还是那么好,只是真的,不会再打我 了。 终于到了第四节的语文课,第三节课间原是间操,临时取消了,半小时的空余时 间很长,同学们大都出去疯闹。 我坐在座位上,心里不好受,也就没了玩的心思。 想了许久,我还是起身,借着课代表接老师的名义去了二楼。 我敲敲门,听了里面一声“请进。”推门走进去。 没有像以前似的,糯糯地唤一声师父,而是站得笔直,声音洪亮,“报告,一班金 晓。” 说完,我才发现师父正在沏茶。 他望我一眼,“什么事?” 我突然有些不安,强自镇定地开口,“下节您的课。” 淡淡一声,“哦。” 没有下文了。 我有点儿尴尬,又看着他自己沏茶,实在不好意思,快步走上前,“师父,我来 吧。” 他转头看我一眼,没说什么,却直接把水壶递给了我。 我心里暖了暖,熟练地冲茶刮末,他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他忽然有些感慨,“口味儿让你给惯刁了,自己沏的倒喝不惯。” 我手轻轻抖了一下,水微微洒出来一些。 我开口,声音很沉静的,“我身份没变,给您干活是习惯。” 又说了句,“晚上我去给您收拾一下屋子吧,每周日晚上收拾的,上周没赶上。” (我要给全体读者道个歉,承诺没能做到,这是大忌,挺对不起的。实在是突发情况太多了,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然后以后力求准时T T) |
今晚有 |
差不多还要五分钟 |
师父闻言怔了一下,然后很自然地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声音却有些捉摸不透的味 道,“钥匙在你那儿,随时来呗。” 又抬头望望办公室里的挂钟,“今晚我得晚点儿回家,差不多九点半。” 九点半吗?可您平时明明是这个时候睡觉的啊。 我当然明白师父的意思,是怕我尴尬,也是怕他会尴尬。想到这儿,我心里又涌 起一阵淡淡的涩意,像是被砂纸打磨了许久。 沏好了茶,我低着头不说话。 他抬起茶碗,眼神却掠过我的脸,“作业补完了?” 心稍稍一紧,我点点头。 他啜一口微棕色的普洱,声音变得严厉一点儿,“以后不许了,听见没?” 我乖巧地应一声,屋子里盈着股淡雅清新的茶香,普洱的香味儿很微妙,不是樟 香,亦非木香荷香药香,却是杂杂的混着多种难言的异香,很好闻。那茶香飘进 我的鼻子,却勾出了怅然的心绪。 我迟疑一下,还想解释,“昨晚……” 他却挥了挥手,表示不再追究,又把桌上的教材往我怀里一塞,“去吧。” …… 中午,我坐在班级里,头一次为没挨打而感到一丝愧疚。其实想想这几个月的日 子,虽然过得提心吊胆,却着实改了不少毛病,而且异常充实。 刚才的语文课表现得着实不错,今天讲的课文是《药》,题目我答得深入浅出, 只是,看着师父丝毫不改的赞赏目光,我却压根儿没了从前的雀跃。 从前的日子真的很好,课上小心翼翼,答错了懊丧不已,答对了欢喜个不停,而 今再听同样的课,却不知如何应处,再没了浸着淡淡温情的对答。 我趴在桌上,闭上眼睛,思绪却散的极远。 …… “师父!课上的题我答得那么好,您也不奖励奖励我,以后我都没热情了。” 我伏在师父的椅子上,给他捶着背卖着乖,讨要着吃的玩的。 他带着笑回望我一眼,自然没忘了滤去眼里的宠爱,“骄傲使人退步。” 我轻轻哼一声,不满地往旁边退几步,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他扶住额,似是有些无奈,“你小子,真是……这有盒巧克力,忘了谁送的,不怕 胖你就拿去吃吧,以后找不着女朋友有你哭的。” 我自然大方地接过来,冲着玻璃盖子上映着的明黄色阳光勾了勾手指,像是想勾 出一抹暖意。 …… 心思乱得不行,我起身,决定收拾收拾书桌膛里成堆的卷子。 一张张翻过,快速地分类,只是在翻到一张作文时,我不禁驻留了目光。 那是一张两个月前的作文。我破天荒地写了记叙文,记的,是师父。 50分,不高,我忽然想起来,就是这个50分害得我丢了语文第一的位子,简单作 文56分,总分比我高了3分。 定睛看看,题目自拟,我的题目是风雪故人来。 这是一首老歌,选这个题目的原因是歌词“是你愿意伴我/历千般风霜都也绝不放 弃。" 我目光下移,继续读下去。 “一厢情愿地要点皴您一身风神气韵,却终知笔力浅薄,万般藻饰千番诉陈,亦难 泼洒您漫身的渊渟岳峙。” ——题记 极为浓郁的铺陈,甚至略显繁复的修饰,50分,倒也不算给低了。 我继续往下看,因为师父这个角色的稀少与老师这个角色的疏离,我擅自把师父 改成了父亲。 其实,我心里虽然始终没能越过那条线,可也极希望师父真是我父亲的吧? 接下来的文章记载了几件生活的小事,我是动了真情的,如今再看,眼眶都不禁 红了一些。 结尾大概是时间不够,略显匆忙,只是引用了那段歌词,倒显得比较俗气。 我把头深深埋在那张作文里,思绪又淡淡地散了去。 …… 戒尺啪得一声拍在卷子上,师父盯着我,“金晓,犯病了?” 没等我说话,又敲了敲桌子,“作文又给我写成这德行,你说,50分,委屈你 没?” 我偷眼看看他,仍旧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分数不委屈。” “怎么想的?说过多少遍了这种文风应该改,你怎么还倒退回去了?” 窗子开着,微冷的春风在办公室里静静地徘徊,我确实委屈,又不敢说话,只能 低头。 “没什么好说的,伸手。” 我乖巧地伸出手,很平很展,眼底却藏紧了浓浓的不忿。 五声脆响连成一片,我缩回手,在背后搓着。 “伸手!” 我望着他,哀哀叫了声师父。 “怎么着,没委屈着你吧?” 我低头,实在说不出口。 “金晓,我非得揍你顿狠的?” 我慌忙摇头,只是却还是不敢伸出手去,太疼了,手上已经肿了一片。 他声音忽然一冷,“裤子脱了!我今天非治治你这磨蹭劲儿!” 我听了大惊,连忙伸出手,却是被他一把拉过按在腿上,随即,屁股一凉,几个 板子便抽下来。 我疼得要命,直接哭出声来,“师父,我写的是您啊!” 板子一停。 我抽噎着,继续说,“本来,没想写记,记叙文……后来因为您,就写了。我担心 这个文,文体分数低,就这么写来着。” 他把裤子给我提上,我赶紧爬起来,他拿了作文又读一遍。 我揉着屁股,疼得龇牙咧嘴,委屈得要命又哪儿敢真抱怨什么。 过了不久,他才复又看向我,戒尺往抽屉里一扔,“得,我打错了,你委屈不怪 你。” 又想了想,“晚上吃什么你定吧。” 然后罕见地,眼里带了歉意,“之前没注意看,写得其实挺感人,谢谢你,晓儿。” 我揩揩泪,看着他眼里根本来不及散去的感动,还是破涕为笑,“就吃您做的饭。” …… 一天时间都在难言的回忆中度过,我甚至有些后悔,有时会想,直接认错算了, 为什么偏要坚持呢? 晚上放学,打车去了师父家,进了熟悉无比的小区,开门上楼进屋,师父果然不 在。 打量了一下这个暌违不过一日的房子,我竟有些怀念。 房里很热,我换了鞋,打开了一层二层所有的窗子。 三层四层一般很少用到,师父会定期请人清理,因此我平时的任务只包括打扫一 二楼。 先是收拾了一下师父的衣服,把几件水洗的教工服扔进洗衣机,比较贵重的衣服 则装进塑料袋,贴上标签,等着干洗。 随后拿了笤帚,粗略地扫了地,又倒半桶水,细细把地板擦了一遍。 做完这些我看看表,八点半。柚木地板光洁如新。 擦完地,我关上了窗子,累得很,额上的汗淌个不停,领子倒成了汗巾。 一惊,才想起来师父晚上可能没吃饭,打电话叫了份外卖,是师父较合胃口的木 须肉,又淘米做了一个人的饭量。 拿抹布把书柜擦了一遍,换水,最后擦擦桌椅,基本算是干完了活。 九点十分,我坐在沙发上,累得几乎站不起来。 看看茶几底下的茶具,想了想,还是烧了一壶水,把茶具细细烫了一遍,免得干 裂。 九点十五外卖送到,我装盘放进微波炉。随后穿好了衣服,关了灯,走到门口却 又折回来,想了想,又去书房拿了张纸,决定给师父留个便条。 笔筒里抽一支奥罗拉,我趴在冰箱上,字迹有点儿歪歪扭扭。 “师父,活儿干完了。” 犹豫一下,继续写,“我不在身边,您得注意饮食,尤其别忘了早餐。” “虽然您肠胃不错,但我可知道,您是挺能糟蹋的。” 又想了想,“衣服给您洗了晾了,需要干洗的贴了标签,您知道的。” “晚饭给您叫了外卖,菜放在微波炉里了,您回来自己热一下,两分钟的事。” 踌躇了一会儿,咬咬牙,“房门上那把戒尺,我收起来了,以后应该是用不到了, 您领客人回家看到这个难免尴尬。” “茶具我担心干裂,又烫了一遍,木头是好木头,但也得保养。” 我扣上笔帽,读了一遍,想了想,还是红着脸,把“以后”两个字勾去,改成了“这 几天”。 又拿了一张纸,重新在桌子上誊写一遍,写到““房门上那把戒尺,我收起来了,这 几天应该是用不到了”的时候,忍不住脸上又烫了烫。 做完这些,我跨出房门,打车回了家。 晚上睡得很早,却是一夜无眠。一件件往事反上了心头,我根本就难以压抑。 …… 凌晨,我望着窗外的朝光,终于才明白,最是人间痛不过,原来,当时只道是寻 常。 (本章完) |
今天应该是没有更 |
今天有更 不过估计不会太多 |
第十九章 你看,那一潭彩虹 在难言的辛酸与惘然里,我度过了四天,日子终于游移到了周六。 每天的语文课,语文课前的课间,午休,晚自习,甚至所有和师父有机会打照面 的场合我都想逃避,但我终究不能逃避。 ——“金晓,第三题。” “嗯……选A,师心自用指自以为是,擢发难数特指罪行数不清,闳中肆外指文章 内容丰富。” “答得好,坐。” ——“师父,您的课。” “知道了。” ——“徐老师,中午大家都按时回班了,没有晚到的,今天全勤。” “嗯,你回去吧。” ——“师父,今晚到您轮班,您要批作业的话,我就先给您搬过去。” “没什么要批的,你去吧。” “是。” 淡淡的,一切都平淡得如同深秋的湖水,冷寂不波。 细腻玲珑如简单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我的抑郁,星期三的晚上,她很郑重的问,“金 晓,你这几天怎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知道这些事不可能瞒她多久,再兼心里实在承着难以言明的压力,就挑挑拣拣地说了。 当然,我隐瞒了所有和挨打有关的细节,想想都觉得丢人,被师父打屁股,还脱 裤子,这都什么事啊。 听我讲完这些,她脸上掠过一丝恍然,“怪不得那天在书店里,你和他在一起。” 我点点头,“我平时都跟着师父的。” 她捏着眉心,耳畔垂下几丝长发,这情景很美,我却根本没了欣赏的心思,只轻 轻帮她将头发往耳后绾一绾,等着她的答案。 隔了不久,她没睁眼,却是开口了,“这事其实挺简单,都是看你。” 我心里一动,又有些黯然。 “你要是服个软,先低头了,凭徐老师的性格不至于死缠烂打,何况本来也不是个 大事。” “可是,我明明没有做错。” 她睁开眼睛,攥住我的手,“这正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之一。没错就不要认错。” 我低下头去,重重叹了口气。 “但是,这也要看感情的,如果感情确实足够深厚,委屈一下也没什么不行的。” 她放开我的手,粲然一笑,“你们师徒俩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 我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极轻极轻地开口。 “接近父子了吧。” 她先是讶然地看了看我,然后一拍我手背,“那你还犹豫个什么劲呢?赶紧道歉 去。” 又威胁似的哼哼两声,“以后我们吵架,你要是敢等着我先开口!” 我无语了几秒,“你想什么呐,我哪儿敢跟姑奶奶您吵架?” …… 简单的话像是一剂猛药,让我心里终于是云开月明。 是啊,委屈一下又如何呢?师父,您不生气了就行。 我几乎头一次的,放下了自己的意气。 …… 第三节课间,半小时,我来到二楼,敲门。 “进。” 我咬着唇,推门进去,步子迈得极小。 正对着门的,是师父的桌椅,还有后面很大一扇窗子。我先望了望窗子,天际垂 悬了一片颜色很淡的乌云,笼着这片不大的土地,有些晦暗。 他抬眼,看见我,一怔。 “教材学案在桌上,自己来拿吧,和他们说一声,等会儿讲古文专题。” 我声音不大,甚至显得有些畏缩,“师父……” 他撂下笔,看着我,“怎么?” 我顿了顿脚,“我错了。我不该跟您生气……我,我……” 根本出乎意料的,我居然泣不成声。 他往椅子背上一靠,像是终于等到了早该寄到的家书,又像是久旱逢甘霖,他乡 遇故知。 “哭什么呀,跟个丫头似的。” 没有半分刻意保持的距离感,带着特有的淡淡慵懒,一口浓郁的京味儿,在我耳 旁像是最期待的乡音一般地响起。 我哭得不能自已,抹着泪,很任性地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把头深埋在膝盖里,声音断断续续地,“您饶我这一回吧。” 您饶我这一回。 这句话,在我前十四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我是个好面子的人,就算接受 的一直是传统教育,也没法忍受自己吐出这种身段放得太低的言辞。 但这一刻,我没顾忌什么,直接说出来了,我太惧怕道歉的失败。 他笑了一声,“提什么饶不饶的,多难听,这事你做的也不算错,先别哭了,回家 再谈。” 回家再谈,回家,真好。 (已更正,晚上写文难免有疏漏) |
今天没有更,原因有两个,第一我病得比较严重需要休息,咳得太厉害头都疼。第二这章接下来的部分非常重要而且很耗费心力需要认真写。 对于凌晨文章的谬误,我诚挚致歉,确实是没有认真,都没有再读一遍,以后会记得的。 今晚大家都早些睡吧。好梦。 |
今晚有更啦 |
我紧紧缀在师父身后,贴着山的公路坡度不小,师父步子又快,我跟得很吃力, 倒有些亦步亦趋的意思。 穹顶的云还是薄薄淡淡,像极了一块广袤无边的苏打饼干。风却有些紧了。 我披上本团在怀里的校服上衣,闭口不言,只是看不够似的盯着他挺拔宽厚的背 影,心里很暖。 …… 早上终于解了心结,我哭得不成样子,他伸出手想拉我起来,却被我极为任性地 抱住了胳膊。 我敢保证我平时绝不是个那么黏的人,这些事只是情之所至。 出乎我意料的,他只是叹了句“真是个小孩儿”,就给我抱起来,又轻柔地放在一旁 的沙发上,然后拉一把椅子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羞愤,断断续续,抱怨似的,“您看,看什么呀?” 他闻言,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我额头,“跟谁说话呢,这才几天,规矩都忘了?” 我揉揉鼻子,闭上眼睛,“我错了,您别气。” 他起身,那边传来一句,“别哭了,男孩儿总哭,丢不丢人。赶紧回班去,该聊 的,少不了。” 我应了一声,从沙发上爬起来,拿了教案教材,又跑到卫生间洗了脸,平静了好 一会儿。 语文课上,我一改以往不怎么爱发言的性子,甚至显得很殷勤,他倒不在乎这 些,没人举手就点我,一堂课被我承包了似的。同学们频频侧目,我心里却盈着 失而复得的淡淡欣喜。 是的,失而复得了,那些我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答上了题的浓浓兴奋,终于满 身风雨又归来。 中午放了学,我像以往似的,等到十二点四十跑去办公室,给他整理办公桌再拎 上包,乖巧地跟在师父后头,跟几个相熟的老师告了别,才随他上了车。 车上不知该说些什么,我们都安静着。 到了家,我刚要换衣服,他却拍拍我脑袋,“跟我出去走走吧,窝在家里多没劲。” 我自然不好提什么反对意见,“您说了算。” …… 出乎我意料的,他居然载着我去了郊区的一处风景区。我去过中国的很多名胜, 国门也踏出过几次,只是这城市周边的风景,还真没能静下心来品味一二。 跟着他快步走在颇有些蜿蜒的山路上,我很快便气喘吁吁。 余光掠一下道旁蕃芜蓊郁的翠叶繁枝,就着轻缓流泻的清泉开口,“师父,您慢点 儿,我跟不上了。” 他没回头,“跟不上以后就多锻炼,我确实有必要给你安排安排。” 我心里叫苦,嘴上却什么都没说,步子更紧了些。 涂抹着些淡云的天穹里默不作声地下起了毛毛雨,雨丝极细,不是淅淅沥沥,而 是沉静无比,像是一场哑剧。 正值盛夏,阳光本该是热烈无比,只是经淡雨轻雾折一折,竟有了番月光的柔婉 味道。 一溜小跑了不知多久,师父脚步一停,我也下意识地一停。 目光投远,一片深潭,宁静不波。 细雨深潭林中静,师徒两个诉衷情? 雨丝点上我的脸,我眯起眼睛,“到了?” 师父的声音伴着微微的湿凉气息,“是啊。” 有风起于潭旁,吹的草屑轻飞,吹的绿油油的潭水生出涟漪,吹得浩淼的雾气迷 蒙漫散。 (这章,会很美的吧。) |
今晚应该还有的吧,待我补个觉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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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会很晚,估计得一点多。 |
夏季的暑气被细雨浇透,沉降下去,即便披着一层校服,我也感到一丝薄薄的凉 意。 师父没回头,却开了口。 “这事你能低头,我很佩服。” 这话说得颇有些没头没脑,不过我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知该接什么,又不好 不开口。 讷讷一声“哪有啊”,穿插在雨线里,有些模糊。 他转身,目光正对着我的眼睛,声音温润,像极了这软绵绵的细雨,“明明都没做 错什么,还能跑来跟我认错道歉,这份儿气度,不容易。” 新雨浥轻尘,空气里除了潭水旁的潮湿味道,还混了颇清新的灰尘味儿。 我移开目光,心里其实很认同,鼻子微微酸了酸,没有说话。 不远处有几个竹篾编成的小篮子,里面铺了层透明的塑料布,想来是卖野果的摊 子? 那片嫩绿的草地上,孤伶伶地开了朵白瓣黄蕊的小花,在雨中无奈地招摇,倒显 得很可怜。 同我一样吧。 我抬眼望着师父,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却不敢把话说明白了。 他自然看见了我的神情,想笑笑似的,唇角勾了一勾。 他的手覆上我的脑袋,揉蹭着挂在我头发上的雨雾,“优秀还没什么傲气,晓儿, 我见过的孩子着实不少,你当真是数一数二的了。” 即便心里不大舒服,听了师父这样几乎是赤裸裸的夸赞,我还是红了脸。 低下头,看见校服的白T恤上细细地点了许多雨滴,抬手抹了抹,又拉上了外套的 拉锁。 他放下手,不忘用手指轻轻拂了拂我的脸,转过身去。 “在你之前,我有过两个徒弟。” 我目光顺着他动,听了这句,不禁从心底里涌出浓浓的好奇,赶紧凝神屏息。 潭上生出一层渺然的薄雾,这方天地越来越像一副山水画。 “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孩子,和你一样,有天赋的。” “第一个徒弟很有趣,当时我三十一岁,那是我们班里最棒的孩子,也是课代表, 挺开朗乐观的,和我们这些老师关系都不错,我真是没想到,高一下学期,那小 孩儿是看了什么武侠小说,突发奇想地来找我拜师。” 我听到这儿不禁笑了笑,的确很有意思。 他回头,看见我的笑,眼神又柔软了些。 “我也是脑子一热,就同意了,总之就是个口头的师徒关系,平日里自然要多照拂 些,倒没什么别的。” 他说到这儿,语气有了番意味不明的意思,这意思我太明白了,分明就是说那货 没挨过他的板子。 “后来那孩子去了港大,再然后,联系就少了。” 他的语气混杂着雨丝的凉意,有了一丝黯然。 我也难免黯然。 我抬头,很认真,“师父,我们以后不会的。” 他看着我,也郑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个徒弟跟你有些相似的地方,聪明伶俐的,但是懒。” 想了想,又说了句,“不过没你懒。” 我脸上发烫,看看不远处那几个小篮子,雨线播洒个不停,篮里已蓄了一层水。 竹篮打水却不空,有意思。 他看到我明显的走神,轻声咳了咳,我赶紧移回目光。 他继续讲,“高二的时候我问他要不要当一回徒弟,他跟你一样,二话没说就同意 了。当然了,这个孩子还是很乖巧的,作业什么的,都记的很明白,不像你,迷 迷糊糊的。” 我拽拽衣角,有些无语。 看看远处,潭水很静,有风轻拂,便生出道道细纹。 “不过我倒是打过他一次,因为抄作业吧,五个手板,比打你的时候轻多了,他还 真再也没犯过。” “他去了复旦,很有灵性的一个孩子,大概是要从事学术研究吧?送走他那年,我 36岁。” “隔了两届学生,我才遇见你。” 听到这儿,我知道师父终于要提到我了,不禁对他的评价很是好奇。 “见着你之前我就考虑过,咱们市的状元别的不说,语文必须是一等一的好,所以 往届状元都是理科不错的女生,好容易出个小子,我可得仔细看看。” “见你第一面,是挺喜欢你的,有股淡淡的傲气,倒是正常,白白胖胖一小孩儿, 也惹人喜欢。” “不过后来那一个月,你小子可是让我大跌眼镜啊,头一号的状元不写作业不听 课,还连着一个月,就落你身上了,每天都有科任找我告状来。” 我被他说的有些不安起来,赧然地垂了头。 “我当时想了,第一次月考之后,无论如何也得揍你一次,算是给我出出气,因为 你小嘛,才13岁,还是男孩儿,挨顿打问题也不大。” “结果你还考了个第一回来,可真是够气人的。” “那段时间看了家庭情况调查,知道你母亲在国外,没直接找你,跟同学打听一 下,才知道你是自己一个人生活,我也挺心疼的,你这么个好苗子可不能这么浪 费了,就决定拿你当孩子来养,平时也多管教你一些。” “万万想不到啊,挨了一顿打,你身上那些臭毛病直接去了一半,我知道这板子对 你好用,再加上住在一起关系不怕远了,这棍棒教育就跟上你了。” 我恍然大悟,然后有些后悔。不过也只是淡淡的悔意罢了。 甚至,也许根本就没有悔意。 声音小小的,“我怕疼么,您知道的。” “嗯,后来才知道。” 隔了许久,“晓儿,这次的事你没错,所以你做的对,我那天打你是我不对,我道 歉。” 我闻言大急,慌忙开口,“师父,您这说的是哪门子话啊。” 我真没想到师父竟然会开口给我道歉,心里除了惶然,自然还有感动。 雨渐渐的小了,有几缕明亮的阳光穿过薄云,穿过淡雾,投射在镜面般的潭水 上。 “说的是真话,你性格太好,日子久了难免给我惯得武断专横,这次的反抗是好 事,不然这样下去,裂痕会更大。” “师父……” “从今往后呢,我不会这么专横,能谈的事情一定要谈,要打也得谈妥了再打。” 又笑笑,“棍棒教育对你是真有用,舍不了的。”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点点头。 然后红了脸,咬咬牙,才说出口,“师父,您打我也没什么……只是,别用皮带成 么,太疼了,我真的受不住。” 他明显地一怔,然后无奈地看着我,眼里的神色仿佛在说,你到底是不是个男孩 儿? 我哭丧着脸,默默回味着皮带抽上来的痛感,心里是真不乐意挨那东西。 我又移开目光,看向那几个盛了些雨水的小篮子,突然惊喜地喊了一声师父。 “师父你看,那里是一篮彩虹。” 是的,清净的雨水里,淡淡的映着一抹起于天际的虹,很是斑斓,很是美丽。 他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向那个小小的篮子。 这一看便是很久,他看得很仔细,很专注,仿佛那篮里有山有水有花有树有无限 风光。 隔了许久,他才收回目光。 “一篮彩虹……” 他突然搂住我的肩膀,指指宁静深邃的潭水,“你看,那里,是一潭彩虹。” (本章完) (对不住各位看官,看在小的毕竟熬夜写完了的份儿上,放我一马) |
晚上思路不清,写的稍微有点儿玄,明儿再改。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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