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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山中岁月(师徒)[第5页] |
作者:今秋醉一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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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那就放了~周末大放送以及大家周末愉快~ |
======== 四十八、教与育(一) 少年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这一枚重磅的大炮竹了,想了想才闷闷道: “您打吧,弟子不委屈。” 苏萧焕一听他这话,这回可是真乐了。 你听听这是什么话——您打吧,弟子不委屈。 感情我今天是赶鸭子上架呢,这完全是一副你必须得求着哭着喊着才能打我的口吻,简直就像今日打了你是上天给了个多大的赏赐似得! 苏谛君本人说实话那也不是个好惹得主,男人见这孩子今天跟他犟上劲了,心道好,你翅膀长结实了有想法了是吧,你这视死如归的模样倒还真像是个大英雄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把多少功劳苦劳给为师挣回来为师委屈着你了!脾气还怪大!今日我还就非得整治整治您这位大英雄的大脾气不可! 苏萧焕面沉如铁,却是松开了少年'刷啦'一掀衣摆下半刻竟然端正坐在铺满草的床上了。 奕天本是趴在上面的,此时好不容易站起身来不由傻傻向身侧坐下的师父看去。 如同平日里坐在谛君位上的男人此时正气势十足的坐在草床上,他面色淡淡转头看向少年,见后者一副愣住的样子,多的字也不说,只是一指膝盖道: “脱衣服,趴。” !!!! 这四个字的效果那可堪称晴天霹雳了,少年简直呆住了,自己都多大了?!上至山来刚九岁的时候也没被这么打过,如今这年岁总不能越长越倒回去吧?!! 他傻傻看着面前举手抬足间威严十足的师父,这回可是真的是呆住不知如何是好了…… 谛君身份下的男人说出口的话向来不需要重复第二遍,见少年到了这会还迟迟没有动作脸色又沉了半分,这会整个人散发出的气场估计连那阴司见了都不由倒飘几步,就更不用说此时立在他眼前的少年了! 抬眸看了少年一眼男人淡淡道: “怎的?你可是嫌这也打的不够热闹不够隆重从而配不上你奕仙君的身份了?好说,为师这就唤人把你师娘师兄几人都叫来……” 男人说着话,已经抬首向牢房外看去正色道: “来……” “扑通”一声,却是少年面色震惊赫然跪倒在男人腿边,急唤: “师父!” 端正而坐的男人冷冷斜了他一眼,见他眸色中尽是央求之色,沉声: “现在倒是知道要脸了,你奕仙君不是脾气大的很吗?!” 奕天这会哪敢答话,但到底是个孩子,男人也不想再刺他,不过无论如何毛病还是要治的,男人一指腿道: “闯了禁地按道理是死罪,如今既然事出有因,死罪为师给你免了!但这活罪却非得要你记个真切,为师给你选择,要么你如今脱了趴这儿打,要么出去脱了裤子叫众人围观着打。为师懒得跟你在这浪费时间,三个数,趴不好了就直接光着出去吧!” 少年这一听急了,抬头唤道: “师父!” “一。” 理也不理的男人阖眸开始数数了。 奕天不由又央求了一声: “您能不能换个法子,加罚都成……” “二。” 眼都没睁,坐的端正无比威严无比的男人继续数。 少年看了完全不搭理自己的师父一眼,声音中急得都带哭腔了: “师父……!!!” “三。” 赫然睁开眼来,男人一语不发,竟是拔身欲起,少年忙不迭的跪在男人身前拦住他的身影这回可真是哽咽了: “师父,弟子虚岁可都快十六了……您……” 男人面无表情看他一眼,说出口的话却如冰碴子一般掷地有声: “选什么?” 奕天觉得简直了,您这哪里算是给弟子选择了啊?! 抬头再看师父的神色,他知道眼前之人可绝不是在吓唬他那么简单,少年沉默了好一会才狠下心来咬了咬牙褪了裤子,脱到亵衣时他不由又向男人看了一眼,后者却阖着眸完全懒得搭理他的模样。 少年咬着牙喘了好一会,但到了这份上他哪里还敢再去试探男人,不由狠狠一咬牙视死如归般一并褪了! 光着屁股站在男人身前,男人这才缓缓睁开眼来,只瞧了他一眼。 也就这一眼,少年就知道今个儿无论从气势还是从境界上,自己和师父那压根就完全没法相提并论,之前还仗着性子在这耍脾气,真是嫌活腻歪了。 懒得再说话,只是抬手轻拍了拍膝盖,少年的脸,就倏的化作比红萝卜还要更红了。 仅仅一步之遥,然而从走上前去到沾着边缓缓趴下却仿佛足足花费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 男人不催他更不说他,就任他自己掂量感受去。 这罚之一道也是有讲究的,有时无言的教育将远胜那些言谈说教,再说,这节骨眼上再说话只怕就要真伤这孩子的自尊心了,无论作为什么身份来说,他都不能更不愿真正伤了这孩子的自尊心。 人有自尊心其实是好事,自尊心培育自信和坚定,所有的宏图伟业都是建立在自信和坚定的基础上的,然而过多的自尊也容易培养倨傲自负,他同样不希望这孩子将来会变成一个什么都听不进去倨傲自负的人。 所以为人师者到底有多不易,这冷面不语的男人如今又考虑了多少,只怕要等到很多年后,如今红着面的孩子才能偶窥一二了。 …… 蹭着个边缓缓趴了下来,男人身上穿的衣服那向来是世间一等一的丝绸锦缎,光着身子贴上去那感觉——啧啧,不光顺滑无比还凉嗖嗖的,瞬间更衬的少年身子此时火烫火烫了。 这一刻,少年只觉得自己真的是非常,非常需要一个头罩直接套头上估计还能自欺欺人缓解些内心深处波涛汹涌的尴尬。 见他仅仅蹭了个边趴在身上,男人蹙了蹙眉淡淡道: “趴好。” 少年听闻此言真有咬舌自尽的冲动了,十五六岁的大男孩,光着屁股趴在……趴在膝盖上被打,这段话的前半句已经够要命了,至于后半句,赫然就是掐断了人所有的活路啊! 而男人口中的这两个字意图很明显,明显到奕天真的无地自容了——你,把你那光着的屁股乖乖给为师趴上来! “师……父……” 少年通红了面僵着身子唤,到了这会,他可真没脸转过头去看男人了,只是依旧蹭了个边小声央求道: “您……您就这么打行吗……” “不行。” 极其平静而又铿锵有力的回答。 这两个字在这一刻瞬间被奕天列入了今年听到的最痛苦的词中,没有之一! 少年咬着牙关脸涨得通红,他真是手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一时像个小八爪鱼似的小声道: “师父,弟子,弟子……” 却是脆生生“啪”的一声响,少年不由“呃”了一声身子大颤,动手的男人只沉声说了五个字: “趴不好,白挨。” 少年突然间就明白了一个理,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从你趴下来的那一刻,压根就没有了再商量的余地,当然男人也不会给时间任他胡思乱想,又是一巴掌重重打了下来,这一巴掌疼的少年一抽抽,显些从男人身上挣的滑下去,从而也算是明白了“趴好”这二字的真谛。 ——对不住您了,别说趴不好,就是趴好了,只怕今个儿这顿打你都不一定受得住。 苏萧焕重重两巴掌后便不再动手更不发话了,他等着少年自己琢磨,只因为他素来秉承一个道理,所谓教与育,从来都是实践大于理论的。 …… …… ======== 正儿八经自己先反复阅读了五遍才放出来的一章,真是字句斟酌考究啊,在此郑重敬世上所有传道授业解惑者。 顺便:扶额,天儿你还是别挣扎了,男人那道行,你跟他斗→_→…… |
========= 四十九、教与育(二) 这回乖乖靠里面趴了些,整个身子便都在男人腿上趴结实了,少年不知道看在师父眼里自己到底是怎样一番模样,只知道自己这一刻真的很想化身为一只鸵鸟,头能钻地最深的那种。 男人的体型不算胖,但更算不上消瘦,十年如一日的修行让他拥有了近乎完美的体格,乍一看下感觉他是偏瘦的,然而当真正碰到他那不算壮硕的身子时少年才算明白这具身躯中到底蕴含着多大的能量。 男人放松时的身子非常松软,但只需微一使劲,便会骤然化作沉甸甸的山石,少年心中微微一愣,所谓功夫功夫,这具身躯每一寸地方都在静默中悄悄告诉着他十年如一日的积累,自己何时才能变成这样呢?这样的充满着力量,这样的充满着耐力,甚至这样的充满着……安心的感觉…… 孩子自己先被脑海中最后跳出来的词吓了一跳,暗道自己一定是被吓傻了,然而事实上,这也的确是他第一次离这个男人这么近,近到他有一点,仅仅是有一点点的止不住的想哭啊…… 这抹总是高高在上,巍峨如山,远到他拼命奔跑似乎也无法追到的身影啊! 少年是不知道的,在他感到想哭的瞬间,男人也同样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似乎又长高了,稍微壮实了些,身量上只怕和自己更像一些,这眉眼鼻尖倒是有几分像婉儿,不过到底是个孩子,骨架还没长开。 男人头一低眼一斜,伸出手去似是矫正了番少年的姿势,但借着这一会功夫少年身体状况便已明了于胸,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伸出手去捏了孩子腰际一下,孩子被这不轻不重一捏弄痒了,不明所以转首向师父看去。 男人面色淡淡看了他一眼道: “趴好了,放松。” 少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这会挺放松的啊,腰上的暗伤也好全了,男人心道。 越想越奇怪不由又看了师父一眼,见后者也一语不发的注视着自己,赶忙垂下了首去,师父沉着脸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吓人的,少年心中叹了口气。 “打多少合适?” 男人突然开口问他。 微微一愣,您要让弟子说,弟子觉得一下都不打最好,他心中虽是这么想的,但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不由小声道: “弟子……弟子不知道……” 男人表情淡淡,注视着他脸色如常道: “那今个儿这么打,打到什么时候你知道错了,你来喊停。” 奕天一愣,这算是个什么打法?那弟子这会喊停行吗?!显然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男人补充: “喊了停,肯定是知道自己错哪了,以及以后该怎么办,这两点若是说不出来为师奉劝你最好别张口。” 奉劝…… 少年心中细细斟酌了一番这个词,又往自己愤恨的词中添上了一笔。 话说完了,男人伸出左手食指敲了敲他的后背道: “手背后。” 少年自然听命,男人伸出左手扣住了他的双手明确道: “疼。是以允你喊,允你挣,但必须给为师想明白你错哪了!往后又该怎!么!办!” 最后一句话的三个字是一字一顿的三声降调,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伴着“办”字一落地便是狠狠一巴掌抽了下来,是真的带着呼啸声抽下来重重砸在光着的臀上的。 少年下意识疼的“啊”了一声整个身子几乎都要跳起来了,然而身后扣住自己的大手像一把铁锹,死死将他按在腿上竟是半分都不得动弹。 这一巴掌落下,少年眼眶中连泪花都疼出来了,身后挨了这一下的地方是火辣辣的烧疼,明白了之前那几巴掌不过都是打着玩玩,他整个身子在这一掌后竟是全然不受控制的在颤抖。 男人当然知道有多疼,不然他也不需要做那么多的前期准备。 感受到孩子这会疼的在他腿上止不住的打颤,夹着腿全身都下意识绷紧了,他面无表情,只是伸手象征性的拍了拍少年臀后淡淡道: “放松。” 就是这么轻轻一下,孩子都是猛的一颤,刚那巴掌到底有多疼便可想而知了。 少年颤抖着,他在努力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但几番尝试换来的却是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男人见状也不说话,这回却是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大腿根上,少年整个身子疼的往前一挺,男人压着他沉着面道: “不会放松为师教你,腿打开。” 到了这会少年疼的哪敢说个不字,这一打开了腿身后即使还想僵着那也是需要水平的,又是连着几巴掌下来,身后像是燃起了一把火般是烧疼烧疼的。 孩子疼的开始哽咽了,手心额头早被薄薄一层冷汗布满了。 又是几巴掌下来,他疼的不由想合上腿绷紧身子以缓解无穷无尽的疼痛,男人见状却是一翻腕下这一巴掌就重重落在了适才合到一半的大腿内侧,大腿内侧的肉打起来那得多疼啊! 仅仅一巴掌,便硬生生的打断少年下面所有的动作,孩子疼的一哆嗦,好半天都没能缓过劲来,他一时间抽着冷气连声哽咽着,这会却再也不敢合腿了,只因大腿内侧的巴掌那简直是钻心的疼啊! 男人的教育从来都是这样,他属于说的少做的多的那类人,虽不说话,却也足够让你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如此的霸道,如此的冷酷,也是如此的,让人刻骨而铭心…… 又是几巴掌下来,挣不脱,逃不掉,每一巴掌都疼的让人恨不得下半刻晕过去,然而男人何等手腕,你今天就是真晕过去了他也能把你弄醒,更何况他压根就不会让你疼晕过去! 少年这会真的是疼的忍不住开始啜泣了,这一会儿功夫他身后的臀色已经红的发亮了,少年疼的吃不住了,不由啜泣着唤: “师父……” 男人停手,面色话语淡淡: “说。” “弟,弟子不该私闯禁地,不该意气用事,不该跟您怄气,不该耍脾气……弟子……弟子知错了……” 男人蹙眉看着他几乎哭成了个泪人,道: “没了?” 少年啜泣着愣了愣,思来想去也就这几点了,不由点了点头懵懵道: “没,没了吧……” 这明显是一个揣测的句型,前面省略了“大概”、“也许”此类揣测的词。 男人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却是“刷”的一巴掌又狠狠拍了下来冷冷道: “没想好瞎开什么口,继续想。” 这一巴掌却赫然加重了力道,打在通红的身后更疼了,少年“啊”的一声像一只大虾想要挣脱,然而身后扣住他的那双手的主人只要想,这世间估计还真没几人能挣脱! 这一下真是太疼了,挣脱不了的少年一时泪流满面无意识的攥紧了男人的衣袂哽咽: “师父……” 男人扬起的手蓦的一僵,蹙了蹙眉问: “疼?” 少年趴在男人腿上哽咽的几乎有些说不出话了,他颤着声应道: “是……是……” “疼就对了!” 又是一巴掌伴着话音落了下来,男人面色沉沉道: “想你的!” 这一刻,少年终于算是明白了,今天这整个的一场打,本身就是一场教育,既然把决定权交到了你手中,你大可以继续毛毛躁躁的照着闯禁地那会一根筋,反正疼的人又不是我。 …… 又是几巴掌后,再不说话真的就疼的说不出话了,少年不由哽咽道: “师,师父……” 男人蹙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想好了?” 显然巨疼之下果然有助于思考,这一回再开口孩子就慎重多了,他想了想道: “您能不能让弟子缓缓,或者……或者您给些提示也好……” 男人看着他满脸是汗的小脸上有泪痕几许,心中微微一叹,暗道自己可真是老了,男人道: “老五,为师问你,若是换个位置,你的徒弟明日如你这般,你会如何?” 听到这问题,少年先是一愣,显然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是以认真想了好一会才缓缓道: “这么大的事,还当着外人和属下的面明知故犯,换给弟子,估计弟子当场就得把他打死了……” 男人心中失笑,暗道小小年纪你还懂什么叫立威,面上却绷着脸道: “恩?” 少年又认真想了会道: “但弄明白了原因后可能就不会打死他了,毕竟出发点是好的,但如果撇开规矩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其实也挺生气他完全不顾后果更不知死活的往……” 少年说到这儿自己先是一愣,不由倏的抬首向师父瞧去,见男人正面色不改的看着他,他面色一红,扭回头来沉默了好一会才红着脸小小声道: “弟子……知错了……” 心中轻声一叹,男人伸出手去揉了揉他小小的脑袋。 九年的红尘两隔无奈分离,相见却不得相认的苦楚,修炼时候吃尽了辛酸,包括如今这所有所有的痛,不过……只是为护你此生周全啊。 傻孩子,人这一生无需非要做这人中龙凤,但只望你这一生能平平安安且安乐富足,是以这天下间的所有事,包括你的脾气与任信,都必须给你的安危让路啊。 少年感受这双轻轻揉在头上的大手,莫名的心底有些微微发涩,他揉了揉眼眶,发现眼底果真有些湿了,为了掩饰尴尬一时将头埋在男人腿上闷闷道: “师父……” 男人不答,只是缓缓停下了手中动作静静看着他,少年红着面偷偷瞅了男人一眼又偏回了首讷讷道: “您下回能不能不这么打弟子?” 真的太丢人了……少年心中悄悄补充了一句。 “啊!” 身后却又被狠狠拍了一把,少年傻傻向男人看去,男人冷冷刮了他一眼淡淡道: “还敢想下回?!” 少年没敢答话,但不知为何心里倒有点美滋滋的,他心中暗骂自己有病,又怕被师父看出心中所想,不由抬头偷偷向男人瞧了一眼。 男人怎能不知道他在打量自己,斜了孩子一眼突然道: “记账。” 少年愣,却见男人指了指身上的衣裳淡淡道: “将来给为师赔十套。” 男人那上好的绸缎锦衣上,布满了他抓过的褶子和泪渍,少年愣了下,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笑了笑点头极为认真道: “待弟子出息了,别说赔十套,每天都着人给您做上十套!” 轻轻摇了摇头,但眼角也罕见的有了些许笑意,男人看了他一眼道: “大言不惭,穿衣服去!” 少年连忙笑着应了一声下去了。 少年时日的风,伴着泪水,更多的却是欢笑,当你很多年后负手而立默然遥望,这些再过平常不过的点点滴滴,竟然真的成为了你这一生最不可替代而最宝贵的财富…… …… …… ======= 迄今为止最满意的一章(〃 ̄ω ̄〃ゞ ……预计停更几日休息一下~ |
休息期间刚好做个意见征集 ^_^ ~ 不知大家接下来是愿意看小苏和吴奇的片段呢还是更愿意现在的时间轴继续往下走呢?或者有更好的提议一定要告诉某哦~ ^_^ 某也可以相对的理一下大纲。 |
========= 五十、玉笛 “再快!” 咬紧牙关,赫然一掌推出! 弓步上前,一压肩一沉肘,一推一搡间就将他拨了出去。 沉眸吸气,倏然转身抬手相挡还是未能来及,来者赫然一脚已然踹在了他未准备好的双手上,面色如铁沉声道: “慢了!” “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滑了老远,赤着上身的少年一时咬紧了牙关坐倒在地看着不远处的师父,不远处的男人默然看他一眼淡淡道: “起来。” 吸气,爬起身来,便又是大颗大颗的汗水悄然无声的滚落了…… 从起初的完全碰不到,到如今偶然也能够挡住师父的一击,小小的少年比谁都要清楚,百丈高楼,当从基筑,正所谓积习沉舟,聚蚊成雷,磨铁……方才成针呐…… 如此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当大喘着粗气的孩子坐倒在地擦着汗时,面色一如既往的男人就乘着这空闲的时候立在习武场的看台上,他身侧立着乾天坤地两位天官,显然男人正在吩咐着什么,两位天官时而点头时而答话。 一边擦着汗,一边拎起水壶灌一口,少年内心中或多或少有些郁闷,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让师父流流汗呢?再不济就是喘口粗气也行啊…… “义父~!!” 大师兄燕灵儿人还未至话音已传遍了整个习武场,奕天嘴角抽搐了一下站起身来,下半刻,一身火色云衫的女子如风而至,看台上的男人头也不回的和天官二人还在说话,燕灵儿见状也不敢冲过去,只是转过头来向刚刚起身的少年撇了撇嘴。 少年抬首,向眼前穿着十分讲究的大师兄看了一眼,见她手里提着几份文书外带抱了个盒子,知道怕是又有事拿不准这才来找师父商议的。 男人早在两个月前已诏谛君令,将大师兄钦定为了晓白山下任掌门人,是以从那日之后,晓白山的一切事宜也渐渐开始移交到大师兄手中,这偌大的一个仙门,上到担当着守护天下苍生的重责,境内发生的一切事项调配,下到仙门上下看见与看不见一众人员的吃喝拉撒,可算是让这烈火一样的女子吃尽了苦头。 不过无论如何,苏萧焕这首徒燕灵儿自小也不是个吃素长大的主。 燕灵儿向来秉持着大女人能屈能伸的原则,手腕该强硬时硬如钢,该柔弱时弱如水,再不济了,便将男人的名号往协商桌上一摆,大有一副听不听您看着办吧,反正这命令可不是我下的,不做,好啊,那麻烦您找我义父商量去吧,反正我就是个跑路的,不过这要是怪罪下来,呵…… 奕天又向大师兄看了一眼,暗道果真是恶魔手腕,这不过两月时光,晓白山众对这女子怎是一个服字了得啊…… 一念至此,他也明白师父这是铁了心的要扶大师兄上位,是以大师兄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他自小孤苦伶仃,上了山来更将这师兄弟的情谊看得极重,此番想来便认认真真对火衫女子拱手行了一礼道: “见过大师兄……” “啪”的一声后是少年“哎呦”声起,却是燕灵儿怒敲了他个暴栗道: “烦是不烦,天天在外面没个人正常说话遭人挤兑就算了,回了山上来也不让人好好说话了怎的?!” 奕天见燕灵儿愤愤的模样“噗嗤”一声不由是笑了,揉了揉脑袋道: “哪能啊,谁敢挤兑你,必第一个不饶他。” 他是认真的。 燕灵儿见眼前这小子笑归笑,眸色深处却已渐渐沉了下来,不由挑了挑眉毛“唔”了一声调侃道: “行啊~臭小子,这几日不见,可又有变化了,快让大师兄看看是不是又俊了点~” 少年但笑不语,男人也就在这时负手走了下来,二人见状纷纷转首行礼,男人淡淡点头一应,眼神扫了燕灵儿一眼蹙眉呵斥道: “一天疯疯癫癫的,还有没有点长者风范了?!” 燕灵儿转过头偷偷向奕天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道: “还不是您把晓白山这里的烂摊子全推给我的原因,自己懒就算了,这会倒还说起我来了……” 声音虽小,近极身前的二人可都听的真真切切,奕天心中不由是苦笑,暗道我还是装没听见吧…… 冷眉蹙的更深,男人斜了一眼燕灵儿手中拿着的文书面色淡淡道: “怎的?听这话里的意思,只怕又是有什么事应付不来了吧……” 燕灵儿一滞,她骨子里多傲气一人啊,一听此言不由刷啦一下翻腕藏起了手中的文书哼道: “怎么会!这天底下能难住我的事还在娘胎里呢!” 奕天不敢抬头只有心中暗道,大师兄……你又中计了……但转念一想,似乎在师父面前,自己也是极容易中计的那一类啊…… 男人听闻女儿此言面无表情点了点头道: “哦?那为何事而来?” 燕灵儿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了什么打开手中抱着的盒子道: “这事可是冲着您来的,这是云殇阁主奕风竹谛君托人捎来的,说这玉笛魂碎,奕谛君虽是已将玉笛重炼,但这玉笛却仍有缺憾,具体他也没说,只说想请您指点……” 盒中,流光华彩,帛锦相衬,有一水蓝玉笛,悄声而卧。 奕天微微一愣,云殇仙阁又名六阁,凡云殇阁门下弟子,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通,乃六大仙门中出了名的儒仙之地。 此届云殇阁阁主奕风竹谛君更是不凡,他手中一柄长剑当歌,出鞘如天边流云肆意放浪,入鞘如静潭沉木英气逼人,他在六艺之上的造诣,古今万年都可堪称第一人也,着实是牵动着仙道之中一众仙女的心啊。 然而奕天所愣,却在于如今连奕风竹都来向师父一请这玉笛之惑,可他这么多年跟在师父身侧,从不知道,师父,还精通这笛术啊…… 苏萧焕负手沉默着,他的目光,静静看着那卧在锦盒中的玉笛,他不曾伸手,也不曾说话。 燕灵儿神色不知为何也是莫名一黯,良久才低着头缓缓道: “要不……灵儿去推了吧……” 好一阵的沉默后,男人终于伸手拿起了水蓝玉笛递到了唇边。 乐起,笛鸣。 少年不怎么通音律,起初,男人也似乎只是在试音,简简单单三两个音节从笛中蹦跳而出,穿梭在空旷的习武场上显得有些滑稽,奕天不由撇了撇嘴,心道您能不能不要架势这么吓人啊,搞得我还真以为您…… 突然!如惊涛拍岸而起,那三两个蹦跳的笛音突然连成了线悠扬而出,高潮处如千军万马轰然奔腾而过,铿锵有力,铮铮不断,时而,那三两个笛音又化作了圆,断肠处笛声如泣如诉闻者无不泪下,绕指柔肠,断肠天涯啊…… 笛音到了后来,少年却渐渐发现这并不是一首笛曲,不过是男人信口而吹,然而他的眼前,却不知为何随着笛声出现了一副画面—— “师父,您笛子吹的那么好,教弟子吧!” “恩!明白了!那这段,该怎么吹啊?” “多谢师父,这玉笛,是弟子这辈子收到的最宝贵的礼物了!” “我一定要去,从今往后,请您忘了我吧……” “嚓!”的一声响,将奕天赫然震醒,笛声也就在此时断了…… “义父!” 随着燕灵儿的一声惊呼,奕天才傻傻向师父看了过去。 只见那水蓝色的玉笛,赫然在男人手中裂开了一条缝,而男人持着玉笛的手,竟已是鲜血淋漓了! “师父!” 少年吓坏了,慌忙上前一步想要查看,男人却伸手止住了他的动作,复而抬手将玉笛放回了盒中淡淡道: “回告云殇阁主,故人已去,这由执念所成之笛戾气太重,叫他……” 男人深深阖了阖眸子,负手而去缓缓道: “放下吧……” 温乎乎的一滴泪,突然打在了少年手臂上,少年一时傻傻转头瞧去,却是那向来如火般的女子,不知何时起,早已,早已泣不成声了。 多少年了,却再也不碰这玉笛一分一毫,您说别人的时候,您可又真正放下了吗? …… …… ========== (/"≡ _ ≡)/~┴┴说好的休息呢?!!看到了你们的回复没忍住又打了一章,心好塞……找块豆腐把自己拍死去得了…… |
整理完发现文章字数竟然已达13w……扶额……本来只是打算当小番外写着玩的,没想到一写竟然写了这么长……实在多亏了大家的一路支持,罒ω罒,往后还请多多关照~ |
============ 五十一、往事往事 匆匆和大师兄讨教了几个火魄术法,想起自己下午还有书房里的课,迟到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大事,少年便在寒暄了两句后笑着起身欲要离去。 燕灵儿性子爽朗不羁,在自家弟弟面前更懒得拘小节,挥了挥手身也不起只捡了堆了满桌的文书一封继续查看,少年也不在意,起料正要走出房门时。 “完了!” 燕灵儿在身后大叫了一声,少年不由回头看去,却见燕灵儿把一桌子文书翻的“哗啦”“哗啦”作响一边蹙眉苦恼道: “你三师哥这个笨蛋,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非要偷偷写信,这也就算了,还是乘着我不在的时候偷放在了桌上,这下好了,早上全跟着那一批文书送义父那儿去了!!” 奕天: “……” 大师兄回了山以来天天和三师哥眉来眼去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起初师父很是不赞同他二人这事,但几次的交锋之后这世间还真没见过有哪个父亲能真正斗过女儿的。 是以眼下,男人对二人间的关系是不点头也不摇头,全然当做看不见的样子,但如今若是三师哥的这封“不能当面相告之信”混在了文书里从而叫查阅文书中的师父看见…… 奕天心底深深叹了口气,问: “送去哪了?” 燕灵儿抬头看他一眼,想到了什么一拍掌道: “对啊,书房,你这不正要去上课吗?!” …… 进了书房,男人还未到,少年“重任”在身,一溜烟的就跑上了正首间的书案狂翻着那要命的“不能当面相告之信”。翻了好一阵后少年不由感慨这文书可真是多的要命,就这还只是大师兄挑出来有疑问的部分,也不知道以前师父一人每天到底是怎么看过来的…… 心中一边念着,一边眼一斜终于看到了一封信夹在一份文书中,少年心中暗骂了一声,三师哥也真是,怕大师兄看不见还非要夹在文书中,简直…… 也就在此时,细微的咳嗽声渐渐从门外传了过来,隐约由远及近了。 少年心下一咯噔,第一个念头是师父旧疾又复发了,这念头让他在原地怔愕了好一会,再回过神来时咳嗽声已到门口,不由赶忙伸出手去“刷啦”一把抽出信来藏进了袖子里,然而将信塞进袖子里的那一刻。 少年心中爆了句粗口想:表达心意犯得着用这么大张的信纸吗?! 亦就在此时,咳嗽中的男人推门进来了,少年自然是站在上首间不敢动的,以师父的修为,莫说已近极门口,便是百丈之外也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这会再跑回下首间简直就是掩耳盗铃! 果不其然,男人推门进来看也没看他第一句话就是: “怎么跑去上面了?” 少年不想对男人撒谎,指了指文书讷讷道: “翻,翻翻文书……” 此话倒也不虚。 男人神色中添了几分意外,咳嗽了几声向孩子看了一眼淡淡道: “有心得吗?” 有!三师哥你XX个混账玩意! 少年心中又骂了一句,讷讷答道: “没,没……” 男人倒也没说什么,又是轻轻一嗽点了点头淡淡道: “落座吧。” 少年应了一声,见师父咳嗽声不断的走上来了。 他一时有些迈不开步子,看着男人在上首间缓缓坐了下来,不由转过头来低着头小声道: “师,师父……” 男人随手翻开了一卷文书,提笔勾点头也不抬: “恩?” 少年看着头也不抬的男人,小声道: “我……我能替您把把脉吗?” 笔在手中一僵,男人抬头向他看来,少年不敢对视慌忙低下头去连连摆手道: “我并不是信不过师娘的医术,就是想替您把把脉,说不定就能……不过这个说不定肯定也不现实,毕竟连师娘都拿您这伤没办法,但我,我……” 少年“我”了半天,只“我”出了一个语无伦次,不由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放下笔,挽起袖子,修长的手,就这样缓缓伸了过来。 垂首暗自神伤的少年一愣,不由傻傻抬头看去,男人又是轻嗽两声,只言不语伸出另一只手去继续翻看着文书,原本持笔的手就这样放在桌上敲了敲示意他随便。 少年心下有了几分狂喜,也不说话,只是郑重伸出手去小心翼翼搭上了男人的脉。 听脉,诊脉,判脉。 这冰凉而又沉稳的大手这一刻的脉象是这么的薄弱,若非男人底子厚修为通天,又兼师娘一年四季仙丹不断,只怕眼前这人…… 饶是如此,手下这脉象,依然脆弱的像是下半刻即使撒手离去也是常理一般。 少年神色一黯,所有的病因全来自于胸前一道几乎将男人劈开的伤口,这样一道伤口,摆给如今的自己,只怕都无回天之力,但师娘却能硬生生将其压制并调解到一年只犯疾数天,可是,为什么治不好呢?这到底是怎样一道伤口,连仙医圣手的师娘也会对此无能无力? 少年阖上眸,他伸出了另一只手去,抚上了胸口前这几乎露骨的伤,伤口不能痊愈的原因是被什么力量在阻止着,这是什么力量呢? 这是,少年屏气凝神,蹙紧了眉头…… 这竟然是晓白山的仙法!还是虚无境之力! 少年赫然睁眼,据他所知,虚无境的魄力乃天下间极其罕见之力,因其魄力本身可衍化五行的力量,但修炼难度和危险程度也是相对的,若不然自己平常哪里用吃那么多的苦,可古今万年来,除了自己和师父,还有什么人拥有这虚无境力吗?! 少年急切的思考着,突然脑海中“嗡”的一声! 却不是晓白山昔日的大弟子,师父的大师兄,自己的师伯,以及,早已死了很多年的儒帅秀文又是何人! 少年一时傻愣愣看着男人,愕然道: “这?您这伤可是秀师伯动的手?” 苏萧焕低头看着文书的表情赫然一变,他抬起首来,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看了少年好一会才缓缓道: “陈年旧伤了,小孩子瞎操的什么心,落座去吧。” 少年一愣,却不由微微蹙眉想:第二次了,师父又在无意中挡了关于秀文的话题。 自己自从上次的事后几乎翻遍了山上所有关于秀文的记载,但若非在落满灰的晓白山仙籍中发现一行寥寥记载,简直就像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般! 可即使仙籍上有所记载,也只是一笔带过,说晓白山首徒秀文是因疾而逝,看字迹确实是师父亲手所书没错,但修为道行到了师父他们这个地步,又有什么样的疾病能轻易夺了他们的性命呢?! 少年没动,他只是站在原地垂着首想了好一会,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男人却伸出手拿起了起初一直打开在手底下的文书,那打开的文书上面正有着一道压过的痕迹,男人皱了皱眉,摸了摸压痕头也不抬道: “老五,把袖子里藏着的东西拿过来。” 奕天一怔,暗骂自己怎么不知道把文书合起来啊,下半刻又觉得袖子里的东西肯定是在给男人看伤时暴露的,一时心道大意,苦着脸磨蹭了好一会才缓缓掏出信逞了过去。 男人接过信,在压痕上比划了一下,大小必须正合适! 他冷冷抬眸瞪了不敢抬头的孩子一眼,一边拿出信一边淡淡道: “怪不得没有心得,感情心思全用在这了,这是什么……” 话问到一半,男人看着信的面色已然化作了铁青,少年真的想把三师哥抓过来暴打一顿了,心中不由大叫着:师哥!亲哥!求求你千万不要写的太过火啊!!! “啪”的一声响,却是男人拍桌而起怒然道: “一个个如今是都反了天了,滚去叫你三师哥去!” “师父……” 少年见男人正在盛怒,心中已经把景云一家子都问候全了,下半刻他看着男人小声说道: “师娘千叮咛万嘱咐让您旧伤复发这几日要少发火,再者,您忘了,前几日三师哥已经下山悬壶济世了,所以这不才留下了这封……这封……这封家书!” “家书什么家书,你跟你大师兄也这么写家书吗?!” 男人盛怒之下将信拍在了少年面前,少年眼一斜,见情情爱爱的话满篇皆是,心中苦笑着想,那弟子可不敢,弟子要照着三师哥这么写,别说您看到了,就是叫大师兄看到也得先把弟子给剁了,您以为这天底下的男儿个个都有您三弟子这本事呢? 一念至此,他不由缓缓跪了下来道: “师父……弟子……” 盛怒下的男人见他欲言又止,蹙眉道: “关你什么事了,滚起来说!” 少年没起身,只是缓缓道: “弟子说句不该说的话,您即使再不高兴,这都是大师兄她自己择的人……弟子知道您是担心他二人一个火魄一个木魄将来恐怕会对后代不利,但这事上……您也知道这事是强求不来的……” 苏萧焕愣了愣,长出了口气,他看了跪在身前的少年好一阵才负着手悠悠一叹道: “好一个强求不来……老五,你可还记得吴奇吗?” 奕天没想到师父会在这会提到这个人,不由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男人沉默着,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有思绪渐渐,渐渐……飘远了。 …… …… =========== 某将会在这之后插几段小番外,世间万物,不过是由过去的因造成了如今的果~ ^_^ 顺便大家也可以看到年轻时候刑罚之司一位上正值巅峰状态的谛君~老五上山的时候(此文的开头)师父的脾气和秉性早已都是大为收敛了~ 另:最近正在筹备着开个Q群,因为刚开,山上各种寂寥,有意成为晓白山师兄弟的请不要吝啬的上山吧 (〃 ̄ω ̄〃ゞ ~ |
不行了,笑疯了,既然看到了一定要分享给大家看~ 小时候,你爸妈打你的开场白 1.开场白? 耳光太响没听清 2.我本来不想打你的…… 3.知不知道错哪里了?----不知道----错哪里都不知道?----啪啪啪啪---- 知不知道错哪里了?----知道了----知道了你还错?----啪啪啪啪---- 知不知道错哪里了?----....----不作声?你还敢犟?----啪啪啪啪---- 4.还记得当初我做错事情时,爸爸给了我一嘴巴子,本来想说,爸,你吃饭了吗?缓和一下气氛,可是嘴一哆嗦,说了。爸,你没吃饭吗? 结果。。 5.“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啊!”。。。我从来都没有以为你不敢打我啊 6.没有一点点防备,没有一丝丝顾虑,他们就这样出现 7.我妈打我,我觉得作为一个男子汉,应该强忍不让泪水流出来。她就说,哎哟不哭是吧,看来我打得不够厉害,你还没吸取教训是吧?然后我妈就打得更凶,我自然就哭了。"还哭!看我不打死你!" 8.这他妈还需要开场白?父母都比较忙,能动手就不会多bb一句。 9.当他们叫我全名的时候 10.去自己把扫帚拿过来 自己去把衣架拿过来 自己去把xx拿过来 现在想想好残忍,自己还要亲自献上打我的工具 11.去,把门关上 12.孩他爸,关门!!!打完后心疼的给我擦药说你怎么不跑,我.,,,.往哪跑? 13.说个跟开场白无关的,小时候家里有条常驻竹鞭,就是那种竹子的末梢,细细长长的,打人特别疼!有个哥哥到我家玩,想把竹鞭拿走,被我一把拦下!“不能拿走,那是我妈妈打我的”现在想想也是醉了!╮(╯▽╰)╭ 14.动一次,打一次。动一次,打一次。动次,打次。动次,打次。苍茫的天涯是我滴爱~ 15.不是我说你,你过来我不打你,你说啥再说一遍,啪一嘴巴子,哭,哭啥哭,憋回去,数仨数,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 16.我爸说:你妈逼,你个不是人生的东西!然后我妈就扑上来和我爸打起来了,哎 17.他们会提前半个小时说,半个小时后我打你,你准备一下 18.“妈,我今天看到一篇报道说童年打孩子起不到一点儿教育作用,看来我白挨打这么多年了,”妈:“没白挨,那时候打你就是为了出气,教不教育无所谓 19.xxx,你给我过来!知道要出事了,赶紧躲到房间里把门关了!然后我妈:你开门啊,开门啊!你有本事考零分,你没本事开门啊?!你开门,我保证不打你过了一会默默的刚把们拉开一条缝隙,我妈啪的一声把门撞开…之后就眼前一黑…醒来摸摸我的小脸还暖暖红红的呢。。。 20.你们挨打还有开场白? 好幸福 童年记忆被唤醒了,好想转给爸妈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反正我爹就是,你哭不行,不哭也不行!!! 还有一次!我爸一边打我一边哭喊,就想说,爸爸我错了,你不要再打了。没想到喊成,爸爸你错了!不要再打了!然后……你们懂的→_→ |
======== 番外、过去(一) “哈哈!又抓到一条!” 波光粼粼,水花飞溅,小小的孩子拽过比自己还要大些的鱼篓,转首呲开了一个温暖堪比旭日的笑容道: “三爷爷,给您,这条大,您今天带回家和三奶奶一起吃!” 坐在船尾的老汉将水烟在鞋底板上敲了敲,咳嗽了两声道: “阿奇,你慢些,防着别掉下去了……” 船首的孩子应了一声,头也不抬一张手熟练的将网又撒入了水中。 老汉心中悠悠一叹,看着这小小的身影心底有些微微发酸,命苦的孩子早当家。 这孩子姓吴,单名一个奇字,祖上代代都是村子里普通的渔民,这娃娃父亲走的早,如今留下身患重疾的母亲相依为命,好在这孩子年龄虽小却极为聪明能干,如今年龄不大,却已然比村里许多年龄身段大他数倍的大人都厉害了。 “阿奇,你娘那病好些了没?” 老汉又吸了口水烟有一搭没一搭问着。 “嗨!” 小小的孩子伸出手去擦了一把额下的汗道: “痨病嘛,大夫说娘那都是累出来的,这如今不是还有我吗!待我今天卖了这筐鱼,就能给娘买上更好的药了!” 老汉听他说到这儿心底更是一酸,一口水烟呛住咳嗽了老半天才慢慢道: “阿奇,你将来想做什么?” “我?” 孩子挠了挠头想了想把小小的腰杆挺的笔直道: “我的愿望可不像村里那几个小孩那么肤浅,我要和爹爹一样当个这大海之上最厉害的渔夫!” 老汉“噗”的乐了,这还不是个小孩?他摇了摇头,收起了自己的鱼篓又拎出里面最大的几条全放到了孩子鱼篓里道: “阿奇,今个风向不好,村里的大家都回去了。你三奶奶病了,我今个得早些回去看看,陪不了你自己千万当心……” 还在捞鱼的小小身影聚精会神,笑着头也不回应道: “知道了,三奶奶的唠叨叫您都学全了,您回去路上走慢点,当心又闪着腰了!” “这死孩子!” 老汉笑着骂了一声: “有你这么叮嘱人的?!” 说着话,他到底还是又全船检查了一遍才放心离去了。 …… 如此几乎是一个午后的时光,孩子足足捞够了满满一篓鱼才栓好船一路慢慢而行向村中走去。 近几日风向水位都不好,村里的大人们早都回去了,但娘的病情越来越重了,自己得快点挣好多好多钱让娘好起来才行。一念至此,背着比自己还大鱼篓的孩子遥遥向大海连接天际的地方望了一眼,爹爹出渔,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他们都说爹爹死了,不会的,爹爹是村里最好的渔夫,肯定哪天就会带着好多好多鱼回来,带着满身腥味抱起自己用胡子渣自己了…… 想到此处,他不由用小小的手攥紧了鱼篓上的背带,快去卖了这些鱼买药,待爹爹回来拍着胸膛告诉他自己也是男子汉,自己也能照顾娘了! 快进村里时,吴奇擦了把汗皱了皱眉。 盛夏里的天,热的没有一丝风也就算了,此时正是晚饭时分,怎么家家都没炊烟飘起呢? 他兀自摇了摇头,心道真是够懒得,这帮人不出去打渔就算了,干脆连饭都不做了,如此想来,只觉得空气中又飘来一阵腥乎乎的味道,心底不知为何窜起没由来的紧张,他不由又加快了脚步向家中赶去。 …… 进了家门,见厨房的门正半掩半开着,娘背对着门口坐在小板凳上,身下的小板凳有滚滚血迹淌出,孩子心中隐隐松了口气,心道什么嘛,原来是在杀鱼啊!一时笑着走上前去一边往快熄灭的火堆里喂了根柴火一边笑道: “娘,今个儿没听见您咳嗽,是不是感觉好些了?” 见娘不答,他又笑: “今天奇儿捞了好多鱼,等卖了以后就能给您买最好的药了!村里的小北说靠西面的地方有座仙山,山上都是好厉害好厉害的仙人,怎么厉害奇儿也说不上来,总之等奇儿再大点,就去求求仙人收下奇儿,到时候就能让您的病痊愈了!” 他又往火堆里丢了一根柴,柴火受了湿发出“呲啦”一声,孩子被呛了一下,咳嗽了两声才转过头来看一动不动的娘亲道: “娘,您是不是生气了?怎么今个儿一句话都不说?” 妇人依旧背对着他坐在小板凳上,不发一语,只有身下的血流的更凶了。 吴奇皱眉,不由走上前去一边轻轻推了母亲一把一边轻声唤: “娘?” 起料就是这轻轻一推,妇人一直静止小板凳上的身子却僵着“嗵”的一声倒过去了!她的心口前,正有硕大一个伤口血涌如柱!!! 小小的孩子吓坏了,不由普通一声坐倒在地傻傻道: “娘?娘……” 他伸出手去,颤抖着摸向了母亲的鼻息间,妇人早已死了多时了…… “娘!!!” 孩子一时间手足无措,突然撒开了脚丫就往临门的三爷爷家一边跑去一边哭喊: “三爷爷,三爷爷,您快帮我看看我娘,我娘她……” 他敲门的手拍到一半,突然看到门下缓缓有一道血迹流了出来,沾上了他小小的草鞋,红的几乎渗人了…… “三爷爷,三奶奶……” 喃喃两声,全身上下都在颤抖着,他鼓足了勇气,伸出手去缓缓推开了木门。 “吱”的一声长响,回荡在整个寂静的村落上空,明明是炎炎夏日,孩子的心,却如掉入了冰窖一般化作了极冷极冷。 他傻愣愣站在门口,看到老者二人都横睡在院落中央,胸口上无一例外的都是一个通透的窟窿血流不止…… “怎,怎么了……” 他傻傻倒退了两步,普通一声坐倒在地,全村上下,四十四口人家,竟然各个人家都是房门虚掩,渗出鲜红的血迹来,这些血迹几乎要汇成血溪,在这一刻散发着腥臭引来无数蚊蝇,孩子在颤抖着傻傻自语: “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大哥,这儿还漏了个小子!”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孩子一时傻傻转过头去,只见那人一身火色仙袍,手中提着长金双锏,此时双锏上正是鲜血淋漓顺着锏身滚落到大地上。 孩子早被吓坏了,他一边坐在地上后退一边傻傻道: “别,别杀我……” “恩……这就对数了……” 淡淡的声音从另一面传来,走出来的男人同样一身火色仙袍,面色淡淡留着一撮山羊胡,他满脸写满了正义之气,吐出口来的话却是冰冷冰冷的: “杀了。” “是!” 提着双锏的壮汉听此人开口,扬起手中巨大双锏就朝孩子头上狠狠砸了过来。 小小的孩子听到“这就对数了”这五个字,突然忘记了恐惧傻愣愣坐在原地,他看着带着呼啸风声兜头而下的双锏,心中却只剩一个念头了—— 是你们杀的,大家全都是你们杀的,娘,三爷爷,三奶奶,还有,还有村子里四十四口人……王八蛋,如果我能不死,他日定要你们血债血还!!!! 他咬紧了牙关,阖上了双眸。 …… …… |
========== 番外、过去(二) 携着呼啸风声的双锏没能砸上孩子的头,却有几滴温热的东西洒上了他的面,孩子傻傻睁开眼来,有一抹高大的青衫逆着光映入了他的眼中,那人体格不算壮实,看起来甚至隐隐有几分瘦弱,像极了村里教书先生的背影有着一头发白的银色长发。 这是吴奇见男人的第一眼,最深刻的映像,却是自己满脸的血和他那即使血涌如柱,却依然徒手稳稳抓住了几乎要劈山断流双锏的手。 “苏谛君!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在做什么?!?” 背着身的男人没开口,当先开口的,是那留着山羊胡一身火衫的中年男子。 背着身的男人似乎冷冷看了看持着双锏的壮汉一眼,分明一句话都没说,吴奇却看到那持着双锏的壮汉大为颤抖了一下说道: “刑罚之司,我灵庵宫下可是在此执行机密任务,你如此出手阻拦,只怕说不过去吧!” 灵庵宫? 吴奇心中颤抖了一下,那不是如今天下间人人敬仰的第一仙门吗?!上面不都是些这天下间高不可攀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神仙吗?! “黑石何在?” 这是吴奇第一次听到银发男人开口,他只慢慢说了四个字,这四个字是冰冷的,似乎要直击骨头的冷中还夹杂着说不出的怒火。 两个火色衣衫的人对视了一眼,年龄稍大些的山羊胡男人开口了: “未曾找到,但我们得到了确切消息说黑石曾经出现在此处,为了这天下苍生,我们只能忍痛……下此杀手了……” “天下苍生……” 吴奇突然听到银发男人笑了,他的笑意中是浓浓的嘲讽,只见他背着身子点了点头,继而冷声笑道: “好一个灵庵宫掌门人,好一个天下第一仙门,好一个满口为了这苍生啊……韩赤玉,你兄弟二人今日既然也出现在此,那为了这天下苍生,苏某是不是也该忍痛动手啊!” 听到他这话,火红仙袍的二人都是面色大变连连退后,他二人万分警惕的看着银发男人,那山羊胡被称为韩赤玉的男人已经冷汗连连道: “萧焕,你是知道的,这是灵庵宫祖上代代传下来的密令,为回收这黑石可不惜一切代价!我身为一派掌门,先祖之言可如何都丢不得啊!” 一直在后方的孩子听到这里,突然傻傻站起了身道: “什么意思,什么黑石,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全村四十四口?难道就是为了你们口中那什么黑石头和那满口的大道义?!妈的!我要杀了你们!!!” 他说着话,泪流满面举起小小的拳头红了眼誓要拼命一般就向那红衣二人冲了上去! 银发的男人眉头一蹙,却是转身一把捞起了这小小的孩子,他双目如剑,看着泪流满面双目通红几近发狂的孩子良久才道: “你叫什么名字?” 吴奇哪还能听进去他说的话,他几次挣扎都挣下不出去,发狂之下却是赫然一口重重咬在了男人抱住他的手臂上呜呜呜嘶吼: “王八蛋,你给我放开!” 血,晕开在了口中,那咸咸的味道,是什么,可是你流下的泪吗? 抱住他的男人连眉头都不眨一眨,只是静静看着发狂中的孩子良久沉默又一次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吴奇知道自己这一口咬的极狠,然而抱住他的银发男人表情淡淡抱住他的手却半分不松,他就这般狠狠,狠狠的咬了好一会,见男人还是没有松手的意向,方才缓缓松开了口哽咽不断的看向了银发的男人。 静静的看着他,伸出为了保护他而满是鲜血的手揉了揉他的头,男人第三次发问了: “你叫什么名字?” 几乎哭的喘不上气来,吴奇看了他好一会才哽咽道: “吴,吴奇……” 抱着他的身影颤抖了一下,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轻轻点头,下半刻,却是突然伸出手去倏地砸在了他的脖颈后。 吴奇一愣,连话都没能说出来便阖眸在男人怀中慢慢耷拉下了头。 男人这才抱着孩子向韩赤玉二人看去冷声道: “这孩子已经死了,二位是否还需要上前来查看个真切?!” 韩赤玉二人见他表情冷似寒冰,又怎会为了个小娃娃再和他去计较,韩赤玉不由连声笑道: “苏谛君做事,韩某一向放心,呵呵,这么多年不见,不知苏谛君今日可愿上我灵庵宫一叙……” 男人表情又沉了半分,断了韩赤玉的话道: “不必,苏某还有后事要处理,二位等请吗?” 韩赤玉二人相视一眼,这黑石回收的后续工作本就是由晓白山负责,不由纷纷一礼后就此去了,青衫银发的男人看着二人的身影化作两道火光渐渐远去,他就这样抱着孩子立在原地,突然深深阖眸悠悠一叹轻声道: “怪不得你跟着回收了一次黑石后回来就此性情大变,却原来是这么个回收法……你心中再也没了正,没了邪,也是为此……吗?” 他向怀中陷入沉睡的孩子看了一眼,却又是深深一叹,一挥手间已是一场大火熊熊燃起,他就这样,抱着这抹小小,小小身影行走在了熊熊烈火之中。 吴奇无奇,这村落里的小小孩子,不过只是想普普通通做个平凡人……啊…… …… |
=========================================== 不想醒来,爹爹一人出海捕鱼,小小的自己偎依在娘的怀中看着大海之上的风狂雨急,而后归来的,是三爷爷沉重的面色和娘止不住的泪花。 那一天,是自己九岁生辰。 不想醒来,娘没日没夜的劳作,每日温柔的哄着自己睡下后才偷偷推门而去下海捕鱼,直到有一日,娘咳血不止累晕在了大雨中被村众救回。 那一天,自己未满十岁啊。 不想醒来,村中的四十四口人,三爷爷三奶奶一直都把自己当亲孙子一样照看疼爱着,四十四口人,在一个村落中像是一家人一样相亲相爱…… 这一天,自己刚满十一岁。 吴奇,就这样醒了。 他就这样静静,静静躺在大大而又柔软的床上,他沉默着,沉默着看着几乎白到刺眼的房顶,他努力动了动手指,手指如愿的动了。 我还活着,他想,我为什么还活着?他举起自己小小而又全然无力的手看了看,又想,为什么只有我还活着……呢? 他看着自己全然无力的手——血,汇聚成小河一样的血溪和村中众人大如铜铃的双眼一幕幕缓缓从眼前闪过…… 妈的! 吴奇倏然翻身下床,起的猛了眼前不由是一黑,他扶了扶那上好白玉做成的玉桌,这么名贵的玉,竟然被用来做桌子,但这些早已跟他无关了! 他咬了咬牙,摇晃着身子目不斜视的就向屋外走去了。 “哎?你醒了?!” 推开门,却有一个脸蛋红彤彤的小女孩一蹦一跳的正欲进来,小女孩长得甚是可爱,一身红色的小袄,头上扎了两个团子一样的辫子,此时站在门前笑眯眯打量着他。 吴奇冷冷斜了她一眼,问: “这是哪?” 小女孩想了想,将手中的一块糖递了过来道: “这儿是晓白山,喏,这个给你,这是义母自己配的糖丸,可以补充体力,很甜……” “滚开!” ‘啪’的一把拍开了女孩递来的手,吴奇一把拽住女孩的领子怒目: “那两个穿红衣服的人哪里去了?!” 小女孩在他拍前早已收回了手,倒也不哭,只是皱着好看的秀眉任他拽着自己的领子,见他怒目而视却是撇了撇嘴做了个鬼脸一伸手! 吴奇一愣,自己竟然都没看到对方就已然将手里的糖丸塞进了自己的嘴中! 兀自拍拍手,小女孩哼了一声朝他做了个鬼脸,下半刻身形已出现在一丈之外颇有气势的一指他道: “你,以后就是我晓白山的老二了!义父要见你,还不跟大师兄我走!” 这女孩却正是苏萧焕的义女,晓白山的首徒燕灵儿。 吴奇见燕灵儿的这一年,二人年岁相当,恰巧都是刚满十一岁的孩子。 一路跟着燕灵儿经过宿地,经过雾阵,经过悔思阁,经过守正廊……吴奇自小生活在农家,哪曾见过这样富丽堂皇气势恢宏的建筑和说不上的奇妙,心中震撼十分。 燕灵儿打小跟在夫妻二人身边,义父又驱散了所有的仙侍,是以山上一直冷清的没一点人气,如今好不容易见义父领回来个小男孩那一定是要将他留下来的,是以不大点的孩子倒是做足了一副大师兄的派头,跟吴奇讲讲这聊聊那儿,直说的吴奇目瞪口呆才蹦蹦哒哒跳上了精厉堂的门前支招道: “喏,到了,等会你进去就赶紧对着那冷冰冰的男人跪下叫师父,听懂没?!” 吴奇愣了愣,还要问些什么。 “哦对,你刚刚不是说要找什么穿红衣服的人吗,你若是做成了义父的徒弟,这天底下所有穿红衣服的人他都能给你找来了!” 彼年什么都不懂的燕灵儿转过头笑着补充了一句,推门当先进去了。 在后的吴奇一愣,他小小的眼神,突然莫名的,渐渐,渐渐冰冷了下来。 我必须要做这晓白山的徒弟,我一定要找到你们,然后…… 十一岁的孩子就这样狠狠,狠狠攥紧了双拳。 …… …… =============== 么么哒~ 再上一遍晓白山的门牌号:【383706665】 是QQ群哦~ 0 0 号码应该没问题的,已经有了14个师兄弟了 ~ |
============ 番外、过去(三) 进了精厉堂的门,光线骤黯,他不由眯了眯眼睛来缓解难以适应的双眸,再次睁开双眸,却看到坐在正首上的银发男人端茶一盏,此时也不看他,转过头似乎正和身旁美妇说着什么。 吴奇心中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见立在夫妻二人身前的小女孩一直在对他使着眼色,不由一抱拳一身桀骜道: “我想请您收我为徒。” 正在和妻子说话中的男人剑眉微蹙,这才转过头来向堂下的孩子看了一眼,他端起手中茶盏又抿一口,表情淡淡道: “你要入我晓白门下?” 堂中的孩子郑重点头。 男人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道: “但凡我晓白门下弟子,首先便需得摒弃一切杂念一心为道,你自问放的下心中仇恨吗?” 吴奇愣了愣,他低着头,久久没有答话,似乎陷入了沉思,好一会才咬牙切齿道: “能……” 端茶而品的男人微微蹙眉,默然看了他一眼道: “你抬起头来,看着本君说。” 吴奇垂着头深深喘息了好一会,方才一咬牙赫然抬头几乎是嘶喊道: “能!!!” 男人眸色猛的一冷,看了他许久才道: “灵儿,你去带他领上足够的银子,送他下山。” 燕灵儿一愣,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义父极为不满小声道: “义父,您先前不是还和义母说他根骨极好,天赋极高,说动了收徒之心吗?” 立着的吴奇听闻此言一怔。 “大人说话,瞎插的什么嘴!” 银发男人冷着面怒拍了一把桌子。 小女孩被他这么一骂,一时间眼睛里见了泪光,嘟着嘴眼泪汪汪看着男人,显然委屈极了,但碍于家教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扑通”一声,却是堂下的吴奇听闻此言腿一弯直挺挺跪了,他不看男人,眼睛直勾勾盯着青石地板缓缓道: “求您收下我吧,我如今……” 他咬了咬牙: “我如今家破人亡,再也……无处可去了……” 这是一句肺腑之言,叫他这小小而单薄的身影说来瞬间多了几分酸楚,吴奇几乎要咬破舌尖才忍住没哭,他缓缓,就这样叩首而下。 正首上的男人缓缓阖上了眸,他一个字都没有说。 沉默中的等待总是份外熬人的,男人沉默着,这孩子身负血海深仇,性子又刚硬隐忍至此,今日若收,只怕来日必出祸端,可若不收…… 男人的目光,向妻子看了过去,果不其然,医圣紫晍蹙紧了秀眉,轻轻摇了摇头。 苏萧焕动摇着,他转过头去,又向那跪倒在堂中的小小身影看了一眼,叩首在地的孩子几乎是和青石砖杠上了劲,他此时死死抵住砖头一丝一毫都不愿留退路,这是一个多么单薄而又桀骜的身影啊!你是这晓白山的掌门,你若一时心软收下了这孩子,不就等于自己当先否认着这千年传承而来的秘密吗?! 男人心道。 你是仙道的刑罚之司,你若一时不忍动了恻隐之心,他日若这孩子与如今仙首灵庵宫为敌你将如何自处?! 男人又想。 他缓缓睁开眼来…… 可你同时,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是个……是个父亲啊…… 男人不说话,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他看着这小小的孩子心里突然泛起了一股子没由来的执着。 我苏萧焕一生不信什么天道,不信什么命运,不信什么注定! 他攥紧了双拳,剑眉星目之中尽是坚定—— 我只信这事在人为! 他缓缓站起身来,踱步而下立在了吴奇身前。 吴奇愕然抬起头来,却见面色冷峻的男人负着手缓缓道: “你欲做我的徒弟,好。” 男人慢慢点头,又道: “谎话连天,为这一个'能'字今天就给你上这第一课。” 他转过头,面无表情向小女孩看去: “灵儿,带他出去,按门规处理。” 这是男人给的第一个下马威。 这一年,小小的吴奇还全然不知,他的命运也正是因为这一句话倏地转过了一个大弯,却不知,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了…… …… ======== 囧,这一段过往虽谈不上字句啼血,但真的写来皆是心酸啊…… |
============ 吃力的拎了拎比自己还要重几分的水桶,吴奇目瞪口呆的见小女孩道: “扎过马步没?” 吴奇想了想,这还是会的,于是点了点头。 燕灵儿撇嘴,一指空地道: “那你把手里东西放下,先扎个马我看看。” 吴奇听她这么个口吻心中一怒,但暗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跟小女孩一般见识,也不说话,便吸气弯膝蹲下了。 燕灵儿睁大眼睛看了他好一会,突然是“噗嗤”一声止不住的笑道: “你这也能叫扎马?确定不是你自创的蹲起吗?!” “你!” 吴奇一听这话,脸都黑了,张口正要说什么时。 “刷啦”一脚突然踢来,吴奇反应都没反应过来便咕噜噜滚了好远,头晕脑胀爬起来时便听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怒道: “灵儿!为父是叫你带着他玩来了?!领罚的时候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燕灵儿偷偷看了看男人几眼,低着头不敢说话,男人也不再理她,转过头来手中早已拎了一根枝条径直走到吴奇身前,他面色如铁道: “滚起来。” 吴奇叫他适才一脚踹的头脑有些发蒙,傻傻爬起来便听男人道: “只说一遍,记不住自有法子帮你记住,听好了。” 男人沉声道: “扎马外练腿力内练气,两脚平行开立,相距三个脚掌,下蹲两膝外撑,讲究膝不过脚尖,大腿平行地面,蹲!” 男人喝了一声,吴奇早听懵了,但他性子机灵,这次蹲身而下倒也是像模像样的,男人却是“嗖”的一枝条就抽了下来冷道: “收胯,含胸,拔背!” 这一枝条抽在身上生疼生疼,吴奇疼的一哆嗦,他咬了咬牙,也不说话,尽数照做。 然而这扎马一旦站对了架势,那可不是一般的累,吴奇就这样站了一会双腿已经酸的有些打颤了,但他自小吃苦吃惯了,到了这会即使汗珠滚滚而下也依旧咬紧牙关一字不发。 “桶!” 男人见状,却是转首向女儿看了一眼。 燕灵儿撇了撇嘴做了个鬼脸,到底拎着沉甸甸的木桶走了上来递给吴奇。 吴奇双腿颤抖不断,大颗大颗汗珠从额角滚下,然而他依旧不说话,只是伸出手去拎起了沉甸甸的水桶双手伸得笔直。 就这般拎着水桶站了好一会,全身上下便没有一处不在酸疼叫嚣着,他把腮帮子都咬疼了也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吴奇一时闭上双眼,狠狠,狠狠咬了舌头一下。 血的味道瞬间唤醒了几分清醒,身子终于少了几分颤抖,吴奇却想—— 妈的,真疼! 拎着枝条立在他面前的男人蓦然睁眼,脸色已化作了铁青道: “张嘴。” 吴奇颤了下,他没应。 “刷啦”一脚踹了过来,水桶里的水“哗啦”一声洒了满地,吴奇滚了好几圈才止住身形,一时捂着被踢之处趴在地上小脸化作了苍白,然而甚至没等他抬起头来,男人已经立在他身前冷冷道: “谁让你咬的?!对自己都狠到这份上还说什么能放下仇恨的鬼话!” 吴奇攥紧了双拳,他大口大口喘息着。 男人冷喝: “回话!” “你他妈的懂什么!” 小小的孩子突然拔地而起举拳就向男人狠狠打了过去大怒: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草菅人命的王八蛋们懂什么!我娘,我三爷爷三奶奶,我全村四十四口人,他们到底做错什么了啊!!!!” 他一时间泪如雨下,一拳更重一拳尽数往男人身上砸了过去,这来自于心底最深处的满腔怒火和连日以来的愤怒全然抑制不住的汹涌而出,他几乎是拼尽了全力一拳连着一拳往男人身上狠狠砸去,直打到自己脱力才拽住了男人纹丝不动的衣袂慢慢瘫跪在地哭的几乎说不出话来道: “你告诉我啊……他们……他们到底做错什么了……” 由始至终一动不动任孩子发泄的银发男人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缓缓,缓缓阖上了双眸,是非对错吗? 这世间又何来真正的是非对错啊…… 就像人这一出生贫贱富贵便各有不同,有的人生来便有所残,如果一定要论个是非对错,那么,他们却又做错什么了呢? 男人没有说话,他只是伸出手去轻轻,轻轻摸了摸这跪倒在身前泪流满面孩子的头,他缓缓道: “你听好了,人这一辈子永远无法改变早已发生和已然成形之事。是以活在过去并不是为师救你的初衷,也正是因为你还活着,所以你才更该代死去的人活的更好,你才更要成为他们的眼睛,代替他们看这繁华世界的万千,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明白了吗?” 吴奇没有答话,他只是攥紧了男人的衣袂哭的更凶了,银发的男人也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他只是深深,深深阖上双眸,今日你还太小,只望这悠悠岁月,能洗尽你满腔的悲伤,因为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你的亲人啊…… …… …… |
================================ 番外、过去(四) 吴奇就这样走进了晓白山的生活中。 精厉堂前,医圣紫眮看着这一抹小小而又天赋极致的身影,看着身前丈夫负手而立的背影轻轻叹道: “萧焕,这孩子天资根骨虽是万中无一,但这般年龄遭此大难,只怕对他未来影响极大,你不该一时不忍而……哎!” 紫眮又是深深叹了口气,她没能说下去。 负手而立的银发男人久久沉默着,他看着不远处那个灵儿身边的小小身影也陷入了深思,许久后才缓缓道: “往日一直都是秀文跟着灵庵宫前去回收黑石,以前不知,但这心怀恐惧而屠杀并谓之为舍小保大的……实非这巍巍仙道应行之举……” 他深深阖眸,又道: “可无论如何,这孩子毕竟与黑石有染,黑石侵蚀异能唯有这晓白山万年罡气方能镇压一二,若是当真有个好歹,留在身边也好照看……至于他这满腔的恨意……” 男人睁开眼来,叹气: “我不传他仙法只教他做人就是了。” 紫眮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看着远方那个和女儿一起挑水的小小身影,她秀眉紧蹙,看了丈夫一眼道: “奇儿这资质性子万中无一,任何事情一点就透,你若当真不传他仙法,他又怎能甘心?” 男人沉默着,他眼中神色凝重了几分良久才道: “既然拜在了我的座下,他甘心也好不甘也罢,如今却必须听我的!” 紫眮眉头蹙的更深,不由转首向丈夫看去道: “你啊,可千万莫要用这种口吻和孩子说话!” 那一抹青色而年轻的身影早已一挥衣袖走远了。 挑水,砍柴,做饭,习字,读书…… 吴奇每日里除了修习仙法一道,功课均与燕灵儿相当,然而他内心深处最想学的,却正是这午后时光燕灵儿抱怨最多的功法一道。 矛、锤、弓、弩、铳、鞭、锏…… 习武场中摆满了说书先生常说的十八般兵器,男人就这样立在习武场中,耐心而又细致的跟那嘟囔着嘴的小丫头片子一五一十讲着各种兵器使用的技巧。 吴奇就这样偷偷猫在习武场的墙外,这习武场他曾经偷偷溜进去过一次,他不过是想摸一摸那小丫头片子平日里甚至不屑一顾的每一把兵器,然而换来的结果,却是拎着沉甸甸的水桶站在了烈日炎炎下的习武场外,吴奇最后站晕了。 对于这一场近乎惨无人道的罚站,男人由始至终一个脚趾头都没动他,他仅说了四个字: “出去站着。” 然而即使是这样,这样的不公平际遇也不能阻止吴奇内心深处根深蒂固以至于汹涌澎湃的念头——我要变强,变强,变强……这里的一切我都要学会,然后,我要…… “嗖”的一声! 这样心中汹涌澎湃的杀意已经在不查间泛滥成河,逼得习武场中本想装作看不见的男人再也无法装下去了。 苏萧焕扔出去的是一根短棍,这几日习武场中正在教习的也正是棍术。 吴奇几乎是大脑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他一伸手一翻腕,竟然是探手而出将男人怒然丢来的短棍稳稳的抓在了手中。 天地之间,骤然寂静了。 连伸出手稳稳接住短棍的吴奇也震愕了,他几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手中抓住的短棍,然后,显然是太过于震惊了,他‘扑通’一声从习武场的墙壁上掉了下来,掉入了习武场之中,在习武场的土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立在习武场中的男人这一刻却深深陷入了沉思,灵儿的资质本就是万中无一,自小更由师哥师嫂二人亲手洗髓经脉,但如今从这孩子这信手一探看来…… 他心中有某处轻轻,轻轻的触动了一下,一块美玉,甚至是一块浑然天成的宝玉可是这世间任何一个师者可遇而不可求之物。更何况,男人又一次静静向那趴在地上手足无措的孩子看去,这孩子可能不光是一块宝玉,只要自己愿意,他将成为一块玄铁,一块他日摇身一变便能化作成为一把震惊整个仙道乃至六道的玄铁宝剑。 就像……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 苏萧焕的心,在这一刻轻轻,轻轻地动摇了,他不得不承认,他萌生了这样一个念头,他想引这个孩子入道,他想要亲手打造一把玄铁宝剑! 然而,就在吴奇趴在地上攥紧短棍抬头的这一刻,苏萧焕的心却又如掉入了冰窟窿一般。 这个年仅十一岁的孩子,那双光芒大盛的凤眸之中透露的却非是他这个年龄应有的天真与热血,甚至也非是什么执着与凌傲,那是冲天的杀气与满满的恨意啊…… 男人的心中突然没由来的起了一股怒火,这股怒火是那样的莫名其妙而全然无法被控制的,很多年后,男人也会常常想起这一天,他偶尔会问自己,当时的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怒不可遏到这种程度呢? 只怕…… 他是在惋惜啊,替这样一块宝玉惋惜,更气这孩子眼中那熊熊的恨意,然而最气的,却是自己的无能为力吧,他对这孩子满腔的杀气竟然真的完全无能为力啊…… 于是当年盛怒之下的谛君被怒火彻底浇透了,他摊开手去只慢慢说了两个字: “拿来。” …… ======= 这个番外预计((? ̄? ??  ̄??)预计哦)还有四章左右,此时的小天儿大概五六岁,中间也会夹杂一些关于那时的片段,再者会一并交待大师兄燕灵儿的身世,这些东西会串联一些后来的事(? ̄? ??  ̄??)~ |
“拿来。” 少年抬起头去,他看着面色铁青如斯的男人,有一个瞬间,他的心中是说不出的委屈。 孩子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呢? 当单独一人不存在糖果时,他压根不会在意自己到底有没有糖果,然而当两个孩子甚至更多的孩子聚集在一起时,你给了其中一个人糖果,就必须给另一人糖果——因为得不到糖果的那个人,势必会觉得委屈。 这是人从天性里带来的东西,有的人喜欢称其为堪比心理,更有甚者喜欢称作嫉妒之心,然而,这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小到微不足道的委屈罢了。 你有,我为什么不能有? 你学,我为什么不能学? 吴奇没有伸出手去,他反而,将手中的短棍攥的更紧了。他就这样趴在地上看了面色铁青的男人好一阵,咬紧了牙关抬起头来,继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他向站在男人身后的小女孩斜了一眼,又是一咬牙下,却是垂着首狠狠,狠狠将手中的短棍重重摔在了男人面前道: “给你!” ‘当!’——‘咕噜噜’…… 短棍在地上狠狠敲了一下,弹起来滚了老远,青衫男人本来铁青的面色,已如一片黑云压禁,找不出半分常态来了。 然而这年仅十一岁的孩子丢完短棍之后却是‘唰啦’一转身就向习武场外走去,就在他不过刚迈出一步之时! ‘唰!’的一脚重重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吴奇一个趔趄,在习武场上扑倒过去又滚了好几圈才勉强止住身形,不由是大怒抬首喝道: “妈的!你……” “啪!” 他所有的话语,尽数止在了重重扇来的一掌之下!这巴掌之重,赫然将他抽的又向左滚了好几圈! 疼! 身后和左脸颊上都是说不出的疼,吴奇一连咬了几次牙关都没能止住泪腺完全不受控制而生生疼出的泪水,寒着面的男人立在他身前话语如冰: “去捡。” 吴奇咬牙,你想让我屈服! 二人一立一坐,四目相视。 男人不语,我要让你屈服。 想用这种手段让我屈服,你做…… 一言不发,便‘啪’的又是一巴掌,吴奇脑海中的这一句话还没有想完,右脸颊上便又挨了重重一掌,他一时眼冒金星,十一岁的孩子在这一刻满脑子里竟然就只剩下一个念头了——疼,太他妈的疼了!我要走!放我离开这里! 顶着高高肿起的双颊,他疼的泪如雨下,但还是又一次勉强爬起身来,一抹黑影,笼上了他那小小的身影,沉默中的男人依旧面色如铁,他看着眼前这十一岁的孩子——不要逼我打碎你所有的骄傲,但,如果迫不得已,我更不会允许自己养出一个目无尊长杀意凌然的孽障来! 所以…… 男人负在身后的手,狠狠,狠狠攥紧了,所以如果真的万不得已,你的骄傲和尊严便必须做出让步来。 男人已经忘记有多少年自己的命令一直是令行禁止的,便是真要杀人也不过淡淡一个点头足已。 他很是不习惯短时间内将一句话重复第二遍,但他看着眼前这个眼中已经开始弥漫上恐惧的孩子,还是说道: “去捡。” 你如今孤苦伶仃,但这并不能成为骄纵甚至是放纵你的理由。你性子刚硬桀骜,但这亦不能成为你目无尊长转身而去的理由。你天赋极致如今遭此大难,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该由着你将自己一直浸泡在仇恨之中!如果你对仇恨的执着,全部来自于你的骄傲与你的尊严,我将会用最残酷的手段在今天打破这所有的一切! 因为你可以恨我,但你永远不能辜负你自己! …… …… ================== 不得不说的是,这个时候的师父处理问题的手段是非常强硬的,这种手段见效虽快,但作为一个师父的身份来说,在这个阶段的他还是太过于年轻激进了。 |
========== 番外、过去(五) 吴奇瘫坐在地上,他看着面前这冰冷至斯巍峨如山的青色身影,全身上下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怕是不怕? 怕!骨子里的孤傲与尊严却无法让他在此做出让步来。 ——如果我在这里向你妥协,我全村四十四口人家的血海深仇又该怎么办?那一条条无辜而沾满血的面孔时常入梦而来,你又怎会知道那昼夜难眠,寝食难安的痛苦,你们,又怎能知道这其中的滋味啊!!! 铁青着面的男人没有说话,他只是又一次攥紧了几分身后的手,然后,缓慢而又深沉的扬起了身前的另一只手来…… “你够了吧!” 一抹火衫的身影却在此时跳上前来,她的身影并不高大,却顶着两个包子发髻稳稳而又坚决的挡在了自己和男人中间,燕灵儿一手叉腰,嘟小嘴一手指着他道: “老二,你且听好了……” “灵儿!” 有人在身后冷喝,灵儿不做搭理,用最快的语速道: “我的父亲乃这晓白山上昔日的二弟子,我的母亲则是魔都之中四大魔君之一……” 瘫坐在地的吴奇一愣,他向嘟着嘴脸上也有了几分委屈神色的小女孩看去。 燕灵儿沉默了好一会没有说话,似乎接下来的故事要花费她极大的气力,她深深吸了口气静静瞅着震愕中的吴奇。 “我从出生起因父母皆遭仙魔二道所不容,十年以来对于家的记忆……” 她阖了阖眸,因为那大大水汪汪的眼中已经有泪光了: “十年以来对于家的记忆便是逃亡再逃亡,但即使是如此,约摸一年之前……” 身后的苏萧焕听到此处已是剑眉紧蹙,他踏上前一步伸出手去缓缓却紧紧搂住了女儿的肩膀,他阖了阖眸,道: “够了,灵儿,不要说了。” 然而……小小的女孩抬头向为难中的父亲看了一眼,她又转回头来,向发怔中的吴奇瞧去—— “他们死了。” 极其缓慢而又坚定的四个字从那燕灵儿口中吐出,顶着两个包子一样小辫的女孩伸出左手去抓紧了义父抚在肩上的右手,她在颤抖着…… 但她还是向前踏出一步,看着眼前的吴奇一字一句认真道: “仙魔二道一起围堵我爹娘,都说我爹娘之举乃天理不容,是以都要……哼!” 小小的女孩咬了咬牙,她明明已经泪如雨下了,却依旧撇了撇嘴哼了一声道: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仙魔二道的意见如此统一过呢!” 吴奇愣。 神色微黯,燕灵儿的左手攥紧了几分,她死死攥紧了手中这只大手,用洁白的皓齿咬了咬嘴唇垂着头小小声道: “但爹爹和娘死前却一再一再的告诉我,让我不要去怪罪也不要恨任何人,因为……因为……” 燕灵儿抬起头来,满含泪水的大眼睛向吴奇看了一眼慢慢道: “他们最希望的是我能好好的活着,平安而开心的活下去……” 吴奇傻愣愣坐在原地,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只有大颗大颗无声的泪水溢出眼眶,原来,原来并不是只有我一人吗? 原来你也因这毫无道理的天道失去了世上最重要的人,原来这个世上不光是我一个人跻身在角落里在难过在悲痛,原来,原来我并不是,并不是,并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啊…… 这年仅十一岁的孩子像是赌气一般狠狠,狠狠擦去了泪水,但,大颗大颗眼泪又一次让他泣不成声。他一时深深垂下头去,无法言语,不能言语。 “哼!” 同样也是泣不成声的揉了揉眼眶,燕灵儿抬起头来狠狠瞪他一眼道: “都是你!若不是看你这臭小子一天苦兮兮的,义父又天天念叨我说我是你的大师兄,理应……” “灵儿!” 冷冷一声喝,男人蹙眉向女儿看了一眼,小女孩闻言一滞,下半刻一擦泪水向吴奇做了个鬼脸,撇嘴道: “瞧你!又拖累我挨骂了,才不要再陪你们了呢!” 这话说完,她竟是转过头一溜烟就从习武场中跑没影了。 男人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一时剑眉紧蹙,旋即转过首向垂着首坐倒在地的吴奇看去,那孩子垂着首静悄悄坐在原地着,一动不动,不发一语。 你懂了吗? 你的固执,你的愤怒,你的仇恨,这些都不是所谓的坚强以及尊严…… 这个世上每个人都在忍受或大或小或多或少的痛苦行走着,这些痛苦或许来自于身,亦或许来自于心,它们像是一阵血腥的暴雨,一场又一场打砸着人生路上那些那些最宝贵而又温暖至斯的灯火。 小到梦想,大到挚爱,人的一生面临着无数又无数的彷徨无奈与失去,但正是如此,你才更应该坚强到不屈不挠,为了曾经爱过的一切,为了曾经失去的一切…… 因为真正的坚强——并不是不会哭泣,而是能够哭泣着走下去,只要你愿意走下去,总有洒满阳光的地方,在悄悄等待啊…… …… ====== 昨天实在累了,对不住大家了T^T 。 |
======== 叫女儿如此一闹腾,男人的心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他又一次向眼前这小小的孩子看了一眼,微蹙剑眉——即使我作为一个师父是该教训你,但如果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执意如此,那么我…… “刷啦”一挥衣袖,收回手来,青衫的身影转身即离,既然无缘无分,那就到此为止了吧。 “师……父……” 极轻极慢的两个字从那缓缓起身的孩子口中吐出,男人背着身,止下了步,但他不曾回首,他一动也不动。 小小的孩子深垂着首,他几乎花费了全身的气力才让自己勉强抬头向男人看了一眼,继而,他低下头去,缓缓,慢慢,走到了短棍前弯腰捡起,又拿着短棍低着头走到了男人面前。 他的膝盖抖了抖,显然想是跪下身来,几番尝试后却到底没能跪下身来,到了最后,他不由是闭上眸狠狠一咬牙欲要强迫自己跪下身去! 一只手,却稳稳托住了他的身子,吴奇傻傻抬头看去,青衫男人的面容一如既往平静似水。 “男儿膝下有黄金,一生只跪这天地师长。然为师者,需传道授业解惑,为师于你,至今只有传道解惑之恩,这授业二字尚有待权商,为师有愧,你无需拜我。” 吴奇愣了愣,他没有答话,良久,只是轻轻,轻轻点了点头。 “但……” 男人从他手中拿过了短棍缓缓道: “既然担待了这师者之称,为师有愧在先,你可以不拜为师,却绝不能在为师面前满口脏话摔东摔西,是以为师如今定要罚你,你可有什么话想说?” 吴奇垂着头,想了好一会方才缓缓抬头认真道: “您什么时候才愿意开始教我……教弟子仙法?” 男人沉默着,许久才道: “等你能真正放下这个问题时。” 十一岁的孩子蹙紧了眉头,什么叫做“等自己能真正放下这个问题……时?” 不是太长的沉默之后,男人面无表情用短棍点了点他的肩膀道: “转身。” 吴奇看了男人一眼,这一眼中的情绪是极为复杂的,全然不像一个十一岁孩子的眼神中想诉说的是什么呢? 男人没有问,但很多年后他时常觉得,他其实应该问问,问问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到底没有问,因为吴奇已经垂着头转过了身去站直了身子。 男人这才发现,这有几分瘦弱,有几分刚硬,更有几分执着的小小身影从来都是站的笔直笔直的,似乎他的心中永远立着一把剑,这把剑寒芒四射,时常在不经意间刺伤了别人更刺伤了吴奇自己,剑名——桀骜。 男人不得不又一次承认,他开始渐渐,渐渐欣赏甚至喜欢上这个孩子了,这个一步不退,情深肺腑……不会向大人撒娇,更不愿看他人眼色而非看不懂的小小身影啊…… 几数年前,是不是同样也有这样一抹桀骜至斯的身影,而彼时那如冰一般寒冷的少年,若无两位师哥时时包容,若无师父以子相待,又怎能会有立在此方响彻在仙道乃至整个六道的苏谛君呢? “嗖”的一棍打了下去,敲在吴奇的身后,这小小的身影趔趄了一下,向前迈了一步后继而又将身子骨挺的笔直。 不哭,不闹,甚至连头也不曾一回。 男子汉大丈夫,若是错了,打碎的牙齿和血沫我都会自己咽下去,今日这错我既然认了,那么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也一声饶都不会求! 年仅十一岁的孩子,瘦小的身躯却似要担起这天地万物,苏萧焕捏了捏手中的短棍,不知为何,这即使杀人时也毫不颤抖的手此时竟微微有些举不起来了。 他想平静一些,于是持着短棍问: “错哪了。” 吴奇久久没有回答,就在男人以为也许他再也不会开口时: “您不用问,弟子不会再犯。” 这是十一岁的孩子回答给他的十个字,字字铿锵,一字一顿。 这倨傲如此的小小身影,便是于自己也不留一分一毫的退路吗? 男人一时间有些可气又有些想笑,更多的却是深深,深深的叹息,到底要经过怎样的心冷与痛苦,这孩子才会用桀骜的外壳一层又一层的将自己包裹了起来?甚至他再也不愿意打开心扉,是因为,害怕受伤吧…… 所谓无爱无恨,爱则生恨,那这样的满腔恨意,却又曾以怎样的爱意来承担……呢? 男人握紧了手中的短棍,下半刻说出口的话却吓了他自己一跳,他破天荒的问: “你会吹笛子吗?” 吴奇傻傻转头。 丢了短棍拍拍手,伸手取出了腰际的翠绿竹笛,他面无表情突然屈身坐在了孩子的正面,力求跟这孩子一般高,他道: “想听什么?” 吴奇傻傻不知如何是好。 男人本也没指望他能回答,已将笛子递到了唇边阖上眸来——弄潮奏。 蓬头稚子泛轻舟,黑石诱祸奈若何。 泣血稽颡丹心抔,铮铮傲骨萧蔷瑟。 而今一曲弄潮奏,往事如烟希君择。 …… …… ================== 文末这首打油——弄潮奏,乃当年友人相赠,思及往日点滴,不免唏嘘~大家就将就看这不规不矩的打油诗吧~哈哈~ 另,某想在这里厚着脸皮向兄弟们求长评一二,不知兄弟们可愿支持~(? ̄? ??  ̄??) |
============ 番外、过去(六) 日子像流水一样过着。 小小的孩子依旧桀骜至斯,但他对大师兄燕灵儿展现出的包容屡屡让男人都不免侧目。 “老二,你快点!” 蹦蹦跳跳火红色的小女孩喊。 “好。” 后方大汗淋漓的身影走上前来,看看灵儿,问: “灵……呃,大师兄,你累吗?我帮你?” 燕灵儿“噗嗤”一笑,抬起袖子蹭蹭对方满头大汗的额头做了个鬼脸道: “呸!羞是不羞,要帮也是我帮你!” 吴奇感受着对方快要贴近身前,钻入鼻中的是唯独属于对方的阵阵幽香,一时间通红了面,他小声道: “总有一天,会由我来保护你的。” 燕灵儿显然没听到,转过去走了几步的身影又转回头来: “恩?说什么?” 吴奇向燕灵儿看了一眼,他上至晓白山来已足足两个年头了,这两年以来,挑水,砍柴,习字,学笛……静悄悄的岁月像是细沙一般从指缝间偷偷溜走,静默而安逸,安逸到吴奇渐渐也不愿再提及想习仙法一说。 “没什么。” 淡淡笑笑,面容间终于也添了些许笑意,吴奇揉了揉鼻子静静看着这一抹火红色的身影想:其实若能这样一直下去,也挺好的。 燕灵儿撇了撇嘴,显然懒得再计较对方说到一半的话,她突然笑,不以为意的说着: “对了阿奇,义父今天又领回来个小男孩,跟咱俩一般大,说是家里遭了瘟疫无奈之下才上至山来的,等下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吴奇愣了愣,他抬起头去,见燕灵儿笑的开心,一副十分期待的样子,心中有些微微发涩,面上却还是微笑着: “好啊,那可要恭喜大师兄又多了个师弟可以欺负了。”罢了,只要你高兴就好。 燕灵儿“哈”的一笑,这回也不管其他的了,丢下了水桶上前来牵住吴奇的手就向精厉堂狂奔而去,吴奇一时静悄悄看着这抹奔跑在身前火红色的身影,几乎是下意识,轻轻,轻轻抓紧了她的手,这好软好软的手啊。 …… 景云上山来了,这一年,师兄弟三人都是一十三岁。 景云这小子呆闷闷的,属于一棍子都打不出个响屁的性格,燕灵儿初时跟他说话总是气个半死,几次逗弄之下发现对方已经呆到了完全反应不过来戏弄的程度。 “啊啊啊啊!” 燕灵儿对着吴奇狂怒: “你那个三师弟笨死了!我说他一棍子都砸不出个响屁来,你猜他咋回答?” 吴奇持着翠笛在手,看燕灵儿一副狂怒的样子微笑着递上茶水道: “怎么?” 燕灵儿装作景云的样子,憨厚的摸了摸头呆懵懵道: “屁怎么能用棍子砸呢大师兄?屁在医道之中的解释可是人身体中的一种气,通,则肠胃舒,不通,则……” “噗!” 吴奇到底持着茶盏,但此番见到燕灵儿的模样却不禁莞尔,一时忍了又忍还是笑出了声来。 “笑!” 燕灵儿瞪他一眼,跳上前来挠他咯吱窝一副他不求饶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哈哈哈……” 吴奇躲不开她,一时微笑化作了大笑连连摆手道: “错了错了,但灵儿你……” 燕灵儿瞪他,吴奇将大笑敛做了微笑道: “但大师兄你刚刚学的真的太像了。” “哼!” 燕灵儿拿脚踢了踢地面嘟着嘴道: “那呆子,我就不信了这个邪!” …… 老三跟着进习武场修炼了。 资质平平,天赋平平,一招男人教十遍还是学不会,吴奇静静立在习武场口,沉默着看着习武场中急得跳脚的燕灵儿各种怒斥,景云憨憨一笑,尽数收掉,也不反口,只是练的更认真了。 十三岁的少年沉默着看着习武场中的身影,青衫的男人正巧负手走了出来,止步,看吴奇。 “师父……” 持着翠笛的俊郎少年低头开口。 淡淡点头,男人的目光向习武场中望了一眼,又转过头定睛在眼前孩子身上,蹙眉,沉默了许久才道: “进去吧。” 吴奇愣了愣,负着手的男人继而迈步而行头也不回道: “告诉你大师兄,只准传你招式,不得私传你口诀。” 吴奇觉得,他突然有一点点想哭。 …… ============= 正传肯定要在番外完结才会续的(预计包括此章还有三章),因剧情需要,番外是一定要走全的~ ^_^ |
======== 吴奇进了习武场,习武场中自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施魄力口诀的情况下,七天后,吴奇和入道三个月的老三打了个平手。 十天后,老三不敌,退下。灵儿不服,胜。 三十天后,入道一十三年整的灵儿险胜。 两个月后,不用魄力口诀只有招式对决的情况下灵儿输得彻头彻尾。 一直沉默中的男人蹙眉,罕见的挽起袖子进了习武场,吴奇惨败。 一年后,吴奇可以确实的挡住男人一击,这一年,吴奇十四岁整,连苏萧焕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名副其实的武学奇才。 春去秋来,眨眼又是一年,山上开春了。 粉红色的杜鹃花开了漫山遍野,它们跻身在翠绿色的绿叶之中,与此同时,山上来了一批客人。 灵庵宫遣来了一匹后起之秀希望晓白山主出席一年后灵庵宫的万年之庆,灵庵宫仙道长老在精厉堂和夫妻二人议事时,一群十七,八岁的灵庵门徒便齐聚在习武场上看晓白山弟子三人修炼。 赶巧的是,清晨里师兄三人一同挨了罚,一人拎着两只水桶扎马在习武场中。 “呦~” 灵庵宫的弟子吹了个口哨,成帮结队的进来了,灵庵宫乃天下第一仙门,其下弟子狂傲之姿已非一日两日之事。 吴奇看到他们所着火红色的仙袍时瞳孔骤然一缩,但他向身旁燕灵儿看了一眼,到底阖了眸,心中默念两声冷静,他狠狠拎紧了水桶,紧闭双眸一语不发。 “嘿~这小妞长得倒有几分姿色啊~” 吴奇赫然睁眼,如剑一般的眸子向适才开口领着一众人的灵庵弟子看去。 “咋的?你瞪我干啥?!” 那青年走上前来,一脚踩在了吴奇扎马的大腿上,燕灵儿转头看来,秀眉一皱正要动作。 “大师兄。” 面不改色看也不看对方的十五岁少年扎马依旧,他转头对燕灵儿摇了摇头道: “师父要加罚的。” “呦呵!” 青年加重了脚下的气力道: “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老子问你话呢!” 吴奇冷眉微蹙,他转过头向火衫青年看了一眼,淡淡道: “灵庵宫弟子?” 对方倨傲的点了点头,赫然有一种怕了吧的表情。 吴奇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他继续阖眸,拎着手中水桶扎马原地,看也不看对方道: “给我半个时辰,我在挨罚。” 那灵庵宫的青年一怔,觉得眼前这小子绝对是脑子不正常了,但对方的态度让他实在大为不爽,这回却是“刷啦”一脚动用了仙法,身无半分仙力的吴奇一时吃痛,“哐”的一声跪倒在地,桶里的水洒了满地。 “老二!”“二师哥!” 到了这节骨眼上,还能拎着桶站在一侧冷眼旁观的就不是晓白山弟子了,燕灵儿和景云双双站起身来,燕灵儿怒目而视,正要放下水桶上来。 “大师兄……” 半跪在地的吴奇突然伸手拉住了燕灵儿并看了景云一眼,二人均是一愣,转首向他看来,却见十五岁的少年缓缓摇了摇头,他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木桶,又一次扎马站好,由始至终看也不看那灵庵弟子。 两年的奏笛,是你手把手而授,对于我的事,我永不会辜负你,少年吴奇想。 他拎着桶站稳了身子,一动不动。 那灵庵宫弟子见他是这么个态度,一时大怒,“刷”的一脚又将他踹飞了出去,木桶赫然飞了出去,咕噜噜的在地上打了好几个转。 吴奇“扑通”摔出去老远,他咬了咬牙,脑海里跳出来的第一想法却是——完了,依着大师兄的脾气肯定拦不住了! “灵儿!” 沉沉的一声喝,赫然阻住了正要出手的燕灵儿,木桶和吴奇一同滚到了一个身影面前,高大的影子笼罩而下,吴奇几乎有些傻傻向眼前这人看去,眼前之人却不看他,反而伸手一指燕灵儿景云道: “回去站好。” 燕灵儿气的跺脚,叫: “义父,你……” “加倍。” 男人淡淡话语断了女儿的话,又看了看那一众灵庵弟子,这才低头向吴奇看了过来。 吴奇一愣,黯然失色爬起身来低头站好,全身上下已有不少淤青。 “跪下。” 男人面无表情缓缓道。 吴奇又是一愣,他抬头向师父看了一眼,见师父依旧面无表情,良久,终究不发一语撩起衣摆跪下身来。 “磕头。” 负手而立的男人又道。 吴奇心中一跳,他突然明白男人要做什么了。 十五岁的少年阖上眸来,他就这样,深深,重重,向面前之人行了九叩大礼。 九叩之后,负手而立的男人面色如常向那怔住的灵庵宫弟子瞧去,口中话语却是对着吴奇说的: “老二,你听好了,为师今日便传你这晓白山功法第一门,为师只说一遍,至于如何领会,眼前这灵庵宫的仙君看来很是想和你切磋一番。” 再后来,师兄弟三人还是罚完了翻倍的惩处,但同时…… 这一年,少年吴奇十五岁,初得口诀之春,将一众灵庵门徒揍了个屁滚尿流。 …… …… ======= 有点事紧急出去一下,大家的留言晚上回来一起答复~ ^_^ ~ |
============= 番外、过去(七) 半年后,距离灵庵宫万年庆典只剩半年之期,灵庵宫再次遣来门徒与夫妻二人商议事宜。 灵庵宫掌门人韩赤玉显然极是重视万年庆典,此次派来的,乃其座下唯一弟子姬豁垓,天下第一仙门掌门人的唯一弟子,那自是气度不凡一表人才。 姬豁垓年岁不大,约摸十七八岁,乃仙道之中后起之秀中的代表人物,白日里在精厉堂中和夫妻二人议事时突道: “素闻苏谛君的首徒灵儿仙君年岁不大,却天生丽质,气若幽兰,如今一见,果然不凡。” 立在堂中三人纷纷抬首,站在最前的燕灵儿听闻此言只是“嘻嘻”一笑不作应答,起料平日里闷声闷气的老三景云突然憨声道: “我大师兄天生丽质与你无关。” 姬豁垓一愣,又岂止是姬豁垓,堂中所有人都是一愣向景云看去,景云被众多目光一注视不由红了面,向后退了一步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姬豁垓“呵呵”干笑一声,一时忘了剩下所有想说的话,就此告辞了。 精厉堂外,师兄弟三人一路并行,燕灵儿伸出手去拍了拍平日习惯行在最后的景云笑道: “不错不错,今日胆魄惊人,这可都是大师兄我平日教的好~” 吴奇听闻此言下意识蹙了蹙眉,景云却是憨憨笑笑不以为然。 …… 夜已深,弟子宿地。 吴奇近日通宵达旦写了好几晚的笛曲,带上他在半年前十五岁生辰上得到的宝贝玉笛一路向燕灵儿的院子小跑而去。 然而还未至院前,一抹火色的身影先闯入了视野之中,吴奇一愣,连忙寻了个最近的草丛纵身藏了进去。 那火色身影蹑手蹑脚的张望了一下,见及四遭无人便径直便向燕灵儿的院子去了。 吴奇微微皱眉,此人却不是那早该走了的姬豁垓又是何人?!他一时摸不透姬豁垓的底细,又思及燕灵儿的一身功法亦非等闲,便打算观望一会再做打算。 起先,燕灵儿显然发现了姬豁垓,似乎是愣了一下后才说道: “师兄有什么事吗?” 片刻沉默: “呵呵,师兄?姬某可当不起你这妖女的称呼!” 草丛中的吴奇赫然一怔,他捏紧了几分手中玉笛。 燕灵儿好一会的沉默,笑: “灵儿听不懂师兄所言,若是师兄找不到回去的路,灵儿自会遣人相送。” “哈哈哈……” 几声放肆的笑声,姬豁垓道: “若不是看你这小姑娘片子长得有几分姿色,更兼家师海涵大度,有意要将你纳为本仙君的妾室,早就将你这正道叛徒和魔道妖女之后公诸于世了,岂还能容你这妖人活到今日!” 吴奇手上根根青筋暴起。 “哦?” 燕灵儿淡淡一笑,道: “那灵儿是不是应该谢谢韩谛君和仙君二位的海涵之恩了?” “哈哈哈……” 姬豁垓仰天长笑了几声道: “本仙君早就知道你这妖女早已百毒不侵了,不过,你不为你自己着想可曾为那苏萧焕夫妻考虑过?若半年后的灵庵庆典上将你这妖女的身份公诸于世,却不知届时天下之人将会怎样看待响名六道的夫妻二人呢?!” “你!” 灵儿的话音变色了。 “哼……” 冷冷一声冷哼,姬豁垓似乎拍了拍衣裳缓缓向门外走来冷笑道: “三个月后,本仙君会在灵庵宫大典前同家师一同上山来向苏谛君夫妻提亲,还望届时能真正双喜临门啊,哈哈哈……” 姬豁垓大笑着出来了,草丛中的少年已将右手捏的生疼生疼。 吴奇面无表情向燕灵儿的院落望了一眼,却未见后者跟出来…… 依照灵儿的性子……吴奇又向院落看了一眼,突见刚刚走上回廊全然不知一切的景云向院落里跑去一边憨憨笑道: “大师兄,我……” 好一会的沉默,传出来的笑意有几分勉强: “老三,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啊,我啊,是……” 声音渐渐传远了。 草丛中的少年缓缓张开了几乎僵住的右手,他面无表情的又向院落中看了一眼,依照灵儿的性子,若是三个月后那个人渣真的…… 妈的! 面无表情的少年缓缓站起身来,他抬起另一只手看了看手中通宵达旦写给少女的笛曲,继而,少年人仰首向天空之中笼在乌云后的玄月遥望一眼。 夜,黑的深沉,似乎有一阵飓风卷来,少年手中的笛谱骤然之间化作了粉碎。 这年仅十五岁的少年人头也不曾一回,就此,向那黑沉沉的夜色深处走去了。 …… =========== 番外即将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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