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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风城烟雨[第3页] |
作者:云忆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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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绑起来一顿乱抽。 身后声响不绝于耳,只觉钝痛一片,衣衫湿透,血染半身,想必一定很凄惨。 “啪!” 我被迫微微抬头,喉咙处一阵腥甜往上涌。我狠狠一闭眼,再抬眸时地面已是一片模糊…… “哗啦……” 面上一阵清冷,无力摆摆头就有水珠顺着发丝 下颌流下。此刻我也清醒了,抬头一看,太师正把玩一个空杯子,整好以暇的看着我,估计他杯中的水都用来招呼我了。身后疼痛暂缓也没有声响,完了? 太师看我一脸不可置信说:“怎么?没挨够?再来一局?” 我虽清醒脑子却是一阵木痛,面色肯定也是不好看,我无力摇摇头:“不了。” 他立马目光一聚,眉毛一拧。他知道我不会说,他似乎很没面子想干点什么来挽回面子。只见他蹭的站起来走到我侧身,我觉得这样一个格局特别危险,我伏身凳上只到他的膝部,眼一侧就是他的下摆。 果不其然,他直接一抬脚连人带凳给我踹翻,我来不及反应额头就磕到凳角然后滚落一旁,我感觉有粘稠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来,我倒无心顾及这一撞会不会把我脑子撞傻,重点是我屁股着地又滚了一圈,之前那种痛又力挽狂澜袭了回去 较之更甚,无奈地上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接力的东西,十指嵌入掌心,额头青筋突兀的跳。 |
不等我缓过这一阵,他就走过来一脚一脚往我身上踹。我侧着身子背着他,他每踹一脚我就下意思缩拢自己,可惜没用他还是从肩至胫把我照顾了个遍。这下真分不清的哪里疼,他一脚又一脚似乎要踹断筋骨,我再也忍不住喉咙涌出的腥甜,随着他大力一脚,我一口鲜血便喷薄而出,接着就是痉挛性的咳嗽。我感觉他踹下来的频率放慢,不过只是一瞬。 此刻我真正理解到刑罚和责罚是有区别的,而他也真的有可能把我踹死也不一定。他还是一脚一脚的踹,我还是一口一口的吐血,仿佛漫无边际,人间地狱。 终于我再也挣扎不动,眼前渐渐黑暗,安静…… |
等我有意识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抬眼瞧了现在的状况,还在牢房内,伏身在一张看不出性状的木板上,咳应该是床吧。我侧头一看,身旁坐了一人,凭兰。 我问:“现在什么时候?” 凭兰似乎不惊讶我怎么醒了,而且也未显露关心,只是淡淡的答道:“晚上了。”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大概就是这个情况。 我身上还是痛却不如之前锥心刺骨,应该是被好好处理了 我侧头看着凭兰,他安静的坐在旁边,敛着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层暗影,随着火光摇曳,忽闪移动。而他只是认认真真看着我的身子,说不出的悲怆。这可不像凭兰。 我说:“凭兰,你要是没什么事,就……” 他打断我的话:“怎么会这样?你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 我把头摆正,不去看他:“凭兰,你信我,我有分寸,没事的。” 我知道他的反常是气我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你的分寸就是不会死,中间种种生不如死都无所谓是不是?”他语气有了波澜。 我笑笑:“哪有那么严重。”我费力抬手放在凭兰的手背上,又紧了两把。 |
他只是叹息:“这不像你唉,文折柳,你怎么会把主动权交给别人?” 我只是笑笑,拍拍他的手以示宽心。 “少来。”他一把抽出手,还在衣袖上来回蹭了两把,痞痞语气:“你有本事别折腾我啊。” 这才是凭兰,翻脸比翻书还快。我拧着眉毛瞧他。 他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说:“死沉死沉的,容易么我。” 我……:“……对不起,我有罪,我悔过,现在您可以回去休息了。” 他立马炸毛:“过河拆桥是不是!” 我无语看他。 他也觉得没意思,扁扁嘴:“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这要看太师什么时候放了我。” “他没说不放了你……” “可他也没说放了我。” 凭兰…… 我认真看他:“凭兰,我不允许你找太师。” 凭兰一脸纠结不说话。 我一扭头:“否则友尽。” 凭兰似乎被我唬住。不过只是一瞬……:“切。你自个儿折腾,我睡觉去。” “回来。”我叫住他。 “干嘛?” “肚子饿了,给我弄点吃的来。” “饿死你。”他头也不回走了。 |
凭兰还算有良心,不一会儿带了好多食物,我又吃又喝把自己喂饱,临了还拿了一只鸡腿,美其名曰 夜宵。凭兰把我鄙视了又鄙视,然后收拾烂摊子走了。 万籁俱寂。 我往墙边挪了挪,盯着大鸡腿咂咂嘴:“你饿不饿?” 墙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恩。” 我有些无奈,最后还是决定皱着眉头,起身挪下木床,又挪到墙边。我这才深刻理解言年所说的根本不能走,一日重刑,举步维艰,更别说是言年。 我按了一处机关,墙便开了一处,里面是一个很小的暗阁,能容一人。言年还是面色如纸,发丝散乱靠在墙边,垂着眼眸,半遮半敛,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很快扫了他一眼,一把递过油腻腻的鸡腿:“吃吧。” 他愣了好半天才缓缓转过头看我,然后又看了看我手上的鸡腿吞了一口唾沫:“我不饿了。” 不识好歹! 他看我仍是举着,无奈接过,一脸嫌弃的吐了一个字:“脏。” 我……! “不吃算了。”我准备抬手抢过。 他手一退就往嘴里送,含糊不清说着:“恩,味道还不错。” 我……! |
他问:“太师真是你爹?” 我略显无奈:“是。” 他又说:“我看他对你 和对我没什么区别。” 我道:“是我惹了他。” 言年一阵漠然。 他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即使这样我仍然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我几分不耐烦:“行了,我知道,你好好养伤,有机会赶紧走。” “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这人烦不烦?大不了你不走,让太师继续逼问你就是。” …… 那天晚上我和言年交流不多,我仅仅知道他叫言年是一个杀手,他背后有一个巨大的组织,太师想从他身上得到该有的消息,斩草除根。对他而言,我叫文折柳,太师独子,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替他受罪,助他离开。相信个怀心思,不与人言。 清晨如约而至,阳光透过高高的小窗射了进来,在地面投下一圈光亮,空中尘埃浮游,悬而不定。我抬手摸了摸阳光,虽无形却温暖,我免为其难嘴角扯了一个弧度,现在不笑待会怕是没机会了,太师绝不会轻易放过我,即使是心知肚明的逢场作戏。 |
果不其然。 接连三日太师在我身上展示了各种刑具所产生的不同效果,可我总感觉效果是一样的,一样的疼,一样的生不如死。每当我疼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就会用一杯茶水招待我,当然少不了几句讽刺。我几番生死,内心更是风雨迷离。太师,我的父亲,你真的打算用我残破身躯做一场可能不成功的交易么?或许可能有一丝丝怜悯,可在这份怜悯与明静之间,你还是选择了后者,而无顾我血染周身,奄奄一息。 我想还是我不够淡定,当一块烧红的烙铁向我申来的时候,我用仅有的意识说了一句:“别用这个。” 他徒然起身,一身华服,琉璃自然缓缓向我走进,我一时错眼迷离。他说:“怎么?” 我在他面前想必已是毫无体面可言,重刑之下,哪有勇夫,而我只不过是一个血肉之躯的凡夫俗子。 这个会留疤。这样回答一定显得很二百五,于是我说:“这个很疼。” 刀伤剑伤等等一系列都会留疤,可我觉得那样或许有几分英气,而这红红的烙铁一按下去就是黑溜溜的一块,除了丑陋 ……还是丑陋。 他嘴角扯了扯眼角也动了动,然后继续面无表情。我想他应该是在极力忍笑。好嘛,很疼也是事实,难道告诉你二百五的答案?你要是一下没忍住笑场了,我看你哪儿找面子去…… 他二话不说阔袖拿过小卒手上的烙铁就往我身上按。 |
我被突然痛的一惊,慌忙咬住嘴唇,哪知一口下去咬破一个血口,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如珠断线。 我红着眼睛看他,他面无表情看我,最后他抵不过我,阔袖一摆,转身离去。有好心的小卒把我拖到墙边,也有小卒趁机踹了我几脚,是谁我也不清楚…… 还是万籁俱寂。 曾经。 我说:“爹爹,你好久不来,先生夸我聪明呢!” 我说:“爹爹,你打人好疼……” 我说:“爹爹,这个是我自己做的,你不准嫌弃咳。” 我说:“爹爹,我又长大一岁,快到爹爹腰了。” 我说:“娘亲,我会照顾好自己……顺便照顾好爹爹……” 后来经过那件事便渐渐疏远了…… 我无力摇摇头,我一定是疼疯了,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冷眼看着身体里的血液一点一点流出,最后染红身下一片土地,突然觉得好冷,初秋不该有的寒冷。这真的是要死了。我不再挣扎也无力挣扎,只是心惊 为什么,为什么在我生死之际我所想到的能想得到都是你,太师。 |
“文折柳,文折柳?……” 声音远远进进,飘忽不定,脸庞有些刺痛……谁扇我! 我皱皱眉,把头侧一边,语气不耐烦:“凭兰别闹,我还没死。” “没死胡说什么?” 这声音……恩?不对劲不是凭兰。我这才正眼看他,是言年。 他说:“我准备走。” “不送。” 他看着我,他背着光委身在我身旁,似有不甘心。 我一语道破:“你不甘什么?快滚。” 他咂咂嘴想走但还是忍不住问一句:“就这样么?你究竟想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我真的走了他折磨死你也不一定,你究竟在坚持什么?” 我愣了一会儿,继而抬头认真看他:“我真的想知道你的秘密。” 他定眼看我:“无耻。” 我淡然一笑:“无耻么?无耻我也做了。” 又是一阵漠然。 最后还是我开口:“走吧,如果怜悯我就告诉我,如果不……”我抬手抚了胸口那块灼伤,叹口气继续说:“有命再见。” 他眉头都没皱就劈头盖脸扇了我一巴掌。 我被扇的别过脸,还是笑笑:“再怎么不公平我也经历过,这不算什么,是,我是做了,可你要不要告诉我我并不勉强。” 他慢慢收回手,低头看看手又看看我,然后自言自语:“我在要求你什么……” 他眼睛忽闪忽闪的亮的通透却没有着光点,他说:“不妨也是一场赌博。” 我看他。 他继续说:“赌你不会说出去。”他叹口气看着我像是下定决心说:“我知道的不多,组织地处一个不算是很隐秘的地方……” 他说完就走了,连一句保重都没有留。 我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而远,眼珠转了转觉得刺痛的厉害 ,然后眼前就模糊了起来,我唇角轻启:“对不起。” |
我靠在墙边,一抬头刚好看到小窗外的明月,最终渐渐模糊…… 次日,当阳光照在我脸上的时候,我抬手挡了挡。然后无奈睁眼……我怎么还没死……? 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而进,最后停在我眼下。 我说:“他走了。” 太师似乎没有反应,只是居高临下的看我。 我不知道他的眼神里夹杂着什么,我只是觉得被人一直看着很别扭,于是我扭了扭脖子:“我没事。” 华丽的靴子动了起来,在我身旁,他半蹲而下,解了身上的外袍将我裹住,然后双手一用力就把我揽腰抱起。我眉头一动,牙关一紧,缓口气说:“别……我是知道了,可我不会说的,你要是想逼问,在这里比较方便……” 他直接打断我:“闭嘴。” 我疑惑望着他,他只是很威严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就稳稳抱我出牢房。 我昂着脸直迎阳光,眨眨眼眼睛便刺痛起来,我把脑袋往他怀里蹭,语气闷闷:“爹,此事作罢吧,我愿意保护皇子一辈子。” 我感觉他手上一紧,道:“我知道了。” |
接下来是风平浪静的一个月,太师似乎再也没提那事,而明静也在不日之后回宫了。不过倒是苦了凭兰,天天伺候我,而我只需咬牙忍忍就是。 这一个月下来我也好的七七八八,虽说疤痕难消,一身丑陋,却不怎么疼了。凭兰总是嫌弃我身上留下的印记,我几次跟他打哈哈就糊弄过去了,最后忍无可忍吼了一句:你烦不烦?老子又不在你面前脱衣服,你嫌弃什么?他噗嗤一笑,一巴掌拍我刚刚上好药的光屁股上。我脸蓦然一红把头埋进枕头,心里发誓:冷战三天。 深秋叶落,万物枯黄。本不是什么好景象,我却有几分喜欢。我抬手接住一片叶子,在手里把玩,忽而我眼神一凛,指尖聚力,一抬手叶子便夹杂着寒光向远处飞去。 对方礼尚往来送过来一片叶子,我侧身躲过,淡淡的说:“何人。”心里忍不住默叹:太师府守卫都喂狗了是不是? 对方也不含糊直接迈步而出说:“你恢复的挺快。” 我说:“言年。” 他取下垂帘帽,而后便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便一脸悲怆的看着我说:“文太师果真天下典范,为国如此。”他又带几分嘲笑继续说:“文折柳,你真的不疼么?” 我微微一愣,缓了一会儿,心下倒也清明,我说:“此计是我想的。”说完便感觉痛的厉害,哪里都痛。 他不觉惊讶只是认认真真看我,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眼一错不看他,眼眸一垂,嘴角动了动:“我什么都没有说。” 他哂然一笑:“还有意义么?他们都死了,我还该相信么?” 我听得心神一紧,此事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爹不是答应我此事作罢么,怎么会……可是事已至此怎么可能与我无关。我眨眨眼:“这里不安全,你快走。” “我不该为他们报仇么?” 他话音刚落,便飞身执剑向我刺过来,我脚下用力,腾空而起,随手折了树枝抚了枝叶向他袭去。 果不其然。 他能一人逃脱不可能安然无恙,不过几个回合我便占了上风,我未留情,单手扣掉他的长剑,树枝抵他胸口,逼他节节撤退,最后他被我抵在一颗树上。 我说:“你现在杀不了我,我也不会让你伤害太师府任何人,现在趁我爹还没来你赶紧走。” 他不说话只是瞪着我,我眨巴眨巴眼就把他放了,扔了树枝,我侧着身子:“想杀我得先有能力,不过你得先留下这条命。” 他沉默了一会儿,却说:“我想问清楚一件事情。” “说。” 他似乎攒了很多勇气才说出口:“你这么做,仅仅只是为了我的秘密么?” 我脱口而出:“是,我这辈子都只会为一个人。” 我知道他的意思,可知道有什么用?终究是我伤害了你,中间隔了那么多条人命。 |
他似乎知道我说的是谁,不再多问。 他说:“文折柳,留好你的命,等我来取。” 我道:“一定。”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却不道离别。 最后我说:“走吧。” 他言:“珍重。” 我看着他转身,我也转身,不过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他要离开我想回房。 突然“噌”的一声,一只利箭从我身旁掠过,我心道:不好。可待我抬手想拦住的时候连箭尾巴都没有摸到,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箭直直稳稳的插上言年的后心。 “言年!” 我从未有过的失态,踉跄跑到他身旁,在他无力倒地之前将他揽在怀里,顺势坐地抱住他。 “言年!我不准你有事!听到没有!” 曾经我一直很鄙视那种哭天呛地的情况,人若要死,都是宿命,哪由得你在这里哭哭啼啼就能挽回。而如今我也做着同样的事情,我头一次觉得生命的流失却无能为力这般痛苦与无助。 言年未言只字片语,只是一脸不甘的望着我,身体抖如筛糠。我知道箭上有毒,见血封喉。 最终他的鲜血渗透我的衣衫,而他也气血封喉,挣扎不动,双手无害的垂在两旁。 我仍是紧紧地抱着他,不相信这突发的一切。 “言年。”我一开口眼泪便顺着留下来,我哭的像一个孩子,无所顾及。我说:“言年,我告诉你,从见到你第一眼,我就不想你受苦,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不想你受苦,其他的,我文折柳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无害的躺在我怀里,什么都听不见。 叶落无声,天地怆然。 |
深秋水冷,寒意沁骨。 池水慢慢浸过我的脚踝,寒气从脚底不断往上传,而我脚底下的池水也越来越深,渐渐漫至膝盖,再至腰上,胸前,颈脖…… 冰凉的池水刺激着我每一处感官,身上的伤痛又以力挽狂澜之势袭来,我痛的几经痉挛却不愿探出头缓口气,这种濒死感让我无暇顾及其他,脑子里只剩下“难受”两个字。 我听得水面外一阵声响“噌噌蹭”像是有人蜻蜓点水,踏水而行。我正打算透出水面一探究竟,却不想直接被人提了衣领,又“噌噌噌”拎回到了岸上。我本来没什么事,就是被那家伙一提一带还真呛了几口水,被甩到岸上后便是捂胸一阵猛咳。我还没咳过气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我就面朝大地,春暖花开。 “啪。”那家伙二话不说,把我摆好姿势,就一巴掌招呼到我朝天的屁股上。我周身湿透,衣衫就紧紧贴在身上,他一巴掌下去我能听到水彪的声音……我在水里泡了许久,早已脱力,被人按着腰越发动弹不得。 “干什么!”我扭头看,好家伙,居然是凭兰。 |
@绽踜== |
“啪!”他又是一巴掌,面无表情却十分卖力。 我甩甩头上的水,抬手拦住他:“我哪里得罪你了?” 他把我手扣腰上,一并按住,面无表情继续挥巴掌。 “啪啪啪啪啪啪……” …… 我不知道打了多少,只觉全身血液都涌至那儿。他甩了甩胳膊,再打下来没了之前力度,应该是打累了。 我一直咬着牙,闭着眼等他发泄,现在也该差不多了。我睁眼淡淡的说:“可以了吧。” “啪!” 他象征性甩了重重的一巴掌就放开我了。我觉得这个姿势实在不雅,于是我爬起来,安安稳稳的和凭兰并排坐下,当然我面部抽了抽,咳被我很好掩饰了。 我斜眼看凭兰:“气也出了,可以告诉我为啥了?” 他认真看我:“你为什么寻死?” 我道:“我从来不做寻死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他一拳挥我胸口:“那你往水里跑?” 我一拳还回去:“你真打我打上瘾了?”我顿了顿:“我想冷静冷静。” 他笑:“冷倒是有,静可不一定吧。” 我说:“言年死了,死在我怀里。”我叹口气继续说:“我救不了他。” 他一脸不相信看着我:“所以你自虐?所谓的冷静?以前那个风轻云淡的家伙被狗吃了?” 我扭头不理他。 “文折柳,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种悲伤都需要一个方式来应对缓解。就算你什么都不做,能做的只有伤神,时间还是再走,结果还是一样。” 我继续扭头。 他继续说:“你不是从来不做毫无意义的事么?” 我直接起身走人。 他喊:“干嘛去?” 我头也不回:“回房睡觉,这应该有意义咳。” 并不是凭兰几句话就能是我释怀,只是我不想他担心,或者说不想再被他从水里拎起来。 |
翌日。我只身在亭子里抚琴。 剪一缕秋香,凝一回雁影。秋日凉亭,竹叶沙沙作响,由进及远再由远及近,这风弄叶动的声音似乎压过了我单调的琴音,我有些不甘心,只手按住琴弦,另一只手很快的暗夹内力拨了出去,一道寒光呈弧形很快的向竹林袭去。片刻,竹子林便整片的摇动起来,这倒不是风力。我满意的看漫天飞舞的竹叶,扬扬洒洒,一地凄凉。 风似乎真的和我较上劲了,卷起满地落叶夹杂着竹子交错的声响,和我一争高下。 我还没这么无聊和它一较高下,我来这亭子里也并不是来体现高雅。如果说我这会儿,一袭青衫,一头墨发,抚琴弄音,实在风雅。咳,我也不否认。 言年,那个死在我怀里的少年,我总觉得应该为他做点什么,哪怕是唱首歌。于是我便与这风声共鸣,从新抚曲。 青青柳上原,郁郁风中草。 月色满江桥,荒烟侵古道。 逆旅一夜舟,过客几声箫。 猿啼半空里,杜鹃绕山腰。 夜深瀚墨凝,无以写妖娆。 幸有菊花酿,独饮自逍遥。 金樽祝月明,千里来相照。 我醉一声笑,我醒波浩渺。 |
我拇指指尖按下最后一个音符,天地骤然一片宁静。自我感觉良好,于是我决定再来一曲。 “难听。” 我刚手指刚搭上琴弦,便听见这么一句,我扭头看过去,是凭兰施施然向我走过来。 我一记眼刀甩过去:“想打架?” 他不含糊直接顺了一把叶子在手里,手一挥,叶子便向利器一样向我飞来。我眼神一定,把桌上的琴竖在身前,弹指一拨,几道寒光打落袭来的叶子。他见如此直接飞身向我袭来,我放下琴,手在石桌上一用力,整个人就弹出亭子,我轻落在一颗竹子上,随手顺了一根竹枝,抚了竹枝上多余的枝叶。 “站这么高干什么,小心摔。”这货居然一脚踹我落脚的竹子上。咱过招比试能文雅一点不?这粗鲁的……我不认识你。 我斜了他一眼,二话不说,附身直接向他冲过去。他只得撤身后退,我虽落空,却不显弱势,竹枝点地我顺势而起…… 几个回合下来,我们不分上下却乐的酣畅淋漓。 “等等!” 他突然叫停,我来不及收脚,略显歉意大叹爽快的踹了他一脚。 他猛揉胸口冲我嚷嚷:“说了等等,还踹我,你故意的!” “咳,拳脚无眼。”我眨眨眼。 |
“你也不用得瑟,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 我一脸黑线:“我摊上最大的事就是你!” 他立马摆摆手:“不敢当,我还不想死。” 我转身慢悠悠走回亭子里,坐下抚弄我的琴:“什么事?” “皇上要见你。” 我眼眸一抬,指尖一紧便错了一个音。 他走过来:“还不快去?” 我抬眼瞧他:“你都没替我急,我急什么?” 他总感觉这句话哪里不对…… 他急了:“不是,我一听你弹琴作曲,我就忘了!” 我还是逗他:“不是难听么?” 他望望天,又低头看我:“咱说重点,重点是,皇上让你立马进宫,太师已经接旨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起身看远处。我道:“我若不去,太师是不是会有麻烦。” 他给了我一个 这不是废话么 的表情。 我迈步出凉亭。 他喊:“去哪?” “换衣服,面圣。” |
宫墙深深,辉煌琉璃。 我被小太监领路来到御书房时,皇上正在和几位上了年纪的大臣不知道说什么。我听话的站在门外三尺,听得小太监细声高呼:“文折柳传到。”马上出来一个更小的太监就把我领了进去。 我没见过皇宫大殿如何装饰,仅仅这御书房便是金碧满堂,熠熠生辉。再想想太师府,除了地儿大了点,几乎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进了几步,很有礼数的跪拜行礼:“草民文折柳参见皇上。” “平身。” “谢皇上。” 于是我站了起来。然后我发现大臣们都不看皇上了,都看我。 皇上说:“太师的儿子果真不凡,好啊。” “皇上过奖了。” |
这个皇上年纪和太师相仿,一身明黄,头顶玉冠,看似亲近自然却不失一种君临天下的王者风范。 “不知皇上传召草民所谓何事?”我想早点了事早点离开,被一群老大臣这样盯着很是不习惯。 “没什么大事。”皇上起身从桌案后走到我跟前,道:“抬起头来。” 我……嘴角抽抽木呐的抬起头。感觉哪里不太对……? 皇上突然仰头一笑:“好好好,文家的孩子,生的俊俏!” 我…… 大臣们一脸欣慰笑哈哈,好像夸的是他们家的孩子…… 我后退一步,抬手作礼:“皇上说笑了。” 只见皇上阔袖在身前一拂便说:“不必紧张。” 我一脸不明觉历。 他继续说:“文折柳听封。” 我乖乖下摆一撂,跪地等候。 “文折柳,文武有德,定患有功,特封:三品侍郎。” 我伏着身子,眼神与地面垂直。他话音已落我却不知如何反应。在我心底是决计不想在朝为官,可若当面拒绝,后果可能不是我所能承担的。我眼眸一抬,视线稍稍上移,喉结一动,不做言语。 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君王皆是如此,顺者昌逆者亡,不管上一刻他是不是在与你相交甚欢,君侧如虎侧,从来不假。那么太师,是不是也辛苦了这么多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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