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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闲看午后雪(现代父子)[第6页]

作者:鱼是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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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北约平日嚣张的晃眼黑发被汗水打去了颜色,软趴趴地贴在额头上,那张熟悉的稚嫩面孔被泪水与虚汗切断,落了满脸,顺着脸颊在下巴尖一滴滴滑落下来,似乎都能听得见水珠破碎的声音,溢湿在浅绿色鳄鱼公仔枕头上。
铺天盖地的寂静侵蚀着他的身体,于是那些被他放置在心中最重要也最隐蔽地方的面孔清晰地浮现出来。他不渴求荣誉或者名利,也不想那么强大,他只想要陪他的家人一起老去,在夕阳里颤颤巍巍地斗嘴,他只想要一个臂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能给他温暖,能让他不再每晚陷入孤独的梦魇之中。
但他大概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无法得到满足。
北约攥紧了手,指甲摁进掌心,一丝一丝地疼。
陆砚一走到楼下,方灯白荧荧的光芒在铺展开来的大厅中显得苍凉清冷。
霍席陵靠在沙发靠背上,点起烟,吸了一口,然后双手放在胸前,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打火机冰凉的金属外壳被掌心握得温热,可是放开手没多久就又凉了下去。
陆砚一笑着走了过去,拢了拢五指把手搭在霍席陵肩上。
“阿陵,你怎么也免不了俗,抽起烟来?”
霍席陵仍旧闭着眼,淡淡道,“谁人不俗,都吃五谷杂粮生百病。”
“好吧,霍大俗人,我们来聊聊小北约如何?”陆砚一就势坐在霍席陵边上,“其实你跟他讲讲道理,谈谈人生,讲一些社会发展的必然过程,论一些正邪善恶与大是大非的对错功过,评一下人事关系的沧海变迁,他不见得就听不进去。何必一定要这样打?”
霍席陵睁开眼睛,目深而邃,眼神好似冬雪过后湖面上结成的冰刃,深不见底,剑锋森寒,脸上依旧平淡,“有用的话,你还能接到警察局的电话吗。”
陆砚一扑哧一声笑起来,眉眼弯弯,似乎清晨的阳光特意拐了弯溜进这间小屋,停留在他的嘴角眉梢边,“只能说不懂事的年纪里总难免有瞎眼的时候吧,总体来说,我们小北约还是很优秀的。心胸宽广,天真直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富二代。”
霍席陵眯起眼,眼中张阖里的黑暗和光明像是两个世界的层迭交替,“这个社会,光有能力和家世背景是不够的,还得会经营关系。关系是什么,就是资源,只有掌握了足够这样的资源,才可能混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他的性子要是不改,早晚会吃足苦头。”
“那你就好好跟他理理。霍先生,打完儿子不管是很不负责任的事。”陆砚一歪了下脑袋,微微肃然,“他现在把自己关在房里,去看看他吧。”
霍席陵沉默片刻,“你先去吧,我过会儿上来。”
陆砚一站了起来,“霍先生,那你可快一点,慢了说不准我就心疼小北约把他拐走了啊。”
北约一直睁着眼睛,即使因为长久的直视,瞳孔被斜上方床头柜上灯管的强光刺疼了也不曾闭上,屁股上袭来的钻心痛感让他的心脏像是被谁的手反复揉搓着一般,攥紧了又松开,说不出的闷疼。
痛的他真想把皮肉都剜掉锉成骨头算了,白森森的密质骨与骨膜,沾不上一星半点血跟痛,落得干净利索。
咔哒一声,身后的门被人推开。北约蹙了蹙眉,闭上了眼。
“小北约,五分钟到咯。”陆砚一边说边在柜中一阵翻找,翻出纱布药剂来。
见霍北约不支声,陆砚一拉拢着脑袋坐到床上唉声叹气,听起来比在赌坊里输得连内裤都不剩一条的赌鬼还伤感,“诶,小北约,你知道不,其实每个人都有那么几天,就连霍先生也不例外!”
还在自怨自艾顾影自怜的北约一怔,紧接着下意识地反驳道,“男的怎么来那几天?肛裂吗?那就肯定是在上面的那个不知节制纵欲过度的下场。还每个月都有,这频率也忒高。”
陆砚一勾出一个『果不其然让霍北约开口』的得逞奸笑,接着正儿八经的问道,“那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我造成的?”
“就你?算了吧,就一万年闹受还想整出什么花样不成?”
陆砚一登时被噎住,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总算体会到了。他释怀地叹了口气,笑道,“那我这个一万年闹受有没有荣幸给你上药呢?”
北约阖了阖眼,一声不响,没有接他的话。
“我知道你伤心,不过你得明白,这世上很多东西没有对错,关键在于怎么做最妥当。冯思的事,除了动手就没有别的法子可以处理了吗?或者,你打了他,就能让他以后不再挑衅你了吗?既然无用功,又何必让自己惹一身骚?”陆砚一揉了揉他的后脑勺,“霍先生想要告诉你警慑你的其实也是这个道理。”
北约咬着下唇,语气却是坚决执拗,“你……你不用骗我,他才不想管我,我……以后也不会再要他管了。”
陆砚一失笑,“他要是不想管你,花那么大力气揍你干什么?”
“为了出气!嫌我进了局子丢了他的脸。他以前有火不也是往我身上撒的吗。”
北约趴在床上,自然没有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霍席陵,他眯着眼望着霍北约的方向,视线一片漆黑,看起来不甚明了,含义丰富,莫衷一是。 由骨到心,透透彻彻,毫不掺假。
『小剧场』(双更做不到,只能发个小段子,感谢你们每天的热心留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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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期末成绩出来了,还算理想可仍然没过及格线。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总分七百五,北约勉强可以说是占了一半。成绩单一发下来,他就给揣兜里了,就怕被家长发现。
回到家,还没进门,北约就被陆砚一堵在门口。
陆砚一笑眯眯地看着他,柔声道,“小北约呐,我可以看一下你的成绩单吗?”
北约瞬间僵住,趁陆砚一不注意转身一边跑一边用打火机把那张单子烧得干干净净。
“砚台,你要相信我,我考的很好的。”北约故作镇定。
“哦?那你为什么要烧掉成绩单。”陆砚一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他。
“烧给我爷爷看一下。”北约甩掉最后一点儿节操。
“……小北约,你是觉得霍老不会托梦给霍先生吗?”陆砚一俯身拧他耳朵。
进门以后,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霍先生叫住了北约。
北约惴惴不安走到他跟前,陆砚一紧随其后。
霍先生折了下报纸,淡淡道,“成绩单呢。”
北约先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觑着霍先生,然后说道,“……给爷爷寄过去了。”
霍席陵微微一愣,一言不发地盯着霍北约。
陆砚一很识相地给他翻译,“阿陵,意思就是,他给烧了。”
————END————
恩,文被吞了。
[77]
“都是小孩子的想法,等你到了我和霍先生这个年纪,你就懂了。”
陆砚一嘴里一边调侃着,一边伸手将床头柜上银灰色灯座上的小旋钮调到最微弱的光线,既能照明,又能减少对霍北约眼睛的刺激,回头的时候不经意瞧见了站在门口的霍席陵。
微弱的灯光逆向气流反转回来,能看到的也只是霍先生眼里远山近水般深浅不一的黑色,如微风过境,一川烟草、满城风絮的肃杀、摄魂、清冷。
陆砚一微微一愣,再然后脑子里就一直回放『妈的好帅太犯规了不公平啊我长这样好自卑会不会被嫌弃』这一行字,直到霍北约出声把他从呆滞中拉回神来。
“那恐怕我是不会懂了,因为我准备要用棉被闷死我自己。”
陆砚一如夜空般雪亮的黑色眸子弯出了最漂亮的弧度,“小北约,我确实不想打击你,不过以你的爆衰体质,大概你用棉被自杀棉被会破、去树上上吊树枝会断、就算想跳楼也会有大卡车载着弹簧床正好经过楼下吧。”
北约扭头正想瞪陆砚一,视线的角度恰好瞄到了门口,骤然与一言不发的霍席陵四目交接。
北约有一瞬间怔在那儿,只觉得身后的剧痛,同胸口的心脏,在顷刻之间恍若裂锦寸寸被撕开,血淋淋地洒下。 他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抱过枕头将脑袋转回床里边的白色墙壁上。
霍席陵平淡的收回目光,眼底余下一丝丝深褐色的像叶脉一般的萧瑟纹理。
他缓步走了进去。
陆砚一摇头笑道,“哎呀,果然还是个孩子呐。”说着站了起来,将手里的药和纱布万分帅气地递给霍先生,然后冲霍北约的后脑勺说道,“小北约,我把你交给霍先生了啊。”
陆砚一甚至已经准备好要跟霍北约来个唇枪舌战三百回合,逼他点头让霍先生给他上药,结果霍北约竟然只是沉了沉脸,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吐出了『随便』两个字。
这简直让陆砚一感到浑身不对劲,原先准备好的一百条劝说北约留下霍先生的理由这下只能乖乖闷在肚子里,无从宣泄、一条也蹦不出来……会不会撑坏肚子啊……
霍席陵没说话,接过陆砚一手上的药跟纱布坐到了床上,将纱布喷上消毒剂,疼肯定疼,可不用的话容易让那五道血口感染。霍席陵微微眯起眼,定在霍北约千疮百孔的屁股上。
北约右臂枕在左臂上,一双眼睛不知道盯在什么地方,青涩的脸上自霍席陵的出现就没有一丝跟陆砚一在一起的活力与张扬,气息恹恹,连招呼也没跟霍先生打一声。
陆砚一望着霍先生手上浸了药水而变成红黄色的纱布,再一瞧霍北约皮开肉绽的屁股,禁不住嘶了一口气,惹得霍先生侧头瞥了他一眼。
霍席陵径直上手,将纱布敷上霍北约最上方的那道绽开的肉檩子。
纱布的一角才稍稍沾上,“啊……”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北约的整个身子都筋起了痉挛,肺腑里的空气仿佛一瞬间被这一声嘶吼抽干,痛得他的头发晕,嘴唇发干,连着神经直到心脏。
他哭着将右手挡在屁股上,“不要,我不上药了,好疼,好疼……”
霍席陵动作稍稍一止,曲线凌厉的侧脸在灯光阴暗交界处显得幽邃而深长,一动不动望着霍北约的后背,继而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生生掰开霍北约的五指,“陆砚一,按着他。”
“不,不要。”北约开始反抗,可无奈他的背被霍先生抓着他的手按住,刚要弹起肩膀顶,陆砚一已经按了下来,“小北约,上完药才能好得快。”
说话时霍席陵已经将纱布蹭了下去,他虽有意轻柔,可药一沾上破开的皮肉依旧辛辣刺痛无比。北约眼中泪花闪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紧蹙着眉头,额头上冷汗淋漓,面容扭曲痛苦,嘴里迷糊的喊着,“爸爸,不要……不要……爷爷……爷爷救我。”
霍席陵目光变得晦涩不明,上药的手却稳如磐石纹丝不动。
等终于上完药,不仅仅是霍北约,按着他的陆砚一也都出了一身黏糊的汗。
“你先去冲下澡,换洗的衣服在壁橱里。”霍席陵看向陆砚一。
“啊,如果能让阿陵服务帮我拿下当然就更好啦……”
霍席陵把药放到床头柜上,“我可以帮你开门让你出去。”
“阿陵,你太没良心了!”
“还不去。”霍席陵淡淡道。
陆砚一认命地叹了口气,“那霍先生你可要照顾好小北约,替他擦下身子换下衣服。要不然他发烧你又不得不在这深更半夜叫那个沈什么消的来,我会嫉妒发狂的。”
说完看也不敢看霍先生,夹着尾巴往门外走。
霍席陵起身,定视着霍北约苍白如纸的脸。脸上是他熟悉的眉目唇鼻,甚至一眼便能找出从霍北约小时的模样到现在面孔的成长轨迹。
北约早就疼得闭了眼,意识也都是模糊不清,这时,一只微凉的手掌附了上来,轻轻地贴在他眼睛上方。北约身体微微的震了一下,这只手给他的感觉太过于熟悉。
世界上只有这个人,他不会将他误认成别人,更不会将别人误认成他。
北约微微睁开眼睛,一点也不意外,看见了一双深邃黑眸直视着他的霍席陵。他皱了下脸,用仅剩不多的力气打掉了霍先生的手,语气很刻意的客气,音色虚弱地说道,“霍先生,能不能麻烦您,上完药就不用待在这儿了。”
霍席陵沉默了几瞬,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转身。
北约看着他走开的背影,目光不自觉斜晃了一下,牙齿咬在下唇上,握紧了手。
鱼儿生病了在打针,加上要开学了事情开始有点多,只能尽量更文,所以万分抱歉。
『诚挚地感谢大家的宽慰』
————————一个不算很有趣的小剧场献给你们,然后我就要睡觉了。——————————
“砚台,有人欺负我。”北约眼泪纷飞。
“哪个混蛋这么牛啊,敢欺负我家小北约?”陆砚一义愤填膺。
“他那么牛是因为他功夫厉害——”北约开始下套。
“哼,牛什么,我还会武术呢。他要是欺负你,我狠狠揍他!”bingo,已上套。
“砚台,待会我爸爸过来了,你一定要狠狠揍他!”
“……小北约,刚刚我什么都没有说哟……”
……
北约叹了口气,“砚台,我想要去买几颗止疼药。”
陆砚一对刚才的事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连忙关切地问,“要止疼药是哪里受伤了吗?”
“没有啦,不用担心,给我钱买药就好了。”
“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我啊,不然霍先生知道你乱吃药发火可是很恐怖的。”
霍北约低下头对着指头说,“今天我往老师的粉笔盒里装了小虫子,把她吓哭了,爸爸等下肯定会教训我的。所以我想吃一点止疼药,可能打屁屁就不会那么疼了。”
“……”
——————end———————
(感谢你们这将近几个月的陪伴,从上学期跨度到即将到来的新学期,可明明想要在这个暑假结掉的文依旧遥遥无期,让你们等了这么久,确实很抱歉。)
【不出意外今晚会更文的,不过时间不定。先放一小段今天在医院打针想出来的小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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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半那年小北约发了烧,霍先生领着自家的小孩去医院打针。
“爸爸,我们来医院干嘛?”
“打针啊。”
“针是谁?他闯祸了吗?为什么要打他?”
霍先生轻轻一笑,过了一会儿轮到小北约。
于是传出了一阵哭喊,“爸爸!你个大骗子!不是我打针,明明是针打我!!!!πOπ”
——————————END—————————
(最近喜欢上了小剧场肿么破

[78]
北约就那样趴在床上看着霍席陵,像麦田里破败的稻草人,执着孤独的守望着不可及的远方。
岂料霍先生往门口方向没走上几步便拐角到放置在屋里左斜方的壁橱前,打开柜门,挑起里面挂着的衣服来。北约眉头微松,紧缩的目光瞬间舒缓了不少。
霍先生选了一套蓝白相间的睡衣,倾身往床边走回。步履在灯色下如行独步桥般缓慢,随着光线的偏移恍惚未明,就仿佛将烧红的烙印放进冰水中,辨不清冷热,只有那发之于外的锋锐之气,足以穿透一切阻碍,难以抵挡。
北约努努嘴,硬着脾气哼了一声,“不用你帮忙,反正你拿来了我也不穿的。”
霍席陵没有理他,将衣服往床上扔了过去,淡淡扫了霍北约一眼。
北约顿时感觉到有一股迥异于外界空气的冷肃弥漫周围,他咬了咬唇,不敢再说。
“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我去给你拿热毛巾。”
挨打的时候霍北约的裤子已经全褪了,现在身上只剩一件浅灰色上衣。
北约用鼻音哼哧几声,打人上药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好心一点手软一些?
“黄、鼠、狼!”他梗起脖颈,眼中灼灼赤芒,目不转睛地看着霍席陵。
霍先生眉目一挑,眸底剑芒横空,大有金刃劈风之声,目光凝定,锁死在霍北约脸上。
“什么。”
北约牙齿上下咬住,心虚的像是骤雨压下的肆虐野火,浇湿起阵阵青烟,丝丝凉意透过全身肌肤渗入进来,可仍旧死性不改,瞪着霍席陵,“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才不领你的情。”
霍席陵以微不可察的幅度调了下身,微冷的气势仿佛无数如丝剑气破空飞射,浑然如一。
北约一颤,委屈的情绪像是毫无来由的,但又确确实实积压在他心底。
“看吧,你又要准备教训我了吧?”
霍席陵默然不语,望着他片刻,沉下的容色挥散了几分,语气也缓了一些。
“身上的衣服在我拿来毛巾前脱好,不然,你就等着被我罚背书吧。”
北约张了张嘴。
霍先生的罚背,必然是一手举着小凳子一手拿着书,不带歇气直到背出来为止。
他上一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不爱看课本,就被霍先生这样罚过,效果……极好。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虽然怂了点丢人了些,北约还是乖乖的脱了衣服,撑了起来,动的时候难免还是会牵到伤,不过好在上完药,药劲一过,现在反而清凉舒服了些。
过了一会儿,霍先生端了一盆温水进来。
等霍先生将毛巾在水里浸湿拧干后,北约很自然地伸了一只手过去,反正小的时候也不是没被霍席陵洗过澡,虽然隔了蛮久,但是此刻竟也一点不生疏。
霍席陵抓过他的五根爪子就势坐在床沿替他擦了起来,水温刚好,霍先生动作也很轻柔,只是北约因为是趴着的姿势,这样反手伸胳膊,久了还是会有点累。
“霍先生,你能不能快点。”
霍席陵又搅了把毛巾,空出左手在他肩上按了一下,“别给我动来动去。”
“可是很累。”
“那就记着我下手不会轻,以后别犯浑。”
北约眨眨眼撇撇嘴,默不作声。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总算擦洗完,霍先生将水拿了出去。
他前脚一走,陆砚一后脚就走了进来,很拉风地摆了个poss,浴袍就跟在风里似的搁那飘着,“小北约啊,为什么我每次洗完澡出来都会觉得我帅了很多啊?”
北约思忖了几秒,“大概脑子进水了。”
陆砚一差点摔个狗趴式。
他走到霍北约床上坐下,然后从浴袍里摸出一本外装古典的相册,翻了几页,“这是刚才我翻霍先生的抽屉时找出来的,看,原来阿陵也有这么二的时候。”
北约满怀好奇,伸过头一看,头顶上一排乌鸦飞过。
“陆先生,这个骑自行车摔倒的小孩是我不是我爸爸。”
……
陆砚一怕霍北约屁股疼得睡不着,故而很好心地拿了一副扑克牌。
北约对他的不正经已经习以为常,以前初中的时候,其他老师看到学生吃零食都是直接没收的,而只有陆砚台,会求着学生分他一点。
只是……天啦噜,不知道陆砚一跟霍先生说了什么,居然会让霍先生也答应上床一起玩。
这个画面,真是跌爆霍北约的眼球。
他往里蹭了一点,勾起小腿支在墙上,陆砚一跟霍先生一人一边,中间空了出来。
陆砚一挽起袖口,大有一展身手的架势,尽管他手臂上仍残留着被霍先生打过的淤青。
“小北约,我刚才可是跟霍先生说好了……今天我们三就一起睡在这个屋子。”
霍北约一愣,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霍席陵,问道,“这也太搞笑了吧,只有一张床诶。”
“谁让你今天是伤员呢,总要有人留下来照顾你吧。”陆砚一眼眸弯弯笑颜无害,“我跟霍先生自然义不容辞咯。一张床也没关系,两个人睡床,另一个人可以打地铺嘛。现在,我们就要用实力来决定今晚谁睡地铺!”
“诶?”
“就是指手牌剩数最多的那个。”陆砚一打了个响指,然后唰唰将牌洗了几遍,面庞舒展笑意灿然,“阿陵,小北约,那就开始啦。”
北约又偷偷瞄了瞄霍先生,从霍先生冷淡的看不出一点对扑克牌热衷的脸上,几乎可以肯定他是被陆砚一硬拖着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霍先生究竟为什么妥协?北约摇了摇头,言而总之,反正闲着无事有人作陪,另外难得霍先生不反对,这么光明正大当着霍先生玩牌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呢!
“老二一对独大、老K葫芦、Ace葫芦、啦……有没有得压?没吧哈哈!结束了,你们两个谁剩的牌多谁给我下床!”
陆砚一带着得意的神色将手里的扑克牌一大叠一大叠的打出来,接着将空荡荡的双手举了起来表示自己已经大获全胜。
坐在陆砚一右手边的霍先生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把你的葫芦全部给我收起来,我有说没东西压吗。”
霍先生的手上还剩下八张牌,而再过去他的下家——也就是北约早就已经喊啦,手上只剩一张牌,乍看之下北约会是最接近胜利的人,但依照目前的牌势,北约手上的那张牌应该处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尴尬位置。
加上因为陆砚一疯狂的打五张一组的牌型,导致北约根本无法将最后一张牌脱手,北约憋着一张脸,似乎正强忍着想要把牌丢开大闹脾气的冲动。
现在的情况该怎么解释呢……
『霍先生拯救了世界』?不、准确的说是『霍先生毁灭了陆砚一的世界』。
等着陆砚一心不甘情不愿的将牌收回来之后,霍先生从八张牌中不紧不迫地抽出了五张,扔在陆砚一先前打出的老二一对上面,三四五六七,同花顺,可压全场。
“我靠,怪物!你竟然有怪物!”
陆砚一看着摊在床上由清一色黑桃组成的漂亮同花顺,顿时觉得天昏地暗……
情势逆转,陆砚一手上剩下十一张牌,霍先生剩下三张,北约剩下一张。
如果霍席陵这时候故意打出手上最小的单张牌,按照出牌的顺序,北约立刻就能够拿下胜利……这样一来虽然霍先生没有获得胜利,但是必须摸摸鼻子滚下床去睡地板的人就会是手牌最多的陆砚一了。
“阿陵,你不会这么没良心吧?你要有赌徒的尊严、要以赢牌为目标,不可以放水给北约啊!”
霍席陵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张红心五被他潇洒的扔在牌堆里。
激将法无效。
北约露出了几乎能够漾满整张脸的大大微笑,一脸兴奋的将手上最后一张牌给压了上去,接着高举双手大声欢呼,“噢耶,老Q一张!全脱手了!陆先生,麻烦你……”他指指地面,意思不言而喻。
“啊啊啊,阿陵都怪你……我就知道你为了跟小北约睡觉不择手段!!”
陆砚一将手上的牌一扔,在床上毫无形象、万分不甘心地滚来滚去。
霍先生起身下床,叫人搬来床褥在地上整理出来,虽没有像床一样舒适,但铺的也很绵软。
“行了,别吵他。要睡就睡,不睡出去。”
陆砚一叹了口气,爬下床,经过霍先生的身边时停了下来。
“……霍先生,不然,我们再来探讨一下『翻云覆雨』的名词定义如何?我可是有高中教师资格证的,这种程度的名词解释应该还算驾轻就熟……啊咧,你别踹我,我马上睡觉。”
霍席陵走回床上,将扑克牌收拾好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看向霍北约。
“高中这三年,不许玩牌。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知道了!”北约闷闷地应了一声。
霍席陵睡到他旁边,将被子往他身上盖好,关了灯。
黑暗中没多久,霍北约就抱着被子睡得呼噜呼噜轻声的响。
陆砚一翻了个身笑道,“阿陵,他是真的哭累了。”
霍先生隔了许久才出声,“情绪上来的时候哭一哭是好事,比憋在心里好。睡吧。”
“是,晚安,霍先生。”
“恩。“霍席陵音调低缓,“晚安,阿砚。”
[79]
谢思漫眼见沈大院长的车一路在夜雨中疾驰,穿梭过一条条暗疾丛生的街口,径直开进沈家的车库悠然停下,紧接着便是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就下了车。
只是沈消的面容始终祥和温润,唯有挺立的身影和沉寂的眼神中透露出由内而外的清冷与孤绝。谢思漫也就猜不准他到底所思所想为何,可大抵是不见得好的。
谢思漫紧了下衣领,拿起书包低着头走了下去。
『砰』,他轻轻地带上车门,一如曾经刚来时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人必须贵有自知之明,尤其是像他这样寄人篱下的存在,就更需要时时揣度,察言观色。
“先生。”谢思漫抬了下头,又极快地埋了下去,手抓着胸前的那根书包肩带,微微用了力。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何况,他怕沈消尤甚谢清。谢清再生气最多只是毒打他一顿,套路几乎已经被他给摸得死死的。可,沈大院长,总是能在你以为对他足够了解时,又能致命地乍现新的手段,让你寒毛卓竖,吊胆提心。
沈消略作点头,“过来。”他缓然的音色里多了一种平淡归真的韵味,看着谢思漫的目光也不似先前的那般凌厉反而像是无暇无垢给人以自然和绝俗的感觉。
谢思漫应了一声是,走了过去,站到沈消对面,依然是低着头有些害怕的样子。
“我问你,打架是谁先动的手。”
该来的总是逃不过。谢思漫闭了闭眼,腿站直了些,手也早从肩带上移了下来规矩地放在大腿两边,他望了眼沈消,颤道,“是……是我。”
沈消冷冷地呵了一声,脸上似笑非笑,“年轻就是不一样啊,这么有干劲。”
谢思漫脸色顿时就发白了,“先生,我知道我有错。可是,我……我实在没办法忍住自己。”即使很想为自己争辩,可在沈大院长面前就是没敢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甚至连声音也努力控制地极低,生怕惹了他的火。
“哦?忍不住才动的手?”
谢思漫音量更低,几不可闻,“是。”
沈消笑了几笑,脸上表情逐渐随着笑声消散变作淡漠,转眼古井无波,“那我倒是很有兴趣想知道,下次你再忍不住的时候,打算怎么做?”
谢思漫一愣,“我,我没想过。”
“那好,我就替你想一想。”沈消看着他慢悠悠地道,“对冯思那种人,用『理』是讲不清的。他再继续言语上激你一下,往轻了讲,你或许只是动个手;从重了说,直接拿刀子捅也未可及,左右先逼他闭嘴再说,我,没说错吧?”
谢思漫薄唇微张,纤细而漂亮的手指握拳又张开好几次,一直在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况,你母亲与你哥哥都已去世,谢清,对你又不闻不问。就算是杀了人又如何,不过是一死罢了。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
谢思漫的手颤抖地更加厉害,沈消几乎是字字诛心,他抬了抬头望着沈消,沈消也淡淡地看着他,他那层漆深的眸光随着对谢思漫的凝视而愈发地融进黑幕之中。
良久,谢思漫缓缓一笑,音色清澈,“沈先生,不是我要这样想,而是,现实本就这样。”
沈消目光如子夜般漆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视线平平地扫过谢思漫。谢思漫的心脏砰然一跳, 嘴边拉起的笑在沈消冰冷的眼神下缓之又缓地收起,瞬间转移视角。
“经了这一回,你还觉得自己形单影只吗。”
沈消语意悠悠,似有无尽感慨,脸上也仿佛蕴藏着难以索解的情绪。
谢思漫陷入短暂地停顿,过了片刻才出声,“先生能来警察局保释我,在我父亲面前替我打抱不平,还让我转学到七中,甚至,衣食住行也帮我打理,我都记在心里的。”
“我要你记住的不是这些。生活里很多东西都是会破灭的,但不妨碍我们相信并生活在美好的幻觉里,享受幻觉放大的幸福感。”沈消话语不染清幽,“在这个世界上,逃离跟追逐,并不矛盾,同样,舍与得也从不冲突。”
谢思漫咧嘴苦笑,“只是这道理听起来,取取舍舍,复杂得很、困难得很,也……无情得很。”
沈消笑睨了他一眼,“那就自己骗自己吧,骗到无懈可击时,就是一代宗师了。”
谢思漫怔怔地看着沈消。
“怎么?”沈消微微挑眉。
“……就是,觉得先生今天,特别……”
温和。从他打了架也没让他去书房跪着,反而讲了一堆道理,就可见一斑。
“恩?”
谢思漫立即摇头,换了话题,“没,没什么,那个……先生认识我父亲?”
沈消瞥了他一眼,半晌不语。
@幽谷百合X3:小可爱,昨天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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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雷鸣间闪过几丝蓝色光芒,沉闷的声响重击着人的心脏。
沈消微微侧目,眼中此刻透然的眸色就如那冬日的风,无星月的夜,冰寒与黑暗互相交迭几度变幻,才逐渐沉淀散开从谢思漫身上移走,转身往门口走去,声音淡淡的留在身后,“我跟谢清不太熟,只不过……我认识你的母亲。”
谢思漫惊诧地望着沈消离去的背影,像是陷入了冗长的函数段当中那样无法自拔。
沈消走到门口见他还没跟上,身体微微一转,盯着他。
“怎么,打算站那儿一整晚,好抵你打架的过?”沈大院长带着些许笑意,身上没有什么可怕的气势,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却给人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谢思漫一愣,僵硬地张了张嘴,“没,没有。”说着马上跟了上去,站到了沈消身边。
“今天累了不想对你动手,先攒着吧,看你下一阶段的月考分。”沈消缓步向前走去。
谢思漫瞪大了眼,却是不敢再拖拉,走在离沈消一小步后的地方,轻轻地应了一声是。继而低着头想事,只下意识地跟着沈消在走,等回过神来已经撞上沈消的背,顿时一惊。
“先生,对不起,我……”
沈消侧目瞥了他一眼,“撞上就撞上了,这么惊慌失措干什么,我又不碰你的瓷。”
谢思漫先是怔忡,干笑了两声就闭了嘴,可又心想着『沈大院长难得讲个冷笑话,不配合是不是不给面子啊』便接着又笑了三声。
“倒是头一次听见这样打节拍的笑法。”沈消看着他似笑非笑,继而指了指前边。
谢思漫这才发现沈消带着他来到了洗手间,并且正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
“先生?”他面有惑色。
沈消眯起眼,“人自有了镜子后才慢慢像样子起来。你就在这儿站个一小时,瞅瞅你自己。”
谢思漫听到后半句才恍然过来,他竟是被……变相罚站了——
果然,觉得沈大院长今夜比较温和什么的都是浮云啊。
……
可能第一次进警察局的感觉十分特别,又或许被霍先生打得太伤神伤肺,北约居然做梦又梦到自己进了警察局。不过这次进局子的原因要高大上许多——英雄救美。
梦里,他化身为翩然出尘的白衣侠士,不仅将被绑票的美女救出,而且还伸张了正义,徒手打死了绑匪。可结果好人竟然没有好报——他被抓紧了警察局。
重点是他堂堂一古人,风姿绝世,旷古凌今,怎么就画风突变,搭上了警察呢?再不济也该是进衙门上公堂吧,果然做梦什么的最不靠谱了。
但是,更为离谱的明显在后头。
就在北约梦见自己忙着做笔录几乎无聊到昏睡过去的时候,审讯室的门“嘭”的一声被踹开,没错,是被踹开的。北约默默抬起头,就看见了穿着霍先生的那件深色长衣并以此当作十分拉风摆着造型的陆砚一。
“啧啧,阿陵的衣服果然好看,不穿都浪费了我这帅哥胚子。”
北约抹了一把冷汗,就是在梦里,陆砚一都能这么不正经这是要闹什么鬼。
他颇为无语地看着陆砚一大步流星走到他身边,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从包中掏出各种证件,然后拍在桌子上,瞪着那位正在审讯北约的警官。
“这个人是合法公民,平日里尊老爱幼遵纪守法,你为什么要逮捕他?”
那个警员一愣,“你……谁啊,居然敢擅闯……”
“我是霍北约的老师,兼后爹。啊咧,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让你知道你捉了一个可怜无辜的孩子。”陆砚一开始抖腿,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警员十分不服,“虽然说他们都是戴罪之人,但是就真的需要死吗?”
“敢问警察叔叔,若是您处于当时的情况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漂亮、马路上一千一晚上的美女向你呼救的话,你能坐视不管吗?何况匪徒还明显威胁到了霍北约的人身安全,他出手难道不算是正当防卫吗?”
……
北约趴在床上,一边深情并茂地讲述自己还记着的为数不多的梦中情节,一边怯怯地看着床上半坐着的霍先生,“梦里的砚台,身影是那么的高风亮节,如深山的一股清泉,似冰峰的一株雪莲,若净土的一道清风……让我情不自禁……以为在身边的人……是他。”
床下两手托腮认真听着霍北约的话并且将被子围成帐篷似的裹在身上的陆砚一有些危险的眯起了眼睛,语气中带有浓浓的威胁感与醋意,“这就是你睡着对霍先生又亲又抱还蹬腿把床震得霹雳作响的原因?”
北约面色微微发红,望着霍先生睡衣领上白色的已经干涸的从他嘴里出去的口水,轻咳了几声。
他睡相一向不好,但是大半夜里这么丢人,还是头一次。
“反正……反正我是直男,你们可别乱想!”
霍席陵看向鸵鸟似的将头紧紧埋在枕头里耳根发红的霍北约,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人生有暴多刹那,狂多瞬间,极多弹指,挺多须臾……
然后这些被打包成轻飘飘的整体,它的名字叫——一辈子。
这样,挺好。
关于加群不通过的原因,鱼儿解释一下:可能是因为没有报上贴吧Id,另外没回答进群问题。
另外开学咯,接下来如果白天没时间,晚上也不能熬夜更文了~~

还有啊,已经开始学习读书的孩子,最好不要在学校玩手机,好好奋斗,争取考个好成绩

加油加油加油!!!我也一样,希望我的班级我的学生们能越来越好越来越乖!!!
[81]
自私会被人唾弃,无私会被人嘲弄,可世上真的有人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而自己活自己的,倒是挺痛快——痛苦都让周围的人承受了。
晚自习前,北约拉上在学校附近网吧玩的昏天黑地的左停去吃饭。
他看了看街边,向左停问道,“你想吃什么?”
左停单手勾着霍北约的肩,两人像是像是半辈子的兄弟一样摇摇晃晃地走着,“嗯,吃什么……我有选择恐惧症,摇骰子好了。单数是火锅,双数是拉面。”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打开骰子游戏软件,然后晃啊晃啊……
北约站住了脚,“我看,我们还是去吃中餐吧。”
左停不爽了,愤恨的收起手机,“你特么一开始还问个P……”
选择的餐厅是他们那边规格较高的一家中餐,名字很独特,『以梦为风』。
“阿北,没想到你出手这么阔绰,请我来这边吃。”左停翘着二郎腿,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食指并着中指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跟你商量个事呗?”
北约将点好的菜单交给服务员,然后看向他,“什么?”
左停顶着黑眼圈的眼睛灿然一亮,“可能你还不知道……其实,我什么菜都会做。杀的了鱼,宰的了鸡,炖的了蘑菇,炝的了辣椒,面食方面也没问题,拉面、宽面、扯面、板面、揪片、剔尖、河捞、猫耳朵……样样精通。”
北约愣了愣,“所以呢?”
“所以……你大可以不用这么挥霍!要吃什么跟我说就好,然后,付钱给我就行。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左停一副对霍北约到外面吃饭的这种铺张浪费痛心疾首的模样。
北约差点缓不过来气儿,忍不住骂了一声娘。
这时候服务员送了开胃菜过来,左停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问的话石破天惊,“这是能增加攻击的丁香鸭呐,还是能提高防御的啤酒鸭啊?”
可怜的服务员一头雾水,“这是我们餐厅新出的八珍扒鸭,欢迎品尝。”
“八珍?”他犹疑地嗅了嗅,“回复气血值么?”
『砰』,北约手上的筷子掉了一支。『游戏害死人』果然是真理!
街上人来人往,穿着校服的高中生三三两两走过,他们青春洋溢的脸是这个季节唯一的亮色。
高耸的楼房将天空分割成块状,夕阳踪影全无,厚重的云层低低压在高楼大厦上,天地是一片惨淡的灰白。
在他们餐桌的另一端,于洋明穿着灰色夹克,毫不起眼的坐在角落中。但那双眼睛却像鹰眼一般锐利,一直盯着霍北约。然后在吃完了最后一口后,换上笑容,起身走到霍北约那一桌。
北约正跟左停在胡吹乱侃,突然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紧接着传来一道声音,“霍北约?”
北约当即转头,待看清来者是于洋明时,怔了两三秒。
“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果然是你啊。怎么,转到七中了?”于洋明满脸慈笑,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弄得霍北约也不好摆着一张脸。
北约一边不动声色地抽开肩膀,一边应道,“恩,是的。”
“好好好,以后可要努力了啊。”于洋明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会的,谢谢。”虽然搞不清于洋明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北约仍是很客气的说道。
他从来是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
于洋明看了看他,又瞥了左停一眼,“那你们吃,我先走了。”说完就朝柜台方向走去。
弄得北约一头雾水,把职高的事当作谈资般一一说给左停听。
等他们吃完菜聊完天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总算站了起来走到柜台准备结账。
“你好,总共是1200元。”
正在掏钱的北约动作猛地一滞,“我靠,你弄错了吧,我们俩也就点了四五个菜,难不成你们是按秒来算费的啊?”
收营员很耐心的解释道,“刚才你们那位朋友的账也还没结,两桌算在一起一共是1200元。”
“朋友?”
“就是之前和你们交谈的那位先生。”
“我呸——今天真是踩到狗屎了啊!”北约瞪大眼睛,然后很为难地看了看钱包。
他虽然有点小钱,可是,霍先生还没对他大方到一个星期给一千以上的生活费。
“您好,刷卡还是现金?”服务员又问了一遍。
[82]
“当然是现金,像我们这种身份,身上不带个万八千的好意思出门吗?”左停大大咧咧地说道,然后使劲从校裤袋里摸啊摸摸啊摸,终于,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
他大手一挥,啪——掷地有声地拍在了柜台上,“小北子,你把剩下的零头补齐就行了。”
北约用掷铅球的力道狠狠瞪了他一眼,几乎是从牙关里吐出一串字,“你怎么不让我去死啊!”然后看向服务员,“我想你们搞错了吧,我们可没说要帮他付钱。”
服务员一愣,“你们不是认识吗?”
“神一般的逻辑啊。如果认识就要帮他付钱的话,我现在也认识了你,那能麻烦你把单买了吗?”北约耸了耸肩,很认真地看着服务员。
“说得好!此处应该有掌声。”左停双手往北约眼前一伸,很带劲地鼓起掌来。
北约真想一脚踹死他。
“我们等会儿还有课,能请你把账快点结了吗?”他不耐烦地看向那位长得还算不错但明显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年轻美女服务员。
那位服务员做不了主,跟旁边的收营员对视一眼,继而望向霍北约跟左停,“不好意思,还请您稍等一下,我去询问下我们经理。”
不一会儿,那位服务员跟餐厅经理一块儿出来,餐厅经理朝霍北约和左停赔笑道,“是我们餐厅工作没做到位,这样吧,为补偿你们的时间,费用只收你们一半。”
北约和左停互相看了看,左停点点头,“这还说得过去。”
“不过,那位客人既然同你们相识,能请你们帮忙联系到他吗?”
“抱歉,我们跟他并不是太熟。”
餐厅经理笑容收了收,“那我只能报警了。而你们作为他最后的交谈对象,就麻烦你们跟我一起和警察做个笔录吧。”
“喂,你这是什么道理?你知道我是谁吗?”左停眉头一皱,面色不善地盯着餐厅经理。
北约一听,耳朵竖了起来。他就知道左停是大有来头的人,这下要揭开真面目了吧。
他不动声色地朝左停身边靠了靠,很期待左停能说出个大杀四方的名头来。
“您好,不知道。”餐厅经理说道。
“我是七中高一的冯思,你不认识我?”左停挑衅地看着他。
北约猛地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
“不认识,请你们稍留片刻,不会耽误太多时间。”那经理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他刚拿出电话,左停就指着他身后说道,“那人回来了!”
一帮人都转过头去,北约也跟着去看,但是后面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他正纳闷于洋明在哪,突然袖子被人一扯。
“快走!”左停攥着他往前狂奔。
“你们站住!”经理率领一众保安追了出来。
他俩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很快就把那干大汉甩在身后,奔出了餐厅,又窜进一条小巷,左拐右拐奔了十几分钟,确定没人追来才停了下来。
“喂,我们为什么要跑?”北约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问道,“我们又不是没占理。”
“麻烦啊,等警察来做完笔录,晚自习肯定得迟到,你到时候准备怎么说?”
北约不以为然,“随便找个借口就好嘛,如果能把于洋明揪出来关个几天也很值啊。”
“那万一他一口咬死说我们答应替他付钱他才走的呢。”
“不是有监控吗?”
“小北子,你太天真了,像这种餐厅的监控一般是没有声音的。要不然那于洋明怎么会故意跑过来装跟我们很熟的样子给人看?”左停拉开校服拉链,“当然,你要真想回去也没事。我就再陪你走一趟好了。”
北约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算了,今晚还是萧锦竺当值,快回学校吧。不过,我们这样逃掉没关系吗?”
“应该吧……堂堂一餐厅,不至于这么闲得慌吧。”
“……你要不要这么不靠谱……”
走了一半,左停突然一拍脑门,惊慌失措,“糟了!”
北约被他唬了一跳,“怎么了?”
“我那十块钱还扔在柜台上。”
“……”
他们回到学校的时候还是迟到了,班级里很安静地在自习。
讲台上,萧锦竺手执红笔,从一沓整齐排放的作业本上取下一本,缓缓划改。诚如一山一境界一石一景色般,看在霍北约眼里,重若万钧。
他还没准备好怎么进教室,左停已经很不默契地喊了出来,“报告。”
瞬间,全班面孔一致对外朝向门口。
萧锦竺也抬起了头,侧了过来。目光黑如古潭,像是屹立多年的古殿轰然一倒,瓦砾坠落,视线如漫空的碎片迸落在左停与霍北约身上。
今天早上临起的时候想好了梗,你们以为我要更文了吗?
不不不,不幸的是我准备码文的时候发现我忘了梗
所以你们懂的
有杀气!

———————————————————奉上小剧场————————————————
“爸爸,爸爸,我打个谜语给你猜好不好?”
霍先生翻了页书,对上完学回来的七岁小北约淡淡道,“说。”
“什么字合起来念很疼,分开来念很爽?”小北约尽量保持一本正经的样子,免的让神情看起来太猥琐。
霍先生抬起头,而后眼神中精芒微露,一句话没说。
“哈哈,不知道了吧,这个字是……『咬』。”小北约小手叉腰一脸难倒霍先生而发出不知死活的得意笑容。
霍先生阖上书,而后在一瞬间按住了小北约的肩头,把他拉到了腿上。
“啊啊啊,爸爸不要脱我裤子,不要用书本打我,呜呜呜,好疼。”某小孩光着红屁股满眼泪水。
————————————END————————————
[83]
北约当场感到一阵很强势的心理阴影笼罩心头呼啸而来,势沉如岳,眼前的景色仿佛在一瞬间就变成了尸山血海。好比万丈高楼一脚踏空,扬子江心断缆覆舟,四肢僵硬,头皮发麻。
萧锦竺的笔在讲台上轻轻一敲,轻描淡写如摘花取叶一般,却偏让人不约而同地都低下头自顾做自己的事,再不敢将目光落向门口的左停与霍北约。
“先在外面站着。”萧锦竺神情清寥,视线落回他的那一堆作业本上,可给人的感觉却沉重肃穆仿佛是九天十地横亘在前,给予以无尽的压力。
“是,老师。”
北约和左停退回到走廊外边的转角处,灯没开,班级的光只打到前面一块,他俩站着的地方偏暗,不过正好合他们的意。他俩又往远走了走,回头看了看,确信隔音效果应该还不错。
北约捋了捋刚才跑得太急而被风吹乱的流海,“萧锦竺应该不会扒了我们的皮吧?”
“这种看造化的东西不要问我,我也只能说,既来之则安之。”
“哎呦,在我这儿装什么深沉,你不是经常逃课的嘛,就以你过来人的经验推测一下。”
左停扬了扬眉,缓缓地勾起一丝微笑,最后瞄准霍北约,“这会儿是不是觉得忒崇拜我?不过……毛用没有!我是看出来了,跟你在一块儿,除了抓包没有第二条生路可供选择。”
“人生最后一刻想要请教一下你,居然被这么不屑,算了,对不起我们之间是没有爱的,”北约白了左停一眼,“我崇拜的人是萧笙,他能给我高清无码,你能给我什么!”
“卧槽那个名字起得像个娘们儿一样的货,你竟然崇拜他?要不要这么无底线?”
“底线是用来踩低的。”
“……你厉害!”
“承蒙夸奖,当之无愧。”北约嘿嘿笑着,脸上全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气死人不偿命』的嘚瑟。
“聊得挺欢。”
北约随口接了一句,“是啊,你要来一起聊……”突然,望着表情僵化闭嘴不言的左停,他意识到了什么,声音登时一小,转过头,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嘴一抽,右半边脸的全部神经骤然瘫痪似的扯着嘴角停不下来,“吗?”
萧锦竺只是用冷淡的语气道,“那就聊聊你们两个为什么迟到。”
正所谓见微知著,窥一斑之纹而知全豹,见一檐之冰而知冬寒。单从萧锦竺脸上此刻几乎拧不出一点表情来看,多少也能猜到他究竟是喜是怒。
于是,想也没想,左停和霍北约异口同声。
“公交车晚点。”
“他拉肚子我陪他去了下诊所。”
萧锦竺抬了抬眼,默不作声地望着他们。
就在这时,走廊的另一头分属理科的教室里面清晰地传出了一道声音,并走出了两道人影。
“就算有人盗用了冯思这个名字,可从那两个男生的校服来看,也是七中的人。我希望校长能允许我看下监控。”
北约和左停稍稍侧目一打量,纷纷转过头去。
这该死的餐厅经理,你说你闲的没事干也可以去逛逛夜店找找美女啥的,偏死乞白赖跟个牛皮膏药似的跑这儿来做什么?难不成就那么缺他俩这几块钱?
霍席陵从会议室开完会出来,陆砚一走在他后边,看了下时间,快19点了。
这几天公司正在策划一个收购方案,事情很多,以至于午饭没吃就一直开会到现在,连霍北约有没有准时去学校也没顾得上。
霍先生并没打算打电话回去问,他不相信霍北约现在连这点自觉性都没有。
回到办公室,霍席陵倒还好,陆砚一却是文件一放,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真是要累死了!阿陵,我买了一块墓地,你愿意和我葬在一起吗?”
“换个死法倒不是不可以。”
陆砚一微微一愣,不满的提高了音量,“霍先生,这不是重点!”
霍席陵坐到办公椅上,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拿起方才初步整定下来的文件又看了一遍,继而向陆砚一问道,“晚上有时间吗?”
“有。”
“去看电影吧。”
陆砚一嘭的坐了起来,霍先生什么时候这么深明大义了?“好!!”
“回来的时候帮我带碗知味粥坊的白粥。”
陆砚一只觉头顶乌云笼盖,一口气上不来憋在呼吸道上——敢情霍先生的意图就是忽悠他去买晚饭呐。
手机在这时响起,霍先生接了起来,沉默的听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霍席陵站了起来,提起椅子上的外套往外走。
陆砚一尚且疑惑中却还是跟着起身。
“阿陵,去哪?”
霍席陵眯了眯眼,“七中。”
刚开学太累,所以更文有点龟速,奉上『小剧场』我就得去睡觉咯。
——————————————————————————————————————
“爸爸,欲望是什么?”小北约认真的问霍先生。
霍先生微微沉吟,“是人类不可能磨灭的本性之一吧。”
“欲望会引起战争吗?”
“当它过于膨胀的时候就会。”霍先生看了看一脸认真的儿子。
小北约无比严肃道,“爸爸,我觉得我现在对零花钱和蓝莓牛奶的欲望已经膨胀的不能再膨胀了。如果你再不恢复供应的话,我就只好引起局部战争了。”
“局部战争?”霍先生微微挑眉。
“恩,我就要采取野蛮手段不做文明人了!!”小北约强调道。
“比如呢。”
“我要在你的书房、卧室、餐厅等等一系列地方留下我的童子尿!!!”
呜呜呜……
半小时后,霍先生书房角落,某小孩很荣幸地光着红屁股面壁思过。
又过了半小时,霍先生叫回了罚完站的小孩,并给他提好裤子。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小北约天真无邪的看着霍先生⊙▽⊙
“就是你以后想和什么样的女孩结婚。”霍先生怕小北约听不懂,只好解释了一遍。
小北约依旧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霍先生⊙▽⊙
霍先生眯了眯眼,目光洞如深渊,“怎么,不能理解?”
小北约悠悠道,“爸爸不觉得这个问题对十岁的我来说超出年龄范围了吗?我不是听不懂,而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天真无邪努力过滤你和我的谈话啊。”说完还故作老成的踮起脚尖拍了拍坐在沙发上的霍先生肩膀。
霍先生一把抓住他伸来的小爪子,“那么你现在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有老师跟我说你上课不好好听讲和其他男孩一起捉弄女孩的问题吧。”
“……爸爸晚安!”丢下这句话,小北约以光速进到了自己房间,关门锁门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深怕自己的小屁屁再次晚节不保被脱个精光。
————————————————END————————————————
::晚安,各位::
[84]
苍穹如墨,繁星若点。四周本无风,树干却在微微晃动,树叶哗哗作响。
北约面如死灰地和左停站在校长室外面的走廊上,“娘子。”
“啊哈。”左停默契地附和着。
“you will not get hurt,”北约一边唱还一边在墙上打着节拍,“娘子。”
“啊哈。”左停继续附和。
北约一脸苍凉之色,嘴里却还是不停哼着,“好想唱情歌,看最美的烟火,在城市中漂泊,我的心为爱颤抖。曾经迷失风雨中我爱上了寂寞,遥望夜的星斗枯萎了所有。娘子。”
左停瞄了他一眼,“霍北约,你够了啊,想占我便宜到什么时候?”
“看到那盏灯了吗?”北约没再继续唱,望着走廊上唯一亮着的白灯缓缓说道,“油尽灯枯之时,便是我驾鹤归天之日。”
“啪”的一声,左停一把按下墙边的开关。
“……”
“……”
“左停你个兔崽子,是不是要死?”
“小北约,你能不能有点新意,从校长给你爸打了电话后,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一百二十一遍了。”左停重新把灯打开,走廊里顿时亮如白昼。
北约瞥了瞥他,“校长不也给你家里打电话了吗,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左停望着外面树影绰绰的夜幕没有说话。
这还是北约第一次看他这么沉默这么萧索。
“不方便说就别提了,你看你现在这样,整个林黛玉似的,矫情。”北约半劝慰半调侃道。
左停回过神,一扒拉捋了下流海,“瞧哥这神祗临尘、翩然绝伦的脸,你竟敢把我比作林黛玉那娇滴滴的小娘们,信不信我抽你?”
北约嘴唇一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扳回一局!左停得意地望着霍北约,手指潇洒地将头发往左一勾。
北约干脆不看他,思考着等会儿霍先生过来该怎么办,可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这是无解之局。
这时,左停略低了低头,声音清沉,“我的父亲……”
北约一愣,诧异地看向左停。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当初他和我的母亲结婚不久,便生下了我,但是又有另外一个女人看中了他,那个女人能给他带来大好的前程和光明的未来,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将我和我的母亲抛弃,去和那个女人结婚。
我的母亲势单力薄,身体也很虚弱,根本无力抚养我,只好将我送进了孤儿院,而她也在不久之后大病一场去世了。谁知天道轮回,和我父亲结婚的那个女人不能生育,所以虽说我的父亲把家业做的极大,可身下仍旧没有子嗣,于是便让人把我带了回去。”
北约一动不动地听着左停始终面色平静没太多表情的说完这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倒是左停笑着朝他望了过去,“不用安慰我,我早就习惯了。”
“唉,谁说我要安慰你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北约故作深沉地拍了拍左停的肩膀,“小爷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没被丢过,但是也一直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我跟你不一样。”左停认真地看了眼霍北约。
“哪里不一样?”
“我逃学打架从来没被抓到校长室过,今天真是沾了你的光。”
北约愣是一怔,然后就对着左停开骂,“真是白眼狼,亏小爷之前还对你多有接济。你敢说今天这事不是你给搞砸的?不跑不就什么事也没了吗?”
左停哼了一声,“那餐厅可是你选的,那于洋明可是冲你来的,跟我屁点关系没有。”
俩人就这事你一句我一句的碎嘴,最后实在骂累了才停歇。
“喂。”北约捅了捅左停的胳膊。
“干嘛?”
“你倒是说说,你这么个三番两次的逃学频率怎么就没被老师请家长啊?”
“请过两三次,不过,我直接在外面雇了个人当我爸,然后让他跟老师说别管我的事。”左停双手嘚瑟的负在背后,“那人你也见过,就是网吧的老板白爷。”
北约好半天没回过神来,“这也行?”
“当然。”左停呵呵笑着。
“是吗?”
楼梯口乍来的声音忽然响起,北约倒是没什么,可左停脸色陡然一变,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其恐怖难以置信的消息一样血色连连褪了几层变作苍白,眼睛一转不转地望向从下上来的楼阶。
见他这样,北约疑惑地跟着看了过去。
走来的是一个跟霍先生差不多年纪的男人。
第一眼看上去平平常常,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也没散发出什么可怕的气质来,可等到再看,就会觉得这人很不一般,是那种能把煞气敛在体内的狠人类型。
他的相貌跟左停有些相似,但是比起左停来,更有魅力,一步一态,一举一动,都叫人难以望其项背,胜似闲庭信步,漆冷的目光盯着左停。
而此刻,左停神情中已经无法掩饰的恐惧呈现递增函数,而且斜率越来越大。
谢谢大家教师节的祝福,因为刚开学,事情多,所以最近更文会比较慢,过一段时间会慢慢恢复过来。
希望你们会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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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8 14:29:18  更:2021-09-08 14:3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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