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 【原创】赵夏的一年（现代中篇）[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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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赵夏的一年（现代中篇）[第5页]

作者:禺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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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我们会航向怎样的未来
那像一只船桨，本该用来划水送旅人远行，却落在赵夏的屁股上。
乔灼会在两种状态下打他，生气的状态或不生气的状态。当遇到不生气状态时，赵夏可以忍二十下再求饶认错，生气状态下，赵夏可以忍两下。
今天乔美人开发出一种新状态，那就是暴怒。可赵夏自己也在升级，已经挨了十多下，他只是泪流满面而已。
渐渐，他呻吟着哭出声。仿佛也丧失生理反应的能力，乔灼每次落下手臂，他不会再从床上弹起来，而是像一张床单，贴合，可以被摆成、蹂躏成任何模样。
克制怒火一定是很难的事情，乔灼一向不擅长。而今天，他克制了。
松开赵夏，捡起扔在远处的裤子，扔他身上。赵夏太狼狈了。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乔灼烦躁、厌恶，想推开门现在就走、逃开，他妈的永远不回来。
“赵夏。”
“赵夏，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赵夏抽泣着，不肯回应。
“今天，我终于明白，帝鸿知是对的。”乔灼自嘲：“我带走你，你并不能更好点。因为你啊……一点也不珍惜自由。”
“你太庸人自扰，无病呻吟。……不对，你有病。但你并不想好。也从来不想好好生活，本来你并不拥有好好生活的权利。……我又何苦，争取给你？”
赵夏抽泣着，难以回应。
乔灼叹了气，微笑着，在他无法看见的后方，深深地单膝跪地。“你的名字，帝鸿旷寻，我从出生那一天就被废弃的少主人。”
乔灼说：“废主旷寻可以死，他为氏族而死。……我们，回家吧。”

（三十八）神话是个笑话
他们守着一座宫殿。
赵夏笑问：“这是哪个不为人知的影视城啊？这天下还有没被中国人发现的地方吗？”从进到这里来，乔灼就跟在他的身后。仿佛他真是什么主子似的。
赵夏第一次见到乔灼口中的帝鸿知，他就像被锁在那陛阶金座上的傀儡，脆弱地只剩最后一口气。
赵夏冷笑：“你就是乔灼的主人？”
“废主旷寻。”赵夏回头，乔美人的泪水划下他向来坚毅的脸庞：“我主将不久于世。”

我本来可以讲一个十分曲折，花十万字才能讲得配得起这群人牺牲的故事，但是我不。虽然他们说，我也是这群疯子中的一员。
他们是癫狂的血统和种族迷恋者。
他们以为自己是黄帝的后代，就是那个活在神话里，根本不曾存在的华夏大帝。所以他们叫自己帝鸿氏。
夏、商、周、秦、汉、魏、晋……民国、共和国，他们为了保证血统的绝对纯正，只和自己氏族和另外两个也这么变态的氏族通婚。所有违背者，没有活下来。

“你们是白痴吗？同姓不婚没学过生物的古人都知道，现在何年何月？”
他们就是白痴，五千多年的近亲结婚，全都是白痴。
但那个叫帝鸿知的，说我叫旷寻是他的弟弟。他说我也有个弟弟，同胞，帝鸿长辛。
“在你一出生时，哥哥就要杀了你。”帝鸿知的声音轻而低沉。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凭什么就自称哥哥？真恶心。
帝鸿知说，因为某种缘由，他无法继承主位。他的父亲许诺给他弟弟，可却来了双胞胎。曾经也有这样的情况，他们都会选择在幼年时杀死一个。因为历史上的双胞胎，总有一个要背叛氏族，不如把痛苦扼杀在未起之时。
“我想杀了你。因为你出生时不哭不闹，似乎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期待。”帝鸿知说：“可你们虽然双身，却共用一个灵魂……乔灼背叛了氏族，他把你偷走了。”
“可十八年后，你又回来了。吾开始感谢灼，他的背叛，竟然挽救了这个岌岌可危的氏族。”

（三十九）后来故事怎么了
“听说他死了。”
乔灼闭着眼睛，点点头。
“听说你成了‘主人’。”
“帝鸿知与我均为‘摄主’，等吾主足堪大任，我就退位。”
“你也是帝鸿吗？”赵夏冷笑。
“我并不同……你弟弟情况很差，你……”
赵夏微笑：“我是赵夏，没有弟弟。”

听说他们找到一种方法，永远解决赵夏的痛苦，和帝鸿长辛的痛苦。
赵夏与生俱来的病痛，在他们的口中，是因灵魂撕裂，无法愈合。
他们找到了缝合灵魂的方式。
他们在等摄主灼下令，究竟把谁的灵魂取出来，放到谁的身体里去？
赵夏笑：“取我的。我没有灵魂。”

赵夏问他：“你觉不觉得，就像做梦一样？我们在红城，我们做/爱，我们暴力互动——你揍我挨？都像上辈子的事？”
赵夏说：“如果谁把这写成小说了，谁一定是这世界上最欠/操的作者。不会过渡就不要写，凭什么叫我这么痛苦？”
乔灼说：“安静。你听我说。”
赵夏微笑：“选他。”
整个氏族都在期待摄主乔灼做出选择。然而废主旷寻和少主长辛之间，又有什么可选呢？十八年前，帝鸿知就早替他选好了。
乔灼想说：可我一只都选择你啊。
可他最终都没有说出口。

（四十）一年
有些规则明明不必存在，甚至无从谈论正确，它却要让一代一代人付出血的代价。
赵夏的结局是乔灼的一个答案。氏族只能有一个继承者，只有俱死，或活一个。从前帝鸿知选了长辛，乔灼选了赵夏，这一次呢？
乔灼高高在上了，他的嘴巴张开了，他要出声了，大家都在听着，他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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