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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傀儡娃娃(古风,父子兄弟,虐)[第4页]

作者:水陆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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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佑祁不喜欢自我否定,所以他决定像程耀说的一样好好看一看,亲眼所见,总是比思来想去可靠得多,于是这几天他见到的,就是今天这样的夏玦。<?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一直不被他放在心上的儿子有着独到的观察力和学习力,短短一个星期,他不但摸清了他的喜好习惯,而且更是把一切做到了最好,这样的效率,便是年少时的他也远远及不上。
夏佑祁在心里默默叹气,又漂亮又能干,这样的一个孩子,放哪家都是宝贝吧?可偏偏,生在了夏家,生在了那个要命的时辰。
“夏玦,你娘他们要到了吧?”见到夏玦递过来的笔,夏佑祁终于回过了神。
“是,大概明日酉时就到了。”夏玦回道。
“嗯,那一会儿就跟程耀去军营吧,正好骆潇也在,你落下的功课也该补补了。”
“是,父帅。”夏玦乖觉地回应道,心里却有种果真如此的失落感,他是备胎是后补,有他大哥在如此,现在他小弟来了,也是如此。
“去吧,记得明天酉时回来吃饭。”夏佑祁挥挥手赶走夏玦,要命的孩子,你还是离我远点吧,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比陌生人强一点,比骨肉至亲差一点,不会担忧也不会心痛,多好。
这个这个。。老爹的变化写得我很纠结啊纠结!!有觉得太快的么。。。?
可是老爹再不改变一下我觉得我这后面就没法虐了啊呜呜
。。所以实在觉得变化迅速地亲们就忍忍呗~~~忍不下去再拍我吧。。。

那个那个……今天身体不适,而且有点卡文呜呜……爬上来跟大家请个假

……明天有更!

Chapter15 一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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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歧城城郊辟出来的演武场里,程耀正站在台子上看着下面的三列士兵比赛射弓弩,正专注间,却被一个传令兵打断问道“有个自称夏玦的孩子要见他,是否要带进来,要带哪儿去”云云,程耀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在那里思考了一下才道:“夏玦?哦,带这儿来吧。”
于是不一会儿,跟战场这帮虎背熊腰的莽汉不同的漂亮少年就被带到了演武场上。
“你怎么过来了?”程耀打量着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奶油小生,饶有兴趣地问道,“又被骂了?”
“没有。”夏玦一跟程耀说话就想翻白眼,为了遏制这种冲动,他决定转移话题问道,“在练弓弩?”
“对,你...”程耀话音还未落,夏玦就矮身一个打滚躲开了身后的一股劲风,再接连闪过几个突刺好不容易爬起来后,夏玦看着对面手持长枪打算继续进攻的骆潇吐血怒吼:“你偷袭!!”
“哼。”骆潇不屑冷哼,冲着滚得一身黄土的夏玦就又招呼了上去。
夏玦气得咬牙,他浑身上下只有一把骆潇在他生辰时送他的匕首,那么用匕首对付长枪?夏玦一个空翻闪过银光闪闪的枪头,内心内牛满面地撒腿跑开,呜呜他脑子有病才会用六寸长的匕首去对付一丈一尺长的绿沉枪...!
程耀挥挥手示意场上的士兵的下来,骆潇刀枪无眼,夏玦跑得又快,误伤到哪个就不好了,至于去救夏玦?哈哈哈怎么可能~~让这小子一直给他脸色看!程耀看着场上再次被枪头逼到滚倒在地的夏玦,双眼绽放出一种极度幸灾乐祸的光芒,啧,要不是顾忌到将军的身份,他几乎就要为骆潇加油打气了,欧耶~打!狠狠打!!
夏玦左躲右闪就是为了赶紧跑到兵器架那里,骆潇自然也看出来了,于是一个横扫千军使得气势如虹,让场边围观的众位士兵情不自禁地齐赞了一声“好!”
‘好你大爷!!’冒着生命危险在台上上演全武行的夏玦小朋友一头冷汗地一个纵身越过杀气腾腾的绿沉枪,兵器架触手可及,骆潇一个翻腕将架子挑翻在地,夏玦则倾尽全力地一探抓住了一把红缨枪,一个空翻落地后,夏玦连停顿都没有就直接回身攻向骆潇,一个残影过后,众人只听见了一声让人浑身发麻的兵器相击声,定睛看过去,夏玦的红缨枪离骆潇的咽喉不过毫厘,而骆潇的绿沉枪则是牢牢抵着红缨枪的枪头,胶着的局面,危险的局势,让下面的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太嫩了。”感觉夏玦持枪的手开始颤抖,骆潇冷笑加力,终于让夏玦在痛叫之下弃了枪,看着少年捂着虎口愤怒仇视的眼神,骆潇毫不在意地一枪抽上了夏玦的肩头,技不如人还有脾气,切,我就抽你了你能怎么样?
“啪啪啪”程耀的鼓掌声唤回了底下士兵的神智,一时叫好声四起,一群征战沙场的壮汉看着夏玦的眼神终于也正经肃穆起来。
“骆将军身手不见当年,佩服佩服。”程耀翻上演武台,对着骆潇倒是真心的赞叹。
“过奖,”骆潇不耐烦应付这些虚礼,只伸手指了指夏玦道,“过来。”
夏玦犹自咬牙,捂着明显肿起来的肩头越过程耀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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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个屁,”骆潇打下夏玦的手,训道,“看你那力气!这些天没练功吧?我抽你你还敢瞪我!站直了!跟我回征北军!”
程耀这下不高兴了,干嘛啊?过来抢人?“骆将军要求甚高,不过元帅已经说了夏玦在我这里历练,骆将军这样抢人不好吧?”
“历练?下次出征的是征北军,他在你这里历练什么?写文书?”骆潇讥笑道。
“你!”程耀牙痒痒,这什么人啊?怎么说话呢?
“我哪儿也不去,”夏玦气道,接收到两人杀人般的目光后继续哼道,“我娘来了,我爹让我回去吃饭。”
“你跟谁哼呢!”骆潇重点明显抓错了,大手呼上夏玦后脑勺打得少年重重趔趄了一下。
“你回家吃饭过来我这儿添什么乱?倒霉孩子!”程耀被骆潇气得够呛,喊完犹自不解气,大巴掌就同样照着夏玦的后脑勺呼了过去。
“你们太过分了!!”夏玦捂着后脑勺对着两个浑不在意的混蛋将军怒吼,他奶奶的等他有天升了将军他一定要把要把这俩人绑在一起扔在地上让每个士兵挨个扇他们后脑勺!!
后妈跟弟弟戏份让我再想想,先把混蛋师父放出来溜溜~~话说小三儿这辈子好像就没有遇到过慈父啊~~可怜的孩纸。。。

西边的太阳落得晚,临近酉时,挂在天上的红日还没有落下去的意思,不过云层倒已经被染上了红霜,大片大片火红的彤云映衬着底下士兵整齐肃杀的冲杀声,无端地就让人体会到了一股边关特有的苍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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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程耀见夏玦神色恹恹,忍不住笑道,“终于玩儿累了?”他这一整天都致力于跟夏玦一起挤兑骆潇,好不容易把骆潇撵走了,他别提多开心了。
“嗯。”简单的这一应倒不全是敷衍,夏玦这一天劳动量太大,跟骆潇斗勇跟程耀斗智,玩到这时候才闲了下来,反倒有些失落。
“别跟我这儿种蘑菇了,早去晚去都要去的。”程耀像个大哥哥一样摸摸夏玦的脑袋,看着小孩子微带诧异的眼,他笑弯了眼睛,言语间半带怜惜半带狡黠,“不想回去吧?你这一整天尽跟我俩找茬当我们看不出来?你师父是让着你,不然能我跟你一块儿膈应他?不过能膈应到他,我还真是挺开心。”
“......”狐狸啊狐狸,夏玦看着程耀笑眯眯的眼睛,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郁闷,小心思被人看得透透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原本以为自己还挺聪明,可原来自己这点小伎俩,不但蒙不过程耀,连骆潇这个大老粗都没蒙过去,简直呜呼哀哉!
“行了,乖乖回府当你的三公子吧,在外面吹了一天风沙也要洗漱一下,”程耀拍拍夏玦的肩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别总让自己吃亏,元帅咱打不过,其他人咱可不能认怂,”再想想,害怕夏玦对付骆潇的暴脾气上来会坏事,只得再亡羊补牢,“不过实在灭不掉你也别硬碰,偷跑回来等哥哥给你做主!”
“知道了,啰嗦。”夏玦吐出这五个字后就越过程耀离开,所以被‘啰嗦’俩字堵得差点心梗的程小将军自然没有见到夏玦眼中那晶亮闪烁的泪光。
——别总让自己吃亏
程耀郑重的叮嘱犹言在耳,夏玦伸出右手抚上自己的左胸口,里面跳动着的那颗心忽然有些酸,有些痛。
原来他还是盼着有人能对他说这些话的,夏玦放下了微微发颤的手,十四年了,他原以为自己已经长成了一个无坚不摧的大人,可最终,还是为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嘱咐红了眼眶。
“三公子,您回来啦,”夏玦的马刚停在府们口,已经有小厮迎了上来,“热水已经备好了,您先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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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大家门户里当值的都不是傻子,这位在帝都饱受冷处理的三公子近来将军府跟军营两头跑,俨然有受重用的意思,再加上今天到边关的尹夫人是三公子的娘,傻子才不赶紧上去巴结呢!
“嗯,好。”宅院里的这些弯弯绕夏玦也不是不懂,不过就是懒得花精力罢了,“多谢了,我娘他们要到了么?”
“还有一个时辰呢,元帅让您先歇歇。”迎上来的小厮有些讨好地笑道。
“知道了。”父王倒是难得这么和善,夏玦有些奇怪,不过今天心累身累,他也懒得再想,直接沐浴去了。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夏玦清洗完小睡了一下,等被人拉起来更衣时,两位夫人已经进了漠城。
“三公子,穿这件月白色的?”夏玦贴身伺候的小厮没跟着过来,身边的这个是到这边总管临时拨的,对夏玦的喜好只能从他平时的穿着习惯推测。
“拿青色的。”夏玦让丫鬟帮着梳头,眼也没抬就回道。尹氏很讨厌他穿白色,却又病态地给他整些白色的衣服,他小时候不懂,被变着法子罚了很多次。
来边关这些日子,夏玦风沙吃了不少,自然也就晒黑了些,不过他是纯爷们,早对自己那过于白嫩的肤色深恶痛绝,这样实在再好不过,而且天天两边跑,他的个子明显也拔高不少,平时呆在军营一堆巨人里没发现,今天穿整齐了一看好像高了半头,嗯很好,快赶上他大哥了~
不过这一想到大哥,夏玦的神色又黯了下去,他当初随王爷远征,夏珩闹得特别厉害,王爷被烦的要死,就直接把他拎到夏珩面前让他自己说要不要去,他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可身后王爷的目光跟刀一样,他只得违心地说了几句“大哥放心,男儿志在四方”之类的话,可就这几句话,气得夏珩破天荒地扇了他一巴掌,然后到他出征,愣是没再跟他说过一句话。
“三公子..三公子?”被小丫鬟唤回神,夏玦迅速带上温文尔雅的面具,冲着给他系好腰带的小姑娘笑着道了句“多谢”后出了门。
小丫鬟被夏玦笑得闹了个大红脸,扭捏地看着夏玦的背影回不过神来。
先放一点,楼楼赶着去帮笨蛋老爹哄母上大人,如果回来得早再继续写呜呜~~
“父帅。”进了正厅,夏玦躬身对着夏佑祁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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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佑祁位在正中,闻声抬头看着门口琉璃灯下的夏玦,身量拔高了的夏玦褪去了一点少年青涩,穿着一身色泽上乘的华服立在那里,眼眉低垂,目光柔顺,端是一副温润清俊的乖巧模样。
这样的儿子,这样的时刻,夏佑祁知道不应该,可他就是忽然有些心软,冲着门口招招手,夏佑祁思量了片刻,到底还是说道:“这里不是帝都,没那么多规矩,在家里就喊爹吧。”
夏玦这回是真的惊到了,在王府里,大大咧咧扯着嗓子喊爹是家里除了他以外所有孩子的特权,他曾经很奇怪,还不死心地试过一次,然后他就见到了夏佑祁眼中明晃晃的厌恶,那种厌恶真是太伤人了,年幼的夏玦觉得自己宁可挨顿毒打也不想再看到那样的目光,所以这个“爹”字,他真的有十多年没当着夏佑祁的面叫过了。
“怎么,不愿意?”夏佑祁冷哼,老子难得开恩,你不是应该立刻感激谢恩么?竟然敢沉默?
“不...呃,爹。”夏玦罕见地有些局促,以至于最后的那个“爹”字夏佑祁险些没听见。
“嗯,过来吧。”夏佑祁也有些不自在,他刚刚一直盯着夏玦,所以能清楚地看到夏玦喊出那个字时眼中隐隐的恐惧,这种恐惧真的刺到夏佑祁了,他有些愤懑地想,他对他真的很糟糕么?糟糕到让这个半大的小子喊声爹都会害怕?
那时的夏佑祁还不知道,一直萦绕在心里的那股酸酸的让他焦躁的感觉并不是厌烦,而是心痛。
“爹!”未闻人影就见到了人声,夏玦立刻自动自发地后退两步,好给扑过来的小弟腾出地方。
“哈哈,璟儿很有活力啊!”夏佑祁张开双手把扑过来的小儿子揽进怀里,笑容柔和温暖,俨然似个慈父。
“爹,璟儿想爹啦,娘也想爹啦,爹有没有想我们呀?”十岁的大孩子了,进门不跟父亲身后的哥哥问声好,反而一直肆无忌惮地搂着父亲撒娇,放哪家都是目无尊长没有规矩,可南宁王不管,他对这个老幺就是无限宠爱,只要小儿子不爬到他大儿子头上,上房揭瓦他都只是呵呵一乐,小小规矩,哪放在眼里?
“半大的小子了,成天问这些也不害臊,你妹妹还在呢。”口头上是训了,神情上可是没一点责怪,夏佑祁放下幺子,目光放到了安安静静站在柳氏身边的小女儿身上。
“瑾儿给爹爹请安。”还不到七岁的夏瑾见哥哥闹腾完了才不疾不徐地上去问安,身为夏佑祁最小的一个孩子,夏瑾得到的宠爱虽不像五哥夏璟那么外露,但也是独一份的,这从这次随军,夏佑祁钦点了她的名字就能看出来。
“好好,你们赶了这么久的路,也别再拘这些虚礼了,都过来入座吧。”夏佑祁显然心情不错,大家也就省了事,各自带着孩子入了座。
夏家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哪怕尹氏敏锐地察觉了夏玦和夏佑祁发生了变化,她也只能压下好奇,等着晚膳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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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么久没见玦儿了,我实在是想得紧,要不今晚就让玦儿去那儿待会儿吧?”吃完饭放下了筷子,尹氏也不等了,直接找夏佑祁要人。
柳氏闻言拿起绢子拭了拭嘴,顺带掩去了嘴边的冷笑,在王府里,她不爱争,可不代表她是个傻子,尹氏这个人待这个养子怎么样,除了王爷王妃,她们这些妾室可都是门儿清,现在摆这副慈母的模样,可真是让人作呕。
“嗯,去吧,夏玦,记着明天去征北军报道,告诉骆潇别太惯着你,从他身边的亲卫做起。”夏佑祁扭头看着表情神色都淡淡的夏玦,他其实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党项族会来个大反攻,夏玦...再能耐,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孩子...斟酌了片刻,夏佑祁补了一句,“小心点。”
三个字,彻底震惊了一桌子的人,夏佑祁看着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回望他,真真是气闷了,起身下桌,夏佑祁走得毫不迟疑,不过路过夏瑾时,身强体壮的王爷一把就把小闺女抄了起来,他觉得释放一下胸中的憋闷,便对闺女哼道:“嘴张那么大,想爹了?走,爹查查你功课。”
“......”南宁王最小的闺女表示,她真真是极无辜的。
一路沉默地跟着尹氏回到侧院,夏玦觉得自己今晚过不好了,这么多年的相处已经能让他明白,连虚伪都懒得装的尹氏,是非常有战斗力的。
“玦儿这段时间跟王爷处得不错嘛,果然,娘还是小看你了啊。”进了屋,尹氏饮了口桌上的茶,就冷笑道。
夏玦在尹氏身前跪下,喊了声“娘”后就沉默了。
“说话啊,你个扫把星狼崽子,能把王爷哄成爹了,怎么跟我这儿嘴就这么笨呢?”尹氏一边说一边上手拧着夏玦手臂的嫩肉,妇人的指甲深深掐进了夏玦的肉里,夏玦低头咬牙,冷汗细细密密地冒了出来。
南宁王府都在盛传王爷喜欢五公子,可这份喜欢是真的么?尹氏愤怒,眼里充了血,以为她是无知妇人就当她是傻子?王爷是宠着她的宝贝璟儿没错,可宠到儿子不学无术就有些过了吧?府上的世子爷王爷喜不喜欢?捧在掌上的明珠啊,可遇到实质问题还不是该打打该骂骂?把她儿子宠成纨绔,说是无意的,她都不信!她是深院里的妇人,儿子的事她插不上手,可夏玦是怎么回事?克死她一儿一女的灾星!不过离了她几个月,就喊上了爹打上了仗?接下去呢?她再不管着,夏玦是不是就要越过她宝贝儿子翻身了?想到这里,尹氏下手愈发狠辣,不过是个祸害!想爬到她儿子头上,休想!
“娘,您消消气,”夏玦深吸口气,忍着想把尹氏的手指头一根根折断的冲动挤出一个微笑,“玦儿哪里做错了,您说出来,玦儿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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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扫把星,还敢喊王爷爹?别以为王爷让你去军里做事就是抬举你了,你不过就是府里养的一个玩意儿!喊世子哥哥?呸!世子不过是看你可怜才逗着你玩儿,你看你出来从军世子还理你么?人家担心你长大跟他抢权啊!一个玩意儿!还真以为自己是府上的公子了?扫把星!王爷当初怎么不把你跟你那恶心人的娘一起埋了!”尹氏骂得痛快,手上也不闲着,直接把夏玦拧过来使劲儿掐,反正伤在看不见的地方,夏玦也没法去告状,再说了,去告状,呿,也得有人理他啊!
夏玦惨白着一张脸,既要忍着尹氏的手,又要听着人家嘴里的痛骂,真是忍得心尖都开始痛了。可是不忍着,他又能怎么办呢?推开尹氏?她会马上坐在地上嚎啕他以下犯上对长辈动手,不把夏佑祁嚎出来抽他一顿就不会善罢甘休;可是就这么听着?痛他可以忍,不过这些不堪入目的辱骂...夏玦的目光渐渐变冷,他大哥说得对,假的说得多了也会变成真的,如果小时候不是大哥抱着他一遍遍哄,也许他就真的对自己‘灾星’的身份深信不疑了呢。
“娘,爹说了,我的娘,一直是您。”夏玦微微挣开尹氏的手,语气里三分胆怯七分委屈,连目光都是控制好的惶恐。
没人能对夏玦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有抵抗力,所以饶是这么恨他的尹氏,也被夏玦目光里的委屈闪了会儿神,可等她回过神,想起她刚刚说的那句“恶心的娘”,再想起夏玦的话,怒火烧得更旺了,真是灾星!狼崽子!
尹氏的目光划过一丝狠戾,冲着夏玦就抬起了巴掌,夏玦目光微敛,等硬挨了下来后,嘴边才轻轻拂过一个嘲讽的笑。
“尹夫人,王爷带着三小姐过来了。”尹氏还要扇第二个巴掌时,外面传来了侍女的通报声,她慌了,还来不及让夏玦滚到屋里去,王爷就已经抱着小女儿大踏步进了屋。
“依依,瑾儿说...”夏佑祁本是心情甚好地带着想见夏玦的夏瑾过来说说话,可看到嘴边带血跪在地上狼狈的夏玦和略带惊慌的尹氏,夏佑祁的脸彻底沉了下来,他放下夏瑾,冷声问,“怎么回事?”
“王爷...呜呜”尹氏不愧是为夏佑祁生过了三个儿女的女人,眼泪说来就来,她一边掩面痛哭,一边指着夏玦,哽咽得我见犹怜,“我不过是问问玦儿跟王爷相处得怎么样,玦儿就出言顶撞,说王爷待他不公,呜呜,妾是看不过去才动了手,王爷明鉴啊!”这一招,尹氏真的玩过很多次了,简直信手拈来连腹稿都不必打。
“哦,是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尹氏欣喜若狂也让夏玦的心里轻轻发颤,完了,他又赌错了。
夏佑祁扫着哭得我见犹怜的尹氏,再看着孤零零跪在地上的夏玦。
很久以前,小小的夏玦还会对他哭喊着“不是他”;后来长大一点,孩子不哭不叫了,仰头望着他的目光里却总是含着委屈;然后...再大一点呢?夏佑祁看着眼前不声不响,连目光都淡淡地没有波动的夏玦,只觉得心里忽然被扎了一下,不疼,却着实刺得他难受。
“没话说么?”夏佑祁走过去蹲下,大手抬起夏玦的下巴,尹氏的那一巴掌使了吃奶的劲儿,不过说话这一会儿,夏玦的左脸就肿的很厉害了。
“是我的错。”夏玦的声音微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习惯了,不过是赌错了,代价他也不是担不起,至于失望?呵呵,有了期待,才是傻吧?
“嗯,敢敷衍我,你确实是欠教训了。”夏佑祁笑笑,伸手扶起夏玦,对上夏玦错愕的眼也没再理他,反是对扭头对尹氏说,“我已经让他明天去征北军,你在这时找他麻烦,扇的是他的脸还是我的脸?”
“王爷!”尹氏的脸上血色尽失,怎么回事?王爷为什么会护着这个杂种?难道就这几个月,王爷就对这个小灾星改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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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为例,”夏佑祁冷笑,自作聪明的女人,又转向夏玦,语气颇为不快,“就会惹事!滚去找骆潇,现在就去!”
“是,爹!”夏玦仍是愣愣的,怎么回事?这...拿错剧本了?
“三哥,我送送你。”夏瑾柔软的小手勾住了夏玦的小指,夏玦望向夏佑祁,得到首肯后带着夏瑾退出门。
“三哥,你欠我一个人情。”小小的夏瑾把夏玦送出侧院,她抱住蹲下身的夏玦的脖子,在夏玦耳边轻声笑道。
“三哥记着,”夏玦回抱住夏瑾,作势揉揉妹妹的碎发,伏在夏瑾耳边补道,“替我谢谢柳姨娘。”
“好,三哥一路顺风,瑾儿等着哥哥凯旋。”夏瑾放开夏玦,恭恭敬敬地对着夏玦行了一个礼,端是仪态优雅又不失可爱稚气。
“承瑾儿吉言。”夏玦笑着应道,叮嘱下人把夏瑾小心送回去后才转身离开,他的这个妹妹...可真不是省油的灯啊...!至于他怎么想到伙同柳氏母女坑自己养母,哼,夏玦才不会承认他是被程耀那句“别让自己吃亏”说动了呢!
我卡文了
。。在卡文期间想到一个更虐的短篇,有米有人有兴趣?
Chapter17 战起天庆八年的冬至清晨,戍守芝城的党项军率先对东衡宣战,与此同时,元帅的兵符也传到了戍守在芝城之外的征北军和扎营在歧城内的程家军,战争一触即发。“这仗,不好打。”把玩着手中玉制的雕虎兵符,骆潇及其罕见地叹了口气。“是天气么?”营帐里除了骆潇没有别人,夏玦说话也就随意了一点。“今年的冬天比往年的都要冷,落下一滴汗都能立刻成冰,更别说攻城了,只要党项人一桶桶往下浇水,咱们基本就没有胜算。”骆潇盯着挂在营帐里的地形图,心里的火一股股往上冒,妈的党项人!早不打晚不打,偏偏挑这么个大雪封城的时候!“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夏玦叹了口气,“探子来报,党项已经增兵了,咱们不动就会被两路大军包饺子的。”“增兵?哼,我让他有来无回!”骆潇冷哼,“传令下去,让各军的主将和副将到主帐来。”****在夏玦为如何在冰天雪地里打仗苦恼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夏珩也在为如何从富庶的江南富商们嘴里讨粮头疼。一个月前,被老爹塞到户部挂名学习的夏珩忽然被顶头上司点名带着去江南地区征粮,按理说这种涉及军政粮草的事根本轮不到他这个只是挂名,连一官半职都没有的路人甲去做,可耐不住夏珩有个过分强大的背景,考虑到征来的粮最后是要拉去边关的,顶头上司为了在夏佑祁面前讨个好,才硬是找了个位置把夏珩这个小世子放在了身边。于是现在,本着占着茅坑不能不拉屎的原则,夏珩是深深地为江南富商们的抠门呕血了。“其实要让这些商人们捐粮,还是要找江南地区的第一富商,只要能说动这一家,跟这一家有利益关系的下面人也就好动了。”屡次劝粮失败后,有人提议道。“江南第一富商?丝绸起家的杨家?”听到这里,夏珩已经望天了,他着实是对这个让自己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地方有阴影啊有阴影。“不能拖了,边关已经快打起来了,如果这次劝不下来就必须强行征粮了,徐凌,你带几个人去试试,务必要谈下来。”老大发话了,至于被点名的徐凌...夏珩泪目,为毛这么巧是他的顶头上司嗷TAT...于是乎,揣着一颗苦逼之心的夏珩就这么赶鸭子上架地跟着徐凌去了杨家,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看不到杨念卿,可等真的见到了正厅里站在杨家老爹身后的杨念卿之后,夏珩反而瞬间淡定了,他端端然地立在徐凌身后,用冷淡冷漠冷傲的神情对上杨念卿错愕的目光,怕什么?他和他的小三弟才是受害者啊!想到这里,夏珩的目光更加凌厉地剐向了对面,小样儿,这回一定让你把精神损失费绝交费和肉体治疗费等等费用一块儿吐出来!
****——主帐主帅有很多种,而骆潇便是一个喜欢实战多过思考战略的人,所以他的手下每个人都玩的一手好谋略,至于随便出主意蒙骗骆潇?哼哼,当你有一个懒得动脑子而不是没脑子的上司,而且这个上司还有着压倒性的战斗力时,那就纯粹是找死。“将军,我们可以在西隘口伏击增兵,这里是党项的必经之地,只要把人引到这个隘口,我们埋伏在两侧的伏兵就可以进行伏击。”左军主将严琦指着墙上的地图道。“现在的天气不同以往,我们必须抓准党项军队到隘口的时机,不然在雪里趴几个时辰,恐怕谁都受不住。”左军副将补充道。“王玮,你手下的探子能估准时机么?”骆潇抬头问道。“没问题,我派几个老手去。”后军主将应道。“那就这样,我带中军的一部分人去诱军,左右两军副将带人去隘口上伏击,其他人...两军主将和后军全部留在营地里以防芝城偷袭,速战速决,只要灭了后面的那帮孙子,芝城就是早晚的事儿。”骆潇站起身下令道。“是!”众将齐声应道。——三日后正午时分,几队披着朱红色鸳鸯战袄,腰佩战刀的骑兵正目光炯炯地伏在战马上悄悄地疾驰出营,半个时辰后,骆潇一身主帅战甲,带着身后一群满是杀伐之气的骑兵,择另一条捷径去对党项进行拦截。在这样一队久历边关厮杀的兵将中,还是个少年的夏玦不禁有些吃不消。他压低身子,驱马尽量紧跟前面的骆潇。寒风夹杂着冰雪不断划过脸颊,夏玦冷得牙齿发颤,却只是再次深吸口气加快了速度。这是战场,少年的夏玦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缰绳,心跳似和马蹄一样加快了速度,这便是...第一次由他亲历的战场。寂静的雪原之上,天地间似只有战马踏雪发出的“嗒嗒”声,骆潇带人沿着既定的方向又疾行了不久,终于看到了不远处那群擎着党项战旗的军队。“杀!”骆潇一个满含杀意的口令吐出后,身后整齐列队的两路中军就训练有素地跟着冲过去的骆潇变换了队形,这一路让北漠闻风丧胆的征北军在茫茫雪域中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直直的插进了党项有些仓皇的队伍中。这些常年在边关生活的士兵已经将战斗演变成了本能,他们突刺,砍杀,机械而凌厉地挥刀,眼中的敌手已不再是人,而是他们的战功。在这样的环境里,第一次身处杀场夏玦不禁有些手软,眼睁睁地看着敌军的砍刀从头顶劈下,反应却慢了好几拍。“哧——”还没回过神,就有个人斜冲过来替他挡了一刀,夏玦刚认出这是跟他同为亲卫的秦季,就被温热的血淋了一头一脸,霎时间,腥气扑鼻。“发什么..呆,杀!”秦季被人一刀捅了肚子,支撑不住落下了马,落地的瞬间,虎视眈眈的敌军就迎上来把人捅成了筛子。鲜红的血洒在纯白的雪上,夏玦身为一个少年的最后一点迟疑也就跟着秦季一起葬在了这片血里。年少时的血最是火热,也许是秦季无意中点燃了夏玦胸中的那把火,再次拿起刀的夏玦再不复之前犹疑不定的孩子模样。刺!捅!杀!夏玦不要命的冲劲立刻带动了一群杀红了眼的汉子,身经百战的战士像赶鸭子一样把党项人往隘口里逼,等最后一骑也进了隘口,骆潇一声响亮的唿哨在雪域里回响,埋伏在隘口上的两路大军忽然起身齐齐射箭,一时间,隘口里惨叫声哀嚎声,久久不绝。“夏玦,这就是战场。”骆潇勒马停在夏玦的身边,这个由他一手教了几年的孩子浑身浴血,眼神麻木得可怕。“记住我说的,在战场,死了的人,再也不会回来。”骆潇伸出大手抹去夏玦一脸的血水,孩子的脸冰凉,像是个死人,“不想死,就去杀!”身前的隘口是一片可怕的哀嚎,身后的战场是一片死寂的坟地,夏玦抬眼望着替自己擦血的骆潇,想勾起嘴角笑笑,可眼眶却不争气地红了。******
******——江南杨家顶着江南第一富商的名头,就算心善有心想捐粮,也得顾忌下面那些林林总总望着他的商户们,所以第一天的商谈虽然比以往有进展,可说到底也没拿到什么实际的东西。当晚,夏珩毫不意外地收到了杨念卿的要约,随口扯了个谎跟上司告假,夏珩也就溜了出去。他倒不害怕杨念卿再害他,明面上他也是朝廷的随行官员,暗地里他还有府上的暗卫护着,安全上有了保证,他就没有后顾之忧的决定看看杨念卿想干什么了。“阿珩,别来无恙。”还是当初三人去歇脚的茶楼,还是当初那个雅间,杨念卿依旧一身月白的细致长袍夹袄,冲夏珩笑得很是温文。“杨公子认识我啊?幸会幸会,不过别叫得这么亲热,别人会误会的。”夏珩这几年被老爹拾掇得够呛,所以像这种笑着损人的做官必备招式,他用起来也已经得心应手了。“阿珩,别这样,当初的事,是我的错。”杨念卿苦笑,示意夏珩坐下说话,并亲自为他斟了一盏茶。“做错事很容易,道歉也很容易。”夏珩拿起推到他面前的那盏茶,笑了笑,倒到了地上,“可没人说过,原谅,也很容易。”杨念卿笑容微滞,良久叹道:“阿珩,你也长大了。”“当初是我二人年幼无知,杨公子你也算我们上了一堂课,如此再不长点心,我岂非太蠢?”夏珩笑笑,目光却极为讥诮。“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后悔了。”杨念卿端起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口,笑容有些苦涩,“我真的把你们当兄弟,只是当时被仇恨迷了眼。”“当初你恨,现在你便不恨了么?”夏珩摇头,“三儿母亲的事我略有耳闻,如果是我,或许会做的比你更过火。”夏珩见杨念卿看他,又笑着接道,“我理解你,可不代表我要原谅你,不管怎么说,命悬一线的是我,被吊在树上打的那个是我弟弟。”“我知道。”杨念卿叹气,“所以我找你出来,帮你解决征粮的事。”“什么?”夏珩以为自己听错了。“从两年前,杨家的事情就是我在管了,你们要粮,其实应该来找我。”杨念卿笑笑,“我给你粮,还可以帮你解决江南下面的那些富户,用这些来换你一个原谅,够么?”“...你疯了?不,不对,你还有什么打算?”夏珩惊异道。“阿珩,你现在真是多疑。”杨念卿大笑,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热闹非凡的闹市,对着身后跟上来的夏珩道,“江南这边的富庶不是没有由来,官商勾结时日已久,暗里,朝廷要的越来越多,明里,它还派你们来要粮,士农工商,再富我们也是末等,爬得越高我们死得越快。所以阿珩,这次我把粮给你,要你一个承诺。”“什么?”夏珩几乎只剩这两个可说了,他能猜到杨念卿即将说什么,可他不敢应。“杨家百年的基业,我不想让他被朝廷拖垮,只要你应,我就为南宁王日后开方便之门,如何?”“......”夏珩看着笑得像只狐狸的杨念卿,不知道是感慨他的政治嗅觉还是悲哀与自己又被挖了坑,气怒交加之下,忍不住咬牙低骂道:“狐狸!”“呵呵,”杨念卿微笑,伸手摸摸夏珩的头,笑眯眯哄道,“我是真的想要你们原谅我的,所以才干脆把家里打包投诚了嘛~”夏珩挥开杨念卿的手,后退一步,正色道:“我原谅你可以,不过是下毒,我就当被狗咬了,可夏玦,我不能代替他表态。”杨念卿笑容微淡,良久点头:“嗯,我知道,他现在如何?”“他被我爹带去了战场。”“什么?!”战场?夏玦虚岁还不到十六!“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爱把上一辈的恩怨算到下一辈身上,”夏珩苦笑,“他是个孩子,不该背着上一辈的债。”“你真的后悔了么?”夏珩看着脸色发白的杨念卿,冷静地摇头,“你悔的是你的冲动,过不去的是你自己的良心,你从没想过你的迁怒会给阿玦带来什么,杨念卿,我为什么生气?不是你伤了我,而是因为你伤了我弟弟,你在他真心喊你哥哥时在他心口捅了一把刀,杨念卿,你要我怎么不恨你?”“阿珩...”杨念卿后退一步,腰后已经抵上了木栏,他惨白着脸,平日里舌战群儒,此时却在夏珩的控诉下彻底失了声。“等阿玦回来,亲自去跟他道歉吧。”夏珩转身挥了挥手,最后还是决定给杨念卿一个机会,“他没忘了你,所以什么时候你把我弟弟的心结解开了,什么时候我们再做兄弟。”话落,夏珩干脆地下楼离开,他垂着头,想起年幼的夏玦扬着一张漂亮的小脸勾着他脖子奶声奶气地喊他“哥哥”,忽然间就有些想得厉害。罢了罢了,不跟他赌气了,夏珩搓搓脸,决定再让夏玦一次,谁让他是大的呢,啧,也不知道那小子在边关有没有受委屈...呜呜,刚刚怎么就急着骂人了呢?他应该让杨念卿快点拿粮来啊!可恶他想弟弟了呜呜TAT...
对了,下章开虐,会有人领便当,先给你们打个预防针嗷。。。

战场真的不好写
,我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此章建议配个背景音乐
伶仃谣 - 河图
Chapter18 地狱
西隘口的伏击战很成功,骆潇带出来的三千人死伤不过一百,而党项那边被他们埋掉的,却有近五千人。
“撤!”骆潇勒马,对四散处理战场的亲兵们下了口令。党项援军被灭掉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回芝城,他不想拿手中一万的人马去跟芝城硬碰硬,所以出来前就已经让人发消息去漠城求援,现在援军的消息也该到了。
“是!”还游离在战场上的士兵纷纷上马,同来时一样排着整齐的队列同骆潇疾驰回营。
呜呜的北风又开始肆虐,骆潇抬头看了眼阴沉沉的天空,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双腿一夹马腹,再次加快了马速。
“将军!”回到营地,左右两军主将和后军的王玮就都迎了上来。
“传令下去,拔营!”骆潇下马之后,忽然开口道。
“拔营?!”众位将军震惊了,这时候拔营,去哪儿?
骆潇摆摆手,示意传令兵先下去传令,然后才带着几个主将回到主帐开口解释:“天气不好,再下雪将士们也撑不住,不如先退回漠城休整一下,王玮,你派去求援的消息有回信么?”
“还没有。”王玮回道。
“嗯,撤吧。”众将互相对视一眼,还是摸不透骆潇为何执意要拔营,不过骆潇的决策也没出过错,再不解,他们也出去照办了。
营外的风渐渐停了,一直迎着风猎猎作响的战旗也渐渐地垂下头没了声息。一些有经验的老兵抬头望了眼厚重灰暗的乌云,不动声色地低头催促手下的人加快了拔营的速度。
“咚咚咚!——”忽然从远处的旷野响起的战鼓声撕裂了征北军静谧的空气,正在收拾营帐的所有的将士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着从外面奔进来的探子扑进了主帅的营帐。
“将军!芝城出兵了,粗略估计也有一万人以上!”
骆潇不语,等见营帐中各军主将都到齐了才道:“王玮你带几个人去漠城求援,左军和右军从侧翼突袭,我带中军正面迎击,后军副将带人支援,不要恋战,天气不好,马上要下雪,党项这时出来应该是有后招,各军主将看情况随时撤退,好了,去吧!”
“得令!!”EndFragment
帐外战鼓激昂,士兵整齐的步伐和着战甲的脆响为即将开始的大战拉开了序幕。帐内,骆潇检查了一遍身上的护甲和腰上的武器,迈了几步后却又停下道:“你去歧城找程耀吧。”
“我跟着你。”夏玦站在骆潇身后两步的位置,语气淡淡却格外坚定。
“死在战场上我可不管你。”骆潇冷哼,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面。
“你死我都不会死。”夏玦笑笑,张口就顶了回去。
“哼,记住你这句话,臭小子!”骆潇扬扬眉,挑起帐帘走了出去,外面三军已经集结完毕,所有的将士都在望着他,等他的一个号令。
“杀!胜了这场,咱们就回家!”骆潇纵身上马,扬声对身后喊道。
“杀!杀!杀!!”身后的呼喝声响彻天地,夏玦望着前方茫茫的雪原,这一次,他不会再逃。
熟知骆潇的人都知道,在战场上,他所有的战术安排都只为了一个词:速战速决。
这次也不例外,利用左右两军把敌军冲散,然后再分小块进行绞杀,这样的战术看起来简单,再配合征北这支凶悍肃杀的军队,打起仗来就显得更加直接疯狂。
“骆潇,很久不见了啊!”敌军主帅尤哈赤操着弯刀与骆潇的长枪相接,眼中带着罕见的兴奋和癫狂。
“真可惜,刚见面就要和你说永别了。”骆潇冷笑,长枪一格一挥间,周围摸上来的敌军瞬间就被格杀。EndFragment
“哈哈哈!骆潇,我劝你干脆点死在我手里算了,不然啊...”话音未落,尤哈赤忽然俯身砍向骆潇的马,骆潇腕中长枪一沉,手中使力与尤哈赤的弯刀僵持在半空之中。
“吹牛也先看看身后,你要输了啊,尤哈赤。”骆潇微微一笑,加力挑开了尤哈赤的弯刀,尤哈赤驾马后退两步,夺过手下的刀后又冲了上去。
天越来越阴,本来已经停下的风又有了开始刮的趋势,天寒地冻,骑在马上的骑兵还好,在地上砍杀的步兵却是连脚都开始麻木了。
左军主将严琦用左手抹了把脸上的血,右手的刀却是毫不含糊地又砍下一个人。在边关厮杀这么多年,他知道这种时候士气尤为重要,于是手下的刀愈发不留情,带着身边的一帮亲卫不要命地边喊边冲,瞬间就把党项那边的人打懵了。
征北这边见有希望,全部不要命地跟着往前杀,但也就是在同一时刻,两军都清楚地听见了不远处有大批的人马呐喊着冲了过来。
“援军来了?!王玮那小子动作够快啊哈哈!”右军主将李蒙哈哈大笑道。
“不...将军,来的...是党项那边的人啊!!”右军副将凝神望了片刻后,惊恐地回道。
“怎么可能?!党项那边的援军不是被埋在西隘口了?!”李蒙望着前方乌泱泱的黑色战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我说过了骆潇!今天是你的忌日!!”尤哈赤勒马示意自己的人暂退等援军过来,猖獗地笑道。
“西隘口埋下的五千人,是你们的弃子?”骆潇同样抬手摆出手势示意组队,望着越来越近的大批兵马冷静地问道。
“是,不过为什么你们能那么巧地跳进我们的坑,还能时机那么好地被我们堵到呢?”尤哈赤眨眨眼,用同情地目光看着对面狼狈的征北全军,“因为——你们被出卖了啊!”
“你放什么狗屁!”李蒙率先喊了出来,手中长刀紧握,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砍了尤哈赤。
骆潇伸手拦了李琦,望着那一片黑色战甲中格外显眼的朱红,顿了片刻后,才缓缓道:“是王玮?”
“将军!!”严琦和李蒙异口同声,是惊疑,也是恐惧。
“是啊,骆潇,被兄弟背叛的感觉,如何,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征北军会毁在自己人手上吧?”尤哈赤跟援军汇合,近三万的大军把不到八千的征北军团团包围,这是个死局,不投降,就是死。
“骆将军,我们王很欣赏你和你的征北军,只要你们投降,我们就绝不伤人。”带来援军的将领武朴尔和尤哈赤不同,对骆潇表现出了很大程度上的尊重。
“我可以战败,甚至可以战死,”骆潇罕见地笑了,“唯独不做的,就是阶下之囚。”EndFrag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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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7 21:09:36  更:2021-09-08 03:0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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