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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曳尾徒中》重生\/年下[第3页]

作者:清酒予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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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衍微微一滞,随即托着那人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雨越下越大,两人周身都被雨淋了个透彻。
“别走了……”一吻即罢,姬子潺低下头,将脑袋抵着叶衍的肩,一时间竟哑了嗓子。
叶衍身形微颤,一身玄衣几乎要与这雨夜融为一体,他慢慢扯开姬子潺的手,与那人拉开了点距离,复杂的看向姬子潺,“师尊若有其他吩咐便直说吧。”
冰凉的雨水砸在脸上,伤口侵了水更是肿胀的疼,看着那人悲凉的目光,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姬子潺嘴唇微颤,“本尊不是这个意思……”
“父尊的死跟你没关系,是本尊误会你了。本尊跟你道歉,你别走了好不好……”姬子潺拉住叶衍的衣角,鬓发湿答答的挂在脸上,指节因过分用力而泛白,嘴唇紧抿着,全身上下唯一看的过去的只剩下那双红红的双目。
叶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缓缓抬起手。姬子潺阖上双目,意料之中的巴掌没落下,左手却被一只宽厚的手掌给握住了,接着就被牵着往不远处的人家走去。
姬子潺鼻子一酸,将右手也覆了上去,任凭他牵着。
叶衍抬手敲了敲柴门,开门的一位年轻姑娘,在叶衍请求借宿时,红着脸便让两人进了门。这户人家便是叶衍盯梢的那户,主人倒是热心,专门腾出了一间屋子给两人住,见两人湿透了,还给倒了桶热水给两人沐浴用。
送走了主人,屋子便冷清下来了。木桶里的热水泛着热气,叶衍使了个净身咒,从头到脚都干了。
见姬子潺不知所措的立在一旁,叶衍轻叹了口气,拿起挂在木桶沿边的麻布浸湿了拧干,继而拉过那人,三两下便把那人的上衣给去了。
姬子潺脸上爬上两抹红晕,却没抵抗,任那人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擦拭伤口。
换了几次水,把麻布挂回木桶边,便盘腿坐在床上,运起灵力给那人疗伤。一来一去折腾了近两个时辰,姬子潺身上的伤口也差不多愈合了,这才罢手。
两人本是相对而坐,睁眼后不免看到了那人光洁的身子,尤其是胸前那两粒朱红,之前擦拭时倒没怎么注意,如今看来就有几分不可言说的味道了。叶衍强迫自己撇过目光,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日淫靡时的片段,说起那次的事,还真是个意外,当时自己是中了药,阴差阳错下造就了这段孽缘。
姬子潺自然也羞的慌,连忙拉上了衣服,便想下床。
“这么急着下床,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叶衍勾了勾嘴角,调侃道。
眼看着那人动作一僵,一条腿已经踏在了地上,另一条腿停也不是迈也不是。叶衍倒也不再为难他,手一勾将人捞了上来,“师尊受伤也有些日子了吧。”
“嗯。”冷不丁的一句话姬子潺也不知该怎么接,只好试探着应了句,“那日从清虚手中逃出来得知你在此处附近后就寻过来了,便没顾上……”
“不疼?”叶衍黑着脸问道。
哪能不疼,口子都从肩头拉至腰记了,当时疼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在地。但是对上那人,疼不疼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念及此,姬子潺摇了摇头,“不疼。”
话音刚落,便被叶衍按趴在床上,身下还给垫了个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紧接着身后一凉,屁股上就挨上了一巴掌。
含着内力盖了一巴掌,白皙的臀上立马浮现出一个鲜明的掌印,边沿的皮肤还有微微泛紫的趋势,惺忪的烛火映照下显得触目惊心。叶衍将手搁在那人的臀上,冷声道:“现在疼不疼?”
姬子潺惨叫了一声,不由拽紧了叶衍的衣角,感受着那人掌心的灼热,脸上更是烧的厉害,他扭过头对上叶衍眸子,三分讨饶七分羞的开口,“疼。”
“现在知道疼了?”叶衍抬手揉了揉那两团肉,“二十下,不怕丢人就叫吧。”
屋外雷声渐歇,细碎的雨声透过窗户纸传进来汇成一曲阳春白雪,姬子潺将脑袋埋回臂弯里,耳尖不由泛起点红。
许久未见的那人,如今见了不由起了点逗弄的心思,“这二十下不如师尊亲自动手吧。”
姬子潺怀疑自己听岔了,不由抬起脑袋看着向那人。只见那人往后坐了坐半倚着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人倒底有几分真怒几分挑逗姬子潺分辨不出,脑子搅作一团,脸上更是烧的厉害。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扭过头去看身后,依稀能见到一个轮廓,白皙的臀上赫然印着一个鲜红的掌印,这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姿态去观摩那里,一颗心仿佛被猫挠了一把,又骚又痒。比划了半天还是下不了手,高抬起的右臂就这样僵在半空,姬子潺看向叶衍带上了几分乞求,“本尊,不行的……”
“羞了?之前脱的那么利落,这就羞了?”叶衍半眯着眼,淡淡的说。
姬子潺微滞,那件事就想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着实难受,只是没料到叶衍会这么说出来。姬子潺垂下眼帘,苦笑了一声,将灵力运于掌心,狠狠的拍了下去。震的掌心有些麻木,手指不由蜷缩起来,这一掌比叶衍刚刚打的还狠上几分,右半臀先是一阵麻,右腿半晌没了知觉,继而便是火辣辣的疼。
被这一声闷响惊的愣了一下,只见那人紧咬着唇,肩膀微颤,接着又缓缓抬起右臂。叶衍黑着脸按住他的手,欺身而上翻了个身将人按在身下。
不等姬子潺反应,微凉的薄唇便覆了上来,舌尖灵巧的撬开了牙关,直到肺里的空气似乎有些供不应求了,叶衍再才放开他。
“还跟我闹脾气?”叶衍按着他手腕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本尊没有闹脾气。”对上那双侵略性极强的眸子,姬子潺尽可能平静的回答,脸上那两抹未消的红晕,再配上那双自怜自艾的双眸,落在叶衍眼里别有一番韵味。
“师尊可是说真的?”叶衍扬了扬眉,并不信任姬子潺之言。
姬子潺撇过脸,裤子还挂在腿根,下身倒是被衣料遮住了,随着身上那人的动作,纵使是清心寡欲的他也不由起了邪念。下身有了动静,姬子潺又慌又羞,可身上那人似乎无半点自觉,非但不起身,还大胆的将一只手探进他的衣服里,隔着里衣准确的找到了那抹朱红,伸出食指轻轻的点了点。耳边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姬子潺倒吸了口气,“本尊说真的,未曾欺瞒你。”






多年养成的习惯,刚至卯时姬子潺便醒了,想起身却被一个力道拉回床,紧接着一个慵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再睡会儿,白日里有事做。”
叶衍长臂一勾,将那人搂在怀里,连眼皮都懒得撩,又睡了过去。
姬子潺僵直了身子,昨晚的事儿还在脑海里回荡,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几乎要抑制得他喘不过气来,刚想侧头看看那人的脸,一只手覆了上来,遮住他的眼睛,“睡觉。”
轻飘飘的两个字像是有魔力一般,感受着那人掌心的温度,姬子潺也慢慢阖上眼睛。
再醒来身侧已然不见那人,下了一夜的雨,早上歇了,地面还是湿漉漉的,那人在满是泥泞的地上撒了些朱砂,混着水,倒是看不出来。
“没抓着人,今晚还会来的。”叶衍掸了掸衣摆,把要取鬼车胆的事儿大致给姬子潺说了一遍。
主家的娃娃五岁出头,梳着两个丸子头,嘻嘻哈哈的从叶衍身旁跑过,换了件衣裳,后领那处的血渍倒是醒目。两人对视一眼,姬子潺快步跟上前拦住了他,半蹲在他跟前摸摸他的头,“真乖。”
“哥哥昨晚被揍了嘛?”孩童一脸天真,仰着脑袋望着姬子潺,“小宝小时候不听话也被爹爹揍过,现在长大了就没被揍了。”
姬子潺神色一僵,耳尖泛起了点红,正不知该怎么接话时,只见叶衍走至他身旁勾过他的肩,戏谑道:“哥哥他不听话,自然挨揍了。”
姬子潺脸唰的一下红了,他抬臂撞了身旁那人一下,小声威胁,“再说,本尊就回望仙宗了。”
“好,不说。”叶衍弯了弯眼睛,拍了拍孩子的肩,“去玩吧。”
支走了孩子,叶衍摊开手,那孩童后领那块带血渍的布料赫然躺在掌心。“做个布偶,给其眉心点上一滴指尖血。”
姬子潺接过他手中的布料,用指间夹着的三根发丝绑在一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尊此行会不会遭天谴?”
“我们魔修不兴这套,不过是取了那娃娃三根青丝,若真有天谴我担着便是。”叶衍持着黄符,踏着诡异的步伐,将手中的四张符箓分别贴于屋子的东西南北角,听了姬子潺的话,不由手下微顿,淡淡的回道。
手中的东西似乎突然变得有些灼手了,姬子潺看着那人的背影,缄默了一阵子,继而从芥子中取出一个布娃娃,开始摆弄。
夜悄无声息的来了,吃过晚饭,叶衍便向主家请辞,姬子潺摸了摸孩童的头,悄悄在他怀里藏了枚裹着金叶子的符箓。
两人摆弄了一整日,在屋子周围撒下朱砂又以黄符为媒介隐去屋子的踪迹,叶衍在离屋子不远处使了个幻术,变幻出了座一模一样的屋子,屋子里烛火熠熠,姬子潺将布偶安置在屋门口,布偶附近皆布下了阵法,就连布偶上也画上了符咒。
两人挨着脑袋,蹲在草丛里,就等那大家伙出现了,完美无缺的计划就差请君入瓮。
那大家伙似乎前一晚被吓着了,姗姗来迟,车轮声显得急促了些,落地后九个脑袋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慢悠悠的踱步而入。
柴门唰的一声被关上了,两张黄符从天而降蒙住了鬼车的九首之二,鬼车凄厉的仰着脖子叫了一声,若是此时它展翅离去,自然会安然无事,只可惜修成灵智的灵兽连人那一套贪婪也学得淋漓尽致,就是算准了它会伸过脖子去叼那个娃娃,就在它脖子快接近那个布偶时,两个人影闪过,手持墨斗线三两下将那个头也绑了。
剩下的六首一分为二,死死的盯着二人,论道行,鬼车不弱于分神期大能,两人心里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压根没想过硬碰硬。
叶衍打了个手势,姬子潺将手中的墨斗线往外一扯,立马从怀里掏出数道黄符拍在鬼车的脑门上。
一阵哀怨悠长的车轮轧过地面的声音从那九张嘴里同时传来,此起彼伏。叶衍神色微凝,道:“封了听觉。”
明明是第一次配合,却像是演练过无数次,凭着一股莫名的信任,几乎是叶衍开口的同时,姬子潺就把听觉给封了。
鬼车抬起锋利的爪子,想把地上那布偶勾起来,不料在触到那布偶身上时,那布偶像是活了过来一般身上画上的符文泻于空中,拧成一根绳子,困住了鬼车的爪子。
极怒之下鬼车伸长了脖子朝姬子潺啄去,叶衍神色一敛,抬手往下一指,姬子潺心领神会,半仰着身子,青丝撩过地面一下子滑到了叶衍所在的位置,与此同时,叶衍一跃而起将手中的长剑刺入鬼车的背部,鬼车声音由哀怨转为尖锐的惨叫,就像刀子滑过钢板,霎时间九首齐齐对上了叶衍,姬子潺手中的墨斗线拉都拉不住。
这完全是与阎王争时间,姬子潺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箓,一折二叠,刺入鬼车的腹部偏上位,一股子腥臭迎面扑来,那个口子流出了些暗绿色液体,姬子潺掏出瓷瓶接了些,鬼车已经将脑袋齐齐对着他了。
突然对上那九双眼睛,姬子潺心里咯噔一声,手臂突然被人拽了一把,直接从鬼车的两腿之间钻了过去。








秋风瑟瑟,那抹明黄伫立于漫天纷飞的木叶中,显得孤傲萧索。尤记得那日金銮殿上,斥候痛心疾首道,‘戏子卖国,害一干将士枉死沙场,皇上明鉴啊。’
“枫,这事真不是我做的……”碎石子膈着膝盖生疼,往常此时他俩应是一人站于楼台之上启齿呢喃低唱,一人坐于石凳之上执杯小酌浅尝。可如今被冠上了这么个罪名,株连九族都是轻的。
皇帝冷笑了一声,一把提起阿九的领子,满眼皆是怒色,“若非私下秘传,你是有多大本事能让邻国将领知道你叫阿九?”
“三年的朝夕相处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品性嘛?”阿九对上皇帝的双目,叹道,“我怎么会害你呢……”
“呵,不会害朕。你倒是说说,若非枕边人,那些消息谁会知晓?”皇帝松开那人的领子,缓缓直起身子,“都说戏子无情,今日朕是见识了。来人,带下去。”
……
听完一席话,姬子潺微微蹙眉,犹豫了一会儿,问:“这事儿,真不是你做的?”
“自然不是。”阿九坐的离火堆有些远,火光打在他脸上带上了一丝朦胧之感,声音也有些悠远绵长。
叶衍半撩起眼皮不咸不淡的看了阿九一眼,继而收回目光,从芥子里取出一白瓷小碗,倒了些汤药递给姬子潺,“喝了。”
一股子药味直冲鼻梁,姬子潺眉头拧的更深了些,对上叶衍不温不火的双目,只好苦着脸接过药碗,“太烫,本尊想凉一会儿再喝。”
“弟子试过,不烫。”叶衍淡淡道。
姬子潺一时语噎,在叶衍静静的注视下,只好捏着鼻子,一股脑的喝了下去。苦涩在口腔里蔓延,一只骨感分明的手递到他面前,姬子潺下意识微微张开嘴,一个圆状物体就被那人塞了进来。入口带着点甜味,倒是盖住了那股子苦涩。
“啧,张嘴倒是挺快,也不怕给你下点什么东西啊。”叶衍勾了勾嘴角,接过碗调侃道。
姬子潺半眯着眼,眼中嵌着笑意,糖球在嘴里滚了一圈,再用牙轻轻咬了咬,半晌舍不得吞下去。
“故事很动人,可惜……”叶衍将白瓷碗放好,再将目光淡淡得落在阿九身上,眼中早已没有之前的温情,不起波澜的眸子令人心悸,“你不是他。”
含着糖球动作微顿,姬子潺疑惑得看向叶衍。
阿九悲然微滞,他垂下眼眸,几根未扎好的青丝随风晃荡,如墨似的双眸带上了一副似笑非笑的邪性,“千百年来,他看不透,世人看不透,竟叫你这涉世未深的小子给看透了。”
阿九一转之前的悲苦状,目光落在叶衍身上轻笑了一声,“没错,我不是他。他早就化为一捧黄土湮没在逝去的时光里,神魂也不知去向。而我,不过是前朝遗留下的微末星子,人们称之我为‘气运’。”
“气运……”姬子潺轻喃了一句,将这两个字混着嘴里的糖球嚼了嚼,一时间没回过味来,“既然你说你来自千百年前,今日那些人难道都是是地缚灵?”
“是执。”叶衍淡淡的回道,“若我没猜错,正是那位帝王的执,之前看过一本闲书,记载的是位听信伶人之言误国的帝王,想来这记载的陈国君王便是那阿九口中的枫吧。”
气运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不错,你们今日所见的,确实是那位皇帝的执,其实故事还有后半段……”
众戏子被判斩刑,而游街过后阿九便被绑于集市最东边,凌迟者,先断其支体,乃抉其吭,执行者便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一身囚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双臂成大字被绑在木架上,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充血的双目,阿九猛咳了一阵,干涩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来。凌迟原本是敞衣之刑,但对于他,无情的帝王多生出了那么一丝情义。
帝王执刀的手对着那人的左胸膛,利刃划破衣物,一点红洇湿了白麻,显得格外刺眼。帝王手下一顿,耳边响起的是陈国千沟万壑的悲叹,身为帝王的枷锁驱使他操刀。
手起刀动,生生剜下了一块肉,半边衣裳都染成了血红色,那人本是极怕疼的,可是今日,他却死死咬住牙关,一声不吭。
这次凌迟只上八刀,对于一个弱不禁风的戏子来说已经是致命了。短匕上血液顺着刀刃滴露于地,使了三刀,阿九已经晕死过去,血流了满地,帝王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血,那双明黄色的鞋显得无处安放,任血浸湿了鞋头。
“泼醒。”帝王沉声道,声音无悲无喜,倒像是跑了一天的马儿,带上了一丝倦意。
一桶凉水迎头灌下,阿九猛咳了几声,疲惫的睁开眼睛,刚想说点什么,一张嘴血液就顺着嘴角就溢出来了,帝王皱了皱眉,凑近了些,问:“你说什么?”
“咳……世人都说戏子无情,却不知最是无情帝王家啊……”阿九低声笑了笑,往日比黄鹂还动听几分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帝王神色微变,手中的刀沉重得让他有些握不住了,再看那人依旧乖顺的眉宇,他突然觉得这三年来,自己似乎从未读懂过他。
……
姬子潺沉浸在这股子莫名的悲怆中,良久才回神过来,见气运顿了声,便开口问道:“后来呢?”
“后来,戏子死了。同一日,大将军叛国,就在这集市之东斩杀了帝王,自立为王,这陈国也就走到了尽头。国已灭,气未断,便徒生了气运香,也就是在下。”气运淡淡的回答,历经千百年,那时的纠葛如今都已经淡薄了。
“也就是说,叛国的是大将军而并非戏子。”姬子潺有些回过味儿来了,戏子枉死于帝王刀下,知晓真相后的皇帝也成了断头鬼,凭着强大的意念与未灭的国运形成了执,千百年来一直回放着那日的情景。一切合情合理却好像少了点什么,他将糖球嚼了嚼,一口咽下去,细细打量了一番那如画之人,“若皆是虚像,我又如何能触碰到你?”
气运并未答话,而是勾起嘴角浅浅一笑,“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被他直视着的叶衍漫不经心的拨了拨火堆,“阁下直言便是。”
“这千百年未断的气运足够让你迈入分神期,同样,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做件事,找到那位戏子的转世或神魂,将他带到此地来。”话音刚落,气运便化为星星点点,直接窜入叶衍的气海。
“……”叶衍皱了皱眉,没料到这气运竟这般不讲道理,自己还没应承下,便强行种下了这因。
体内暴涨的灵力几乎要抑制不住破体而出,怕伤到姬子潺,叶衍抬手捏了几个手诀,一脚踏进了虚妄。
姬子潺显然也知道事态紧急,在原地摆了个简单的阵法,继而盘腿坐下,等那人出来。砂锅里的汤药煮沸了,咕噜咕噜的冒着泡,盖子一掀,便被热气扑了个满脸。姬子潺黑着脸直起身子,拿袖子垫着将锅整个给端了起来,走到不远处的树下一股脑得倒了下去。
听着嘶嘶声,汤药渗进土里,只留了一堆渣滓黑漆漆的讨人嫌。姬子潺下意识扫了眼周围,确定那人不会出现,这才松口气,掉了个头,将砂锅搭在原来的地儿,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倚着棵树眯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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