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潇湘溪苑 -> 【原创】我欲乘风(师徒)M\/M -> 正文阅读 |
[潇湘溪苑]【原创】我欲乘风(师徒)M\/M[第4页] |
作者:arthur0507 |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终于快出院了,开心(∩_∩),姑娘的事也解决完毕,开心(∩_∩),师父大寿将至,准备礼物中,开心(∩_∩),邵铭终于一不小心掰弯了他的Plus之后又坐弯了Air 2,开心开心开心(∩_∩)(∩_∩)(∩_∩),真是啥人啥报应,哇咔咔。 |
Chapter 28、 但是天公不作美,许多时候不怕你找事,就怕事找你,真的是这样。 第四次偏头躲过不长眼飞来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之后,战局终于明了了,对方人数虽然占优势,但完全不是阿胜他们的对手,这齐鹏看着其貌不扬,打起架来下手倒是蛮狠毒,我就知道一个台球厅的老板绝对不会是个善茬。可是一晃神的功夫,一个保安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衣领,用力一扯想把我扯出去。我勒个去老子瞬间就爆发了,躲还躲不起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丫当老子是小白菜?居然敢用脏手弄皱老子的衬衫?最过分的是,居然敢扯老子的衣领?惯的你。 于是下一秒钟那个保安就被我按在了柜台上,我强忍着折断他手臂的冲动,直接一个手刀劈在他颈后,把他打昏了过去。 然后,刺耳的警笛声再次传进了耳膜。我咬了咬牙,恨不得把阿胜他们四个按在墙上打死算完。这几个没出息的东西,丫的真会给老子找麻烦。 “远哥!远哥快走啊!!” 阿硕一边揪住一个家伙一边大叫。 我的拳头捏了又松,想想被抓走的后果,还是借着柜台的遮挡走了。这里是T市最高的建筑,我坐着电梯一路到顶层,又从消防通道上到楼顶。夏日的夜风很凉爽,但吹在我身上却有一种刺骨的凉意。我静静的走到楼顶的边缘,临风而立,低头看看脚下,红蓝相间闪烁的灯光已经如同豆粒般大小,也完全听不到夜晚城市车来人往的喧嚣,有种凌驾众生之上的寂静。我站在这个城市的制高点,脚下是繁华却又寂寥的世界,没来由的想起苏轼的一首词。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那种自灵魂深处泛出的森寒让我有种心里一沉,静静地在天台边坐了下来,双腿悬空,坐在生死的一线间,但心里却无比淡然。有那么一刹那,我是真的想不如就这样跳下去算了。人都有这个天性,站在高处总会有一跃而下的冲动,恐高症就是由此而起。我那样双腿悬空的坐着,却没有再低头,而是安静地抬眼望着天际的一轮孤月。 我一向是喜欢月光的,清冷,孤寂,没有一丝温度,却照亮了黑夜。而我的秉性,与其不谋而合。 手机似乎是知道我要抛弃它开始宠爱iPhone,于是肆无忌惮地开始报复我。又一次震动响起,我低头一看,却赫然是“邵铭”。 我:“......” 这,我就呵呵了,这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对,祸不单行啊。 认命的接了电话,邵铭在电话里云淡风轻不嗔不喜的说:“远哥啊,哪儿呢?”得,一看这语气准没好事,十有八九是知道了。我就纳了闷,丫是总统还是怎么着,这消息也太灵通了。这样想着,自然也就没有好气,冷冷道:“干嘛?” 邵铭笑:“王硕同学打电话给我,要我局里领人去,你知道这事吗?”我两眼一黑,险些就掉了下去。这都什么蠢货啊。不过既然邵铭这么问,显然有五成可能是不知道我也在现场的,于是我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回答:“不知道。”事实证明我既小看了邵铭,也高看了那四个玩意。 邵铭一声轻笑,笑的我毛骨悚然,但是他没有继续追究,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行吧,那明儿见。”就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在风中凌乱了。直觉告诉我,大事不妙,大大的不妙。 于是我收回了腿,三步并作两步的向楼下走去。 接到我的电话,邵铭到门口来迎我,一脸戏谑的笑:“呦,远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这种小事怎么敢劳动远哥大驾呀......”我瞪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人呢?”邵铭笑:“放了,我管他们干嘛。”颇有深意的一句话。所以你是知道我会来,在这儿守株待兔喽。好,算你狠。 无视我咬牙切齿的表情,邵铭一边把手机递给我一边揽着我的肩向外走:“给你师父打个电话,今晚去我那儿了。”我看着落在手里的银光闪烁的Vertu Ascent,盯着蓝宝石的屏幕看了半晌,心里对邵铭这个卑鄙的混蛋恨的不行,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深知自己并不是邵铭的对手,虽然没跟他交过手,但有时候人的直觉是很犀利的。我只好给师父打了电话。说了几句邵铭接过了电话,那个谈笑风生的蠢样无比优雅,我呸。 一路无话。又像上次一样。但我的心境已经有了质的飞跃,再也不像上次那样坐立难安,反倒无比坦然。明知道结局如何,不坦然一点又能怎样? 等我到了邵铭的家,站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地标一样的酒店式公寓,看着他家简单到极致但每一样家具看着毫不起眼,却是不一般的奢华,再看看邵铭平静的表情,我觉得我快抓狂了。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有钱到高中做什么班主任,有病吧,没事吧,要死吧你。 回答我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我被打懵了,本来正盯着他墙上的一对儿花剑出神,完全没注意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脱下外套走到我身边的。左颊火辣辣的疼,这一下太过突然,我的牙狠狠的撞到了口腔内侧,立刻就流了血。我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脸,瞪大了眼睛诧异地望向邵铭,大脑中一片空白。 邵铭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是我从没见过的冰冷,抬腿一脚踢在我的左小腿腿骨上,剧烈的疼痛让我“嗵”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他揪起我的后领,像拖垃圾一样把我拖到沙发旁,一用力扔了上去。 我大怒,手一撑沙发翻身就是一个摆腿,踢得邵铭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咳嗽了一声,但他还是面无表情,整个人气场都极具威慑力。我丝毫不惧,霍然起身捏紧了拳头。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打我,老子简直要气疯了。 邵铭摆着僵尸一样的表情向我走来,我牙都快咬碎了,抬手虚晃一招直接一个前踢踢向他的...那里。邵铭连躲都没躲,比我速度还快的抬腿踢中了我正出了一半的前踢,凌空变招直接又踢我作为支撑的另一条腿,速度之快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就被他踢得向他倒去,他的手整个儿捏住我的脸向前一推,我就毫无反抗之力地坐回了沙发上。双腿的腿骨像裂了一样,钻心的疼,我竟然站不起来了。 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剧烈的颤抖,我忍不住大口的喘息着,依旧怒视着邵铭不肯服输。邵铭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这就不行了?”拙劣的激将法,但我的自尊却不允许我就此低头,于是我强忍着双腿断裂般的痛楚,硬撑着站了起来。邵铭哂然一笑:“行啊你,腿断了都接着站起来哈?就这么禁不住激?真是好样的。” 我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但为时已晚,邵铭已经走到墙边拔出了剑。我眼皮一跳,以为这厮要拿剑戳我,结果他把剑一扔,“咣当”一声,拿着剑鞘就冲我走了过来。西式花剑的剑鞘又细又长,在他手里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我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向我走来,腿骨的剧痛实在忍不下去,又跌坐回了沙发上。刚闭上眼睛,尖锐的透骨的疼痛就接二连三的袭来,邵铭根本就是毫无章法打哪儿算哪儿,有一下落在肩上砸的我的肩胛骨疼的昏天黑地。 他是要打死我?上次他打我跟这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
Chapter 29、 邵铭以一种不将我全身的骨头打断决不罢休的气势,彻底击溃了我的意志,这种直接砸在骨头上的疼痛实在太过毒辣,我根本顾不上维持什么面子,邵铭的沉默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按这么个打法我是一定会被打死的。无奈双腿疼的不听使唤,试了几下根本动不了,躲是肯定躲不开了,我只好牺牲了手臂护住头,忍不住大喊:“住手!!” 邵铭停了手,仍是什么都没说,冷冷的看着我。我疼的有点痉挛,哆嗦着丢掉了所有的骄傲,一迭声的认错:“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别打了。” “叮”的一声,邵铭把剑鞘当做手杖一样戳在地板上,声音说不出的悦耳,但眼下我哪里有欣赏的心思。他冷冷的盯着我瞧了半响,才开恩似的说道:“错哪儿了?” 我颤抖着放下了护着头的剧痛着的手臂,抬头与他对视,说话都断断续续的:“我不该,不该意气用事,轻易被激怒,不顾后果,我错了。” 邵铭幽潭一般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仿佛从我眼睛直盯进我的心。良久,他扔下了手里的剑鞘,又是“咣当”一声,砸的我心尖一颤。然后他走过来潇洒的坐到沙发上,拉着我趴在他腿上,轻轻拍着我颤抖的身体,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和煦:“有的时候,你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崽子,惹了事能把人气死,拿你当大人打吧,小身子骨又禁不起,让人心疼死。你说你吃点肉能怎么的,瘦的跟副骨头架子似的,好歹还有点肌肉,要不刚刚那一顿直接就能把你敲散了。” 我脸都疼的发白,嘴唇哆嗦着好不容易才从刚刚急风骤雨般狠辣的疼痛中缓过气儿来,被邵铭这不伦不类的说教搞的哭笑不得。这你让我怎么接话?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你精神分裂吧,你病的不轻吧。 由着我缓了半晌,等到我的痉挛渐渐止住,邵铭才三两下解开我的皮带把牛仔裤和内裤一起拉到了腿弯儿。我全身的骨头和肌肉都抽筋儿似的疼,尤其是那些被抽到的地方,钝钝的像被砸断了一样,疼的我眼前一阵儿一阵儿的发黑。邵铭掀起我的衬衫看了看我的后背,手就顿在了那里,一动不动。想必是伤的超过了他的预期。良久,他把我扶起来脱掉了我的衬衫,又把我放回沙发上起身急匆匆的去找药。我默然盯着手臂上一条条乌黑乌黑的檩子,咬紧了牙没有吭声。 不一会儿,邵铭就拎着药箱飞了回来,开始有条不紊的处理起我的伤,但没有把我的裤子拉上。我尴尬地扭过头,把后脑勺留给了他。 疼啊,不是一般的疼啊。我恨不得用头去撞沙发,拼命咬紧了牙强忍着,好不容易才忍到完。邵铭蹲在我身边沉默了许久,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心疼了,但下一秒这家伙就把我捞了起来,自己坐在沙发上又把我按倒了腿上。“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就扇上了我的屁股。 我一刹那有种炸毛的冲动。但想起挨打的原因,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把头深深地埋在手臂里,羞耻的不发一言。 “噼噼啪啪”一阵脆响后,邵铭开口了,接的是刚才的话:“所以,教训你这个小崽子,就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知道羞,知道疼,又不会打坏,才能给我好好的记住教训。” 说话间邵铭的巴掌有条不紊一左一右落的稳极了,也重极了。巴掌打人也可以这么疼吗?我肿胀起来的左脸喷了药已经完全麻木,全身的伤也开始沉睡,只剩下屁股还在受苦,被邵铭毫不留情的一顿拍打,打的滚烫滚烫,渐渐的开始肿胀了起来。 但是邵铭的巴掌落的只重不轻,一下一下没有停顿,打到后来我忍不住蹬腿,身体也开始不安分的左扭右扭,却怎么都逃不开邵铭的五指山,两个臀瓣火辣辣的越来越痛,每挨一下我都控制不住的一仰头,别说反抗,根本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啪啪啪啪”的巴掌声清脆响亮,在寂静的公寓里还带着回声,我倒是不怀疑他这昂贵的公寓的隔音效果,但还是羞耻不已,恨不得在地上踩个坑钻进去。 又打了好一阵,我的屁股都开始麻木了,邵铭才甩手道:“啊,真累,教训你倒害的我手疼。”好像自己多可怜似的。我恨的牙痒痒,却没有反驳的勇气,屁股上滚烫的热度让我感觉到好像肿了几圈,闷疼闷疼的,邵铭却跟没看见一样,点点我的腰说:“再说一次,为什么打你?” 我羞愤,却迫于邵铭的威势不得不开口回答:“遇事冲动,不顾后果。” 邵铭满意了,但没满足。他按住了我的腰,下了一个让我痛不欲生的命令:“再打50,给我报数,少一下,老子打死你。”说完也不容我反应,抬手就是比刚才还重的一巴掌扇了下来。我疼的腿都绷直了,再也没忍住“啊”的一声,赶紧带着哭腔报数:“一。” 清脆的巴掌声和断断续续的报数声让我的自尊碎了一地,但我别无选择。弱者在强者面前,只有不断的隐忍,才有活路。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报仇!我在心里大声的吼。 “啪啪啪啪啪” “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我几乎都没有喘气的机会,熬到后来眼前一片一片的发黑,身体又开始止不住的痉挛。邵铭停了手,急忙抱起我不停地抚着我的后背。 “呜...咳咳咳咳咳......”我咳的眼泪都流出来了,邵铭一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一边安慰:“慢点慢点。”好半天,我才平静下来,汗如雨下,整个人虚弱的趴在邵铭腿上一动不动。 半晌,邵铭在我头顶深深的叹了口气:“算了算了,饶了你小子这次,再敢有第三次我打断你的腿,你听见没?” 我点头,虚弱的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屁股疼的稍微一动都撕心裂肺,我心里这个憋屈啊,恨不得把邵铭这家伙的气管从喉咙里扯出来。想试着爬起来,可是努力了半天连动一下都困难。我瘪嘴。邵铭见状只好小心翼翼的把我抱起来,我的头顺势靠在他胸膛上,眼前又是一黑。 这件事到现在也没有公允。邵铭坚持我是太虚弱睡着的,我誓死都坚持我是被他惨无人道打晕的。 为此邵铭付出了无数次血和泪的代价,当然,这血和泪主要指的是他的钱包和信用卡。 邵铭找我抗议过很多次,但老子的回答只有一句:“老子受的伤害是钱能弥补的了的?”那厮立刻就蔫儿了。 打完了跟老子装好人,丫想得美! |
Chapter 30、 等我醒过来之后,全身的伤都开始向我叫嚣,难受的要死,我呻吟了一声,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一股子消毒水味道直向鼻子里钻。当时我的脑子里就“嗡”的一声,不是吧,又是医院??? 我试着动了动身体,......疼。努力抬起一点儿上半身,我的左臂和双腿的小腿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背上肩上被剑鞘抽到的地方仍旧钻心的疼。屁股的疼痛倒是稍微轻一些,但也只是一点而已,总之感觉就像被五马分尸了一样,心里一群草泥马又奔腾而过......感觉不会再爱了。再一侧头,看见邵铭这个罪魁祸首正趴在我的床边睡的妈都不认识,我立刻出离愤怒了,平生第一次不顾涵养的大吼一句:“邵铭,你姥姥!” 邵铭弹簧一样弹起上半身,左顾右盼了一阵,盯着我挑眉道:“什么玩意?”我余怒未消:“鬼知道你什么玩意!” 邵铭:“......” 四目相对,我怒视着他,双眼皮儿都快瞪成四眼皮儿了,他却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眼神仍旧很轻佻,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哂笑一声,没有计较我的脏话,道:“还打出脾气了?” 我不说话,用眼神表达我的杀意。丫的,要不是老子现在行动不便,老子一定要把你心脏给掏出来。 慢慢的,邵铭软了下来,妥协的耸了耸肩:“好了好了,这次的确是打的太狠了,没想到你小子那么脆弱嘛,忘了小孩子身体没发育好的时候骨头脆。我道歉。”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瞪的自己都累了,直瞪的邵铭脸上的愧疚后悔心疼自责再也没有半点遮掩,才愤愤不平的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护士进来嘱咐注意事项,我问她我伤的怎么样,护士小姐是这么回答的:“左臂桡骨肱骨轻微骨裂,左小腿胫骨腓骨轻微骨裂,右小腿胫骨轻微骨裂,左肩锁骨轻微骨裂......”她每说一个字,我瞪着邵铭的眼神里杀气就更凛冽一分,邵铭的脸色就更白一分,没等护士说完,邵铭就受不了的打断道:“好好别说了......” 我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盯着一脸无地自容的邵铭,心里无数只草泥马在诱惑我破口大骂,但一直在礼教熏陶下长大的我实在是骂不出口。那种有口难言的愤怒经历过的人一定很理解,就像胸口憋了一股气,不但撒不出去还要爆掉了一样。三个字,憋屈啊。 邵铭抬手挡住了额头,典型的焦虑悔恨的表现,什么都没说接受了我无言的愤怒。我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想明白,这家伙到底是在装出一副他有良心的样子,还是他偶尔真的也会发现良心。 师娘来探病的时候,看着我惨烈的伤势,好半天都说不出来话,憋了半天眼圈一红,捂住嘴忍不住哭了。慌得我手足无措,邵铭更是六神无主,恨不得立刻消失在空气里。师父只是皱起了眉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邵铭,什么都没说。真是姜还是老的辣,这份儿城府没有岁月的蹉跎是无法练就的。邵铭见师父什么都不说,自己倒慌了神,连忙请师父师娘出去详谈。 详谈,详谈,谈你大爷。你等老子变强的,老子跟你手谈。 愤怒了这么久,我累了,于是也就平静了,深呼吸了几口气,理智终于回来吃饭了。沉沉的又睡了一觉,醒来之后邵铭还在床边守着我,静静的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不满的咳嗽了几声,邵铭回过神来,看向我,脸色有些晦暗:“醒了?” 我云淡风轻,主动跟他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骂你。”邵铭头上掠过一串问号,无比困惑的看了我半晌,甚至还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确认我没发烧之后抽了抽嘴角,无视我因为他的动作又变的凌厉的眼神:“远哥,是我对不起你,你是个孩子,孩子犯错是正常的,我不该下死手打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以后?再有以后老子宰了你! 我非常平静,甚至冲邵铭勾起嘴角笑了笑,果不其然看到了邵铭讶异的挑起了眉毛。我不知道邵铭和师父师娘聊了些什么,也没想去问,管他们呢,关我什么事。我心里打的是另一个算盘。 吊足了邵铭的胃口之后,我才淡淡的开口道:“你身手很好,可以教我么?”邵铭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呀,远哥?”我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几秒钟后邵铭笑着摊了摊手:“算了,就算我补偿你的,我会的你想学什么我都教,okay?” 我默然。垂眼盯着雪白的被子,心里莫名的泛起一丝委屈。良久,我皱了皱眉,声音有些暗哑:“我再也不过生日了。”说完无视邵铭因为这句话变的暗淡的脸色,闭上了眼睛,继续睡觉。还真就睡着了。朦胧间好像邵铭叹了口气,给我整理了一下被子,修长但长着薄茧的手轻轻地探上我的额头,又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实在太虚弱,没心思搭理他,意识一松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因为这件事,邵铭请了很久的假,我们俩谁都没有心思考虑期末考试的事。后来听方大胜说皮卡丘因为邵铭在关键时刻撂了挑子吹胡子瞪眼了好久,没人搭理他(......),因为1班是全校各个年级的掌上明珠,一向由最优秀的老师带最优秀的学生,所以邵铭一撂挑子,没人敢接,最后可爱的皮卡丘卷袖子亲自上阵了,居然还成功带领S中蝉联桂冠,不愧是校长大人。 我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状态中。多数时间是郁郁寡欢的,冷着脸没有半点表情,当然,这多数时间是指邵铭在陪我的时候。这家伙倒是很信守承诺,每天各种语重心长的悉心指导我许多为人处世的方法和态度。与师父不同,他教给我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说的恶心点,他的确带着我爬上了我之前从未到达的高峰。我现在的气质和风格,很大一部分都是源自邵铭的真传。 没过多久,我就学会了温文尔雅,谈笑风生,用和煦的笑容作为一切情绪的外在表现,举手投足温润迷人,用一句话概括的话大概就是学会了怎样做到优雅的残忍。并不是在自卖自夸,事实如此,对事实我是不会夸张的。 邵铭有一个观点让我永生难忘,习惯了将黑暗直接体现在外部表现例如言语动作表情的我在此之前从未想象过自己有一天也可以达到这种境界。我一直都记得他当时跟我谈起这一点时的神态。 他坐在我床边的扶手椅上,椅背被他调整到向后仰了大概30°的角度,他以一种舒适放松的姿势倚在椅背上,腿向前伸直,左脚搭在右脚上,双手十指相握,手肘支在扶手上,微微扬起下颌,使眼眸隐藏在睫毛的阴影下,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甜美的微笑(请原谅我用了指向性如此明确的形容词,在他人看来那种笑容与我惯用的笑容一样,都是天使一样甜美,但只有我们才清楚,甜美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多么彻骨的冰冷和残忍)。我之所以记的如此清楚,一方面是因为我的记忆力的确不差,更主要的是另一方面,邵铭当时所展现的气质的确很迷人,优雅到连我都不得不承认。 邵铭笑道:“暴力,也有它的美学。无论是小儿科的打架斗殴,还是血腥的杀戮,都有其独特的美感。黑暗与光明,其实并不是你被灌输的那样界限分明。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N和N的确是相互排斥,但只要磁场转变... no more nonsense,许多人都会忽略决定事物属性的并不是事物本身,而是先决条件。我不赞成主动使用暴力,但一旦使用,你就该让它体现出美感,for instance ,格斗就没必要表现的很粗鲁,你所使用的一招一式都像优美的乐曲一样,是有韵律的,要学会掌握出招的节奏,张弛有度,不要一味追求速度和力量上的优势。你知道你为什么打不过我吗,格斗于你,只是工具,于我却是游戏,学会享受其中的乐趣,放松随意,它就会变成你身体的本能反应。为人处世也是如此...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醍醐灌顶是什么感觉? 我被他成功的灌了很多次。以至于后来师父跟邵铭说:“这小兔崽子都是被你小子惯坏的。”的时候,某种程度上我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
Chapter 31、 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暑假都过去了一半。我躺在医院,倒是没闲着,每天听邵铭耳提面命的给我讲各种东西,不得不承认,的确很受教。到我出院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不认识住院之前的自己了,整个人成熟了很多。这还只是理论上的。 师父和师娘每天都来陪我,师娘试图用身体恢复的快做理由来说服我喝鸡汤,不厌其烦的劝说了好多次,但都被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搞定了。方法很简单,对付师娘,只要瘪嘴眨眼做委屈状就可以了,要是摆出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那就是杀手锏级的。 师父当然是不吃这一套的,但是对付师父的方法更简单,只要扑进他怀里蹭啊蹭,保准有气都发不出来,别提没气了。 同学们没有人知道我住院,对外的口径是事假,因此省了听不少的聒噪。 陆伯伯也来看过我几次,老人家不辞辛苦的每次都背着棋盘棋子,当真是棋痴。说到围棋,我还真不是很精通,也就是雕虫小技而已,凭的不过是步步为营的策略,半虚半实的路数和凌厉狠绝的态度,还有也不过是在陆伯伯那里涉猎过的几篇棋谱举一反三,真算不上是什么高手。奈何老人家偏偏乐于指教,五次三番下来我的棋艺也着实进步了很多,可是跟陆伯伯比还是鲁班门前弄大斧。我早就怀疑自从我第一次跟他下棋侥幸赢了他之后,之后的那些次对弈他是不是一直在让着我。 ......说这些干嘛。 高二开学的时候,我的身体又发育了些,高了,还是那么瘦,但该有的肌肉倒是没怎么少,而且更精练了。我曾经觉得很不可思议,欧美的那些老外动不动就锻炼出来个施瓦辛格那样的玩意......哦对不起,那样的...物种......还是体型吧,美其名曰健美。有不少女人也健成那样的美。我到现在都不能理解美在哪里。而国内据我所知就很少这样,我们一般都像李小龙那样,那叫什么:瘦是瘦,有肌肉。我觉得这样就蛮好的啊,没事非健那么笨重干嘛啊,你又不是超级赛亚人,那么大一坨往那儿一摆,就好像一个巨无霸的靶子,怕人打不着还是怎的。 不过话说回来,练成那么大一坨倒是有个好处,正常一匕首能插进心脏,到他们身上恐怕连肌肉层都插不穿,搞不好还能断。到底有没有这么夸张我不知道,反正当年看第一滴血的时候我连一半都没看下去。 邵铭对此与我保持了高度一致的观点。用他的话说:是人干嘛不像点人样。无意冒犯欧美人类,这家伙的毒舌和精辟有时候颇得我真传。(大言不惭了,呵呵。) 我没有半点自我吹嘘的意思,但当时的课程对我来说的确是有点......。我从来没因为学习成绩这种事劳烦师父动怒,自然邵铭也是没这机会的。他在学校规章制度这一点上对我一向是放之任之,什么不穿校服上课走神之类这些很多学生深受其害的东西从来没向我伸过魔掌。大抵是因为S中虽然号称校风严谨,但其实更注重的还是学生的成绩吧,这大概是学校的本质,也是学校的招牌,更是学校的饭碗。因此从某种诡辩的角度讲,没有哪个学校会蠢到......你们懂的。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我和邵铭之间的关系貌似亲密了一些,但我还修炼不到他那种境界,游离在冰冷与和煦之间变幻不定,师父对此无比淡然,他说这是小孩子正在发展期,还没有定性,变来变去也是正常的。而我们班的同学就不这么想了,他们觉得我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开始变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了。(......)这怎么可能。 阿胜他们几个一开始整天像尾巴一样跟着我,招摇过市,搞得我好像个小混混似的,被我瞪了一眼丢下一句“别跟着我”之后才安分了。说实话我开始觉得这四个玩意根本就是丧门星,整天像定时炸弹似的埋在我身边,还炸过我两次,鬼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老子说什么都不想有下一次。于是我懒得搭理他们了。 但是邵铭这个喜欢唱反调的玩意不同意,有一天他把我召进办公室跟我说:“远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放他们进咱们班么,不是因为方大胜父亲的关系,而是因为......”说到这儿他瞥了我一眼,笑:“国王也是需要打手的。”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怔了两秒钟,然后被他话里的深意惊到,一股寒气顺着我的脊椎迤逦而上,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默然无语的抬眼望向笑的一脸阳光灿烂的邵铭。 如此深的城府,如此辣的手段,如此狠的心肠。 正是我一直以来拼命想要修炼到的境界。 师父最近忙的很,各种工作应酬,今天去这里讲课,明天去那里开会,掐指一算在T市的时间都少得可怜。师母每天在戏剧团还是唱的津津有味,可是晚上一回家就没什么事情做了,除了烧饭做家务,就是一个人守着茶几上的座机看电视,新闻联播过后总能接到师父打来的电话,每每师母都很开心,对着话筒跟师父絮絮叨叨的说着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别着凉别生病别累着,吃东西注意点坐车注意点......。 絮叨了一辈子,怎么都絮叨不腻。 师父在电话那边却是很耐心很温和的在听,嗯嗯啊啊的答应着,答应了一辈子,怎么都答应不腻。答应完了也开始嘱咐师母,走路多小心,买菜别一次拎很多,唱戏多注意嗓子,管着点小远别让他惹祸(......)。 然后话筒就会落到我手里,我就得听师父吩咐我,没事多陪陪师母,想吃什么跟师母说,想要什么跟师父说师父给你买,在学校别惹事回头邵铭又欺负你.....。 我当时听师父说出“又欺负你”这四个字,鼻子控制不住的就一酸。一种被人捧在心尖儿上呵护着的感觉油然而生,师父他一向对我都是心慈手软,见不得我受伤难过,更见不得别人动我一根头发,就算是我做错了,也不行。 师父后来曾当着我的面对邵铭说:我的孩子犯了错,我关起门来自己教训,还轮不到别人插手。我用了很大的心思才缓和了师父对邵铭的排斥。当然,这是后话。 听师母说,那天在医院邵铭给二老下跪赔罪,都没求得师父的原谅,倒是师母慈悲心肠母 性大发,见邵铭也不过是个青年,初衷又是为了我好,才强忍了劝着师父让邵铭起来了。 也许是在师父和师母面前,我的确就只是个孩子,所以特别容易委屈,也很自然的就会跟师父师母撒娇亲昵,哪怕前一刻还被师父按在膝上打了一顿屁股,后一刻也能委委屈屈的缩在师父怀里等着师父给我抹眼泪儿。师母就更不用说了,我没有事求她的时候都会经常买回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给我,隔上一两个星期就拉我去逛街买衣服,买的我每天换一套连换半个月都不重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有多注重穿戴。其实我只是洁癖而已。 挂了电话,没有师父的陪伴,师母她老人家坐在沙发上微微佝偻着腰的身影看着总有些寂寥,我也就不再回房间读书,蜷到沙发上倒在师母腿上陪着她聊天,看肥皂剧,平日里只要不上学,师母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她买菜我拎着,她唱戏我看着,她走路我跟着,她烧菜我帮着,她看电视我陪着。 那段日子很宁静,很闲适,师母说,有我她很幸福。我笑:“您就不怕师父吃醋?”师母也笑,点点我的鼻子一脸宠溺。 |
Chapter 32、 我穿衣服的搭配一向很简约。除了黑就是白。确切的说,除了全身黑就是黑白配,但从不穿全身白。全身白总能让我想起一个词叫“一身缟素”,这显然不是个吉利的词儿。因此中学的时候我都是白色的T恤或者衬衫黑色的牛仔裤配白色或者黑色的短靴,什么滑板鞋帆布鞋之类深受年轻一代追捧的鞋子我一般是不穿的。到现在即使是正式场合穿正装我也不喜欢配皮鞋,无论穿什么我都只喜欢配短靴。 以前蛮喜欢白色衬衫的,现在倒少了,更多的时候都是纯黑的衬衫纯黑的裤子纯黑的靴子纯黑的外套纯黑的头发纯黑的墨镜,连腕表都是纯黑的。其实主要是因为洁癖使然。白色的衣服沾上鲜血很扎眼,脏死了,而黑色就算注意都未必看得出来。我一女同事说这样衬上我“苍白的肤色温和的笑容高冷的气质”(......你有在听自己说的话么),“整个儿一吸血鬼日记里的Stefen。”然后这位姑娘顿了一顿,做思考状,半晌补充道:“不对,你没那么胖,应该是整个儿一初代吸血鬼里的Klaus。” 我笑。敢情我就是不像人呗。我谢谢你。然后偷偷safari了一下这两位仁兄,搜完之后出离愤怒了,找那姑娘理论:“我有那么矮吗?有那么老吗?有那么胖吗?”姑娘掩嘴:“哎呦喂讨厌,人家也很帅的好不啦,好歹也是风靡全球的明星呢。不是谁都有福气天天见着远哥您呐,还不许人家拿来涮涮呀。” 涮谁?老子是羊肉吗还拿来涮涮。我拾起一根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圈,姑娘落荒而逃,快的简直妈都不认识。真是放肆。我冷哼。不一会儿姑娘托着一星巴克外卖纸托回来了,分了一圈咖啡,给我一蜂蜜柚子茶。 我:“......”我勒个去星巴克什么时候有蜂蜜柚子茶了? 姑娘掩嘴:“那是我自己做的,远哥。瞧您最近太累,脸色不太好,这个养颜哦。” 我笑。姑娘退避三舍:“远哥我错了。” 诶,怎么扯到这儿了? 扯回来。 关于穿衣服的搭配呢,师母是很潮流的。她给我买过很多乞丐装的牛仔裤啦花哨的卫衣啦之类的玩意,我从来都不穿。 说正题。 有一天星期六,一大早我就被邵铭喊去击剑馆练剑,被他虐待了半个上午之后邵铭接了个电话,然后蹙眉,抿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见我看着他,叹口气向我摇摇手机:“我家老头子,说我姑姑和姑父回来了,叫我晚上回家见见。唉。” 我面无表情。邵铭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击剑服,侧头想了想,又看向我:“我好像没有新的西装和领带了,走,陪我买去。” 我挑眉。见你家人要穿西装和领带吗?意味深长。 心不在焉的跟着他逛完Cantarelli、Dior、Armani之后,我看着双手拎满了购物袋的邵铭又一头扎进了Valentino。这简直是人神共愤,哪个高中教师像你这么猖狂的?就算开再多补习班收再多贿赂也不至于像你这样吧?(无意冒犯,只是听说过不少学校都有这弊病。)于是我一把拉住邵铭的手臂:“差不多行了,见个亲戚难道隔十分钟换套衣服?你要走秀啊。” 邵铭简直是用眼白在看我:“你懂个屁。”说完潇洒一转身被导购们包围了。在他第三次从试衣间走出来说:“包上。”之后,我出离愤怒了,代表广大人民义愤填膺的指责他:“你丫这么有钱干嘛还去高中当老师?” 邵铭依旧用眼白在看我,这次连出声都懒得出,直接对我比划了一个口型:“你懂个屁。”我绝尘而去。诶不对,拂袖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按照约定在击剑馆等了邵铭很久,结果这家伙没有露面。于是我给他打电话,不接,OK,打私人电话,还不接。 出事了。 我脑中掠过的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都没来得及细想,我已经在去邵铭公寓的路上了。 到了公寓楼下,没有门禁卡,保安说什么也不让我进。我懒得搭理他,但邵铭又不接我电话,我当时是真的有点着急,怕他出什么意外,一把拧住保安的手臂逼着他带我上了楼。 “咚咚咚”敲了一阵门,我已经做好了破门而入的准备,结果邵铭这家伙出人意料的自己来开门了,看见我扬了扬眉毛:“是你啊。”又看了看欲言又止五味杂陈的保安,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只好跟人家赔不是好生送客了,然后请我进去。 我刚把门关上,邵铭已经躺回了沙发,看都不看我,只是有气无力的冲着我的方向招招手:“来,过来。” 很不正常。我瞥了眼散落一地的昨天刚刚买下的那些昂贵的衣服,还有邵铭至少一晚上没换过的皱巴巴的衬衫,再看看邵铭黑色的眼圈,充着血丝的眼睛,依稀能看出一片红肿的脸颊,本能的向他走了过去。结果我还没靠近,邵铭就有气无力的说:“打架打上瘾了是吧,嗯?” 我的脚步戛然而止,下意识的用余光扫了眼墙上挂着的花剑。邵铭笑,仍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招了招手:“过来,我不打你,怕什么。” 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你......”你没事吧?我想这么问,可是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只好默默的盯着他。 邵铭温和的笑了:“坐啊,我没事。” 我清了清嗓子,艰难的说了一句:“要不去医院吧。”你看起来好像病了。说完我翻了个白眼扭头不再看他,心里觉得特拧巴。 “呵呵,”邵铭笑:“没想到有一天能让你撞见我这幅样子。” 我扭回头来看着他的脸。依旧是温和的笑容,但我却看出了一种悲伤,这种悲伤太过熟悉,我无法忽略,但是心里又特别拧巴,忍了一会儿说道:“被谁欺负了,用不用求我给你报仇?” 邵铭哂笑一声:“胡闹。” 他整个人以一种颓废的姿态躺在沙发上,伸手指了指示意我坐在他旁边,看着我,眼神里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半晌又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我怎么瞧着你小子睫毛又长了,越发祸国殃民了啊。” 我不吃这一套。你交给我的伎俩,还拿来对付我,当我傻啊。但是他不说,我也不问,算是尊重他隐私吧,于是我不搭理他,起身开始整理一片狼藉的客厅。 直到我打扫完,邵铭都安安静静的一言未发。我去卫生间洗了手回来,目光落在邵铭脸上,他正安静地看着我,四目相对,邵铭又笑了。安安静静悄无声息的笑。 |
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唉!! |
雁声远过潇湘去,十二楼中月自明。今儿不更,远哥求醉! |
丫的邵铭,居然找老子回去修、钢、琴?你过来老子跟丫拼了。 |
之前发的忘记打Chapter了,删了重新发。#别、在、我、正、文、的、帖、尾、留、言、了、哦。# |
Chapter 33、 (题外话:这几天事情多,我心事很重,也许没能每个留言都回复,说话可能也有些尖锐,不是本意,请见谅。 远哥暂时弃疗了,准备给师父祝寿之后回去工作了,之前的岗位是暂时回不去了,想想就心烦,根据领导的意见,高冷的远哥我居然要退隐二线教书育人了,你们能置信么,我是无法置信,虽然培训的都是些菜鸟,可是......我勒个去,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哪里看起来像个教官的样儿?那些学员搞不好有很多都比我大好不哒?我都懒得张嘴说话让我去教书? 受一次伤老子就要沦落到邵铭那行当了?不就是不能剧烈运动么,不就是总咳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啊?慢慢都会好的不是吗,难道不是吗?我怎么甘心就这样了,我怎么可能就这样了?真是够了。 至于更文。你们想看文的心情我非常非常理解,但请体谅远哥也是人,一边养伤一边承受精神压力一边还要应付各种生活琐事社交规则,还要根据现状痛苦的抉择下一步,真的很难。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闲,整天无所事事所以就应该时刻捧着电脑码字更文? 真是些可爱的孩子们。摸摸头。) 我被他笑的心里有些难过,空气里弥漫着说不出的压抑。 邵铭无力的笑道:“渴不渴,去冰箱里随便找点什么喝吧,别客气。”我心想:是你渴了吧......也没跟他计较,转身去了厨房。 拉开冰箱门,我黑线了。在我的认知世界里,冰箱是用来储存容易变质的蔬菜禽肉,以及冰糕冷饮什么的,但是眼前的冰箱里装的满满的都是香槟。我弱弱地拉出一瓶看了看商标,Dom Pérignon......整整一冰箱的Dom Pérignon......瞬间就想把手里的瓶子直接甩到邵铭的脸上。但是我不敢,这家伙看着这会儿好像病恹恹的,鬼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以我现在的身手要是这么做未免太愚蠢。 于是我拿着香槟去找碗碟柜。一打开碗碟柜老子简直要呻吟了,80%的空间都摆着各种各样的玻璃酒杯酒瓶滤酒器。我大略扫了一眼,威士忌杯红酒杯小品杯......我忍。拿了两只香槟杯寻了一个开瓶器回到客厅,邵铭已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一副大爷样儿安安静静的等老子倒酒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孰可忍哥不可忍。 我非常优雅非常淡定的把手中的香槟摇,摇,晃,摇;摇,摇,晃,摇,按住木塞,“砰”的一声,小半瓶混着气泡的淡金色液体就喷到了邵铭脸上。 ...... 漫长的十秒钟过后,邵铭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我一边淡定的倒酒,一边冲邵铭无辜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第一次开,没经验。” 邵铭和煦地笑:“是么?那你怎么知道要用这种开瓶器和这种杯子的?” 我温然:“我又不是没喝过,见别人开惯了,自己倒是第一次开,你既然非要我动手,那就忍着吧。” 邵铭嘴角抽了抽,无言以对,转而拿酒杯泄气,指了指我手中的杯子道:“你未成年,不能喝。” 我挑眉:“是你让我随便找点什么喝别客气的,冰箱里除了香槟连鬼都没有,不喝这个我喝什么?你下楼给我买吗?” 邵铭被我气乐了:“哎呦喂我说远哥,你行啊你,敢跟我抬杠了?真琢磨着我不能揍你是吧?” 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还是把酒杯放下了。 邵铭从沙发上支起了身子,接过酒杯轻轻啜了一口,放下,好像很没力气一样立刻又倒下了。他盯着天花板,瞳孔却没有什么焦距,良久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喃喃道:“我这个老师,当不长了。” 我没有接话,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趁他没注意拿起了另一只杯子。不是我馋酒,只是潜意识告诉我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可能需要一点酒精才能不觉得那么压抑。 “以前,我弟弟还在的时候,家里都把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关心和爱护,因为他是那么的出色,那么的优秀,以至于我这个当哥哥的,无论是在他面前还是在家人面前,甚至是在外人面前,都抬不起头。家里在他身上倾注了全部的心血,他也始终没有辜负家人的期望。 直到他突然离世,家人的注意力才转移到我的身上。但也仅仅是转移而已,我没有得到弟弟曾经得到的那样的关怀和体恤。母亲倒是还好,痛失幼子的她毕竟是个女人,也毕竟是个母亲,作为她剩下的唯一的儿子,她对我的关心比从前要多了很多,但也只是关心了一下我平时喜欢吃些什么,零花钱够不够花,至于我在学校过得怎样,在家里是不是开心之类的,她从来都不关心。但就算如此,我也觉得受宠若惊。有了父亲做对比,我甚至很感激我的母亲。至少她还把我当做她的儿子去看待。 而父亲,我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作为弟弟的替代,用来继承家族产业的工具而已。他一次又一次地向我提出无理的要求,要我按照他的意愿学习这个,学习那个,要我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却从来都不问问那是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曾关心过我,不曾问过我一句吃得好吗,睡得好吗,在学校过的好吗。 我想我是恨他的。就算他是我的父亲,可我还是恨他的。为什么不呢,他都不曾把我当成自己的儿子,只是拿我当手里的一件工具。你可能理解不了那种感受,被忽视被操纵被利用的感受,真的很痛苦。从那时起我就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变强,给你们所有人看,我绝不会走你们希望我去走的路,我绝不会作为邵家的继承人而存在。 于是我用比从前与弟弟较劲时更加倍的努力,没日没夜疯狂的训练着自己,掌握必备的技能的同时也去学习我感兴趣的东西。高考那年,我父亲准备送我去国外,去H大读商学院,但我不喜欢经商,我对他的公司没有半点兴趣,我想做老师,教授,教书育人。我和父亲大闹了一场,母亲像个看客一样在一旁不发一言。 父亲大怒,用皮带把我打了个半死。我完全有能力反抗,这么多年我拼命练习武术和击剑,存的就是有一天要奋起反击的心思,可是事到临头,我发现我根本无法反抗,我无法对他动手,无论他爱不爱我,拿不拿我当儿子,他毕竟是我父亲。我只能徒劳的咬紧牙关死扛过去,连躲闪都不愿。 最终母亲还是制止了父亲,她也许还是心疼我的吧,我是她的儿子啊。 父亲逼我答应他去H大读商学,我死都不肯屈从,我说你要是再逼我,我死给你看。其实那会儿我很委屈,我也是人啊,为什么我就不能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呢?我有我的理想,有我自己喜欢做的事,凭什么我就不能去实现呢?就因为弟弟死了,我是唯一的继承人了?他就算死了,都在左右着我的命运吗?这不公平。 我说你这么想要个继承人,那你再生一个好了,反正你从来没把我当成你的儿子,弟弟死前你对我放任不管,弟弟死了你又开始折磨我,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不适合做继承人么,那如今又何苦要这样逼我。 父亲沉默了,他没有再打我。母亲开始啜泣,或许是我提到了弟弟,她想起来伤心吧。为什么从小到大她没有为我掉过一滴眼泪呢。 过了几天之后,父亲来找我谈话,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跟我说他的底线是必须要去H大读商学,如果我坚持要做教师,可以在H大报读双学位,只修到学士就可以。毕业后也只允许我做三年教师,算是了却我的梦想,但也仅限于T市的高中。因为我是邵家唯一的继承人,这个事实改变不了,我必须要承担起一个继承人该负的责任。 我最终还是答应了他。不然又能怎样呢。他说的对,我毕竟改变不了自己的身份,我有继承邵家产业的责任,因为我毕竟姓邵,流着邵家的血,被邵家养大。我不是个白眼狼,我不能那么自私。 我到S中,是从高二教起的,因为有H大的学历,所以轻而易举就成为了最好的班的班主任。带完你们这届高一,刚好是三年。姑姑和姑父回来,其实也是想看我履行承诺之后从哪里开始接手。所以父亲才叫我回去。你觉得我作为一个高中老师买很多奢侈的衣服过很奢华的生活很无耻吗?那本来就是我日常的生活。 父亲要我履行和他的约定。但是我想把你们这届带完,其实主要还是冲你,我要是走了,谁还能压得住你小子,你还不反了天?这两年正是关键的时候,就算远哥你不愁成绩,但许多为人处世的方法和态度你还需要磨练,毕竟你还小,性格还不成熟,关键期错过了,会影响你一辈子。我可不想我邵铭花费心血悉心培养的孩子最后成不了大器。” 说到这里,邵铭的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我咽下口中的香槟,有些诧异。他的意思,竟然是为了我而......吗?就算觉得我像他弟弟,也不至于如此......吧。 凉薄的我显然是无法理解的。但我还是顺水推舟的问了一句:“然后呢?” |
Chapter 34、 (答应小朋友推荐音乐家。那就推荐这个吧:Yanni-Voyage。Yanni一直是我最喜欢的音乐家...之一,他在北京一共开过97、11、13年三场演唱会,远哥后两场义无反顾的全部捧场,97那个虽然是最经典的,但奈何远哥那时候不认识他,呵呵。我提倡你们学会欣赏音乐,当然不是指流行音乐什么韩流日流的,不排除它们有各自的优点,音乐也确实讲究个雅俗共赏,但...太俗了也不好吧。一个人的音乐素养,某种程度上代表着这个人的个人素养。没事多听听纯音乐,古典音乐,它们是能够洗涤灵魂的力量。歌剧我就不建议了,远哥自己也不喜欢,一是不懂意大利语,二是那玩意咱中国人真心理解不了,文化差异摆在那儿,整天去歌剧院的基本除了在国外长大的之外剩下的都是有钱没地儿花在那儿装高雅。倒是京剧,作为我们的国粹,远哥建议多欣赏,实在觉得有代沟那就算了,呵呵。中国人嘛,到了什么时候咱不能忘本,估计你们大学的国学课都不怎么听,有些源远流长的文化精髓该了解还是要了解的,到哪儿去不能让老外笑话五千年华夏文明的传人盲目崇洋媚外。至于外国的文化,我们也是可以取其精华的,贝多芬巴赫之类的古典音乐家如果你们觉得无聊,现代也是有杰出人物的,Yanni就是其中之一。他的音乐动人心弦,细腻而又磅礴,带着昂扬向上阳光的力量,用心去听,你会不由自主的融合到他的音乐中去,远哥在现场听的时候,那种感染力简直无以言表,实在是难得的极品。这首Voyage,每次无论远哥心情多压抑,听过之后总会振奋起精神,带着无畏的航海家乘风破浪的昂扬斗志重新投入到...水深火热的生活中去,呵呵。就把它推荐给你们,感觉自己power off的时候拿来充充电,当然Yanni还有很多曲子是值得推荐的,由于字数关系就留给感兴趣的人自行探索吧。突然发现一段话扯下来远哥好像真有点教授的范儿有木有......大言不惭了,咳咳咳。) 邵铭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但是,我父亲不同意,他认为容忍我放下自家的公司不管跑去做三年的教师已经是他的极限,我向他提出再续两年,在他看来是荒唐至极的无理要求。 姑姑和姑父倒是站在我这边,但他们的心思我和父亲都看得出来,这更激怒了父亲,我坚持不让步,父亲气急之下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我一耳光。耻辱,真的很耻辱。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如此作践,那一刻我心里很愤怒,但最先想到的却是以后再也不能打你耳光了。之前打你的时候确实没想那么多,但现在想来,那时远哥你的心情一定也和我一样,很难受吧。” 我不置可否,好吧其实是默认。邵铭说到这里扭过头来看向我,看到我手中的香槟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下意识的盯着他,他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转回了头继续盯着天花板,但是......好像有一阵儿没见他笑了。 “我很愤怒,但是我表现的很平静。我平静的对父亲说,我有不得已的理由,无论他同意不同意,我都必须把这届学生带完,然后我就会一心一意的回自家公司做事。 父亲没有说话,他在思考。姑姑和姑父也明智的保持了沉默。而母亲,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偶尔会看我几眼,但我看不懂她的眼神,也不想看懂,于是我告了辞就离开了。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对这个家,对所谓的亲情,是不是当真应该不再抱期望了?那么,我对邵家而言,就真的只是一个继承的工具了。这样回去,我恐怕永远都不会开心。而在S中做老师的这几年,就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短暂的快乐时光。就算曾经被你小子气的七窍生烟,过几年再想起来,想必也是会笑的吧。”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我转了转手中的酒杯,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嘴里一片苦涩。我不由得在想,像我们这样的人,恐怕没有一个能逃开种种苦痛的折磨吧,天资傲人又如何,地位优越又如何,终究都是凡人,终究都在红尘挣扎,人世,本就是苦海,那些小说里显贵杰出的完美主人公,现实中是不可能存在的吧,现实中我们这些优越于普通人的家伙,受的苦遭的罪只怕要远远超过普通人数倍,人前显贵,人后受罪,说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某种程度上来讲,世界冥冥中还是自有一种特定的公平,想得到就一定要付出代价(当然,世界的不公平在于有些时候即使付出了代价也未必能得到)。许多人都羡慕超越常人的我们,羡慕我们所拥有的天赋,外貌,家世,地位,但他们往往会忽略在这些光鲜的外表下,是怎样的鲜血淋漓。人与人之间本该平等,但事实上自出生开始就有很多无法选择无法改变的不公平,像中国很多人都有仇富心理,以前斗地主现在损土豪,当然暴发户的普遍素质远哥也不敢恭维,但这种心态却是不对的,说穿了只是羡慕嫉妒恨。有什么可嫉妒的,你有吐槽各种二代的时间不如自己多努力,让你儿子当各种二代呢。改变不了的出身又何必抓着不放呢,你怨天尤人就能改变的了吗?愚蠢。话又说回来,你羡慕拥有优越条件的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否能够承受所要付出的代价?我知道当下有很多拜金主义的人愿意用健康家庭用他们所拥有的一切去换豪宅香车美女,这种想法有多愚蠢我都懒得说明。不说别人,就拿我自己来讲,很多人羡慕我所拥有的,还有人跟我说嫉妒的简直要死要活的,你想没想过如果我们换一换,你是否能承受得了我所承受的那些黑暗,孤独,仇恨,痛苦,种种的一切?你是否能像我一样挣扎着活下来,坚持不懈的努力去改变?那种艰难不是你作为一个看客能体会得到的。不是我高看自己小看别人,我想我所经历的那些随便拿出一件来就会有许多人倒下了再也爬不起来。抱着这样想法的人,大都是在现实中碌碌无为又不愿拼命去奋斗的庸才。而邵铭,他如此强大,他在背后又付出了怎样的艰辛和血汗才换来今日的强大?那一瞬间我想了很多很多,我突然觉得即使我所做的一切到最后得不到我想要的结果,也是值得的,我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邵铭依旧目光涣散的盯着天花板。如此强大的人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其实是在我的意料之中,这种无力感我太过熟悉。邵铭的样子算不上颓废,却有一种刻骨铭心的孤独。这种孤独,作为同类的我,也太过熟悉。 鬼使神差地,我轻声开口:“什么意思,你回去做你的邵董事长之后,就不要我了?” 邵铭扭过头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瞧着我,良久释然的笑了,那种笑容是纯粹的发自内心的释然与开心,以至于我感觉有点愧不敢当。 他笑道:“说的什么话。我还怕你小子考了大学就不搭理我了呢。” 我也笑,却不搭腔。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从那天开始我与邵铭的关系又产生了质的变化,我不再把他当做仇敌,虽然他依旧是我要超越的目标,但我却再也没有把他当成对手去看待。 邵铭冲我晃了晃酒杯。我接过去给他和自己都又倒了一杯,邵铭还是像没看见似的没有半点反应,接过去喝了两口,一直腰就坐了起来。动作之迅速简直快如闪电,我就觉得一阵阴风飘过,丫NB的是手里的酒居然一滴都没洒出来。我无语地看着他,丫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摆了个舒服的坐姿,张口就是一句:“换你了,远哥,我讲了我的过去,你也该讲讲你的过去吧,总憋在心里多不好,说破无毒。” 我愣了一下,蹙眉看向邵铭,那厮云淡风轻的扬了扬眉毛:“放心,绝不会泄露一个字,我对你一直挺好奇的。”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决定告诉他。 “我......挺苦逼的。”(我知道那时候没有苦逼这个词,但是我想不起来当时用的是什么形容词了,姑且用苦逼代替,请见谅。)我哂笑了一下,下意识的做出了与邵铭差不多的动作,他之前是仰头看天花板,我现在抬头是看窗外。 “我......小的时候,很小的时候,过得还算不错吧,爸爸,妈妈,哥哥,对我都很好,家里关系也很和谐,我的印象有些模糊,记不太清细节了。我哥哥比我大七岁,小时候我特别黏着他,和他的感情比和爸爸妈妈的感情都要好,以至于现在想起爸爸妈妈其实没有什么感觉,但每次一想起他......都难过的要死。 哥哥很爱我,总是陪我一起玩,给我买好多好多的玩具、漫画书,零食,手把手的教我读书写字,有求必应。他走了之后,我......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整个世界。 爸爸,妈妈,哥哥,他们......在一次人为的事故中,走了。时隔多年,找不到证据,也早已过了诉讼有效期,我,可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直想要报仇,为此我撑过了很多难熬的夜晚,无论多么艰难,我都挣扎着活下来了。 我想变强。我一定要变强。强到可以夺回公平。于是我,辗转了很久,经历了很多,最后来了T市,认识了师父,认识了你。就这样。” 我说的言简意赅,很多很多肮脏黑暗的过去曾经是那样度秒如年的经历过,我却根本不愿意提起,直到现在,也不愿意提起,连想都不愿意去想。没有人愿意把最痛苦最不愿回想的记忆拿出来放在别人眼前,小说的主人公可能会,但那是小说。那些记忆就像黑暗里滋生的藤蔓,带着蜇人的剧毒的倒刺,只要一醒过来,就会狠狠的扎进每一条神经,把理智和意志一股脑的拖进污浊的泥沼中无法自拔。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疼痛与绝望,足以吞噬灵魂中残存的每一缕阳光。 |
Chapter 35、 (今日单曲:Yanni-Prelude。有一种音乐,叫做孤独。每一个内心孤独的孩子,都会感受到这首曲子在灵魂深处激荡出的共鸣。而Yanni的独特在于,即使是诠释孤独,也绝不颓废。这首曲子,清扬悠远,曲高和寡,却自有一种坚韧昂扬的韵味。其实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其生命不能承受之忧桑,远哥的建议是...放下武器吧,皇军优待俘虏...... 好像所有人都跟远哥说我有做教授的潜质。远哥口才的确还可以,掌握的知识也不算少,虽然不敢妄言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什么的,但......也算还差不多吧,随便扯个话题就能从碳原子结构侃到刑天舞干戚再侃到斯皮尔伯格去...。写完上一章之后发现,远哥好像是有那么点儿...意思,可是让我对着一群菜鸟巴拉巴拉的侃大山,说句吹牛皮的话,深感屈才啊。我真的适合么真的么真的么......也罢,既然非选老子去误人子弟,那我就接受现实去二线开启扯淡模式吧,撒旦啊快让这场噩梦早点结束吧阿弥陀佛,哎好像喊错了......)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不大,甚至比正常的音量要低一个八度,可能是潜意识里的防御机制使然。 邵铭静静的听我说完,脸上难得的没有什么表情。我说完了之后心情很低落,但完全没指望这个表面温文尔雅骨子里阴鸷冷血的家伙能说出什么安慰我的话。依他的风格,最多也就是长篇大论的一通说教。果不其然,他用说教来总结了自己的看法,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家伙说的那些话,的确是称得上金玉良言的,以至于当时的我虽然听不进去,但却牢牢地记住了。 他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所谓的仇恨,只不过是个愚蠢的执念罢了。死抓着过去不放,只会让你的现在和未来一片黑暗,你是得不到解脱的。就算有一天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公平,你也不会开心,那些痛苦不会减少一分一毫,因为折磨你的,并不是你对那些人的恨意,而是你无法接受家毁人亡的事实。 你哥哥离开很多年了,这是无法逆转的事实,我们没活在漫画世界里,人死了不是去找齐龙珠召唤神龙就能复活。如果你接受了这个事实,你就不会活的太过压抑,也就不会再用仇恨这种愚蠢的借口毁掉自己的一生。 人活着不容易,想想你没说出来的那些曾经,想想你在痛苦、屈辱和绝望中挣扎着呼吸的每一口气,想想你现在坐在这里吹着空调喝着香槟之前所经历的每一个难熬的夜晚。每过一秒,每呼吸一次,全世界就有多少不想死的人正在咽气,已经咽气?他们谁不想好好的活着,多活那么一秒两秒?他们谁不羡慕着我们这些还苟且偷生于世上的人? 你要想清楚,用你的一生去换的东西,到底值不值得。” 他是对的。 这些话,我把它送给你们所有人。 听他说完这些话之后,我确实有开始思考,但是还没等思考出个所以然来,领口一紧,我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拽起来向前倒去,只觉得小腹一硌,丫丫的居然趴到了邵铭的膝盖上。我的理智还没反应过来,潜意识里已经敲响了警钟,下意识地向后一击肘......歪了,顶在了沙发靠背上。 邵铭一扫之前有气无力的状态,补满精力满血复活了。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的双手按在了腰上。我怒道:“你干什么!” 他笑:“教训你。” 我大怒:“凭什么!” 他笑:“刚刚喝了几杯酒?” 我:“......” 邵铭毫不费力的扒了我的裤子,一巴掌毫不留情的甩了下去:“说话!” ......疼。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无比郁闷的回答:“三杯。”邵铭又是一巴掌:“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再一巴掌:“是不是跟保安动手了?”我郁闷爆棚:“什么时候都能讲理那还要军队干什么?”换来清脆响亮的...不知道多少巴掌,邵铭居然还在笑:“长出息了你,还敢顶嘴,你再跟我顶一句?” 我:“......” 他那只贱手像块儿烙铁似的,一下一下居然还带着节奏,打的我屁股上火烧一样麻麻的疼。太丢人了!我羞愤,却疼的不由自主的抱住了他的膝盖。这厮还说我瘦,好像你比我多几两肉似的,硌死我了。诶,好像重点错了。 重点是,丫丫的你凭什么总打我啊! “跟你说过多少次,别动不动就跟人家动手,啊?什么叫深藏不露,学不会吗?啊?就那点本事,非要全都挂在外面给别人看,让人瞧得一清二楚的才好呗?我怎么就遇上你这么个不争气的笨蛋。”邵铭一边教训,一边一刻不停的挥着巴掌,他下手一向都不是一般的重,打的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加上对邵铭的敌意一去,我忍不住就说了软话:“我错了,别打了。” 丫跟没听见似的,“噼噼啪啪”打的更狠了:“小孩子喝酒,影响大脑发育,你小子难道以后不靠脑子活了,要学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二B?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你以为你黑帮啊,把你能耐的,还跟保安动手,是不是那天你也能把P局也给我砸了?” 我也是醉了,有必要这么夸张么? 啰嗦的邵铭却不说话了,一心一意的加大了力度狠狠的拍着我的屁股,皮肉的脆响一时间简直要把老子震聋了,说头晕眼花一点都不夸张,主要是真他丫的疼啊。 这几下发狠的力道我实在是吃不消,却也不敢挣扎反抗,用头发想都知道那是徒劳的,于是一鼓作气继续放下身段:“我错了,我以后不会轻易和别人动手了,也不喝酒了。” 邵铭冷哼一声,又不解气似的狠拍了几下才放过了我。 身后疼的我连直起腰的勇气都没有,只好用被解放的双手盖在了火辣辣的屁股上,想了想,还是偷偷的揉了揉(......)。结果邵铭轻笑一声,拍掉了我的手,开始给我揉。我简直要炸毛了:“别碰我!!” “哎呦喂,还不好意思了,打都被我打了,揉还怕什么。”邵铭笑道。我干脆两腿一蹬两眼一闭,挺尸了。 揉了一会儿他把我扶起来放在了沙发上,起身去找药膏了,临走还不忘扔下一句调侃:“渴不渴,去冰箱里随便找点什么喝吧,别客气。” 我:“......” 王八蛋,你大爷。 事实证明,邵铭从那之后对我不是一般的好。而我和他居然也渐渐的可以相处的十分和谐。随便举个例子来讲,他带我去吃法国菜,侍应生端上一道风暴蜗牛,我们会很默契的举起刀叉,他去叉蜗牛,我去叉盘边点缀的西兰花。(......)又或者一起去逛街,我们一个笑容温暖眉目深邃,一个笑容和煦眉目冷峻,走哪儿都能收获领班的奉承:“哎呦这是您弟弟吧”“哎呦这是您哥哥吧”......这是奉承吗?我这么帅你们哪只眼睛觉着我是他弟弟了?用李卫的话讲,这就是丫丫了个呸呸呸啊。 远哥出门必戴墨镜的习惯就是那时候养成的。 从前我和邵铭最大的区别在于,我说得好听点是表里如一的,看似桀骜实际也很桀骜,他则是表里不一的,看似温润实际无比阴暗。邵铭将我的这一特质成为“单纯。”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是在讽刺我。 然而从那之后的我,就开始变得像邵铭那样的风格,最终我也变成了让人捉摸不透的表里不一的家伙。 |
我说了,别在我正文后面直接留言。谢谢大家。 |
远哥终于回国了。千山万水旅途劳顿,天知道远哥几乎睡死在飞机上。醒了还是很疲倦,整个人都颓了有木有。 日理万机的邵委员长,哦,邵董事长竟然拖家带口恭迎远哥归来。当然,拖家带口主要指的是他妻子和儿子。下了飞机一看邵董事长那拉风的阿斯顿马丁我就特想躺飞机起落架下面去。他儿子,我喜欢叫他邵小萌,小崽子看见我就跟看见奥特曼似的两眼放光,抱着远哥小腿不放,嚷的我头疼:“叔叔抱抱,叔叔亲亲!叔叔给萌萌带玩具了吗?叔叔叔叔我好想你呐~~~” 这小崽子。半年不见长大了一丢丢呢。 再看邵董事长,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但邵董事长显然不是人类...他媳妇儿拉着我的手就不放了:“思远呐,怎么瘦成这样了,瞧瞧这小脸儿瘦的,走走回家嫂子给你好好补补。” 她显然无视了我身后的师父和师娘。 ...... 回来真好,可就一个字:累。累啊累啊,时差还没倒过来,先被群蚁排衙接踵而至的拜访和问候累垮了,老子坐着都得撑好沙发扶手倚好沙发靠背。 人缘好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 不更文,让远哥好好恢复下元气。 |
被拉来逛街,为了显示亲民的风范,邵铭让他媳妇带路。我们默默的路过了一下UGG,邵董事长边路过边瞄了眼橱窗展品的标价,曰:“我让你带路你就把我们带地摊来啊?”……隔着墨镜,远哥还是感受到了周围民众火辣辣的注视,于是默默的竖起了衬衫领,结果董事长夫人判为耍帅,被发配来哈根达斯买圣代。排队中。前后左右竟然一个男人没见到,周围又是火辣辣的注视……远哥整个人都不好了…低调是福阿弥陀佛,这么简单的道理,邵铭你个王八蛋怎么当了董事长就给忘了?你干嘛非逼我戴镜腿儿上有这么明显logo的墨镜?你以为民众认不出保时捷?完了吧老子被注视了吧被注视了吧,啊呀这些小姑娘你们看什么看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
祝小盆友们疯狂的双十一购物愉快… |
Chapter 36、 国庆一到,举国欢庆。大家都在心里默默的欢呼“放假啦放假啦终于放假啦”,开始着手准备各种消遣。时下正是小长假游山玩水去也的风靡期,师母在师父回来前神神秘秘的拉着我开会。经过一番大费周章掩人耳目的触角交流,我无奈了:“师母,家里就咱俩,您至于么。”师母恍然大悟:“欸,是哎,我忘了......” 我:“......” 师母笑得合不拢嘴:“咱们拐卖你师父一起出去玩去,哎~哎~妹妹你坐船头哦哦,哥哥在岸上走......”我还没从“拐卖”这词儿里缓过神来,见师母已经搭台唱上了,瞬间崩溃,连忙拦住:“师母师母,是这么回事,您想啊,师父在外面已经忙了很久了,好不容易回家当然是想在家里多休息休息嘛,这时候再拉师父出去旅游是不是不太好啊。” “欸......”师母歪头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那算了吧。” 于是这个假期我就鬼混在邵铭的小金窟里,两个人玩X-box玩的昏天黑地飞沙走石。......这是后话。 且说师父回家,他老人家一点风尘仆仆的样子都没有,看起来棒棒哒,一准儿是那些...工作人员伺候的不错。果然,我探头一看师父后面跟着俩大包小包的...工作人员。 我用行动表达了对师父的思念之情,扎进师父怀里蹭啊噌啊噌,哎呦喂小嘴儿那个甜:“师父~您终于回来了~~”师父很开心的抱着我,揉了揉我的头发:“乖,没给我闯祸吧?”没等我抗议,师母已经人未至声先到:“瞧你说的,好像我们小远是个麻烦精似的,有你这么编排孩子的吗?” 得,我闪吧,就不打扰二老含情脉脉互送秋波了。 我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一只手手心向上放在后脑和枕头之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我的新宠iPhone,难得的悠闲。摆弄了一会儿,就从iPhone想到了邵铭。邵铭教会我的生活态度与我自己的体系融合之后其实是有点拧巴的,严谨的同时也随性,传统的同时也新潮,执着的同时也洒脱......诸如此类不胜枚举。不过换一个角度去看的话,按照星座学的逻辑,身为一个双子座,拧巴就是我们的代名词,所以..... 而我是从来不会故意去惹我们邵老师不痛快的。因为这家伙完完全全就是个精神病...严格来说,是一种惹不起的生物,叫做偏执狂。 比如说,他有自己独到的审美观。这乍一看很正常,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独到的审美观啊。问题是这个控制欲极强的偏执狂会强迫我接受他的审美观,这就委实太不厚道了,最大的问题是,是的没错他只强迫我一个人。导致我非常不喜欢看见邵夫人和邵小萌穿的完全不符合邵铭的美学品味然后还能跟邵铭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尤其是,非常不喜欢跟这一家子一起逛街。就像前几天远哥跟你们吐槽的那个事情...其实远哥被流放去哈根达斯的路上还是蛮开心的。结果站在一群粉黛中被偷瞄被围观,远哥很焦虑。 邵铭有那么一种本事,能让你自动感觉到什么是绝对不能做的,什么是他的逆鳞,一碰就死翘翘的,当然了,前提是你足够聪明,聪明到能从这样一个级别的聪明人眼中捕捉到他潜意识投射到眼底深处的每个一闪而逝的危险信号。 嗯,的确,聪明是不够的,还需要高度的敏锐。 简单概括之,邵老师很少动怒,因为他在动怒前的眼神就足以让你缴枪投降立刻做乖巧状。 有的小盆友就会问了:什么眼神? Well ,打个比方,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盆友走在漆黑阴森的深山里,结果一脚踢醒了一头正在沉睡而且刚好没吃晚餐的狮子。黑夜里,只有突然亮起的那两只眼睛,那头狮子看着你的眼神会是怎样的? 怒意盎然,杀气四溢,而且,绝、对、没、有丝毫怜悯。 一旦被这种眼神盯着,你完全都不用思考,那就意味着你要完蛋了。事实上被这种眼神盯着,没哪个正常人还能思考。 邵铭就是这样一个危险分子。他真的生气的时候,看你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具尸体。远哥那时真的不敢惹他。于是远哥开挂升级,终于进化成了比邵铭还丧心病狂的生物。但秉着吃水不忘挖井人的原则,远哥对邵铭还是保持着不变的敬畏。 至于师父么,呵呵呵呵呵,对比之下师父他老人家真的是很慈祥很慈祥很慈祥的长辈。 扯远了。 我正躺在床上默然出神,就听卧室的门“叩叩叩”响了三声,师母故作神秘的声音飘了过来:“蝴蝶蝴蝶我是大象,我是大象。” 我:“......” 无奈的爬起来应门,师母花枝乱颤的笑道:“你这孩子躲起来干嘛呢,快出来看你师父带什么好东西了。”然后拉着我就走。我一言不发无比顺从的任凭师母把我拉走。 师父正在门口欢送刚刚的两个服务生......哦,工作人员。我一眼就扫到了茶几上被身为大妈这种强大生物的师母瞬间拆开的大包小包,目光直接就落在了一个诡异的箱子上。 根据箱子露出的部分上那个顶着竹蜻蜓的四眼儿SB少年和他旁边那只六根胡子没有耳朵的蓝色狸猫,经过缜密的详细的观察和逻辑推理,我初步判断,这他丫的赫然是一套当时尚未完结的现行本的典藏版的《哆啦a梦》。 我立刻在风中凌乱了,扭过头去看师父的时候我感觉颈椎无比僵硬,喀拉喀拉的。 师父欢送完尽职尽责的小同志,一回头对上我如此诡异的目光,当时就愣住了,然后视线落在露出一部分的《哆啦a梦》上,了然的一挑眉,再看向我的时候嘴角就有了掩饰不住的笑意。 我忍。 师父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我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师父一坐下我就蹲在他膝下开始给老人家捶腿,低眉顺目乖巧可爱(......),只字不提那个......诡异的箱子。 师母已经飘然去沏茶了。 师父有那么两分钟的时间什么都没说,连动都没动。然后抬起手放在我头上,我仰头,对上一脸慈祥宠溺的笑容:“臭小子就会卖乖,总让我放不下心,出去再忙也总是惦记你,生怕你又淘气惹出什么祸来。臭小子,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嗯?”说着大手在我头上揉了又揉,终于没忍住一把把我拉进怀里抱着。 我被师父拉的身体前倾,双腿半蹲,实在不舒服,于是干脆跪下了,窝在师父怀里被他紧紧的抱着,听着师父的话,我忍不住嗓子一紧。下意识的在师父胸前蹭蹭,顺势也环住了师父的腰。 心中有一股暖暖的感觉油然而生,想想在邵铭那里受的那些有苦难言的鸟气,再想想师父从来都是雷声下雨点小的板子,我忍了又忍还是瘪瘪嘴把脸埋在师父的衬衫上吧嗒吧嗒的掉了眼泪。 |
Chapter 37、 师父紧紧地抱着我,一只手在我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声音少见的很柔和(虽然师父跟邵铭比起来是很慈祥的,但是一般情况下师父都是蛮严肃的,昂,说不上来,就是...不苟言笑的那种吧):“乖,乖,怎么哭了,嗯?” 我借着摇头的动作悄悄的在师父雪白的衬衫上把眼泪蹭掉了。嘻嘻。咳咳。哼嗯。张了张嘴,却是委屈的不想说话,于是扁嘴从师父怀里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他。 师父心疼的表情一览无余。他摸着我的后脑把我向胸前按了按,我尖尖的下巴戳在一颗衬衫的纽扣上,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唰”的一下就掉了下来。结果师父还以为我怎么了,连忙用拇指给我抹眼泪儿:“不哭了不哭了啊,小远怎么了?委屈了?跟师父说说好不好?” 我瞬间觉得师父好像在哄一个没断奶的小宝贝儿。 于是我收了眼泪从师父怀里挣脱出来坐直了身体:“没什么的,师父,就是想您了而已。” 师父才不会轻易被我蒙混过关,他担忧地蹙眉看着我:“真的?” 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真的真的。” 师父皱眉:“不说打屁股了。” 我:“......” 立刻扁嘴欲哭,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眼巴巴的看着师父,略带哭腔地控诉:“师父~~!!” 师父宠溺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好了,记得有事情的话一定要说,不要瞒着我啊。” 我摆出天使的微笑,眉眼弯弯:“我知道了师父。” 开什么玩笑,告诉师父邵铭欺负我我觉得委屈有苦不能说?他老人家还不绑了邵铭绑去菜市口剐了示众才怪。说实话我那个时候还是比较恨邵铭的,虽然对他有敬有畏也承蒙他垂青赐教,但他的手段比斯巴达都残暴,着实给我带来了不少冲击性的伤害,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所以,说完全不恨那绝对是纯属扯淡,换谁谁不恨?我只是学会了把不满藏在心里,等着有朝一日用行动去表达。 师母沏茶回来,见我们这个样子立刻横眉竖目地直指师父:“老陈!刚回来就把我们小远弄哭了?你个老家伙,我跟你拼了!”师父大笑:“是你们小远说你坏话来着,不信你问他。” 嗯?啊?什么? 我措手不及,没想到师父会冒出这么一句来。刚诧异地一抬头,师母就冲了过来,口中叫着:“你个小没良心的,看招!”就张牙舞爪的来呵我痒了。我欲哭无泪,怕她扑空万一再闪着腰,只好眼睁睁地任师母扑了上来,本来秉着我自横刀向天笑的壮士精神两眼一闭准备受死,结果师母把我抱到怀里“吧唧”亲了一大口,一边轻轻的摇晃我一边用鼻子对着师父冷哼:“我们小远才不会说我坏话呢,我们小远最乖最懂事了,谁像你个老没良心的,哼!”然后又“吧唧”亲了我一口问道:“是吧宝贝儿?” 我:“......” 我的天,这都什么跟什么! 于是我扭头悲愤地去看师父,师父意味深长的一挑眉,哦,原来是在逗我开心呢,那好吧。 说不上是因为邵铭的影响还是什么,总之我和师父师母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跟邵铭的关系也渐渐熟络了起来。倒是本来关系还好的孙海龙他们,除了在学校有交集之外,倒也没什么联络。经过之前的两次尤其是上一次打架事件后,他们也清楚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虽然后一次我和邵铭都没有透露我被他打裂好几根骨头住院的事情,但那么久没去上学又消失了大半个暑假,他们都明白我肯定是出了什么状况。我不说,他们也自觉地不好意思问,于是在某种心照不宣下,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和他们一起出去玩过。 高二一开学,S中就开始了大规模的分科活动,虽然是全市最好的理科高中,但按照规定也得分出文科班和理科班来,于是出于自愿和被成绩打击到的童鞋们纷纷转投了文科,让皮卡丘先生意外的是,我们班竟然一个报文科的都没有。这这这太不合常理了。皮卡丘先生召开教务会议的时候如是说。就算是精英云集的班级,也不至于呀。 邵铭弱弱地说了一句:我们班有个陈思远。然后班里大部分都是女生。虽说这本来就有点不正常。但是...... 皮卡丘先生恍然大悟哭笑不得。邵铭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地透漏给我之后我也哭笑不得,恨不得掐死这个没正行的玩意儿。 为了公平起见,皮卡丘先生决定采用当时T市其他高中盛行的方法,按照上个学期期末那次劳师动众声势浩大的期末联考的成绩,将我们班成绩低于其他班的学生剔出来,用那些成绩高而且报了理科的优先选入我们班,(就是,比如说我们班10个人考到了年级50名以下,而下面的班有10个人考到了年级50名以上,就将后者提到我们班,将前者踢出我们班。典型的排名淘汰制,听说很多高中都用这种办法保证尖子班的优秀度并激励学生的学习欲望。),而我们班被淘汰的那些人,如果选择文科可以直接到文1班,仍是尖子班,同等的待遇。如果选择理科,就只能按照成绩下到理2班理3班这样。于是我们班有7个女生不情不愿的去了文1班,4个女生和2个男生去了理2班。 多出来的13个名额,被10个男生和三个女生代替了。一下子就改变了我们班阴盛阳衰的风水。不是...... 按照惯例,邵铭召开了欢迎新同志,呃,新同学的班会。这家伙一副衣冠禽兽......衣冠楚楚的样子,用倜傥潇洒的风度和春风拂面的气质征服了初来乍到的童鞋们。是的没错,咱们高贵优雅的邵老师在S中也是有一大批粉丝团的。 然后就轮到我上台讲话了。说实话我真不喜欢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讲的,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来了就来了呗还讲什么话啊。但是场面还是要应付的,而我又经历了整整一暑假的邵铭式教育,已经成功练就了八面玲珑的本事,就等着实践了,于是我双手插兜面带微笑地对新同学表示了热烈的欢迎,祝他们在1班度过愉快的高中时代,希望他们能与同学搞好关系,有什么问题欢迎来找邵老师和我,云云。 讲完话瞥了眼邵铭,那厮仍旧和煦地笑着,虽然看不出来在想什么,但我想他还是对我的表现很满意的,从下面一众新老童鞋的表情就能看的出来。一个新来的男生对同桌嘟囔了一句:“哎,咱们班长也没传说中那么吓人啊!” 反正我听完这句话是很满意的。这说明我的修炼是很成功的嘛。 老子终于大踏步向超越你的这个目标前进了。 有仇不报非君子,你给我等着。 邵铭。 |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师父,您不要再为师姐伤心了,您还有小远,小远也是您的孩子,只要小远活着,就一定会承欢膝下陪伴您和师母,一辈子很长,小远愿意陪您和师母一辈子,永远做您的小祖宗,师娘的小宝贝,你们的小尾巴,整天缠着你们撒娇耍宝调皮捣蛋,甩都甩不掉哦。在您面前不好意思说的话,小远就悄悄在这里说了哦。师父,今儿是您大寿,恭祝师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您不知道小远躺在病床上数着日子盼这天盼了多久。终于活下来了,终于回家了,终于来得及给您祝寿送您礼物了。真好。师父……我……您……师父……生日快乐,师父! |
首页 上一页[3] 本页[4] 下一页[5] 尾页[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
【原创】帝师(师生) |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
【联合】我家的少爷 |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