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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我欲乘风(师徒)M\/M[第1页]

作者:arthur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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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献给师父,顺便送给百度
Chapter 1、
我一向自诩是个凉薄的孩子,对人类正常的情感不甚了了,似乎能感受到的情绪只有愤怒,仇恨和杀戮的欲望。我想这是受生活经历的影响,我很难对人表现出友善,从不信任他人,也没有所谓的同情心,在遇到师父之前我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整天是在频繁的打架斗殴中度过的。
那是一段灰暗的日子,至少持续了两年之久。搬到T市之后我很快就因为暴戾寻衅而闻名一方,整个南市区的初高中甚至社会上的许多混混都认识我这个“功夫好,爱打架,不要命的精神病”。那时我很少去上学,整天以打架闹事为乐,却能保持相对不错的成绩,因此学校也懒得管我,只与我达成一个协议:不在本校惹事。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在我上初三的时候,我终于被强制性送去了一家心理咨询机构,强迫我接受心理治疗。
我就是在那里遇见师父的。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并不愉快,师父是去看望老朋友,也就是我的主治医师,正好我第三次被强制带到那里。
押送我的人把我架到办公室,就出去了。我听见背后门锁咔哒一声,顿时无比抑郁的深呼吸一下,长出了一口气。一抬头,才愕然发现除了心理医生,房间里居然还有一个人,正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我波澜不惊,面无表情冷冷的回望着他。他是个看起来年约40多岁(实际上那年师父已经52岁了)的中年男人,一身笔挺利落的西装,精短干练的发型,炯炯有神的眼睛,坚毅的脸庞,第一眼看上去比较和蔼,但我却看到了他眼底一些不同与表面的东西。也许是出于对他盯着我看的不满,我开了口,一语惊人:“军人。”
一丝惊异爬上他的眼角眉梢,他上下打量我一眼,霍然转头去看医生。后者笑道:“早跟你说过这孩子很聪明。”
他怔了一下,再次转头看向我,这一次完全是用看待稀世珍宝的眼神,我轻易读懂了他眼里的惊讶和欣赏。而我只是不屑的冷笑一声,双手插在裤袋里不羁的扬头看向那位医生,冰冷而又嚣张:“这次你想怎样?”
医生依旧是一脸人畜无害的和蔼笑容,没等他说话,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已经站了起来,示意了一下,两人便走进了里间,不知商量些什么。我懒得理会,径直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就那么双手插兜站在那里看着风景,呼吸着新鲜空气,思绪瞬间就不知飘到了哪里。
过了一会儿,两人回来了。出人意料的是,那个中年男人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想什么呢?"我皱了皱眉,反感的伸手掸了掸被他拍到的地方:“别碰我。”他却不以为意,甚至带了点戏谑的继续说:“以后你就归我管了,这种态度对你没什么好处吧。”
我一怔,抬眼看他一脸肯定,语气戏谑脸上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于是疑惑的看向至今一言未发的医生,后者冲我点了点头算是认同。我顿时感到一阵不满。靠,当我是球啊,随便踢来踢去的,你说归你就归你?你他妈谁啊?
这么想着,语气自然也就不善了:“谁给你的权利,法律文件呢?”
“呦呵,”中年人笑了,“果然不简单啊。文件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以后你不用到这里来了,也不用吃药不用治疗了,跟我走就行了。”
我承认我直接被那句“不用吃药不用治疗”打动了,不由得多看了这个话说的很大的男人几眼,但还是一脸冷漠:“你谁啊?”
“陈益,鉴定学家。”言简意赅的自我介绍,却让我瞬间肃了脸色。这回换我惊异的看着他,甚至悄悄咽了一口唾沫:“鉴定学家?血迹、痕迹、笔迹、弹道...还是法医?”
“你怎么这么肯定我是司法鉴定学家?”他反问。
我无语的撇了撇嘴:“军人出身,这个年纪,转业一般都是到公安局,很小可能是珠宝鉴定或古董鉴定,何况你还站在这里,从一个心理医生好友手里要了一个明显有犯罪倾向的问题少年。”
“哈哈!”他看起来颇为欢喜,“小子有点意思!我要定了!”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刚刚你说的那些,我都会。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有兴趣?”
我正在愣神,没能躲开他的手,于是愤然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下一秒突然反应过来,被他的回答再次震住了:都会?居然都会?
师父后来对我说起,那时我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本来像小刀子似的锋利眼神瞬间就变得像爱吃糖的小孩子看见糖果屋的眼神(为此我无语了很久,至今拒绝承认,理由是:我不爱吃糖。)
见我又走神了,陈益有些好笑:“你叫陈思远是吧,还是个小本家呢。我看你这孩子资质不错,对鉴定又有点意思,不如收你为徒吧,这样带你走也名正言顺,你说呢?”
我沉默,只是看着他,从看精神病的眼神到看外星人的眼神到看偶像的眼神(......),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钟,最后竟然不敢再看他,因为我分明感到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缓缓散发出来,竟然把我压的垂下了眼睛。
一遍旁观的医生适时插口:“小子,愣着干什么,你师父这辈子可就收过一个徒弟,门槛高着呢,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再说,跟了你师父以后就不用来我老头子这儿遭罪了,那些药有多少副作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不忍心让你吃呢。
我被说服了。稀里糊涂的,一点后果都没考虑,果断被说服了。
“好。”我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干脆的回答。
他满意的笑了,随即收起笑容,那种无形的威压重新散发出来,郑重其事的对我说道:“想清楚了,拜我为师,就要守我的规矩,不听话,我可不会饶。”
“好。”依旧是干脆的回答,这一次我清楚的看见了他眼里掩饰不住的赞赏。他点了点头,转身指了指医生:“这是我的老友,你陆伯伯,以后不准再没礼没貌,去行礼。”
我一皱眉头,受他所掌握的知识诱使,还是乖乖的走过去一鞠躬:“陆伯伯。”
“哎哎,”陆伯伯笑着答应了。师父点点头:“走吧,回去再拜师。”说着冲陆伯伯笑道:“先走了啊,回头再来看你。”
“好说好说,”陆伯伯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小崽儿,记着要听你师父的话,不然会吃亏的。”
我默然无语。什么玩意。我在心里暗骂一声。不想身后被不轻不重的踢了一下:“什么规矩,长辈跟你说话呢。”
......现世报。我在陆伯伯拼命憋笑的表情里咬牙切齿的回答:“知道了。”然后转身跟这个莫名其妙认下来的师父走了。这一转身,算是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其实我今天心情很复杂。被师父赶出来...放逐了。两个月的时间,要我彻底想清楚一件事。也许把这个故事写完,就能想通了吧。希望如此。今晚就先这样吧,晚安,朋友们。
Chapter2、
我承认,许多时候我是一个复杂矛盾的孩子,也许是因为星座的关系,双子座一向以其两面性著称。于是我经常同时体验到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比如说现在,内心小小喜悦的同时却又无比郁闷。喜悦的是遇到了对我会有很大帮助的人,郁闷的是居然真被当成球踢了一脚然后带走了(……)
师父开着车,见我良久不吭声,便抬头看看后视镜,一看之下被我的表情逗乐了:“想什么呢,看你小脸苦的,跟要被拐卖了似的,我还能吃了你?”我闻言也抬头看了看后视镜里自己的表情,嗯,是有那么点苦大仇深的意思。
于是我更加无语,干脆把头一扭爱怎怎的。师父也没和我计较,摇了摇头继续开车。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师父一边熄火一边对我说:“到了,下车吧。”
说实话车子开进这个小区的时候我是有那么点诧异的,因为这个小区在T市很著名,说它是机关后院一点都没错,具体含义各位不难猜。随即我想到了师父的身份,顿时了然,怀着心思下了车,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越发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有这样的背景,将来一定更有用处的吧。
一个中年女人给我们开了门。我快速的打量了她一眼,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嗯,风韵犹存。“部队文工团。”我淡然下了结论。
师父大笑,转身把我从身后拎了出来,狠狠揉了揉我的头发:“臭小子,鬼精鬼精的啊!”然后指了那女人对我说:“你师母,先别急着叫,留着一会儿敬茶。”我压根没在意,注意力全放到了被他揉乱的头发上。
“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陈思远......”一句话没说完,师母早已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左瞧瞧右看看,我正全神贯注无比懊恼的整理着发型,冷不丁被师母这一举动搞愣了,傻傻的由着她扳着我的肩膀把我转了一圈,从头到脚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满意的“嗯”了一声:“哎呀呀,好俊的孩子呀,哪儿来的小宝贝呀,快让师母好好瞧瞧。”说着捧起了我的脸。
“......”我嘴角抽了抽,瞬间充满忧虑。我很讨厌别人碰到我,更不习惯跟别人有这样......亲昵的接触,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一点推开这个女人的想法都没有,她就这么小心翼翼的捧着我的脸,就像捧着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一样,她的目光是那么温柔和蔼,软软的,暖暖的,像夏日温暖的阳光一样融进我心里,刹那间我有点恍惚,曾几何时,我也曾见过这样的目光呢,那属于另一个人的,那么久远的,记忆。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恍惚,下一秒我就打散了这个想法,毫不犹豫的用一种忧心忡忡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女人。耳边飘来中年女人独有的碎碎念:“小远啊,多大啦,上学不,几年级啦,饿不饿,渴不渴,想吃什么跟师母说师母给你做去啊blablablabla......”
我把忧心忡忡的目光投向师父,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我总觉得师父那时额角有一点亮晶晶的东西。见我无比忧虑的看向他,师父忙轻轻的把师母拉开,催她道:“你急什么,有的是时间慢慢聊,今天小远不走,快去泡茶,要行拜师礼呢。”
“好好好,”师母笑逐颜开,像是怕我突然走掉一样不依不舍的捏了捏我的手:“小远先坐坐啊,师母给你泡茶去。”我点点头,嗓子突然有点发紧。多少年了呢,多久没人这么温柔的对我说过话了呢。那些深埋在脑中的久远记忆开始蠢蠢欲动,我拼尽全力把它压了下去,只是怔怔的看着师母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一时茫然。
师父早已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见我走神,忙招呼道:“孩子,过来坐啊,站在那儿干嘛。”我这才回过神来,有点局促的走过去,找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了下去。师父笑道:“离我那么远干嘛,这孩子。”
不一会儿,师母端着茶盘过来了。我想都没想,站起来迎上去结果了茶盘放在茶几上。师父后来跟我说,他第一眼看见我就知道我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看起来六亲不认大逆不道(......),一举一动都看的出来良好的教养和素质。见我这个举动,师父师母相视一笑,师母随即坐到了师父身边。
师父笑着看向我:“知道敬茶拜师的规矩么?”
我一怔。敬茶拜师,古装电视剧里似曾相识的场景。现代也有这一套么?然后一个严重的问题横在眼前:敬茶拜师,那是要下跪叩首的,要我给别人下跪,开什么玩笑。
但是转眼一想,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拜师么。摆脱副作用极大的药物,没完没了的心理治疗,更重要的,是学到自己需要的知识,尽可能的利用这个人。这真是我当时的想法,我可以毫不掩饰的告诉大家,我当时完全是为了自己的一些目的才拜他为师。而我一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因此我只是短暂的犹豫了一会儿,就端起了一杯茶毅然跪下,将茶向师父一递:“徒儿陈思远,拜见师父。”
师父点点头,接过茶呷了一口,又递还给我。我又拿起另一杯茶,递向师母:“徒儿陈思远,拜见师母。”师母也是笑着如法炮制。随即我被师母迫不及待的一把拉起来按到沙发上坐下,她拉着我的手开始女人家最擅长最热衷的拉家常。
“小远呐,今年多大啦?”
“12。”
“哦哦,六年级还是初一啦?”
“初三。”
“啊哟,12就上初三啦”
“嗯。”
“哎呀,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啊,老陈你是在哪里淘到的这么个宝贝啊,长的好看,人还聪明,真是,哎呦。”
师父笑而不答,倒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那意思“你说说?”我无语,不知怎么接话,只好沉默,却被师母误认为是含蓄,她顿时笑着捏捏我的脸:“哎呦呦,还害羞呢。来,给师母说说,家住哪里,父母都做什么工作的?”
一句话,如坠冰窖。我默然抽回自己的手,眼神瞬间变的寒凉。师父在一旁悄悄对师母比了个口型,我眼角的余光瞥到师母的表情由疑惑瞬间变成惊愕,然后变成了同情。我咬紧了牙,什么都没说,向师母摇了摇头阻止了她想说什么的欲望。
见我沉默,师父站起来示意了师母一下,对我说:“我跟你师母去准备晚餐,你自己随意吧,看电视吗?”我点头,摇头,简洁沉默的回答。二人相视一眼,一起去了厨房,留下骄傲却又孤独的我,和一地叹息。
Chapter 3、
一段时间之后,我渐渐习惯了生活里突然多出的师父和师母。得知我独自居住之后,师母坚持要我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以我骄傲的个性,自然是不同意的,但师父给了我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我有个孩子,你师姐,嫁到美国去了,很少回来,她的房间一向空着,你搬过来不但方便我管教你,你也省很多日常麻烦不是?”
权衡了一下,我还是搬了过去。之后相当长的时间里,我都十分痛恨当初的这一决定。
与师父师母共同生活的不良后果之一就是,我身上七七八八的少爷脾气没过多久就暴露无遗。洁癖,挑食,作息不规律等等等等。就拿挑食来说吧,出于一些原因,我自从来到T市之后就不再碰荤腥,连牛奶都不肯喝。每次吃饭的时候都只挑那些清淡的素菜,一开始师父师母都以为我是不好意思,后来问了才知道我这个毛病。我还记得师父当时一脸疑惑的问我:“怎么,你信佛?”(......)
知道我只是挑食之后,第二天我早餐搭配的豆浆就变成了牛奶。我毫无准备的盯着那杯牛奶,头上掠过一串省略号,看看师母,再看看师父,一时无语凝噎。师父云淡风轻的指了指杯子,吩咐我:“喝了。”
“......”我非常无奈,您老人家是上了岁数记性不好还是怎么的。不过这句话我没敢说出来,只好无奈道:“我不喝牛奶的。”
没想到师父毫不犹豫的回答:“知道,所以才让你喝了。”我愕然,盯着师父的脸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开玩笑的意思,再看他那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我突然有种肠子打结的感觉。
见我沉默着一动不动,师父一皱眉,语气明显降温:“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肉不喝牛奶,怎么吸收蛋白质?你看你瘦的,像话吗?喝了,以后再挑嘴就给我小心了!”
我看了他一眼,被他凌厉的眼神逼迫着,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好端起杯子,一咬牙一闭眼,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小爷一喝兮不复还的悲壮,咕嘟咕嘟几口喝了下去。刚一换气,牛奶的腥膻气就从肺腑间逆流而上,瞬间淹没了我所有的味觉神经。我皱眉,忍了又忍,然后忍无可忍,冲到卫生间一阵狂吐,几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过了许久,我踉踉跄跄的走出来,师母在卫生间门口急的团团转,见我出来忙一把扶住我摇晃的身子,一迭声的问:“怎么样小远,好点没?”我点点头,虚弱的话都说不出来。师母见状扭头埋怨师父:“你看你,孩子不爱喝牛奶你非逼他干什么,不能慢慢来呀。”师父显然也没料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向我的目光也有点心疼,只得作罢。
好不容易吃完早餐,我早已被那杯牛奶折磨的全无胃口,硬被师母哄着劝着喂了一些甜粥,才勉强过关。收拾了一下正打算出门,师父突然叫住了我:“等一下,我今天不用上班,送你去学校吧。”
听完这句话我顿时就懵了。因为我平时几乎不怎么去学校,自从搬到师父家里后压根就没去过,每天只是带了钱出去闲逛,要么找个清净的地方一个人坐坐,然后打打架;要么叫几个社会上认识的朋友打打台球,然后打打架(......)
看我似乎有点不能接受的样子,师父笑了笑:“怎么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见见你们老师,了解下你的学习情况啊,你在哪个初中来着?”
我俩眼一黑。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再度袭来,嘴唇都有点哆嗦:“不、不知道。”
师父一怔,有点无法置信:“什么?”
我回过神来,猛吸一口气连忙补救,结果呛住:“市实验,咳咳咳......”
师父显然看出了端倪,当下也没表现出什么,只是换了衣服带我下了楼。一路上我坐立难安,就差没像悟空一样抓耳挠腮。师父看穿了我的小心思,也不去理会,只是沉默的开着车。这样一直到进了校园,站在操场上,师父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三座教学楼,扭头问我:“你在几班?教室在哪儿?”
这次我是真的哆嗦了:“1、1班,教室...不...不知道......”
我没敢抬头看师父的表情,只觉得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全身的骨骼都有点僵硬的像要掉渣一样,我甚至清楚的听见了师父强忍怒气的一声深呼吸。最后师父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向其中一栋教学楼,向门卫打听了教室,就头也不回的直奔而去,脚步声里都充满了怒气。我大气都不敢出,一路小跑跟在师父身后。
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以校长为首,班主任为辅,一众老师围住这个突然出现自称是“陈思远家长”的人狂飞唾液,数落我逃学,翘课,不穿校服,染发烫发,不尊重老师,不团结同学,打架闹事,blabla......。我在一旁听的火冒三丈,小爷又没在你学校打架闹事,不是说不在学校惹事就不管我么,我都不来你管我穿不穿校服染不染头发!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无法想象师父当时是什么心情。大概从未被人这样...数落过吧。虽说人家指责的是我,但师父报上“陈思远家长”的名号,指责我说到底不还是指责他这个家长教子无方么。我只记得师父当时挺直了肩背,始终不曾回头看我一眼,似乎所有的风雨都只要他自己替我扛。那一瞬间,我没来由的一阵内疚,突然就很不是滋味。
一直等到老师们数落完,师父才开了口:”陈思远这样,完全是我的疏忽,之前我对他的管教不够,给老师们添麻烦了,对不起。”我一惊,踏前一步抗议道:“师父!”师父依旧头也不回,一声呵斥:“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默然后退。大概是见气氛有些僵硬,那个我没见过几面的班主任干笑着开始圆场:“其实陈思远同学还是很聪明的,虽然很少来上课,但是每次考试的成绩总能保持在年级前列,是个可造之才,只要您回去多督促督促,相信陈思远同学中考还是可以考到重点高中的。”
听到我的成绩不错,师父的火气似乎降了降,又跟校长老师客套一番,我没有注意听,脑筋转个不停开始思考今日的下场如何能善了。正想的入迷,冷不防胳膊一紧,被人拉着走到了门口。头顶传来师父带着隐隐怒气的声音:“跟老师说再见。”
我下意识的冲人群的方向一鞠躬:“校长再见,老师再见。”
出了房门,师父就松开了手,大步走开。我忐忑不安的跟着他,上车,回家。
家里空荡荡的,师母去戏剧团唱戏玩了,偌大的房子就剩下师父和我两个人。我感觉的到师父如剑般凌厉的目光从头顶刺下,压的我不敢抬头。不知过了多久,师父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深吐一口气,道:“过来。”
我哆嗦着蹭了过去。仍旧垂着头不敢看他。师父的声音咬牙切齿里带了一丝颤抖,显然气极:“初中上了三年,教室都不知道在哪儿,啊?在我这儿不是装的挺好的么,天天早上背个书包上学,上哪儿去了?!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去上学??”
“我......”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上了三年学还找不到教室这种事,到哪儿说也说不出个理来,于是犹豫了半天,我选择了实话实说:“我不想去......”
“为什么不想去?”
“......就是不想去。”
师父不怒反笑,与此同时我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他被惹毛了。没等我细想,一股大力突然袭来,我眼前一花,天旋地转,整个人大头朝下被按倒在师父腿上,腹部抵在师父的大腿硌的很不舒服。
一声冷笑:“好,好一个就是不想去。”话音刚落,身后一凉,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见巴掌狠狠抽在肉上的一声脆响,屁股一阵刺痛。脑子里轰的一声,竟是瞬间一片空白。
给师母打电话谈过,求情无望。心情低落,辗转难眠,索性来个三更。半夜三更么,名副其实。这篇文写的是我独自的经历,独自的风格,不为取悦大众,所以一定是个小圈子。天下之大,知音难觅,这个沙发送给所有来听我叙述的朋友,祝你们做个好梦。
Chapter 4、
噼里啪啦,一顿毫不留情的拍打。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呆住了。本来我早已做好了被大骂一顿或踢上几脚的准备,但没想到竟然被这样按在膝上扯了裤子,像小孩子一样被......打屁股。这一惊非同小可,我愣是半天没缓过神来,不知为何眼前浮现出陆伯伯人畜无害的笑脸:“小崽儿,记着要听你师父的话,不然会吃亏的。”
我终于明白了“吃亏”的含义。顿时嘴里发苦。没等我腹诽陆伯伯的乌鸦嘴,身后渐渐加剧的疼痛就把我拉回了现实。一记极狠的巴掌打下,我忍不住蹬了蹬腿,呻吟一声略略扭了扭身子,结果换来更重的两巴掌,“啪啪”,打的我呼吸一滞,“啊”的惨叫,隐隐带了哭腔。
这声惨叫一出口,我顿时羞愤欲死。传出去说我堂堂七尺男儿,被人家像小孩似的教训,几巴掌就打的直叫唤,这以后还怎么在江湖横行霸道扬名立万,真是不如归去。以前受过那么多次伤,也没少伤筋动骨,哪个不比这严重的多?怎么就栽在人家巴掌下了!
师父却没给我继续羞愤的机会,扬起手连续五下狠狠的打在左边臀峰,“啪啪啪啪啪”,无比响亮,疼的我绷直了腿,咬着牙拼命往下咽冲口欲出的惨叫,一双手无地自容,干脆抓紧了师父的裤脚。
定睛一看师父的休闲西裤,嗯,考究,昂贵,我今天不把你这裤子抓皱了揉的死去活来无力回天驾鹤西去头也不回,简直太亏了。
刚一抓紧,头顶就传来师父的叱问:“整天不去上学,都干什么去了?!”
我正咬牙切齿的紧攥着师父的裤脚,闻言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玩。”
“啪啪啪啪啪”又是五下打在右边臀峰,我终是没忍住,又“啊”的惨叫一声,随即垂头准备撞地自裁。
一声怒斥:“我让你玩!”
一连串的巴掌挟风而落,打的我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清脆的“啪啪”声里伴随了师父怒极的呵斥。
“逃学!”“啪啪啪啪啪”
“撒谎!”“啪啪啪啪啪啪”
“你主意挺正啊!”“啪啪啪啪”
“三年!不知道教室在哪儿!”“啪啪啪啪啪啪啪”
“惯的你没边了!”“啪啪啪啪”
“打架!”“啪啪啪啪”
“闹事!”“啪啪啪啪”
“反了你了!”“啪啪啪啪啪啪”......
我准备死扛的决心被这震耳欲聋的声势瞬间粉碎,身后火烧火燎的,以能感觉到的速度肿了起来,疼痛无边无尽的袭来,打散了我所有的理智与骄傲,我红了眼圈,忍了又忍,泪水还是在眼眶晃了一圈掉了下来。
“呜......”师父手下毫不留情,我从未挨过这样的责打,慌乱和疼痛压下了自尊,难忍之下居然就哭了出来。这一哭可倒好,师父的巴掌只是顿了一顿,更大力的打了下来,掌掌直指肿的最严重的地方。
“还有脸哭!”“啪啪啪”
“你陈思远不是很英雄吗?”“啪啪啪啪”
我再也受不了,师父的手像烙铁一样,一巴掌下去又热又痛,我又是个纤长的体型,本来屁股就没多大,他的大手一下就能覆盖半边臀瓣,这连续几十下的巴掌打下来,伤处重叠,力度只增不减,疼痛可想而知。我实在忍不住,两手向后捂住了光裸的臀部,呜咽道:“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打了......”
“手拿开。”师父不为所动,冷硬的回答。
“我错了,我知错了,师父,我错了,原谅我吧......”我痛苦的呜咽着,语无伦次,实在是怕了。
“拿开!!”一声断喝,吓的我一哆嗦,颤颤巍巍的收回了手,恐惧和无助顺着神经蜿蜒而上,我哭的更大声了。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师母唱戏回来了。一进门,师母吓了一跳,愣住了。师父转头看见师母,也怔了一下。我仿佛在淹死前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哭叫一声:“师母!!”
师母这才反应过来,忙把手里的东西扔下,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哎呀,这是怎么了?老陈你打他做什么,看把孩子吓的,来来师母看看,不哭了啊。”
我从师父腿上滑下来,就势跪行几步扑进师母怀里,哀哀的大哭:“呜呜呜,师母......”
“乖乖乖,小远乖,不哭了啊。”师母心疼的摸着我的后脑,把我抱在怀里看了看伤处:“呀,怎么打的这么狠啊,老陈你也下得去手!”说着伸手给我揉了揉,我疼的直哭:“别别,师母,别......”
“好好,师母不揉了,不揉了,”师母忙收手,心疼的给我擦着眼泪,把我拉了起来。
从师母进门到现在一声没吭的师父突然在身后冷冷的说了一句:“谁让你起来了?”我一哆嗦,顿时绝望了。师母有点生气了:“打都打了,还想干嘛呀,你看孩子被你吓的。”师父冷笑一声:“还有他怕的时候?你问问他干的那些事,能不能饶!”
我只得从师母怀里挣出来,转身跪在师父面前,低头盯着他的皮鞋,呐呐的认错:“师父,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逃学,不该撒谎,不该只想着玩,不该打架闹事,不该惹您生气,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原谅我把......”
“哼,”师父冷笑,“你陈大少爷主意那么正,这天底下还有你不敢做的事?”
“呜......”我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之间被人按在腿上打了个没皮没脸,还没骨气的哭泣求饶,这已经超越了我的自尊心能承受的极限,却还是无法求得原谅,一时间慌了神,干脆向前一倾环住师父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放声痛哭。
直哭了个上气不接下气,才听到师父一声叹息,有点无奈的说:“行了,别哭了,不就打你两巴掌么,至于哭成这样?你也不嫌丢人。”
说着把我捞起来按到腿上。我以为还要打,惊叫声都有些嘶哑:“啊,师父!”
“不打了,看看伤。”师父无奈,拍了拍我的后背。我这才略微定下神来,慢慢放松了身体。师母早已拿了医药箱过来,在一旁看着师父给我抹药,眼睛红红的,不时剜师父一眼。师父哭笑不得:“犯错的是他,你瞪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可能是受我发达的跳跃性思维影响,前一刻还哭的撕心裂肺,这一刻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完发现不对,忙捂住了嘴。
师父见我孩子气的举动,又气又笑,对着屁股补了一巴掌:“小兔崽子,没挨够是吧。”没等我抗议,看看药上好了,就把我放下来,一指墙角:“去,那儿跪着去,什么时候叫你起再起来。”
我一怔,还是听话的乖乖过去了。因为我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句真理。
多年以后,一次和师父师母闲聊,师母不经意间提起这件事,说到当时师父被师母白眼剜的那一脸窘状时,我还强忍着笑,憋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师母却毫无顾忌,直笑的花枝乱颤。我偷眼看师父,师父居然又是一脸窘状,顿时忍不住滚到师母怀里和她笑成一团。师父气的在一旁指了我笑骂:“兔崽子,不用你嘚瑟,有你哭的时候。”然后在师母和我愈发大声的嘲笑里镇定自若的落荒而逃。
第5章有点长,码了半天,盆友们久等了!来来,沙发是你们的,喜欢这篇文可以粉我哦,这样抢沙发方便快捷,O(∩_∩)O~

Chapter 5、
很快便是期末了。这段日子以来托师父师母悉心照顾,我原本在颠沛流离中每况愈下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很多,整个人变的精神饱满,原先的阴鸷抑郁减轻了不少。随着我越来越精神抖擞,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只要我一踏进校门,所有认识我的人不分男女老少全部自动躲开作鸟兽散,实在躲不过了就望天望地,甚至干脆俩眼一闭,誓死不看我一眼。
我想不通。以前我很少出现在学校,即使来了也从不惹事,如今被师父一顿巴掌打回学校扮起了朝九晚五按时上课的乖学生,怎么众人却这个反应?我什么都没干啊。
带着疑惑,我上课的时候开始观察同学和老师的表情。结果无一例外,不管是同学还是老师,只要一碰见我的目光,立刻各种躲闪。甚至有一次,教数学的那个老师被我冷冰冰的盯了足足十分钟,最后扛不住压力,讲着讲着突然呛住,一阵干咳,老脸顿时涨得通红。
我轻蔑的冷笑一声不再看他,心里的问号却越来越大。下课之后我终于忍不住,走过班长的座位时叩了叩她的桌子:“你,出来。”
初中的班长是个女生,我从没注意过她,对她一点都不了解,根本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胆小的人,你说你胆子这么小当什么班长......。那个女生看到是我,顿时吓的小脸煞白,嘴唇哆嗦了一会儿,居然就哭了。
我目瞪口呆。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欲仙欲死,一阵无语。靠,我只是说了三个字而已,不过是想叫你出来单独问问为什么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而已,你这么个哭法算怎么回事啊,好像我把你怎么的了似的。
班主任赶着投胎似的走了进来,见状冲上来一把推开我,问那个女生:“怎么了,XXX,哭什么啊?”
我被他推的火大,心想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动手?以为我那天不说话是给你脸?我是给我师父面子!于是一把把他拽回来,逼视着他的眼睛,要多冰冷有多冰冷:“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他显然知道我的身手,被我冷酷的气场吓的不轻,不敢再造次,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不来台,只得一跺脚:“把你家长找来!”
我冷笑:“就这点能耐?你是小孩儿啊,打不过人家就找家长告状?有脾气冲我来,当面解决啊,是不是男人?”
教室里居然响起了鼓掌声,后排几个男生在那儿拍桌子叫好,我们纷纷注目,他们几个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我比出大拇指。
后来这几个男生成了我哥们,王硕,沈智霖,方大胜,孙海龙。有一天一起K歌的时候,大胜跟我解释了当时的情况:他们早就听人说过我在外面的事迹,对我潇洒不羁霸气侧漏的风度很是崇拜,一直想拜会一下,奈何我几乎不在学校露面,也从不在学校一展拳脚,所以一直没有机会。那天是我破天荒头一次在学校立万,上来就挑了在班级里横行霸道人见人恨的班主任,一点没惯着,甚是大快人心为民除害,顿时热血上涌大声叫好,从此甘心拜在我的牛仔裤下做了小弟,走哪儿跟哪儿指哪儿打哪儿。(......)
这是题外话。再说当时,那几个小子一打岔,我有点无语,班主任却火上浇油暴跳如雷,大叫一声:“你不找是吧,不找我找!”夺门而出。
我用看垃圾的眼神目送他出门 ,突然想到他那句:“不找我找。”顿时一怔。难道师父居然留了联系方式?大事不妙......
于是我连忙拿出手机,坚决不能让那个家伙恶人先告状。班级瞬间安静,只有那个女生还在嘤嘤的哭,哭的我心烦,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你有病吧。”然后一边拨号一边指了指刚刚起哄叫好的几个男生:“你,你,过来让她闭嘴。”
王硕他们登时如离线的箭矢下山的老虎一样冲过来。我吓了一跳,以为他们要把那女的按倒在地拳脚相加,刚要阻止,就见这几个小子围着那女生点头哈腰端纸递水哄着劝着不让她哭(......)
我无语,手机里却传来最不想听到的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我“啪”的一下合上了手机,盯着那个没事找抽的女生,恨不得一把掐死。王硕他们见状忙把那女生丢在一边围了过来,点头哈腰端纸递水:“远哥,消消气消消气。”
我:“......。”
过了一节课,果然来了个人叫我到教导处去一趟。我整整衣襟飘然而去,身后几个脑残大叫:“远哥保重!”
我头也不回:“......。”
走进教导处,师父已经坐在里面了,正和班主任说着什么,见我进来,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喜怒不辨。我心惊肉跳,心说您老人家这是什么意思,看您神定气闲的敢情是来喝茶的?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当下无比恭敬乖巧的向师父一躬身:“师父。”
师父扬了扬眉毛,仍旧是淡淡的看着我,一言不发。一向擅长察言观色的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万个不情愿,还是咬了牙冲一旁的班主任道:“老师。”张肩拔背不动如山,眼神里满是轻蔑冰冷。
师父把我的态度尽收眼底,却没什么表示,只是站起来对班主任说:“那我就先把孩子带回去了,给您添麻烦了。”
额?这就完了?
我有点诧异。本以为班主任还会当着师父的面找我的茬,没想到就这么寒暄几句放人了。这是什么套路?
我疑惑的看向师父,他却揽过我把我带走了,一路沉默。
车开到一半,我终于忍不住,半是讨好半是疑问的叫了一声:“师父?”
师父淡然道:“回家再说。”依旧是不辨喜怒的语气,却说的我心里更加没底。好不容易熬到家,师父自顾自换衣服,洗手,然后进了书房。我只得跟他走了进去。
师父在书桌前坐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脚下的地板。我只恨自己非要有这领略人心的本事,二话不敢说跪倒在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跪了多久,我的膝盖仿佛针刺一般疼痛,渐渐像电流一样刺激着神经。于是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我抬头哀哀的叫:“师父......”
师父从一堆文件里抬头看了看我,“说。”
“今天的事情是这样的......”我一五一十的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继续哀哀的仰头巴望着师父。
“你觉得自己没错?”师父静静的听完,淡然道。
“我不是故意惹那个同学哭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就哭了......”我说的非常委屈。
师父却笑了笑。竟然笑了笑。“所以你就威胁了老师?”
我被师父这一笑笑的毛骨悚然,连忙顺着他的话摇头:“不不,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老师,以后不会了。”
师父“嗯”了一声,从抽屉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一敲桌子:“知道错了就过来吧,裤子脱了,趴下。”我凝神一看,什么暗器......原来是一根竹制的戒尺。哪里搞来的......我盯着那根戒尺呆了呆,老大不情愿,却不敢违拗师父,只得解开牛仔裤褪到脚踝,趴在了宽大的书桌上。
半响无声。我正纳闷间,师父手持戒尺点了点我的腰:“脱了。”
我大窘。还要脱!我都12岁了,大男人一个您还要我脱!心里拼命的抗议,但是手却没出息的乖乖把内裤也脱下了。毕竟人家手里拿着暗器......凶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是那句真理,好汉不吃眼前亏......。
“20下,打你不敬师长。别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服不服?”
“服。”
再无废话。师父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边打边骂,而是沉默的挥舞着板子,一下一下,结结实实,丝毫不放水的打在我的屁股上。
我随着清脆的抽打声开始喘息。每打一下,师父都停上几秒让我消化疼痛,等到疼痛扩散开的时候再抽落下一板子,端的是手段高超。不过10下,我竟然被打的呜咽起来。
说实话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外面跟别人打架,就算伤筋动骨了我也很少呻吟出声,可是每次一被师父责打,就怂的跟什么似的,没两下就开始哭鼻子,相当丢脸。
见我哽咽,师父嗤笑道:“这就受不了了?刚才跟老师不是很能耐么。”然后也不容我回话,手上加力又快又狠连续十板子抽下,全落在屁股下方用来坐的位置。
“啪啪啪啪啪.....”
“啊啊,呜......”
我疼的腿一软,从桌子上滑下,跪着向师父爬了两步抱住他的腿大哭不已。师父显然是被我哭的相当无奈,一把抱起我向卧室走去,不忘数落两句:“憋回去,打两下哭的跟什么似的,不像话。再哭我打死你。”
打死我?谁信。我肆无忌惮把脸埋在师父胸前,我哭,我哭,我就不信哭不毁你这件Hermes的衬衫。
师父被我哭的脾气全无,一边把我放在床上给我抹药,一边笑话我:“看你那德性,平时不是挺能装吗,在外面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怎么挨两下打就哭鼻子?还撒娇。”
我被最后两个字刺激的不轻,手脚并用在床上转了半圈,泄愤的抓住师父的衬衫下摆擦眼泪,以示不满。师父被我搞的莫名其妙,一边拎着胳膊把我放回去一边说:“哎哎,没上完呢,别乱动。挨了打都不老实。”然后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衫,笑骂一句:“小兔崽子。”正在我臀上轻轻揉着的手抬起来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啪”,疼的我一仰头,连哭都忘了。
“啊,敢情是装的啊。”师父戏谑道,手再次抬起,我一声惊叫:“师父!”带了浓浓的鼻音,求饶讨好的意味昭然若揭,成功的让师父的大手再度放回来给我轻轻的揉。
“疼不疼?”师父边揉边问。
“疼,您轻点......”我哀哀的回答。
师父哼了一声,“该,不疼能记住教训么,我看你就是记吃不记打。”说着手上的力度加大了。我完全不给师父继续数落的机会,身子一转再次扑进他怀里呜呜的哭,怎么都不肯放手。师父叹了口气,宠溺的摸摸我的头:“你就作吧,啊。”
最后事情不了了之,那个班主任,等我伤好了回去上学之后再也没见过他,临近中考突然换班主任,怎么看都不寻常,谁都知道与我有关,于是我在学校更加声名远扬深入人心(......)。我知道与师父有关,但师父从未说起,我便从未过问。因为我相信他,无条件的相信。
其实我正在更第6章......但是我不忍心发......还是让小伙伴们好好睡一觉吧,好梦呦

被感冒折磨的有点神志不清。第六章发上来,睡觉去了......
Chapter 6、
期末结束,迎来了初中最后一个寒假。再开学就是中考前冲刺的学期,我却一点上心的意思都没有。师父有一次问起,我也只是理直气壮的回答:“小菜一碟。”
我这个人没有什么优点,但智商不算低,从来在学习这种事情上都不用费什么脑筋。师父自然也知道这点,说了我几次之后也就不再理会。相信师父当初看中的也就是我的聪明吧,呵呵。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天师父应邀去研讨一个案子,我在家闲着没事,正好师母要去戏剧团唱戏,我便把师父扔给我的痕迹鉴定教材扔给桌子(......),屁颠屁颠的跟着师母去看热闹了。一路上师母不住的碎碎念:“团里那些伯伯婶婶早就跟我说什么时候能见见你了,一直也没个机会,今天就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了blabla......小远呐,师母唱功可不怎么样,到时候唱的不好听你可不许笑话师母哇blabla......哎呦喂你看师母这记性,你师父走之前还要我看着你学习来着,没事没事,他说了没我算,咱们玩咱们的,不理他blablabla......”
我一路搀着师母跟着她的碎碎念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称是,听到后来越听越不对,忙摇了摇师母的胳膊:“您说什么?师父要您看着我学习?那我们......”
师母笑逐颜开:“哎呀,没有啦,就是试试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果然小远最乖了,不嫌弃我老太婆唠叨。”
我:“......师母,您说什么呢...”
师母拍拍我挽住她胳膊的手:“话说回来你这么怕你师父啊,你师父也是,带过不少学生,却只收了两个徒弟,你大师兄是农村出来的孩子,人很朴实,你师父从来也没动手打过他,最多也就是训斥几句,至于你师姐,从小就是个叛逆的性子,你师父在部队是军法官,转业之后又在公安局整天忙案子,没怎么照顾过你师姐,你师姐跟他感情从小就不是很好,这不,嫁了个老美跟人家走了,好几年能回来一次,连我这个妈都不要了,唉。你师父啊,骨子里是个老传统,不喜欢她嫁给外国人,你师姐非要嫁,俩人闹的,唉。”
我默默地听着。嗯,大师兄朴实,师姐跟师父感情不好,师父是军法官出身。......军法官出身......。
“师姐一定有她的想法吧,无论怎样,路都是要自己走的,师姐做了她自己的选择,我们只能支持鼓励她,您说呢,师母?”
师母怜爱的看了我一眼:“嗯,是啊,你这孩子人不大,想问题倒挺透彻的,难怪你师父喜欢你呢。”我笑的一脸天真无邪:“师母不是也喜欢么。”
“是是,咱们小远最招人喜欢了。”师母很是受用。我笑着,却想起一些过往,眼神渐渐冷了下去。
“怎么了小远?”师母凭着女人特有的敏感发现了我的异样。我冲她笑笑,随便扯了个理由掩饰道:“没事,就是在想师父为什么对大师兄那么好,但是动不动就打我......”
师母咯咯的笑了,好不得意:“哎呦,说师父坏话呢,看你师父知道了不打你屁股。”我摆出半是委屈半是撒娇的表情:“师母!”
“呵呵呵,逗你玩呢,”师母笑道:“其实你师父对你有很大的期望,你大师兄虽然勤恳,做事也认真,人也憨厚,但是没你这么聪明,以后的造诣也不会有你大,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你师父常对我说,你是他见过最出色最优秀的孩子呢。所以啊,他对你苛责了些,完全是为你好,盼着你成才。打你也是疼你啊,你师父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你看他那个打法,哪里像老师打学生嘛,哪有老师动不动把学生按到腿上打屁股的......”
我被师母说的手足无措,看看周围,慌忙插嘴:“师母师母,别说了.....”
“呦呦,还害羞呢,”师母刮刮我的脸,“喏,前面就是了。”
到了戏剧团的排练室,师母对一屋子的人介绍了我,不一会儿我就被好奇的人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师母的指点下不停的“叔叔伯伯婶婶阿姨”,一连串的招呼打下来,感觉这辈子都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的话。
看看周围喜笑颜开的人们,我顿时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是动物园的猴子,正被游客围着看表演......。
“这孩子长的真俊,看着就一股聪明劲儿。”“是啊是啊,你看那眉眼是是不是有点像老陈?”“嗯嗯,是有点像,真秀气。”“小时候就这么好看,长大了一定是个大帅哥。”“哎呦呦,这就是老陈的宝贝徒弟呀,真挺不错的,老陈哪儿来的福气这是。”......。
七嘴八舌叽里呱啦。我对一屋子的赞美毫无反应,反倒被他们吵的有些头疼。我一向讨厌人多的地方,总喜欢一个人清静的呆着,但为了师母也只好忍耐着。再看师母,被一群戏友围着东一句西一句的问东问西,满脸的幸福和满足,好像被夸的是她儿子一样。
我看着师母的表情,默然无语。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冰封起来的心微微动摇了一下,随即结了更厚的一层冰。
回到家,师父已经回来了。我只是继续着插诨打科撒娇卖乖,依旧表现的像个顽劣小儿,惹的师父师母笑声不断,但内心深处却一直有另一个自己,在冷眼旁观这一切,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跑出来收敛面具,独自坐在窗台上看夜凉如水,静静的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自己,我一直都知道。
只是为达目的,不得不学会伪装,仅此而已。
过年的时候,师姐没有回来。倒是大师兄年初一的时候拎了东西来拜访。我第一次见到这个素未谋面的师兄,看了两眼,果然像师母说的那样,憨厚朴实,平淡无奇。倒是个容易利用的人。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给师父和师母拜了年,然后转向我,上下打量了一会儿:“你就是小师弟吧,常听师父说起你,今天终于见到了,我是你师兄,张玉常。”说着向我伸出右手。
我也伸手和他握了握,嘴里礼节性的回答:“师兄好,我是陈思远,早就听师父师母提过您,一直想见见。”
寒暄了几句之后,出乎我意料的是,师兄竟然拿出了一份礼物递给我:“初次见面,没什么好送的,这套书是我一点心意,别笑话师兄啊。”
我愣了一下,在师兄眼神的示意下拆开了包装。英文原版珍藏款的《福尔摩斯全集》。见我看着书发呆,师兄笑了笑:“我听师父说你挺喜欢福尔摩斯的。”我回过神来,忙冲他感激的笑笑:“谢谢,我很喜欢,师兄费心了。”
当天师兄留下和我们一起吃了晚饭,跟师父把酒言欢,谈起最近喜欢上的一个女孩,还说自己不好意思找人家告白,说着说着挠挠头嘿嘿的笑了。朴实憨厚的样子落入我眼底,我默然。师母在一旁跟师兄咬着耳朵,不停的给他出主意,说女孩子都喜欢什么啦,怎么追才能得到女孩子的芳心啦,时不时来一句“你师父当年......”来举例子,我正偷偷的拿干净的筷子从师父酒杯里沾了茅台要舔,闻言顿时精神抖擞,筷子都忘了收回来,盯着师母等她爆料。
“咳咳咳,”师父大窘,一边伸手给师母夹菜,硬喂到嘴里不让她说话,一边打岔道:“过去的事提它干什么。”回头冲我说:“小孩子不许听......”说到一半发现我的“犯罪活动”,一把夺过筷子拍了我一巴掌:“兔崽子,想造反啊?”
师兄和师母笑成一团。我陪着笑,冲师父吐吐舌头,有意无意的瞥了师兄爽朗的笑脸几眼,心里对他可利用价值的评估落下了最后一锤。
酒足饭饱,师母说什么也不让师兄回去,说喝了酒她不放心。于是留他和我一个房间。双人床,刚好够他睡。跟师父师母道了晚安之后,师兄关上了门,冲我憨憨一笑:“师弟,打扰了啊。”
我淡淡的摇摇头:“没什么,本来也不是我的家。”说完这一句我突然意识到不对,抬眼看师兄果然愣住看着我,忙一脸天真的圆话道:“这不是师姐的房间么。”
“哦,”师兄恍然大悟,果然没什么心机:“说起来师姐也好久没回来过了,我们年纪差不多,我30,她31.师弟你多大了?”
我早已不着痕迹的离他远了一些:“12。”
“哈哈,还小呢。”师兄爽朗的笑道:“行了,早点睡吧,小孩子睡的晚不长身体的哦。”
“好,师兄晚安。”我对他露出标准的天真笑容。
也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师兄睡下后很快就打起了呼噜。我将衬衣的扣子解开两颗,仍旧坐到了窗台上,静静的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晚。要我和别人同床,那是不可能的。这不是少爷脾气,而是性格使然,我从骨子里排斥他人的接触,伪装不了。
于是抓起外套盖在腿上,就那么坐着,一夜无眠。
我要是告诉你们今天三更,你们是不是爱死我了,呵呵。第7章完成,看着先。以后叫我思远就行。
Chapter 7、
临近开学的时候,师父带我去拜访了陆伯伯。
走进陆伯伯的工作室,看着那张耗费了我无数脑细胞和意志力两次的沙发椅,我有点庆幸自己及时逃开了。在这张椅子上,我创造了两次催眠无效的奇迹,并且原因始终不为陆伯伯和师父所知。
他们都以为,尤其是两次试图催眠我的陆伯伯以为,催眠无效是因为我天生受暗示性低,他们并不知道那两次催眠时,我事先把牛仔裤装饰性的一排铆钉换成了图钉,从头至尾一直悄悄的用图钉反反复复的刺进大腿,用神经末梢传导疼痛,刺激着大脑,靠顽强的意志力硬是没有被催眠。
因为我知道被催眠了的后果是什么。我的过去,我深藏的秘密,我所有的苦心经营,将会在他人面前,深挖到底,一览无遗。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人,在无路可退的时候,能爆发的潜力是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我无数次用自身证实了这个真理。
扯远了。再说那天去拜访陆伯伯。
他正在研究围棋谱,边研究边试探性的自己跟自己下棋。围棋是我的爱好之一,也是我最擅长的爱好之一,自从认识了师父我还从未下过棋,当下见了棋盘顿时一阵手痒,按耐不住,不等两人寒暄完,就拖着陆伯伯要下一局。
陆伯伯惊讶了:“你会下围棋?”说着把“你怎么没跟我说过”的眼神投向师父。师父也有些惊讶,见陆伯伯看着他,摇了摇头就把同样的眼神丢向我。
我无辜的耸耸肩:“你们又没问过。”
这一局下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昏天黑地飞沙走石,钻研数十年棋道的陆伯伯最后居然被我打败。一开始陆伯伯并未高看我的棋艺,但我第七子落下之后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咦??”霍然抬头惊诧的看向我:“好棋!”我扬扬眉毛,不置可否。陆伯伯这才端正了态度,全神贯注的与我拼杀起来。师父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端着茶杯一动不动的端了一个多小时,喝都没喝。看到一半,见我与陆伯伯居然是旗鼓相当不分上下,他十分诧异的看向我,更多的却是惊喜。
连续七次拉锯之后,我的黑子渐渐被陆伯伯的白子压制,数量渐渐减少,眼看又一次处于劣势。陆伯伯悄悄松了口气,显然是认为这一次我绝无可能扳回局面了。我却依旧是冷淡的表情,凝神盯着棋盘,眼见棋子数量处于劣势,果断放弃了防守,向死求生,招招直指陆伯伯的要害,九步之内居然绝地反击,重新夺回了主动权。陆伯伯随着我的棋子落下练练抽气,师父也无法置信的张大了嘴。
终于,第十七子落下,反败为胜,绝杀。
“......。”师父盯着棋盘,半响没回过神。陆伯伯震惊无比,盯着棋盘看了又看,不敢置信的说:“这是......破珍珑???”
我凌然一笑,将手中剩下的棋子放回棋盒:“好眼力。”
两个人都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我不为所动,自顾自的垂眼,喝茶。
半响,陆伯伯开了口:“老陈,你这个徒弟,不简单啊。”见我没什么反应,师父没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道:“你知道,从一个人的棋路里也能看出这个人的脾气秉性。你这个小徒弟,从一开始就不慌不忙,步步为营,变化莫测,好几次甚至故意示弱引我进圈套,这份心机和稳重哪里是小孩子能有的!再看他的路数,诡谲残忍,下手毫不留情,尤其到最后被我逼到绝境的时候,居然放弃防守,直接自杀式反击,连续十七子杀伐果断,斩尽杀绝,这份魄力和眼力怎么可能是小孩子能有的......”
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呢喃。我却是一怔,心里大叫不好。竟然忘记了眼前的人是位心理医生,一局棋足以看透我真实的面目。抬眼去看,果然遇上陆伯伯瞬间变的复杂的眼神。
师父不通棋道,听陆伯伯说了一大堆,笑了笑敷衍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输了就是输了,扯那么多干什么。”
陆伯伯转头看向他:“你虽然不通棋道,可你一定也看的出来,最后十七子连落的时候,这孩子身上有多重的杀气。”
师父默然。我顿时心惊,看向师父,他一向喜怒不辨的眸子里也涌上了一抹复杂。陆伯伯看着我叹息道:“唉,可惜了你不能被催眠,真想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能让这么年少的孩子养成这样的城府和魄力。”
啰嗦,你话太多了。我心里想着,眼里一道寒芒闪过,却做出一脸傻笑的样子:“您说什么呢,是在夸我吗?”
“行了行了,”师父一挥手打断,揽过我指责陆伯伯道:“愿赌服输,少编排我孩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唬弄人。”我天真烂漫的笑着望着陆伯伯,没有说话。陆伯伯看了我几眼,借坡下驴:“哎呀,真不给面子,好歹配合一下嘛,想当年咱也是挂着仙人指路的牌子给人算过命的......”瞬间扯偏了十万八千里。
那一点微妙,三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只是有些话不能过早说出口,我执意伪装,师父坦然维护,陆伯伯只好视而不见,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其实我很清楚,陆伯伯看的很准,人生如棋,我下棋的态度便是我处世的态度,工于心计,坚韧倔强,不计代价,冷酷无情。这是我活下来的依靠,也是我活下去的资本。从一开始,我就习惯于规划好未来,为任何可能出现的变故准备好不同的应对方案,我把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当成工具看待,只论利用价值,不看喜怒哀乐。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那一个目的,为了达到那个目的,我不惜任何代价,因为我早已无所可失。
但这些想法,这些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我并未与任何人透露,只是一个人背负着一切,默然前行。
多年以后师父与我说起这件事,他说:“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有故事的孩子,一定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但我并未太在意。我当了多年的军法官,亲手枪毙过许多人,在公安局也见过不少大案要案,自认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便想着你也是如此,随着时间慢慢会好起来的。只是我忽略了你还是个孩子,你并不是我,经历了之后才看淡生死。”
我嗤之以鼻。正相反,你忽略的并不是我,而是你,并未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一切。若枪不是握在你手里,被枪毙的人是你,你怎么想?那些大案要案,你只是见过,何曾经历过。若那些案子任何一件发生在你身上,你又会怎么想?只是见的太多,所以看淡了他人的生死。你并不是我,如何与我相比?
所以我的回答,只是淡淡的一个冷笑。有些事情,只适合独自承担,因为其他人,永远不会懂。
其实我想四更来着。奈何思远大人我药吃多了,现在大有半身不遂的趋向......今天就先这样吧。
Chapter 8、
初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平淡无奇,不想赘述。中考毫无悬念,我以不错的成绩轻松考进了T市最好的理科高中,姑且称之为S中吧。
开学的时候,我被分到了年级组按入学成绩分出来的重点班里,一开始在我眼里和初中那个班没什么区别,但后来发生了很多初中那个班没遇到的事情,这是后话。
按照惯例,要到讲台上做自我介绍。轮到我的时候,我依旧是一副冷漠桀骜的样子,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看讲台下的一群路人甲乙丙,惜字如金:“陈思远。”然后潇洒下台。班主任在身后讶异道:“这就完啦?”
废话,还想怎样,籍贯,婚否?查户口啊。
我心里暗骂,头也不回。
然后分座位,我不想有同桌,奈何班级人数为偶数。于是在我不耐烦的眼神里,一个女生抱着书包哆哆嗦嗦的坐在了我旁边。至今我仍然认为她是当时全班最勇敢的人。比我都勇敢。简直是大无畏。
我懒得搭理她。一天之内班里的女生有的过来搭讪,有的偷偷在一旁指指点点,打扰我清静,我很不满,但还是忍了。能怎样,都是女孩子,作为男人,绅士风度不能丢。
结果第二天发生了一件让我哭笑不得的事情。我以最高票数当选班长。(......)
班主任说完我的名字之后我彻底愣住。开什么玩笑,我压根就没说过我要当班长。我的自我介绍总共就三个字。
最后据知情人透露,我当选的原因是因为,班里40个人,有28个女生。而女生们...全都投了我。我迷惑不已,继续追问:“她们为什么都投我?”泄密的那奸细色眼一眯:“老大,你说为什么,因为你长的帅啊,还酷。”
我:“......。”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于是我稀里糊涂的成了班长。关于是否有必要来上课这个问题,我曾与师父争辩过,旁征博引舌灿莲花,最后败在师父一顿如来神掌之下,从此退隐江湖,按时上课。(......)
这天我正看着血迹鉴定的一些材料皱眉思考,坐我旁边的女生突然偷偷的哽咽起来。我侧目一看,见她正隐忍着啪嗒啪嗒掉眼泪,顿时愣了。
在这之前我其实从未注意过这个女生,开学也有快一个月了,我本来就不爱搭理人,对那些有事没事来找我搭讪的女生也从来没什么好脸色,这个女生还算识相,坐在我旁边一直静悄悄的,从来不敢打扰我清静。因此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见她在那儿哭,我立刻想起了初中那个害我挨了一顿冤枉打的女生,瞬间就有些生气,心说一个两个的这都是想怎样,动不动就哭,有什么好哭的。也就不去理会,继续看自己手里的材料。
下一秒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好像刚才一瞥之间看到她脸上似乎有淤青。我侧目再看一眼,果然,脸上两块淤青,手腕也有,袖子没有遮住,衣服有些脏,头发也有些凌乱。
我看着她,看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谁干的?”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主动跟她说话,一怔之下连哭都忘了,呆呆的看着我,好像连话都不会说了。我皱眉,不耐烦道:“谁干的!”
她被我冰冷的样子吓到了,嗫嚅了半天回答道:“2班的XXX......”
“为什么打你?”
“......。”
我冷冷的看着她,大有你敢不招供我就掐死你的气势。在我逼人的气势压迫之下,她哆哆嗦嗦的说:“她说...不让我做你同桌......”
嗯?什么?敢情是因为我?我有点懵。这都什么跟什么?转念一想,不对,那女生算什么东西,什么时候我同桌是谁还归她管了?是我同桌就要挨打?把我当什么了?
于是我随手拿起她的课本,翻开封面,看了看名字。嗯,杨娜。
再看她脏兮兮的样子,本来就有洁癖的我一阵反感,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扔在她桌上:“要么收拾干净,要么离我远点。”然后起身向外走。
当时是自习课,班里没有老师,我走到门口突然顿住,一回头见全班都盯着我大惑不解的看,于是顺口问了句:“都谁看见杨娜被欺负了?”
几个人举手。
我:“二班在哪儿?”
一个女生轻声道:“出门右转。”
我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了,门关上的瞬间议论声纷起。
走到2班门口,我一脚把门踢开,也不管里面有老师正在上课,凌然迎着一屋子惊诧的目光冷冷的说:“谁是XXX?”
一个女生不明所以的站了起来。我看了看她,走过去一把抓着她的头发拖了出来,那女生吓破了胆,一路撕心裂肺的惨叫,其他的人包括老师在内全都看呆了,没有一个人来阻止我。我顺着走廊一路把那个女生拖到我们班,“咣当”一声踢开门,迎着又一屋子人惊诧的目光把她拖到杨娜面前,像扔垃圾似的往地上一扔:“道歉。”
那个女生尖叫的嗓子都哑了,只顾着哭,根本不管我说什么。我回头一指坐在门口的一个男生:“你,门锁上。”然后又一把抓起那女生的头发逼着她仰头看着杨娜,一字一顿,冷酷无情:“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啊啊啊!!!!!!”
那女生尖叫着。
我再次把她像垃圾一样随手扔掉,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给我听好了,以后别拿我陈思远的名义欺负我班上的人,欺负他们,就是向我挑衅。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啊啊啊!!!”
我不再看她,坐回自己的座位:“滚吧。”
那女生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我的同桌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好像我脸上长花了一样。我被她盯的心烦,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看什么看,以后少给我扯这些麻烦。”
这次事件之后,我在班级中的人气如日高升,原本深受女生青睐的我又得到了男生的一致拥护,地位从此不可撼动。
但眼下,这件事情的性质还是比较严重的。我们班主任,2班班主任,年级教导主任,校长,整个领导层都被惊动,三方的家长都被找了来。师父赶来之后没对我说什么,只是向我招招手让我过去,我以为他气极了忍不住当场就要动手,走过去之后才发现他只是不着痕迹的把我护在了身后。我心里一酸,却不愿缩头,还是走了出来与师父并肩而立。师父看了看我,眼里说不清是赞赏还是气恼,也许都有吧。
被我教训了的女生的家长赶来之后,显然是听信了那女生的一面之词,对我痛恨不已,一直恶狠狠的盯着我,我淡淡的回望着,眼底一片寒凉。一群人七嘴八舌的交流完毕之后,校长看向一直没有做声的师父和我,问我道:“陈思远同学,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漠然道:“我只是以牙还牙而已,她殴打我的同学在先,我要她道歉,有错么?”
那个女生的父亲大叫一声,一跺脚向我冲了过来,一巴掌就要扇在我脸上。我瞳孔瞬间收缩,从未被这样侮辱过,眼里一股杀气陡然射出,伸手在半空中抓住他的手腕,一拉一拧,“咔擦”一声脆响,他惨嚎一声捧着脱臼的手腕瘫倒在地。
师父之前见他冲过来,也伸手去拦,但我又快又狠,他抓了个空,眼睁睁看着我拧断那个男人的手。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片刻之后所有人都看着淡漠平静的我,像看着一个魔鬼。
然后发生了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师父突然反手打了我一个耳光。我踉跄着后退两步,睁大了眼睛看着师父,屈辱来的太突然,我怔怔的看着这个刚刚还把我护在身后的人,一时竟是怅然。
仿佛看到了包裹着心房的冰晶,生长出无数锋利的冰刺,同时扎进每一条血管,每一根神经,连血液都刹那间冰冷了下去。
C9,我写了很长时间。断断续续,随着打字想起当年,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有点艰难,但还是写完了,因为科学告诉我,讲出来也许就会好一些。可能有些超越你们的承受和理解范围,请见谅。
Chapter 9、
后来的事情我记的模模糊糊,满脑子全都是师父当众甩过来的那个耳光。半边脸颊火辣辣的,但耻辱感却盖过了疼痛,我心里翻江倒海,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最后连看都不看师父一眼,漠然转过了头,逆光处很难看清我的表情,实际上也没有表情。
救护车带走了那个男人。人们在我周围,尖叫,议论,吵嚷,吵的我太阳穴突突的跳,险些就被汹涌袭来的暴戾感夺去了理智。
我狠狠的攥紧了双拳。指甲嵌进肉里,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指缝蜿蜒而下,滴答,滴答,淹没在周围嘈杂的噪音里,寂然无声。
再回过神来,我已经站在纷纷扰扰的大街上。似乎是跟着那一群人去医院还是公安局的路上,走着走着便不知身在何处,抬眼看了看,哪里还有那群人的踪影。我默然,低头看了看血迹斑斑的双手。
曾几何时,我是那么厌恶鲜血。又是什么时候,习惯了满手血腥。
我静静的看着手心指尖凝固了的血液,仿佛透过那些猩红看到了深埋在心底的曾经,那些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淋漓血雨。胃里一阵抽搐。突然就想起师父逼着我喝牛奶的那一天。
他问我,为什么不吃肉。
为什么。
因为它们腥膻。像人血一样腥气扑鼻,令人作呕。
因为它们代表了我潜意识里最排斥的东西。
杀戮。
他问我,怎么,你信佛。
不,我不信佛。因为佛何曾信过我。在这污浊肮脏的世上,想活下去,只有依靠自己,佛,何曾伸手搭救。
于是我沉默。不屑于解释。不需要体谅。
喇叭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我重新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的平凡世界,眼里是深邃的寒凉。但只是片刻,我便打消了所有的念头,看了看周围熙熙攘攘的街道,带着一身淡淡的血腥气,逆向人流孑然而行。
很多时候,咫尺,即是天涯。一眼,足以万年。
我回到了从前经常去的一家台球厅。那里的老板齐鹏是我的旧相识。刚到T市的时候我曾一度捉襟见肘,是他里外帮衬了许多。他说看我一个小孩子,独自在外不容易。
这世上,最难寻的是好人。最难做的,也是好人。
我推门进去,眼角一瞄看到他正在收银台后坐着,看我进来明显愣了一下。
“大哥。”
我唤了一声,面无表情。
齐鹏这才反应过来,很是开心,忙不迭的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小子,还以为把你大哥我忘了呢,一年没见了!”
“嗯。”我含糊的应道:“最近有些忙。”
他看出我心情不好,身为一个开了多年台球厅的老江湖,处事自然油滑,我不说,他也不问,只是哈哈笑着揽住我的肩膀:“走走走,大哥请你吃饭去。”
我没有推辞,也没有躲开他揽住我的手。由着他锁了门,一路把我拉去附近的一家饭馆,随便点了几个菜,倒是要了一堆酒。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齐鹏一边给我倒酒一边说:“来,小老弟,大哥跟你说,这男人呐,难免会有这个这个,闹心的时候,是吧,咱们又不能像女人似的哭一场了事,那怎么办呢,就喝点酒。这个这个,你们文化人不是有句话叫...一醉解千愁嘛,是吧!”
我看着杯中透明的液体,没有回答,只是端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辛辣刺激的酒精像火蛇一样顺着喉管一直烧进胃肠,我捂住喉咙弯腰一阵呛咳,脸憋得通红。他大笑着过来帮我顺着后背:“慢点慢点,第一次喝酒别喝太快,这可是62°的二锅头,喝太急容易醉。”
......你怎么不早说。我剧烈的咳嗽着暗骂,好不容易缓过一些,一直腰,脑子里嗡的一下,居然一阵头晕目眩。我闭了闭眼睛,振作了一下神智,硬是把那股生硬的眩晕感压了下去。这是意志力强的好处,都说拼酒拼酒,其实拼的只是意志力,挺住了,你就是赢家。
齐鹏大笑:“行啊小老弟,够爷们,快吃点菜,以后记着千万别空腹喝酒,伤胃。”
我瞥了一眼一桌子的鸡鸭鱼肉,皱了皱眉,按铃叫服务员要了一瓶绿茶,一口气喝了小半瓶,权当吃了饭。
“呀,瞧我这记性,忘了你不吃荤腥了,快,看看有什么你能吃的,重新点。”齐鹏一拍脑门,就要按铃。我摇摇头阻止了他:“不必了,没胃口。”
“多少吃点啊,要不这么喝你胃受不了。”
“没事。”
“唉,好吧。”齐鹏知道我的性子,就没再坚持。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师父。我犹豫了一下,看着屏幕,不想理会。屏幕一亮一亮的闪着,我一点要接的意思都没有。齐鹏很识相,没有问什么,只是默默的给我倒酒,然后自顾自吃菜。
我拿起了杯子。齐鹏却突然“呀”了一声:“老弟,你手怎么了?”
“没事。”我淡然道,不想多说话。手机却又响了起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着满桌肉食的膻味钻入鼻孔,加上酒精烧灼着胃,我突然感到一阵厌烦,没等大脑反应过来,手已经接了电话。
“......。”我沉默。手机里传来师父略略不稳的呼吸声。
半响,师父强压怒火,简洁的说道:“回家。”仿佛再多说一个字,就会控制不住爆发一样。
我恍然出神,酒精的麻痹作用渐渐侵蚀大脑,没头没尾的,我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接电话?为什么回家?还是......为什么要当着众人,折辱于我?我不知道。
师父显然也被问懵了,过了很久,才又说了一句:“回家再说。”语气却没了刚才的冷硬。
我忘记了怎么与齐鹏告了别,怎么拦到计程车回去,只记得恍惚间听见师父一声怒问:“你喝酒了?”
这才慢慢收拢了神智。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了自己身处何处,又花了很长时间,才看清眼前的人。
师父。
我想叫,却没叫出声。只是无所谓的笑笑,却激怒了师父,他一把揪住我衬衫的领子把我扯到了书房,用力的掼在了书桌上。我被摔的头晕眼花,腹部磕在桌子边缘,胃一阵抽痛。没等我缓过气来,一股大力猛地扯开我的皮带,三下两下把裤子扒了个精光,接着一声竹板破空的呼啸,戒尺如急风骤雨般狠狠砸下。
剧烈的疼痛唤醒了我残缺的意识,我浑身一震,脑中瞬间清明。下意识的想直起身来,却被一只手死死按住了腰眼,动弹不得,身后“噼噼啪啪”的抽打声震耳欲聋,直灌进耳膜。臀上仿佛被热油泼过,又被钝刀来回切割,疼痛击穿了皮肉渗进骨髓,我一时间连呼吸都费力起来。
“咳咳,咳咳咳......”一口气没提上来,我痛苦的咳喘起来。师父见状停下了责打,眼见我咳嗽一声紧一声,捂着胸口痛苦万分,却只是站在那里沉默的看着,连手都没伸。
我咳了一阵,呼吸渐渐平复,出了一身冷汗,虚弱的趴在桌子上,动都不想动。
依旧是沉默。师父又等了一会儿,见我呼吸恢复了正常,一个字都没说,居然又走过来按住我腰,手中的竹板凌风而下,丝毫不留情。
我被屁股上愈演愈烈的剧痛激的头皮发麻,一下一下,像要把我活活打死的力度,竟然生生逼退了我所有的醉意。
但我仍然没有动,只是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对这一次的责打毫不心服,自然用了熬刑的态度。汗水渗进眼睛,咸湿一片,模糊了视线,眼前却清楚的掠过一幕一幕走马灯似的画面。那些曾经强加于身的屈辱,痛苦,伤害,伴着身后痛彻骨髓的抽打,一时间我有些恍惚,分不清虚幻和现实,分不清过去和现在。
不知过了多久,嘴唇都被咬的鲜血淋漓,身后的板子终于停了。师父冷冷的问我:“为什么打你?”
哈,哈哈。
我涩然一笑,心灰意冷:“是啊,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打我?
师父怒极:“你还敢问我?你说为什么!扯着一个女生的头发拖着走,出手就卸人家手腕,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真的这么心狠手辣!!不知道错,还跑去喝酒?!!”
我心里说不清为什么,突然就有点委屈,于是平生第一次开口向别人解释:“那个女生,用我当借口,把我的同桌打的满脸淤青。我都没有打她一下,就拽着头发让她道歉,有错么?那个男人,不说自己孩子不对也就罢了,还上来就要打我耳光,我难道还要咬牙挨着?凭什么!我陈思远别的没有,骨气却不缺!胆敢冒犯我的人,我卸他一只手腕怎么了,那算轻的!没把他手指一根根掰下来就不错了!”
师父听我说完,不知道为什么,气的有些发抖:“好,好,你有理,就你有理,你杀人放火都有理!!你想没想过对人家公不公平!!”
说着手中的竹板又一次兜风抽下。
我被他最后一句惹毛了。公平?他妈的跟我谈公平?这个世界何曾有过公平!难道别人要打你,你就要受着,别人要杀你,你就伸脖子,这才是公平?还手了反抗了,就是对别人不公平?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怒气如同卸闸的洪水,冲散了我所有的理智。
一直以来,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以自己的方式,靠自己的能力,去夺回属于自己的公平。而如今,有人打着告诉我,只有我吃亏,才对别人公平,这让我如何能接受。你问我想没想过对别人是否公平,那你呢,你可曾想过,对我是否公平?!
心中雪藏的仇恨破茧而出,刻骨的恨意燃烧在我的眼中,即使并不是冲着眼前的人。心仿佛在刹那间被烈焰焚烧,然后冰水兜头淋下,一地的灰烬。
公平,呵呵,好,我给你想要的公平。权当把欠你的人情全部还给你。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了师父的压制,踉跄一下勉强站直身子,屁股上刀挑剑割一样的剧痛引得腿一阵阵发软,我不知道是怎么强撑了站稳,抬头看向愕然看着我的师父。
师父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反抗,一怔之下看到我仿佛地狱业火般燃烧着的眼神,愕然失语。
我冷冷一笑,对他举起了左手,右手颤抖着搭在左手的手腕上,眼前一阵模糊,疼痛,酒精和心理刺激咆哮着想将我的意识吞噬,我却拼命的用意志力硬撑着保持住了最后一点神智。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师父脸色一变,他似乎猜到了我要做什么。
于是我闭上了眼睛。
“咔嚓。”
一声脆响,房间里瞬间寂然无声,落针可闻。
椎骨铭心的疼痛从手腕传来,我又是一阵呛咳,嗓子里腥甜腥甜的,再也站不住,腿一软跌倒在地。恍惚中感觉到师父似乎手足无措,慌乱的试图扶住我,于是冲着他的方向微笑:“这样,公平了么?”
然后意识终于模糊,跌进了无边的黑暗。
好,看在你们这么铁杆的份上,还有耶鲁的长评份上,我更文去了,稍等哦
今天最后一个沙发,来,123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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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7 21:09:36  更:2021-09-08 01:4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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