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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八宝贼探(温情有小虐有情节有故事有肉没有[第5页] |
作者:小生是柯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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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洲站了起来“谢谢大叔了,你忙啊,我们去找找看”把拉起傅晓迪就往南走。 傅晓迪挣脱白洲的手“小洲儿你没事吧,大晚上的去找酒喝,我们明天还得上山呢,要是老大知道我们就完了” 白洲耸耸肩“你不愿去就算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 傅晓迪挥挥拳,最后又放了下来“算了,我跟你一起去,你要是喝醉了,老大还不得杀了我” 两人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在七弯八拐的小胡同里找到了小摊大叔说的那家酿酒坊,酿酒坊从外面看倒是个普通的农户,门口挂着两个灯笼,门两旁有副对联到时很有趣, 上联:石榴花花石榴石榴里头住着小石头, 下联:酿酒人人酿酒酿酒房里有个老斑鸠, 横批:石榴酒 白洲戳了戳自己身边的傅晓迪“这个酿酒坊里面的老斑鸠绝对是个人物啊” 傅晓迪揉了揉胳膊“用这么大劲干吗,你怎么知道” 白洲前去敲门“斑鸠可是象征着永恒,代表着友善和诚意,把自己比喻成斑鸠,这老人家还挺逗” 两人赶到的时候人家已经关门歇业了,但是一听说是买竹板的大叔介绍过来的,就让两人进来了。 白洲打量这家酿酒坊,外面看不出了,但是里面还挺讲究的,院子虽然在胡同里面,但是很大很整洁,像是一个四合院,靠东边的地方还种着几颗石榴树,上面开着红色的石榴花,西边的一排房子看着像是酿酒的地方,因为那里面一直冒着浓烟,还不时的飘来一阵阵酒香,院子的南边还放着几个帐篷,院子的中间是一个石制的圆桌,旁边还有几个石凳,有一80多岁的长着白胡子的老人 和一个7、8岁的孩子在下棋,旁边坐着看上去50多岁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个旱袋吸着旱烟,一边时不时的给趴在桌在上下棋的小孩指点两下。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小孩突然跳了起来“太爷爷你耍赖,这步不算不算,我都还没看好呢” 那老人轻抚一把美髯,笑道“哎,落子无悔,愿赌服输,栋栋明天早上可要早早的起来学习酿酒咯”声音洪亮,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看上去有80岁老人的声音。 小孩不服气的嘟着嘴扭过头,真好看到白洲和傅晓迪,小孩一点也不认生,跑到白洲和傅晓迪跟前,仰起头“你们是来买就的酒的么?” 白洲蹲下来和小孩说话“是啊,我听说你们家的酒最香了,小朋友你多大了?” 小孩颇为骄傲的扬起脑袋“我7岁了,我家的酒是这世界上最最最最香的酒了,特别是我太爷爷酿的酒,保你喝过一杯还想喝第二杯” 白洲笑着摸摸他的头“是么?” 栋栋拉起白洲的手往院子里走“那是必须的啊,爷爷,太爷爷,有人来买酒” 白须老人收拾着棋盘,边问“年轻人来买酒啊” 白洲走到石桌边坐下“是啊,老爷子,我听说您家的石榴酒最地道了,就想买两瓶尝尝” 这时给白洲开门的女主人孩子的奶奶拿着两瓶酒出来了,交给白洲,白洲打开酒瓶闻了闻,又放到了桌子上,笑着对须老人道“老爷子,我这大老远的跑过来,您不能拿这两瓶酒对付我吧” 白须老人爽朗的哈哈笑“哈哈,不能不能”又吩咐旁边孩子的爷爷和奶奶去酒房拿酒。 傅晓迪不太喝酒也不太懂酒,拿起酒瓶闻了闻,也没闻出什么门道,也不知道白洲是怎么评味道分出酒的好坏的。 白须老人拍拍自己重孙的脑袋“栋栋该去睡觉了,明天还得早起酿酒呢” “哼”小孩十分不愿的拉耸这脑袋的去睡觉了,临走还对白洲做了个鬼脸,十分可爱。 白须老人对自己重孙的顽皮只是笑着摇摇头,看向白洲“小伙子,找老汉何事啊?” 白洲一愣,对老人笑笑“老人家说笑了,我和我朋友好不容易来趟怀远,就是来买两瓶顶好的石榴酒,尝尝滋味,也不白来一趟不是” 老人轻捋白髯“哈哈,小伙子,我儿媳给你拿的那两瓶酒就虽不是我们家最好的,但也是顶好的了,那可是20年的陈酿呢,你小子却说我糊弄你,罢了罢了,这会儿也没人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白洲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对白须老人伸出大拇指“嘿嘿,晚辈卖弄了,希望老爷子不要在意” |
白须老人对白洲摆摆手,示意没关系,一边还打了个哈欠。 白洲略尴尬“老爷子,听说明天是启王庙会” 白须老人收拾棋盘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白洲“嗯,准确的说应该是后天,但是一般来说14,15,16三天都是庙会” 白洲想了想又道“听说以前荆山有一个恶蛟残害百姓结果被一个淮河里的神龟收复了,老爷子可有听闻” 白须老人停了下来,认真的盯着白洲看了看,又看了看傅晓迪“你们是?” 白洲看老人的神情就知道今天没来错地方,大半夜的没白跑这一趟,转身在傅晓迪身上下翻了翻。 傅晓迪吓一跳“喂干嘛你” 白洲把傅晓迪的证件给白须老人看了看,又指了指傅晓迪“他是警察,我们是*市的,来怀远查一个案子,和淮河里面的那个神龟有关,老爷子您知道那个神龟的传说么” 白须老人摇摇头,对此事好像有些避讳“年轻人你看见你们身后的帐篷了么?老汉没多大能耐,但是只是觉得最近不太安生,鸡飞狗跳的,所以在院子里架了几顶帐篷” 白洲扭头看了看院子南边的院子,笑着道“老爷子也懂奇门遁甲?” 白须老人笑了起来“哈哈,老汉那里懂那些东西啊,只是人活的时间长了,吃的盐多了些,见识也就长了点罢了” 白洲对白须老人笑眯眯的摆摆手,心里则是翻白眼,这老头太会推诿了“老爷子您太谦虚了,您看我们明天要是上山的话?应该注意点啥不?” 白须老人把收拾好的棋盘盖上盖子站了起来,对白洲道“哎,不是谦虚,小伙子,你要问这个的话找错人了吧,老汉又不是诸葛亮,又没有冲天彻地之能哪里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啊” 白洲和傅晓迪也跟着站了起来,不甘心的继续问“老爷子,我们可是来救人的哦,求人一命胜造七级浮么,您看….” 白须老人拿起棋盘就要往屋里走“小伙子不知老汉不帮你啊,的确是无能为力啊,你还是找他人吧” 傅晓迪对白须老人的心情也能理解,毕竟正常老百姓都不希望和‘官府’扯上关系,特别是像他这种刑警。 白洲眼咕噜一转道“老爷子,我买您一年的酒怎么样?” 白须老人停下了脚步“什么?” 白洲一看有门,赶紧到“我买您一年的酒,您酿多少我买多少,而且我可以保证可以把您的石榴酒打出国际,让老外也可以喝到您酿的酒,您看并不是您酿的酒不香,只是缺少一扇门不是么” 白须老人转过身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白洲,见白洲一脸坚持,叹口气摆摆手“罢了罢了,酒买不买也就算了,看你这么执着老汉便说两句,其实啊并不是不愿告诉你,只是,,,,哎,你们只需记住满潮时,往望夫石下看看,老汉还是劝你们后天不要上山的好” 说完白须老人便溜达走了,老人的儿子和儿媳拿出两坛看上去有些年岁的陶坛子,里面装的是好50年的石榴陈酿,价格自然也是十分漂亮,但是白洲丝毫没 有心疼的掏出钱包笑眯眯的付了钱,还和女主人相约好了以后过来拿酒,和傅晓迪一人抱一坛子后去了。 有酒自然不能没有肉,回去的路上白洲又捎带了两份烧全鸡,几分当地的小吃,还有一些特产零食。 看得傅晓迪直摇头,白洲的盛名果然不是虚传,他都有点担心白洲的胃里装得下这些么“哎,小洲儿你买这么多吃的完么?” 白洲手里拿着一个块千层饼吃的欢快,扭头看见傅晓迪强忍的表情“你想问什么就问呗,我又没说不告诉你” “咳,洲啊,你怎么知道那个卖酒的老头知道这些事情呢?你以前应该没来个怀远吧” “我哪知道啊,我不是去买酒呢么,顺带的问一下,啧啧这酒真香啊,我隔着坛子都能闻到香味” “切,你不想说,还让我问你” “我说的真的啊,你想啊,这些神怪的东西,现在的年轻人不管他们知不知肯定是不太信的是吧,而知道这些东西的肯定是老人了啊,这个石榴酒可是怀远的特产,一个县城里面肯定有那么几个是世代酿酒的,一般呢这种代代相传的人家呢,家里都会有一个掌舵的,如果是个老人的话,那或许能帮到我们也不一定啊,再说了,他们家有这么好的酒,不喝两杯实在太亏了” “…”傅晓迪无语,原来买吃的才是正事,问事破案上山什么的才是附带的“老大要是问,怎么说?他允许你喝酒么?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吃的” 白洲翻个白眼 |
六一快乐 |
白洲翻个白眼“啧,说你笨你还真蠢起来了,一会把这两坛酒先交给酒店,明天让他们帮忙邮回去,这会快递公司肯定都关门了” “……” “这些吃的就说是你买的呗,你不会出卖我吧” “……” 两人回到酒店的时候,王鹰已经睡得昏天暗地了,肖振倒是还没睡,白洲洗过澡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有人敲门,拨弄了一下还在滴水的头发打开门一看,肖振拿着一瓶药水和一个毛巾站在门口。 白洲打开门,让肖振进来,顺手关了门“干爹你怎么还没休息” 肖振晃了晃手里的药“给你摸点药” 白洲有点囧“不用了吧,不怎么疼了已经” 肖振把药放在床上对白洲招招手,白洲无奈的走过去“真不用了” 肖振把白洲按到床上,把毛巾敷在他头上“先把头发擦干,你什么时候能记住洗过澡要先擦干头发” 白洲低着头任由肖振肆虐自己的头顶,心道,一大老爷们哪有那么娇气,又死不了人。 “你现在不注意,等你年纪大了,就该后悔了”肖振放佛看透了白洲的小心思,似无意间说到。 白洲撇撇嘴,倒是没有反驳,一是白洲从心里敬重肖振,没有顶嘴的习惯,二是不想和肖振多说什么废话,今天中午的事像是一根刺一样横在心里,左右想起来都是难受。 所以在肖振把白洲按在床上给他抹药时,白洲也没太反抗,顺着力道就趴床上了。 肖振掀开白洲的浴袍,先入眼的是一个黑色的圆形脚环和一双笔直修长的腿,线条流畅,瘦而不弱,然后…是没有丝毫遮拦的屁股,肖振对白洲睡觉不穿内裤的习惯已经无力吐槽了,只是臀部的颜色和白皙的大腿比起来确实有些刺眼,除了早上被警棍打的那一条愣子,臀部表面的肿胀已经消去得差不多了,只是整个屁股由于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敲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青紫交加,特别是中间那条被警棍打出来的痕迹,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肖振一时间有些发怔,不敢相信这些都是自己打的,白洲的性格高傲而隐忍,即使痛苦也不会哼出声, 成长早就成就一个人的性情,在没人疼没人爱没人关心的背景下,一个人自然而然的就会变的坚强变得坚韧,都说苦难造就英雄正是这个道理;相反的温暖可以软化一个人,在一个有情有爱的环境下长大的人,人反而容易变的软弱,习惯依赖,习惯自己背后有后盾支撑,习惯事事顺遂,遇到磨难就爱弄些悲春伤秋的言辞来缅怀伤感。 白洲年纪小小就表现出的坚忍让肖振很惊讶,所以才更加疼惜他,久而久之,感情发酵变了味道这也是肖振始料未及的。 白洲抱着个枕头,趴在床上,把玩着刚才在小摊上买的手机链上的小竹板,觉得这个小竹板做的真是绝了,果然艺术家都出自民间么?忽然又想到石榴花的寓意,兀自的笑了。等了半天也么见身后有动静,有些奇怪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肖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屁股看,脸皮再糙的人也受不了被人一直盯着那个地方看啊,白洲有些尴尬的动了动“干爹,好了没啊,今天太困了,我想早点睡觉” “咳,马上”肖振回过神,把药水仔细的喷到白洲臀部。 由于来的太慌忙,没拿平时用的药膏,肖振就在酒店旁边的药店里买了瓶云南白药,药水碰到有伤口的地方有些刺激,蛰得慌,白洲被凉凉的药水激的往里缩了缩“嘶,什么药啊,这么蛰得慌” 肖振把药瓶放床边,给他揉开“药水,有点蛰,疼么?” 如果伤在大腿根那,人坐下的时候会压到,所以会感到疼痛,如果伤在屁股臀峰往上的地方只要不挤压,不碰它,就不会感觉到疼,肖振也没虐人的习惯,不会专挑大腿根那打,所以平时并不影响白洲走路和坐姿,只是肖振这么用力的揉,白洲就有点受不住了,条件反射的往上窜了窜“别别揉了,他自己会好的” 肖振拉着腿把人拖回来强硬的给上了药,末了在白洲的大腿上拍了拍“好了” 触感极好,让人有些心猿意马,肖振忍下想要再摸一把的冲动,把白洲的浴袍给拉好“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早点起床上山呢” 白洲点点头,手里摸索着买来的那两个小竹板,斟酌了一下语言道“干爹你不问我和傅晓迪去哪了么?” 肖振笑了笑给他拉好被子“你想说么?” 白洲没说话趴在枕头沉默。 肖振从椅子上起来,坐到床边“小洲儿,信任是彼此的,就像是做馒头一样,水和面一样都少不了,水少了面就拧不到一块,面少了就成了一摊稀糊涂” 白洲转过脸,看了他一眼“干爹是怪我不信任你么” 肖振摇摇头,撩开白洲的刘海“干爹说了,信任是彼此的,很多事你不愿意跟我说,我也只能猜着来,还要防止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拿玉龟的这件事来说,你说这么大的事,已经涉及人命了,要是被一些有心人拿住了把柄,这两年你的努力不是白费了么?难道你想再回到三面墙壁一面窗户的地方在待几年?” 白洲摇摇头 肖振叹口气,揉揉白洲还微湿的头发“今天的事是我太心急了,不该那么对你,干爹以后注意,别恼干爹了好么” 心急也是因为你,怕你半路出岔子,但是后半句话肖振没说,他也不在乎白洲对他的误会,只是白洲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他也不想两人就这么僵持下去,所以才会说这些话。 对有些人你就这么愿意无怨无悔的去付出,就像是父母明明知道孩子讨厌写作业讨厌星期天上补习班,但还是硬着逼着也要让他们去,宁愿孩子埋怨自己。肖振不在乎白洲是否了解他的苦心,只希望他能安稳的度过这剩下的5年,然后获得自由身,而不是每天带着一个脚环在监视下生活 在白洲眼里,干爹永远都是精神抖擞,王者风范,干练严谨,但是此时此刻的肖振神色近乎哀求,白洲没见过这样的肖振,这么软弱的一面,低下高贵的头颅求自己的原谅,突然有些心疼“要是你保证以后不再揍我,我就原谅你” 肖振把白洲拉倒自己怀里“你如果没犯错,我打你做什么,我很闲么” 白洲眨巴眨巴眼睛“我犯错了你也不能打我” 白洲眼角的眼线上挑,眼睛却没有丹凤眼那般狭长,圆鼓鼓的很大很亮,笑起来很有风情。 肖振笑笑“这个我可不能保证,要是哪天你屁股痒了,自己非往我板子上撞我还得装看不见么?” 白洲“…怎么会有那一天”哪会有那么一天!我是自虐狂么!白洲心里咆哮。 “不生气了?”肖振掳起他额前的头发 白洲立刻从肖振怀里爬了出来“谁说的,你都没有答应不再揍我” 我为什么要这么快原谅你 |
肖振无语,对于这么爱面子的小孩很无奈,把人塞到被子里,揉乱他的头发“快点睡吧,晚安” 白洲闭上眼睛“晚安”。 肖振给他掖好被子,开门出去了。 涂山位于安徽省怀远县东南部,淮河东岸,与荆山隔河对峙,山不高,水不深,最高海拔还不足400米,但是真应了刘禹锡的那句话,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从怀远县城到涂山脚下,一路上虽没有太行山上一圈又一圈的盘山公路,但是所到之处无不是绿草繁荫,鸟语花茂,最美的景色怕是一路上都看的到的橙黄色的石榴花了,叶嫰花艳,枝繁叶茂,好不生气。 白洲看了一路飘香的石榴花,又想起来昨夜买的还没来得及尝一口上好的石榴酒,兀自吞了吞口水,想着这个案子破了以后回去弄点什么下酒菜好呢?好酒也得有好的菜肴陪衬才显得相得益彰,不然只是饮酒那就是买醉了。 “口水流出来了”肖振在旁边提醒一句。 白洲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嘴角,才发现自己被戏弄了,白了他一眼,因昨夜的一小段谈话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有所缓和,但是白洲觉自己得抻着点,不然岂不显得自己太好说话了么? 其实一个字概括就是,作! 依白洲平时的性格是必须要反驳一两句的,可白洲偏偏什么都没说,倒是弄得肖振有些无趣,只得岔开话题“王鹰,还有多远?” 王鹰看了看导航仪“马上就到了” 傅晓迪看了看后面的车“我们先去农家乐,我看着今天来的人还不少呢,今晚我们是必须住这儿的,先去农家里弄间房子再说,嗯,听说这里好像有家禾泉山庄不错” 众人来到禾泉山庄,不想这穷旮旯地方竟然还有如此气派的农家乐,倒是让几人有几分惊讶。 禾泉山庄毗邻涂山和淮河,依山傍水,得天时地利,而且现在正是春景最繁盛的时节,景色可不是一般的宜人,石榴园、蓝莓园、桃园、梨园、枣园里的各色各式的花果争香斗艳,热闹非凡,山里空气本来就干净,再来到这整洁气派的度假山庄,众人无不叹息,要是没有案子要查,在这里度一两天休假,真是再好没有了。 众人不敢耽搁太长时间,定了房间,就上山了。 因为今天是4月14日,明日便是启王庙会,所以荆山上烧香赶庙会的人还有各种小贩特别的多,连带着涂山上的游客也不少,几人先到涂山上的禹王庙看了看。 涂山上的禹王庙,相传始建于唐前,具体年代无从考据,因为唐代文学家袁思邈层在他的著作《天下名声志》里提到过禹王庙“汉高祖过涂山,命立启庙以镇荆山,立禹庙,以镇涂山”,因为袁思邈所记载的汉高祖建禹王庙也是他周游列地所道听途说的,并不足为据,所以一般认为禹王庙建于唐前。 “这禹王庙什么时候修的?看上去像是新的啊”王鹰看着眼前朱红色的墙壁。 傅晓迪翻着酒店给的旅游手册,斜了他一眼“傻子,现在这名胜古迹可都是当地的宝贝,旅游局捞钱的法宝,他们自然得好好的伺候着,每年都要翻修的,破了烂了谁还来啊” 王鹰部队出身,除了在丛林作战以外,没有正经出去转过,有也是出去执行任务,对这些东西哪懂啊,就是觉得既然是古代的东西,破点才显的真么“那还看个甚啊,这不都是新建的么,看着有啥意思?” 白洲看了肖振一眼,摇摇头对王鹰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俗话说,周瑜打黄盖,有人愿打有人愿挨,这是市场需要,游客人家愿意看新的干净的假的东西,那你就得按照游客的心情来,不然谁买你的单?” 王鹰颇为不可思议的点头,心道,既然来造访古迹,那不就得找点原汁原味的看才有意思么,看这些个红砖瓦房有什么趣味啊,还不如去博物馆呢。 肖振怎么听都觉得白洲话里有话,做事得按照对方心情来,不然不买你的单,这小子是说自己不照顾他的心情了? 禹王庙院内有两株千年银杏树,拔地而起,树干有几人抱那么粗,为了防止游客攀爬周边焊筑了铁栏杆,白洲站在银杏树旁边搔首弄姿的摆好姿势,还伸出一个特别二的剪刀手让傅晓迪给他拍照。 傅晓迪用手机咔嚓嚓给他拍了几张,走到他旁边用胳膊撞一下“小洲儿你收敛点行不?我们是来破案的,不是来游玩的,你没见老大黑着一张脸么” 白洲放佛没听见,一手搂着傅晓迪的脖子,一手把手机拿远些,咔嚓嚓又拍了几张,用手捂着看了看“哎,小迪哥你看这张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帅,就是没把你的眼睛拍好,有些模糊了” “……”傅晓迪望天,我是在和外星人讲话么?为毛我说的话他听不懂呢 白洲搂着傅晓迪的肩膀“你且放宽心吧,三少爷不会有事的,我干爹他心里有数” |
这已经是白洲第二次讲这样的话了,傅晓迪眨眨眼“咋个意思啊?” 白洲对傅晓迪勾勾手指头,傅晓迪附耳过去,白洲小声道“三少爷这次可是自个儿一个人来的,身边也没什么人,那群绑匪早不绑人晚不绑人,偏偏挑老爷子派人来接的时候把人劫走了,说明什么啊?” 傅晓迪依然不解“说明什么?” “啧”白洲压低声音“你想啊,咱们市现在各各关卡查的可不是一般的严,那群绑匪肯定不敢大摇大摆的上街是吧,但是他们怎么称好知道今早肖老爷子要接儿子呢?还碰巧知道肖老爷子的车走的是哪条路,于是又称好把人给劫了,你不觉得这里面的巧合太多了么?” 傅晓迪倒抽一口凉气“小洲儿,零食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白洲白他一眼“你且等着吧,好戏还在后面呢” “你们俩在哪嘀咕什么呢”王鹰在不远处喊道。 白洲拍拍屁股潇洒的跟上队伍,留下傅晓迪如有所思的看着地面。 禹王庙西北有一个瞭望台,登临其上,淮河的波涛,涂荆两山的翠峰尽收眼底,白洲走在最前面,站在瞭望台前,展开双臂做怀抱装,又深呼吸了几下,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再看看眼前的胜景,更觉得心胸开阔不少,心想,怪不得古人总有些人想隐居深林呢,原来远离尘嚣,怀抱自然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傅晓迪指着远处西南方向一个凸起的石块说“头儿你看那就是启母石了” 肖振点点头,眯起眼睛观察周围的地势,这个瞭望台建的很有水准,站在台上,涂山荆山的一切景象都能尽收眼底,就连中间的淮河也可以查看一二。 王鹰“他们带着三少爷会藏哪呢?正规的农家乐肯定是不敢去的,但是他们若是去住老乡家里,难道我们还要一家挨着一家查么” 傅晓迪拧了他一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肖振却道“无妨,他们要是想要老三的性命,就不会半路把小王师傅扔下车了”而是干脆把人做掉,小王昨天已经找到了,是个匿名电话报的警,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但是并没有受什么重伤。 肖振到底有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弟弟呢?白洲不敢保证,他们兄弟感情挺深厚的,即使怀疑也不会让人瞧出来,白洲扭头看了眼肖振,发现肖振正在看他,又立刻转过身去继续呼吸新鲜空气拥抱大自然。 “这里视野比较开阔,你眼神好,明天守在这里,要是有什么情况也好通知我们”肖振对王鹰讲。 |
王鹰点头。 “走,我们去看看那块传说中的望夫石”肖振领着众人下了瞭望台。 望夫石,又称启母石,顾名思义,是大禹的儿子启的母亲涂山氏所化的石头,因为望夫石的名声实在是比禹王庙和启王苗大的多,所以游客中来参观望夫石的人就特别多,其中还不乏有外国人。 偏偏白洲不是个能安静的,一路上拍了一路的照片,傅晓迪开始还愿意给他按两下,到后来实在是懒得动了,心道,就没见过这么爱臭美的人! 因为昨天肖队长落下老脸给自己说软话了,所以这一整天白洲的心情都特别的好。 白洲自己臭美还不算,他还非硬拉着别人跟他合照,搞得王鹰和傅晓迪看见白洲拿着手机过来就躲得远远的,白洲自然不敢去硬拉着肖振跟他合照,于是便把目光放到了游客身上, 白洲本身长的就好,个子高挑,脸蛋俊俏,风度翩翩,特别是那双大眼睛,会说话似的,灵动得很,再加上一张会说话的嘴,没人能那拒绝那张惹人爱的笑脸,几个小姑娘还以为是那个小明星呢,都不用白洲张口,纷纷凑过来主动要求合影,白洲还臭美的摆了几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惹得几个小姑娘惊叫连连,忙拿出笔和纸要白洲签名,几人心道,虽说这小帅哥现在不红,但是搁不住长的帅啊,以后星途肯定是一片璀璨,现在要个签名,到时候就发大财了! 肖振见白洲还真厚着脸皮的拿笔去给人家签名,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捏着后脖子把人拎走了,咬牙切齿“你适可而止啊!” 白洲咧咧嘴,扭过头对几个小姑娘摆摆手告别,末了还抛了个飞吻,又惹的一片尖叫声。 肖振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都替白洲觉得丢人,怒道“你在胡闹,我派人把你送回去!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玩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白洲眨眨眼“干爹你不会是嫉妒我如此受人欢迎吧?” “…”肖振觉得自己纯粹是人对鸭讲,索性不和白洲废话了,一甩手向前走去。 生肖振的气和他置气不搭理他是一回事,把肖振惹毛了又是另一回事,白洲心里分的很清楚,要是真把肖振惹毛了,自己也捞不到好果子吃,所以肖振负气走了,白洲又颠颠的跟了上去。 还对着肖振宽厚挺拔的背影拍了好几张照片,偏偏白洲手机相机没关声音,咔嚓咔嚓咔嚓,肖振终于受不了了,转身把白洲拉到自己身边,没收了他的手机,赏了他屁股两巴掌,白洲终于消停了。 肖振把手机电池拆了下来,递还给了白洲“老实了?” 白洲揉揉屁股,点点头,心道肖老大其实挺好哄的,撒个小娇什么事都没了。 众人顺着修的很平整的路,又走了一小段石阶,来到望夫石处,望夫石又叫启母石,是一块端坐在涂山东端的凸起的石块,而且石块肖像一个妇人端坐于石山向东远眺,望向淮河。 在涂山关于望夫石的传说也有很多,有人说因为逆天生子启所以化为顽石;也有人说是涂山氏思念丈夫,望穿秋水,最终精诚所至化为一块望夫石。 不管传说怎么怪诞,来的游客依然很多,有人纯粹是来玩乐的,有人是为了参看有4000多年历史的涂山氏,也有人是为了寻求历史真相,当然还有人是为了破案,比如肖振一行人。 王鹰看着眼前有10几米高的石块,心道,别说,看上去还真像个人呢。 傅晓迪拿着笔和本子记录一些数据,肖振勘察附近的地形,白洲则是插着兜哼着小曲,在石像旁边敲敲打打,然后转悠悠转悠悠的走来走去,好不悠闲。 肖振没搭理他,没人搭理白洲还上脸了,凑到肖振面前哼小曲,一副我发现了个重大问题你快问我呀快问呀。 肖振懒得跟他较劲“又话就快说,没话就闭嘴” 白洲斜他一眼,挑起眼角,无端的让人觉得很有一股风骚“真是不解风情” 肖振实在想撬开白洲的脑袋瓜看看里面每天都装的些什么乱七八糟东西,为什么每次和他说话就会觉得很累“站好了!你那是什么流氓姿势” 肖振是军人出身,作风严谨,常道坐如弓、站如松,最看不惯白洲吊儿郎当插着衣兜,哼着小曲的怪摸样。 关于肖振的修为仪态的教导白洲还是不敢不听的,把手从风衣兜里拿出来,又觉得自己太过于听话了,于是抱着胳膊撞撞肖振“干爹,你问我啊,你问我我就说的” 肖振无奈叹气“你看出什么了” 白洲笑嘻嘻“那我们交换一下,我把我看到的告诉你,干爹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
白洲忽然想到昨天自己买的好酒,回去怎么办啊,肖振可是不准他喝酒的,要是放到华桦那里,那还不如直接喂猪呢,喂猪还可以吃猪肉,喂了华桦他可是一个字也不会吐出来。所以想先讨点利息,省的回去肖振再发作自己,毕竟板子戒尺的滋味并不好受。 肖振警惕的一挑眉,第一反应是白洲又闯祸了“你又干什么蠢事了?” 白洲依然笑嘻嘻“哪能啊,这几天不一直在你眼皮子底下么?就是想干也没时间啊” 肖振放下心“没有就好,你要说话就快说,还学会讨价还价了” 白洲却道“我哪里讨价还价啦,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呢么” “…”肖振都为白洲的厚脸皮羞愧,不愿跟他磨叽,一挑眉佯怒道“破案子是你的职责,怎么还想着给你发个奖状呢,你要是发现线索藏而不露,回去治你个包庇罪!” 和肖振斗心眼,白小洲还是嫩了点。 好处没讨到,反倒招来一顿骂,白洲也不大高兴了,只得道“干爹,我觉得那伙人已经到了,说不定就在我们附近呢” 肖振皱眉,四处看了看,来这里游玩的的确有不少外国人,如果他们混入其中还真的不是很容易找到。 白洲拉着肖振转到石像侧面,在一堆乱世中间找到一块并不是很起眼的石头“干爹,你看这块石头这边缺了一块” 肖振蹲下去摸了摸,切口是新的,而且切口光滑而平整。 白洲“看上去还是新的缺口,像是昨天弄的,你想啊这里面的管理员肯定不会自己去破坏文物吧,而且这个缺口一看就是用工具凿掉的,游客也不可能带着斧头和钻头来吧,所以我觉得应该是那伙人弄的,当然…也可能是老燕头他们” 傅晓迪和王鹰也凑了过来,因为游客很多,所以四个人围在一块看一个石头也不是很扎眼,傅晓迪拿出尺子把整块石头的尺寸量了一下,又把切口的直径大概量了一下,肖振看着王鹰记下来的数据,皱了皱眉,被切下来的石块用来做小玉龟称好。 白洲瞧了肖振的神色,小声道“干爹” 肖振神色凝重“回去再说” 众人应是 众人回到禾泉山庄酒店的时候,路过前台的时候,看到那里有几个人好像发生了什么争执,本着有热闹不看对不起自己祖宗的心思,白洲就想走过去瞧瞧。 谁知身后肖振来了句“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和酒店发生争执的不是别人,正事肖振大学学长包希仁一行人,肖振读军校大一的时候,包希仁大四,那一届大一新生军训的教官都是大四学生干事,作为刚入校的新生,肖振也没少受到特殊“照顾”,饭点外“加餐”更是常事,但是训练场上的‘压制’和职业场上的‘压迫’完全是两种感情,教练的狠厉不是每个学生都能打到的恩惠,越是打压越是显的看重,另一方面军人是打出来的交情,练出来的友谊,也正因为如此,两人的感情也格外的好,毕业多年一直有着联系。 包希仁和程威几人是来度假的,奈何正赶上启王庙会,禾泉酒店的房间供应紧张,他们来的时候只剩下两间房了,但是他们一行人太多了,除了包希仁、程威,还有三个小孩程亓、秦阳钦和欧阳博,和一个女性苏素,两间房怎么挤也住不开,所以就想着找找其他的农家乐对付对付住一晚就算了,奈何程亓是个挑食的,除了禾泉山庄哪也不去,因为一路上他也看见了,这里虽算不上穷山恶水,但是看上去像样子的农家乐也只此一家了,所以便和他哥程威商量,说你们去别家找地方住吧,我和秦阳钦还有小欧阳博就住这了。 程亓和秦阳钦两人都还是半大孩子,更别说还有一个小孩欧阳博了,程威是如何也不放心他们自己住这里的,这里毕竟是山里,他们三个孩子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出什么意外再后悔就晚了,而且程亓的性子又是个不老实的,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是绝对放心不了的,所以程威就坚决的拒绝了程亓的请求。 偏偏程亓是个撅脾气,拧起来要人命,见他哥这个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自己的意见,觉得没面子,死拧着不走,死活要住这。 秦阳钦是个懂事的,见程威的脸色不大好,以他以往的经验觉得像是要发火的前兆,所以赶紧找来了酒店的管理人,商量着看看能不能再匀出两间房来,钱不是问题,反正他那混蛋爹有的是钱。 酒店经理出来接待人,见几个人衣着举止看上去不平常,也不敢怠慢,但是酒店的确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他也没办法啊,于是就照实说了。 程威不想跟程亓磨叽,拉着人就要走,谁知程亓那股子叛逆劲上来了,在众人面前就和程威拧了起来,只认死理,这里不还有两间房么,我们三个挤挤就行了呗,你们愿意找其他的地方就去找呗,管我们那么多干嘛。 在众人面前说他不听,程威也挺落面子的,出来玩还挑地方住,真是惯的少爷毛病!当时差点就动手了,好在酒店经理是个有颜色,赶紧道“这两天酒店因住房部供应很紧张,他们人手也不够,就从其他部门调来了几个员工,酒店有三间房就临时改成员工宿舍了,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先凑合一晚?” |
程亓一听有门,立刻就要应了,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呢,后脑勺就被削了一刀,扭头就见程威黑着脸怒视自己。 程威客气而礼貌的对酒店经理道“谢谢不用了,我们再去找别家吧”他们要是就这么住下了,这成什么了都,横行霸道的抢人家员工宿舍?传出去没得让人笑话! 程亓不干了,揉着脑袋跳脚“哥你干嘛啊!现在有房间了,为什么还要再去找?你要是不愿意住,自己出去找啊,正好我们5人一人一间!” 秦阳钦看着程威越发黑的脸色,在旁边戳程亓“你少说两句吧” 程亓不服气的嘀咕“本来就是啊,现在有房间了还不住,就他事多!” 程威捋起袖子就要揍人,程亓也是跳着脚嚷嚷,旁边几人在一旁劝架,于是就有了白洲和肖振进酒店看到的一幕。 包希仁没想到在这能见到自己的小师弟,也是很高兴,给双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因是在酒店大厅,所以肖振介绍白洲的时候只是一笔带过,只说是家里的小孩,一起出来玩的,倒是白洲不知道中什么邪了,平时对于社交场合向来是如鱼得水的他,这次反倒是不正常的连礼貌性的问候都是懒得应付了,只是不停的盯着包希仁的脸看。 欧阳博见了外人只会红着脸往秦阳钦身后缩,是个害羞的主,程亓则是还和程威置气,低着头不想搭理人。弄的程威好生没面子,连连给肖振道歉,黑着脸看程亓,倒是没再当着人面发作他。 肖振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小孩子么都有闹脾气的时候” 程威尴尬的赔笑“我这弟弟不服管教,让你见笑了” 肖振“我瞧着挺可爱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匀出两间客服么,我们来得早,订了4间客房,我见这里的客房也挺宽敞的,你们要是不嫌弃,我们四个挤挤住两间对付一晚也就行了” 包希仁平时最是心疼程亓了,小孩长得招人喜欢不说还聪明灵气不说,还帮他破过几桩案子,他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程威没事就爱对着自己弟弟摆大哥架子,动辄就是说教,有时候还上家法。让他说,小孩有几个不调皮的、不闹腾的,打打闹闹的正常的很,只要不出格只管去闹。 为了两间房子要是给程亓再找来一顿揍,没得的让人心疼,肖振既然愿意匀出两间房,包希仁赶紧出来缓和气氛,挺不好意思的和肖振客气了两句“那怎么成啊,你们也是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两人一间总归有点挤,要是休息不好,倒是浪费了难得的休假啊” 大堂里这么多人,肖振也不可能在这里给包希仁说自己是来破案的,只说是出来玩的。 肖振笑笑“师兄太客气了,以前,一个屋子里住10几个弟兄,晚上还有人鼾声震天,第二天起来不是照样精神抖擞” 包希仁客气了两句,很不好意思的接受了 于是10个人,6个房间,肖振和白洲一间,王鹰和傅晓迪一间,程亓和程威一间,秦阳钦和欧阳博一间,包希仁和苏素每人一间,因为苏素是唯一的女性,所以独享了一间客房,包希仁则是晚上打呼噜,没人愿意和他一间,他自己倒是落了个清净。 白洲有自己的小心思,因为他发现今天肖振对自己特别客气,他把这个事情的原因归结于自己还没完全原凉他呢,肖振会让着自己,所以觉得自己得‘抻’着点,能换来更多的优待。 所以拉着傅晓迪说“小迪哥,今天我们俩住一间吧” 傅晓迪吓了一跳,白洲的睡姿那可真不敢恭维,本来头朝南睡醒来的时候,头的朝向东南西北是皆有可能,所以白洲卧室的床只睡榻榻米, 然后还没等傅晓迪回答,被肖振捏着后脖领拎走了,白洲哎呀呀的叫唤“干爹你干嘛呢,你睡觉不老实,我才不和你住一间呢” 肖振抬脚照着白洲的屁股,踹了一脚,把人踹到了房间里,然后白洲安静了,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抱着胳膊搂在胸前“你别想欺负我,我是抵死也不从的” 肖振哂笑“就你那点姿色” 肖振很少开这样的玩笑,白洲觉得稀奇,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脚印,凑到肖振面前吹了口气“我这姿色咋了,多少人垂暮我都不屑一顾呢,难道还不得肖队长的法眼么” 肖振觉得有点痒,把白洲推开一些“消受不起,离我远点,怪痒的” |
白洲笑嘻嘻的又凑了过来“哪痒了,我瞧瞧,是不是这啊”白洲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伸手就隔着裤子抓住了肖振的下身。 肖振浑身一震,白洲没等肖振回神,一个翻身,把肖振压在了身下,倾身吻住了那张他垂涎已久的薄唇。 白洲倾身把肖振压在床上,吻住了那张自己肖想很久的唇,迫不及待的想要撬开肖振的牙关,舌头在肖振的嘴里像小炮仗似的横冲直撞,两人都是男人,较量起来跟打仗似的,但是肖振的力气岂是白给的,一个翻身就把白洲压在了身下,迅速的擒拿了白洲想要反击的双手,锁在了头顶,一手掰着他的下巴,直视他的眼睛“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知道”白洲撅强的看着肖振的眼睛 窗口吹来一阵风,吹得酒店天花板上的玻璃吊灯叮当作响,像是一首神秘的交响乐。 肖振放开白洲的下巴,掳起他额前的头发“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么” “你果然什么都懂,为什么装不知道?”白洲试着动了动,没有挣开丝毫。 肖振不答反问“为什么非要捅破这张纸?” “为什么装不知道?”白洲固执的问 肖振摩梭着白洲的嘴唇“坚持了那么久,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挑明?” “为什么装不知道!!!”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委屈,难过,不解,心酸,五味陈杂,个中滋味旁人哪能体会。 “别哭了” “在暗地里看着我一个人单相思,你很开心么?看着我被单坤欺负,看着我一步步的退让,你心安理得么?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别哭了” “我就要哭,我为什么不能哭!我憋屈我难受!” “特别不爷们” “你爷们!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正视!” “起来,别哭了,小洲儿看着我”肖振起身,把白洲也拉了起来“你觉得情侣和朋友有什么区别?” 白洲十分不想回答肖振的问题,一点都不想!于是第一次特别牛逼的真的一句话都没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肖振也不恼“形影不离,彼此扶持,携手共进” 白洲抬头看了看肖振。 肖振指了指白洲,又指了指自己“还有彼此信任,没有欺瞒,没有欺骗” 白洲不说话了,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头。 肖振抬起白洲的下巴“知道我为什么装不知道了么?” “是不是觉得我偏袒单坤心里委屈了?我没有偏袒你们任何一个,谁受伤了我心里都不好受,那天你走之后,单坤就被我抽了一顿,那是他该受的,你也不用觉得是为了给你出气” “我们之间还缺少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小洲儿,虽然我说过不逼你,你也知道我并不是一个爱猜忌的人,但是我发现你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这让我很不安,我很不喜欢未来有很多我无法预控的事情” 肖振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 “我从没有刻意的欺骗你”白洲小声道 肖振点点头“有很多善意的谎言是么?” 白洲无法反驳“干爹,你爱我么” “你说呢?”肖振把白洲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胸口。 感受着手掌下强劲有力的心跳,温热的手心,终于等到了肖振的表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激动热烈,反而是平淡,像是杯白开水。 是在一起太久了么? 白洲“你怎么能做到对自己这么狠心” 就为了逼自己吐出全部事实,隐忍到现在,他都要怀疑肖振性冷淡了。 肖振摇摇头“小洲儿,是我对自己狠心,还是你对自己狠心呢,把心里的东西说出来就这么难么” 白洲把手抽了出来“干爹,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知道什么,钟天这件事除了玉龟,和我真的没关系,老燕头拿着我父母的遗物逼我去偷的,这个我已经解释过了,我敢对天发誓,真的没有了,再说该罚的你都罚了,你还要怎么样!你总是这么怀疑我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为什么非要这么清楚,不能糊涂一点么。 |
肖振伸手把人拉到怀里“看着我的眼睛,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我以后什么都不问了” 白洲看着肖振深邃的目光,里面清晰的映着自己的影子,差点就疯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肖振的目光淡淡的,带着鼓励,眼神没有凌厉,没有责备,无形中却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让白洲觉得自己无处遁形,想要逃避这种目光的追杀。 肖振强硬的掰着白州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小洲儿,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里面写满了慌张” “你非要知道?” 肖振点头。 “即使会伤害到我?”白洲问 肖振摇头“这有冲突么” 白洲掰开肖振的手,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那要看你想从那里听了” 白洲很明显的在顾左右而言他,逃避问题。 “白洲你看着我”肖振把人拉过来“我喜欢的是哪个阳光潇洒的白洲,而不是每天都在回忆那段阴暗岁月的少年,还有回避问题是没用的,别耍小聪明” 装可怜失败,白洲只好老实回答“那你还到底还想知道什么?” 肖振压下一口气“你当年被燕颂收留的时候才5岁,8岁那年去了意大利,你在意大利也只呆了3年,但是你回国的时候已经15岁了,这中间的4年你在哪?” 白洲眨眨眼睛,理所应当的答道“在成长啊” “?”肖振没有听懂 “在练本事啊,谁能生下来就会偷东西的”白洲回答的十分认真。 肖振杨起手掌,强忍着才没有挥下去,白洲缩缩脖子“你看,我不想说,你非要我说,我说了实话你又不信” 肖振拿他实在没办法,这么问下去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又不能强行逼供,气的只好把人按在床上拍几巴掌解恨。 白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掀了个底朝天,接着身后就响起了巴掌声“哇,干嘛打人啊,有话好好说么” 实际上,白洲心里正有一个扇着翅膀的小黑人举着一面胜利的旗帜,在呐喊,耀武扬威。 白洲挨了几下,发现肖振还没有停手,打一个滚,滚到了一边,捂着屁股申诉“干爹你也太不讲理了吧,一个不如意就要打人,我都怀疑你有暴力倾向了” 那神色别提多嘚瑟了,完全没害怕的样子 肖振气的牙疼,就知道不能捅破这张纸!自己本来就下不了狠心去逼问他那段被隐藏的往事,这下好了,白洲手里又有了一张免死金牌,还没刚发出去呢,就已经拿出来嘚瑟了,以后有自己头疼的了。 这么下去怎么能行!以后这小子还不爬到自己头上来了。 “过来”肖振厉声道 “不”白洲又往床边退了退“我没有犯错,你不能打我,该讲的我都讲了,是你自己不信而已” “过来!”肖振提高了声音 “你打我,我不过去”这次声音弱了好多,毕竟底气不足。 肖振和白洲互相盯着对方,空气凝固了半分钟。 “我管不了你了是吧,镇不住你了是吧?”肖振从床上下来,往白洲这边走。 白洲吓得十分没骨气一下子钻到了被窝里,又滚了一圈,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能能能,但是你也不能随便打人啊” 肖振环视了一圈,也没发现趁手的工具,走到玄关处,拿起了酒店的鞋拔子,指着大号蚕宝宝“我数到三,自己爬出来,不然后果自负” 白洲看着肖振手里的枫木色实木的鞋拔子,想哭“干爹,我真的没骗你,我说的都是实话” |
“一” “我冤枉啊!干爹,你怎么能这样,是你自己不相信,干嘛打我” “二” “我真的是去学本事了……” “三……” 三还没喊完,白洲一阵风似的从被窝了钻了出来,趴到床边,特别英勇的把自己的屁股献了出去。 肖振看着趴在床上撅着屁股的白洲,心里好笑,小样,想拿住你干爹,还太嫩了点。 拿鞋拔子轻轻的拍了拍某小孩的屁股,白洲条件反射的立刻紧绷肌肉,又伸出手去档,脸上写满了不服,那委屈的小脸,看的肖振越看越想欺负他。 “把手拿开”肖振点点白洲的手 白洲扭过头,满脸怒气“我不服,你凭什么打我” “不凭什么”肖振面无表情的回答。 肖振一副我想打就打了的表情,深深的刺激了白洲的神经,然而自己却既不敢又不能反抗,气的直捶床“什么啊,根本就没有任何改变么!” 一样的霸道一样的专制,这样的肖振,干爹和恋人有区别么? 根本没有! 想要通过关系的改变获得地位提高的白洲,深深的失望了。 肖振却满意极了 在白洲想要努力翻身把歌唱的开头就掐灭了这个星星之火,为了巩固效果,惩罚是必须的,但是往那个地方下手呢,往屁股上打,肖振有些下不去手,舍不得,白洲的屁股还上有伤,拿着鞋拔子学摸着下手的地方 |
这里我说一下,关于白洲的年龄问题 大家表纠结这个啊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的啊,以后会说的。 纠结这个干吗, 白洲说自己现在20了,所以肖振也一直认为他20了 15岁白洲在国内有大动作,肖振奉命追捕他,追了三年才逮到他,然后白洲在警局“服役”了两年 也就是说现在是“20”岁, 明白了? |
“把你的裤子往上卷,露出小腿” 白洲趴着没动,幽怨的看向肖振“以势压人,人心不服,以理服人,心悦诚服,这弟子规,还是干爹你教我的” 肖振没理他“别让我说第二遍” 白洲把被子和枕头团成一团用力的扔到地上,坐在床上看着肖振,一边把裤子往上捋,露出精致脚踝上黑色的脚环,白洲的体毛很少,很细,皮肤很光洁。 肖振毫不为之所动。 白洲负气的把光洁的腿狠狠的往床上一放,脚踝的上的脆骨碰到了床沿,疼的抱着腿在床上打滚。 肖振按着某个半真半假演戏的小孩,抬起手照着小腿抽了过去。 啪、啪、啪 三下,没多打,肖振就停手了,本意并不是想惩罚他,而是警示。 白洲的腿上只留下三道红色的印子。 “嘶,疼”白洲夸张的揉着腿肚。 这时,啪,的一声,白洲的口袋里掉出了样东西。 肖振弯腰捡了起来,像是两个小竹板制的手机链,上面都精细的雕刻着石榴,一个上面刻着‘无独’,另一个上面刻着‘有偶’,每个竹板反面还都还着两串字母,是古英文花体字,很漂亮。 那是白洲的字,肖振一眼就看出来了,白洲虽然没有上过学,但是本事却一点都不少。 肖振把鞋拔子扔到一边,看着坐在床边还在龇牙咧嘴的白洲“准备送给我的” 白洲停下揉腿肚子的手,一把抢了过来“少臭美了”,然后从肖振口袋里掏出手机,把手机链穿了上去“地摊老板说这个东西是拿来送给女朋友的,勉强给你吧” 肖振拿在手里看了看,还是觉得有些碍事,但是链子下面的小珠子碰击到小竹板上的声音轻轻脆脆的倒是很好听。 扭头就见白洲正在拿着自己的手机端详另一个小竹板,摩挲着主板后面的刻字,神情像是在研究一本珍贵的孤本藏书,心中莫名的一软。 叹了口气,把白洲的腿抬了过来,捏了捏,伤的一点都不重,可见刚才白洲的痛苦表情一半都是装的。 “嘿嘿”白洲赶紧收回腿,一个旋转,把头放在了肖振的大腿上“干爹,有些事吧,你早晚会都知道的,干嘛急于这一时么,我又不会害你” 肖振拧他的脸“你就笃定我不舍得真的去逼你是吧” “嘿嘿”白洲揉揉脸“我知道干爹最疼我” “哼”肖振“起来,还有件事没解决呢” “还有什么事啊?”白洲不解 |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包希仁我是学长,我见他都的礼让三分,你那是什么态度,是见长辈该有的礼貌么,这两年白教你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白洲气不打一处来,今天肖振见到包希仁那个亲热劲啊,比见了亲爹都高兴似的,他从来没过肖振对其他人这么殷勤,就连肖老爷子都不例外,肖振生来富贵,从不需要对谁点头哈腰,哪像今天,见了包希仁都恨不得贴上去一样,所以白洲以他多年游刃情场的经验保证,要说这里没奸情,他头输给上帝! “学长,学长,真的只是学长么!”白洲比肖振还要气 肖振皱眉“你等会,等会,先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只是学长么’” 白洲问出了自己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干爹你今年都30了,为什么还没有结婚,连个相亲的对象都没” 肖振愣了愣,认真的想了一下,他22岁大学毕业,在部队呆了两年,又在刑警大队呆了一年,之后被提拔为BSI大队长,刚上任就奉命去逮白洲,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一玩就是三年,这两年他一直在努力的改造白洲,不知不觉已经30岁了,忽然有种强烈的年龄危机意识,白洲还20岁不到,他已经要30了,但是“这两者之间有联系么?还是你希望我结婚” “怎么可能,想都不要想!”为了加强语气白洲用力的拍了拍床板“你别左右而言它,转移话题是没用的,干爹一直没结婚是因为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对吧” 肖振听明白了“你听谁说的?” 没有半路出家的和尚,也没有掰弯的同性恋 白洲“你别管我是听谁说的,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你难道不是因为一直旧情难忘所以才没结婚的么” “胡说八道没有的事”肖振站起来把被子捡了起来“起来,打电话给客服,让他们换床被子,被子被你弄这么脏,晚上怎么睡” “你别不承认”白洲颇为激动“你敢说你几年前不是因为一个人和家里出柜,然后和家里闹翻了么!” “你朝谁嚷嚷呢,你跟谁说话呢,皮又痒了是不是”肖振怒了 “……”白洲没骨气的偃旗息鼓了“干爹不承认是心虚了吧” 肖振打电话给客服“没影的事,我心虚个什么劲,倒是你从哪听的小道消息,跑来质问我?” 白洲不信,阴阳怪气的说“包希仁包学长,长的挺帅的哦” “啧”肖振放下手机,走到白洲身边,低头,捏起起白洲的下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遍,再次感慨这小子真会长,眼睛够大,眼角却上挑,比丹凤眼更有风情,皮肤够嫰,就是嘴巴太贱“我再问一次,谁告诉你的” 白洲以为他对自己背后打听他的事生气了,忍着下巴颌骨的疼痛,在肖振的威胁下还是没有出卖朋友。 肖振看着白洲一副像是要英勇就义视死如归的样子,觉得颇为好笑,拍拍他的脸,笑道“小子还挺仁义么,不错,干爹没看错你” “?”白洲怒“干爹你玩我” “试试你做间谍的可能性,急什么”肖振笑笑“小朱告诉你的吧,女人啊,天生的八卦传播媒介,你想知道直接问我不就行了么,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白洲不干了“那你刚才还不承认!还吓我!” 肖振笑着按住白洲张牙舞爪的小爪子,讲起了他年轻时候的一段往事。 他时候他还年轻,不经人事,有着一股冲劲,一股子年轻人才有的傲气。 |
人不轻狂枉少年,谁年轻的时候都会有那么一段羞于回忆的‘难忘’时光。 肖家家教很严,肖振还没来得及过叛逆期就长大成人了,一路顺遂,没有世家子弟惯有的毛病:声色犬马,一路沿着家里铺好的路顺顺利利稳稳当当的走了过来,肖老爷子也曾感慨自己的二儿子是个省心的,很少给家里惹事,当然男孩子偶尔的打架斗殴不算什么离经叛道的事,也经常被老友夸赞把儿子调教的真好,这么乖这么争气。只是谁也没料到从小就懂事老成的肖家二少在20岁成熟的年级又大闹了一把。 肖老爷子希望二儿子从政,没有经过肖振的同意就替他报了法学院。 肖振高中一毕业,过完成年礼,一时间学业上、家庭上的压力轻了好几层,远离家庭外出就学,没了往日肖老爷子的耳提面命,没有了家族规矩的种种束缚,自由的社交自由的生活,肖振感觉自己像是重获了新生,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这么真真实实的活过。 但是他不喜欢政治,不喜欢每天对着讲台上的几个老学究研究厚厚枯燥无味的法典,他喜欢能和同学们一起挥汗如雨的操场,喜欢暑假期间和大哥在集训营的训练场。或许是基因作祟,肖振完完全全继承了肖老爷子的秉性,果断勇敢,获得新生的肖振觉得自己的一生应该由自己把握,而不是茫无目的的跟随父亲的脚步,于是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跌破眼镜和意想不到的决定,他要退学换学校! 是‘要’,而不是‘想’,肖振这么想的,便这么做了。 接到学校电话的让肖老爷子大发雷霆,想不到平时乖巧温顺的二儿子竟然有如此叛逆的时候,瞬间就想把那臭小子揪到身边抽他一顿,好好问问他到底想干嘛,谁知还没等肖老爷子动手,肖振就已经收拾包袱去了西藏。 一趟西藏之旅可谓是肖振一生的转折点。 西藏是个神奇又神秘的地方,那里天高地广,群山浩澜壮阔,空气虽然稀薄,但是却是少有的清新。没有城市的喧嚣,霓虹的闪烁,西藏它很静,天静,地静,人静;没有城市雾霾的弥漫,西藏很清,山清,水清,气清。 在西藏,喝一碗八廓街的酥油茶,转一圈大昭寺的转经筒,站在镶嵌于蓝天白云之间的布达拉宫脚下仰望唐朝盛世留下的智慧的神迹,肖振觉得自己18年的人生只有今天才算是真正的活着,哪种油然而生的通灵顿悟之感直达心田。 从内陆一路走到西藏的布达拉宫,肖振想了很多,思考了很多,18年前没有考虑过的问题,这个期间一股脑的涌现了出来,少年人青春期总会有那么一段思考人生的‘忧郁’期,只是肖振的忧郁期来的格外晚, 他想到了人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上? 人人为了前程玩命学习,为了生活拼命的奔波劳碌,亦或者是为了生存埋头苦干,这些为了什么?这里的人没有事事力争上游的强劲,依然能生活的很恬静 人是为谁活着? 如果是为了自己,那么为什么不能活的更干脆更随性?反而要受到种种桎梏? 或许是机缘巧合又或许是肖振命途该有多舛,去西藏拜访仓央嘉措故居的途中,遇到了一位传教的喇嘛,藏传佛教比汉传佛教要来的更加传统,更加久远,几千年以来,他们一直保存着达赖喇嘛古老的传承。 喇嘛告诉肖振: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蕴盛,若是能参透其之一半,你的问题就会自己化解。 肖振问:如何才能活得更随性,不受外物的桎梏? 喇嘛道: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皆由心生,心无挂碍,何来桎梏? 肖振听了,只觉得醍醐灌顶,神清气正,如果外界的一切条条框框你都不放在心上,那么哪来的桎梏呢。 肖振又问:我父亲给安排了我的未来,我有时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得到30年后的生活,每每想起都觉得可怕,人生本该精彩纷呈,瞬息万变,如果太过安稳岂不白活一世? 喇嘛笑道:世人皆求安稳而不得,为何你弃它不顾? 肖振摇头:太过顺遂,没意思,无生趣,不自在。 喇嘛道:不识本心,心随物转,迷障重重;了知自心,境由心转,得大自在。 肖振点头,又有些顾虑: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一直都知道,只是以前是不敢说,现在却是头也不回的就做了,有时候又佩服自己的勇气,有时候又有些后怕,我尊敬我的父亲,并不想惹他生气,也不想违逆他。 喇嘛笑道:那你可曾后悔? 肖振摇头:不曾,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 喇嘛继续道:可曾欢愉? 肖振点头:一路走来,我从来没感受过原来世界还可以这么美,我很高兴能出来这一趟。 喇嘛颔首:你心中已有答案,有何必再来问我。 肖振佩服大师的智慧:只是想得到大师的指点。 喇嘛摇头:即使知道这么做会违逆你的父亲,可你还是义无反顾的这么做了,你很果敢,你来问于我,是纠结你的决定有悖你们父子之情,你无法两全,心中煎熬。可人生八苦之‘求不得’,无可解之法。 肖振叹气:只能求不得么 喇嘛又道:你心有自有丘壑,是可造之才,别人的说道并不能左右你的心智,你父亲的决定既然不能让你心中畅快,那么你命中该有此劫,只是早与晚罢了,你大可不必如此介怀。 肖振被说的有些脸红,但是心情却是通透畅快了好多,放佛一下子心中的纠结没那么沉重了,大师说的很多,这种走自己的路违背父亲意志的事早晚会发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他生就不是一个能按部就班的人,不可能一辈子作个人人称道的乖孩子,然后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做一辈子。 肖振对大师打了个稽首,准备要走。 |
祝要高考的孩子们金榜题名,超长发挥,但是孩子们你们得相信高考并不是一个人的终点站 |
喇嘛喊住肖振道:人为己活,又为世所累,但万法皆生,皆系缘分。愿你能,事事顺遂,一世如意。 肖振心情畅快的离开了西藏,回到了家里。 白洲瞪大了眼睛“你就这么回去了?!没有奇遇?没有故事?没有发生神马缠绵悱恻的回忆?!” “你以为是在演电视剧么”肖振无语“我不回家难道还能在外面呆一辈子?” 白洲坏笑,朝肖振挤眉弄眼“那回去以后老爷子没收拾你一顿么?这么大胆的说退学就退了” “咳”肖振握拳假咳了一声 听到肖振快要挨揍的情节,白洲打了鸡血一样的激动 肖振“你那是什么表情” “快讲快讲啊”白洲没心没肺的催促 肖振有时候对白洲的小性子也挺纵容的,有个人能只在你面前示弱,全心全意的依赖亦是一种幸福“我父亲很喜欢玉器,为了让他消气,我给他带了一个玉制的转经筒,可是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摔地上了” 回到家自然少不了一顿家法的洗礼,肖老爷子是气疯了,肖振在外面避风头躲了大半个月时间也没能消了他的怒气,反而因为肖振逃避的态度愈发的生气了。肖振一回到家,还没歇来得及脚就被动了家法, 老爷子握着藤条,忍着滔天怒气“你现在去给你校长打电话,把你的退学信要回来,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肖振费这么大劲退了学,为了不直接迎接父亲的怒气,还跑到西藏躲了一段时间,可不是为了妥协的,为了自己所为的‘随性而活’,肖振忍受着残酷的家法,咬牙挺了下来。 肖老爷子当时了一辈子的军人,生就了一副暴脾气,顿时被肖振气的肝疼,没想到平时乖巧懂事的二儿子也有这么叛逆的一天。 那天在父亲暴烈的家法下怎么撑过来的,时间过去太久肖振已经不太大记得了,只知道那天到最后是大哥把他从父亲家法底下救出来的。 肖老爷子能坑害自己的孩子么?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老爷子想的远,他年纪大了,不能护着自己的孩子一辈子,他百年之后,还是要他们弟兄相互扶持,他想的很好,路都给他们铺好了,但是肖振不理解,年轻的他还没能思考那么深远,只是觉得自己18年来生活在家族的牢笼里,活的不自在。 肖老爷子纵然伤心,但是也很无奈,自己亲生儿子在忤逆不孝也不能把人真的打死,老爷子瞬间老了好几岁,最后还是肖家老大肖宏站出来,求父亲绕过二弟,也希望父亲能遵从弟弟的意愿一次,让他自己选择自己未来的路,他可以接受和柳家的联姻。 那年肖宏26,年纪并不是很大,却是早早的成了亲,从定亲到成婚还不到2个月的时间,可谓是闪婚其速度之快让外人瞠目结舌,还以为肖家出了什么大事,需要通过联姻来解决问题。 对此肖振一直都觉得有些愧疚。 肖宏从父亲的书房把弟弟救出来,又找医生给上了药,看着弟弟没一块好肉的臀部心中黯然,心疼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上个大学并不影响你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大学很自由” 肖振忍着痛回道“大哥这么多年过的可曾称心?” 肖宏笑笑“称心和不称心有区别么?称心是一日不称心也是一日,日子总是要过的,过程并不重要” 肖振摇头“既然日子总是要过的,为什么不过的更开心一点,遵从自己的意愿而活呢” 肖宏无奈“你还小,再过几年经历的多了,就知道今天父亲的做法其实是真为了你好,你所谓的随性而活不过是小孩子偶尔的新奇想法罢了,可爱,但是不可取” 年轻的肖振并不认同大哥的话,觉得他的想法就是真理“我知道大哥觉得我的想法很幼稚,但我不这么认为,人活一世,即使高寿80岁也够了,这短短的几十年如果每天都要为了形式为了别人的看法而去做一些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事,岂不是白费了生命” 肖宏对自己弟弟的想法既无奈又感慨,肖振说的很对,人是该活的出彩,活的有意义,但是这世上有几个人能真正的‘随心所欲’呢。 肖振才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个精巧的玉制转经筒,递给肖宏“大哥,愿你事事顺遂,一世如意” 肖宏叹气,接了过来,没有再劝肖振,有些事必须经历了才能真正的明白。 “那之后呢?这件事就这么完了?肖老爷子也太好说话了吧”白洲满心期待的虐心虐身高门豪宅大戏并没有如约上演,不免有些失望。 还以为要听到有关脱离父子关系然后儿子跪在雪地里请求父亲原谅,要不然就不起来的狗血剧情呢,竟然就这么以肖老大的联姻结尾了,什么狗血剧情啊 简直没劲! 肖振“……”为什么他觉得白洲有点幸灾乐祸? 难道是错觉? 白洲扭扭屁股,催促道“快点讲,后来呢” 肖振按住他“别乱动!” 后来?后来的故事就简单了,肖家大少应约娶了柳家的千金,倒也算是塞公失马了,肖家老大虽然比柳家姑娘大5、6岁,但是没想到两人却是情投意合,看对了眼,肖振这么一闹,倒是阴差阳错的给哥哥撮合了一段不错的姻缘。 肖振就没肖宏那么幸运了,肖老爷子说放手就真的彻底放了手,不在过问肖振的事,想怎么样怎么,肖振也不愿意托关系进军校,于是回到高三又回炉重造了一回,肖老爷子对此不置可否,没有插手。 第二年肖振顺利的考上的自己心心念念想上的大学,离开家庭,离开父亲离开兄长,开始了真正的自由的生活。 自由的搏击场、自由的课堂、自由的社交,肖振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人的一声不管能走多高,能走多远,在你还没有开始为自己的事业拼搏的时间段里,过一些自己想要的生活,奢侈而美好。 |
肖振喜欢这种自由的生活,但他活的很充实,并没有把大学多余的时间浪费到泡吧打Dota这些无聊的事情上面,只是偶尔心情烦闷的时候会去茶馆去安静的酒吧,喝杯茶喝杯啤酒解解闷。 然后就遇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恋人,初恋总是美好而让人悸动难忘的, 终于说到重点环节了! 想起那不知道见过面没有的情敌,白洲麻溜的爬了起来,阴阳怪气的酸溜溜的道“哦~初恋啊~” “....”肖振“还想听么” 哪来那么多的怪模样 白洲赶紧点头。这个八卦的往事,那必须得听的啊,还得好好听呢,他想知道到底是那个狐狸精把干爹的初恋给夺去了。 同性之间的恋爱,必须得惊天地泣鬼神海枯石烂斗转星移般的热烈激昂么? 那必须不是啊。 爱情其实并没有多大差别,当然性别除外,都是由一份感情,让两人,相识相知相恋,相濡相依。 爱情爱情,何为爱?何为情? 在文艺界是人把它定义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情爱伟大到可以以生死相托,这是真爱。 心理界认为爱情是人与人之间强烈的依恋、亲近、向往。以及无私专一并且无所不尽其心的情感。 白洲之于肖振的情感就是这种日益渐生的依赖、亲密的感情,它之所以有别于亲情,是因为它带有情欲,想要跟进一步的接近。 肖振对感情不敏感,但也并不迟钝,一个上课能恰巧碰到,喝茶能恰巧碰到,喝酒能恰巧碰到,打球能恰巧碰到,就连上厕所都能恰巧碰到的学长,这一连串的恰巧,就是再不敏感的人也能察觉出不同寻常了。 肖振是一个很果敢的人,从他敢违逆尊敬的父亲强硬的退了学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性格和懦弱毫不搭边,但是面对感情却有些被动,因为爱情在他看来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男人,就该以事业为重,而且大学这几年是他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自由时间,他可不愿意把这大好的时间都用在谈恋爱这种无聊又无趣的事情上。 或者我们可以称之为, 薄情 面对同性的追求肖振并没有恐慌,或者说是没多大反应,约喝茶就喝茶,约打篮球就去打球,但是对感情没有任何回应,后来学长对肖振的迟钝实在是要崩溃了,没有办法,找来了自己的死党包希仁,包希仁和肖振的关系最好,请他出门,肖振应该会买他的面子,包希仁想了一个办法, 送情书 那是大二寒假,肖振在家看书,包希仁夹着一封包裹着满满爱意的情书,跋山涉水的送了过来,那时候包希仁已经毕业了,而且两人并没有生活在一个城市里,包希仁为此还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走亲戚。 因为包希仁的父亲和肖老爷子的确是旧相识。 肖老爷子还为此高兴了好几天,直夸包希仁和他父亲长的像,简直年轻版的老包。 包希仁心虚的流汗。 学长的信里,没什么别的东西,除了用优美典雅拗口又晦涩的词语表达了自己感情之外,又邀请肖振出去旅游,目的地是温润四季如春的云南西双版纳。 当然,学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肖振没都没想就答应了,毫不在意学长的醉翁之意,或许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个,真正的原因是肖振在家里呆的也挺无聊的,而且自从和父亲闹翻以后,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复从前了,经过这两年多的时间也并没有缓和多少,天天待在家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也不想天天对着那张严肃又无生趣的脸,于是就很干脆就包希仁走了。 包希仁当然不会傻到一直夹在两个人中间做高亮度的电灯泡,把肖振交到好友手里,就功成身退了,特别识趣! “那个包希仁还真是无聊啊,一个大男人学什么不好,偏偏要学别人做什么媒婆呢,真是怪癖好”白洲撇嘴,感觉胃里都被酸水沁满了,虽然情敌不是包希仁,但是包希仁作为罪魁祸首,很值得让人鄙视! 肖振扬手“屁股又痒了,嗯?” 白洲不怕这个“干爹快讲啊,后俩呢,然后你和学长就嗯嗯啊啊的走到一块了?” 肖振“……” 肖振终于还是没忍住把巴掌落在了白小洲屁股上, 简直找打没商量。 白洲捂着屁股,往后爬了一步,在离肖振一米的安全的地方停了下来,还好酒店的床是king size够大,够他折腾“你打我干嘛,难道你们没嗯嗯啊啊么,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自己做都做过了还怕人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干爹你继续继续” 看着肖振前倾过来的身体,白洲很识相的闭了嘴。 这是个看脸的世界,正常人都喜欢美的东西,美的事物,美的人,这个美是感官上的美,能让你感官上获得愉悦的享受,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追星,追帅哥,追美女。 美,不分男女,不分种族。 年轻时候的肖振长相远没有现在这么硬朗,很秀气,20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个子够了但身量未成,还有些单薄。肖振虽不太喜欢说话,人也有点闷闷的,但是为人豪爽,出手大方,很受同学们的喜欢,特别是有些女孩子,专门就喜欢这种闷骚型的男生,不仅受女同学喜欢,同时在男同学之间相处的也非常好,领导能力和交际能力与生俱来。 当然还包括学长学姐们,因为肖振很能干,办事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很受学长学姐们的青睐,方青方学长就是其中的一个。 方青对肖振不能说是一见钟情吧,但是光追求就追了一年,现在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人约出来了,方青自然不会浪费这么一个大好机会,用尽一切办法逗肖振开心。 温润的西双版纳,四季如春,树木葱茏,山河风光秀美,是个能融化人心的好地方,是个增进感情的天堂。 方青很会选地方。 肖振享受着大自然给自己带来的惬意,感受着造物主的伟大创造,再一次想起了西藏法师的两句话 |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蕴盛” “人为己活,又为世所累,但万法皆生,皆系缘分,愿你能,事事顺遂,一世如意。” 肖振并不信佛,但是不得不承认佛法中有很多哲理,万物都是有缘分的,肖振不知道方青是不是自己的缘分,只知道和方青在一起很开心,很轻松,很自在 他不会像父亲兄长一样规制自己的行为行事,也不需要像对有颗玻璃心的女孩子一样处处小心谨慎的照顾,生怕一不小心就打碎了对方的玻璃心; 方青很聪明,涉及到私事,他从不逾越,给对方足够的个人空间; 方青学识很渊博,懂得很多,一路上都在给肖振讲解西双版纳的各种珍奇异兽,稀有资源,但是又不会显得过分炫耀自己的学识;方青很细心很会照顾人,偶尔累的时候也会依赖一下肖振,满足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心。 无疑方青是一个很合格的恋人。 环境浪漫,性格相宜,两人之间的感情得天时地利人和,就像是水到渠成一样,没什么阻碍的就走到了一块。 那个年代的社会还没有开放到人人都可以接受这样的感情,所以一切都是在地下进行。 可是好景并不长,肖振的初恋还没来得及花开满枝,就被扼杀了,罪魁祸首,就是,包希仁送过来的那封情书。 肖振忘记把他销毁了。 再后悔没有毁掉信件也已经晚了,但是面对父亲的质疑,肖振并不觉得自己谈恋爱有什么好丢人的,索性就和家里坦白了,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和家人 出柜了。 但是结果一点都不出人意料。 肖老爷子大发雷霆。 处在那样的一个时代,最后两人无可避免的被迫分开了。 “……”白洲对故事的结尾有些略无语,好比一部烂尾的小说 真的很让人拙计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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