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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一江水（耽美，兄弟，强强）[第17页] |
| 作者:川蔓_c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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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木阳没理他。 灰辞轻咳了一声，他察颜观色的本领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强，他也从来都不吝啬炫耀自己的能力：“小木头，你生气啦。那——以后我如果还有事情想知道，你比较喜欢我直接问你，还是像这次一样试探你？” 栖木阳还是没说话。 啊，他果然不高兴了。 “对不起，我错啦！”灰辞迅速道歉，“下次我保证不试探你了！我有问题都会直接问你。” 他一脸乖巧虔诚地帮栖木阳揉着膝盖，讨好地扬起脸，身后似乎还有一条尾巴摇啊摇的。 栖木阳的表情有些松动。 灰辞立刻不动声色地继续逗他：“那……他们两个到底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啊？” 栖木阳看着他，点了点头：“是啊。” 噗…… 灰辞诡计得逞又不敢笑，憋到差点内伤…… 他好心地提醒道：“你不用一定要回答！不想说的话，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所以，灰辞想，这些年离升满心只有6号的时候，也一定有一个身影默默注视着他吧…… 不对，那样的话，时间跨度太久，不太可能。或许，是离升曾经不经意间救治过泽景天呢？ 恩，这样的话，一切就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只是——很难想象泽先生这样的人，会去暗恋另一个人呢！ 灰辞的心思一动，完美地错过了正确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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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现在的小灰辞，还没有长大呢，还是一个没啥责任感又爱耍小聪明的孩子。 所以他先前没有注意到离升的不对劲，任由他一个人留在安全屋。所以他不会炸毛、和泽景天翻脸。 他还没有要去照顾别人、保护别人的意识，因为从小都是大家照顾他的。 文里这么多人物，灰辞是从小得到宠爱最多的一个，他来到兵团的时候，离升和灰鹰已经很强大，没有生存之忧。 作为老幺，整个团的哥哥姐姐们都宠他。 所以他的性格活泼乐观、自信洒脱，毕竟天塌下来有一堆人抢着替他扛嘛。 恩，所以我是希望，灰辞能把他性格里欢快轻松的东西带给栖木阳。 栖木阳太懂事了，他有时候活得太沉重，我挺心疼他的。 2） 泽景天和离升这一对，你们不用太担心。 因为……离升会亲手报复回来的…… ╮(╯_╰)╭ 嘛，来而不往非礼也~~ 离升也好，泽景天也好，两个人的扛虐指数都是MAX级别的。 离升自己也是刑讯专家，所以纯虐身的话，伤不到他的根本。 他只是怕疼而已。 一个霸道强势的人却很。怕。疼。 啊~我的萌点~~捂心口 至于现在。 现在离升的心情更加类似于—— “我在路上看到一只狮子，哇，完全是我喜欢的宠物类型。结果那只狮子突然跳起来把我咬成重伤住院。呵呵呵。等我伤好了肯定要抄起木棍把它打一顿。” 小天：你这是什么比喻？！ 托腮。我认为这个比喻很贴切啊，离升对泽景天，就是猎手对猎物的一见钟情，想要捕获他征服他，结果反而被自己的猎物狠狠咬了一口。 他没什么可伤心难过的。 他就是不爽，哔了狗的心情。 至于泽景天……小升可是他刻骨铭心爱过的人，是他念了十几年的人。 先爱上的人是泽景天，爱的更深的人也是泽景天，我反而更加担心他被小升玩死…… 不过在小升报复之前，我还有一堆小孩要拍，哈哈哈。 尤其是你！锦轻焱小盆友！当时碍于要出任务没法狠揍你，结果你顶嘴顶的那叫一个顺啊！ 你等着~~等你师父出院了，我第一个收拾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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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时空交错 离升昏迷了整整三天，泽景天也守了他三天。 他把家族的事全权交给栖木阳，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前。 这件事甚至惊动了老爷子。 第四天，老爷子派他最信任的一位叔父前来探望。 说是探望离升，其实是来看泽景天的。 泽景天一向油盐不进，什么样的人能让他花这么多心思守着？ 泽景天自然是答的冠冕堂皇有礼有节，没有引起一丝怀疑。 第五天，离升还是没有醒，连一向心大的灰辞都沉不住气了。 因为连续昏迷72小时是一道坎，如果昏迷超过迷72小时，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如今已经超时两天了，灰辞彻底急了，他把泽景天从病房叫到医生办公室，拍着桌子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泽景天沉默几秒，回复：“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真好笑，你不知道谁知道？！泽景天你到底对做了什么？如果只是普通的药水怎么可能昏迷这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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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梦噩花。按常理，他不应该会昏迷。” 梦噩花，亚甲基乙西胺的一种，注射之后会让人产生幻觉和神经疼痛，也是针对训练有素的雇佣兵研制，药效比D-12轻的多，因此并没有被禁。 发明这种药的人，认为它就像地狱之花，让人仿佛置身无边炼狱，唤起一个人最恐惧的记忆，因此，命名梦噩花。 泽景天那天和离升说，注射的是D-12，只不过是吓他，他真正打进去的，是梦噩花。 按理说，雇佣兵被注射这种药，只会感到痛苦不堪，却不应有任何生命危险。 可是离升…… “是啊！按常理他不该昏迷，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为什么第五天了，人还是没醒？！”灰辞吼道。 泽景天再次沉默，再开口却是对着医生：“要不，换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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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第三次向我提这个要求了，”医生站起来，“我也再一次提醒你，就目前的检测结果来看，不需要。换血对病人造成的伤害远远大于益处，他现在很虚弱，经不起一次全身换血。现在昏迷是正常的，虽然梦噩花比D12弱得多，也没有毒性，但仍然是药效很强的神经类药物。一个普通人被注射了之后，昏迷几天也是应该的。你们不必担心。” 医生识趣地隐去了其他事。 事实上，“昏迷几天也是应该的”这个结论是基于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先被注射了提升神经敏感度的药水，又经历了电刑，最后才被注射的梦噩花等等这一系列刑责的而得出的。 “但是离升不是普通人啊，他是雇佣兵！” “这点确实奇怪，”医生点头，“我之前和泽先生确认过，病人受过专业的训练，按理说，不应该昏迷。” “你怎么知道离升受过耐药训练？！”灰辞反问。 “你不知道？”泽景天问他。 “我当然不知道！我到灰鹰的时候，离升都二十多岁了！” 泽景天的呼吸一滞。 离升曾经求过他，他说他小时候没有经过耐药训练，所以求他放了他。 难道他……那个时候说的是真话？ “如果他没有受过训练呢？”泽景天问。 “那就会像现在这样，”医生一脸淡定，“昏迷不醒。” “恩。” “恩？！”灰辞不满，“泽景天你就一个恩字就完了？！” 泽景天揉了揉他的脑袋：“去休息吧。” 紧接着头也不回地回了病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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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灰辞生气了。 他又气又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从小都有哥哥们罩着，这下离升病倒，其他人又不在，没人可以替他做决定。 灰辞到灰鹰的时候才十三岁，嘴又很甜，很会撒娇卖萌讨人欢心，小小软软的孩子迅速俘获了整个兵团的好感，恩，当时大家宠他宠到连离升揍他都得支开其他团员才能下手，否则永远有人进来求情。 所以，作为灰鹰的团宠，小灰辞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非常严重。 严重到他当天晚上一个电话，第二天，灰鹰的现任老大邝炘曜带着七个兄弟直接杀了过来。 恩，甚至都不需要提离升受伤了，只要说他被欺负了，灰鹰的哥哥们立刻就会奔来为他出头。 安安静静的医院里，突然闯进了八个扛着冲锋枪的壮男，差点把医院保安吓得喊警察。 “没事，”八个人中看起来最面善的金发男人噙着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安慰保安道，“我们只是去探望病人的，放心，不会给你们增添困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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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增添困扰？ 是啊，当排成一排的雇佣兵们以进村扫荡的姿态浩浩荡荡地杀到离升病房前的时候，门口的保镖立刻拔枪，几乎要开战。 邝炘曜单手把冲锋枪扛在肩上，帅气地挑着眉看着他们。 泽景天听到动静，开了门。 八个人已经把病房围了个严实，他看清来人的面貌，挑眉向身后淡淡地问他身后的灰辞：“你叫来的？” 他气定神闲的样子看得灰辞心虚，他没出息地蹭——地一下从泽景天身边蹿过，躲到邝炘曜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道：“邝炘哥，就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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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景天，”他友好地伸出右手，“我们见过。” “泽先生，”邝炘曜把枪放到地上，握住了他的手，“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你们认识？”灰辞眨眼。 “见过几面。” 邝炘曜轻描淡写。 有个商界的男朋友的优点和缺点就在于会结识许多社会名流，然后一不小心——这些人就会成为你的雇主或者暗杀对象，或者像现在这样，来一次偶遇。 灰辞“哦”了一声开始告状：“他对离升用刑，还给他注射，害得离升昏迷不醒，到现在已经五天了。” “哦？”邝炘曜挑眉，“泽先生，这可不是小事。” 你最好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身旁的成员也都绷起了弦，机械在他们手里发出轻微的响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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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景天淡淡地回复：“既然来了，我请你们去家里坐坐。” 灰辞默默地拉袖子：“至少先见到人啊。” “你啊！”泽景天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离升知道你叫了这么多人过来，他会怎么想？” “升哥在里面？”邝炘曜问。 泽景天点头。 邝炘曜略微思索，说道：“他们留在外面，我和你进去看看。” 泽景天闪身让他进去。 只见离升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的胸前和手指上都连着各种监测的仪器。 邝炘曜走过去试了一下离升的颈部脉搏，又掀开被子一角粗略查看了一下伤势。 因为昏迷，医生让离升依然保持平躺的姿势，以防趴着压倒呼吸，也便于各项指标检测。他身后的伤只得被压在身下，只做了简单的消毒处理——毕竟和性命比起来，皮外伤不算什么。 因此粗略看来，表面只有手指上的一点外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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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炘曜凝视离升的脸，他的脸色虽然偏白，却不算太差，看来应该没有受过长期的折磨，于是问道：“怎么回事？你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把人搞成这样。” 他的语气可不怎么友善。 灰鹰来了八个人，泽景天外面那两个保镖根本不是对手。要知道，他们都是无国界的雇佣兵，不讲道德和法律，真发起狠来，一枪崩了泽景天，再把离升抢走，景家也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泽景天替离升把被子盖好，不动声色：“这是家族内部的事，等他醒了，让他自己和你们解释比较好。” 邝炘曜立刻反问：“升哥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家族内部的人了？” 泽景天抬头正视他：“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他。” 邝炘曜像听笑话似的看着他：“你们家族的事，你问升哥？” “你也知道，”泽景天把离升曾经扔给他的话抛了出来，“我并不是家主。” 邝炘曜却直截了当地质问：“泽景天，我就问你一句，人是不是你伤的？！” 泽景天淡淡地一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当然！”邝炘曜理直气壮，讽刺道，“不然你以为什么？我来请你吃饭的？” 泽景天没接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似乎是无言以对。 他武力上不占优势，也确实不占理，人是他伤的，现在人家家属过来兴师问罪，他能说什么？ “吵死了……” 床上的人却——突然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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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升皱着眉毛，抬手揉了揉眼睛，像是无限放慢的慢动作一样，侧着身子从床上缓缓地撑了起来。 他侧撑着身子，眯起眼睛，像是要把头痛甩掉似的用力甩了甩脑袋，被子从他胸口滑落，离升一脸不耐烦地把手指上夹着的仪器拽掉，似乎是对身上的各种连接检测仪器的橡皮管也不满意似的，抬手就把各个管子统统拔掉。 泽景天眉毛一压：“你干什么？” 然后两步就绕到床另一侧，握住离升的手。 出乎意料，离升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停顿了一下，然后按着他的胳膊费力地站了起来。 他站定，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和胳膊，环视四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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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哑巴了？”离升的目光定格在邝炘曜身上，挑眉看他，“见了我，也不喊哥？” 他语气里含着笑意，却有着难以忽视的霸气。 他的脸色依然略显苍白，眉宇间却露着逼人的英气。 可被泽景天的身体挡住的地方——离升的手紧紧攥住泽景天的胳膊，尽管隔着衣袖，尽管他指甲不能用力，只能用整个手掌和手指紧扣，用的力气却是要把人手骨捏碎一般的大。 离升似是毫无察觉，他拇指和中指汇合的地方，用力之大已然把泽景天的手臂捏出了一片淤青。 ——泽景天脸色始终未变，未出一声，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哥，”邝炘曜一滞，干巴巴地喊道，离升多年给他的积威让他不自觉地紧张，“你怎么样？不是说你昏迷不醒？” “灰辞的话你也信，”离升轻描淡写，揉了揉眼睛，随意地伸个懒腰，“我好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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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顾空荡荡的病房：“就你一个人来了？” “没，他们都在外面。” “恩，我去看看他们。” 离升说道，刚要抬腿，却发现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 他伤在身后，又长时间的压迫，现在腰部以下像是断掉了似的，一步也迈不开。 就好像心有灵犀一般，泽景天自然而亲昵地伸手环住他的腰，把他搂在怀里，让他靠着他，淡淡：“你躺久了，小心腿麻。” 他心里清楚，离升恐怕一步也走不了。 他更加清楚，离升此刻并不是在替他解围，而是担心那些孩子。 邝炘曜错愕。 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泽景天搂着离升走到门口，打开门，离升不着痕迹地推开泽景天扶在他腰侧的手，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哟，人来得挺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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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人都是一片讶异。 “离……” 灰辞刚准备喊他。 离升却打断他的话，语气冷了几分：“邝炘曜，你就是这样带队伍的？” 他这样连名带姓地喊，一般是他发火的前兆。 邝炘曜一惊，低头走到外面。 “什么时候，我问你话你可以不答了？” 也许是因为生病，离升的声音透露着一丝慵懒，像是晒足了太阳，懒洋洋地伸着爪子的狮子。 “离升！”小灰辞很不满，瞪起眼睛，“他们都是担心你！” “是担心我还是担心你？”离升反问，“一个电话就把小半个灰鹰都叫来，你很能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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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眼看着这火烧到自己身上了，灰辞瞪着无辜的眼睛开始耍无赖，“离升哥哥——你该不会被人下降头了吧？你……你怎么突然这么凶，你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啊啊啊，不要啊！” 离升一口气被他堵了回去，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更疼了：“邝炘曜，你给我个解释。” “我没什么好说的，如果哥觉得你昏迷在医院我也不该来看你，那我认罚。” 哟。 脾气不小啊？ 离升挑眉看他，似乎是真动了几分怒气：“你是灰鹰的老大，该不该罚，你说了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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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要动家法，我有什么好说的。” 这语气酸溜溜的，带着十足的小情绪。 “你啊！你就仗着我现在打不动你！”离升似乎是开玩笑的语气，“行了，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不训你。景天，你替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如何？” “当然。” 泽景天很有风度地拨了电话，做了安排。 “灰辞，带你哥哥们去逛逛，”离升，接着轻拍了一下泽景天的肩膀，“你跟我进来。” 门一关上，离升马上单手撑在墙上，一动不动，他低着头，把脑袋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声音虚弱了许多：“把门锁上。” 泽景天依言，落锁。 “过来……” 离升轻轻地说道。 一步。 两步。 泽景天稳稳地走到他身边，然后——毫无征兆地，离升忽然转身，双手环上他的肩膀，把全身的重量毫无保留地挂在他身上，整个脑袋都低头埋进他的肩窝，他的肩膀一抽一抽地耸动着，接着竟然——低声的啜泣声，只见他扑在泽景天怀里，压抑着哭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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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更目测会列入“《一江水》中离升最想删掉的片段”之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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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景天的瞳孔骤然一缩，接着马上反应过来，把人轻轻地搂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背脊，试探地喊了句：“离升？” “呜呜……” 离升歪歪扭扭地站着，把头埋在他的肩膀里，耸动着肩膀，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哭声却更显得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他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别说话……” 泽景天知道他有伤，不敢用力抱他，只不断地、轻轻地抚着他的背脊给他顺气。 “还有多久……” 离升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他的肩膀上传来。 “恩？” “药效……”离升在他肩上抽泣着，呜咽着，“药效还有多久才退……” 泽景天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这一刻的离升让他很陌生又很熟悉，就好像被人按下了时光机器，过去的记忆统统翻涌上来，仿佛这些年的时光一瞬间都被清空为零，他们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的黎雨笙总是哭，看他受伤会哭，看他忍痛会哭。明明每次伤都在他身上，哭的却总是黎雨笙。 他肩膀上这个哭泣的人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吞噬着他的理智，他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由自己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沦陷进黎雨笙的眼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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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好了，”泽景天安抚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帮你去叫医生。” “不要……”离升忽然拉住了他背后的衣领，扑在他身上闷闷地，“你不要走……” 泽景天的心脏掉了一拍：“我不走，你放心，我不走。” 他受不了…… 全心地信任他、依赖他的离升，在他怀里哭的像个孩子的离升，卸下了所有武器和防备的离升，他完全受不了。 黎雨笙的影子在他眼前一层一层地重叠，十多年前的那个男孩仿佛被重新赋予了鲜活的生命。 这一切都再明确不过地提醒他，那个男孩就站在他面前，在他怀里，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呜……我控制不了……”离升一边哭，一边像是个孩子似的抱怨，“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 他哭得断断续续：“我又……又不能……当着邝炘的面……呜呜呜……怎么办……” “我知道，我知道。” 无论他说什么，泽景天照单全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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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害怕……” “你怕什么？” “我害怕……”离升的话戛然而止，而后却又反复，“我怕易先生要杀了他……” “其实我知道，他已经死了，但是我一闭上眼睛，都是……”离升紧紧攥住他的后领，“你不要走……” 离升开始语无伦次地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泽景天没说话。 这件事，他不愿回答。 他伸手摸了摸离升的脖子，果然，烫的吓人，然后冷静而果断地打电话叫来了医生。 离升的意志似乎有些混乱，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在说胡话，唯一不变的是他始终紧紧攀附在泽景天身上。 泽景天只好抱着他站着让医生检查。 “怎么会一醒来就这样？”他问道。 “正常反应，”医生做完简单的检查，摘下耳朵上的听诊器，“是好事，说明病快好了。我给他开退烧药，明天最迟后天就能退烧。这是最后残留的药效，热度退了之后，他自然就会清醒了。” “已经五天了，怎么药效还在？” 医生挑眉，噎了他一句：“你问我？” 是谁给一个没经过训练的人注射过量神经类药物的？！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会药效还在？！ 泽景天识趣地闭嘴。 医生接着开始检查外伤，包括隐蔽处的伤势，之前因为昏迷，外伤并没有得到很好的救治。 他写了一连串药名在纸上，头也不抬地问道：“你来上药还是我上？” 不出意料地，泽景天答道：“我来吧。” 离升的精神状态好像更差了，意志更加不清醒了，挂在泽景天身上一直喊：“雨笙……雨笙……雨笙不要走……” 医生抬起头——结合离升伤的位置还有泽景天富有占有欲的话语——用十分复杂又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泽景天一眼。 饶是泽景天，也有几分尴尬，轻咳了一声：“不是你想的那样。” 医生低头写药方，忍笑，腹黑地添了一句：“没关系，我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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