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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一江水(耽美,兄弟,强强)[第16页] |
作者:川蔓_c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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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车前,离升径直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进去。 灰辞掉下一滴冷汗,却也没敢提示他可以趴到后座上去,只是小心翼翼地喊了句:“升哥……升哥?” “我没事。”离升坐在副驾驶座上,靠向车窗,他的神经好像绷紧过度的弦,现在压着伤口坐着,却好像感受不到一丝疼痛似的。 离升停顿了片刻,淡淡地说道:“送我去安全屋。” 灰鹰在一些经常活动的城市备有安全屋,以防万一,可以躲藏。 安全屋的位置不可以告诉任何外人,只有灰鹰的成员才知道。 神经大条的灰辞并没有察觉到异样,他只是觉得,恩,可以理解,我要是被拍了也会不高兴不想见人的。难怪刚刚进去两个人都黑着一张脸! 到了楼下,灰辞体贴地把离升扶下来,搀着他进了屋。 离升忽然问:“你枪带了吗?” “带了啊。” 灰辞拿出配枪递给离升。 离升接了枪,挥挥手:“枪我留下了。你回去吧,我在这儿休息。” “哦。” 灰辞乖乖地退散了。 恩。离低气压远一点总没错。 |
灰辞一走。 空无一人的屋子突然安静下来。 离升心里紧紧吊着的一根弦骤然崩溃,他再也站不住,靠着墙缓缓坐下,单腿盘在地上,另一条腿曲起,把手腕搭在膝盖上,闭起眼睛。 药效大概……快要发作了。 D-12没有解药,被注射了就只能眼睁睁地等着自己被药效吞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神经俱损。 离升的食指伸进扳机,等下发作的时候,他就开枪自杀。 反正都是死,他宁可一个人有尊严地死去。 离升勾了勾嘴角,枪在手,他的心忽然安静了,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黑的发亮枪身,这是陪他无数次出生入死的伙伴。 能死在灰鹰的安全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至少——比横尸荒野强。 离升在心里默念着灰鹰每一个兄弟的名字,像一个战败的武士,坦然地等待着他生命的终结。 |
看了一篇文。 真的,好萌,“哇!原来宠人是这样做的”“哇,原来别人家的小孩逗起来这么有趣”,呜——我也想要一只同款,T^T 所以—— 离升:小天天,过来过来,哥哥宠你。 泽景天:(面无表情地翻看报告) 离升:(笑眯眯地走到书桌后面抱住他,揉头)宝宝,你最乖了,过来哥哥揉揉头~~ 泽景天:你活得不耐烦了? 离升:啧啧啧,真不可爱!你看你看,别人家的小孩都可喜欢被揉脑袋了,怎么你不喜欢? 泽景天:因为我不是小孩。 离升:(不嫌肉麻地)你在我眼里就是小孩。 泽景天:(言简意赅)滚。 离升:啧啧,媳妇儿对我真凶!正写到你虐我呢,你被群众的唾沫星子给淹死我可不救你~ 泽景天:那是你活该。 离升:啧,怎么说话的呢?!这样吧,你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 泽景天:不。 离升:不要傲娇!要不我亲你一下也行! (迅速把泽景天坐着的凳子拖出,欺身压上去。) 泽景天:(一把推开)我说不,滚下去。 离升:你这种行为!就是赤裸裸的傲娇受!傲娇受你知道吗!不过没关系——(笑吟吟)哥会宠你的。 泽景天:(黑线,抬头,重复)下去。 离升:啧啧啧,川蔓为什么把你写成攻呢?这太不合理了!明明我是霸道甜宠攻,你是腹黑别扭受才对。(单手捏脸,蜻蜓点水地附身亲了一下对方的嘴唇) 泽景天:(完成任务脸)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离升:(单手搁在他肩膀上,支着下巴)你这么一副性冷淡的样子我会想推倒你。 泽景天:(淡淡地威胁)我冷淡? 离升:(心虚)咳……也不是…… 泽景天:那还不从我身上下去? 离升:要不我们来一次? 泽景天:(挑眉)现在? 离升:(认真点头)我上你。 泽景天:(无声做口型——zuo,meng) 恩……所以不能怪我不走甜宠路线,实在是我家孩子太不可爱了~我家小天要是像别人家的小x小y那么可爱,肯定也天天宠着呀~ 哎~我抬头,叹着气跟某人说,我发现其实我不是喜欢小弱受,我是喜欢把一只强攻掰成弱受的那个过程。 某人呵呵两声,你接着幻想。 切! (眼睛亮晶晶地)要不咱们把泽景天写成受吧?? 反正现在两个人还没开始正经感情戏! 把泽景天写成受满足一下我多年以来想把某人推倒的心愿哇咔咔咔~ 如果小天是受的话,干脆就把后面的情节改一改,让小升把他打晕了捆起来欺负欺负、不可描述一顿简简单单出出气就算了,别下手那么狠,然后就可以开始愉快的腹黑别扭受养成生活。 哎呀! 多萌的剧情啊! 我要改CP嗷嗷~~ |
18 一步之遥 “景、钰。”灰辞笑眯眯地出现在校园里,迎面拦住正准备放学的景钰。 要想混进一所高中校园,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你是?”景钰一愣。 “你学长呀!”灰辞痞痞地笑着勾上景钰的肩膀,也不顾对方一脸错愕就随意地揽着他往外走,绕口令似的说道,“我是你离升哥哥的弟弟。” “离升哥?他怎么样?” “挺好的。不过你哥——”灰辞顽皮地拖了一个长音,“好像对他动了私刑。” 离升的打不能白挨呀,明明不是他的错,灰辞自信满满地想,再说,泽景天打了他,他肯定气的够呛,我得帮他们圆个场。 他故意添油加醋道:“本来你爸的量刑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泽先生对他私放11号的事很生气,把他狠狠收拾了一顿,他现在连床都下不来了。” ——虽然,歪打正着,事实的确如此。 |
“怎么会这样……?!” 景钰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就是因为自己的过错连累他人。 灰辞耸耸肩:“他不是一直都这么心狠吗?他把离升带去刑堂了,升哥又不能把你供出来,只能硬生生受着。” 景钰猛然停住脚:“我去找我哥说清楚!” 灰辞笑的意味深长,故意推辞:“我看不用了,离升好不容易才保下的你,你要是自己招了,他不是白挨了。” 同时背后升起一股凉意,他这话其实说的不错,离升如果知道他在背后怂恿景钰去跟泽景天坦白,一定会……扒了他的皮的…… 灰辞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三秒钟,心想我对升哥一片衷心,事事为他考虑,到头来还要挨打,真是太没天理了! “他凭什么?”景钰咬着嘴唇,“我去找他!” 灰辞思索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个“他”,是指泽景天。 景钰突然脚步一顿,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黑色商务车:“我哥的车。” “泽先生每天都会来接你?” “只有今天,”景钰摇了摇头,大约也猜到了他哥一定有事要找他,他脸色更难看了,“正好,我也要找他。” |
打开车门,灰辞冲副驾驶座上的栖木阳挑了一下眉毛,不请自来地坐到了商务车的最后一排。 景钰却站在门口不肯上车,绷着脸向泽景天说:“哥,11是我放的,和离升哥没关系。” 栖木阳猛然转过头来,脸色整个变了。 泽景天却很淡定,他手指轻轻在座椅扶手上敲击了两下,反问:“这里是说话的地方?” 就好像这个消息一点也不具爆炸性似的。 景钰僵持了几秒,左右看了看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是妥协上了车坐到泽景天身边。 关上车门,司机打着火,他立刻质问:“哥凭什么为难离升?人是我放的,是父亲让离升哥帮我隐瞒,还让他毁了监控、放了一具假的尸体的!这一切,他都是为了帮我!仅此而已!” 栖木阳在一旁听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景钰居然放走了11号?!而且私放叛徒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一个人向泽先生汇报?! 泽景天却淡淡地问了句:“这件事父亲也知道?” |
“当然!不然刑堂的监控图图、营地的数据库密码,离升哥怎么会有?!这些都是父亲给他的啊。要不然离升哥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更改11号的基因数据?!” “所以,离升怂恿你放走11号,就是为了拿到营地的平面图和数据库密码?” “哥!”景钰觉得他无端的怀疑简直不可理喻,“当初11号是这样,现在又是离升哥!为什么在您眼里,每一个接近我的人都是坏人呢?” 当初,11号是他的陪练,两个人的感情很好,结果后来莫名其妙地就被调走了。 他一直不说,不等于他不知道是谁调走的! “景钰!”突如其来的呵斥,却是来自副驾驶座上的栖木阳,“你该这样说话?” 泽景天自打景钰上车起,就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他,对于他言辞犀利的指控更是一个字也没接过。 “难道不是吗?从小到大,父亲和哥哥就不允许任何人亲近我,任何对我好的人都是在别有用心!”景钰气极了,根本听不下劝告,“如果当初你们不把11号强行从我身边调走,不把他派去遥远的战区害他几乎丧命,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吗?!” |
“当初……” 栖木阳刚要解释,景钰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你们让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去战区护送军火,恨不得他死在战场上,以为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又是离升哥!他只不过是帮我隐瞒了我的过错,他有什么错?哥你难道连这样的一个人都容不下,都要找借口除掉吗?” 泽景天听到这里,才终于转过头,定定地看了景钰一眼,就那么不轻不重的一眼,就成功浇灭了小孩所有的怒气。 景钰跟他对视了几秒,终是败下阵来,把头撇向一边,赌气似的不愿再说话。 泽景天似是不经意地问了句:“离升在哪个医院?” 灰辞还维持着向窗外看风景的姿势,满脑子想的是,景钰这小孩平时看起来礼貌温和,没想到生起气来脾气也不小。 然后听车里骤然安静了,忽的一惊,这才反应过来泽景天这句话是问他的。 泽景天的气场太强,就那么淡淡的一句话,也压得人难受。 灰辞咳了一声:“一点小伤,他没去医院。” “他现在一个人?”泽景天问。 “恩,”灰辞随口答道,“他一个人住了宾馆,自己休养一阵就好。” 安全屋的事,本就不能随便透露给别人。 泽景天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他波澜不惊的表情像是笼罩在脸上的面具,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直到车子又开了好一阵,快到家的时候,泽景天才忽然开口:“老王,靠边。” 司机听话地靠边打了双闪,等着老板下一句吩咐。 |
泽景天转过身问:“离升在哪个宾馆?” “呃……” 问我? 灰辞犹豫,“他现在应该不想见人……” 开玩笑,我如果把灰鹰的安全屋地点暴露了,离升绝对会杀了我的…… 不……准确地说,他一定会打死我的! 不不……更准确地说,他一定会把我打到想死的! “哪一个?”泽景天锲而不舍。 压迫感。 就是即使你明确知道就算你不说他也不能把你怎样,还是会下意识地服从的那种压迫感。 这种感觉在泽景天身上尤为明显。 灰辞想了想,似乎不说现在就得死,于是—— “他不在宾馆,他在一间民宅里,澎枫巷九十三号四零二,在四业街和洲际大道交叉口往东两百米。” |
“老王,掉头去澎枫巷九十三号,”泽景天干脆地吩咐,“开快一点。” “密码?” “啊?” 老大你连密码都要? 灰辞想哭…… “开门密码。”泽景天重复。 像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逃。 灰辞回答:“770316。” 灰辞听不明白,栖木阳却能分辨的出,他哥的语气里有太多不同寻常的东西。 焦灼,急迫,这些都是本不属于他的情绪,甚至——甚至带着一点点颤抖。 恐怕事情没有灰辞描述的那么平淡和轻描淡写。 栖木阳心想,离升早上还去过刑堂,之后短短的时间,出了什么事受伤到让泽先生这么紧张的程度? 他想问,却欲言又止。 |
车子堵在了一个路口,半天没动。 泽景天直接吩咐:“架在人行道上超过去。” 车行道旁边的花带隔离了非机动车道,而非机动车道的宽度又不够行车,入口处还有路障阻挡。 泽景天的意思,是让司机单边车轮翘上人行道,一路侧开过去。 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可语意里却是毫不掩饰的急迫。 车子刚到居民楼楼下还未停稳,泽景天就拉开车门,径直下车跑上楼。 灰辞紧跟着,敏捷地蹿了下来。 栖木阳也开了车门,扶着车框下了车,他的腿还在微微打颤,但是他担心万一情况比灰辞以为的严重得多,灰辞上去会冲动坏事,就伸手拦下了准备跟着上楼的人:“灰辞,你在楼下陪小钰,我上去。” “你去个屁,”灰辞一巴掌拍掉栖木阳拦住他的手,看他一副下车都有困难还要逞强的样子就来气,“伤没好给我原地呆着!” 然后紧跟着泽景天就往楼道里跑。 灰辞跑到楼上的时候,只见泽景天已经打开了门,却怔怔地站在门口望着里面不进去。 他和屋子里的离升只有一步之遥,可这一步就像隔了两个世界,他怎么也跨不过去。 |
【 其实我特别想写,泽景天开门进去的时候,离升已经挂了。 一步之遥,却咫尺天涯。 】 |
灰辞的心猛地一沉,难道…… 他想都没想就推开泽景天跑进去! 只见离升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手指还扣在扳机里。 怎么会这样?! 灰辞两步冲了上去,蹲下身去试他的颈部脉搏。 一秒…… 两秒…… 细密的汗珠从额头冒了出来,灰辞的指尖也紧张得发汗,然后——他敏锐地察觉到指尖传来微弱的跳动。 “还活着!” 灰辞心底惊慌极了,他只离开了不久,怎么会离升的气息已经这么微弱了?! 他伸手去拉离升的胳膊,顾不得把扳机里的手指先掰出来,就试图把他拖起来。 这种毫无经验的搬运方式显然行不通。 离升就像一个大型的破布木偶,沉沉地倒在地上,根本拉不动。 泽景天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大步上前弯腰直接打横把离升抱了起来,单手用力一勾,直接卸了他的枪扔在地上,说了句:“走。” 然后大步往电梯走。 |
栖木阳和景钰在楼下看着泽景天横抱着离升大步走来,灰辞跟在他后面两个人都是一惊。 “这是……”景钰刚想问。 泽景天打断他的话,没有解释,只对司机吩咐了一句:“去三院!” 然后就抱着人坐进了车里。 几个小朋友也迅速跟着上了车。 泽景天上车之后第一件事——提起手机拨通电话。 “你在院里吗?” “我朋友急诊,有外伤,但主要是亚甲基乙西胺注射过量。” “已经四十分钟了……好,我明白,谢谢你……B型血……对……我尽快赶到。” 他的语气礼貌谦和,甚至含着淡淡的客气,与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完全不同。 乙西胺?! 那是新型致幻素的统称,常用于逼供。 其中最负盛名的一种是……D-12…… 栖木阳的心脏不安地狂跳,左手紧紧攥住右手。 怎么会…… 仅凭表面的症状,哥哥怎么会准确地说出离升哥中的那种药剂,除非——这药就是他注射进去的! 栖木阳转过头,默不作声地观察一动不动地躺在泽景天怀里的人,直到他的目光定格在离升布满血痂的手指甲盖上。 指甲新鲜的伤口赫然昭示着这就是今天才新发生的! 不可能!那个人是黎雨笙啊!哥哥怎么会舍得这样对雨笙哥? |
灰辞脸色也微变,他错过了那个说的飞快地化学学名,但是也能听明白离升现在这样全是拜泽景天给他注射了一种不知名药物所赐。 情况似乎很严重…… 灰辞沉下心思,敛去了平时玩世不恭的面孔,压着嗓子:“我是医生,我看看。我先做点急救。”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搞清楚缘由,更不是吵架质问,而是救人。 ——在这一点上,他和泽景天达成了一种无声地共识。 灰辞在这时候保持了超乎寻常的沉着。 “没用的,”泽景天干脆拒绝,把昏迷不醒的人更紧地抱在怀里,语气冷得不像话,“直接等换血吧。” 离升闭着眼睛,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他从未有过这样毫不设防的一面,看起来乖巧极了,他的双手不正常地冰冷,泽景天眼底毫不掩饰的波动,小心地维持着角度,不妨碍他正常呼吸。 |
直接等换血的意思就是…… 没有解药?! “哥……”栖木阳还是没忍住,他知道泽景天有哪些禁药,他轻轻地问了一句:“是……D12吗?” “泽景天!你给离升用D12?!” 灰辞这下坐不住了,一下子炸了! “坐好。” 泽景天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疯了吗?!D12没有解药啊!” 灰辞质问!咽下一句—— 这他妈还去什么医院?! 泽景天没有回答。 灰辞深一吸口气,事已至此,他就算再争再吵也没有用。 救人最重要,救人最重要,救人最重要。 他在心里默念三遍,耐着性子问:“到底是什么药?我让邝炘曜立刻送解药来。” 邝炘曜,是灰鹰现任首领,也是离升一手教大的。 离升当初说,只要我在一天,你们就永远长不大,然后下狠心带着灰辞走了,把灰鹰全权授权邝炘曜打理,他自己只是偶尔回兵团参加一下任务。 |
“不用。”泽景天依然淡淡回复。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你也不知道?!” “灰鹰整团都在卡沙边境出任务,最快也要三天结束。” 所以,三天之内,不会有任何人接你的电话。 灰辞捏了捏拳头,没忍住还是提了电话连着拨了几个灰鹰成员的电话。 果然,全部关机。 灰辞黑着脸默不作声,安静地坐在车上。 一进医院,泽景天就抱着离升下车,吩咐让司机把景钰送回去,然后抱紧了怀里的人大步往医院里走,路过医生办公室招呼了医生和护士,此时抢救室已经为他准备好。 他抱着人大步在前面走,左侧跟着保镖,身后是两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再后面是灰辞和栖木阳,一行人风尘仆仆、大步流星,走得极有气势。 泽景天带着医护人员进了急诊室,关了门让保镖守在门口,没让两个小的进去。 |
“呵。”灰辞被拦在门外,冷笑一声,他紧盯着急诊室,语气冷冷地转头跟栖木阳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直觉里愿意信任泽先生。我现在应该踢门进去的,但是……” 他脸色沉下来。 他大部分时候都是没心没肺玩世不恭的样子,很少出现这种表情,沉浸在自己思考之中的表情。 “你肯定也猜到了,离升身体里的药物,就是泽先生注射进去的,对吗?可即使这样,我还是觉得他不会害离升。我甚至觉得,我哥有他照顾,一定没有问题。” 他讲到这里,自己都觉得好笑,似乎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又说不上是为什么,他勾上栖木阳的肩膀:“陪我出去逛逛。” 他抬头正对上栖木阳的眼睛,眼神里满是隐忍,灰辞停顿几秒:“算了……忘了你身上有伤了,陪我坐会儿吧。” 他体贴地扶着栖木阳坐到急诊室对面的椅子上。 栖木阳的双膝伤得很重,膝盖软组织都还尽数浮肿着,刚刚跟着泽景天一路大步走过来,却没有掉队。 似乎只要是泽先生的命令,让他忍下多少痛苦他都可以。 “泽先生还真是心狠,”灰辞望着亮着灯的急诊室紧闭的大门,伸手替他揉着膝盖,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他和离升这么久没见面,一重逢就把人伤成这样,他真舍得。” “啊?什么重逢?”栖木阳心里咯噔一下,却没有露馅。 |
“你哥和离升啊,”灰辞仿佛理所当然,“他们这么久没见面了。” “你在说什么啊?”栖木阳困惑,“他们不久前是第一次见面。” 灰辞没接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长长的几秒,审视意味十足,直看得栖木阳不好意思地撇开头去,才说:“算了,我不为难你。” 他语气有些失落:“连你都这么警惕,看来泽景天和离升真的渊源不浅。” “没有,他们真的是刚认识的。” “你可以不回答,但是不要骗我,”少有的严肃,“泽景天这么紧张离升,紧张到连一点掩饰都没有,当我们都是瞎子吗?最诡异的是,人八成还是他伤的。他伤完以后自己又心疼。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两个人以前肯定认识。” |
“其实我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想,”灰辞语气慢慢地,拖了一个长音,“我只是说说,你不用回答我——我听说,离升以前年轻气盛的时候玩过一些男孩子。喜欢的时候就捧在手心里,不喜欢了随手就丢了。我在想,那些人之中,会不会有一个人那么凑巧——呵,凑巧地爱上了他却又被抛弃,凑巧地这个人多年以后有了一次报复的机会?” 栖木阳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想,这个脑洞开得太大,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一脸惊讶:“你想太多了……” “不是最好,你这样反应我就放心了,”灰辞笑眯眯的,对栖木阳诚实的反应很满意,像只调皮的小狐狸,“那么,还剩最后一个可能性——” 灰辞看着栖木阳不自觉就紧张了的样子,心说这个人真有趣,他于是顽皮地眨了下眼:“不过——我不告诉你!” “因为最后肯定是对的,所以不用你确认了,”灰辞突然把脸凑上去,在耳边轻轻地说,“你紧张得红着脸的样子真可爱。” 然后迅速亲了栖木阳脸颊一口。 栖木阳愣住了,耳尖微微泛红。 “回神啦!”灰辞笑眯眯地伸手在他面前晃,“其实就算他们以前认识也没关系,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你呀,就是想、太、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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