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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玉璜(父子)[第1页] |
作者:Ch旧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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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突然想换个口味了…… |
前排提示,本文大概周更…,或者周双更…… |
四楼来一发渣渣文案 这是一个关于父与子,爱与恨,江山与家国,虐与反虐的故事 |
五楼就给度娘好了 |
第一章 前尘(一) 阿黄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凤国皇宫人尽皆知。他出生的那一日,朝中的祭司为他占卜,说他是不详之人,是皇室的灾难。于是,才出生的小皇子就这样被凤国国君扔进冷宫,自生自灭。 阿黄三岁之前,那是记忆伊始的年纪,也是他最黑暗最不堪的时光。 阿黄第一次见到凤熙承,是在皇宫的永巷中,那一日初雪,他饥寒交迫的缩在永巷的角落中,彼时的他尚且不知道什么是心酸和绝望,只想着找些什么东西果腹。 他觉得自己要饿死了。 阿黄昏沉之间,只看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自己的方向走来,无数太监侍卫簇拥着那个坐在步辇上高高在上的人,明黄色的衣衫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阿黄遥遥望着,暗暗的想,那个人,是否就是自己传说中的父亲。 阿黄动了动身子,便听一声高喝:“什么人!” 阿黄被吓得一抖,一行人已走到了他身边,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方才呵斥他的人,又听他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冲撞圣驾!” 阿黄缩着身子,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凤熙承坐在步辇上,转头问身边的太监:“这孩子是谁?” “回皇上。”太监总管恭恭敬敬的道:“这是四皇子。” 凤熙承眉头一皱,看向阿黄的眼中不由多了几分厌恶。 前朝战场失利,凤熙承每日为战争焦头烂额,本就看谁都不顺眼,如今他看着这个自己素未谋面的儿子,不禁想起了三年前祭司的预言,这个孩子,是皇室的灾难。 阿黄年纪小,却格外的敏感,他感受到来自凤熙承厌恶的目光,心中愈发的慌乱起来,生怕眼前这个看起来位高权重的人降责于自己。 凤熙承看着阿黄懦弱胆怯的模样,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嗤笑一声,靠了步辇的靠背,冷冷道:“凤国落败于懿安国,顾云锦要朕的皇子去懿安国做人质,就让他去吧。” 太监总管一愣,却道:“皇上,四皇子年纪尚小,懿安国千里迢迢,怕是……” “那又如何?”凤熙承不耐烦的打断太监总管的话:“这小畜生命硬,既然他是皇室的灾星,那便送去懿安国,祸害懿安国的皇室吧。” 太监总管不敢再反驳,只好躬身应了,他挥了挥手上的拂尘,掐着又尖又细的嗓音一字三颤的道:“皇上起驾~” 阿黄呆愣愣的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消失在永巷的长街中,彼时的他尚且不知道人质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凤熙承在和太监说什么,他想起身寻找食物,却最终因体力不支晕倒在雪地里。 |
这篇文楼主只有个大概框架,希望不会歪……毕竟有详细大纲的文都被我写歪了 |
在考虑今天要不要更文…… |
前尘(二) 四皇子要被送到懿安国做人质的消息在凤国皇宫中不胫而走,皇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直将端在手中的药碗是摔在了地上,深黑色的药汁撒了一地。她面色苍白的坐在凤榻上,扶着心口重重喘息。 一旁的侍女夏清扶着皇后,神色关切:“娘娘身在身在病中,切不可太过劳心,这终归……是陛下的旨意。” 皇后摇了摇头,来不及缓上一缓,连连道:“本宫……本宫要见皇上……” 夏清怔了怔,见皇后神情急切,不由心头发酸,自皇后病重以来,皇上已经三个月不肯见皇后了,皇后出身名门,正位中宫,与皇帝结发二十余载,生儿育女,执掌六宫,如今却是这样的恩宠稀薄,想来当真叫人唏嘘。 她强忍着心底酸涩,道:“更深露重,娘娘还是明日……” 她话音未落,皇后却已摇头打断:“本宫要见皇上!” “娘娘……”夏清待要再劝,一道威严的声音已在门口响起:“皇后要见朕?” 夏清一怔,连忙转身,果然看见凤熙承负手站在门口,神色平淡,她愣神之际,凤熙承已然走到了皇后身边,皇后起身,屈膝道:“多日不见,皇上无恙?” 夏清一道跪了,口中道:“陛下万安。” 凤熙承微微抬颚,夏清会意的起身,就见凤熙承拉了皇后的手,在凤榻上坐下,道:“皇后想与朕说什么?” 皇后忙道:“四皇子如今才三岁,人质一事,还请皇上三思。” 凤熙承笑了笑,那笑意却如同冬日里的寒风,透着刺骨的凉意,他看着皇后,淡淡道:“皇后病重,这些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皇上!”皇后一急,忍不住捂着心口咳嗽起来,凤熙承很自然的伸过手去,温柔的轻拍皇后的脊背。只他的神情却依旧冷漠而平静,“皇后安心养伤吧,前朝之事,就不要费心了。” 皇后咳嗽着道:“臣妾一借妇人,怎敢干涉朝政。只是事关臣妾的孩子,臣妾却不能不过问。” “孩子?”凤熙承的唇角勾着淡漠的弧度:“朕与皇后,已经有一双嫡出的儿女了,皇后想保住庶子,可就保不住自己的嫡子了。皇后是想让太子作为人质被送去懿安国,还是想让膝下幼女远嫁和亲?” “皇上……”皇后脸色一白,却还是不死心的道:“四皇子年幼,怕是不服懿安国的水土……” 凤熙承轻轻一哂:“灾星命硬,年幼也是无妨的。懿安国地处中原,想来水土定然不错。”凤熙承停了一停,又道:“朕会晋四皇子生母的名分,以做补偿。” 皇后看着凤熙承,听他话里话外,再无回旋的余地,一颗心不由沉了又沉。四皇子的生母位份不高,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初进宫时就以美貌名动六宫,从前也是得宠过一段时间的,却因为生下四皇子而失宠,那样倾国倾城的女子,也就此沉寂在了红墙之中。 如今,她用母子生离的代价,换得了凤熙承的一句“晋封”,于凤熙承而言,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这不是不悲凉的。 皇后看着凤熙承,看着眼前男人远山般巍峨的容颜,亦如远山般不可亲近的神色,心中蓦然一痛,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凤熙承起身,淡淡一句:“皇后好生养病。”便抬脚离开了凤栖宫。 “娘娘……”夏清俯下身去,看着皇后,正想宽慰几句,皇后已闭了眼,眉目中几分悲哀,几分疲倦。 “夏清。”皇后语意低沉:“皇上君临一方,却视子如芥,总有报应不爽的一天。” “娘娘!”夏清一急,压低了声音道:“这话不能乱说!” 阿黄是在三月初旬被送到懿安国的,芳菲初绽的时节,连呼吸间都带了春回大地的香甜,阿黄坐在马车中,掀了帘子贪看沿途风光,一旁的侍女看着他,却是摇了摇头,暗自叹息。 父为子纲,到底是注定了他不可圜转的人生。 |
第三章 齐王 一行人日夜兼程,总算在三月末抵达洛京,顾云锦得了消息,一纸诏书将顾景阳召进宫中。 顾景阳被小太监毕恭毕敬的请进御书房时,顾云锦正坐在宽大的桌案之后,手执朱批,若有所思的看着桌案上的折子,顾景阳俯首作揖,道:“微臣参见皇上。” 顾云锦“唔”了一声,头也不抬的道:“爱卿免礼。” 顾景阳收了礼,敛眸站在桌案之前,顾云锦思索一阵,放下了朱批,道:“凤国派了使臣前来议和,爱卿认为,朕该如何应对。” 顾景阳静了片刻,道:“凤国落败,又送上质子,可见凤熙承的态度,再不似从前那般气焰嚣张,皇上不妨趁机要他几座城池。” 顾云锦想了想,却是一嗤,靠了椅背道:“凤国不毛之地,朕要他城池何用?爱卿到底是武将,只想着如何攻地夺城,却也不想想,凤国的城池,朕要过来,也是累赘。” 顾景阳垂眼,不去接顾云锦的话,左右他在顾云锦面前,说话做事,没一件讨得了好。 顾云锦忌惮顾景阳手中兵权,然懿安国建国百年有余,一贯安逸,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渐渐有了几分舞文弄墨的风雅之气,重文轻武蔚然成风,到了顾云锦称帝,朝中除了顾景阳,竟没有能够委以重任的武将了。 顾景阳与皇室同出一宗,顾景阳的祖上,与开国皇帝是嫡亲兄弟,这么多年过去,顾家已不在皇室五服之中,而是自成一脉,顾景阳的名字,也不在皇室的玉碟之上。 只高祖皇帝开国之时,分封诸王,曾感念唯一的弟弟功勋卓著,封了超一品的亲王,封号为齐,世袭罔替,而这么多年过去,顾家也没有犯过什么大错,是以这个品阶和封号,就这样保留了下来。 顾景阳的祖父与父亲皆战功赫赫,战死沙场,功名累加,顾景阳虽不再是皇室宗亲,可他依旧是手握兵权,权倾朝野的齐王殿下。 齐者,平权也。 顾云锦,或者懿安国历代皇帝,都是忌惮的。 可是忌惮又如何,朝廷需要顾景阳,需要他领兵打仗。顾云锦曾不止一次的想设计顾景阳,想让他再不能威胁自己,可是,他不敢。 顾景阳有什么三长两短,朝中便再无可用之人,懿安国也就离落败不远了。 顾云锦按了按眉心,道:“明日午时,有劳爱卿于西城门迎接凤国使臣。” 顾云锦奈何不了他,便总要找机会灭他的威风,挫他的锐气,他堂堂亲王,统帅三军,竟要亲自去城门迎接一个落败国的使臣,而且……当时挥师北上,攻讨凤国,是他顾景阳挂的帅…… 顾景阳目光微闪,抱拳道:“臣领旨。” |
爹爹出场啦~撒花~ |
第四章 为质(一) 顾景阳退出御书房,转头瞥见随行小厮一脸不忿,随口问道:“怎么了?” 小厮左右望了望,方压低声音道:“皇上让王爷在城门口迎接凤国的质子和使臣,分明就是在寒碜王爷,让王爷您在洛京百姓面前丢脸。” 顾景阳微微一笑,并不介意,只是道:“皇上的做派,一向如此。” 小厮道:“那王爷该如何?” 顾景阳道:“皇上已经下旨,本王还能抗旨不成?”他停了停,笑道:“皇上要寒碜我,那我便寒碜给他看就是了。” 小厮怔了怔,脸上有茫然不解的神色。 三月廿七,凤国质子送抵洛京,顾景阳奉命迎接,他站在午时的阳光之下,虽是三月,却已隐隐有了几分燥热的气息。所幸尚有一丝晚春的风,带着初夏的微热,吹起顾景阳紫红色的亲王蟒袍,吹动骏马褐色的鬃毛。 顾景阳上前一步,迎了使臣进城,拱手道:“诸位远道而来,辛苦。”言语之间的几分江湖气质,丝毫不掩顾景阳举手投足中的贵族风骨。只他身后没有列队随从,一人一马,独立城门之下,到底有些不应景。 凤国使臣心中奇怪,为首之人抱拳道:“阁下是何人?” “在下顾景阳。” 此言一出,一行人的看向顾景阳的目光皆变了色。 凤国使臣一甩衣袖,当即变了口吻,冷冷道:“齐王殿下身份尊贵,臣等何德何能,劳齐王殿下亲自接待?” 顾景阳率领大军攻打凤国,凤国大败,才不得不送上人质求和。凤国使臣自然不会对顾景阳和颜悦色。顾景阳却丝毫不以为忤, 含笑道:“本王奉圣旨迎接四皇子和诸位使臣,诸位舟车劳顿,可先前往驿馆歇息,明日早朝时再行拜见皇上。” 使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听年轻女子急切的惊呼从使臣身后的马车中传来,顾景阳闻言,向马车看去,就见瘦小的身躯不受控制的从马车上滚下。 因着马车行驶在使臣身后,离顾景阳少说也有好几米的距离,使臣多是文官,虽然离得近,却是救驾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阿黄从马车上摔下,心中皆是惊怕不已。 四皇子是凤国送上的质子,若是在途中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这些出使之人,定然会被治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这样心念闪过,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顾景阳却已经不知何时抢到了马车前,将阿黄抱在了怀里。 阿黄被顾景阳裹在怀里,隔着做工精致,造价高昂的亲王蟒袍,他只觉得这个怀抱温暖而安心,这是他出生至今都不曾体会过的感觉。阿黄伸手抓了顾景阳胸前的朝珠,竟把方才跌出马车那一瞬的惊怕忘到了脑后,嘴角一弯笑了出来。 顾景阳抱着阿黄,才发觉这个孩子当真是瘦弱得可以,只他看着这个孩子,却有这样一张粉雕玉琢的面庞,有好看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笑容。顾景阳的心有一瞬的柔软,不自觉也勾了勾唇角。 使臣反应过来,连忙行礼道:“多谢齐王殿下出手相救。” 顾景阳这才将阿黄放下,唇边笑意不减:“举手之劳,大人客气了。” 顾景阳乃一军主帅,武将出身,武功自然不弱,他要救下阿黄,纵然马车离得远,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对于文官出身的使臣而言,顾景阳此举,确实是帮了大忙,几位使臣犹自心有余悸,对顾景阳的态度也不似方才那般不忿了。 侍女也下了马车,低声哄着阿黄,时不时的道一句“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顾景阳又看了阿黄和那位侍女一眼,方道:“午时太阳大,本王送诸位使臣去驿馆歇息。” 说着,顾景阳走向自己的马匹,正准备翻身上马,却突然听见身后一声软糯而稚气的声音:“叔叔……”顾景阳回身,阿黄正摇摇晃晃的站在自己脚边,抓着自己的衣摆摇晃着。 顾景阳挑眉:“怎么?” 阿黄并不言语,只是抓着顾景阳的衣角,他的手很小,甚至握不住顾景阳衣摆处绣着的江水纹的一息波浪。顾景阳看着阿黄,不由的想,这样可爱的孩子,为什么会不讨凤熙承的喜欢。 |
楼主调查一下,大家觉得顾景阳需不需要一个亲儿子…… |
第五章 为质(二) 到底还是顾景阳抱了阿黄上马,二人一骑,与凤国使臣一道向驿馆而去。 使臣们骑着马,跟在顾景阳身后,见了这般情景,皆是暗暗摇头,四皇子这般亲近敌国将领,当真是丢凤国皇室的脸面。 顾景阳将阿黄小小的身子揽在怀里,并不知道身后的使臣心中所想,不过就算他知道,也只是冷笑两声,凤国皇室的脸面,早就在凤熙承送上质子和降书的那一刻丢尽了。 齐王殿下孤身一人迎接凤国使臣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传进了皇宫之中,彼时顾锦云正半躺半靠在一架罗汉榻上,手中端着一盏清茶,悠悠啜饮,贵妃云氏陪伴在侧,身前矮几上置着一把七弦琴,云贵妃纤长的手指拨弄琴弦,泠泠琴音自指尖缓缓流泻。顾云锦微微瞌上双眼,手指随着悦耳动听的旋律轻扣在茶杯之上。 这本该是一个闲适而安逸的午后。 云贵妃一曲终了,起身施了一礼,道:“皇上,这茶凉了,臣妾给您换新的来。” 顾云锦随意“嗯”了一声,道:“爱妃的琴艺,愈发精进了。” 云贵妃嫣然一笑,欠身道:“皇上喜欢就好。”说着,便走上前去,取了顾云锦手中的茶杯,吩咐宫人上茶。 云贵妃沉吟了一会,想说什么,却又住了口。顾云锦见她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不由来了兴致,颇为关切的道:“爱妃可有心事?” 云贵妃咬了咬嘴唇,低声道:“臣妾方才,听几个宫人嚼舌根,说是皇上让齐王殿下迎接凤国使臣,齐王殿下没有带随从,一人一马独立城门口,格外寒酸。”说着,云贵妃双膝跪地,郑重其事的向顾云锦行了个大礼。 “嗯~”顾云锦眯了眯眼睛,道:“爱妃这是什么意思?” 云贵妃叩首至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已是红了眼眶,悦耳如泠泠琴声的嗓音带了婉转哭腔:“皇上,臣妾替您不值。” 云贵妃本就是纤纤美人,如今这般姿态,更让顾云锦心存怜惜,顾云锦连忙将云贵妃搀扶起来,心疼道:“爱妃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云贵妃顺着顾云锦的搀扶起身,腰肢一软,倒在了顾云锦怀里, 她白皙的面庞贴在顾云锦的龙袍之上,哀哀道:“如今京城百姓都传遍了,说皇上让齐王殿下孤身一人迎接凤国使臣,是薄待齐王殿下。” 顾锦云微微横眉,语气颇为不悦:“京中竟有这等传闻?” “是。”云贵妃委屈的低下头去,“京中百姓都说,亏得有齐王殿下骁勇善战,才保得懿安国水土安宁,国泰民安,皇上苛待齐王殿下,就是苛待懿安国首屈一指的大功臣,是要……”云贵妃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顾云锦,道:“是要遭报应的……” “放肆!”顾云锦闻言大怒,正好宫人将新茶送到顾云锦手边,顾云锦手一扬,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茶水顿时洒了一地,云贵妃连忙起身,避开地上的碎片跪了下去,俯首道:“皇上息怒。” 宫人见顾云锦龙颜大怒,亦跪了一地,连连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顾云锦豁然起身,怒道:“顾景阳竟这般妄自尊大,不将朕放在眼里!” 云贵妃忙道:“顾家世代深沐皇恩,齐王殿下又怎会如此?想来是庶民无知,才有这等传言。只是齐王殿下奉命迎接凤国使臣,却不带随从之流,孤身一人,确实有失宗亲身份。” 顾云锦哼了一声,冷冷道:“顾景阳一向会作姿态,如今京中传言,倒全是朕的不是了。” 云贵妃俯首唯唯,不敢接话,只她看着顾云锦勃然大怒的模样,自眼底悄然泛起一丝浅薄而不流于表面的笑意。 |
第六章 为质(三) 顾景阳送了一行人去驿馆,看着粉雕玉琢的小皇子与自己挥手道别,莫名心情大好。 顾景阳回到齐王府时,犹自盈着温和的笑意,贴身小厮迎出府去,一面替顾景阳牵马,一面道:“王爷回来了。王爷似乎心情很好?” 顾景阳笑道:“那城门口是什么地方,人来人往的,我孤身一人迎接凤国使臣,如今这传言定然已经传遍京城,说不得,已经传到了顾云锦耳朵里,你且猜猜,顾云锦如今,是个什么表情?” 小厮一怔,不比顾景阳的幸灾乐祸,他却有些担心的道:“皇上对王爷颇有戒心,王爷故作寒碜,摆了皇上一道,皇上必然震怒。” “震怒?”顾景阳笑着瞥了小厮一眼:“皇上让我迎接凤国使臣,我去迎了,他还能将我如何?他生气的,不是因为我孤身前去,失了宗亲身份,而是他有意寒酸我,我便寒酸给他看,如今京中流言四起,他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小厮顿了顿,道:“无论如何,王爷还是小心为上。王爷和皇上作对,终归是讨不了好处。” 顾景阳笑道:“并非本王和皇上作对,而是皇上处处针对。就算本王对顾云锦事事顺从,功高盖主,我也一样讨不了好处。”说着,顾景阳敛去笑意,淡淡道:“凤国使臣远赴洛京,且看明日在朝堂上,顾云锦还要如何发难。” 小厮道:“当着满朝文武,皇上纵然针对,也不敢太过为难。” 顾景阳微微一笑,并不说话,顾云锦的为难,往往都是猝不及防的。 翌日早朝,顾景阳果然所料不错,顾云锦宣了凤国使臣上朝, 假意寒暄一番,便对顾景阳道:“有劳爱卿昨日迎接凤国四皇子和诸位使臣了。” 顾景阳眼皮一跳,面上含了一分谦卑而得体的笑意,抱拳道:“四皇子和诸位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二字,臣不敢当。” 顾云锦哈哈一笑,道:“爱卿说得极是,四皇子是我懿安国的贵客,若无爱卿,朕如今也请不到四皇子来懿安国做客。” 顾景阳心头微悚,依旧不动声色的笑着,凤国使臣听了这话,却却不由变了脸色。只是凤国落败于人,他们此番送上人质,便不得不看别人脸色,任人奚落。 顾云锦将凤国使臣的脸色尽收眼底,只他的目光落在阿黄身上时,露出了一丝鄙夷而嘲讽的笑意。 顾云锦的目光,像极了阿黄在永巷中,凤熙承瞧他的那一眼。 阿黄敏感,被这样的目光瞧着,几乎有些不敢抬头。 顾云锦靠在龙椅的椅背上,渐渐冷了神色,道:“不过朕曾经听闻,凤国四皇子是灾星转世的不祥之人,不知此事,是否是朕道听途说?” 使臣连忙道:“陛下乃英明圣主,自然不会听信这种无稽之谈。” 顾云锦冷冷一笑,道:“使臣的意思,凤熙承是昏君,所以才信了这无稽之谈,将四皇子送到懿安国为质?” “这……”使臣有一瞬间的沉吟,他正想说什么,顾云锦已然拍案而起,怒道:“朕要的是凤熙承的皇子,不是这个连宗室玉碟都不承认的无名之人!” 顾云锦雷霆之怒,使臣顿时感觉后背出了一层冷汗,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口中道:“臣等惶恐!” 顾云锦不屑的看了阿黄一眼,道:“所谓的四皇子,不过是一个不被皇室承认的不祥之人罢了,凤熙承送这样的人,是来挑衅朕的么?” 一众使臣跪在地上,只觉冷汗涟涟,到底是有个人壮了壮胆子,颤道:“陛下息怒,吾皇一心与陛下讲和,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顾云锦微微扬眉,冷然道:“那凤熙承送个灾星过来,是什么意思?” “陛下……”使臣还想说什么,顾云锦却已收了几分怒气,冷冷道:“原来这便是凤熙承的一心求和的诚意,既然如此,朕也无需买他的账了。” 言罢,顾云锦扬声道:“来人!” 一行人手持长刀,应声而进,为首之人单膝而跪,朗声道:“臣在!” 顾云锦挑了挑下巴,道:“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那便将这些凤国使臣撵出宫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宫禁侍卫领了旨意,纷纷上前拉人,丝毫不理会凤国使臣的挣扎告饶,顾云锦饶有兴致的看着朝堂之上的这一幕,余光中带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得意,向顾景阳看去。 顾景阳顺从的站在群臣之首的位置,一言不发,他昨日客气恭敬迎接的使臣,今日却被这样狼狈的丢出宫去,顾云锦根本不是针对使臣,而是故意在文武百官面前,在京中百姓面前,落他顾景阳的面子。 顾景阳暗暗摇了摇头,顾云锦此举,固然是没有给他脸面。但是作为一国之君,这样明目张胆的苛待别的国家的使臣,难道顾云锦自己就会有什么好名声吗? |
顾景阳:本王专业气皇帝三十年 顾云锦:噗……(一口老血) |
这篇文已经接近万字 (臭表脸)大家有没有嗅到甜腻的气息 这真的是甜文哦~不要被开头给蒙骗了 |
我觉得我该更文了,好纠结…… |
第九章 老夫人(一) 被顾景阳收养,是阿璜最快乐最满足的日子,他尚不知人事,只每日寸步不离的跟着顾景阳,一声声的喊着“爹爹”。 顾景阳亦是得到了极简单的幸福和满足,初为人父的时光平淡而温馨,甚至让他忘却了那些金戈铁马,亦或尔虞我诈。 只是融洽的光景总是短暂的,王府的管家一早来报,老夫人与二公子将要回京。 彼时顾景阳正哄着阿璜进早膳,听了这消息,不觉面色一沉,阿璜觉察出顾景阳的情绪起伏,伸出小小的手,拉扯着顾景阳的衣袖。 “爹爹……” 顾景阳回神,挥手示意管家退下,将阿璜抱在自己膝上,哄道:“祖母要回家了,阿璜要乖乖的,有礼貌,好不好?” 阿璜点点头,顾景阳笑着摸了摸阿璜的头发,道:“阿璜真乖。” 阿璜得了夸赞,一对浅浅的梨涡荡漾着开心的笑容,他倚着顾景阳的胸口,奶声奶气的道:“阿璜乖乖的,爹爹不生气……” 顾景阳笑道:“爹爹没生气。” 阿璜嘴角一撇,绞着手指,委屈道:“爹爹明明就是不开心嘛……” 顾景阳失笑,轻轻刮着阿璜小巧挺翘的鼻梁,道:“有阿璜在,爹爹怎么会不开心。” 阿璜一偏头,好奇问道:“祖母是谁,为什么爹爹不喜欢她?” 顾景阳一沉吟,道:“他是你祖父的继室,爹爹的继母。”他说着,有些迟疑:“爹爹不是不喜欢祖母,爹爹是担心祖母不喜欢阿璜。” 继王妃出身安陵氏,并不是十分显赫的家族,安陵氏本是侧妃,顾景阳的生母死后才被扶正,安陵氏生有一子,名唤顾景徽,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阿璜不解的掰扯着自己的手指,有些委屈的道:“阿璜会很乖的。”他咬了咬嘴唇,道:“如果祖母不喜欢我,那爹爹也会不喜欢我吗?” 顾景阳笑了笑,道:“当然不会。” 阿璜闻言,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一双水灵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好看的光芒。 齐王府的老王妃是在五月初七携子回京的,顾景阳牵着阿璜小小的手,站在齐王府门口迎候。 阿璜不时张望,眼中流露出好奇的神采来。 顾景阳看着阿璜,再三嘱咐道:“祖母和二叔都是长辈,阿璜一定不能太过冲撞,知道吗?” 阿璜一偏头,尚且年幼的他并不知何为冲撞,只是他看着顾景阳认真的神色,还是点了点头。 顾景阳暗暗叹了口气,他那继母一向刻薄,见了阿璜,还不知道会生怎样事端,还有那小他三岁的弟弟,靠着齐王府的隐蔽,在洛京横行霸道,父王还在时,便是每日招惹是非,如今父王仙逝,没了管束,他又不服顾景阳这个做大哥的管教,便也愈发的纨绔起来。 顾景阳私心并不希望自己这同父异母的弟弟回洛京,败坏顾家门风。只是这想法,也只能压在心底,不能显露。 一行侍从开路,好几辆马车先后从街口驶向朱漆粉饰的王府大门,顾景阳远远看着,眸光微闪,几辆马车已停在了王府门口。 小厮拿了矮凳放在马车前,一妇人打扮的嬷嬷扶着一身富贵雍容的安陵氏下了马车,缓缓走向顾景阳,顾景阳含了一丝得体的笑,躬身道:“姨娘回来了。” 安陵氏略略颔首,目光一转看向阿璜,阿璜定定看着安陵氏一身凤穿牡丹织锦长袍,蚕丝掺了金线在阳光下很是晃眼。 安陵氏一蹙眉,一旁的嬷嬷便对着阿璜呵斥:“好没规矩的孩子,还不向王妃娘娘请安?” 阿璜回神,方依着顾景阳教他的礼节规矩,向安陵氏深深下拜,声音依旧稚嫩而软糯:“祖母万安。” 安陵氏冷冷看他一眼,也不叫起身,只拿着手帕作势在鼻尖扬了扬,看向顾景阳,语气尖酸:“你没有子嗣,从你弟弟的儿子里过继一个便是,做什么收一个落魄小国的人质为养子?也不怕被人耻笑。” |
第十章 老夫人(二) 顾景阳微微一笑,并不多言,只俯身将阿璜扶起来,仔细的替小孩拂去膝盖上沾染的灰尘,唤过一旁侍奉的侍从,低声道:“日头太大,扶少爷回房休息。” “爹爹……”阿璜抓了顾景阳的衣角,并不肯跟小厮离开,顾景阳无奈,只能将阿璜拉到自己身后,替他挡了阳光,方对安陵氏道:“阿璜乃皇上所赐,姨娘这是对皇上的赏赐心有不满?” 安陵氏一惊,连忙掩了口,道:“自然不是,你别瞎说!” 顾景阳笑而不语,几句话的功夫,顾景徽和他的姬妾子女们依次下了马车,和顾景阳一一见礼,顾景徽一眼看见顾景阳身后五官精致,楚楚可人的小娃娃,衔了一丝垂涎而轻浮的笑意,伸手便要去摸阿璜的白嫩的脸蛋。 阿璜被顾景徽这轻薄的举动吓了一跳,顾景阳一把将阿璜抱在怀里,声音已带了一丝冷意:“二弟这是做什么?” 顾景徽讪讪收回手,嘴上却不肯示弱,“我瞧这孩子可爱,有心亲近,大哥做什么这么护着。” 顾景阳不欲与他多言,转头对近身侍奉的小厮道:“带老夫人和诸位少爷小姐去后院安置。” “是。”小厮躬身应了,恭恭敬敬上前,垂眸道:“请娘娘移步。” 安陵氏不着痕迹的看了阿璜一眼,扶着嬷嬷的手,对小厮道:“春澜院可收拾出来了。” 小厮一沉吟,小心翼翼的看了顾景阳一眼,却见顾景阳低声哄着怀里的小少爷,根本没朝这边看上一眼,也只得硬着头皮道:“娘娘不住春澜院,住着慈晖堂。” 安陵氏冷哼一声,对顾景阳道:“慈晖堂偏远,老身乃先王正妃,怎能住那种地方?” 顾景阳替阿璜理着有些凌乱的发髻,头也不抬的道:“春澜院是齐王妻眷所住,如今父王仙逝,姨娘再住,不合适。” “你……”安陵氏还想再说什么,小厮已顺势接了话,道:“慈晖堂远离后院,是王府最清净的地方了,那里冬暖夏凉,采光又好,娘娘颐养天年,再合适不过了。” 安陵氏一拂袖,“如今齐王殿下和二少爷都没有妻室,老身身为先王王妃,自然该执掌王府中馈,既如此,又怎能住着那种偏远的地方。” 说着,安陵氏若有所思的看了顾景阳一眼,道:“等什么时候他们兄弟二人娶了一房妻室,老身再颐养天年不迟。” “娘娘……”小厮还想再说,安陵氏却已经扶了一旁嬷嬷的手,哀哀道:“先王去了,殿下就这样对待自己的继母么?好,好……老身这便到大街上去,让京中百姓都看看,位高权重的齐王殿下,对待父王的遗孀,不仅没有丝毫照拂,竟然还要虐待……”说着,安陵氏竟瘫倒再一旁嬷嬷的怀里,拿手帕擦拭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顾景阳唇角轻勾,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从前父王在时,安陵氏便是整日里的一哭二闹,没有丝毫王妃风范,母亲病逝后,父王再没了娶妻之意,这才将身为侧妃的安陵氏扶正,原以为身份贵重了,举止也会注意些,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安陵氏还是这般言行,如街头泼妇一般,耍赖起来,便丝毫不顾自己的身份。 顾景阳笑道:“姨娘才来,便要执掌府中中馈,也不怕累着自己么?” 安陵氏如何听不出顾景阳言语中的嘲讽之意,她伸出保养得当的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顾景阳,正想说什么,却见顾景阳露出一分妥协笑意,对小厮道:“既然姨娘想住春澜院,那便住吧。” 安陵氏没料到顾景阳竟然这么轻易的妥协,她尚且来不及得意,便见顾景阳抱了阿璜往回走,只留下一个英挺伟岸的背影,和一句平淡得听不出丝毫感情的话。 “既然姨娘还想上大街去,你便叫几个侍从,护送着姨娘到京中最热闹繁华的街头,让姨娘圆一回抛头露面的心愿,本王也想听听,京中百姓面前,姨娘究竟要说些什么。” |
顾景阳:我气死你,气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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