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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月黄昏(古风,男宠,训诫,虐)[第2页]

作者:南亭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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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荣桓回了府,府中下人们见王爷受了伤,都忙做一团。
王妃柳如眉忙命人去请御医,又亲自给王爷换了衣裳,见王爷腿部胸前都泛了红,有几处还起了水泡,荣桓面色不善,她也不敢多问,只扶了王爷在榻上靠着。
御医进来瞧了,回了王妃,王爷并无大碍,只是几处水泡须用银针挑破,请王爷忍耐。
荣桓自始至终并未发一言,连一声呻吟也无,任由御医摆布。脑海中全是方玉衡与顾谨之在一处的场景,一会儿想到寿宴上,一会儿又想起今日。
更是根据小夏子的回话想着二人在小院中该是何等亲密,心里更是难受。
等王爷回过神来,屋中之人早已离开了,只剩小夏子立在门边,小夏子看王爷望着自己忙上前道“主子伤口可还疼么。”荣桓方感到胸前伤口处火辣辣的,可这身上之痛怎及心中之痛?
荣桓只摇了摇头道“拿酒来!”小夏子忙去吩咐下人,不一会儿便有侍女托着红木盘子,盘中放着一只白玉杯及一个玲珑九颈瓶。还未等侍女倒酒,荣桓一把拿起那九颈瓶,往口中倒去。小夏子忙扑上前去劝阻“主子行行好,您刚刚受了伤,不宜如此饮酒啊!”荣桓正在气头上,一脚将他踹开。
下人们见小夏子都挨了窝心脚,没人敢再劝,只能由了王爷。柳如眉进了王爷卧房,只见房中的地上床上都是各色各样空了的酒瓶子、酒坛子,荣桓东倒西歪的斜在塌上,便呵斥道“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王爷的。”又令下人们一番收拾,遂召了小夏子过来命他将今日之事一一说来,小夏子不敢隐瞒只能如实道来,只见王妃暗叹了口气,脸上晦暗不明。
自那一日之后,荣桓日日喝的烂醉,他本就脾气不好,喝了酒后性子愈发可怕,王府的下人们只能小心伺候着,平日里除非王爷传召能躲则躲,更没人敢在王爷眼前晃,生怕讨来一顿打。
晋王荣桓相貌本就英俊,又颇有些驯服人的手段,那些男宠侍妾个个都服服帖帖,只有方玉衡打也打了,宠也宠了,软硬皆不吃。晋王是何等身份,又怎会在一男宠身上纠缠,终是厌了烦了,上回见方玉衡执意离开便也算了。怎知几日前再与玉衡相见,心中仍十分喜欢。喜欢的人偏偏得不到,心中便如那猫爪一般难受。
荣桓一想起玉衡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时日,就堵得慌,觉着自己前些日子确实打他打得狠了,恨不得立
刻将他带回府中,温言哄劝。又一想到玉衡现今和那顾谨之在一处,两人定然风流快活,气得想将两人立刻绑来,吊起来打,要将玉衡打狠打怕,打得他再不敢离开。如此翻来覆去颠三倒四,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日,宫里的王总管,前来晋王府传召,原来太后礼佛归来,昨夜刚回宫中,见了皇帝,今日便想着见这小儿子。荣桓虽心绪不佳,却不敢敷衍,忙整理一番随着王公公去了。
王总管将王爷先带到无极殿见了皇上,梁帝见了荣桓一惊,半月未见,竟是消瘦了许多,皇帝日日忙于政务,并不知道这其中曲折。便道“几日不见,怎的瘦成这样,待会母后见了又要心疼。”荣桓只是敷衍了几句,皇帝看他不愿多说也没再问,又道“母后见了你,必然要唠叨那事,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要哄她老人家开心。”荣桓连连称是。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寿安宫,太后一见到荣桓,忙让他上前,一瞧他瘦了许多,便搂在怀里心疼了一番。
皇上道“母后就知道心疼五弟,儿子站了半天,母后也没瞧一眼。”太后笑道“皇帝本事大了,连哀家也打趣。”三人又闲话了一会子,太后果然道“荣桓你何时给哀家抱个大胖孙子。”
放在平日,荣桓必然要推脱,只是皇兄刚刚嘱咐过自己,不敢不从,便道“母后放心,儿臣最近努力的很”太后见他今日竟这般乖巧只是不信,便道“你可别唬哀家。"
皇帝忙道“这好办,母后给他个期限,完不成任务决不轻饶。”太后瞧着荣桓笑道“我看就半年吧。”荣桓心中暗自叫苦,可自己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只能答应了。
(八)
荣桓从宫中回来后愈发闷闷不乐,他失了玉衡,又要完成那劳什子任务,只觉得处处心烦。太后极疼这小儿子,荣桓隔三差五便被人请到宫中,只能强打起精神应付着。因着太后的原因,荣桓也不大敢再喝得烂醉如泥,怕被瞧出端倪,白日里便在书房看书,晚间便与王妃例行公事,日子过得倒也规律。
秋意渐凉,这一日,荣桓坐在揽月阁后院的凉亭中发怔,感到背后一暖,忙一回头。见是楚瑜将披风盖在自己身上,那人见王爷回过头来正要跪拜,已被荣桓拉起。楚瑜最近事务繁忙抽不开身,前几日来过王府一次,不巧荣桓去了宫中,遂向王妃问了安,从王妃口中对荣桓的事已了解了一二,今日见王爷心绪不佳,便想着开解。他指着亭子正中的棋盘道“王爷可愿与楚瑜对弈一盘。”荣桓笑道“你不怕输么?”这楚瑜武功虽高,棋艺却是一般,想着让王爷赢一盘高兴高兴。
两人对坐着下了一会儿,楚瑜便发现王爷心不在焉,往常棋局下到这种程度,荣桓已占了优势,而今日王爷这棋却下得昏招百出,眼见着这样下去王爷恐怕要输。楚瑜是个老实人,并不太会讨人欢心,然而他毕竟与王爷相处久了,对荣桓的脾气摸得很清楚。只见他一挥袖子,竟然将棋盘打翻在地。
荣桓这才回过神来,道“楚瑜,你这是何意。”楚瑜跪下低头道“楚瑜不忍看王爷输了棋,才打翻了棋盘。”楚瑜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已有了预判。荣桓将他的下巴托起,见他脸上染了一层红晕,煞是可爱。荣桓邪邪一笑,拍了拍楚瑜的脸道“原来你是想讨打。”
后院的凉亭到王爷的卧房仅仅几十步路,楚瑜却走得极是忐忑,他知道王爷要亲自教训自己,不知是期待还是害怕。
下人们见王爷和楚公子进了卧房,都识趣的退下了。楚瑜立刻跪下,将裤子褪到膝下,准备挨打。
王爷坐在榻上道“到我这边来。”,楚瑜便膝行到塌边,上半身趴伏在榻上,楚瑜是练武之人,却保养的极好,臀部白皙饱满。干燥的手轻抚着自己的身后,楚瑜最怕这暴风雨前的温柔,下身禁不住微微发抖。
荣桓调笑道“还没打就怕成这样,刚刚的胆子哪去了。”楚瑜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羞人的问题,脸更是红的厉害。
荣桓的手轻轻的拍在他臀上道“莫怕,本王不会因为今日之事罚你。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本王,本王怎会不知。”听了这话,楚瑜一阵感动,只觉得王爷拂在身后的手每一下都是一次撩拨,自己早已动了情,见王爷还是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心里有些急了,略侧过头,见荣桓怔怔的,便问“王爷在想些什么。”
荣桓道“本王在想刚刚那盘棋,下了几手,楚瑜可还记得?”楚瑜不知王爷此时怎会想这个,略一思索道“记得,应是十五手。”荣桓一拍手,小夏子闻身而入,规矩的立在门边。楚瑜羞得恨不得将头埋到被子中去。
只听荣桓道“你方才收拾亭子,在地上拾得几枚棋子。”楚瑜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身子猛的一僵。
小夏子道“回主子,是三十六枚。”
啪的一声巴掌已落了下来,楚瑜虽已料到,但没想到这一下如此之疼,且刚刚自己的身子本就僵着,更是疼上加疼,雪白的右臀上已烙下一个掌印。
只听得荣桓问道“楚瑜你为什么会挨打?”身下的人颤抖着道“因为楚瑜记错了步数。”
啪的一声,伴着同样的力度,左边的臀上也印出了红痕。荣桓又问“你为什么挨打?” 。“因为楚瑜掀翻了棋盘”。
啪的又一声,楚瑜依旧不得要领。如此一来一回,巴掌越来越疼,臀上已通红一片。
“因为楚瑜说了慌。”这声音已带了哭腔,不是疼的而是怕的。荣桓终于停下手温柔一笑道“你怎么说的谎?”
“楚瑜根本不记得与王爷下了几手,却胡乱报了个数字。”
荣桓严厉道“说谎应该受什么责罚,你可知道。”楚瑜绝望的道“家法五十。”
荣桓看了门边人一眼,小夏子立刻会意,传家法去了。
等到家法传来,楚瑜早已跪在地上,等着受罚。王爷体恤楚瑜,特赐楚瑜在炕上受罚,下人们忙把椿凳撤了,楚瑜很是规矩并不上炕,只用双手撑着炕边。
两个行刑的家丁一看,炕边那人的屁股上已微微红肿,心道“楚侍卫今日真是倒了大霉,这五十板子下去,小命也去了一半。”但王爷的想法岂是他们能够揣测,遂将板子搁在楚瑜的臀上,等候着命令。
待听到一声“打”,两人左右开工,将板子拍在楚瑜的臀上。楚瑜刚刚已受了十几巴掌,再挨起这板子,显得分外吃力。往常一声不吭的他,也溢出了呻吟。荣桓本也不想真正罚他,便叫了声停,命人换来小板子打。
这小板子薄薄的,平日里都是用来惩戒婢子侍妾的,如今使在楚瑜身上已算是恩宠。楚瑜不得不从炕上转过身来,向王爷跪下谢恩。一转一伏之间,牵动了伤口,疼的他不住吸气,才能把谢恩的话说完。
家丁们见状帮着他转过身,复又按在炕上,换了小板子上来继续打。谁知这小板子虽打不伤人,疼痛却丝毫不减,楚瑜忍不住想要痛呼,却怕扫了王爷的兴致,只能死死咬住嘴唇。
这小板子打在楚瑜臀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拍得臀肉直晃,倒是一番好景。
(九)
白卿卿听说荣桓最近常常留宿柳如眉处,十分不解,自她进王府以来,王爷虽与王妃人前恩爱,但晚上留宿于王妃处却屈指可数,遂令小林子前去打探一番,小福子是个嘴甜的,又与小夏子关系不错,问问东问问西,便有了眉目,赶紧回禀自家主子。
白卿卿听了心中十分不甘,除了刚进府那段日子过的算是舒心,如今王爷早已不向着自己,这柳如眉本已压自己一头,若是柳如眉再有了王爷的孩子,她哪还能有好日子过。
只见这白卿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对小福子道“你且去看看那阮红儿如何了,给本宫带过来。”
话说这阮红儿自上回挨打大呼小叫得到甜头后,便依葫芦画瓢,每次板子还没挨到屁股就呼天喊地,来回几次,荣桓便再没打过他,真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刚开始他还偷着乐,没过几天便是连王爷的面儿也见不着,彻底失宠了。他得宠那会子天天把王爷霸着,对下人也傲气的很,早把人得罪光了,自失了宠,才发现真真是天上地下,如今连王府洒扫的下人,都没好脸对他,他只能自个儿打扫屋子,吃些凉饭剩菜,还不如以前在南院的日子。
这一日,他又在自己的院中干着洒扫下人的活儿,却见小福子来了,忙扔了笤帚就要跪下。小福子笑道“哟,阮公子,可使不得,让王爷看见了,奴才还有命么。”阮红儿哪还管得了什么颜面,拽着小福子的衣服下摆道“福公公,求您在娘娘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吧。”
小福子将他扶起道“阮公子,娘娘一直惦记着你,这不,让奴才寻你来了,快和奴才走吧。”阮红儿自然不相信娘娘能惦记着他,自他失了宠以来,也寻过白卿卿几次,每次都吃了闭门羹,这也只能怪他过河拆桥,得了宠便忘了恩人。
阮红儿方一走进飞云馆,见白卿卿在主位上坐着,忙跪下请安。白卿卿道“阮公子,这可不敢当啊,你可是王爷面前的红人儿,见了我也不必行礼的。”阮红儿听了忙道“娘娘您这么说,可是折煞红儿了,红儿自知先前错得离谱,才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还望娘娘不嫌弃,提点一二,红儿以后就是娘娘的人,做牛做马报答娘娘。”
白卿卿笑道“本宫可要不起你这牛马,阮红儿,可知道你为何失宠。”阮红儿心道,王爷,对谁不都三分钟热度,白卿卿你若不是运气好,还算半个主子,没准儿还不如我。嘴上确道“红儿愚笨,请娘娘提点。

只听得娘娘轻轻的问道“你可知道王爷最喜欢什么?”阮红儿想了片刻道“王爷自然喜欢长得好看、性格乖巧、又会伺候人的。”白卿卿听了道“亏你还是南院出来的,就你这榆木脑袋,怎么伺候人。”阮红儿略一思索,还是摸不着头脑,道“求娘娘教我。”
白卿卿招了招手道“过来。”阮红儿忙起身,一溜小跑,将耳朵凑到娘娘跟前仔细听了。听着听着,阮红儿只觉得又羞又怕,这一番话听得他面红耳赤,抬头一看,那说话之人却镇定自若。
白卿卿嗤笑道“红儿,你可能做到?”阮红儿一咬牙道“娘娘放心,红儿一定不会辜负了娘娘!”白卿卿满意的点了点头。
(十)
这一日,荣桓正在书房写字,忽听得外面一阵喧闹,便瞬间没了心情,他一脚踢开书房的门,只见阮红儿跪在门边,张总管在一旁喝道“没事回你的潇湘馆去,别在这里胡闹!”旁边几个下人欲上前要将阮红儿拉起,众人见主子出来了都跪了一地。
荣桓问道“怎么回事?”张总管正要回禀,阮红儿抢着道“是红儿不好,求王爷责罚。”荣桓不耐道“回去抄写家规五十遍。”阮红儿忙道“红儿不想抄写家规,只求王爷责打。”荣桓笑道“你不是最怕挨打?”
阮红儿竟道“红儿是怕挨打,但不知怎的,自从没了打,红儿便更是难受。”
一旁的人听了阮红儿这浑话,觉得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荣桓道“这主动求打,可是别有一番滋味,张总管,先把规矩说给他听听,免得他后悔。”
阮红儿生怕听了规矩后,就再也不敢挨这打,只大喊道“红儿不要听规矩,现在就要挨打!”
张总管上前问道“王爷,传哪个家法?”
早有下人搬了把椅子过来,荣桓坐下道“全部传上来,让红儿挨个体会一番。”
阮红儿一听几乎瘫倒在地,但他记着娘娘的嘱托,强撑着,迎着秋风,瑟瑟发抖,荣桓瞧着还有几分意思。
不过片刻,便有家丁抬了椿凳,托着家法盘子,红儿闭着眼不敢往那盘子上瞧,任由家丁将他按于椿凳之上。红儿只觉得下身一凉,便已被褪了裤子。
张总管又问“王爷,先使哪个?”
王爷道“莫急,先把规矩说与他听听。”
只听得张总管尖着嗓 子道“一、受罚时,不准大声呼喊叫嚷;二、受完每一种家法,必须整理衣着后向主子谢恩;三、受板刑时需伏趴于椿凳上、受鞭刑时需抱柱而立、受杖刑时需……”
规矩还未听完,阮红儿已吓得昏死过去,连发抖都忘了。
“啪”的一声,待板子落在屁股上,阮红儿方才惊醒,他拼命忍着想要尖叫的冲动,将一声声尖叫转化为一个个呻吟,打了三十板子,王爷看阮红儿今日如此识趣,便道了声停。
阮红儿颤颤的从椿凳上站起,将衣裤整理好,朝荣桓跪下道“谢, 责罚。”
荣桓微一颔道“换鞭刑。”




(十一)
上回说到阮红儿为了复宠,拼了半条小命,将王府的家法挨个尝试了一遍,最后从刑凳上滚落在地。王爷见他如此,也未再为难与他,让他回去歇着,并找了大夫来给他瞧。阮红儿在床上躺了三天,刚一能下地,便又来了王府书房求见王爷。
荣桓觉得好笑问道“你又来做什么,莫非前几天还没打够?”阮红儿道“那日挨了打,红儿浑身上下都舒服,今日再来求打。”荣桓嘿了一声道“既如此,便让你再认一遍家法。”阮红儿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荣桓笑着俯下身子勾起他下巴轻声道“怎么,怕了?”阮红儿颤抖着道“只要王爷高兴,红儿再怕,也开心。”说完竟流下泪来。荣桓见他如此,心中一动,竟舍不得再打他,反将他搂在怀中安抚了一番,自这日起,阮红儿又成了王府里的红人。
这阮红儿还真是个贱骨头,隔三差五的寻着王爷讨打,初始他只是硬着头皮受着,时间长了竟得了些滋味。因着楚瑜上回被王爷戏耍了一番,近日便不大敢来,阮红儿算是专宠。荣桓除了晚上歇在王妃处,白日里但凡有了兴致,都寻了那阮红儿来。
这一日,王爷又在寝室里赏了阮红儿二十板子,瞧他楚楚可怜的样子,正想要了他,有丫鬟不合时宜的在门外相询,原来王妃在如意馆已备下了晚膳,请王爷去用。荣桓刚一起身要走,红儿便拉着他的袍子,荣桓以为他又要耍小性子,便想哄他一哄。谁知红儿开口道“王妃娘娘真有福气,夜夜都有王爷相伴,只是可怜了那白侧妃娘娘,红儿昨日瞧见都瘦了一圈。”
王爷没料到他竟说起这个,大掌在他屁股上一拍,红儿疼的“哎哟”一声。只听得荣桓道“少学白妃那些花花肠子,仔细你的屁股。”阮红儿仍道“白侧妃娘娘虽然心思多了些,但也都是因为爱王爷,就像红儿以前....”说着说着竟有些哽咽了,荣桓虽对他的话并未听进去多少,但也觉得柳妃的肚子总没反映,是该换个人试试,当晚便去了白卿卿处。
接连几天荣桓都召了白妃侍寝,这白卿卿还真是个有福气的,一个多月后,便茶饭不思恶心干呕,宣了御医来瞧竟真的有了。
王府大喜,荣桓也松了口气,两日后携着如眉一同进宫拜见太后。入了寿安宫,恰巧皇上也在。太后听闻王府有喜,自然高兴的很,赏赐了好些东西,众人陪着太后,聊了一阵子。太后瞧皇上有些心不在焉便道“皇帝有事便忙去吧。”皇上笑道“儿臣刚巧有些事要与五弟说,只是不知母后舍不舍得放人。”太后笑骂道“哀家难不成还和你抢人,你二人速去吧,别在哀家面前碍眼。”
皇帝和荣桓向太后道了别,向御书房行去。太后见二人走了,招呼柳如眉过来道“眉儿,瞧你这阵子瘦了,可是府里的事累的?”柳如眉道“王府的事情并不多,是臣妾没本事,连自己也照顾不好,连累太后费心了”太后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尽说些这样的话,你且放宽心,荣桓待你向来好,孩子总会有的。”如眉恭顺道“是”。又听太后道“你姐姐这几天常唠叨你,你且去看看吧。”柳如眉听了略一迟疑,忙应下了。
柳如眉跟在丫鬟后头,走了约莫小半柱香的时间,方来到了柳贵妃的永乐宫,还未入内,便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走进一看,满地狼藉。柳贵妃见如眉来了,方整理了下仪容道“好妹妹,真是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柳如眉早就习惯了她的尖酸刻薄只道“是太后娘娘,让我来劝劝你。”柳若曦冷笑道“劝我?我听说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呀,怎么,进了王府五六年,竟让一个刚进府的贱婢先怀上了。”柳如眉听了这话,即使她性子再好,脸色也白了几分。
柳若曦见了也微露不忍“怎么,心里不舒服?你且看看我,皇上的孩子多得都快数不过来了,也没一个是我的。”柳如眉道“姐姐,算了,命里没有的,别想了。”柳若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你的性子我最清楚,你倒是会劝我,你能忍得了么?”
御书房内,皇帝道“荣桓,朕交给你的任务,完成的如何了?”荣桓笑着道“皇兄交给臣弟的任务,两日前便完成了。”荣轩笑骂道“别和朕偷奸耍滑,你知道朕指的不是这个。”
荣桓恍然大悟道“皇上,那个任务尚需些时日。”皇帝道“既如此,先搁一搁,朕这里有件棘手的案子,你且替朕办了。”荣桓道“皇上,您说的可是沧州库银失窃一案。”皇帝点了点头,荣桓一听便觉得头疼。
皇帝瞧他不大愿意怒道“你是散漫惯了,连这点事也不愿为朕分担,这件事由不得你,沧州之案牵连甚广,朕这次便要将这些毒虫都揪出来,此事你去正是合适。”荣桓却不急不慢道“皇上莫急,臣弟向您举荐一个更合适之人。”皇帝道“哦,说来听听?”荣桓笑道“顾丞相之子,顾谨之。”
顾谨之接到圣旨,皇帝命他为钦差大臣,三日后启程敢往沧州。临行的前一日,他一大早便去了又一居。方玉衡见他来了心中一喜,命人送来茶水点心,又拉着他道“顾公子,前几日说的棋局,我已想到了破解之法,你且来看看。”顾谨之今日来寻他,本有许多话要说,但见玉衡如此兴致,便不忍打断,由着他将自己带到棋盘前。
方玉衡坐在棋盘前,他的手本就纤细修长,如今捏着棋子,一粒粒的往棋盘上放着,本来极普通的棋子在他的手中却熠熠生辉,顾谨之看着心中一动,伸手覆在其上。玉衡脸上一红忙抽出了手道“顾公子,怎么了?”
顾谨之叹了口气道“玉衡,今日来是向你辞行的,明日便要赴沧州查案去了。”方玉衡怔了片刻道“玉衡在此恭喜顾公子了。”两人半晌无话,只见顾谨之从腰上解下玉佩,递给玉衡道“这玉佩你且收着,如若遇上了麻烦事,便拿着他去顾府见刘管家。”玉衡自然不肯收,道“上次萧掌柜的事,已十分劳烦顾公子,玉衡还没能答谢,公子且放心,玉衡虽不才,有各位帮衬着,又一居却闹出不什么大事。”
顾谨之本来也没担心又一居的事情,他对玉衡和王爷的事情已知晓颇多,只怕自己一走,玉衡便要吃亏,但瞧着玉衡却没有半点担心的样子,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便笑道“我自然知道你厉害,只是此去沧州路途遥远,人多事杂,这玉你且替我保管一阵子,等我回来再给我也不迟。”方玉衡听了不忍拂了顾谨之的好意,伸手接过,只见这玉通灵剔透、莹润光泽,中间刻着个“顾”字,便知此玉对顾谨之来说必定意义非,心里感动异常,忙道“玉衡一定帮公子好好收着,待公子回来完璧归赵。”
顾谨之见玉衡嘴上不说脸上却露出不舍之态,本来他的心里这种情绪更重些,但不愿两人最后相处的几个时辰都这样闷闷不乐。便岔开话题道“玉衡,刚刚那盘棋讲到哪里了,继续和我说说。”
时间对于即将分别的人来说总是过得太快,两人聊着聊着,已到了傍晚,一轮新月隐隐浮在空中,方玉衡道“公子明日奔波辛苦,早点回去吧。”顾谨之点了点头道“玉衡,再为我吹奏一句吧。”方玉衡自袖中抽出长笛,伴着心中的苦涩与不舍,缓缓的吹奏起来。
一曲结束,顾谨之道“此曲甚好,只是过于忧伤,是玉衡新作的吧?”玉衡道“正是为公子所奏,请公子赐名吧。”顾谨之望着月色道“便叫《月黄昏》吧,可好?”
(十二)
人已走远了,方玉衡才转过身来,复又低头看着手中的笛子发怔,直到萧掌柜匆匆而来道“方老板,有贵客寻您。”玉衡收敛神色,跟着走出了小院。
晋王府近日甚是热闹,因着白侧妃有孕,宫中的赏赐连绵不绝,朝中也有不少人前来道贺。荣桓敷衍了一上午,甚是疲惫,便去偏厅歇了一会儿,刚要起身,便听小夏子道“阮公子来啦?”
阮红儿近日极是得宠,无需通报便可自由出入,可他却是十分规矩的跪下行礼道“红儿,给王爷请安。”荣桓悠悠的道“何事?”阮红儿厚着脸皮道“红儿今日不小心,将王爷前些日子赏的玉如意摔碎了,特来向王爷请罪,求王爷责罚?”
王爷笑道“红儿如此乖巧,本王怎会责罚与你,再赏你一个便是。”
荣桓便是这样一个性子,你想要讨打是,偏不如你的意,把你捧上天,待你飘飘欲仙时,再赏你一顿狂风暴雨。
今日又是这般,阮红儿软磨硬泡,荣桓始终不提责打之事,两人正挑逗间,小夏子匆匆跑进来脸上不知是喜是忧道“王爷,王爷,方老板回来了。”
荣桓心中一跳,面上却依旧如常,只听他道“将他带到正厅候着。”复又对红儿温柔道“地上凉,还不快起来。“
阮红儿起身走到在王爷身旁,方还未站好便被荣桓搂入怀中,只听得上方那略带诱惑的声音道“红儿方才在求什么?”阮红儿颤抖着道“求王爷责罚。”
荣桓道“你想本王责罚你多少板子。”
阮红儿脸已红了道“但凭主子做主。”
荣桓轻笑道“罚你四十下,你可受得住?”
阮红儿道“主子亲自责罚,多少下红儿都甘之如饴。”
只听得那人冷冷道“本王累了,今日恐怕无法亲自责罚你,来人哪,传家法!”
阮红儿吓得跪倒在地声音已带了哭腔“红儿,红儿今日乖巧,并未犯下大错。”
“嗯?你不愿意”
阮红儿已吓得哭出了声,但见上方之人神色冰冷,硬生生忍住了,只微微抽泣着。
荣桓见状柔声道“瞧你这样子,待会儿打疼了又定要哭叫一番。”
阮红儿只道“红儿不敢。”
荣桓却道“你今日乖巧,待会若是疼了就随性喊叫吧,本王恕你无罪。”
方玉衡在正厅里站了片刻却不见荣桓,心中已有些忐忑,忽见一众家丁鱼贯而入,将椿凳摆放在正厅中央,另有两个下人手里各执一板子站在一侧,心中猛的一慌。又见阮红儿从偏厅中走了出来,步履有些踉跄,径直走向那椿凳,伏爬在椿凳之上。
瞬息之间玉衡的心中已起伏了数次,终于见到那熟悉之人向正厅走来,却并未看自己一眼,只在主位坐下了。行刑的家丁见王爷来了,方上前为阮公子去衣,因着阮红儿近日极为得宠,家丁们不敢造次,只上前掀起袍子,又仔细的解开了裤带,并将裤子拉到膝盖处,末了还不忘将衣服的起皱处整理平整方才起身。
这刻意的体贴,却让凳上之人更为害怕,两团娇肉已抖个不停,方玉衡看了,想到自己也曾以这样的姿势,被众人围观,脸色已渐渐发白。
荣桓眼睛从那已发白的人儿脸上一扫而过,指着身侧的空位道“玉衡,过来坐。”方玉衡不得不听命坐下,如此一来,离那椿凳又近了几分。
荣桓满意的点了点头,站在一旁小夏子已然会意,看了看椿凳上的可怜人,紧着嗓子道“行刑开始。”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板子已砸了下来,此时已是初冬,冰凉的板子打在已然冻僵了的屁股上,此间滋味恐怕也只有板下之人能懂。阮红儿只觉得这一下子打得自己眼冒金花,尚未喘口气,“啪”的一声,下一板子又至,仅仅四五板子,阮红儿已然受不住了,也不怪他娇气,今日这板子打得极狠,只见五道绯红的板痕,道道横贯了他左右两边屁股,在那白白的两团上平行排列着。
方玉衡看着,只觉得自己的身后也跟着疼了起来,不自觉中身子已在板凳上挪了好几次。那边阮红儿已然受不住了,每板子下来,都伴着一声痛呼。这阮红儿的叫嚷功夫本就是一绝,今日毫无顾忌的喊叫出来,只听得玉衡出了一身冷汗。
玉衡到底沉不住气,起身问道“王爷,阮公子今日犯了何事,要遭此大罪?”荣桓看着他道“昨日,阮红儿没经过我的允许,便私自出府,在集市上玩到半夜方回,你说这个惩罚可是轻了?”方玉衡听了忙躲开荣桓看着自己的眼神,脸上立刻又白了几分。
那伏在椿凳上的人,听了两人的对话,立刻把已到嘴边的求饶之声吞了下去,他再傻如今也明白了自己算个什么。恨意就像燎原的野火,即使在这冰冷的冬日,也越烧越旺直到将心中的那些所谓的爱慕、依恋烧的干干净净。
板子继续拍打着,阮红儿早已不知挨了多少下了,方才臀上的几道红痕也不知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青一片紫
,行刑的家丁却毫不留情,每一下都贯穿了整个臀部,臀肉在板子下起起伏伏,只是此时的臀上已惨不忍睹,再大的力气打下来,也留不下什么痕迹了。阮红儿竟再也没吭一声,直到挨完了四十板子,被人拖了下去。
待到正厅中的人已去的差不多了,荣恒方问道“玉衡今日来所谓何事?”
方玉衡忙跪下道“玉衡为上次萧掌柜冒犯王爷之事请罪,是玉衡管教无方,请王爷降罪。”
荣桓笑着将他拉起“此事与你无关,既然回来了,方才我已吩咐下去,晚上在揽月阁备下酒席,你一定要来。”说完便起身走了。
(十三)
揽月阁是荣桓的住处,自然是王府中景致最好的地方,楼阁庭院依水而建,间或有巍峨假山立在水中,将这阁中之景层层隔开。
方玉衡顺着弯曲的回廊一步步走向庭院的深处,每拐一个弯,所见之景各不相同。待到了楼阁的正中,只荣桓一人坐在梨花红木的方桌旁,方玉衡忙见过礼道“玉衡,来迟了。”
荣桓轻笑道“本王并未详说时辰,你怎的来迟了。”说完便伸手一指,玉衡会意的在对面坐下。便有侍女上前斟酒上菜,玉衡瞧这些菜色都是依着自己的口味上的,自从他回到王府心中一直不安,王爷怎会不知,安抚道“今晚我们只谈风月,不说其它。”
或许是阁中的景色别致,又或是今晚的王爷格外温柔,玉衡提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他虽先前已在王府住过一段时日,但像今日这般与荣桓对饮的次数却极少,聊着聊着也觉着心情舒畅,又被荣桓劝的多饮了几杯,脸上已浮起了红晕。
荣桓见他开心,心中也十分欢喜道“玉衡,为本王奏首曲子助助兴吧。”方玉衡从腰间取下玉笛,放到唇上,不知怎的这一开口便吹起的那日新谱的《月黄昏》。此曲甚是凄凉,可荣桓却没被这气氛所染,只因他瞧着玉衡吹奏,便不由得想起方玉衡与那顾谨之合奏之景,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方玉衡吹了一会儿也觉着不妥,便放下笛子,也不敢看王爷。荣桓按捺下心中的不悦开着玩笑试探道“玉衡今日回来,莫不是因为那顾公子离你而去了吧。”玉衡一听,心中慌了一瞬,手中的玉笛也跟着一抖,很快又恢复如常道“王爷说笑了。”
可这一切早被荣桓看在了眼里,只觉得怒气更甚,语气已然不善“方玉衡,你莫不是今日回来请了罪,明日便又要走了吧?”
方玉衡忙到“玉衡不敢,王府本就是玉衡的家,只要王爷不再嫌弃,玉衡便不会离开。”
荣桓一听,方玉衡竟说出这番软话来,让人听了心疼的很,心中的怒气已去了七八分,忙将玉衡拉倒身侧,轻笑着问“玉衡离开王府多少时日了?”
方玉衡低着头道 “三个多月了。”
荣桓轻笑道“是一百零五天,玉衡,说说看,本王该如何罚你?”
听了这话玉衡立刻想到了今日那阮红儿,但却只能硬着头皮道“但凭王爷责罚。”
荣桓颇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你走了一百零五天,本王就罚你一百零五板子,如何?”
方玉衡道了声是,方才因着酒而红起的脸此刻已然白了。
荣桓见他如此笑道“今日已晚,玉衡便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来领罚。”
夜里躺在潇湘馆东厢,方玉衡想着明日要挨的一百零五板子,又想着此次回来的事儿,只觉得一件比一件心烦,翻来覆去一整夜,哪儿还能睡得着。第二日起来,眼下已泛着乌青,但依旧硬着头皮前去领罚。
方玉衡走进王府书房,向王爷行了礼,荣桓正在练字头也未抬“帮本王研磨吧”。
玉衡走到王爷身侧,在砚台中添了点水,拿起墨块右手搅动起来,时不时的抬起头来,见王爷只专心习字,只字不提责罚之事,心中没来由慌的很。
他想起前些日子在又一居,白日里处理些楼中实物,闲来常常抚琴、下棋,好不逍遥。昨日刚回到王府,今日便又要挨打,一想到此处哪里还能研得好墨,只是一晃神,将墨汁洒在桌上,连手上也沾染了不少。
方玉衡心中一惊,正要向王爷道罪,荣桓放下了笔,手中已多了个白色的帕子,将玉衡手上的墨汁拭去了,笑着问“怎么回事,连研磨也不会了?”
方玉衡脸上一红低下头,还未说话,王爷方才春风般的温柔的语气已变成了不容置疑的命令“桌上趴着去。”
果然来了,玉衡无奈的走到桌边,缓缓的将袍子撩起,裤子褪下了一点,又将双手放在书桌上撑着。
荣桓看着他磨磨蹭蹭弄了许久,裤子还遮着一半的臀部,若影若现。荣桓从桌上拿起镇尺,在那露出地方轻拍了几下,“这儿能挨一百多下?”
方玉衡早已羞得抬不起头,但如今他已是砧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一狠心将裤子褪到膝盖上。
荣桓拿着镇尺在那白皙的臀上来来回回的蹭着,却迟迟不打。冰冷的镇尺只蹭的玉衡的腿控制不住的颤抖,方玉衡倒宁愿被摁倒在椿凳上挨家法,也不愿这样的煎熬。
荣桓看那人臀上已泛起微红,脸上更是红得不成样子,幽幽的道“方玉衡,本王今日也不打算为难你,你好好回答本王的问题,若要说谎话,一百零五下也不够挨的。”
方玉衡尚未来得及反映过来,“啪”的一声,臀上已挨了狠狠一记。
“听到没有?”
方玉衡的头都快低到桌案上,忙答道“是。”
镇尺在臀上轻拍了两下“方玉衡,你为何离了王府三个多月,才知道回来。”
方玉衡一听王爷竟如此在意此事“又一居的事情很是棘手,玉衡......”
话音未落,“啪”的一尺子打在左边的臀上, 玉衡本轻轻撑着桌面,这一下子打过来,差点将他的身子掀翻在地。荣桓还未等他站好,又将玉衡的身子拽过来,按在桌案上,尺子又砸了下来,“啪啪啪啪”四下,又急又重,都落在左半边。
“谎话,本王再问你一遍”
“王爷,又一居的伙计们与玉衡情谊深厚,玉衡舍不得他们,所以多留了些时日。”
“哦”荣桓轻笑了一声“那你又为何回来了?”
身下之人半晌都没答话,荣桓俯下身子凑到玉衡的耳边低着嗓子轻轻的问“是又舍不得本王了么?”
这声音略带诱惑的声音极具魔力,玉衡仿佛抵挡不住似的答了声“是”
“原来如此”荣桓看着那左臀上白一道红一道的印子,煞是可怜,伸出手来奖励性的揉按着,感到身下的人身子猛的一颤,又安抚性的轻拍了两下,直到那绷紧了的皮肤柔软松弛了下来。
“疼么?”
可这却不是一句问话,方玉衡还未回答便听到那人笑着道“我看是远远不够疼。”
“啪啪啪啪”镇尺狠狠地打了下来,这次是不带任何的怜惜与余地,毫无章法的乱打,只是每一下尺子都深深的陷入肉中,尺子每一次弹起都在臀上留下一道淤痕。
如此挨了十几下,玉衡撑也撑不住,上半身整个跌到在桌案上,将桌子上的笔架子撞倒了,毛笔一支支滚落,噼里啪啦掉在了地上。
荣桓将方玉衡从桌子上拎起来“没挨过打么?这才几下就不行了?”
方玉衡缓过神来,身子刚摆成原先的样子,镇尺也跟着“啪”的一声落了下来。
方玉衡只觉得身后痛不可耐,他若身后长了眼,能看到自己臀上的惨状,也一定会被吓的一个激灵。臀上已是青一块紫一块,臀峰处每挨一下表皮就又薄了一层,淤紫随时破土而出。
尺子落的并不快,可每一下都打在青紫处,每一下的间隔并不短,疼痛被刻意加深拉长仿佛没有尽头。
几十下后,镇尺一落,方玉衡的身子便一个激灵,跟着便不停的颤抖,王爷知道玉衡是受不住了,可见他皱着眉头,眼睛紧紧闭着的隐忍模样,确实觉得这人真是又让人心疼又让人痛恨。
荣桓放下镇尺,右手轻轻托起方玉衡的脸,“玉衡,你既这么耐打,待会本王便命人把你扒光了,扔到庭院家法伺候,让他们都来看看,挨打时便要学学你这乖巧的样子,如何?”
玉衡本已疼到了极致,又一听要被众人围着看,心中再也忍耐不住这痛与耻辱,他一下抓住荣桓的袖子,楞了片刻“王爷,玉衡错了。”
荣桓轻轻嗯了一声,玉衡低着头不敢看他“玉衡先前在王府时,常常挨打,玉衡.....心中害怕,不敢再回来。”
“哦?”王爷竟明知故问“你为何常常挨打?”他看着方玉衡又愣住了,傻傻的样子,提示性的在他的臀上一捏。
方玉衡疼的一抖“是玉衡常常犯错,所以才会挨打。”
荣桓语重心长道“你自己常常犯错,挨了打,又害怕的逃走不敢回来,怪谁呢?”
方玉衡只能答道“都是玉衡的错。”
荣桓又道“那你以后该当如何?”
方玉衡像个孩子似的抬起头来说“玉衡不敢再犯错了,惹王爷不喜。”
“若又犯了呢?”荣桓轻轻的抚摸了桌上的镇尺两下。
玉衡慌忙答道“若犯了错,即使受罚也毫无怨言,更不敢轻易离开王府了。”
荣桓点了点头仿佛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却突然话锋一转直视着那人的眼睛“方玉衡,你方才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
方玉衡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玉衡.....”
荣桓见他额上已出了一层细汗,眼下尚有一片乌青,面上一副害怕的样子,又想他今日能如此服软已是不易“好了,快起来吧,把衣服穿好,研你的墨去。”
方玉衡如蒙大赦,方才想到自己还是衣冠不整的样子,红着脸在书房的屏风后头将衣服整理好,又走到书桌前将地上的笔一一拾起来,继续研起磨来。
没弄几下王爷又不让他研磨了,要教他写字。玉衡的字本就写得极好,哪里用人来教,可王爷吩咐不得不从,只能任由荣桓握着自己的手一笔一画的抄起桌上的《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方玉衡的字潇洒俊逸、行云流水,荣桓的字苍劲有力、刚柔并济,可眼前的字却歪歪倒倒、莫名其妙。
(十四)
方玉衡这次回来,性子比原先温和乖巧了许多,荣桓对此十分欣喜,特赐玉衡住在离揽月阁最近的清音楼,此楼是是府里最高的建筑,站在清音楼的最高处整个王府尽收眼底。王爷又赐了绿竹、秋璇两个丫鬟贴身伺候,双喜、元宝两个打杂小厮,如此便也算了,荣桓几乎日日让玉衡陪在身旁,却再未责罚过他,二人每每稍有肢体上的触碰,玉衡便有些窘迫,荣桓便也作罢竟未强迫他行那亲密之事。方玉衡仿佛间又成了王府的贵客,而非男宠。
这有人欢喜有人忧,最忧的便是那阮红儿与白卿卿,原本白卿卿有孕阮红儿最得宠,可方玉衡一回来,瞬间王府就换了风向。阮红儿自伤好了后,隔三差五的往飞云馆跑,要与那白侧妃商量对策,他既怕失宠更是恨透了方玉衡,恨不得立刻治他于死地。
这一日阮红儿又来了飞云馆,白妃此时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正是害喜厉害的时候,他一见到阮红儿便有些心烦,却也只能强打起精神应付。连丫鬟黄莺也看不下去了道“阮公子,你今日又有了什么良策,娘娘的身子可架不住你这般闹腾。”白卿卿立刻制止道“黄莺,别没大没小的不懂规矩。”又柔声笑道“红儿有什么妙计,说来听听。”
阮红儿能有什么妙计,又说出一堆偷鸡摸狗的小伎俩,白卿卿听了不禁正色道“红儿,你想的这些东西,不但伤不了方玉衡,早晚要惹到自个儿身上,我且问你,你可知道方玉衡的弱点在哪里。”阮红儿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方玉衡能有什么弱点,便道“求娘娘相告。”
白卿卿觉得自己仿佛对牛弹琴,索性说开了来“红儿,但凡人都有弱点,可这方玉衡的弱点要靠你自己去寻,知己知彼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你先别想着对付他,多与他相处相处,先了解他。”
阮红儿仿佛明白了一些,但仍心有不甘“娘娘,万一那方玉衡的弱点无法利用,又或者红儿寻不到他的弱点,又该如何呢?”
白卿卿道“你对付不了他,为何不让别人来动手?”
阮红儿又将王府众人都想了一圈,遂试探道“莫非让王妃来对付他。”白卿卿心里道了声蠢材,柳王妃和方玉衡之间怕是隐隐之中有着某中关系,这正是她心中最担心的,但一切都只是猜测,她也懒得再与阮红儿细说,便道“你看那楚瑜如何?”
阮红儿道“那楚瑜与方玉衡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白卿卿悠悠的道“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永远的敌人,你别忘了嫉妒可是一剂猛药。”
自那日之后,阮红儿总算被点拨的通透了些,见了方玉衡也客客气气,还常常到清音楼做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方玉衡和阮红儿原本是对头,如今阮红儿突然态度转变至此,方玉衡怎会不知,只面子上和他算过得去,私底下并不大热情。
如此几次,阮红儿碰了壁仍不气馁,专挑玉衡不在时,去那楼里做客,想要拿下方玉衡的身边之人。一众丫鬟小厮见了阮红儿,虽礼数周全却也不大亲近,一时之间阮红儿还真是无从下手。
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阮红儿多方打听,知晓了楼中有个叫元宝的小厮,是个贪财的而且好赌。
这一日他又到清音楼去,找了个由头将那元宝单独带到一处,元宝谨慎的看着他“阮公子,我家公子不在楼中呢,您还是改天再来吧。”
阮红儿忙道“我是真心想结交你家公子,只是之前与他有些误会,他便不大待见我。”元宝听了将信将疑,阮红儿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到元宝手中道“你只需将你家主子的喜好,日常做些什么,告之于我,我也好与你家主子套套近乎。”元宝看到了银锭子,已没了主意,又一听只是做些通风报信的活儿,也算不得背叛主子,便答应了。
(十五)
楚瑜在宫中值夜,他离宫时是寅时,回到府上倒头就睡,醒来已是第二日晌午。管家匆匆来报,原来晋王请他今日晚间去王府赴宴。楚瑜已有一段时日未见过王爷,自方玉衡回王府后,他也去过几次,但荣桓近日来公务繁忙,楚瑜并未见着,且王爷已很久未召他前去,楚瑜见今日王爷想到自己,心中十分欢喜,忙起身梳洗整理一番后,向王府去了。
进了王府,便有下人引着他直接去了揽月阁,王爷已在阁中等候,见他来了忙让他入座,楚瑜方一坐下,见对面还空着个位子,心中正在猜测,已听见荣桓道“楚瑜,今日是玉衡的生辰,他平日里与你交好,你和本王一同为他庆生,他必定十分高兴。”楚瑜听了这话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该为玉衡高兴,还是为自己难过。他自幼相伴与王爷身侧,已有八年之久,王爷却从未记得过他的生辰,也许不仅是不记得,而是从未知道过。可楚瑜毕竟不是小心眼之人,虽然心中失落,但想着王爷既然让自己来了,自己也应替玉衡高兴,好好相陪。
方玉衡来时,见阁中两人都已入座,自己是最后到的,已有些不好意思。听见荣桓问他“玉衡,今日是什么日子?”
方玉衡一时间有些愣住了,竟说不知,楚瑜笑道“傻子,连自己的生辰都不记得。”方玉衡一听转头看向王爷,见荣桓也正含笑看着自己,心中涌出一种莫名的情愫。有多久没过生辰了呢,玉衡不禁有些恍惚,曾几何时,一大家子也像这样坐在一处为自己庆生,父亲母亲还有弟弟,一切仿佛就在昨日却再也回不去了。时至今日,尚有人惦记着自己的生辰,在生辰时还可举杯畅饮,如此良辰怎能辜负。玉衡举起酒杯道“多谢王爷、楚兄记挂着玉衡,玉衡先干为敬了。”
一时间觥筹交错好不快活,玉衡今日心情极好,便提出要演奏一曲,为王爷楚兄助兴。荣桓笑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当该由我和楚瑜来助兴才是。”又吩咐下人道“拿琴来。”玉衡从未见过王爷抚琴,不禁露出几分惊奇与期待,荣桓见他如此竟脱口而出“怎么,难道只有那顾谨之会弹琴。”楚瑜听了忙道“玉衡没听过王爷抚琴,还不都怪王爷平时舍不得抚琴给我们听。”荣桓也觉得方才是自己失言了,当下便无二话,扶起琴来。
远在沧州的顾谨之突然打了个喷嚏,他何曾想到千里之外还有人念叨着他。他一人独自坐于桌案之前,默默的道“玉衡,今日是你的生辰,不知你最近过得可好。”只是不知他若看到王府中的此情此景,心中会作何感想?
这边荣桓已抚完一曲,两人都道好,荣桓道“楚瑜你也唱个曲儿什么的助助兴。”楚瑜本就不会这些吹拉弹奏,唱曲更是天方夜谭,便有些窘迫。玉衡见了忙道“玉衡听闻,楚兄剑舞得好,今日且让玉衡饱饱眼福吧。”
荣桓当然知道楚瑜剑耍的极好,只是此刻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更是有意思,便道“过个生辰别整那些打打杀杀的。”
楚瑜只得道“楚瑜自小在家乡常看人说快板,王爷和玉衡若不嫌弃,楚瑜就说一段儿吧”荣桓自然认为楚瑜说快板比他舞剑有意思的多,便允了。
下人们翻箱倒柜找了一阵子,才找出个快板来,楚瑜起身走到阁中央,打着快板,口中念念有词。楚瑜只是小时候见过说快板的,自己也没说过几次,说起来便磕磕碰碰。且他说快板的架势与他今日的穿着、阁中的景致皆相去甚远,如此一来简直滑稽得很。
玉衡看了都忍俊不禁,荣桓更是笑得前仰后合道“楚瑜你真厉害,你真厉害。”
三人胡闹了许久,荣桓见时候不早了,便要亲自送玉衡回清音楼,玉衡有些不好意思,但却不敢忤逆王爷,便与王爷一同离去了。两人行至清音楼旁,玉衡越发忐忑,只见荣桓从袖中取出了一把扇子递于他,这正是昔日阮红儿看中的那把玲珑扇,玉衡打开一看,白玉的扇骨银丝的镶边自是十分精致,可玉衡却不太喜欢此类过于繁琐之物,只觉得还不如纸扇用得顺手。
荣桓道“喜欢么?”
玉衡不忍拂了王爷的好意,便点了点头。
荣桓一直想看看玉衡使这扇子的模样,但如今已是冬日便作罢了,只道“喜欢就好,不早了快回去歇息吧。”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玉衡看着王爷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事又重了几分。
(十六)
楚瑜独自一人回了潇湘馆的东厢房,他对这里自是十分熟悉,十几岁时便住在此处,后来自己有了府邸,不久这里被王爷赐给了方玉衡,两人还同住过,如今又只剩下自己一人。他正感概这与这间屋子的缘分,便见阮红儿走了进来。
原来阮红儿已得了消息,晚间一直在西厢房候着,一见东厢房的灯亮起,便赶了过来,他好不容易逮着楚瑜一次定要把握时机好好煽煽风。
只听他笑着道“楚公子,红儿真羡慕你呀,方公子的生辰,王爷还能想到你,可不像我已经一个月没见着王爷了。”
这话正戳了楚瑜的痛处,只是他虽心里难受也懒得与阮红儿多言,并未睬他。
阮红儿也不在意道“你说王爷既那么喜欢方公子,为何不将我们都撵了出去,好成全了他二人,哦,红儿忘了,楚公子可以继续当着的侍卫,但红儿呢,想回南院都不能够。”
楚瑜心里烦的很道“你既然这么想回去,直接找王爷说去,休要说于我听。”
阮红儿面上忽然浮起诡异的笑容“楚公子,你知道么,王爷常在那事儿上被方玉衡拒绝,怎会放了我呢,王爷还需要红儿呢。”
楚瑜只觉得不可思议,喝到“简直胡说八道。”
阮红儿道“红儿是不是胡说八道,楚公子很快便会知道,说不定王爷过一会儿便来寻你了。”说完竟转身去了。
楚瑜坐在床前,脑子里全是阮红儿方才那些话,他对荣桓的性子向来了解,从来是三分钟热度,自己与荣桓相伴多年,应算是王爷唯一的一份长久的感情,他并不相信荣桓会对人如此上心。
楚瑜低头想了半晌,自我安慰了一番,心里才舒服一点。过了片刻他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只觉得心中一颤,他抬起头来,见了来人,平日里该无比雀跃的心今日却一阵悲凉。
荣桓已发现了他的异常,哄道“楚瑜,下会儿本王也给你过生辰好不好?”
楚瑜很想问问王爷,自己的生辰是哪一天,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只道“今日是玉衡生辰,王爷为何不陪他,反来寻楚瑜了?”
荣桓笑道“楚瑜你不欢迎本王?”
这本是一番调笑的话,但在楚瑜耳中却是避而不答,刚好证实了阮红儿之言。
楚瑜此时心里已难受得说不出话,可他并不会撒娇,只是板着脸一言不发。
荣桓见楚瑜今日如此不待见自己,心中已明了几分,面上忽然间冷若冰霜“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本王如此态度,今日定要让你尝尝滋味!”
楚瑜被吓得一愣,片刻间已被荣桓抱起,扔到床上,楚瑜还没反映过来,便觉得下身一凉,整个裤子都被褪了去。
楚瑜顿时发现方才心中那些杂乱的情绪都不知哪儿去了,如今脑子里只剩下空白一片。
只听得荣桓冷冷道“楚瑜,你今日可像话?”
楚瑜竟脱口而出“楚瑜错了。”毕竟每次在此种情况下,这是他唯一会说也只能说的话。
荣桓又道“既如此本王罚你,你可服气?”
“楚瑜心服口服”
“啪”的一声巴掌落在了楚瑜的左边臀上,又“啪”的一声另一下落在了右边臀上。巴掌打得并不疼,却是寻着某种规律,左边一下,右边一下,上面一下,下面一下。荣桓拍打了十几下,听见身下已传来了阵阵呻吟,便停了手。
楚瑜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身体里像支起了个小炉子,荣桓这一停手,原本烧的正旺的火却被抽走了柴火,闹得他身子里一阵阵空虚的难受,手竟不由自主的向后抓去,想抓住那双给他温暖的来源,只是他背对着,这样胡乱一抓,只抓住了那人的衣摆。
荣桓看他已如此,“嗤”的笑了一声,捉住了衣摆上的那只手,一齐向那赤裸的臀上拂去,仅这一个动作,便再次点燃了楚瑜身上的那团火。楚瑜羞得立马将手抽了回去,荣桓由他去了,自己的手上却不停,嘴上道“很疼吧?”
其实哪里疼呢,可是荣桓这么一问,楚瑜却感觉仿佛真的很疼,今日所有的委屈心酸都伴着这句话化做了泪水流了下来。
第二日清晨,楚瑜睁开眼,只觉得全身酸痛,看着身侧之人尚在熟睡之中。忆起昨夜在那人的温柔之下,自己早已溃不成军,随后便是一次又一次的贯穿、毫无休止的索取。他怔怔的看着熟睡的人,清醒了的心里已是明白了许多,想要离开并不是不能够,然而自己的心里和身体都如此的眷恋着那人的温度,他的脸上浮起苦涩的笑,缓缓道“王爷,只要您的心里还有一处为楚瑜而留,楚瑜便永远守在您身边。”像说给那人听,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十七)
话说阮红儿已买通了元宝,离间了楚瑜,可却都没得到他所要的结果,王爷又已好久没理他,他自然是着急的很。这一日阮红儿正陪着白卿卿在府中散步,两人走至揽月阁,白卿卿见阁中景致甚好,便多逗留了一会儿,恰巧见到方玉衡来寻王爷。
方玉衡虽于二人不大对路,但面子上还是要照顾到的,忙向侧妃行礼,又同阮红儿见了平礼。白卿卿见方玉衡身上是淡青色细纹简袍,发上也仅配着一支白玉簪子,如此简单的服饰在他身上却显出一种飘逸空灵之感。她不禁暗叹,怪不得王爷喜欢,自己见着这样的男子也要多瞧几眼。
白卿卿道“方公子可愿意陪本宫走走。”玉衡自是应了下来。三人走了一阵子,白卿卿行在中间,阮红儿与方玉衡在左右相陪。阮红儿忽见远处蓝袍一闪,心道机会来了。只听他扯着嗓子惊叫道“娘娘您怎么了,方公子你小心点!”这一喊不仅方玉衡莫名其妙,白卿卿也吓了一跳。
远处的人见状已赶了过来,白卿卿虽无奈阮红儿手段差劲,此时为了保着这枚棋子却不得不配合的踉跄了一下。
荣桓忙扶住白妃,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方玉衡没想到他二人突然发难,但当时只有三人在场,便知自己是说不清的。他忙跪下道“是玉衡的错。”
荣桓探究似的望向白妃,白妃立刻会意道“是臣妾不小心,不能怪方公子。”
阮红儿暗叫不好,可他蠢驴般的脑袋怎能想到,白妃这样的回答正是一箭双雕。
荣桓果然冷下脸来道“方玉衡,你怎得如此毛躁。”
阮红儿一听正暗自高兴,却听得荣桓又道“阮红儿,你整天大呼小叫,方才怎么不小心伺候。”
阮红儿听了也忙跪下认错。
白卿卿见王爷如此重视自己,自是十分高兴,嘴上却说“王爷,臣妾没事儿,别为难他们了。”
“今日看在白妃的面子上尚且饶了你们,阮红儿去王妃处领罚,方玉衡在此候着,等本王回来自然狠狠罚你。”说完便扶着白卿卿往飞云馆去了。
阮红儿被张总管亲自带到柳如眉处领罚,柳如眉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心道“白卿卿你真够无聊的,这点破事儿也能拿来做文章。”
柳如眉问道“张总管,王爷可说怎么罚了?”
张总管道“王爷说,家法伺候,罚多少由娘娘定夺。”
柳如眉虽然不喜阮红儿,但也不愿多生事端便道“阮红儿,本宫就罚你二十板子,你且长点记性。”
阮红儿忙跪下谢恩,王妃不爱看人受罚,便让下人带将他带到如意馆小院中行刑。阮红儿跟着来到小院,见椿凳早已摆好,两人下人一左一右手持板子立于椿凳两旁。阮红儿被伺候惯了,见了椿凳便直接走过去趴好。只听得行刑的人道“阮公子,请您自行去衣。”
阮红儿有些尴尬,遂又从椿凳上爬了起来,褪了裤子,复又趴了上去。王妃院中行刑之人没见过世面,见阮红儿的臀部保养得极好,白皙浑圆,不由得啧啧成奇。
阮红儿心中已有了计策,在王妃这受罚不用顾忌王爷喜好,只要大声叫喊,必能躲过一劫。“啪”的一声第一板子刚至,只听得一声尖叫。行刑的两人皆是新手,从未见过如此叫法,一人吓得扔了板子,另一人赶紧跑去禀报王妃。
王妃在屋中方才已听到一声喊叫,这会子听了下人通报气不打一处来,她听闻阮红儿在王爷处受罚时,极是乖巧,让他喊两声他不敢喊三声,在自己这却如此无理,简直没将她放在眼里。便冷冷的对那行刑之人道“他叫的厉害,是因为你们打得不够狠,若你们今天不将他打得叫不出声,便不要回来。”
阮红儿趴在椿凳上,正想着人去哪了,便见方才两个家丁又走了过来。两人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打那阮红儿,阮红儿初时还能叫喊两声,到了后面是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二十板子打完了,阮红儿觉得比挨了四十板子还要疼许多,也没人管他只将他一人留在椿凳之上。
阮红儿磨蹭了半晌,才从椿凳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这回他才算真正明白为何白卿卿说他那些伎俩不能将方玉衡怎样,还要把自己搭进去。
(十八)
荣桓走进揽月阁的偏殿,见方玉衡正坐在椅子上出神,他竟没有打扰,只是认真的看着椅上之人。方玉衡回过神来,觉得有些失礼,便道了声王爷。
荣桓笑道“在想些什么?”
方玉衡道“没什么,只是一些杂事。”
荣桓见他不愿说也未再问,两人沉默了半晌,方听荣桓正色道“方才是怎么回事?”他本就知道白卿卿心思多,又与阮红儿关系匪浅,便担心今日之事另有隐情。
方玉衡此时若是解释两句,荣桓必定是信他的,只是他心中有愧,更不愿节外生枝,便道“今日是玉衡不小心。”
荣桓见他如此说,便松了口气道“玉衡,你以后离白卿卿远点,如今她有了身孕,太后每次见了我都要过问好几遍,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可保不了你。”
方玉衡听了觉得心里堵得厉害,只道“玉衡明白了。”
荣桓见他仍没什么兴致,便想了好些法子哄他,可方玉衡心中之事,岂是他三言两语能开解的了的。但见王爷如此,玉衡只能强打起精神来,嗯嗯啊啊的附和着。也许是他附和的功夫太差,又或是王爷的眼太尖,只见荣桓忽得站起,一甩袖子道“方玉衡,你怎么回事,如此敷衍本王!”
方玉衡见荣桓已动了怒,忙跪下道“玉衡今日错得离谱,请王爷责罚。”
荣桓见玉衡这样,有些心疼,拉起他道“傻子,今日只是说给他们听的,不会罚你。”
玉衡更受不了王爷这样,只跪在地上不愿起来道“王爷如若食言,便不能服众,请王爷责罚玉衡。”
荣桓心道“这是刮了什么风,一个个都学那阮红儿主动讨打。”他只当玉衡今日如此,是因心里始终与他生分并不十分信他,如此一来,荣桓觉得方玉衡就如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心里腾的升起一阵火。他一把将方玉衡拉起来,拽到内室道“你说吧,想让本王怎么罚你?”
方玉衡忙低下头,支支吾吾不能言,荣桓一见便来了兴致,坐在榻上看着他笑道“说啊,本王今日还真不知该如何罚你?”
方玉衡已被王爷问的羞涩难言,只能道“如若王爷真的不知如何罚,便算了吧。”
荣桓“嘿”的笑了一声“玉衡,晚啦,本王又想起该如何罚你了。”
话音刚落,玉衡的身体已腾空而起,落在了那人的腿上,寝室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正映着他发红的脸,倒垂的头发。方玉衡只觉得一阵恍惚,自己竟如那稚子伏趴在大人膝上等着挨罚一般,这种姿势自是让他羞愤难当,但又隐隐的触到了他内心某处柔软的角落。
忽的感觉身后一凉,玉衡才回过神来,“啪”的一声脆响,巴掌已落到了赤裸的臀上,方玉衡竟控制不出的“啊”的轻呼了一声,随即突然回过神来,羞的将头紧紧贴在那人衣服上,不敢抬起分毫。
荣桓见他如此笑着问道“玉衡你今日犯了什么错,要自己讨打?”
方玉衡的声音闷闷的“玉衡今日冲撞了白妃娘娘,受罚也是应该的。”
王爷的大手在玉衡的左右两边臀上各重拍了一记,“啪啪”两声,只打的玉衡身子一震,王爷的心思他总是猜不着的。
荣桓在那深红的两个印上揉了揉“错了玉衡,本王是让你做回自己,而不是这般畏首畏尾小心翼翼,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你可懂了”
做回自己,谈何容易,方玉衡听了这话,只觉得内心堵的慌,只“嗯”的应了一声。
荣桓听那回应之声似乎有些梗咽,以为是方才打疼了,拍了拍他的背“怎的这么不经罚了?也罢,本王便再罚你十下,你可数好了。少数一下,便加罚十下,你看如何?”
方玉衡从未听过,还要受罚之人记数的,但如今也只能应下。荣桓在他的臀上轻轻拍了一下,道“怎的不报数? 十下! ”
话音刚落又“啪”的打了一下,玉衡尚未反映过来,只听荣桓道“二十!”
“啪、啪、啪、啪”后面几下,荣桓虽打的极轻,方玉衡却既能感受的到也能听得道声响,可他如今的脑子里已一团浆糊,十下打完了竟有五下都没报出来。
只听得荣桓笑道“玉衡,怎么办,五十下?”
荣桓见伏趴在腿上之人,半晌都答不上来,便将他的身子扳过来细细的瞧着。玉衡脸上已泛着丝丝红晕,眼睛本愣愣的睁着,见荣桓正看着自己,慌忙闭上。荣桓缓缓地伏下身去,犹如观赏着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两人距离如此之近,近到他只能看见那双微闭的凤眼和轻颤的睫毛。荣桓只觉自己的心也随着那颤动的睫毛一起跳动,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吻上那微颤的双唇。
见身下的人并没有反抗,荣桓将他放在塌上,唇舌在檀口中肆虐,或吮或咬。荣桓的手轻抚着那微红的脸,手指滑过那人精致的锁骨,惹得身下之人一阵颤栗,指腹有意无意的扫过胸前的凸起,只闻得“嘶嘶”的抽气之声。他仔细的瞧着那微微蹙起眉毛,不放过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双手一路向下慢慢的探索着。玉衡的意识早已迷乱了,他觉得自己犹如汪洋大海中的一条小船,那双手仿佛拍打在船身的海浪,尽管不知道要漂向何方,由着那海浪轻拍却感到别样的安稳。
忽然间,玉衡感到下体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突然清醒过来,这并非是可以依靠的温暖怀抱,自己也仅是一个卑微且别有用心的男宠。身体与意识的巨大落差,让他控制不住剧烈的颤抖。荣桓见玉衡如此,只当弄疼了他,稍稍退出了些并轻声安抚了一番,见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又继续攻城略地。
那一日,荣桓觉得这失而复得的身体竟是如此的美妙,原来循序渐进而来的感情要比直奔主题有意思得多。


不到五百两银子,她寻思着自家主子是又一居的老板且深得王爷喜爱必定身家不菲,便将注意打到玉衡这儿来了。
方玉衡见这两个丫头一问一答心中早已明了,虽说他自己这个老板只是个空壳子,但听了秋璇的遭遇,便铁了心一定要帮一把。他摒退了屋里众人,只留下秋璇道“实不相瞒,我最近手里也没有五百两闲钱。”秋璇一听只觉得一阵绝望,却见玉衡将屋子里几件王爷赏赐的玉器摆设从案上一一取下,递于秋璇“你且将这些拿到当铺当了,换了银子将你妹妹赎出来吧。”
秋璇哪有胆子敢当王爷赏赐的东西,只是踟蹰不前,玉衡见状安慰道“秋璇此事只有你我二人得知,待又一居年末资金回转,我再将这些东西赎回来,你且放心去用吧。”秋璇虽觉得此事不妥,但她急于救秋兰出来,也顾不得许多,忙跪下磕头道谢。
秋璇刚一走,玉衡便见楚瑜进了屋子,玉衡正要拉楚瑜坐下,楚瑜只笑着道“玉衡,今日可有个热闹场子,你可与我一起去看?”
方玉衡奇道“什么热闹场子,让楚兄如此兴致?”
楚瑜道“林家镖局的千金小姐,要在万香楼比武招亲,走走,快与为兄一起凑凑热闹去。”
方玉衡本不是那爱凑热闹之人,且荣桓早有嘱咐,出府务必要告知与他,方玉衡如今连又一居也很少去,但凡出去时必会告诉王爷知道,便有些犹豫。
楚瑜见状便道“今日的比武招亲可和平日里的那些不同,林家小姐说了,谁能赢了她,便可做她夫婿,走和楚兄一起去,且看楚兄如何给你赢个嫂子回来。”
玉衡虽知楚瑜是开玩笑,也终究盛情难却,便应下了,两人一起出了王府,叫了车,往万香楼去了。
两人到了万香楼,早已人山人海,只见楼前已搭了大红色的高台,一层一层的人将那台子围得水泄不通,玉衡和楚瑜废了好大力气,才寻得一个适宜观赏之地。
玉衡打量四周,只见前来凑人闹的人真是五花八门,有悠闲观战的富家公子、健硕的练家子,甚至连路边摆摊的小贩也挤了进来,他眼光一扫,看见人群的角落中站一紫一灰两位公子,身穿紫衣的男子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周身散发着一种贵气,只是脸色略显苍白,灰衣公子像是他的随从也生的眉清目秀、目若朗星。仿佛感受到玉衡的目光,那紫衣之人竟向他看来,两人目光在空中相交,那紫衣之人虽是面带微笑,但眼中迸射出的光芒却让玉衡心中一紧。
喧闹的人群忽的静了下来,只见一女子身着大红色喜服走上了高台,这女子正是今日的主角儿林家镖局的大小姐,平常人家的新娘子,到了大喜的日子都羞羞怯怯,而她却落落大方。只听得她道“小女子林茵多谢各位前来捧场,今日但凡谁在一百招内胜了林茵,林茵便即刻与他在此拜堂成亲,到时候也请诸位在这万花楼喝杯喜酒,做个见证。”
台下此刻一片沸腾,有人起哄道“林家小姐,也先露个手给大家看看,好让我们心里有个底啊。”
那林茵展眉一笑更显得英姿飒爽“如此小女子便献丑了,使个林家拳给众位看看。”
只见台上的红衣女子一时间衣袂纷飞,林家拳法向来是男子使的,今日由这林茵使出来却丝毫不含糊,一招一式间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玉衡虽不懂武也暗叹一声好,他笑着调侃楚瑜道“楚兄,嫂子这拳法如何,你可有把握带回家来?”
楚瑜本就是武痴,早看得入了迷,也没细听玉衡说些是么,连连称是。
突然间台上的红衣之人,招式一转,从袖中抽出一把长剑,口中道“荣珏老贼,拿命来。”竟向那身穿紫衣的华贵公子刺去,灰衣之人立刻挡在那贵人之前,刹那间已于林茵过了七八招。
四面八方突然涌出众人,将那一紫一灰团团围住,紫衣之人却丝毫不乱微微笑道“林茵,你唱的这一出,是想本王做你夫婿?”
话音刚落,便见万香楼中窜出一群黑衣人,冲那包围圈而去,两番人马立刻纠结在一处,拼杀起来。
楚瑜暗道不好,拉着方玉衡便走,只是此时人群已乱作一团,方玉衡又不会武功,一个踉跄险些被挤倒在地。楚瑜正要拉他起来,却见身旁一人手持利剑向方玉衡刺去,楚瑜忙将玉衡往身边一带,剑锋从玉衡的右臂划过,虽未伤到要害,却仍割破了的玉衡的长袖,在胳膊上划出半尺长的口子。
原来方玉衡刚刚与那紫衣之人对看了一眼,却被视作了同党,那人见一击不中拔剑再刺,楚瑜立刻上前格挡,不过四五招便逼退了对方,拉着玉衡挤出人群一路狂奔。
两人回到王府已是傍晚十分,荣桓早已从宫中回来,却不见玉衡,听王府下人禀报,楚瑜带着方玉衡出府去了,便有些生气,想着等人回来定要训斥一番。谁知这一等便等到了晚间,小夏子急匆匆跑进正厅“王爷,楚公子与方公子回来了,方公子,方公子受了伤......”
荣桓听说玉衡伤了,心中早已慌了,忙向清音楼赶去,到了内室见玉衡坐在榻上,右边的衣袖被血染的红了一片,楚瑜正拿着剪子,将玉衡的衣袖剪开,两个丫头立在一旁听着楚瑜的吩咐,递来了热水和毛衣。
荣桓立刻上前,将楚瑜拽开,自己亲自检查玉衡的伤处,见右臂处的伤口虽流了不少血,却并未伤到筋骨暗自松了口气。又叱道“一个个不长脑袋的,不知道去请大夫,倒自己动起手来,还不快去请了白大夫来瞧。”
秋璇和绿竹听了忙去请大夫,楚瑜心里有些难过,也起身出了门,只将两人留在屋内。
方玉衡正不知该如何向王爷解释,只低头不语,谁知荣桓竟丝毫未过问他今日擅自出府之事,只问他疼不疼还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玉衡只一个劲的摇头。
过了片刻,白大夫来瞧了说并无大碍,包扎一下休养数日即可,荣桓才彻底放心下来,便出了屋子去寻楚瑜。
楚瑜站在屋外,低头想着心事,他是练武出生,常年大伤小伤不断,自己处理伤口更是家常便饭,见玉衡伤的不重便有心帮忙,未想到竟遭了荣桓斥责,又见荣桓一进屋心思全在玉衡身上,自己反倒成了外人,想着想着便见荣桓走了过来。
他见面前之人神色冰冷,本就觉得委屈的心此时更是酸涩,只听得荣桓冷冷的问道“今日是怎么回事?”
楚瑜道“今日我与玉衡去万香楼,......”
话还未说道一半便被荣桓喝止“我没问你这个,你今日为何善作主张带玉衡出府。”
楚瑜听了这话,只怔了半晌答不出来。
荣桓见他神色凄凉声音也软了下来“楚瑜,玉衡不似你这般精通武艺,他不会武功,即使你有心带他出府 ,也应安排王府护卫相随,今日若是出了大事该如何是好?”
“是楚瑜武艺不精,本以为可以护玉衡周全。”
荣桓只无奈道“你若能护他周全,他今日伤如何而来?”
这话在楚瑜听来,既是责怪他未能保护玉衡,又在质疑他的能力不济。
又听荣桓道“你身为侍卫,万事自应考虑周全,别总仗着自己武艺高强,做事只顾头不顾尾。”
楚瑜心道原来我在王爷心中始终是个侍卫,只是个保护主子的下人,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将腰间的佩剑解下,扔到地上“这样的侍卫,不做也罢。”
被扔在地上的这把剑,是楚瑜刚到王府做侍卫时,荣桓赏赐的,从此再也未离过身。楚瑜向来乖巧,荣桓从未见过他如此忤逆,只气得喝到“楚瑜,你想造反?”
楚瑜并未搭话,听得荣桓又道“传家法!”
楚瑜忽的笑了起来“卑职只是个侍卫,并非王府里的下人,王爷如何能用家法?”
荣桓已被他气得发抖“既然如此,本王便用宫规治你,来人呐,杖他。”
这宫中的杖刑可与打板子不同,不是让你疼疼而已,往往三四十下就能死人。只见王府家丁已抬出大杖,此杖长六尺,宽两寸,厚一寸,直接将楚瑜衣裤全去摁倒在地。
此时已是深冬时节,楚瑜的身体紧紧贴着地面,但他已感觉不到寒冷,人早已浑浑噩噩,或许楚瑜从未料到给予他如此屈辱与疼痛的,是他心中最依恋之人。
“啪”的一声闷响,一杖贯穿了楚瑜半边的身体,从脊背到臀部上已显出一道深红的印记,“啪”的又一声,第二杖更狠,仿佛要将楚瑜的身体嵌入到泥土里。
一杖又一杖,楚瑜的身后已青紫一片,浑身颤抖不止,不知是冻的还是疼的,可他只觉得这一杖杖不是打在身上,而是击打在他的心里,将他一直以来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一颗心打得支离破粹。
方玉衡本在屋里由着白大夫包扎,忽的听到外面的有吵闹之声,便要出去相劝,但白大夫硬按下他,要他好好配合自己医治,不一会又听到杖击的声音,白大夫刚说了声“好了”,话音还未落,他人已冲了出去。
荣桓见方玉衡从屋内冲了出来,拉开行刑的家丁,一下子扑到楚瑜身上道“王爷,今日若不是楚瑜,玉衡恐怕已不能活着见您,如若要论罪,请责罚玉衡吧。”
荣桓见这杖刑如此厉害,心中亦有不忍,听了玉衡如此说忙道“停下停下。”
玉衡与小夏子一左一右,替楚瑜整理好的衣裳,玉衡伸手扶起楚瑜,楚瑜却将玉衡的手推了回去,这一推正好推到了右臂的伤处,玉衡只忍着疼当做未发生一般道“楚兄且听玉衡一言。”
楚瑜哪里还愿意听,此刻再也不想见到此二人,转身走了。玉衡忙追上前去,楚瑜听得身后脚步身,忍着身上的巨痛,纵身一跃,便已在数丈之外,玉衡哪里追的到。
荣桓将地上的佩剑捡起,楞了片刻递给小夏子道“等他消了气,送到他府上去吧。”又见玉衡面色惨淡的走了回来,刚要上前安慰几句,便听得那人道“王爷,如若您以后再如此对待楚瑜,玉衡立刻死在你面前。”
荣桓立刻叱道“胡说些什么?”心道“今儿怎么回事,一个个如此不省心。”复又抱起玉衡往屋中走去,口中安慰着“没事儿,过两天他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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