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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未央长安(古风 架空 耽美)[第10页] |
作者:米豆_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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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还是卡拍了…… |
等皇上彻底走远后,长安才舒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就在心里哀叹道:年没过好,在昏迷中守的岁,新衣服没穿上,晚宴没参加上,还中了毒,还要挨打,最倒霉的是我啊。 皇上忙过之后,得了闲暇,一边喝着茶,一边在心里想着:之前还想着表白心意,现在只想打他一顿,真是不知道怎么折腾好了!现在要是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哪还下得去手打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表白的事,以后再说吧,教育小孩才是如今最主要的事。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这些从另一个层面上说都是借口,不会承认自己对于表白这样的事也是有一丝不确定和一丝忐忑的。 长安心里想的就是自己再中一次毒吧,自己千万别好啊,好了就要挨打了。可是想来这些都是没用的,长安的病还是好了。这也就是说,算总账的时候到了。 算账的前一天晚上,皇上例行来看长安,临走前说:“朕看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我们算算账。” 长安蔫蔫地答道:“是。。” 等到第二天皇上来的时候,长安主动从座位退下,让皇上坐在桌前,自己低眉乖巧地站在一边,恭敬地问道:“皇上没有休息好么?” 皇上确有一些疲态,但是没有回答他,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然后连开口也带着一丝疲累:“你折腾自己多久了?” 长安低头怒了努嘴,他很想说自己不是在折腾,但还是老实回答:“快三个月了。” “你之前还存在我这儿些板子,还记得么?你之前不告诉朕你的真实病情,如今又把自己毒晕,你还有什么花样想要折腾自己?”皇上抚着自己的额头,出口有一丝无奈。 长安咬着自己嘴唇里的细肉,道歉道:“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了。”又咬着牙小声说:“我认打。” 皇上只是看着他,嘴角下扬得出了弧度,眼神满是心疼,叹了声气道:“你自己本来就身体不好,你再折腾自己不好好休养,朕怕有一天朕帮不了你。如果这次没有把你救活,你要朕怎么办?” 长安心里一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转身去找了板子出来,双手递给皇上,诚恳地和他说:“你打我吧,你打我我就长记性了。” “朕不打你。”皇上又把板子推回给长安,却又接着道:“你自己打自己。” 长安有一丝惊讶地抬头看着皇上。 皇上向他解释道:“你脱了裤子撅在床上,自己打自己,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自己给自己惩罚,自己让自己疼了的时候好好想想,下次该怎么做。”然后目光凌厉地射向长安,道:“还举着板子干嘛?” 长安道了声“是。”起身按照皇上的吩咐做了,他不知道这不同于往常的惩罚方式是不是好一点,只是自己打自己,心里觉得很别扭,可是想想,做错事的是自己,他怎么罚都是应该的,也就乖乖听话了。 等到长安跪趴在床上,把板子伸向身后,准备落下板子的时候,听到皇上说:“等等。” 长安转过头看向皇上,手却还摆在要落下板子的地方没有动。 皇上道:“你之前还欠我多少板子?” 长安心里一颤,艰难出口:“一千五。”长安本以为那次罚过就不算了,没想到还是算的,虽然知道自己打自己不比别人下手痛,但是一千五百下就算自己不会被打死,恐怕手也会酸死吧。 但皇上还是很人性化的,皇上对他说道:“一千五百下够了,就罚一千五百下,一次一百下,分十五次打完,隔一天一打,既不会伤了你身子,想必又能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你打的时候,自己先报数,再落板子,记着这是你自己要给你自己的惩罚,先报出数后,要马上落下板子,若是因为疼了有所迟疑就重头打听见了么?落下板子后也要快速报出下一个要打的数,如果朕不满意喊了‘停’,那么就重新开始,听懂了么?”看来长安养病的时间里,皇上也没有闲着,一直在研究惩罚方法啊。 长安红着脸答道:“听懂了。” “嗯,开始吧。”皇上脸色还是很阴沉。 “一、”“啪--” “停,报数大点声,没吃饭么?”皇上冷冷地说。 长安深呼吸,然后大声地报数“一、”又把举起的板子打到自己的屁股上,“啪--” “停,使点劲。” “是。”然后长安大声报数:“一、”报完数后使劲打向自己,“啪~” “停。” 再次被叫了停,长安看向皇上都快哭了。 皇上脸色却黑得很,道:“再使劲!” 怕怕的,长安鼓起勇气,“一、”“啪!” 这次皇上没再叫停,长安松了一口气,继续着对自己的惩罚,“二”,然后落下板子,感受皮肉脆生生的疼痛。 十下过后,长安心里叫道:疼了真的疼了。他很想暂停下来,揉一揉自己的屁股再打,但他不可以有迟疑,不可以慢下来,长安只得把惩罚继续下去,“十一、”“啪!~” 每一下长安都用力又快速地打下去,因为稍一迟疑或者力气变小,就要重头再打了,不像之前因为乱动才会被重头罚,而且乱动一般都是被按住而不是重头打,而现在皇上随时都可能不满意叫停,之前长安还有过怀疑皇上让自己打自己是有意放水,现在才晓得这惩罚有多么恐怖,自己有多么天真,长安又想,以后若是欠下了债一定要在日后寻了机会把账抹去,免得被秋后算账。如若自己前两天在中毒刚好的时候就求皇上之前的那一千五百下一笔勾销吧,估计现在打自己两三百下就够了,第一次打自己都这么难以熬过,两日后会怎样?恐怕更难下去手吧?那么下下次、下下下次……打到最后,自己……唉,这顿打一定终身难忘了。 长安认真又卖力地打着自己,当然不和皇上耍小心思是最聪明的。可正是因为罚自己罚得太实诚了,一点水都没放,长安很快就受不了,先报出了数,实在受不了内心的煎熬而下手,可是如同做事要有始有终般,报了“四十三”之后,咬着牙落下了一板,脸上的汗适时地滴到了床上。但打过这一下之后,长安没有继续报数,而是望向皇上,苦苦哀求道:“皇上,我受不了了,您来打我吧。”他没有请求不要打了,他知道自己该罚,他只是请求由皇上来打。 “重头开始。”皇上像是铁了心要给他一个教训,没有心软,即使看见长安的屁股已经变成了桃粉色。 长安认命地低下了头,这回眼泪真的是被逼出来了。虽然委屈,但是没有办法不继续,虽然长安无法说服自己对自己下手,但还是报着数举起了板子,从一开始,“一、”“啪、” 由于是自己掌握着板子,渐渐打下去,由于怕疼,长安就不自觉放小了力度。“十三、”“啪--”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停,重头再来。”皇上倒是很冷静地坐着,云淡风轻地叫着停。除了这几个字外也不多说别的,既不斥责他,也没有鼓励他要完成惩罚,一切都让犯错的那个人自己感受自己决定。 长安可怜地看向皇上,但求饶的话在嘴边却说不出口,感受着自己屁股火辣辣的疼,无论撑着的胳膊还是挥板子的胳膊都已经酸的颤抖了,长安现在已经后悔死了,他现在宁愿喝下一百碗苦药作为惩罚,虽然想来会撑破肚皮,可是现在太痛太痛了,而且自己没有办法再对自己下手了啊,这样一直被叫停也不是办法啊。长安在心里和自己做着斗争,终于报数、扬起板子咬着牙重新开始。 自己报数,自己挥板,长安连呼痛都没办法出口了,都是在自己心里说着:疼疼疼,谁来救救我啊…… 皇上喝了口茶,不再看长安,只听着声,感受着那人辛苦艰难的报数还有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心里怎么能不动容呢?所以现在不看他也算是放水了吧,不然看着他板子不想挥又不敢不挥下来的样子,一定又要喊停了。 等到五十下后,皇上看了眼长安,心道:才红,还早着呢。 长安还是很想歇一歇,但是不敢请求出口,只得不间断地打在已经痛得淋漓的屁股上,这一下的痛没有消化,下一下痛就要叠加,而这一切都是自己施加给自己的!长安心道自己是真的知道错了…… 皇上好心地没有叫停,最终长安艰难地完成了任务。 皇上向前直接把他放趴在床上,轻轻替他猜额头的汗,问他:“什么感受?” 长安实话实说道:“屁股疼,胳膊酸,还有嗓子也有点疼。”感受到皇上动作的一瞬间暂停,改口道:“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皇上嘴上淡笑,道:“觉得朕狠心了?”然后轻轻拍着他的屁股道:“这才红了,要是朕打,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长安心里想想也是,心里竟魔障般地对皇上生出一丝感激,这样一来,愧疚感更深了。心痛地对皇上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还知道!”皇上点了一下他头,接着道:“来,朕给你上药。”又问:“上次给你的药哪去了?” “送给别人了。”好的东西,长安总是想给哥哥的。 皇上没有再问,长安一向心好,皇上只当他是送给了哪个挨罚的小太监了。只道:“哪天再有什么好药,朕再拿给你。”皇上有的好东西,都是想给长安的。 长安听到此,不禁哀嚎出声。宁愿不要那些药了,好像有那些药在,挨打就不会停啊! |
皇上拍了一下他脑袋,斥道:“想什么呢?朕指的是补品那类的。” “喔。。”其实皇上让自己打自己还是心疼自己的吧,就连上药的时候都不很疼呢,看来自己打自己果然是打不疼的,虽然不知道未来的惩罚过程会有多难熬多痛苦,但好歹今天的惩罚是结束了。 |
两天后,第二次惩罚即将到来,长安心里是满满的恐惧和不情愿,想要逃开。 长安眨巴着眼睛手不知放哪里,向皇上请求道:“我……我后面还没好呢,能不能推迟一天再打?” “你把裤子脱了,趴在床上,朕看看。”皇上指着床道。 长安确定自己的屁股还是痛着的,现在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赶忙爬上床脱下裤子,光着屁股给皇上看。 皇上坐在床边,用手捏了捏长安屁股上的肉,道:“没问题,还可以挨打。” 然后亲自取来了板子,扔在长安的眼前,无情地吐出二字:“打吧。” 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般,长安脸红的发烫不敢抬头看,一边起身支起自己一边准备向自己下手,可是右手拿着板子却迟迟下不去手,上一次的滋味可还没忘呢。 可那边已经等不及了,长安听到略带了怒意的声音:“还等什么呢?” 长安道了声是就认命了,想着快点打,早点打完早点结束,“一、”“啪、” “停,忘了怎么打了是不是?”皇上不是好脸地呵斥道。 长安虽然看不见皇上的脸色,但是听着声音也够自己抖一抖了,于是加大了声音:“一、”又加大了力气:“啪~” 咬上嘴唇忍痛,然后又咬牙道:“二”“啪!” “三”“啪!” …… 因为是自己打自己,虽然使的力度是相同的,可是右半边臀瓣比左半边要疼上好多,长安觉得痛苦得狠,可是知道了这打上了就没办法开口求饶了,只想着还是专心于惩罚不要再惹怒了皇上的好,可是长安不明白皇上应该已经不气了呀,怎么还这么狠心呢? 皇上是不气了,不过不代表皇上不想欣赏某人的臀部由浅粉一点点变红的过程,尤其还伴随着美妙的声响。 庆幸的是今天皇上没有喊停,打完一百下之后,长安双手撑在床上,保持着姿势没有动。 “还撅着干什么?没挨够啊?”皇上好笑地问道。 “疼--”长安没气力地答道。 皇上弯腰替他擦额头上的汗,又走到他屁股旁帮他揉着。 过了一会,长安害羞地说:“好了。”然后趴在了床上,大声地呼出了一口气,昭示着自己有多疼。 皇上看着忍不住道:“行了啊,朕要是真的狠的心替你去毛病,这中间不一定喊了多少声停呢。” “真的是疼,动一下都疼。”长安龇牙咧嘴道。 皇上看到他头上又出了一层细汗,用袖子帮他拭去,开始无尽地心疼。 其实长安没有那么疼,他只是想这样能让皇上心疼的机会一定要抓住,不然还真的打完一千五百下么? 皇上是本来就心疼,就算他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疼,让他自己打自己,皇上也已足够心疼了,所以倒也不算是被长安骗过了。 …… 又两天过去了,这两天期间长安一直没找到机会给自己求情,这让长安头疼不已。 等到这晚再惩罚时,皇上道:“朕想起来,那时云游说可以打之前先上点药,来,你过来趴下。” 这种情形上药,长安觉得一阵阵凉风从自己的屁股上掠过,屁股不自觉就酥酥麻麻的,而且皇上这个时候提起云游还有这个方法也不断提醒着自己自己曾经犯下的欺君之错,等到上完药之后,长安总结以往的经验,干脆不废话了,老老实实地自己打自己。 大概认错态度诚恳,过程就没有出错,皇上一直没喊停,尽管实际上长安心里已经求过各路神仙了。 打到八十下的时候,“停。” 长安差点直接倒下去,停在这个数字上,长安心里一颤,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明明每一下都是大声报数,然后使劲打向自己的,甚至忍受不住也不敢慢一分一毫,长安无法想象再这样打一百下的话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所以长安听到停时望向皇上的神情堪称惊恐。 皇上道:“你下来,朕要训话。” 长安艰难地爬下床,每动一下就痛一下,下了床之后不知道裤子提不提,想来惩罚没有结束,就提拉着裤子慢慢地走向皇上。 皇上问:“还记得因为什么受罚吧?别光顾着挨打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挨打?” 长安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皇上又接着道:“那就收起你的委屈,抬头,看着朕。” 长安抬起头,虽然明白皇上说的话,但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皇上,尤其看见皇上的眼睛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想低头。 皇上并不催他,只等长安自己想清楚。 长安驱走心内其他的想法,逼迫着自己在短时间内宁静心绪,想清楚皇上的用意。长安低着头想着,这惩罚不是应付给皇上的,而是自己给自己的,是自己对自己过去的惩罚,对过去的承担,亦是对自己未来负责的一种承诺……等想清楚之后,长安抬头看向皇上,表情变得坦然,不再惴惴也不再像受了委屈般,四目相对也不再怕得目光躲闪。 皇上道:“好,最后二十下朕来打。”然后冲着床努努嘴,道:“去,把板子给朕。” 长安提拉着裤子往返于皇上和床之间,一动一痛,心想这一定是附加的惩罚。 把板子交给皇上的一瞬间,长安就被皇上放平在大腿上,红红的屁股高高地翘在皇上的膝头上。 皇上没有留情,打下惩罚的一板。 “呃--”长安不禁呼痛出声,心想果然和自己打自己是不同的。 皇上没有给他过多的时间体会疼痛,就落下了第二板,长安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臀肉被拍扁了一般,长安不禁出口求饶:“皇上轻点啊……” 回答长安的是“闭嘴”加上力道并不轻的一板。 长安不敢躲,但屁股在皇上腿上不安分地小幅度躲着,等到皇上把长安上上下下的臀肉打了个遍之后,长安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了。 皇上连着三板都打在同一个地方,训道:“再躲!再躲!再躲!” 长安不敢在左动右晃,这下不动之后,更感受到了自己屁股向四周散发的热量。 皇上不留情地打下了剩下的几板,长安都乖乖地受住了。 打完之后,皇上没有忙着安慰,而是训道:“别以为朕不舍得打你。”然后问道:“还用上药么?” 感受着疼痛,长安想都没想就出口:“用!” 皇上揉着自己手腕,道:“先疼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再上药!裤子不许提,趴床上自己反省,朕在你这办公看着你。” 不意外地,长安的耳根都红了,自己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光屁股趴着,感受着丝丝冷风吹过自己火热的臀,那滋味真是不好受。 长安忍不住把手伸向屁股,想要摸一摸,就听到训斥声传来:“不许碰!”虽然不甘心,但还是讪讪地把手拿回来。时不时地,长安偷偷瞄着皇上,但每次四目相对之时又会缩着脖子把目光移走。 煎熬的一个时辰,长安日后回顾起这段时光时在心里说道。不过想到之后的事,长安还是心满意足地在心里傻笑着。 下一次惩罚,正好是元宵节。晚上有宴会,这样惩罚就要排在宴会结束之后,好在长安的伤不影响行走,不然连着错过两场宴会一定可惜得狠。 晚宴热闹,长安开心得暂时忘记了身后的疼痛。宫里也有猜灯谜的活动,长安和敏敏公主一起勇拔头筹,两人笑得合不拢嘴,皇上在一旁看着如若看着仙子下凡尘一般。 可是,快乐终有结束时,随之而来的就是惩罚。 皇上亲自打着花灯和长安走着,皇上心里畅快自在,长安心里满是不安。 到了屋里,皇上问:“你今天表现不错,想要什么礼物?” 长安大喜,想着上次最后二十下,皇上为什么亲自动手了?难道皇上早就有意放自己一马?亏得自己一路上这么担心,长安道:“皇上免去长安剩下的惩罚了,长安已经铭记在心不会再犯了。” 皇上笑道:“那不是便宜了你?”然后指了指身旁的花灯,大方地道:“赏你了。” 长安脸上的惊喜早已消失殆尽,现在面色暗淡,说着:“我……我……” 皇上问:“你什么?” “没什么。”长安认命地小声说道。说完就要去取板子,打算早点结束这惩罚。 皇上一把拉住他抱在怀里,笑道:“逗你的,不罚了。” 长安受宠若惊,问道:“以后也不罚了?” 皇上道:“都不罚了。” 长安不放心般,又问:“都一笔勾销了?” 皇上道:“都一笔勾销了。” 长安仿似还不放心,又问:“不会秋后算账了?” 皇上怒了,道:“你有完没完?” 长安吓得出了皇上怀抱,站在地上。 皇上又重新拉他坐回怀里,和他说:“朕有话和你说。” 长安问:“什么?” 皇上兀自笑了笑,道:“没什么。” 长安撅了撅嘴,气道:“又耍我!”咦,怎么感觉皇上心跳有点快呢?这不是一直发生在我身上么? …… 第二天,宫中有几个太监和宫女消失了。 大家都三缄其口,没有人说起这件事,就像这几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有长安,向皇上问了一个自己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有王爷的人么?” 皇上回答:“有,不过再也不会开口说话了。” 那个小太监还是进宫许久了的,小策子告诉皇上的时候,皇上甚至有一丝不敢相信,现在告诉长安是谁后,长安同样有丝心痛。 皇上冷笑道:“养的都是白眼狼。” 长安安慰皇上道:“我不是。” 皇上玩味道:“哦?不是么?那是谁给安陵王送的信?” 长安感受到自己的手指在抖,想要解释却无力出口。 皇上又笑道:“朕不是要和你算账,要追究你早就追究你了。朕刚才话说重了,你别放在心上。” 话虽这样说,但长安还是当皇上是在点他。长安心中有一丝难过,不是因为害怕伴君如伴虎,而是觉得自己本该百分之百忠于他的。 皇上自然是了解他的,郑重地对他说:“朕没怪你,你就不要怪自己。况且这事无法说怎样是正确的做法,说不定你帮了朕大忙的。反正很多时候你都比朕考虑得更周到。” 长安惊慌道:“长安惶恐。” 这下子,好像是皇上百般不是了,皇上也有一丝委屈,但还是对长安道:“朕道歉,你别这样,好么?”唯一毫无保留信任的人就是长安了。 长安明白皇上的心理,但此刻真是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合适了。灵机一动,像最初相识那般,一人惹另一人生气时,另一人就用手指勾对方的手指,摇一摇,就算是事情过去了。 皇上很吃套方法,有一丝得寸进尺,道:“朕有点累,你陪朕睡一晚吧。” “嗯。”长安点头道,心想,感激上苍,没有留下嫌隙。 |
------------------------------------ 祝大家小年快乐 |
(六十三)收功报天子,行歌归长安 春暖花开,战事亦到了尾声阶段,敌方已派出使臣来商量投降事宜,王爷在这件事上主意和皇上是一致的,那就是狠狠敲他一笔。如皇上之前自信的预料,战争会获胜,钱财自然就来了,孤儿房等暂停的工程可以继续了。 不过还有一小群体的人宁死不降,只要剿灭这群人,就可以班师回朝了。 最后一仗前,王爷激动地在营地和黎未央来了一场鱼水之欢,可能是觉得以后没这样的机会了。 腰酸腿软的黎未央自是无法上战场的,临走前嘱咐王爷:“小心啊,他们都是一群死士。” 王爷挥手,道:“无妨,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 黎未央瞪了他一眼,道:“切莫轻敌,你要是敢受伤我绝对饶不了你。” 结果,王爷晚上回来的时候真的受伤了,左边肩膀中了箭伤,但是王爷大男人一个,毫不在意。 两人在庆祝的士兵们的背后,周围都是庆祝的欢声笑语。 黎未央刚见到王爷受伤的时候心里一紧,看他已经包扎好才松了一口气。 王爷嬉皮笑脸地问黎未央:“本王打胜仗了,有何奖励啊?” 黎未央看他的这副样子,心里彻底放下心来,皮笑肉不笑地回王爷:“要奖励啊?”然后不等回答又道:“你把眼睛闭上。” 王爷听话地闭上了眼,还把脸凑得更近了一些。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黎未央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心中还道:“敢让自己受伤,还想要奖励?想得美!” 王爷捂着被打的脸看着悠然离去的黎未央,暗自笑了笑,心道:本王竟然挨打了。 |
第二天,大军返京。 临到城门外,黎未央和安陵王商量:“我是抗旨偷跑出来的,还是不要随你去面圣了,我先回王府,在家等你。” 安陵王点了点头,看着黎未央驾马奔驰而去。 等大军到了城门外,有大臣相迎,进城后,沿路的百姓皆拿出美酒牛肉告慰将士。 (六十四)半生累尽徒然碑文完美有谁看 朝堂上,有功的将领每个都被进行了封赏,唯独没有安陵王。 大臣间已有议论声响起。安陵王心有疑惑,面上却淡如水。 这时,皇上对小策子点了点头,小策子拿起了第二道圣旨,他没有直接读出来,而是望向皇上不确定地询问道:“这?” 皇上淡淡地道:“宣旨吧。” “奉天承运,安陵廉亲王(李牧野的父亲)生前纠结梁世力、方显庭、王超君等人,朋比为奸,欺君枉法,贪赃受贿,误国害民,罪无可赦。着梁、方、王三人斩首示众,其他涉案官员尽数革职、抄没家产、永不录用。念廉亲王已逝及安陵王对国有功,今收回安陵兵权,收没家产,安陵王贬为庶民,钦此。” 安陵王食指和拇指不停地摩擦着,还没等他有反应,已有大臣对此发出质疑。 皇上道:“带人上来。” 带上来的人是李牧野父亲的世交刘敏泉,只是他此时是着的囚服。他进殿后便低头跪在地上,大殿一旁的付一笑(状元)拿出一份奏折,上面全是李牧野父亲勾结党羽贪赃枉法的证据,安陵王不可置信地看着付一笑,完全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付一笑在说完后还躬身把这份奏折递给安陵王去看,安陵王气得直接把奏折打在地上,坚定地道:“一派胡言!” 皇上问着跪在地上的刘敏泉:“付一笑所说的可是实情?” 刘敏泉叩首,道:“罪臣可以作证,付大人说的都是实情。” 和安陵王一样吃惊的是长安,那些所谓的证据不正是自己搜集的那些几位王爷的秘史故事么?只是自己交给皇上的不是这般啊,就像是几件大事件之间重新编排了一般,编成了一个完全不同于现实的故事,于是一切都走了样,比如,某年的灾情,王爷在朝堂救济还没到之时就开仓赈粮,今日怎就变成了王爷用腐坏了的米去赈灾,等到朝堂款项到了之后全部收于自己囊中了呢?这不是诬陷已逝的王爷么?怎么,王爷昔日的好友也来作伪证?长安此刻有一丝明白何为历史是由当权者创造的,明白了你看到的一切可能都不是真的。明白了皇上为什么要派安陵王出兵,只是把安陵王支出去而已吧,才可在安陵王远在天边的情况下作如此安排,在他回京的第一天就打他个措手不及。而虎符是安陵王和韩大人各拿一半的,安陵王自是无法带兵造反的,自己如同朝下大臣一样今天才得知这事,想必是极少人知道此事的,知道的一定是皇上及其信任的人,不会把这事泄露给安陵王的人,那么,皇上是不信任自己了么?长安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调查进行到一半,皇上要交给别人去做,皇上是怕自己不同意这么做吧,他当真是信不过自己了么。而这事之后,皇上也可顺理成章地收回江南的兵权,也许还能落得一个对安陵王网开一面的美名,皇上,真是早早地就布下了这步棋呀。可是,如此的伪证,皇上不怕栽跟头么?如果失败了,皇上要怎么面对天下人? 证据就摆在眼前,仿佛一切都是真的,但安陵王不相信,虽然父亲的一些事务自己从未涉足并不了解,但他从心底里就相信父亲是个廉政爱民的好官,即使现在朝堂之上这般状况,他也不会去怀疑父亲,他攥紧拳头,不顾朝堂之礼,直接飞起一脚踹在刘敏泉身上,刘敏泉直直地被踹到几米开外。 皇上皱着眉头,拍案喝道:“大胆!朝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安陵王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什么都不争辩,如今的情形下,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呢?安陵王跪坐在地上,双手摘下象征着显赫官位的头盔,一字一字地道:草民,遵旨。 说完,嘴角浮现着难以言明的笑,安陵王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皇上,心道:我看百年之后,你如何向先皇,我的皇伯父交代。 安陵王起身走出大殿,抬头挺胸,步伐稳健,比往日更具英姿。可是出了大殿之后,身上的力气就像被抽尽了一般,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什么都没有了,他什么都不是了。可是,他一定不会容忍别人如此冤枉侮辱他的父亲。攥紧的双拳、暴起的青筋宣示着他的愤恨之情。 |
(六十五)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安陵王起身走出大殿,抬头挺胸,步伐稳健,比往日更具英姿。可是出了大殿之后,身上的力气就像被抽尽了一般,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什么都没有了,他什么都不是了。可是,他一定不会容忍别人如此冤枉侮辱他的父亲。攥紧的双拳、暴起的青筋宣示着他的愤恨之情。 黎未央在府内就听说了朝堂之事,没有等到王爷回来,反而先等来了抄家的队伍。一干人等被赶了出来,街上百姓探究的目光还有火热的议论声,无一不让黎未央对王爷担心不已,突来的变故,瞬间从天上落到地下,自己尚且无法接受,更何况从小就敬仰崇拜的父亲被揭是贪官的王爷呢?黎未央想使自己保持冷静,可还是不可抗拒地慌了神。好在还有几个下人念着旧日情分没有离去,黎未央派他们出去寻王爷,自己就在王府外等着王爷回来。百姓们议论一阵后便各忙各的各自营生去了,时间渐过,黎未央回头望着已不再属于自己的王府,心道:房子没了还可以再找,只有自己和王爷在一起,哪里都是家。他心里想,等到王爷回来的时候,一定不能见不到自己,所以自己一定要在这里守着。 天色渐暗,下人们回报说还没有找到王爷,黎未央很担心王爷是不是出事了,黎未央恳请大家帮忙再去找,等到大家再次出发之后,黎未央在心中念着:你饿了么,吃东西了么,天凉了,你冷不冷,你怎么还不回来找我…… 另一边,长安心中不满皇上的小人做法,但是无法去质疑,更无法去改变,这样不免冲着皇上的时候的行为举止与往日比有些异常。 皇上发现了,但没有点破。被像冷战一样的对待,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皇上都有点不高兴。 皇上命长安取一本书来,长安正好自己也有几本书要看,从架子上取下就一并抱在怀里往桌案走,可能书没有放整齐,一个不小心书就掉落在地上。这下彻底惹恼了皇上,皇上以为长安是故意表达不满给自己看,怒目而视,问道:“你想干什么?” 长安不是故意的,现下更是觉得皇上莫名其妙喜怒无常,长安心下揣度,如果你一直坚持着一个信仰,有一天发现这信仰是不对的,你还会不会继续?这个问题中的信仰,在长安心里,指的正是对皇上的不离不弃鞍前马后万死不辞,可是皇上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既然皇上问话了,为人臣子的哪有不答的道理,长安无畏地对皇上道:“你利用我。”是啊,那伪造证据的工程前半段可不正是长安做的么,皇上这么做岂不是把长安置入不仁不义的境地? 皇上笑了,就像听到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一般,心中苦涩,但总算还有理智上存,毕竟是自己做了这惹人怀疑的事,也不能全怪长安,可是抛开自己的目的不谈,自己没有事先告诉长安还有之前中止长安的工作交给别人去做,只是不想让长安卷入这场纷争、不想让他左右为难啊。皇上正视着长安的眼睛,带着那种无愧于心的眼神,对长安道:“朕本可以解释给你听,但既然你不信任朕,朕便不必枉费唇舌了,朕要你用你的眼睛自己去看,到时候你就知道你错怪了朕,朕等着你的道歉。”皇上不自觉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把失望之情全部隐藏起来。皇上多么希望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他,也可以有一个长安坚定地站在自己身后啊。 长安垂下了头,反思起自己。其实自己刚刚懊恼的问题,恐怕只是因为与王爷与哥哥相关而已,如若是他人,恐怕再卑鄙再亏心的事自己都会去做,而且未必会有不安和内疚,甚至连死后入地狱都不怕。那么自己这样对皇上算什么呢?心中暗自承诺过的万死不辞,如今这般境况,算是自己没有做到、负了皇上吧。长安低垂着眼睑,他突然觉得很难过,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做什么,能阻止什么,可是到头来发现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甚至可能弄得比原来还糟。 那边,仆人再报未寻得王爷,黎未央遣散了仆人后,自己孤零零地在夜幕中等待王爷归来,心中担忧道:他,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终于,从月光中,黎未央见到爱人手中拿着酒壶,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走到黎未央跟前,李牧野抬起头,黎未央看见他有一丝凌乱的头发,还有那一脸的愁容和隐约可见的泪痕,他想他大概懂得了什么叫“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了。 黎未央上前用力地搂住了李牧野,想向此刻心灰意冷的爱人传递一点力量。 李牧野被抱着,自己却僵直地站着一动不动,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父亲是冤枉的。” 黎未央眼睛有些湿润,声音有丝哽咽地回道:“我知道。” 李牧野轻轻推开黎未央,继续说道:“我不会容忍别人如此侮辱我侮辱我的父亲,我失去的,我要亲手拿回来。” 黎未央看见他冰冷狠历的眼神,突然地心就很疼,嘴角带笑地和他说:“我知道。” |
李牧野兀自摇着头,恍若自言自语般:“他会后悔的。” 黎未央心里有些刺痛,他不忍王爷这般啊。待想要说什么之时,就被王爷搂住自己的肩膀,向前走去。 知道王爷是带自己去找住的地方,黎未央放下心来,对啊,要报仇,就要先保重自己嘛。 |
(六十六)今朝茶凉酒寒,豪言成笑谈 李牧野和黎未央入住在客栈,两人将歇之时,黎未央帮李牧野脱下外衣,问道:“为什么你没有提前得到消息呢?宫里面不是有……” 未等黎未央说完话,李牧野又把衣服穿上,看着黎未央说道:“酒喝多了,竟然忘记去找他算账了。” “我和你一起去。”黎未央怕他出什么危险,遂说道。 李牧野扶了下黎未央的肩膀,道:“不用,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一路上,李牧野心想,他一定是背叛了自己,投向了皇上,心下不免悲凉,同时又杀意顿起。 突然,面前出现一个黑衣男子挡住了去路,街道上只有两人,那黑衣人负手而立,对着李牧野说:“王爷这个关头去找我家主子,不怕暴露了我家主子的身份被皇上发现而功亏一篑么?” 王爷眯眼,道:“让你家主子来见我。” 黑衣人道:“等过了这个风头,我家主子自然会来见王爷。请王爷相信,我家主子是断不会背叛王爷的。” 王爷心中还是相信自己选的人的,所以对黑衣人道:“好,如有虚言,让他提头来见。” 李牧野返回客栈,黎未央自然是没睡在等他回来的,见到他,便急着问道:“怎么样?” 李牧野坐在凳子上仰着头闭着眼睛,道:“等等看吧,他说他没有背叛我。还有宫里的那个,联系不上。如果他真的背叛我,我一定要想办法杀了他。” 黎未央本来扶在李牧野肩膀上的手瞬间加大了力度,不过到底还是松开了,轻声说:“歇息吧。” 第二天,黎未央想让王爷休息一天,但王爷不顾黎未央劝告,奔走于昔日有所相交的大臣之间,结果自然而知,落魄了,谁会管你呢?而且王爷已经失势了,现在再与王爷站一起岂不是与皇上作对么? 第三天,依然如是。 第四天,第五天……都没什么变化。 昨夜同门云集,推杯又换盏。今朝茶凉酒寒,豪言成笑谈。(许嵩《山水之间》)要么就是大臣闭门不见,要么还残存着点情义的见了李牧野也劝他就这样吧,不要再想着与皇上作对了,哪里会听李牧野想说的那句“父亲是冤枉的”?也许他们会好心给李牧野一些钱财用作生计,不过,李牧野看在眼里都是赤裸裸的侮辱。 伴随着这一切冷漠发生的,还有时而路上不明真相的百姓的唾骂。他们似乎忘记了这个人前几天还是打了胜仗的大英雄,只记得告示上说这个人的父亲贪污了很多银两,害了很多百姓,他们只认为面前的这个人,人模狗样。 李牧野都默默地忍受了,他只是仰天长叹,父亲半生劳累,尽成了徒然,现在想起那歌功颂德的碑文像是巨大的讽刺一般,为何父亲死后要承受这样的污名?这都是拜一个人所赐,不,不止一个人。他要一个一个的,算账。 在李牧野拜访昔日好友的同时,黎未央找好了两人居住的小屋。在今天回到小屋之前,李牧野又去酒楼喝酒了,回来的时候如前几日一样,醉醺醺的,俨然如今的李牧野变成了酒鬼。 他回来的时候,丝毫不顾忌地,嚷着:“我要去杀了刘敏泉,都是他这个小人做了伪证。” 黎未央看着他,只当他是喝多了,想要帮他脱衣服让他睡下。 李牧野挣扎着不让他碰自己,和黎未央拉拉扯扯着,嘴上不清不楚地说道:“你让开,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杀了他,替父亲报仇。” 黎未央把他拉回来,劝他道:“你喝醉了。” 李牧野突然攥住黎未央的手,眼睛依然迷离着,说起话来也不顺畅:“你不想让我杀人是不是?那天我说要杀了背叛我的人的时候,你就不愿意了是不是?你现在是想当大圣人是么?” 被弄疼的黎未央强行抽出自己的手,但现在他不想发脾气,他想现在是李牧野的特殊时期,他只是在发泄,无论他对自己做什么,自己都会让着他的,而且,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真的是在疼啊。虽然李牧野这几天总是在不停地无理取闹,作自己,虽然黎未央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爆发,但这次,黎未央还是选择沉默了。 李牧野好像突然清醒了一般,斜着头看着黎未央,正正经经地说道:“这种小人连自己的世交都出卖,枉为人,不该死么。” 没错,黎未央是不想让他杀人的,现在的黎未央,又燃起了以前那个想退出、放弃的念头,两人如今在长安城内,没有生活来源,他想和李牧野回江南了,在那里做一对平凡的普通人,重新开始。现在听到李牧野这样说,黎未央只好用另外的行径劝他道:“你还要给皇上一个轻轻松松就能除掉你的机会么?还是自己送上门去的。” 李牧野眼睛动了动,没有再说话,几秒后,突然直接往后一仰倒在了床上,然后便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
黎未央不想去管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就当他是真的睡着了比较好,不然他再闹起来又要折腾自己了,他不想说自己的爱人是自私,他在想,这样大的变故,发生在谁的身上,都是难以应付的。黎未央看着四仰八叉的李牧野,叹了口气,挪动着他的四肢让他好好躺在床上,然后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叹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
李牧野的状况越来越糟,他开始不去找昔日的官僚好友,而是整日沉浸在宿醉中,只有黎未央不离不弃。 只有黎未央不离不弃,有一天早上,黎未央和李牧野听到消息说江南那边家已经散了,除了几个忠心的手下依旧守候,李牧野的王妃小妾等人都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虽然李牧野一向不看重自己的妻室和妾室,但在听到这样的消息时,依然向遭受到严重的打击,世态炎凉便是如此吧。 黎未央希望他能振作起来,可是李牧野却愈发地像废人一个,不止日日饮酒作乐,还流连于风月场所。 一日,李牧野醉倒在自家的小院子里,黎未央看见从屋里飞跑出来,发现王爷并没有晕倒,黎未央把李牧野抱在怀里,发现他尚能往自己口中送着酒。 黎未央蹲坐在地上,叹了口气,在这里继续下去也就是这样的生活了,不如离开这个地方,也许一切都能变好,所以把早就在心里的想法说出口:“我们回江南吧,我们回家吧,好么。” 李牧野醉醺醺地说道:“家?哪里还有家?”然后推开黎未央,想要起身,可是踉踉跄跄地没有起来,但是嘴上还是狠心地说道:“要走你走,我不走。” 这算是赶我走么?黎未央心中有一瞬的心凉,但也只是一瞬而已。黎未央没去扶李牧野,让他自己在地上折腾着想起起不来身,然后嘴上使出杀手锏:“我们,还没有回去看娘呢,我知道你一向是孝顺的,我们……” 这话提出来后,李牧野僵在地上不动了,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像个孩子一样,倾泻出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委屈,他苦苦地说:“我哪还有脸面去爹和娘的坟前。” 黎未央心都在纠着,他复又抱住李牧野,李牧野也不再乱动,把头靠在黎未央的胸膛,一边流泪一边喃喃道:“家没了,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黎未央此时不再说话,任李牧野手中的酒壶在自己的视线中变得模糊…… …… 黎未央平日里都是在家等着李牧野回来的,但这次,李牧野已经两日没有回家了,遂黎未央出门主动去寻。 走到一家妓院前,他刚好看到李牧野倒在一片碎了的瓷片中,手上还有伤,衣服脏乱就更不用提了,黎未央心想:难道是和别人打架了? 黎未央扯下一条自己的衣服,想要上前去给他包扎,但是李牧野不让,还往外推着黎未央,吼着他,叫他不要管自己,说自己就是废人一个,让黎未央离远点。 黎未央脸色阴阴的,但只是安安静静地回到李牧野跟前想要给他包扎,不管围观的人又聚集了多少。 李牧野扬起手,吼道:“你走,我让你走,你听见没有。” 黎未央淡淡地开口:“我不走。” “好,你不走。我走。”李牧野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语着,然后费力地起身,向前走着。 黎未央就在后面跟着他,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太靠近他。 李牧野心中烦躁地狠,停下脚步捡起一块石头就向黎未央撇去,但是被黎未央轻而易举地躲过了。 李牧野又捡起一块大的,此刻身手倒不像醉鬼一般,精准地砸向了黎未央,黎未央往旁边一歪身,石头只是砸到自己肩膀,黎未央扶着自己肩膀,看着李牧野。 李牧野有一丝吃惊,没想到黎未央竟然没躲。 虽然李牧野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黎未央还是从他的眼神中清楚地看到了懊悔与心疼。 李牧野好像在用眼神说着对不起,实际上他的心里也在说着: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黎未央从那眼神中读到了什么,适时地转身离开了。 其实他是故意躲不过那石块的。他想起几日前,他晚上出门去找李牧野的时候,发现了他在与一个蒙面人交谈。 他听到那蒙面人的意思是说,希望王爷能够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继续装疯卖傻、堕落下去,这样才能另皇上放心。 这应该只是交谈的最后部分,之前两人的对话内容黎未央都没有听到。在这段对话结束后,那黑衣人就要出来了。黎未央怕被发现躲到了远处,但还是被后来关门的李牧野发现了,两人眼神一对视便心照不宣了,李牧野没有把黎未央揪出来跟他解释什么,黎未央也没有拉李牧野回家,而是让他继续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黎未央扶着肩膀往回走,虽然刚才做戏的成分更大一些,但心中还是一抽一抽地痛。 |
另一边的王爷,知道黎未央听到了自己那天的对话内容,所以便不用担心黎未央会误会了。可本来只是想赶走黎未央,造成一个自己众叛亲离、失败到孤身一人的局面,可没想到黎未央竟是没躲,后来,李牧野和黎未央说:“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想跑过去看看你有没有伤到么?”可我只能忍着不过去,还要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远远地走开。任凭心在滴血,也只能一次次地伤害你。 |
(六十七)花想衣裳云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与安陵王和黎未央之间的关系相似,皇上和长安之间也变得冷冰冰的,就像是两人之间突然出现了一道沟,长安心下对皇上还是有一丝责怪,除此之外,还有一丝惧怕,心中想些什么都不太敢和皇上去说,想去探望一下落魄了的哥哥,但也不敢向皇上提出,只从小太监那里听说王爷和哥哥过得不好,非常不好,听说王爷醉酒之后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哥哥,还要赶走哥哥,长安在得知这些时,心里苦涩得无药可救,可他除了暗暗责怪自己无能为力外什么都做不了,他怕现在做些什么反而会惹怒皇上只会火上浇油。他看着哥哥受苦,却只能静观其变。皇上也没有主动地去融冰,好像自己也在生气,也好像在等什么时机,两个人就这样别扭尴尬地度过了数日。 直到有一天,皇上在书房召见了付一笑(状元),皇上语重心长地对他道:“朕交代你一件事。” 付一笑恭敬道:“请皇上吩咐。” 皇上说:“江南那边派你走一趟,煽动煽动老百姓让他们为安陵王平反。” 付一笑刚刚进宫就被公主抓走了,幸好可以用见皇上的借口逃脱了,他自己知道和公主不会有未来所以便不想有什么瓜葛了,刚才见皇上语重心长的样子还怕是指婚,如今不是倒是松了一口气,但听到皇上这么吩咐,惊讶异常,之前吩咐自己在朝堂之上扳倒安陵王的也是皇上,皇上如今又要为其平反,是想干什么?遂问出口:“微臣斗胆请问皇上的用意。” 皇上没答,而是望了望一旁的长安,不怀好意地问道:“明白了?” “大概明白了,还要想一想。”长安憨憨地如实答道。思考的时间太短了,还是有点乱,皇上此举的用意以及利弊都有什么,还得在心里琢磨琢磨。 皇上没有逼他答出些什么,又望向付一笑,笑道:“你也自己想想清楚朕的用意。” 身边两个人低头思索着,皇上微微笑着看着,俨然一副家长的模样,片刻后,付一笑眼睛一亮,回答皇上道:“臣明白了,皇上此举是恩威并施,一可名正言顺收回兵权,此为威,待平反之后可为老王爷追加封号,天下百姓必然道皇上明君,此举可令安陵王对皇上感恩戴德,此为恩。而安陵王经过这一番浮沉,必定会安分守己,不会僭越,此亦为威。” 皇上叹了一口气,道:“只不过这计划中要牺牲你,令安陵王蒙冤的人必然要从重处罚才能平息民怨,你虽不是直接作伪证的人,但也是呈上奏折的人,自然脱不了干系,朕把你卷入此事,最后连降你三级,罚俸三年,你可愿意为朕牺牲?” 付一笑双膝跪地,答道:“臣明白皇上让臣做这件事是对臣莫大的信任,臣愿为皇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是啊,可不是莫大的信任么,当初选他来接手长安所做工作的后半段,去伪造诬陷安陵王的证据,到最后朝堂之上扳倒安陵王,可以看出安陵王始终不知此事,付一笑是完全忠于自己的,这番考验算是让皇上真正相信了付一笑,而付一笑事情办得更是滴水不漏,所以现在事情的收尾善后工作亦放心地交给他去做,如今听到付一笑的忠言,皇上不禁大笑出声,果然自己没有选错人,皇上吩咐领事太监小策子:“把刚才御膳房做的糕点给付大人拿回去点。” 随着小策子去办事,皇上又补充说道:“这是朕和长安最爱吃的,你看看你喜不喜欢,喜欢的话日后朕再吩咐御膳房给你做。”皇上没说什么朕日后定不会亏待你之类承诺的话,付一笑是明白人,那是他该得的,自然不能笼络人心,而皇上把自己和长安最爱吃的糕点与其分享,这种亲近的方式对于付一笑这样的人恰恰能收服他,付一笑只差感激涕零了。 付一笑刚一出门,皇上就略带得意神色对着长安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长安心想刚才两人的对话,和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答道:“我很久之前就很欣赏他,尤其是当初听到他拒绝公主的时候,他内心并不钟情于公主,但他拒绝了公主的青睐,而不是借着公主上位,实乃心胸坦荡的大丈夫所为。现在既已通过皇上的考验,我想,是可以一用、成为皇上心腹的。” “你很喜欢他么?”皇上问道。 长安努了努嘴,想了想之后道:“还好吧。” 皇上笑了,又问道:“那你喜欢朕么?” 这次长安没有思考,而是直接冲着皇上道:“这什么问题啊,您别玩我了!” 看见长安脸红了,皇上心里莫名开心不已,但看他略显局促的紧张样,还是决定不要追问下去了,当前的事还没有解决好呢,遂说道:“不玩你了,现在说些该说的吧,你欠朕什么,说吧。” 长安知道自己欠皇上一个道歉,那天皇上就说要让自己用眼睛去看等着自己的道歉,唉,本来以为皇上是要害安陵王,但经过刚才的一番对话,虽然付一笑没有挑明,但长安心里明白,皇上不是要害安陵王,而恰恰是想留他一条性命,不然就是这些日子里,皇上随时都可以要了安陵王的性命,皇上终究还是重情之人啊,长安想皇上是怕安陵王离造反越来越近,皇上不想弑兄也会迫不得已在他造反之前就取他性命,如今这件事过后,恐怕安陵王不会再有非分之想亦不会再与皇上作对,此举虽然对安陵王有些伤害,但也比未来丢了性命好,看来皇上比自己的招数高多了,得到了这双赢的结果,可是,唉,如今长安知道自己错怪了皇上,没有相信皇上,心下既愧疚又不好意思,装傻道:“说什么?” 皇上沉了沉脸色,坚决道:“说!” 长安忸怩着,道了一声对不起,说完之后自己竟是意外地轻松了许多。不过长安心中还是在想,如果皇上早点告诉自己的话,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了么。 皇上就像是长安肚子里的蛔虫,仿佛知道他心中的抱怨,在今天真相大白后才吐露真言:“本来朕已经不打算这么做了,但是安陵王并未有所收敛,即使愈亲王已经离世帮不到他了,但是安陵王的心思也必须打击到底。朕当初本没想把这事交给别人去做,是想与你一起做的,可是看着你和你哥哥越来越好,朕不想把你卷入此事中,那么最好的结果自然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哥哥就算恨也是恨朕,不会责怪你。而这件事朕是一定要去做的,因此朕能想到这件事不伤害到你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你一切都不知情,完全置身事外。”说完之后,看了眼长安,温柔笑道:“好了,朕不说了,你要是哭了,别人还以为是朕欺负你了呢。”说完,抬起手替长安擦了擦眼睛。 长安只是听得眼睛有些湿,他才没哭呢,然后听到皇上像哄小孩一样哄自己还给自己揉眼睛,忙随着皇上的手一起揉了揉眼睛,如果不揉的话,恐怕眼泪真的会流出来,他怎么对自己那么好,他怎么可以对自己那么好。没错,刚才皇上问自己喜不喜欢他的那个问题,他是逃避了的。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喜欢皇上呢?就是像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越想越想哭,揉了半天眼睛才好,抬头与皇上的目光对视,那柔情万种的目光,刹那间让长安内心荡漾了起来,长安心里只觉得永远不想离开皇上,一步都不离。 看见长安瞅着自己发呆,皇上的手从长安面前摇了摇,长安晃神过后,呆呆地问道:“怎么了?” “朕还没说完呢,朕得让你知道朕是一个好人,朕怕你看不见,除了付一笑刚才说的那些,其实朕做的这件坏事的好处啊,还有不少呢,比如,安陵王府那些妾室不都四散而去了么,以后就你哥哥和安陵两个人双宿双栖哎~~”皇上道。 长安不禁笑出声来,想想还真是呢,随口又问道:“还有呢?还有什么好处啊。” “还有就是,通过这件事,朕要你以后毫无保留地信任朕。”皇上神色突然变得郑重起来。 长安沉默了,他突然觉得很难过,难过自己没有毫无保留地一直信任皇上,他很懊悔自己没有信任皇上,他真的希望可以重头来过。 |
皇上猜到他是在内疚自己,于是简单地告诉他:“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好。”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很期待他此刻点头的样子。 长安点了一下头,心中却似承诺了千万重。 --------------------------- 潜水的都出来~~~~~~~~~~~~ |
皇上猜到他是在内疚自己,于是简单地告诉他:“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好。”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很期待他此刻点头的样子。 长安点了一下头,心中却似承诺了千万重。低着头,长安微抿着唇,鼓起勇气走到皇上身边,趴到他的腿上,不大不小的声音道:“你打我吧,我欠你一个道歉。” 皇上忍着没有笑出声,戏谑道:“哦?自己讨罚裤子不用脱么?”没想到长安会主动讨罚,这样的请求,皇上向来是无条件应允的,尤其是看着长安光滑的屁股,怎能不心动呢? 可是心底是不愿意打他的。皇上问:“你为什么让朕打你?” 长安没说话,房间里仿似突然安静了,长安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 皇上抓起长安屁股上的一块肉,逼问道:“说!” “因为……因为我对不起皇上,理当受罚。”长安疼得说出了口。 还是不够信任朕和朕之间有这么大的距离么?皇上收了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臀部,声音变得冷冷的对长安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朕说不罚了,你起来吧。” 站起身的长安有点后悔,虽然是自己觉得自己对皇上有愧,但他也清楚皇上不会因此罚他,自己再讨罚,不过是因为想通过一顿打消去自己的愧疚之情,说到底是为了自己,而刚才说的理由……未免太冠冕堂皇,好像全都为了皇上着想一样,而实际上自己讨打分明是为了自己嘛。 看着呆呆站立着裤子也不提的长安,皇上于心不忍,又把长安抓回到自己腿上,一巴掌打上去,显出一片红,皇上厉声问道:“是不是朕打了你,你就不内疚了?” 长安用双手捂住了脸,闷声道:“是。。” 唉,真是磨人啊,岂不知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啊?皇上心里哀怨道,然后抬手噼噼啪啪的打在长安的屁股上,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给长安。 长安吃痛,但忍着没叫出声,不过二十几下后就忍受不住开始左右晃动,想要躲开不停到来的巴掌。 既然打了,那就得打疼啊,不然都白轮动一回胳膊是不?皇上心里这么想的,手上自然不放水,每一下都实实在在的打在肉上,让巴掌下的人感受最真切的疼痛。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渐渐忍受不住的长安知道皇上不是在生气,便大胆地把手挡在屁股上。 皇上没有扒开他的手,不过就算长安用手在挡着,皇上的巴掌还是一下一下精准地打在长安的屁股上,直把长安的屁股打成了一片粉红色。 “啊啊,疼啊,皇上别打了。”长安终于忍耐不住,求饶道。 皇上把长安的手从屁股上打到一边去,道“挨打岂是你想开始就开始,你想停就停的?”一句话完毕,不怒自威。 巴掌继续扇下来,长安这才知道自己多么没事找事,真是要吃尽苦头啊。屁股火辣辣的疼痛,加上响彻房间的巴掌声,让长安开始肝颤,尤其是,他现在不敢挡,也不敢求饶了。 长安开始使出自己的乖巧劲,乖乖地挨打,甚至把屁股悄悄撅起,去迎合落下来的巴掌。 皇上看着红红微肿的屁股,停了手,训话道:“以后朕不想打你的时候,还敢不敢自己讨打了?” “不敢了不敢了。”长安赶忙答道。 “起来!裤子提上,不许揉!”皇上摆明是要给长安一个教训,看来是不想长安落下这样的毛病吧,杜绝长安以后再因为内疚或者平息自己怒火而拿他自己来献祭的那些可能性。 屁股疼着,人自然就显得无精打采。 皇上现在对他是一次次的心软,既然疼痛是无法避免的了,那就从别的地方安慰一下吧,皇上道:“想吃什么,朕派人去做。” 听皇上这么一说,长安还真的觉得有点饿了,刚才在皇上腿上趴着,胃也有点不舒服,于是回皇上道:“想吃点热汤面。”长安心想:皇上累了一个晚上了,吃点热汤面也是好吧…… 面来了之后,皇上问长安:“屁股还疼不疼了?” 虽然这问题不是第一次被问了,但还是避免不了的脸红,长安不好意思地回道:“好很多了。” 但皇上还是贴心地给他垫厚了一层垫子,两人在桌旁各自吃着热乎乎的汤面,就像平常人家小两口一样。 闲聊着,长安问起皇上:“公主和状元的事?” 皇上喝了口汤,看也不看他,道:“喜不喜欢是不能强求的,朕不会勉强。看敏敏的造化了,希望她能遇到真正喜欢他疼他的人,丫头很小的时候就没了亲娘,我是带着这丫头一起长大的,不管……” 长安没去仔细听皇上的那一长篇的话,心思只停在了那句“喜不喜欢是不能强求的”,那喜欢是不是就能在一起了呢?如果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喜欢呢? 喜欢,心里念着喜欢这个词,长安问自己,自己喜不喜欢皇上呢。然后,他给了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喜欢。 哥哥可以和王爷在一起。但是皇上不是王爷,皇上是一国之君,皇上可以和男人在一起么?自己,自己是想和他在一起的,永远在一起的那种。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皇上是对自己很好,可是对一个人好就是喜欢么? “喂,你有没有在听朕说?”皇上不满地在长安眼前摆了摆手,然后继续道:“反正啊,经历了上次和亲不成的事,我是想明白了,一定不能把敏敏嫁远了,一定要嫁到自己身边,就算是受了欺负,朕也能替她做主,不过不知道丫头嫁出去之后还会不会向着朕这个哥哥了,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不过这都无所谓了,朕将来必定不会和驸马争风吃醋的,只要敏敏能幸福就好,朕得替她把好关,你也得替她把关啊,你也是她哥哥。” “嗯嗯。”长安应和道。然后长安心里想到的是,如果公主在场,没准会大声嚷道:不是哥哥,是嫂嫂!想到这里,长安就噗嗤一声笑了,倒是让一旁的皇上摸不着头脑了。 |
------------------ @宇智波隆音生日快乐 |
(六十八)谁无劲风暴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 同一个夜晚。 “我们离开长安城吧,就我们两个人。”不见十余天后,李牧野出现在两人暂时居住的屋子的院子里,对着黎未央如是说。 黎未央有一丝惊喜,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改变主意了?” |
李牧野点点头,解释道:“最开始我不想走是想在这儿等待时机,后来想到回去也能等待时机,还可以东山再起。” |
这时机指的当然是夺取江山的时机,说完,还成竹在胸般地微微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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