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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醉影(古风半路父子)(小虐宜情)[第6页] |
作者:陌湘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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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只知有一个少年为西吴解下僵局,却在最后一刻与北境的沙场一同化作那一场大火…… 欧阳涛抱着那张依稀可辨的轮椅痛哭了整整三日——“小羽呀!你怎么舍得……我还未来得及告诉你,哥哥一直在你身旁,这世上你还有个哥哥呐!” 萧清皓颤颤巍巍地接过那骨殖, “小羽是吗?是……小羽?” 萧清皓抱入怀中痛苦万分,想着一次又一次“你为何不再寻一寻呢?!”的质问,望着熊熊烈火终是气郁地昏了过去。 欧阳夏望着昔日好友,忆起了当年一同立下平定天下的壮志豪言,忆起了当初好友为这大义献出了最为宝贵的东西…… 若非欧阳夏无能,当日的萧主帅何故如此?想萧清皓当年已失去了萧墨,如今又痛失了萧羽,阿雪必不会原谅了吧!都是自己太无能了! 看了看那骨殖,又看了看立在一旁的欧阳涛,不觉老友此刻境况甚是苍凉, “涛儿……不,该叫你墨儿,替为父好好守护你母亲,也定要好好孝敬你父亲,你本该是萧墨……” 欧阳夏神情落寞了,他只颤颤伸出了想抚儿子的手,却又堪堪缩了回去,只余下一声长叹,和那寞然离去的背影…… “不!父亲!我是欧阳涛!”忽然明白了父亲意图的欧阳涛大喊,“不……我不要父亲这样!” 可忠烈如欧阳夏,终还是选择了自刎——向欧阳家军中亡去的兄弟们谢罪!也为了将萧墨原原本本地还了老友…… “父亲!”一声痛呼响彻北境! 萧墨?欧阳涛? 属于萧墨的记忆已在那年的北境终止了!那年,萧墨已经死了! 属于欧阳涛的一切却又随那场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将欧阳夏的尸身埋在了北境,重重叩了三首,自此他已不再是欧阳涛了! 望着依旧晕迷未醒的人,那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虽然作为少帅自不会怨那人当年的抉择,但作为人子,怎么可能轻易向那人屈膝?望着骨殖,“羽儿,这一点为兄不如你……” 夕阳如血,只见一骑黄尘向远方奔去…… “萧明,萧远,人,我已经送回来了,而我,也该走了……”将人送到了萧府,却又不知何去何从了——欧阳府已再无住下去的念头,萧府,这里有太多小羽的气息,真的好怕永远也不会原谅那个人了…… 来到了水月阁前却又不知当不当入,只好坐在一家酒舍里买了个通醉! 这天下之大,可还有他的一方容身之所?犹记上回如此落寞,是在忆伤公子尚未到来之时——小羽,哥哥竟有些懂你的苦涩了,小羽,那时你是怎样熬过来的? 呵呵,酒入愁肠,竟化作了两行清流…… |
犹豫了好久,还是开出来吧! http://tieba.baidu.com/p/3578373093?share=9105&fr=share 双鱼诀(一共二十三段,当短篇看也行,明确BE) 子涵和他老爹的故事,就是我们小羽去打了个酱油——有点坏银的嫌疑,所以我迟疑了…… 至于子涵嘛,好像太悲催了点,不过……唉,看完了再说吧,反正不负小陌后妈之名~ 唉,双鱼诀…… 注定诀别哟…… |
初探得小羽还活在这世上的消息,暮雪喜极而泣! 不过几日!为何说羽儿已化作了一抔黄土?!暮雪又尝了一回乐中生悲…… 小羽啊!娘亲这就带你回家…… 不过才行了几步路,“阁主,这不是……”墨溪公子惊讶地指了指酒馆中伏案的少年,楚慕雪这才侧目望去,“墨儿,墨儿……”推了几下不见人醒,又轻轻唤了几声“涛儿”方才见人动了几动。 “阁主,我们要带他回水月阁去吗?”墨溪轻声询问。 “他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是欧阳涛,罢了,罢了,随他去吧,我不愿强求他……”暮雪起身将披风解下,为他轻轻披上,又百般不舍地抚摸了他垂下的发丝,终是轻叹一声,“墨儿……” 她摆手差了墨溪付账,头也不回地向萧府行去…… 萧府清羽轩。 萧清皓支开了众人,独自在清羽轩告祭着羽儿:“羽儿啊,你这一世都在为我,我却再难弥补你什么了,如今……如今留下再陪陪为父可好?” “生时你不知珍惜,死时你又凭什么占了羽儿不放?”慕雪移步而出。 “你,你回来了?”萧清皓一脸痛心尚未来得及收起,“雪儿此次留下可好?” “你又有什么资格?!我是来带羽儿回水月阁的!”慕雪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痛恨,“我来带他回家……” “家?这里算不得家吗?……是啊,这又怎算的了家?……那我可还能……”萧清皓如是脆弱的模样也灼伤了她。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慕雪甩袖而去。 “羽儿……”萧清皓老泪纵横。 与此同时,酒舍中的人也渐渐醒转,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醒来,梦中如何也不记得了,惟有两颊丝丝清冷,还有身后那件略带温存的披风。 “羽儿,你告诉哥哥,哥哥应当怎么办……” |
这是没人了吗? |
如梦如醒间,一个青衣少年来到了酒舍,只见他堪堪停在欧阳涛桌前…… 青衣?! “小羽!”欧阳涛豁然抬首,却不免失落了——“苏兄……” 苏瑾作了个揖,“少帅” “我早已不是什么少帅了,苏兄又何必呢?”他惨淡一笑,忽然醒悟,“你非军中人,唤我什么少帅?你不是小羽的……莫非小羽他……” 望见自家少帅一脸惊喜,偏偏少主又……唉! “此处不便详谈。”苏瑾侧身做了个“请”邀人前往墨羽军。 赶了两日,终于到了东荒! “少帅本姓并非欧阳……”苏瑾心里稍微有点底气,毕竟这消息是少主所言,又由夫人亲自前往确认过,这人应当不会错。 “我知道,你也想说我是萧墨是吧。”他浅浅一笑。 “少帅既已知晓,那苏瑾便直言了!少主已去,属下斗胆请少帅出山,主持大局!”说着便行了个军礼。 “何意?主持何大局?小羽之前做了什么?”欧阳涛一愣! “少帅本是军中人,又可知当年的墨羽军?”见人眼前一亮,苏瑾继续言道,“少主本意召集当年失散的部下重建墨羽军!父辈当年怎番英姿我等岂会忘!半月前,我等终于将墨羽整顿完毕! 岂料天意弄人,少主他……此番少帅若不出山,少主的心血便也付之东流了!”苏瑾话中夹着悲痛,但他知道少主的心愿——那个看似温和的少主心中是怎样的坚毅!如今若连墨羽军也保不住了,那少主存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点挂念也就没了…… “小羽他……我不知他竟做了这么多!苏兄放心,我必不辜负小羽的这番执念!” 从这一刻,萧墨醒了! |
萧墨此刻自有苏瑾相伴,他亦是一心打磨好那把利刃,话说一日前的东荒境内,草草收拾了一身狼狈的国主才回到宫中,就见到先生早已在殿内等候…… 说到这先生也实在得来解释一番,昔年水月阁为少主请了许多天下名师来教授课业,而最让小羽敬佩的便是眼前这位不为外人道的先生了——甚至连阁主都不知道小羽在外头竟拜过这么一位师傅! “听闻那日小羽眼睁睁看着路遥断气,却不曾改过一丝容颜!是以东荒宫内算是让你这位新君吓坏了?”先生笑了笑,“不过与此同时小羽又下令大赫天下,收拾了好些东荒的糊涂账!这才换了个满朝文武的又敬又畏!好一套君主恩威并施的驭人之术呐!” “先生怎会知晓?”小羽惊得连撤了两步,不过仔细想想——光看他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不配知晓吗? 从昔日言谈之中,小羽便知这位先生的谋略远比娘亲教授得更深更远!如此际遇,当真说的上是可遇而不可求!况且人家也是暗中相授课业多年,小羽自是敬他万分! 如今,先生候在宫殿内又是所谓何事呢?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听他方才的语气,并无什么责怪之意呀!可是…… 小羽正了正衣袍,缓缓又道“先生此来正是为了验收学生是否活学活用?想必另有深意吧……” “你道呢?北境本已收入囊中, 缘何阵前摇摆放虎归山!”他声音中尽是不满。 “这……尚欠人一份恩情,我如今还了才安心,下回必不重蹈覆辙!”小羽实在不便点破。 “哼,你看看吧!”他掏出一张情报——西吴此次大败,南越也对北境那么点烧焦了的地方感兴趣?!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若兵力调转,便会露出破绽—— 百废待兴之际实在不该动那恻隐之心!如今形势颇被动! 小羽蹙了蹙眉,难道要辜负子涵了?总不至于接任东荒国月余便要亡国?北境虽不至于牵动东荒国本,但这毕竟是一道天然防线…… “先生,多谢提醒!”小羽行了一礼,匆匆转身——玉门关的教训已然让小羽不敢轻信他人!何况先生……不该卷入其中。 那位先生一愣——这个孩子不打算问破敌之策吗?千挑万选,敢情给自己挑了个榆木脑袋? “慢着!”先生喝住小羽,“你已有破敌之策?” “围魏救赵如何?”小羽一顿,“只是他们也在帝都啊……” “他们?”那人又一愣,“竖子畏首畏尾,何成大器!” “先生,我敬你才学,本意就此恭身垂耳聆听教诲,莫非先生想教我草菅人命,成为如前朝国主一般的暴戾之主!”一时气急竟出言不逊了!真是有负自幼承蒙庭训啊! “呵呵!”先生大笑,“我果然未寻错主人!今生必当鞠躬尽瘁! ” |
“呵呵!”先生大笑,“我果然未寻错主人!今生必当鞠躬尽瘁! ” “主人?先生何意?!”小羽一愣,昔年可着实让他打得惨呢!如今这喜怒无常的先生又是要做什么呢?! “你应当知晓我教授与你的从来不是什么大儒之学,我多年前便已认定了你,认你为主也算是对得起我这一生的才学!”先生揖身一礼,“国主,此来我必当成就你!” “先生!小羽不敢当呐!” 几番虚礼过后,先生又拿起了那张情报递与小羽…… “这是试探?不可能!涧雪西楼从不会放出假情报!”小羽又看了看,“确是涧雪西楼亲笔啊!” “不愧涧雪西楼公子榜首!”先生笑笑。 “先生这也知晓?莫非……先生来自江湖?”小羽也惊讶地盯着眼前的人,“先生怎识得我身份?” “寻主择主自当查个清楚!”他浅浅又一笑,“涧雪西楼情报自是不假,那国主该当如何?围魏救赵自是不可能了,且不说元气大伤抽调不出兵力,即便围了南越,你又怎知他萧清皓不会再来插一脚?” “这……实在是萧羽考虑不周了。”小羽也是难得的被说的哑口无言,“请先生赐教。” “赐教是不敢,略施小计倒是不难,反间计如何?”先生又是笑笑。 小羽心中却是万般惆怅——西吴与南越,于小羽正如同父亲与母亲,怎般取舍好呢?先生一计反间计于东荒自然有益,怎奈小羽既不愿愧对一心只为西吴的父亲,也舍不了寄居南越的母亲以及水月涧雪的挚友,更割不掉此刻心心念念的东荒的一切…… 无奈,一国之主原是这般举步维艰…… |
北境之上旌旗飘飘,三国对垒于一处——怎奈实力实在难以相当:东荒经此一役已是精疲力竭,西吴最精锐的欧阳大军险些全军覆没,而此刻无论东荒抑或西吴实在抽调不出任何兵力,迎战南越十五万大军即使两国联盟也可谓螳臂当车,更何况东荒西吴素来不合! 是以旌旗飘也是飘在南越国的方向,倘若北境有失,东荒可谓“兵临城下”,百里江山可算得“岌岌可危”!西吴此刻防御已破,也同样算得上毫无招架之力……如此形势下,北境可谓是已入南越囊中! “父亲!!难道我们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北境落入南越蛮夷之手吗?这对我们不公平啊!”萧明急得直跳脚! “一个北境罢了,引得东荒牵一发而动全身,正是灭了他东荒的好时机!”萧清皓目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一次,我要东荒给羽儿陪葬!” “可是……父亲,我们没有战备了呀!”萧远亦有些急了。 “为父说得是同南越联盟,灭了他东荒!以我多年的经验而言,此时定是灭了他东荒的最佳时机!”萧清皓轻笑道。 “不可!”伴着一声踹门而入的声响,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素衣女子正立于萧府门前! 萧明立刻拔剑护在萧清皓身前, “来者何人!” “放肆!”此言可谓异口同声——萧清皓拉过萧明,目却紧盯着那门口的女子;与此同时,另一道“放肆”之人可不正是昔日唤作墨溪的少年吗? 只见墨溪挡在那女子身前,也是拔剑相向…… “溪儿,退下吧。”楚慕雪轻呵。 “雪儿……”萧清皓却仍停在了刚才一瞬,待他回到现实之中来立刻斥道,“她是你们的二娘,羽儿的亲生母亲!” “二娘”萧明萧远赶紧起身行礼,而慕雪则是绕开了他二人直奔萧清皓:“空手套白狼?萧清皓! 你实在是太自负了!” “雪儿,羽儿他……”萧清皓似有万语难言,只好依旧盯着她。 “萧清皓!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提羽儿呐?!”楚慕雪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一下下地捶打着萧清皓的胸口,并反复嘟囔着“你个混蛋,把我的羽儿还给我,我要带他回家……” “混蛋混蛋,好好好,我是混蛋……”萧清皓揽住了怀中之人, “雪儿别闹了,我誓要他东荒给咱们的羽儿陪葬!” “这……”一旁的萧明算是大跌眼镜了,蹭了蹭萧远道,“这还是咱的父亲吗?” “不像……”萧远揉了揉眼睛道。 “阁主”墨溪也有点难以置信地压着嗓子道。 “滚一边儿去!”楚慕雪一脚踹上了萧清皓,“我要带羽儿回水月阁!你给我把那狼爪子拿开!” “雪儿……这不就是你的家吗?你还能去哪儿!让我好好弥补你吧,雪儿”萧清皓吻了她的额,“这还在孩子们面前呢!你也别这样撒泼了……” …… 萧清皓就这么不按常规地、让人看得瞠目结舌地把楚慕雪留了下来…… 与此同时呢,“阁主,咳咳!阁主!”墨溪顿感一脸黑线——好好的一个阁主怎么每次遇上萧清皓就跟没带脑子似的呢! “墨溪公子……”萧明侧身来到墨溪跟前,端了杯茶递与他再道了句,“你,你不会也是二娘的孩子吧?” “咳咳,噗!”一口茶喷在了立在一旁的萧远衣上,“她是我姑姑……” |
没等萧明反应过来,一旁的萧远已经炸毛了:“大哥!你这是殃及池鱼啊!”萧远嗔怒着起身,“我回房了!” 见二弟使了个眼色,萧明急急追去——此处老两口相会他们凑哪门子热闹嘛…… “雪儿别再说什么不可了,与南越合作联盟又会如何呢!难道雪儿你也不信南越之人?”萧清皓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可北境……哎,不说这事了,清皓,我找到小墨了!”慕雪忽然挣开怀抱,“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不会是墨溪吧!”萧清皓一脸尴尬,想起那小子为了羽儿没大没小,朝着自己蹬鼻子上脸的模样实在是……再看他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儿喝茶,完全没把自己这个爹放在心里呀!根本就是一张欠揍的脸! “想什么呢?!当然不是!他姓楚!楚墨溪!”慕雪一愣,又嗔笑着,“是涛儿,欧阳涛,其实你也算是看着他一路长大的,怎样?我的儿子还都入得了你的眼吧?” 慕雪一脸得意,却在不禁意间想到了羽儿,忽然敛了笑容,“清皓,此仗非要灭了东荒吗?我们把墨儿找回来一起去南越,就在水月阁里不问世事可好?……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了……” 萧清皓也敛了敛嘴,“雪儿,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等宇内不再有战火,天下平定了我一定陪你,陪墨儿,这些都留给明儿远儿吧……” “那年,你也是这般说的……为什么我还是信了你呢?”慕雪眼角淌下了一行泪…… 北境之上旌旗依旧飘然,只是西吴与南越联手齐攻北境,东荒不得不将驻守于北境的兵马撤回,投出了降书——愿从此退出北境不再相争! 这北境又将落于谁手?萧清皓不过是做了回军师,那这北境不该落于西吴之手啊!可若非不久前欧阳家军的连日奋战,东荒又岂会毫无招架之力? 西吴南越相持难下,南越少主忽然抛了句“我本宫未记错,萧军师非王非候,欧阳大军不过西吴一支绿林草莽罢了,如今抹了干净,萧军师何不投入我南越帐下?一来众将也是见识了你的韬略智谋,我等必然以礼相待。二来嘛,名正言顺,萧军师助我南越拿下北境,也算是有功之臣,入了南越也可封王拜侯!如此可是良策?”那少主轻吮了口茶。 “哼哼,我萧清皓不过西吴一介白衣,但也知忠君之道!这北境我是要定了!”他狂笑了一番, “别再说什么花言巧语了,若想说我不识时务,你尽可杀了我失尽人心!我想,南越之主也便轮不到你了!” “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吗!”他一记眼刀刷过。 是夜,两国盟军大乱。 “先生!你这出反间计也忒损了些吧!为何要伤萧清皓的性命?小羽是想夺下整个北境,但决不愿伤了他的性命啊……”小羽有些急了。 “他西吴若无萧清皓必难成大事,是以留他不得!小羽,你总不至要为师再教你这些杀戮决断吧!”先生也有些恼了。 “先生,小羽……纵是三国全踏于足下又能如何?他,我决不会伤,更不容他有伤!”小羽换了一袭玄衣,放出了一只信鸽,又悄悄来到南越营中…… 果然,父亲大人并了两位哥哥已经被南越少主锁于帐中——可是凭萧清皓的武艺怎么沦落至此?小羽来不及多想,只是一直望着东荒的方向——“怎么还不来呢!” 忽然一簇火光窜入了眼帘,终于来了! 只见一支从天而降的军队包围了大营——猝不及防的夜袭实在是出人意料!听闻白日里还不可一世的南越少主也在此次夜袭中被擒!当然这也是后话。 身上桎梏被卸下的那一刻,还没反应过来的萧明忽然大叫了一声“墨羽军”! 可不是欧阳涛吗?不,是萧墨…… 一身银装,头顶上一支墨色羽毛——这不正是二十年前的墨羽军吗? “将人压上来!”萧墨一声令下,南越少主被压了上来,可正当他抬首的一瞬,两人震惊了…… “忆宸?”萧墨一愣。 “欧阳涛?”忽地一声冷笑,“原来你还活着,真好。” 萧清皓扶身行来,“墨儿……你们……认识?” “墨儿?”白忆宸一愣,“你不是他吗?” “忆宸,我叫萧墨,欧阳涛只是我以前的名字,你不知萧墨正如我不知你竟会是南越的少主一样!”他眼里有些躲闪,“为什么会是你……” “无妨!能在这最后的时刻再见你一面也是我的荣幸呐!”他忽然大笑,“即使是死在你的剑下!不过能死在你的剑下也是对得起南越了!” 正当萧墨准备举剑,帐外忽然一片火光,“报!东荒忽然来袭!北境……北境……” “混帐!”萧墨恨恨地扔下了剑,“好一出调虎离山!” “什么意思?”萧明这时才缓过神来。 “我等收到南越今夜将与主帅火拼的消息,这才携了墨羽军前来相救。是以并未留意东荒的动作……”苏瑾诺诺地答道。 “罢了,这北境之事来日方长!不过这东荒之主倒是有几分心思……”萧远也走了出来。 正当众人在思虑着北境之事时,白忆宸忽然挣开了身子飞身而走! “父亲别追了!”萧墨拉住了萧清皓,“他是我的好友,很好很好的至交……这一次放过他吧。” 萧清皓回身伸出了手,“你,真的是墨儿?” 众人此刻亦回过神来,盯着这出父子相认的大戏。 “萧墨拜见主帅!”他行了一个军礼。 “好,好,好!”萧清皓一愣,却在下一刻放声大笑! 而远处那个身影似乎又远了些…… |
“先生……”萧羽回到了东荒。 “没想到你这一出套一出的,实在是没想到啊!”先生亦是啧啧赞叹。 “北境是收了回来了,可是……他们或许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小羽低叹了句,“罢了……先生,你可知忆宸也让我拉进了这盘棋?” “这……我实在没料到此次挂帅之人竟会是他!之前也并未想到南越王竟让他来夺东荒,原来是你作了手脚……”先生低语。 萧羽只能轻叹着望向了西吴的方向——东荒在自己手中,在哥哥手中又或是在忆宸手中,不都一样吗? 只是萧营中又该是怎样一番情景呢?他们又会是怎样热闹呢…… “一个北境换回一支墨羽军,值了!”萧明大笑。 “涛弟啊,哦不,以后要叫你墨儿了,是吧,你终于得叫我一声二哥了吧!”萧远对这从小争到大的事倒是难得的上心! “墨儿……”萧清皓伸手招了招眼前的人,“你很优秀,墨羽军在你的手里……父亲我很满意。” 此言一出萧明的眼神暗了暗,却在下一瞬敛起了面上失落的神色,他拍了拍萧墨的肩,“墨弟,墨羽军是父亲的骄傲!而你,是我们萧家的骄傲!” “大哥!”萧墨略带笑意地认了一声大哥——毕竟他们也是亲兄弟呀!忽然多了的亲人,趁还来得及的时候定要好好珍惜…… 看着此番情景,萧清皓欣慰地将儿子们揽入怀中…… “恭喜主帅!”苏瑾见此情景也是拿起了酒盏,只是不觉间又生出了一丝失落,“若少主也在该多好啊!” 此语一出,营中倒是死一般寂静了——萧清皓叹息了一声,“墨儿,以后你也远离这些刀光剑影的日子吧……”似有隐语难言。 “父帅,墨羽军是西吴的骄傲,二十年前如此,二十年后亦是如此!好男儿自当马革裹尸,笑傲沙场!欧阳涛如斯,萧墨更当如斯!”萧墨意气风发,“羽儿一生追寻什么盛世安平,在墨儿看来,只有我们足够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所珍爱的人!以往,是我不懂,我没能保护好羽儿,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失去我所珍爱的人了,也不会再让那些事情发生!父帅,墨儿长大了,我要用我的臂膀保护每一个我所在乎的人!” 萧清皓听来一愣,这个孩子同明儿远儿自是不同——难怪人说龙生九子,为何自己教养出来的孩子竟没一个有这样的气度? 羽儿太柔易伤;墨儿太坚易折;而明儿远儿自是宠着长大的,他们虽为兄长却让自己误了太久,以至如今只能眼见着萧家的担子全落在了墨儿一人身上却又无能为力…… “墨儿,为父……”萧清皓将人揽入怀中亦是无言。 而不远处的白忆宸呢?他望了望楚慕雪,张口欲言,却又只能黯然离去…… 一个东荒,于您当这般重要? |
楚慕雪又何尝未见得白忆宸的模样,她见墨儿与萧清皓尚沉浸于相认场景,使了个眼色让墨溪去瞧瞧…… “忆宸,姑姑她……”墨溪欲言又止,“忆宸,墨儿他还不知晓你的身世,他……我想你也不愿揭开那段不堪的过去吧。” “墨溪哥哥,我并不知他是萧墨,我也不知此次劫得的人里会有……我错了,我……东荒……请阁主放心,我不敢忘……”忆宸又一次黯然了。 “对不起……”墨溪颇为压抑。 忆宸遥望了一眼楚慕雪,又对上了墨溪的眸子,“这或许便是我与他摆脱不得的宿命吧,二十年前,萧墨侥幸可以选择,那便让他永远都不要知晓好了。墨溪哥哥不愿接下这担子,那萧羽余下的使命便一并留与我吧……你还是涧雪西楼的楼主,她还是水月阁主,而我,白忆宸,只是南越少主,除此以外,我不会再是任何人了……”一滴清泪划下,是无奈,亦是羡慕…… 萧羽是那个阴谋的牺牲品,自己又何尝不是? 或许,能陪伴她左右的也只有萧墨一人罢了,这是萧羽早已知晓的,也是忆宸同样会选择的路——只是萧羽至少真真切切地尝到了何为父子人伦,可自己呢?可否也任性一次? 怕是不能的…… 惟愿那人能安好,只要自己不曾点破,那一切自能圆满…… |
墨溪立于月色下,目送着忆宸一步一步远去…… “溪儿,忆宸他……”楚慕雪踱了出来,“我待他是否太过无情了?其实,我已经失去了羽儿,回想东荒大业,于我们楚家当真这般重要?我真都不敢想,有一天,我会连忆宸也一并失去!一个东荒,已经埋葬了太多的东西……我早已厌倦了,可忆宸他又当如何?我……不知哥哥又可曾后悔了?” “姑姑,或许父亲……”墨溪看着楚慕雪泪水涟涟亦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楚家的家族使命——若非自己一味逃避,父亲又何苦非要刻意栽培小羽儿?于萧羽,墨溪是歉疚的。 如今,小羽儿为了萧家化作尘土,他抛下了东荒的大业,徒留下忆宸不得不选择走完这条路…… 楚慕雪望着忆宸的背影——真的可以放下吗?二十年前听从了父亲的建议,以为留下一个忆宸便能同萧清皓长相厮守了,可当忆宸真的出生了之后才发觉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了,自己放不下南越的忆宸,也对不起萧清皓了…… 当自己为了小羽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楚慕雪发觉自己还是深深爱着那个男人,当墨儿归来时,本以为可以忘记一切换一个阖家欢乐,却发现忆宸在不远处默默凝望着——于他,自问从来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为了一份早已远去的家族使命,墨儿还那么小就成了西吴的牺牲品,自问不负萧郎,却负了第一个孩子;人人都以为她无颜面对萧墨,却不知她只是为了忆宸无颜面对挚爱之人…… 她真的太失败了。 镜花水月,浮生如梦,如今,又怎忍心让忆宸为了那份虚幻的东西而涉险? 纵然自知从不是一个好母亲,但那个孩子……他还未曾唤过一声娘亲吧? 这一次,娘亲选择忆宸…… |
“忆宸……”楚慕雪追上了忆宸,“孩子……” 忆宸身子一怔,目中含泪——这是梦中期盼了多久的场景?如今却不知如何面对了。 他快步想逃——彼时见萧羽跪在她跟前受责是那样羡慕,见她在萧营中真心绽了多年不曾见过的笑颜又是真心祝福着——是自己的出现打扰到她了吗? 可那声“孩子”却让他忍不住想驻足——可以纵容自己任性这一回吗?只一回,便好…… “阁主……”忆宸堪堪回身,想作镇定的模样,可泛红的眼眶却出卖了他的冷漠神色。 “忆宸,不要走。”楚慕雪拉住了他,“娘亲后悔了,你不该承载着楚家的使命,我不该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 “娘!”一声暗藏在心底多年的呼唤终于喊出了口,“忆宸知道娘亲也是爱着忆宸的,每年生辰忆宸的案前总有娘亲亲手做的阳春面,忆宸知道您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一直都在!我知道……” “孩子……”慕雪终是有些动情了,“答应娘,不要去……” 忆宸笑了笑,点点头,将人送回水月阁,又任性地挤在了娘亲怀中睡了一夜——原来娘亲的感觉是这样的…… 待楚慕雪起身才发觉那孩子已然离去……“忆宸!傻孩子。” |
东荒殿中,萧羽着了一身锦袍,端坐棋局前——先生与之对弈,灯火有些昏暗,“他真的会来吗?” “小羽可曾算漏过?”萧羽轻启朱唇。 “那你……”未待人说完,忆宸已是一身墨衣来到殿中——他要刺杀新君,取而代之! 只是剑花绽了几绽,灯火下分外美丽动人!待他抬眸望见萧羽之时忆宸还是一下子愣住了,“哥哥……” “忆宸又输了不是?”萧羽浅笑着走向了忆宸,“我这计如何?先生道我一石三鸟,孰不知我还射中了你这只大笨鸟~” “哥哥你……他们说……你为何要这样戏弄我?你明明……”说到后来忆宸竟哭了! “你怎么还是那么笨呢?”萧羽刮了刮忆宸的鼻子,“你是南越少主,我愿用我一生换东荒安好,既圆了娘亲的梦又全了子涵的情,东荒交予你手,南越也收入你怀了,有何不好?” 萧羽又笑着抹了忆宸的泪光,“哥哥可是最会算计的!如今他们已然适应了萧羽不在这世上的消息,我发觉没有我他们依然很好啊!我也目睹了他们为我伤心的模样,于我岂不是先知?哥哥回了萧家,墨羽军也已一并还了父亲!而忆宸你不也有了娘亲相伴?我都安排妥当了!” 忆宸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哥哥!” 萧羽又笑了笑,“带我回南越吧!忆宸可要替哥哥守住这盘棋哦!” 先生此刻有些惊诧,“小羽,这便是你……”未待人说完,又一声夹着呜咽的女声响起“我不许!” “娘亲”萧羽、忆宸异口同声。 “哥哥!这便是你教的?!你怎能让慕雪见他兄弟二人手足相残?”楚慕雪破门而入,指着棋局另一侧的人压抑着。 “慕雪……”他来不及解释些什么,只听门外已是兵甲声声,“来人呐,保护国主!活捉了南越少主!” 门外倒有一人认出了忆宸,执戟立在门外——此刻殿中又陷入了混乱…… |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正当忆宸与萧羽纠缠于东荒之际,南越王忽然突入了萧营——原来萧羽为解东荒北境之围将忆宸一众人引入了西吴,也留下了那道口子…… 南越王引兵压镜,墨羽军虽是利刃却解不了这大军来袭的汹汹! “她终是来寻你了?”南越王径自走向了萧清皓。 “谁?莫非你就是当年设局迫我忍痛舍下墨儿之人?你究竟是谁?!”萧清皓将萧羽护在身后。 “呵呵呵!”南越王大笑,“看来她瞒你不浅!你竟会对她的身份丝毫不知?怎么,她如今竟不在这儿?” “你在找谁?你是……南越的口音,你是……”萧墨一惊,又看向了墨溪,“他是……” 墨溪此刻脸白如纸,“姑姑她不在此地,您自可去东荒寻她!您若动了萧前辈,姑姑她……” “小雏儿,你倒提醒了我!我今日若杀了这人,你说雪姬是否也会来寻我了?”南越王将剑指向了萧清皓。 “姑姑不会原谅你的!”墨溪忽然喊道。 “呵呵呵,”南越王忽然甩袖,“这世上,我也只容许她一人如此任性……” 留下一头雾水的萧氏父子,将墨溪紧紧盯着——“雪姬是谁?”萧清皓自是明白那声“雪姬”何意,可他不敢相信!慕雪是这样的人吗?他深爱的女人竟是人妇?!那墨儿,羽儿又究竟是谁的孩子? 萧清皓老眼发红,一时瘫软了下来…… 而那南越王呢?“雪姬竟亲自去了东荒?你这女人,都二十多年了,还是这么有味道……”他笑了笑也算是给了自己一点底气,雪姬也并非如此爱那个萧清皓不是?不过那小雏儿的计谋倒也不错…… “来人,传信给少主……” |
回到东荒殿中千均一发之刻:萧羽忽然瞥见忆宸手中的长剑,顿生一计——忆宸会意,挟了萧羽而退出宫门。 “尔等为我备马!”忆宸一声疾呵,顺势又将剑锋抵近萧羽的脖颈了些…… 那些兵士因了要顾忌萧羽的安危只得妥协。而楚暮雪自是追上前去,万不可将羽儿送至南越啊! 若说之前的她是迷惘犹豫的,那此刻见到萧羽安然之后她已决意抛下什么家族使命了——这世上可还有比孩子们都活着更重要的了?她一生育此三子,眼前两个孩子为了让她尽享人伦之乐已然是费尽心思了,她又何尝不知? 如今真能看着他兄弟二人相残自己却与相爱之人装作什么都未发生过吗?躲,逃,她已麻痹自己多年了,几日欢喜不也足矣? 爱一个人本不需要什么理由,爱便爱了,爱至嗔痴疯癫也不会后悔…… “咕咕咕”,一只鸽子忽然落了下来,忆宸脸色一白,“父亲来了……” 听闻此语萧羽脸也是一白,他望向了母亲——那段往事他自是知晓的,于忆宸他已是有愧,他只想成全了母亲,把这折腾了许多年的东荒交予忆宸,然后用自己的血为母亲向所有人谢罪…… 可是如今他来了…… 忆宸的父亲来了,那母亲与父亲又是否不能再续前缘了? 萧羽挣开了束缚,“忆宸,你答应过我的,这一次不要动摇好不好?” “哥哥……”忆宸低首不语。 “忆宸,或许除却羽儿所说还有一条路……”她伸手触了触萧羽的容颜,“羽儿,答应娘亲守好东荒,不要与西吴为敌,也别与南越为敌,我已再无颜面对你父亲了,替娘亲好好照顾他……” 忆宸一愣,瞬时目中含泪,“娘亲愿与忆宸回宫了?” …… 南越王二十年前恋上了一个女子,即便明知她是在利用自己也仍旧爱上了她,即便明知她身在水月阁也只是默默守护…… 如今,南越王妃归来,入了深宫便再难与萧清皓相守,可她却又是幸福的…… 曾经深深爱过了一个男人,他们之间有萧墨,萧羽。 曾经被两个男人深深爱着,或许只是一种交易,可他们却又深深守护着她…… 倾国倾城,祸水红颜。 一夕间三国纷乱,那个平衡点随着南越王妃归国而彻底倾覆,南越王马踏西吴,墨羽军抵挡汹汹来犯已是自顾不暇,兵临城下萧清皓又入险境! |
“萧羽!你选择了这条路便再难回头!当你把骨殖送回西吴时你就该知道萧家己经与你彻底绝裂了!你不该任性了!”先生指着萧羽怒吼道,“为君者,你自当知晓如何权衡!这一点你学得永远不及忆宸!你觉得你还能任性几回!” 萧羽瘫坐在地上,“为什么!我也想任性妄为,可我又能如何?!我只是不想他死罢了,他是我父亲啊……”他哭了,忍耐了许久,泪还是夺眶而出了…… “羽儿,你还不任性吗?他究竟给了你什么?你可知你现在肩上的担子?你可知你一走有多少人要为他陪葬!东荒大业你也不要了?”先生吸了一口气,“萧羽不准你去!” 先生怒极,抄起手头的杯盏就朝小羽砸去,“若是盛世清晏,我何苦逼你!可东荒你坐稳了吗?你若前去必能救下萧清皓吗?他西吴之主都未曾上心,要你操什么心?!你拿东荒给一个人陪葬,你怎么对得起子涵!你这些年都白学了?!” 说到气极了先生更是扇起了萧羽的耳光,“仁孝之至啊!他可曾顾全过你!你能抛下一切去救他性命,可你怎么向他解释你近日所为?你去告诉他这盘棋本是你所布!自始至终这便是一个骗局!你去啊!” “我对不起子涵……”萧羽冷静了下来,拭了拭泪水,缓缓立起又道,“先生说得极是,东荒我赔不起……是小羽过激了。不过,为人子侄小羽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他敛了敛衣襟,“最多三日,小羽自当归来!” “你!”先生拉住了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塞与他一块玉令,“涧雪西楼任你调用。” 小羽粲然一笑,“谢谢舅舅~” “舅舅……这小子也有好久不曾这样唤过了吧?”楚慕溪不觉也笑了笑。看着萧羽离开的模样,他不禁又想起了墨溪——若非那小子小羽儿又何苦在此束手束脚? 话分两头,被困的萧清皓父子又怎会坐以待毙?萧明好进,主张突围而出,奈何实在是被围得水泄不通!萧远虽不会武却好推算,他测着天时卜着卦,却无奈死局逢生之相,奈何那破局之人迟迟不至……萧清皓只好并了三子在外围死死抵抗,不过估计也支撑不了多时了。 “天要我亡矣!”萧清皓有些悲恸难抑! …… “嘟”南越此刻竟鸣金收兵了?! 萧羽究竟做了什么?只知萧清皓再醒来已是一日之后,“老爷您总算醒了!也不枉三少将您送回呐!”萧怏道。 “三小子?墨儿有心了……”他暗自呢喃,想来还是得多多锤炼明儿远儿呐! “那三个小子如今可好?”萧清皓掀开锦被作势要起,“这次大难过后我也不想再去管什么恩怨是非了,还是在家好好调教那三个臭小子吧!”说着,他又望了望清羽轩的方向…… 有些疲累了。 |
“三位公子倒也只是受了些外伤,现都在各自的苑里躺着呢,三少说休养几日便也罢了,只是三少他……他似是伤得不清。”萧怏答道,目中还有些担忧神色。 萧清皓这才意识到阿怏说的是,说的是羽儿?!他还活着? “羽儿?他在哪儿?!”萧清皓赶紧拉住了萧怏,“你!你说的是萧羽?!” 萧怏一愣,对哦!三少骨殖还在府里呢,那送老爷回来的那个少年真是三少吗?三少的骨殖不是萧墨带回来的吗?也难怪老爷未曾察觉,这三少已是萧墨了,小羽该改口四少了! 萧清皓见人愣了好久,鞋也来不及穿赶紧跑到清羽轩! “羽儿!你可是还在这世上?为何不早些来寻为父呢?!”萧清皓有些心痛了,那种欣喜而又愧疚,懊恼而又悔恨的情感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清羽轩一切如旧,只有几案上压着一张字“勿念”,这是小羽的字!不是忆伤的字,没有刻意的伪装!就是小羽啊! 压着的字迹还未干,小羽还未走远…… “阿,阿怏!快,快去把羽儿找回来!”萧清皓老泪纵横,再望向那几案之上,袅袅龙井茶的青烟——原来,那个孩子一直用心记着…… |
“四少!”萧怏拉住了那个独行的少年。 “萧叔?”萧羽回头应了声,“可是爹爹和哥哥又出现了状况?” “您……您真是四少?”萧怏有些惊喜,“老爷醒了,一直在吐血呢!四少救救老爷!” “什么?!不该啊……”萧羽急着往回奔,“爹爹啊,千万不能有事啊!” 等小羽心焦地冲进萧府时,只见萧清皓正伤怀地抚着那块“爱儿之灵位”,父子俩同时对望,小羽竟有些失措了,不过下一瞬又立即反应了过来,只见他一撩下摆,重重跪在了地上,“萧羽拜见父亲”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想来他们父子间也有半年未曾联系过了吧!准确地说,小羽已经“诈死”了半年有余。 “羽儿……”萧清皓声音也有一些呜咽,“你,你真的还活着……快,快过来让为父好好瞧一瞧!” 彼此再次的相逢让小羽也热泪盈眶了,“父亲……” 父亲的怀抱还是这样熟悉,“羽儿,这一次,别再走了好吗?” 小羽这才意识到三日之期已近,他,必须要走了……“父亲,对不起,小羽……小羽尚有事务在身,此番……得知父兄安好,小羽也已安心了,只是小羽不得不离去了……那骨殖是替小羽而亡的一位挚友,小羽必须完成他的心愿……还望,还望父亲成全!” “要多久?一月?一年?又或是三年?五年?小羽……”萧清皓望着半年未见却已蜕变了不少的儿子,有些期盼地说。 “或许是一辈子吧……”小羽落寞地起身,“若,若父兄有难,小羽不会坐视不理。否则,或许小羽不会再回来了……” “你?你再说一次!”萧清皓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半年,小羽与他之间竟是生分至此了?! “小羽……总之一言难尽,小羽不愿说,只是小羽必须那样做,小羽无愧于父亲的教诲!”小羽声泪俱下,他还是匆匆离去了…… 萧清皓一时百感交集,他不知小羽究竟被什么事牵绊,只知此刻他们父子情分还在,或许一直都在…… “羽儿,其实这样也好,至少我知道,你还在……”萧清皓拂了拂那个骨殖,一如想象中那样并没有积灰,“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依然想谢谢你,把羽儿留给了我……” |
萧清皓有些失落地抬袖欲抹泪,却发现手中一片温湿——这是小羽身上的?! 他竟伤得这般重?萧清皓焦急地夺门而出,却看到了这一生最后悔的一幕—— “哥哥!”忆宸扶住了几欲昏倒在地的小羽,“哥哥!” “忆宸,送我回东荒……”小羽有些失落,“哥哥好累,东荒交给你好不好?” “哥哥,东荒从来就是你的,我不要!”忆宸抱住了萧羽,“哥哥,不要睡啊!” …… “哥哥?”萧清皓踱了出来,“东荒?小羽他是……” 萧清皓摇了摇头,不敢相信!如果小羽是东荒之主,那这一切不都是他挑起的?三国的战乱,百姓的流离,甚至墨羽军的全军覆没,这一切都是小羽的错? 萧清皓不敢相信! “他就是东荒新任的国主。”白忆宸道,“不必惊讶,我与哥哥自小就是一起长大,也早就知道哥哥今生必定是要坐上东荒之主的位子的!” “你说什么?!”萧清皓脑子嗡嗡作响,“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吗?你唤他哥哥?还有你父亲所说的雪姬?天呐!我竟将他视作了亲子!你们这场戏实在是太大了!” “父……父亲……”小羽痛苦地挣扎着,“我叫萧羽,墨羽的羽……” “你不配提墨羽二字!你尽可惺惺作态!我,萧清皓要不起你这样的儿子!”萧清皓目眦尽裂,怒发冲冠! “父亲!额,噗!”萧羽急得喷出了一口血,然后昏昏然睡去了。 “你!你可知为了逼迫我父亲退兵,哥哥受了多重的伤!你可知为了护你安好,娘亲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忆宸起身拔剑,“你,什么都不知道!” 萧清皓这才想起他来此正是为了小羽呐,怎么,怎么又逼得小羽如此了? “墨羽?你以为除却哥哥谁当得起这二字?你以为哥哥负了西吴吗?你尽可以去问问苏瑾!”忆宸有些悲痛地抱着小羽。 “等等……”见人起身欲去,萧清皓伸手拦了下来。 “你以为你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可知哥哥为何忍了一身的伤也要急着赶回去?因为他若留下,西吴便将兵临城下!”忆宸狠狠盯了他一眼。 萧清皓颤颤巍巍地掏出了怀中的暖玉,为小羽轻轻系上,又道,“对不起,这些我都不知道。” 看着忆宸渐渐远去,萧清皓的心一下子痛了,因为,或许这一别,便将死生不复相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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