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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醉影(古风半路父子)(小虐宜情)[第7页]

作者:陌湘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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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忆宸背着萧羽推开了楚慕雪的宫门——这世上或许也只有她能救下萧羽了!
“羽儿?……忆宸,这!”楚慕雪先是吃了一惊,以小羽儿的修为遭此重挫定然会元气大伤,但也不至如此吧!
“又是他!又是他!”忆宸有些气甚之至,“他到底还要哥哥怎么样!母妃!!”
“羽儿!羽儿!”楚慕雪推了推乱在呓语的萧羽,又附耳凑近了些听见小羽在念叨“爹……爹,爹……”他的眼泪止亦止不住!
“羽儿他……他淌了太多的血,又受了内伤……那次大火之后他的身子本也是强努之末了,如今虽恢复了些许修为,可……”楚慕雪在抹泪,“怕是,怕是……”
“哥!母妃!母妃救救哥哥!失血吗?拿我的!修为吗?我愿意全部给哥哥!求求母妃救哥哥啊!哥哥!”忆宸抱住了母亲抽噎着!
“忆宸,母亲知道!可,可……或许小羽命该如此吧,我也没有办法……”楚慕雪拉起了跪伏在地的忆宸,“母亲又何尝不想救羽儿呢?可……可你哥哥他实在伤得太重,即便医得了他的身,却也救不了他的命啊!”
“为什么?!那日大火之下哥哥伤得那样重,不也救下了?还要什么千年灵芝吗?忆宸去寻来!”忆宸有些慌神了!
“是你哥哥他……他生无所恋,他无心留恋这世间,汤药喂不进了……”楚慕雪掩面拭泪。
“什么叫生无所恋!哥哥!你答应过忆宸要一起策马北境!要一起还一个盛世清晏的!我们不是说好了要让东荒南越西吴再无战乱吗?!哥哥!”忆宸抓着萧羽的衣袖,“哥哥,你怎么又流了那么多血?!你用内劲封住血道呐!哥哥!”
萧羽的意识依旧在变淡,血也依旧在流……
萧羽的眼前似乎展现了子涵轻唤着“大哥哥”的模样,子涵好似在朝他笑……
“忆宸……”楚慕雪抱着忆宸不住地流泪,“或是上天有意作弄, 羽儿他……你且送羽儿去吧, 羽儿毕竟是东荒之主啊。”
白忆宸立刻会意——哥哥他……即便是死,哥哥也没有选择!若生此生必受三国纠缠,若逝,不能在东荒终了便将外起两国又或是三国的战乱!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从来都不属于自己,从来都任性不起……
“慢,”楚慕雪拉住了欲行的忆宸,“东荒系于羽儿一身,纵使会不好受,羽儿也必须活着到东荒之地……”
说着,她拈起几枚银针向小羽刺去,“羽儿……”看着羽儿吃痛的眉眼,她的手颤了颤,可依旧只能抬手又扎深了几分。
“哥哥!”忆宸轻唤了一声,终是背过身去,默默落泪。
……
看着羽儿远去的背影,楚慕雪的心一下子又痛了几分——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错了,羽儿本不应出现在楚家的世界之中,或许当初就不该让他接下这份担子,或许……或许本没有或许。
身处如是纷繁世间,从一开始任何人都已无法选择……
“墨溪!告诉我!怎样才能救哥哥!”忆宸紧紧扯住了墨溪的衣袖。
墨溪瞥了一眼小羽道,“其实这世上自有人之可以救他!”
“谁?!”忆宸渴求地望着。
“小羽功法尽废,纵使有了子涵的内力,可小羽为他们换血可又算是剑走偏锋,除非有至亲兄弟愿为小羽舍命。”
“原是这样……”忆宸忽然有些伤神了——自己与哥哥终究算不得是至亲兄弟呵。
白忆宸舍下小羽,转身便向他们萧府奔去……
萧府内三位小子都醒了——于忆宸而言,这样刚刚好……
萧氏父子四人被忆宸下了些迷药,待其至东荒宫中,忆宸终是说明了来意,而萧明、萧羽兄弟二人却说什么也不肯,至于萧清皓,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却也未能应允——“你此言可当真……可明儿与远儿毕竟受不得这样的苦……”
“你们!难道哥哥生来就受得了这样的苦吗?!”白忆宸咆哮而出。
萧远环顾四周,“小羽,他是东荒之主!”
“可他姓萧,他从未对不起西吴!”白忆宸气得拔出了那把佩剑,“我真不明白哥哥他为何要几次三番地救你们!”
“忆宸,你与小羽……”萧墨倒也抓住了一个侧重点。
“哥哥与我本就是一母所生, 我自是应当唤他一声哥哥。” 白忆宸顿了顿,“母亲如今已是南越王妃,而哥哥如今也是东荒之主,我们与西吴从来就是敌不是友,哥哥为了你们才会命在旦夕,而你们竟然这么待哥哥!难道哥哥命就如此卑贱吗?!你们……”
“我……我已将暖玉赠予了小羽,我想他会懂……”萧清皓忽然接了句。
“什么暖玉?!一块破石头罢了,如今哥哥都要死了,还要你这破石头做甚!”白忆宸又瞪了萧清皓一眼!
“可我断然不会为了羽儿一人断送了明儿亦或是远儿的性命,而墨儿他更不该死。”萧清皓低语。
“你却断然会为了任何一人而要了哥哥的性命!”白忆宸又一次悲伤道。
没有人发觉,榻上的萧羽此时淌下了一行清泪……
父亲他……小羽并不想让哥哥们为自己舍下性命,也从未想过要让任何人给取什么回报。这一切本就是小羽自己的选择……
若是当初救下了萧明却不贪恋那份温暖,此刻是否一切都会不一样呢?
是了,小羽是东荒之主——从母亲生下自己的之前就已经注定了——楚氏本是东荒的皇族,生为楚氏嫡亲血脉,母亲有重夺东荒的责任——这也便是当初母亲嫁与父亲的原因,收拾旧山河,离不开西吴之助。可是天意难测,那年东荒与西吴的战乱之中,哥哥成了无辜的牺牲品——母亲万般苦痛的同时也为了家族的使命,竟然会答应嫁与那时的南越世子,后来却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了小羽,再后来母亲与那个男人有了东荒之约,也便是那个男人答应了会助母亲收回东荒,为了家族的利益,那一夜过后他们有了忆宸……
一切的一切本就是一个阴谋,从一开始小羽与忆宸便早已没有选择……生来便是为了东荒,即便小羽不是东荒之主,忆宸也终有一日会引南越之兵踏上东荒……
其实,小羽本也没有那样伟大——小羽不是设计了与欧阳涛的初识吗?小羽不也利用了子涵来完成自己收回东荒的使命吗?其实,一切本就不是他们看见的那样……小羽是一个心怀诡计的人,其实,小羽从来不是什么至孝之人,小羽的心里本也就没什么西吴……那么,走走停停,还是回到了原点不是吗?
其实本也就没那么残忍,不是吗?什么父慈子孝也不过是小羽妄想罢了……小羽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不会得到什么好的命数……其实,是自己犯傻了不是?
先生,也便是舅舅,他早就告诉过小羽这世上根本没什么真情。人与人之间,哪有这么多真善美呢?只是自己一直在逃避罢了……
原来……原来……
忽然感受到榻上有了一丝气流——“哥哥?”白忆宸有了一丝难以置信……
楚暮溪也是难以置信——以小羽的求生意识,或许他还有一救!可是……他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忽然发现榻上之人似有话所说——俯耳去听,只听小羽轻唤着“非……非诺……”
此刻他惦记起了小诺作甚?!可想来小羽也自有他的意思吧。
“小诺,对不起,我必须……必须活下去。”小羽在心低默默流泪。
“是了!”当楚暮雪听闻哥哥传讯时不禁惊呼,自己怎么会没想到!
非诺是小羽与苏瑾集了天下灵物细细调教出来的灵兽,它的血自是比任何人的血更能滋养小羽,只是……罢了,能救下小羽便好,一个非诺而已,还会有下一个非诺——若是日后的萧暮雪能料到小羽会变成那样,她此刻定然不会前来东荒,可惜……
半月后,水月阁后埋下了非诺。
那日,有些小雨——正如当年萧羽初见萧清皓时一样,只可惜昔日的少年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小诺,对不起。”萧羽立于坟前默默叹了一口气,“我,我真的想明白了……”
一丝邪媚的笑意浮上了萧羽的嘴角,“你毁了我最珍惜的东西,那我……我记得你最在乎的好像是那个唤作西吴的地方……”
萧羽浅笑着抹去了眸中淌下的那一行泪,“为他落泪?值得吗?萧羽呵,你还真是可笑呵……”
不知为何,醒来后那日场景便一直在脑海回想:
“我叫萧羽,墨羽的羽……”
“你不配提‘墨羽’二字!你尽可在此惺惺作态!我,萧清皓要不起你这样的儿子!”
——“我也要不起……你,这样的父亲……”
————————————————————
有时,转身便是错过。
没有伤透心的失望又何来恨彻骨的决绝?


“舅舅,现下西吴如何了?”一身玄袍的小羽走出了内殿。
“少主,你……”楚慕溪有些诧异地望着眼前的人,难道他的执念竟这般深?!
“先生,您放心吧,我这次已经伤透了心,西吴,萧家,如今的我也只余下恨了!”萧羽又走了两步,“涧雪西楼忆伤公子,忆伤,白……忆……伤,呵呵,如今的我也的确是忆伤了……”
萧羽边哭边笑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少主?!你……”楚慕溪低首暗暗叹气,“已经到这一步了吗?羽儿,你真的想通了吗?”
“舅舅,世人常说死一回便足以让人看穿很多事,也足以在一瞬间清醒过来,而我已经死了几回了?舅舅,你说我还要再死几回才能看透?纵使浴火可以重生,而我却已经再也承受不了火带来的灼烈……”
楚慕溪终是再次低叹了口气,又直直跪下道:“臣楚慕溪拜见国主!”
而座上之人亦是点了点头,或许从这一刻起他真的长大了,也终于要回到他本来的世界了……
这一次,他再也任性不起了……
因为,舅舅不再唤他少主,而是,而是唤了国主……
从此,萧羽,哦不,白忆伤将为东荒开创盛世江山!
几日后,西吴还是接到了东荒的战书——纵是萧清皓本打算归隐山林了,此刻却也不得不因了那指名要墨羽军出战的战书而再次披上戎装,于萧清皓而言,西吴终是最重要的!
是日,萧明作为粮草压运官先行出发,只是他尚未行至路途的一半,粮草竟被烧了!
萧清皓为稳定军心,痛斥了萧明四十军棍——正如当初下令杖责萧羽一般,即使明知不是儿子的错却也无可奈何……三年了,他竟一点也没变?是啊,他一点也没变。
三日后西吴大军驻扎于北境一隅,无奈大军才刚刚扎稳脚跟却遇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野兽迁徙——西吴将士未战却已死伤无数……
难道出师不利吗?萧远端着手中的罗盘连连叹气,“父亲,罗盘被人动了手脚,我们此刻已困在了与南越接壤的原始荒林之中!”
“这……”未等萧清皓想出解决之策南越却已射出了万千火羽——他们墨羽军难道就要这么又一次全军覆没不成?
若是当真败得这般轻意,那也当真是小瞧了二十年前的萧清皓,只见萧清皓向夜空中射出了信号——按他的计划西吴的另一路大军也即将赶至,那么他们墨羽军只需挺至援军赶至即可里应外合!
如今,萧清皓众人被挤在了一处荒山之上,或援军不至,或许他们又将重陷二十年前的困境……
幸好,自西吴王城赶至的援军也终于在萧清皓父子正欲誓天断发之际赶至了——南越军终是四下逃窜!
正当萧明与来人大摆庆功宴时却见西吴方向燃起了大火!待众人赶至西吴皇宫却已是七日之后——只见白忆宸坐在金銮殿上,似是在画着什么……
“忆宸你……”萧墨的战甲还染着污血。
“萧墨,那日你我便该清楚从那日起我们就是敌不是友,你不必一脸痛惜的模样。”白忆宸又走向了萧清皓,“我真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不杀了你!”
“你是说羽儿他还活着!”萧清皓也顾不上什么发丝凌乱了,只是满眼的渴望!
“真是不称你的意,哥哥不但活着,还亲手毁了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墨羽军,甚至还将西吴赠予了南越,萧前辈,你说哥哥这次的谋划较你肚里的那些谋略如何?哈哈……”白忆宸笑着向殿外走去,“差点忘了告诉你,哥哥现在也终于恢复了本该属于他的身份,他如今叫白忆伤……”
此言差点愣了当场所有人——原来这才是小羽最初的模样……原来这才是他叫白忆伤的真正理由。
萧墨行至了适才白忆宸所在的那方几案——案上竟压着一幅丹青,而那画中人却是再也熟悉不过了……
“小羽……”萧墨轻喃,伴之的是一声暗门轻启的声响。
循声望去,从暗门之中走出来的不正是他们记忆中的萧羽吗?不正是那个白忆伤……
只见他犹似身在烟中雾里: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嵌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不觉竟有些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却又难掩那眉宇间点点书卷的清气;而那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了一道半月形的弧度,温柔如流水,美得让人惊心——真可谓是颠倒众生,明眸善睐, 轻云出岫,眉目如画,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
“羽儿……”萧清皓的眸中竟闪出了些许晶莹——不知是否是萧羽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上闪过的那丝病态的苍白拨动了萧清皓的心?
而那个少年亦是低首径直走向了萧清皓,他的步子很稳,看来是恢复如初了。
萧清皓忽然又念及了适才白忆宸所言,心中甚是悲恸,他的手甚至已经不自觉得地高高扬起——只是萧清皓终究是没能听见那声清脆——因为在他扇下耳光的那一刻,萧羽已经手捧着软鞭直直跪下了……
这个画面是在场的任何人都没能料到的——其实眼前的这个人或许从未变过吧?
试想萧羽又何曾辜负了在场的任何人?萧羽他本就是东荒之主,东荒与西吴的战事迟早要起,东荒联合南越将西吴吞并亦是意料之内的事!萧羽并未做错,作为东荒之主,他只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事……作为一个政治谋略家,他只是做了最合理的选择罢了。
萧清皓终也只是收起手,“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父亲!”萧羽又膝行了两步,将手中的软鞭又抬了抬。
“你如今是白忆伤!东荒之主!我一个西吴的亡国奴又怎敢对您挥下鞭子呢!”萧清皓的声音里终是挤出了一丝愤怒!
“父亲!”正当萧羽泛红了眼眶愣神时萧墨跪了下来,“羽儿他定然是有苦衷的!父亲开恩呐!”
“父亲!”萧明并萧远也是直直跪了下来,“羽儿他已经为西吴付出太多了!”
萧清皓此时也有些动容了,是啊,小羽儿的肩上是他这个作为父亲想不到也从未体会过的担子啊!
小羽儿为了西吴为了萧家为了他这个父亲付出了多少——难道真的忘了吗?
萧清皓正欲将人扶起时却见小羽儿一下子松开了软鞭,“是忆伤奢望了,以后忆伤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了,我保证,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西吴灭了,各位今后如何打算忆伤也不会再过问……”
只差这一瞬!
若是萧羽能再等一瞬亦或萧清皓能在下一瞬怀住萧羽,这一切或许就该重演!那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
可历史的脚步终是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止……
西吴正式融入了南越版图,可西吴之主却是白忆伤——个中缘由也只有当事人知晓……
萧清皓眼见着三国鼎立的时局在儿子手里一点点瓦解,他不禁发怔——这孩子的野心究竟多大?他要的到底是什么?他到底还有多少鲜为人知的一面?他……实在是太恐怖了!
而门外的忆宸不觉苦笑,“你或许这一次会永远地失去哥哥了,你至今也没能看透哥哥的真心,呵呵,哥哥对你的爱你终是要不起……”
的确,可以打开那颗支离破碎之心的钥匙已经渐渐从某人手中脱落,或许那人发现时连心门的痕迹都已经不在了。
忆宸一直跟在萧羽的身后,他们就这样静静地走着,直到他们到了南越宫门,忆宸才不得不拉了拉萧羽的衣袖,“哥哥……你还好吗?”
“忆宸,兜兜转转的,我们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原点。”萧羽忽然笑了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策马北境立下的誓言吗?还记得那天我以忆伤之名进入涧雪西楼吗?还记得……”
忆宸拉住了萧羽的手,“记得,哥哥,我都记得……哥哥,我好想念水月阁的日子啊。”
“我也想……那时的我或许根本就分不清什么东荒西吴,于我而言的文字游戏如今成了现实,我才刚刚明白当年下了多大的一盘棋呐!”萧羽又对忆宸笑了笑,“同样身为棋子,这天下也或许只有你会懂我的无可奈何……”
“是的,哥哥,我懂……”忆宸回眸望了一眼——哥哥,忆宸知道,知道你宁可背负骂名也要留下他们的原因,知道你纵是伤痕累累也不愿伤了他们的原因,知道你为了他们险些放下大业的原因……
本以为萧羽与萧清皓的生命再无交集,不想他们父子的重逢竟又会是那样……
只记得那日萧羽与白忆宸在北境商议国情云云,突然从天而降了一群人——不错,正是所剩无几的墨羽军。
“呵呵,哥哥你看,他们那些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动这些心思!你的手下留情还不是让他们把屠刀举向自己?”忆宸笑道。
“放肆!入我东荒之境单凭尔等就想刺杀我?你们的妻儿可曾安置了?萧帅又许了你们什么好处?”萧羽起身怒斥,“杀我?你们也太自不量力了些,如今的墨羽军中有谁比我更了解你们?呵呵!”
众军士纷纷滚倒在地,齐声呐喊了句“少主”!而那杵在中心的萧清皓转了一周,“你,你们……”
“萧帅如今兴师动众意欲何为?”忆宸缓缓走向了萧清皓。
“羽儿,明儿远儿……”他尚未说完便已经说不去了,是啊,当日情形犹在眼前,羽儿如今又怎会去救他们?
“萧帅请另请高明,忆伤无力救人,爱莫能助。”萧羽亦是缓缓背过身去,终是淌下了两行清泪。
“羽儿……”萧清皓依旧不死心,可回答他的只有那句近乎怒吼的“萧羽已经死了”!
“可你不还是玉面鬼医吗?你医毒双绝,天下无双!”萧清皓又近了两步,“连你母亲都无法救你,可你不也自救着活下来了?”
“我早已不是昔日的萧羽,他们,我救不了……”萧羽回过身来望了一眼那个苍老了许多的人,“您这样对我真的……您若当真在意过萧羽,又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呢?”
“哥哥!”忆宸赶紧去扶身形已经在发颤的萧羽,待扶住了方才回身盯着萧清皓又道,“前辈,这大抵便是因果轮回吧,若当日有一人肯救哥哥,如今也绝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那你是怨了吗?报复?”萧清皓抬眸与萧羽对视,却见一双泛红的眸子微微闭了闭,一瞬之后又换上了萧清皓以前从未见过的狠戾神色——莫非是看错了那孩子眸中一闪而过的悲戚之色?
“难道不该吗?”萧羽又敛了敛适才有些错乱的气息。
“你!”萧清皓有些难以置信了,眼前这人真是羽儿?真是那个乖巧懂事的羽儿?
萧清皓盯着那双渐行渐远的身影,“羽儿,我们在清羽轩等你……”
萧羽在听到“清羽轩”时身形还是忍不住颤了颤——那个地方曾经是萧羽的“家”啊,虽然住得时间并不久,可对自己而言多少还是有着些许不同的意义……呵呵,父亲怎么就吃定了自己一定会吃这一套呢?或许父亲也是同样知道“萧羽”二字对眼前这个人是那样重要的吧……
忆宸见萧清皓渐渐远去,也就将萧羽扶到了一旁,低语:“哥哥,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说什么呢?如今的我父亲还会信吗?况且他并未说错,我终是怨了,呵呵,要我怨的却是我自己。”萧羽又朝忆宸笑了笑,“忆宸,我终还是舍不得啊,原来我一直都是这样地舍不得啊。可是……忆宸,你说这一次南越我们能收入怀中吗?”萧羽的眼角滑过了一丝充满悲伤的狡黠。
“哥哥……”忆宸满眼期许地望着——自己此刻的心情相信哥哥也一定能理解的吧?他们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有太多的事不能对那个最相信的人说……
“放心,我们不是已经筹划了许久了吗?”萧羽抬手抚了抚忆宸的脸,“忆宸,到那时我们便可以放心离开了。这么多年了,三国一统的梦想我们真的就快实现了!棋子的夙命我们也终将摆脱了啊……那时,或许我们不会再这样为难了……”
忆宸一下子抱住了萧羽,“哥哥,真的可以吗?可是……我们两个是不是……忆宸舍不得……”
“我也舍不得,但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不是吗?”萧羽拭了拭忆宸颊上的泪痕,“天上不可能有两个太阳,哥哥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忆宸无奈地笑了笑——布局盘算上,大笨鸟永远也不及哥哥考虑得多……既然哥哥说是最好的选择那便是最好的结局!
忆宸又深吸了口气,侧首时又忽然瞥见了萧羽眼角的一丝愁意,“还是放不下吗?哥哥,你好傻……”
“他们总也是我的哥哥。”萧羽朝西吴的方向看了看——傻吗?是有点。可自己就是放不下啊,因为亲情总是割不断的……
“忆宸,这里的一切按计划进行,一切依旧交给你了,放心,我会把墨溪哥哥带走。”萧羽笑了笑。
“少主,你的伤可还好?”墨溪一番踌躇,“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吗?”
“身上的伤倒是无妨,南越也不敢对我下重手的,呵呵。”可萧羽还是蹙了蹙眉,“现下速速赶去萧府要紧。”
“少主这又是何必呢?涧雪西楼已有情报传来,这不过是诱敌之策罢了!纵使你已经知晓还要回去吗?”墨溪忽然有些不忍了——明知是骗局还是要进吗?虽说有能力可以脱险,可是……心呢?还能再受一次伤吗?真傻……
“最后一次,时至今日,我还是不信他会那样绝情!”萧羽向身下挥了一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这盘棋不是已经到了收官吗?还有忆宸为我收拾残局呢,我到底最是对不起他啊……”
“少主!你竟还是这样天真!”墨溪声调有些提上来了。
“否则呢?”萧羽笑了笑,有些苦涩——如果没了忆宸,自己还会这样不顾后果吗?
终是赶到了!待萧羽一入萧府就被请到了明月轩!
待墨溪上前探了些许病况,萧羽听了之后这才开了几帖药,“文火三个时辰”。
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又被扶着去了远影轩——萧清皓终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萧羽接过墨溪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对萧清皓道:“放心,服下三日后两位公子便无碍了。”
“公子?”萧清皓一愣神,“你唤他们‘公子’吗?”
萧羽却是毫无眷恋地走出了房门,心中甚是错杂——对不起,有些话……如今还不能告诉父亲……对不起……
却听“嗖”地一声,一支小羽箭飞上了萧羽的心头——那一刻,墨溪飞身却不能抓住,只好一脸惊慌地望向了萧羽,却见他满眼失落地望向了射出的方向……
“爹爹,你……”萧羽轻喃。
直到萧羽捂着胸口直直倒地后,萧清皓这才走上前,“羽儿,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墨溪一时冲上前抱住了萧羽,朝萧清皓怒吼道。
“傻瓜!”墨溪抬起了萧羽,“都叫你不要来了嘛,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还要信他?”
萧羽却是紧紧盯着萧清皓,只见他缓缓立起道:“为什么?”
“你——”两人也很是震惊,却见萧羽拔出了小羽箭,从怀里掏出了那块戳了个洞的暖玉。
只见墨溪终是松了口气,道:“少主,这回总该死心了吧?”
“为什么!”萧羽将那块暖玉狠狠摔在了地上。
“羽儿你不也没事吗?”萧清皓双眸竟也泛红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
“为什么……”萧羽忽然哭了,“为什么要我……要我不再相信你?”
“我要给西吴一个交待。”萧清皓缓缓背过身,“纵使你是我的儿子,可我一生忠于西吴,我绝不允许!”
“我早该明白的……”萧羽喃喃,“我不会恨父亲。”
“你说什么?”萧清皓有些欣喜地回过身,“羽儿?!”
“是!我是弄玉公子,是白忆伤,却绝不会是您满意的萧羽!”他两眼泛着泪光,“这次我既然已经回来了,我只求您一顿家法把我逐出萧家吧!‘萧羽’二字于我太累,我真的扛不动了……我也不会再奢望了。”
“你!”萧清皓见人缓缓跪下,忽然气郁得无话可说了!
“您想说我不知道您以西吴为重吗?试问天下三分,西吴少了您能占了东荒还是南越?即便东荒在我手里永不向西吴开战,那南越呢?”萧羽又缓缓抬起了头盯着萧清皓泪光闪闪,“百年之后又将如何?您能一直守护西吴吗?西吴的百姓能永远生活在盛世中吗?”
“你想做什么?”萧清皓忽然有些想明白了——西吴的确是入了南越版图,可是如今的西吴之主已经是他萧羽……
“三国一统!”萧羽斩钉截铁道。
“什么?南越……”萧清皓忽然有些难以置信了——这个孩子的心中竟有这样的谋略吗?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不怕我阻止你?”萧清皓向后退了两步,“你太可怕了!”
“告诉您是您已经无法阻止了,至于可怕……您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而这也是最真实的我……”萧羽又缓缓立起身来,“我可以更彻底地告诉您,从我们第一次在水月阁的相逢开始就只是一场戏!您入戏了吗?”
“什么?”萧清皓又一次震惊了——这竟是羽儿自己说的?难道……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戏吗?又是否有些可笑呢?
“少主!”墨溪忽然听不下去了,紧紧拉住了萧羽的衣袖,“不要再说下去了!”
萧羽又看了一眼萧清皓,“是我不该奢望的……您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
萧羽并了墨溪以那式楚家家传的折梅步渐渐消失在了窗前,只余下了那碎在地上的暖玉——玉上为何还有一丝血色?
原来,入戏的是羽儿他自己啊……
原来,这一切是戏,却亦是真真切切的戏——戏里戏外的羽儿自始至终都是那样真真切切啊……
我要咬人了!

我的《凤凰劫》就这么被度娘吞了……太过分了!
“少主,还好吗?”苏瑾忽然从辕门外跑了过来。
“你今日怎么让墨羽军入了北境?若是今日遇到的不是我,难道你要让我们的心血全毁了吗?”萧羽正了正身形,“近身搏击还待提高,军队的协调性还有些欠缺……保护好萧帅。”
“少主,您还好吗?”苏瑾伸手去扶那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少主的身上还带着伤吧?
“我说得没听见吗?”萧羽提了提声调。
“是,属下遵命!”说着苏瑾就想行一个军礼——却被萧羽拦下了,“我不是墨羽军中人,这礼我受不起,也不用对我自称‘属下’,好好辅佐哥哥!”萧羽拍了拍他的肩。
“少主啊!墨羽军是您一点一点组建起来的!这样的大恩墨羽军中的所有人又怎么会忘,再说,如今您已经是西吴之主了,墨羽军理应归入您的手下了呀!”苏瑾还是单膝跪下行了个军礼。
“啪”萧羽还是背手扇了苏瑾一个耳光,“这一下我是替萧帅打你的,墨羽军的主人只会是萧帅!你们所受的大恩也是源于萧墨的,我如今是白忆伤!我的身后是东荒是南越,墨羽军绝不能归入我的手下!”
“少主!可您是使我们墨羽军重生真正的主人啊!不论何时!”忽然涌来了一群人——他们竟然都在这儿!
萧羽眸中闪过了一丝晶莹,“你们的主人只有萧帅和萧墨!”
萧羽忽然飞身离开了——也只有一直搀着他的墨溪才知道他的手心里已经有了多少汗,萧羽对墨羽军的情不会比任何人少,甚至,任何人对如今的这支墨羽军的情不会比萧羽更多了……
萧羽的眉头皱了皱,眼前便是一片昏暗,只听得似是墨溪叫了声“少主……”然后便再也没什么意识了……
镜头推至南越王宫。
在听雪轩中,楚慕雪心疼地照料着萧羽,仔细地擦拭着那个箭洞——纵是有暖玉挡了些却还是伤到了萧羽……可见那人下手有多狠!
“羽儿……羽儿……”楚慕雪一直轻轻叫唤着,心里却甚是悲痛!难道那就是他爱得刻骨铭心的人吗?为了他所谓的大义竟然,竟然这样对羽儿……
幸好萧羽还是醒了过来,否则她决不会原谅萧清皓了!
“娘亲?”萧羽神色间还有些朦胧——他也终于褪下了那层假面。
“羽儿,他……是他吗?”其实心里明明有了答案,却还是对那人存了一丝的希冀。
“娘亲……您既然已经决定当这个南越王妃了,羽儿便不该再来的,放心吧,父亲……他待羽儿很好,大业也将成了,到时父亲会理解羽儿的,您……放心吧。”萧羽强扯出了一丝笑意——既然娘亲如果已经决定留在南越了,那羽儿便不想再打破娘亲的生活,至于父亲……他待自己不也挺好吗?若不是那块父亲所赠的暖玉此时的萧羽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吧?其实……父亲已经教会了羽儿较这些父子情而言大业更重呵?
一时,听雪轩中静寂无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忆宸忽然闯了进来,非要萧羽快走——也是呵,如今的他们又怎么容得下萧羽了呢?若萧羽一死,那三国的江山便全入了南越之手!虽说萧羽并不爱这江山,可是……萧羽还不想死,也不能死!萧羽对那人恨不起来,却依然不能放手……
“哥哥!你快走!”忆宸慌张的眼神刺痛了萧羽——没想到,到最后最顾及自己的竟会是这只大笨鸟……
萧羽有些舍不得地离开了这个听雪轩——再抬头望了一眼,“听雪轩”,或许那人待娘亲的情意并不比父亲来得少,甚至说父亲待娘亲的情意又怎会有他多?父亲的心里或许有过那丝对娘亲、哥哥还有自己的眷恋,可却总是重不过他的“国”!父亲并没有错,错的只是萧羽不该是他的儿子……父子间注定会相爱相杀了吧?
之前是自己太单纯,害了忆宸也伤了自己的心……那么,娘亲便留给他们吧……
只是萧羽怎么也没想过,会是那样的结局……
两军对垒,那头大纛旗上那“南越”二字还依稀可辨,这头黑色旗甲的兵团也已整肃地排列在“东荒”字大纛旗下严阵以待,两军彼此愤怒地望着——此役,为国而战,为最后的那份统一而战!万千热血男儿随时准备冲杀,准备马革裹尸,准备血洒疆场!
一声闷雷倏地划破了这份压抑——只见硝烟弥漫,沙尘滚滚,烈马奔腾,杀声震天……
只见身旁的人一个个倒下,那一个个上一刻还在奋力厮杀的人儿这一瞬便像是受了千刀万剐一般,他们的肢体崩裂着,火光中再也分不清什么血与肉……放眼,入目尽是支离破碎。
仍在喘息的人也在这血光之中被无情地吞噬着,血色中再也分不清什么血红的手,什么锋利的箭羽,只觉得似乎有一股气力在迫不及待地将这一张张尚未熟悉的脸孔撕碎……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此刻早已不清是夕阳还是鲜血染红了大地……
那片寸草不生的地方早已成了红褐色,鲜血无法凝固,上空的阴霾无法散开,偶尔看见的断枝上挂着早已辨认不出的肢体部位。
不久前还充斥在这里的厮杀声、呼喊声、兵器交错声都消失了,此时的寂静显得无比狰狞,偶有一声鸦鸣打破这份肃杀,却带来了无尽的凄凉……
原来,忆宸那时竟然,竟然已经病入膏肓了啊……萧羽才回到东荒却听人来报——忆宸死了?怎么可能呢?怎么可以呢……
可是,若不是真的,白昊又为何会亲自引兵,用这自杀式的攻击毁了这个地方?也毁了他自己?原来……他竟也是那样爱着忆宸的,在白昊眼中,江山远不及忆宸……而想想自己呢?父亲或许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疯狂之举吧?
他白昊终是为了忆宸送了南越的江山,可是萧羽为何却有了一种输得很惨的错觉?天下尽在这场谋划中归入了萧羽的手中,为什么早已知晓的结局此时看来竟没有一丝的快意?
呵呵,好想笑啊……
可是到底是该笑忆宸当真是继承他父亲一样的傻,还是悲叹自己继承了父亲?继承了父亲一样的为了一份执念可以伤透身边人的心?
父亲的固执让萧羽的心也好痛啊……这样想来,忆宸又是否在有生之年吃够了自己的苦?原来不觉间,萧羽竟是伤了最不该伤的那个人啊……忆宸,对不起……
“哥哥!”怎么好像听到了忆宸的声音?不,不可能啊……忆宸已经死了!况且他也不会再叫自己哥哥了吧?从那场谋划开始之后,他便很少叫自己一声“哥哥”了……
可是,萧羽又分明看见了一人冲进了这悲戚的东荒宫中,“哥哥,你已经赢了,三国已经在你手中了,忆宸愿与父亲退隐从此不问世事,求你救救父亲!”
“忆宸?”萧羽有些难以置信了!
当真是忆宸吗?他还活着?可是墨溪哥哥也前去南越确定过了才……忆宸还活着?!真好,真好……
萧羽还来不及反应,却见忆宸抱着一个貌似黑炭一样的人急急向自己奔来——这是白昊?
萧羽看了看,终是摇了摇头,“除非能找到凤凰蛊……”
那凤凰蛊却偏偏只是一个传说罢了,这世上又哪有这样巧合的易事?萧羽望着忆宸——有些难过亦有些不忍,忆宸一生都在为了自己奔波,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除却那宿命以外的在乎之人,可却又快要保不住了……上天对忆宸也真是残忍,想来自己还能算得上是幸福过了,可忆宸……
“凤凰蛊?”忆宸不解地看了看萧羽——他并不知道哥哥的脑中闪过了那些念头,他此时的脑海中除却了救下父亲,别无其他。
“我记得在水月阁中曾经阅过那卷经书……好像就在南越……”萧羽一边包扎着白昊的伤口一边说道——不知为何,又偏偏有了一丝与天相斗的念头,萧羽总觉得或许……或许忆宸会找到的吧?或许,或许还能再任性一次……
“哥哥,谢谢你照顾父亲,我去找……”忆宸抓住了萧羽的衣袖——不知为何,彼此明明是这样尴尬的“仇敌”却还是如水月阁中一般愿意相信着彼此,正如忆宸此刻依然觉得父亲交给萧羽并不会有危险……
望着忆宸渐渐远去的身影,萧羽不觉笑了笑:“你这大笨鸟,我是东荒国主啊,你把南越国主交到我的手里也不怕我杀了他吗?……也对啊,你今日唤我‘哥哥’而不是‘少主’,原来你还是没记住呢~你怎么还是这样又傻又笨呢?……可你却也猜对了,正如你会为了我不伤害父亲一样,我为了你也同样不会伤害他……”
不知为何,萧羽竟闪过了一丝开心——忆宸还是叫自己“哥哥”呢……这个大笨鸟,先生还总说他的心思藏得深,其实他一点儿也没长大……
萧羽又为白昊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或许是因为忆宸才会对他好吧?
真是的,和忆宸呆久了,自己也变傻了呢!
“白昊,你明明输给了我,还输得这样惨!可我却一点也不高兴,因为我把忆宸输给了你。不过,对你,我竟有些羡慕了……”萧羽嘟囔了几句,却又会心地笑了笑——忆宸也算苦尽甘来了吧?希望他能寻来凤凰蛊……
不多时,忆宸竟跪到了萧羽身前——他的神情从未如此严肃过!发生了什么?
忆宸为了救他父亲还真是赶得急啊,只是他的面上却不见什么疲惫,相反,忆宸的脸上尽是不忍与难安,萧羽只听人郑重地唤了声:“少主……”
“忆宸,你……”萧羽赶紧起身去扶,忆宸他怎么又叫自己“少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找不到凤凰蛊吗?不,若是寻不到忆宸绝不会回来!
“找到了吗?”即便心中已有了答案,萧羽还是有些心虚的问了一句。
“少主,忆宸求你一件事!”忆宸行了一个大礼,“求少主定要还天下一个盛世清晏!”
——什么?忆宸他到底怎么了?萧羽愣了一瞬的神!但他可以预感到,事有反常必为妖……
“忆宸你……”萧羽起身伸手去搀忆宸,他实在不愿去接受这样的忆宸——忆宸的一声“少主”有多少他们兄弟间的无奈,亦有多少不堪的回忆?这是一种不愿回想却又不得不面对的痛!当初逼忆宸唤自己一声“少主”也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心更疼一些罢了……可是如今,如今忆宸已经可以不用再叫自己“少主”了!那又是为什么呢?莫不是忆宸也在用这份痛在逼着他自己去下一个什么样的决定?
“我还是想听你叫我一声‘哥哥’。”萧羽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期待,又或许可以说是一种心痛——他们自小一起长大,萧羽知道忆宸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处理的事!这是兄弟间的一咱默契……又或者自私些说,萧羽想捡起这份如今看来有些奢望的兄弟情义了……
“好,哥哥。”忆宸又忽然跪了下去,他的眼角闪过了一丝狡黠?他得逞了什么?还是说这个少年也终究是学会了布局?萧羽见到了,却又有些自嘲地想,若是忆宸布的局,那哥哥一定会入的……
“忆宸求哥哥把娘亲留给父亲……”忆宸深深一叩首。
呵呵,这只大笨鸟啊!这一点,哥哥早已默认了!若是为了这个,那也太让哥哥难为情了啊,当初是哥哥求着忆宸把娘亲让给父亲的,结果……到最后竟是两败俱伤,这也成了哥哥最后悔的事啊!若是论起来,倒是哥哥更歉疚些了呢~
萧羽笑了笑,并不言语,一时又是一番寂静。
“对不起。”忆宸又忽然冒出了这句——这倒让萧羽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萧羽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向忆宸看去,却不经意间瞥见了忆宸眸中的泪水,“怎么了?忆宸你告诉哥哥,到底怎么了?”
萧羽此时是真的不知所措了!忆宸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萧羽急急走向了忆宸,紧紧将忆宸揽在了怀里——忆宸啊,究竟发生了什么?告诉哥哥好不好?哥哥或许不能为你解决什么,可是哥哥却不愿你再将这些苦水全部倒入自己口中,哥哥不要你再那样委屈自己了啊……
“哥哥,我的出生便是一场阴谋的见证,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该如何选择,我不知道身为南越少主的我究竟该选择如何面对南越……我把南越交给哥哥,请哥哥定要还一个盛世清晏!而我同样不知又该如何面对我的父亲……南越是我亲手送于哥哥的,我心中有愧!”忆宸又望了一眼床榻之上的白昊,“于他,我也只剩下了那枚凤凰蛊……”
萧羽又是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此时的忆宸——这是怎么了?难道凤凰蛊很难取吗?可他不是说找到了吗?怎么会?忆宸在想什么?!
“忆宸,告诉我!凤凰蛊究竟是什么?”萧羽忽然猜到了些什么。
“没什么……”忆宸笑了笑,他的脸上当初水月阁中常见的那抹单纯的笑容,甚至连萧羽也以为忆宸和自己又回到了当初……或许真的没什么吧?但愿只是自己想多了……
“忆宸,我们先去药膳司将凤凰蛊放好,你便去休息会儿吧。”萧羽借力扶了扶恢复过来的忆宸,“放心吧,我会救他的!”
“墨溪,去取个方子!”萧羽又朝门外的人看了看。
同去药膳司的路上,忆宸寻了个由头离开了会儿,萧羽并未在意,只是依旧在脑海中掂量着要用黄连还是用苦银杏仁好些……待到了药膳司却听人说忆宸已经将那凤凰劫投入了汤药之中——虽说萧羽不知如何用那凤凰蛊,不过想来忆宸也绝不会拿他父亲的性命作儿戏也便又一次“不曾在意”了……
后来,忆宸说有些累了也便回了为他设的小筑,萧羽一心忙着那救人的药便也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知这是怎么了,竟然会为了一个“仇敌”这样耗心耗力的,想来还真是得要自嘲一下了啊……
“忆宸,哥哥这次可是当真输得彻底呢……”萧羽端起了药缓缓向那地方走去。
“宸儿……”白昊终是慢慢醒转了过来——只是为何入目的却是东荒之主萧羽,而不是忆宸呢?
“您醒了?”萧羽端了一碗药加急了走近的脚步。
“我为何在此?”白昊依稀记得记忆中那个玄衣的少年一声一声地唤着“父亲”,难道不是忆宸吗?不,绝对是忆宸!也定然是忆宸带自己来到了东荒,也只有忆宸能请得动萧羽!
“白忆宸现在何处?”白昊此刻倒并不担心忆宸会受什么伤,他是知道忆宸与萧羽之间的感情的,能让忆宸甘心付出一切的人定然也是值得信任的!
“忆宸他为您求得了凤凰蛊,想来此刻还在休息吧。”萧羽还是执起了汤匙——真是想不到,萧羽此生第一个喂药的人竟然会是他白昊?想来又得自嘲一番了……
白昊捧起了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忆宸呢?我要去找忆宸!”——忆宸内力全失,定然保护不了他自己,既然找到了先祖留下的凤凰蛊那便要早些问清楚,这毕竟是南越的大事!
萧羽让出了一条道,“您此时也算是我东荒的战俘,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为好,出了这门萧羽也保证不了您的性命是否会有损。况且……您此时还是休养为主。”
“你!”白昊只好盖了锦被又睡了下去。
萧羽走出了殿门,侧身对楚墨溪说道:“派人去水月阁找出那卷经书!我要‘凤凰蛊’的全部资料!”楚墨溪顿首,转身离去。
而萧羽此时也走向了为忆宸准备的阁楼中——终于救完白昊了,也不知忆宸怎么样了,想那日听雪轩中相遇时他还是一身的血腥气呢,也不知道这些日子那小子有没有好好调养了?况且看他今日的情形,也来不及多问什么,此刻得了空可定要套出他的话来……
只是……萧羽推开那仔细打理的阁楼时才发现——人去楼空?
“会去哪儿呢?”萧羽坐在阁楼中淡淡地望向了南越的方向。
还记得那时在水月阁中,忆宸总能为一招布错的棋撅上半天的嘴,纵是不久前的对弈他还是赖皮着要悔棋——这么多年了,在自己这儿他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是今日忆宸为何会朝自己行了君臣大礼?为何从水月阁归来一开口便是“少主”?为何会说那些奇怪的话?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萧羽又捏着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凤凰蛊”一定有问题!
恰巧这时墨溪快步跑来递了一张帛书——萧羽看后双眼立马被泪水冲红,“忆宸!你这大笨鸟!”

水月阁中有经书记载:世上有一蛊名曰“凤凰”,蛊人心头三寸血自有“起死人肉白骨”之效。传闻南越白氏先祖曾寻得凤凰盅两枚,为救其至爱之人不得不将一枚凤凰蛊赠予敌国之将,是以南越北境从那时便是寸草不生……故而其先祖终其一生才将这世上最后一枚凤凰蛊幻化成了凤蛊与凰蛊——自此惟有双蛊合一方有效,否则有凤无凰则内力全失;有凰无凤则日日咳血,三月血尽人亡!

萧羽冲出了阁门,可是天地之大,忆宸又会在何处呢?
萧羽忽然冲进了白昊休息的宫殿——“快去找忆宸!你一定知道!”他的声音里满是焦急,更多的却是后悔。怎么没有想到呢?忆宸啊,你绝对不能有事啊,否则哥哥不会原谅自己的……
“什么?”白昊从梦中醒来也是一愣,忆宸不见了吗?
白昊此时也顾不得迁怒于萧羽了,只是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忆宸会去的地方——这个孩子又会去哪里呢?
忆宸从一出生便是在水月阁中长大,他最熟悉的地方也只会是水月阁吧?可是这时楚墨溪忽然跑来说水月阁中未找到!
那么,是南越吗?忆宸最熟悉的地方也只有听雪轩吧?可是楚慕雪却也说并未见到啊……
那么还有哪儿呢?忆宸会去哪里?忆宸……
白昊又想了想,密室,一定是在他们父子相拥的密室!

还记得当年白昊为了楚慕雪建造那座“听雪轩”时曾请人设下了一个机钮,只要能找到那个机钮,那么轩中的人也定然会在与听雪轩地下相连的密室之中。
正是那日听雪轩的一场大火让忆宸因祸得福,白昊也正是在那间密室中与忆宸真正交了心,也真正地将彼此的心交予了对方手中……
忆宸那时就趴在了密室之中,还记得他身上的衣衫被大火咬得都是破洞,几处不轻的烧伤更是让白昊心疼了好一久——他真是后悔怎么没有告诉过忆宸机钮的所在呢!不过也幸好忆宸找到了……
还记得忆宸那时有些吃力地抬起头,又在见到了来人时微闭着眼睛虚弱地朝人笑着说:“宸儿知道能找到这里的一定是父亲……”

回想往昔的一幕又一幕,泪水终是洋溢在了白昊的眼眶之中——那个孩子一直就那样卑微地远远站在一旁,明明是那样深深地爱着,却又偏偏那样静静地望着……
果然,忆宸还是忘不了那个地方……
“忆宸,别怕,我们有凤凰蛊……”白昊紧紧抱住了那团发颤的黑影。
“凤凰蛊……”忆宸笑了笑,看来真是名不虚传啊,父亲终是醒了呢……
父子的心紧紧贴在了一起,他们此时才发现——原来,爱一个人竟也是这样沉默而不自知……彼此从未许过什么轰轰烈烈的誓言,彼此也不过是一直在想着对方可又为难可又蹙眉云云的却不曾发现竟是都是那样在意着看彼此……
忆宸淡淡地看着白昊,“父亲……”
白昊只觉怀中的人气息越来越弱却并未发沉忆宸胸口的衣襟已是一片殷红……
白昊只以为若是不能寻到楚慕雪忆宸的气息或许便会真的弱到再也察觉不出了……
……
忆宸终是在白昊的怀中笑着不愿闭上眼睛——父亲,忆宸一直在等你,正如那次一般,忆宸知道能寻到忆宸的一定是父亲……这一次,忆宸不再有遗憾了。
可是不知为何,明明没有遗憾了,为何泪水还是打湿了父亲的衣襟?
不,忆宸没有流泪……
那是……难道父亲为忆宸流泪了吗?
忆宸又让父亲为难了吗?
父亲……
当白昊将忆宸送至听雪轩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中竟全是赤色?忆宸?
白昊此时才发现……忆宸的胸口为何有这样深的伤?
“忆宸……你不是有凤凰蛊吗?忆宸……”白昊痛彻心扉地说着。
“凤凰蛊?”楚慕雪一脸悲戚地将忆宸望着。
“他已没了凤凰蛊……”萧羽忽然也走了过来,只是为何他的眸中也尽是泪水?
白昊一脸难以置信地接过了萧羽递来的一张帛书——“什么?”白昊吃惊地看向了那个怀中的孩子……
忆宸此时却说不出任何话了,只能淡淡地扯出了最后一丝笑容——这样也挺好,忆宸已经知足了……
“不!”白昊将人紧紧抱住——这不是真的!定然不是真的……忆宸,你怎么舍得……父亲不要什么南越了,你要如何便如何好了,只是你怎么忍心让父亲再次忍受你的离去呢?
三日后,白昊还是紧紧抱着忆宸,正如那日一样……只是不同的是,白昊此时尽是一头银发——为了那个唤作忆宸的孩子而雪染了万千青丝……
“宸儿……”白昊的目光似是又迷惘了些。
楚慕雪也只能噙着泪执起了汤匙,“来……吃了这一口宸儿便会醒来了……”
“真的?”白昊三口并了两口快速吃完,可是望向怀中的人儿却还是那样一张恬然的脸,“宸儿为何还是睡着?”
楚慕雪只能流着泪抱住了白昊,“宸儿他累了,很累很累……”
“那宸儿多睡会儿吧……”白昊又笑了笑。
……
萧羽在门外瞥了一眼,终是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萧羽又望了一眼昨夜雨水洗刷过的北境,那片土地之上似有了一些绿意,“西吴、南越、东荒终是一统了,忆宸你看到了吗?昔日我们立下的誓言终于实现了,我们说好了还要一起还一个盛世清晏呢!只是放眼这如画江山,我却再也见不到你的身影了……”
萧羽又行了几步,回眸殿中场景,“忆宸,你看到了吗?你最后的抉择……他也是那样在意着你的啊……而娘亲,她也如你所愿留在了南越……你看到了吗?哥哥好想念你……”
萧羽又抬眼望向了那抹夕阳背后的云彩,“怎么这么像忆宸你的笑颜呢?”
萧羽又迈了几步,却听身后似乎有人喊了一声“哥哥”……
萧羽抬眼却见一个少年正在那枝梅花下舞着剑,那个少年以一个俊俏的剑花收了势,那剑上又恰好落了一点梅花……
“哥哥”那个少年忽然眯着眼睛绽开了一脸笑颜,又看了看剑上一点微红,“今日忆宸舞得可好?”
萧羽才想再笑一句“大笨鸟”却发现眼前的身影终是模糊了……
原来,原来呵……
曾经有人说过:凤凰涅盘,彼时的痛,会有更华美、更坚强的羽翼!
那么忆宸又是否会踩着云彩再次归来呢?
忆宸又是否能在天上默默祝福着正在望着他的哥哥呢?
“忆宸,我有些想你了……”萧羽忽然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终是再望了一眼听雪轩——娘亲有这样的归宿或许也是一种幸福吧?那个人为了娘亲等了二十年,小羽可以懂娘亲的选择,也终究是娘亲亏欠了他太多,正如自己亏欠了忆宸那样多……
“忆宸,三国终是一统了,我们的使命已经实现了,可是……哥哥好无力啊,余下的江山好重,真的好重……”萧羽站在南越国的城墙之上放眼这大好的河山,风吹起了他的发丝,也吹落了他眸中蓄着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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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7 06: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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