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潇湘溪苑 -> 【原创】春草明年绿 (古风,父子,虐) -> 正文阅读

[潇湘溪苑]【原创】春草明年绿 (古风,父子,虐)[第5页]

作者:雲起長歌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尾页[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林嵇一站出来,方才还怒发冲冠的赵延棠更是一个头两个大。今日之事在他意料之外,并未有充分的准备,本想借怀允淠震慑群臣,将此事暂且搁置,不想却惹急了这名老臣。
“林一刀”当年和先帝顶撞惯了,说话肆无忌惮,赵延棠原不介意,但是这么一来,今日之事便非要有个定论不可了。皇帝当下便沉下脸来,待要说些什么。
未及开口,陛下又有数名大臣出列,竟是异口同声道:“臣等附议。”
怀允淠不过是个马前卒,随后的一众主战派大臣吃定了皇帝法不责众,纷纷出列,一时间陛下跪了一地人,不知情的官员也看出这是有预谋的强谏了。
赵延棠眉头越来越紧,眼神不着痕迹地向右侧一瞥,右首第二名大臣会意,不慌不忙地向赵延棠一躬身,对众朝臣一眯眼,缓缓道:“诸位大人,我大楚数年来天灾频至,是以国库空虚,不足供战事所求。赖得天恩,今年一场瑞雪,定是风调雨顺之兆,此时若是大兴兵事,轻则致使百姓违了农时,重则,有违天意也!”
“再者,诸位大人或有所不知,自太祖时西川罢战数十年来,镇边的部队每月都会越过关哨,进入草原猎杀高昌一族的妇孺老幼,参知府也默许了此事,此等下劣卑鄙的行径已成歪风,不仅西川,就连北疆一代亦兴起此风,置我天朝上国之礼仪于何地?”
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回身面向赵延棠,正色道:“臣以为,此次高昌进犯,并非欲兴战事,我大楚应遣使者前往西川安抚民众,整肃军风为上。”言罢,他双膝触地,重重三叩首。
此人正是中书令齐洎,齐皇后的弟弟,任中书令不久,在朝堂上能言善辩,又是皇帝外戚,深得圣宠。
齐洎语毕,赵延棠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面带笑意缓缓颔首,可没等他说话,林嵇的声音又响起:“一派胡言!高昌本非我族类,屠戮其族人并未有违仁义之说,齐大人此言,莫非是暗示皇上向高昌小儿称臣不成?”
一石激起千层浪。之前被齐洎一番话堵住的主战派们找到了突破口,顿时炸开了锅,全然不将齐洎外戚的身份放在眼里。
赵延棠冷眼看着丹陛之下聒噪不已的众臣,轻咳了一声,开口指名道:“汉王的意见呢?”
赵延常持着奏章,一直保持着沉默。此刻被点到名,却不见半分意外之色,只是躬身双手将奏折举至头顶,立刻有太监上前接了,快步呈递给赵延棠。
朝堂间一下静了。赵延棠眼中一丝不快一闪而过,深深看了一眼敛着目的汉王,打开手中的折子。
临安昨夜方将奏章拟好交到王府前殿,并没有得到赵延常的表态。虽不是第一次受汉王之命捉刀,但此次事关战事,临安斟酌了数次方定下了语句措辞,心下仍难免惴惴。
二刻过去,赵延棠已阅毕奏折,面上不见喜怒,他轻轻放下折子,赵延常如预料到一般同时抬起头来,兄弟二人目光交汇,都能看到对方眼中莫名的精光闪烁。
赵延常又垂下眼去,昭德帝扫视了一眼群臣,目光最后落在兀自长跪不起的怀允淠身上,开口道:“怀爱卿请起,朕已决意,发兵西川,征伐高昌。”
赵延常心下的惊诧一闪即逝,主战派大臣也皆未反应过来,皇帝会如此爽快地同意了众人的谏言。最后还是太史令林嵇第一个接话:“陛下英明。”这句话从林嵇口中讲出,可是百年难遇的奇事,众臣惊讶之余也纷纷反应过来,哗啦啦跪倒一片,“陛下英明!”
赵延棠俯视着一干臣子,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散朝后,赵延常接过司仪递还的折子,出了皇宫东门,在马车上便急急打了开来。
赵延常不是没看过临安捉刀的奏章,只是近些日子事务繁忙,昨夜临安又交得晚了,他只粗略看了看便搁在了一边,也许他内心早已笃定,临安办的事不会出问题。
所以当他看到最后时,险些气得摔了把玩着的玉玲珑。
奏章主体并无问题,洋洋洒洒数万字,多方面阐述了讨伐高昌的利弊,看似中肯,又在几个细微处透露出主战的意图,令人信服,这正是赵延常授意的。
随后临安又别出心裁地提出了从长远出发的方案,先兵后礼,兼容同化。只有允许楚民与高昌人通婚,才能从根除去整个高昌的野心,如此数百年后,大楚兵不血刃,天下却再无高昌一族。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朝堂上的纵横家们并非没有想过,只是边境大战虽已休,小战乱却不断,楚民与高昌早已结下血海深仇,要谈通婚,必须建立在两族和平的基础上,让大楚示弱自然不可能,那就只有再兴战事了。
赵延常对这个方案并不反对,反而很是赞许。真正令他生气的,是文章最末的一句话,看似是收笔后又再度添上的,“男儿应是重危行,岂容儒冠误此生?”,寥寥十四字,便令皇帝下了决心。
若是临安现在在眼前,赵延常定会一巴掌挥过去。他重重合上奏折,下令车驾加快了速度向王府驶去。
临安刚下了早课,正往东苑走。汉王有意锻炼他,王府大小事务通通交由东苑处理,王妃自然是处理不来的,临安时常饭也顾不上吃,挤出所有时间来完成赵延常给的任务。
可还没到东苑,便有个下人急急地追上来,禀道:“世子殿下,王爷刚下了朝,在演武场寻世子呢!”临安一惊,心脏如擂鼓般跳了起来,莫非奏章出了什么问题?
他面上不动声色,弯下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笑得春风化雨:“知道了,我记得我在哪见过你。”下人一听,瞬间喜上眉梢,连连应是,临安知他达到了目的,也不再说什么,匆匆向演武场赶去。

有个好事儿谁发现了
跨进演武场,一眼就看到不远处尚穿着朝服的赵延常,面上是见惯了的冷峻,正对下属吩咐着什么。
临安快步行去,汉王同时发现了他,复又侧头对下人道:“去拿一根鞭子来。”话音不大不小,清晰地传到了旁人耳中。临安动作不停,面不改色地往结了薄冰的沙石地上跪了下去,“孩儿见过父王。”
“起来。”赵延常的语气不似有怒意。临安心下疑惑,却还是轻掸了掸沾湿了的衣摆,起身站好,姿势标准得无可挑剔。赵延常看着身形已隐隐超过自己的长子,有一瞬的失神,又很快恢复了过来。
“早课都教了什么内容,现在给我演示一遍。”
临安根本不给自己困惑的时间,应了是便开始打拳。单日习文双日习武,是临安从小的早课安排,十数年来,临安的武艺日日精进,负责教授他武功的也从最初的王府教习换成了皇子们的教习易雎。
易雎的武功高深莫测,本是江湖中人,不问朝廷之事,不知昭德帝用了何种方法将人召到宫中传授皇子武功,因其身份特殊,昭德帝还特地给了他任意出入皇宫的权力。
一次偶然,易雎见到了年方十四的临安,当即上奏昭德帝言与此子投缘,起了收徒之念,又因临安是汉王世子,只得作罢。过了几日,汉王特邀易雎到汉王府指点临安一二,易雎欣然应邀,随后日日必至王府,昭德帝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默许了。
临安此时打的拳法,是易雎昨日才传授的一套外家拳,招式多端,变幻莫测,一日掌握已实属难得,要完整演示根本不可能。临安并不藏拙,一边回忆早课内容,一边专注地演示拳法。赵延常早就挥退了下人,演武场内只余阵阵拳脚带起的破空声。
冬日的暖阳渐渐升到头顶上方,临安已是满头大汗,正努力克制住急促的呼吸。尽管他已经尽力将一招一式做到标准,一整套拳下来,破绽还是不少,唯一令他感到高兴的是,在演示的过程中似乎又捕捉到一丝拳法精髓。
赵延常负手站立,看着好像刚从水里捞出的临安,手里还握着早就递上来的马鞭,紧锁的眉头昭示着深深的不满。但他没有立刻挥起鞭子,而是伸手入怀,取出一本方正的折子,一扬手丢到了临安脚边,正是出自临安之手,今日在朝堂上起了关键作用的奏章。
本以为赵延常会逮住自己习武不精的错处教训一番,却不曾想连一句点评都没有,临安心里越发奇怪,不知道赵延常此举何意。静默了片刻,临安试探地拾起折子,不见对面人有动作,又扫了一眼赵延常手中的鞭子,才展开阅读。赵延常自然察觉到了临安的视线,心底莫名有一丝不快。
临安逐字逐句地读了一半,又不敢让赵延常久等,加快了速度读后半部分,已在脑海中给自己罗列了多项罪名,例如措辞不当,论述不精等等,当然,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自作主张地提出了新建议,不过这些似乎的不至于气得汉王一下朝就来找他算账。
待到读到最后,临安脑中嗡地一响,“男儿本自重危行,岂容儒冠误此生”,轻飘飘的十四字,轻狂之意毕显,他突然明白了赵延常为何令他演武。只是临安实在想不起,自己何时将这句话也加了上去?如此急功的言论,莫说写在奏章上,就是平日里从他嘴里说出,被赵延常听到也是不小的错误。
来不及细想,临安双膝重重砸在地上,膝行几步上前,不敢抬头看赵延常阴沉的面色,抿了抿唇,喉间干燥得似乎发不出声音:“孩儿鲁莽了,孩儿知错。”
更了文才敢来宣个群


赵延常看了脚边的长子一眼,难得地没有挑剔什么,只将目光移向远处一只刚刚出巢的青庄,良久方淡淡道:“罢了,你不明白,便容你想到明白再说。”说罢收回目光,回身竟是要走。
临安不安地等待着回应,甚至做好了挨一顿鞭子再听训话的准备,却不曾想赵延常如此一反常态,敏锐地捕捉到父亲语气中的一丝疲惫,顿生自责,他呆愣地望着手中的折子,一时不知所措。眼看赵延常就要走出演武场,临安再也顾不上什么,起身赶至赵延常身前,又要跪下身去。
可是身子还没矮下去胳膊就被钳住了,临安抬眼,正对上赵延常不辨喜怒的脸,心下又是一紧,膝弯保持着微曲的状态,跪下也不是,站直也不是。
赵延常没有给他尴尬的时间,钳着他的手臂往右一掼,临安不敢反抗,顺着力道摔倒在混着积雪的沙地里,紧接着鞭声一响,马鞭结结实实地抽上了后背。
单薄的中衣并不能抵去丝毫力道,临安抿着唇,冷汗刷地一下再次爬上额头。他试图跪直身子做出合适的受罚姿势,却立刻被重重的一鞭打得低下身去。也不怪临安困惑,今日的赵延常实在有些反常。
布帛破裂声不绝于耳,不出十下,中衣已被撕开一个大缺口,凌厉的皮鞭直接抽上了临安裸露的脊背。身下的积雪已经化作一大摊雪水,裹着泥沙染在临安的前摆和衣袖上,显得无比狼狈。赵延常只做没看到,仍是不紧不慢地挥着鞭子。
临安初时还在思考着事情的始末,可是背上尖锐的疼痛一波波蚕食着神经,三十鞭过去,意识也逐渐模糊,死抿着的唇间泄出一声呻吟,手臂一软就趴在了沙地上。
于此同时,重重的一鞭抽在先前留下的肿痕上,鞭梢染上点点红色。皮开肉绽的感觉,临安再熟悉不过,冷汗流入伤口,蛰得他浑身一抖。
赵延常终于停下手,不发一言。临安生怕他没改主意,又要调头离开,迅速支起手臂跪直了身,隐隐有挡在赵延常路前的意味。背上火烧火燎地疼,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鲜血正流出伤口。
赵延常看着低眉顺目的临安,与自己极为相似的眉目面容令他有些晃神,半晌终于开口道:“我给了你这么多年时间,本以为你早就在东苑立了威,你倒是好本事,眼皮下也能让人钻了空子……”话至一半,赵延常似是有些无奈,转过话头,“事已至此,我也不再追究。此事如有下次,这位子,你也不必坐了。”
汉王说罢,丢下手里的鞭子,绕过临安径自离开。方才使了多少力他自己清楚,背部是奇经八穴的主要集中地,临安的伤看着骇人,其实不过是破了一层皮罢了。今日在朝堂上闹了这么一出,出征的事宜怕是很快就要敲定,他要到西苑交代魏紫一些紧要的事。
想到魏紫,就不免要想起他的次子赵临沂。不得不说,十八年来,赵临沂的气度与才能比起临安,差了怕是不止一星半点。外人无不知汉王世子惊才绝艳,为人亲和,沉稳大度,外貌更是随了赵延常年青时的俊朗无双,汉王次子虽也不是纨绔,比起世子的光芒还是差得远。
赵延常膝下只得三子,幼子为侧室魏紫一年前所出,起名赵临衎,倒是古灵精怪,聪明伶俐,赵延常也颇为宠溺。却不知为何,除去十八年前两个孩子出生之时,他再不曾起过易储的念头。方才对临安说的话,不过是为了使他警醒罢了。
临安当然不知赵延常的想法,还愣怔地跪在原地,心中苦涩非常,许久竟红了眼眶,咬牙挪动僵硬的膝盖从地上站起,慢慢走到校场内,也不穿外袍,抽出一杆长枪自虐般地挥舞起来,牵动伤口也浑然不觉。
雪花纷纷扬扬。
昭德十六年冬,西川高昌族进犯楚疆,占边城,屠妇孺。昭德帝震怒,下召令钦天差拟定吉日,汉王挂帅,统军百万西征,另遣一名督军随行。
多年以后,临安仍然记得出征当日的场景。于太庙告祢毕,随着汉王登上高楼,无数的兵甲布在京城下,手中的兵刃身上的铠甲锃亮,立于城楼之上,仿若看到了一条浑身披鳞的银龙。
类祭,宜社,一系繁琐祭祀不表。主帅宣布出征的那一霎那,下面的呐喊排山倒海,整齐雄壮,兵器齐举,犹如一条蜿蜒活动的巨龙。这片雄壮的呼喝向着赵延常,也向着无数大楚子民。
临安立在阴影里,看着这整座京城的朝霞山色,百万甲兵,在赵延常的俯瞰下,熠熠生辉。
--
“哎!你叫啥?”一个轻快的声音响起,问的是正忙着收拾军帐的少年。
临安动作一顿,慢慢转过头,正对上一张明晃晃的笑脸和一口大白牙,是一个与自己年岁相近的娃娃兵。临安回头,继续手上的工作,淡淡答道:“安临。”刚刚听到那个声音的一瞬,他想起了一个人。
大白牙少年丝毫没有受挫意识地走上前抱起一捆临安绑扎好的物品,踏着雪边往车上放边笑道:“好名字,可惜当今太子爷名讳也有个临字,今上百年之后,你就不能用这名了。”
临安并不阻止他的帮助,只随意答道:“你都说了是百年之后,到时我早不知投胎到……”话说一半,觉得欠妥,临安收了声专心做事。
大白牙少年显然抓错了重点,瞪大眼道:“看不出阿临你也会开这种玩笑……”一声阿临叫得临安鸡皮掉了一地,还真没人这么叫过他,抹了一把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临安终于出言打断:“你是谁?”
大白牙少年叽喳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一蹦三寸高,把脑壳拍得啪啪响:“嘿嘿嘿,聊得太欢,都忘了这茬……我原先是火头营的,今日才调到你们缁重营甲队,我叫张承,我爹当初为了给我起名,把方圆五里的读书人都求遍了,最后还是我娘…昂……”
“啪唧。”
张承话未说完,抱着一捆粮草在雪地上摔得四蹄朝天,临安拼命忍着才没弯起嘴角,装作没看见一般继续干活。张承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泄愤似的将粮草砸在车上,又转头对临安道:“这帮老兵油子,这时候了还不起身,明摆着欺负我们新来的,等我们把重活都干了才起来,行军三日来一直是这样,要我说……”
虽是抱怨,张承的声音却半点没低下去,引得远处几个他口中的“老兵油子”也转头望过来,眼神颇为不善。
更个段子。明日要给某大人庆生,三更。
夜色深沉,大大白牙与临安忙完后,两人齐齐歇菜。
大白牙拍拍临安肩膀说道:“好生休息,明日还得搬呢,搞毛线,百万大军的军粮只有我们两搬。”
临安哭丧着脸说道:看来只有明年才能出征了。
大白牙问:“此话何意?”
临安回道:“照这搬法战前准备得一年。”



临安自是注意到了。此时天色尚未全亮,离集结还有些时候,他迅速将最后一捆粮草放上马车,一把拉起张承往营内走。
临安本不想理会这个自来熟的话唠,可是现下为了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离那些老兵远些为好,且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张承给他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不能扔下他独自离开。
其实是临安多虑了。即便他不拉上张承,张承也会屁颠屁颠地跟上来。
二人进到帐内,只闻如雷的鼾声贯耳而来,偶尔还飘来一句梦话,身后人仍在喋喋不休,临安一掐手中拽着的胳膊,张承不屑地撇撇嘴,终于噤了声。两人匆匆换了身衣服,坐在席边大眼瞪小眼。
帐外寒风凛冽。临安头一回随军出征,哪个男儿在这个年纪不梦想着驰骋沙场,保家卫国,即便临安的性子较之同龄人稳重许多,还是难免有些激动欣喜。
可是行军三日来,只有检兵那日随汉王在城楼上露了个脸,随后赵延常直接给了他一块号牌,令他到辎重营报到,便再也没传见过他。而赵临沂却时时跟在赵延常身边,不明真相的下层官兵早已把赵临沂当作汉王世子,若说临安一点委屈也没有又怎么可能。
两人休息了半晌,眼看集结号就要吹响,帐内的士兵也陆续起了身,帐外却传来一阵喧闹声。
“……你们这班奴才好大的胆子!李将军营内的粮饷也敢克扣,以次充好!今日我等弟兄必要讨个说法!”
辎重营的人似乎争辩了几句,接着就传来肉体撞击的声音,以及几声惨叫。
显然是出事了。帐内一下炸开了锅,众人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往帐外挤。张承使劲拍了一下尚在走神的临安,“阿临,走,出去看看。”
此时留在帐内确实不是好的选择,临安驱散心头的情绪,向张承点点头,二人随着众人来到帐外。
前来寻衅的约有十来人,皆是五大三粗的大汉,为首者是个大胡子,手持一块令牌拼命摇晃,生怕别人看不到令牌上一个篆书“李”字,嘴里也没歇着,言辞难听至极。
地上躺着的几人俱是辎重营的人,捂着肚子呻吟不止,显然是不准备起身了。前来寻衅的都是实打实上过战场的士兵,向来对辎重营这类负责后勤的部队有偏见,动起手来更不会含蓄,现在看着辎重营的人躺在地上起不来,眼神更是轻蔑了几分,就差没上去补几脚。
临安扫一眼四周,很快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他们口中的李将军是一名偏将,全名李牧,上过战场却没什么显赫的功绩,也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所以年近五旬在全军中并没有什么威信。
粮草物资有优劣之分,辎重营里负责分配的全是人精,将他人拣剩下的物资分到李牧营里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样的小动作连克扣物资都算不上,并未违反军规,通常吃亏者也只能闷声把气咽下。
而这次来寻衅的人拿的不过是军营里最低等的令牌,用于普通事务的调度分配,若说是李牧因为军粮的事大发雷霆,授意属下前来闹事,临安是断然不信的。那么这些人显然是受人煽动,目的尚不明确。
临安本欲上前处理,奈何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新兵,且幕后指使人的动机还不明确,只得不着痕迹地退到圈子外围,打算静观其变。
两波人都没啥好脾气,对骂了半天, 辎重营已派了人去寻营长,因着甲队的驻地距总部有一段距离,上头迟迟不见人来,不知是谁往地上的人身上踹了一脚,喝骂道:“别嚎了!”这等于打了整个辎重营的脸,有人一下按捺不住,上前一把夺下大胡子手中的令牌,狠狠摔在地上,令牌不负众望地裂为两半。
有人带了头,众人自然蜂拥而上,双方再也顾不上什么军纪,场面混乱不堪。临安与张承颇有默契地向粮车靠近,这可是临安五更起身一袋袋捆扎码放好的,重要性自不必说,光谈工程量就已无比艰巨。
辎重营虽在人数上占优势,战斗力却比那些老兵差了许多,尤其是领头的大胡子,连续撂倒几人后,基本无人敢近他身。临安在旁看得眉头紧皱,辎重营的战力未免太弱了些,如此怎能担起押运物资的重任?
大胡子似乎斗得兴起,眼见四周无人敢上前,竟兴奋得胡须一颤一颤。他环眼一扫,一下就看到了站在粮车前的临安,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往前跨出一步,众人吓得立刻闪避开来。
大胡子向粮车不断靠近,临安依旧守在粮车前,波澜不惊的神态看得大胡子有些咬牙,众人似乎都感到气氛有些怪异,纷纷停下打斗往两人方向看去,待看清状况后,无一不显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临安自然不想参与这场有预谋的斗殴,可是粮车就在身后,只要那块刻着“安临”二字的号牌还在身上,他就是楚军辎重营甲队的一名普通士兵,辎重营向来信奉“粮在人在”的宗旨,他绝不能抛下粮车独自逃避。
【临安安内心戏→咳,重点在于那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装好的车啊啊啊啊啊┻━┻(╰(`□′)╯(┻━┻大胡砸你敢动它试试!】
在众人眼里,那个叫安临的新兵虽然个头挺高,但是瘦弱不堪,瞧那小胳膊小腿,一定是吓傻了才仵在那一动不动,他们似乎已经看到大胡子暴力碾压那个少年的情景,有胆小的已经吓得闭上了眼。
临安冷冷地看着狞笑走近的大胡子,在脑中盘算着如何以看似最笨拙的招式制服对方,毕竟军营不是出风头的地方,今日若暴露了真实水平,赵延常必然饶不了他。
坐在粮车另一端的张承狠狠啐了一口,抬头装作四处看看风景,对身后一触即发的打斗一点兴趣也没有。内心咆哮,小爷我的存在感就这么低吗!(划掉)
大胡子对眼前少年的镇定显然很不满,愤怒使他忘掉了来到这里的初衷,几步抢到临安身前就是一拳,直取天灵盖,眼见就要抡上了,说时迟那时快,少年乌黑的发顶在眼前一晃,大胡子的拳头就擦着临安头皮而过,众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这少年最后关头笨拙地躲开了,要是闹出人命,全队都不好交代。
那些说lz不更新的看官,lz要是不更新的话lz就把自己的头按在键盘上滚jhyfsdf40tjf95l'ljshjck3dfw

楼主平安着陆啦。

劫后余生的赶脚真是太棒啦。

即使没有人关心这个。

还是要伪更庆祝一下。
度兽不转换繁体字了
终於出现了一个有利的bug
前情提要
临安跟老赵出来打仗,在辎重营混饭吃。与人打起来了。
大胡子这一击用了全身的力气,结果打了个空,已来不及收势,临安一矮身,右手食指暗自运力,在大胡子左肩上轻轻一点,然后整个人扑了上去,两人双双摔倒在雪地中,临安在上,大胡子在下,模样甚是滑稽。
打斗结束得太快,众人不约而同地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要不是大胡子倒下瞬间的那声惨叫过于真实而惨烈,没人会相信眼前这个看似人尽可欺的少年能打败满身横肉的大胡子。不过他选择的方法实在过于蠢笨,众人纷纷自我安慰般地将运气好归为临安取胜的主要原因。
这边临安已状似狼狈地爬起身来,自顾自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雪泥,而大胡子仍仰卧在地上,满脸痛苦。只有临安和大胡子两个人知道,先前那毫不起眼的一指威力有多大,正点在大胡子的灵泉穴之上,恐怕这莽汉的左半身要瘫痪一阵子了。
大胡子半睁着右眼看着面前的少年,恐惧使他头脑清醒了几分,他一下想起来寻事之前那个人的叮嘱,“辎重营甲队只有一个新兵,你一定要引得他出手,最好诱使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击伤你……”当时自己全然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哪里需要“诱使”,眼前这少年的内力深不可测,岂是自己修习的外家功夫可比的,恐怕对方的身份也非比寻常,自己实在不该贪图小利带人前来寻衅,给人当了枪使。
临安哪里知道这大胡子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想法已转了几转。他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迅速解决了今天这事,好向赵延常交代,所以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对大胡子补上一脚时,他笑盈盈地弯下腰去,托住地上人的左半身把人扶了起来。
在众人瞪圆的眼珠下,临安正待说些什么,大胡子的双膝突然“砰”地一声砸在了地面上,周围的积雪都抖了三抖。
“这位小哥……我胡汉三有眼无珠,冲撞了小哥,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啊?小哥……小祖宗啊!”话说一半,胡汉三竟扯开嗓门嚎哭起来,围观众人俱看直了眼,纷纷将视线投向临安。

你们怎么全都把重点放在那八个字上了……
首页 上一页[4] 本页[5] 尾页[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原创】帝师(师生)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联合】我家的少爷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7 04:24:53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