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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鸢尾花影------------父纸滴......[第2页] |
作者:陌上花开何须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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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云就这样抱着他,被压着的部位早已麻了也浑然不动 ,仰头痴痴得望着天色渐渐阴暗下来,不出半晌,黑云压城,闷闷的雷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犹如卧龙在低吟,咆哮。 也是时辰了。想着,便要松开怀里的人去端药。 离小凡一手握住即将抽手而出的人,又因虚脱得没多少力气,竟是没抓住。矜云重新蹲了回来,将他斜着的身子重新摆放好,两手扶住他的手臂,柔声问道:“怎么了。” “我…不想再吃那东西了。” 矜云一滞。随即松开了他,回身端了碗药,往地上狠狠一掷。 “你告诉我,先前那么多次都自己一个人硬是灌了下去。为何今天的药洒在地上?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发现得早,你早……” “…呵呵……”离小凡冷笑着,撑着树,从地上站起来。 “你凭什么管我,我想死你也管? 哼,前些日子给你好脸色,倒真是……” 言语未尽,矜云从地上一手操起那碗药,按住离小凡胸脯,又是往下灌。 离小凡没有挣扎,只是由着他,待一碗饮尽,面无表情得拿过碗,缓慢地得讲嘴里的尽数吐出来。残余的药汁顺着下颚一点点滴落,浓黑的汤药映衬在灰暗的脸颊上显得愈加凄楚。 碗里又是将近到达瓶颈的药,离小凡嘴角一勾,苦笑着将碗往矜云脚边狠狠一砸。 “碰”得一声。 离小凡觉得脑袋一嗡,双腿一软就是往里上栽下去。 失去重心的身子没有落在赤裸裸的地面上,却是软软地…… “爹……” 矜云本想上来扶,却晚了一步,眼见离小凡被人“挟制”着,右脚往后一退准备发力,却被焚洛先发制人,一掌打下,连连退了几步。 “焚洛,你这个混蛋……你还没资格打我的人!”说着,离小凡便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要起来。 离渊轻松将其按下,沉声呵斥道:“你再敢动!” |
离渊轻松将其按下,沉声呵斥道:“你再敢动!”这四个字说得颇为狠戾,离渊说完只觉得心中一时郁结的气提到嗓子眼,便回过头去避开目光,沉沉气。那么多年以来,离渊自觉何时那么控制不住自己,可这大半个月的折腾着实让他精疲力尽。 现如今是骂不得,打不得,好得好生哄着…… 离渊侧过脸去没有说话,一头黑发披在肩头,遮住了侧脸。他眼眸低垂,薄唇也被这突冲而上的气血染得微微发红。目光触及儿子早被撕扯得残缺不全的外袍,以及凌乱不堪的衬衣时,伸手拨了拨,发现被衣物遮住的皮肉哪有一块是完好的,不是被抓的,就是被擦伤,划伤的。 强忍住眼角的酸意,手紧紧环住儿子,待情绪平复些,才伸手开口道:“药”说着,眼睛却是抬也未抬起。 离渊撑起离小凡身子,把碗贴着他紧闭的嘴唇。 离小凡始终闭着眼睛,挣扎了几下,被钳制住便没有动弹。 “你喝不喝!?”离渊面无表情,嘴唇却是被气得颤抖着。 离小凡猛地转过头去,紧紧依着嘴的碗被一震,几滴药汁洒落出来。 他咻了一下鼻头,微微开口,声音已如同枯槁,微弱无力。“你不是不要我喝么…… 现在又来逼我喝……你…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说完,脑中又是那个身着白袍的离渊猛地打翻药碗,莫然离去的景象。离小凡往外头缩了缩,紧闭的双眼就是不肯睁开来。 “你究竟说什么胡话?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却又拿命和自己开起玩笑来!”离渊怒急,一手稳稳端着药,另一只手将他身子一翻。离小凡现下根本一丝力气也不存,任凭着离渊随手一动,整个人就像死鱼一样狼狈地扶趴在他膝头。 众人很自觉地回过头去…… 离小凡糊里糊涂,只觉得了无生趣,一心死了倒好。忽然被这么一弄。 居然趴着…… 趴着…… 当着那个混蛋还有下属,还有一群不知道是谁的甲乙丙丁的面…… 一向面子比生死重要的某人脑子轰得一渣,反应过来时一口咬在离渊腿上。 离渊微微蹙眉,却是一言不发。等到底下的“小狗”咬了好几口,咬累了歇气的时候才缓缓道:“你喝不喝?”底下的人没动静,便一手扯着裤腿,大有下一秒要拉下的趋势。如此一来,某人有了动静。 “我喝。我要起来……” “不喝完,就一直趴着。”离渊把碗往他面前一摆。 “……” 咕噜咕噜,两三口便喝的精光。离渊知晓这药难喝得紧,这样趴着恐怕不吐也难,便立刻把儿子正过身子来,替他捂着嘴。 |
小剧场一 某晚。小雨。 某小孩借着打雷的名义。蹭。蹭。蹭。死皮赖脸蹭到他老爹离渊的床上。 某小孩睡在里床。某爹睡在外床。 此刻。屋外。夜色静好。万里无云。。。 某小孩睡得很深。。某地一脸深沉得睡不着。 为什么呢? 某小孩身体蜷缩着,屁股撅着,顶着莫爹的后背。 离渊: 生疼。。。 离渊往外缩了缩。离小凡也立刻往外挤挤。 缩了缩。 挤了挤。 继续缩。继续挤。 “碰” 某爹落地了。某爹暴怒了。 冷脸掀了那条早被某小孩强行裹在身上的毯子。 某小孩哼唧一声。无动静。 某爹拉下某小孩的裤子。 “啪”“啪““啪”盖了三个巴掌。 某小孩哼唧三声。伸出爪子往后挠了三下。 “。。。。。。” 某爹无语。拉上小孩裤子。把小孩往里头推了推。 早晨。 离小凡睡得香甜。很早醒来。 摸了摸屁股。 “爹。后面好痒啊。” |
我一直在想。要把焚洛写好还是写坏 |
---------诶,好久没更这里了。 |
离小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在床上躺了一会,也没个动静,便掀开玉石流苏的床帘,用金勾挽好。离开温暖的被褥,只穿着里衣的他只觉浑身一抖,冷风便呼呼地钻到身体的各个部位,窃以为已是恢复大半的身子又一下子软了下去。 身子不住得微微发颤,好似犯了毒瘾一般,他咬了一下毫无血色的嘴唇,苍白的唇间被咬出一丝绯红,随即又暗了下去。拿起摆放在桌上的一碗药,几口咽下。经过大半个月,每天七八次就来那么一遭,他也渐渐习惯了,习惯了将苦涩的药汁吐出来又咽下去,习惯了胃里汹涌的绞痛,习惯了一言不发忍着。 约莫一盏茶时间,他睁开了眼,纤长得睫毛上挂着的水珠抖了抖,离小凡睁开眼,望了望四周,才有心思仔细欣赏起来。屋内一尘不染,所有器具都是新的,摆放的瓷瓶,玉器,金饰陪着四周的龙飞凤舞的壁画熠熠生辉。 他心情愉悦,颇有些无奈得笑了笑:矜云还真有本事,找了那么个好住处。离小凡不知道的是,这是刚刚竣工的王府,矜云不知软磨硬泡多久,才将这件府邸腾出来给他们住。 稍稍休息,离小凡出了房门,小心得讲门阖上。 桃花灼灼,芳香四溢。 离小凡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儿很像……凌轩宫。他会意一笑,在望向四周时,疲惫的严重多了份温情。 他由几位侍女引着路,来到了浴室。 偌大的室内除了占据一大半的浴池,都被手臂粗的烛火布满 ,艳红的流苏将整个池子包围起来,却挡不住热气从池面花瓣的缝隙中溢出,再溢满整个空间。头顶繁杂精致的雕龙似乎也看的不清楚了,那庞大的龙头正对着浴池中央倒是明晰得很。 离小凡循着声音,见着离渊和焚洛分坐两头,玉石桌面上摆满了各色吃食,桌便放了一壶温酒,一个酒杯,外加几个小瓷瓶。 “爹……”这一声喊得颇为尴尬,本是想上演拂袖而去那一幕,却自己也觉没道理,便不由得很不识趣得“打断”了两个人。 离渊本是动了的筷子一滞,停在空中,又缩了回来。这厢焚洛很是自觉得准备站起身,却被离渊一把按下。 离小凡心中来气,又是觉得尴尬。这叫什么……放着生死未卜的儿子不管,和他亲爱的土地来着享受来了。想着,便几步上前。一手拿起摆放在桌上的瓷瓶,故作轻松的脸一下子暗了下来。 双手发颤,忽而将瓷瓶死命往地上砸去,未听到“碰”得一声,却是一声脆响。 离渊接住了即将落地的瓷瓶,与此同时,嗖地一下站起身来反手就是一耳光。离小凡只觉得嘴角立刻肿了起来,脑袋也晕乎乎,耳边只是回想着那声脆响。 头脑一片空白,几滴眼泪就这样夺眶而出,腾空越过脸颊,直接滴落在地面。“那药……怎么回事?”嘴一张一合吐出这句话,整个人却是被冻住了一般,脸上除了红红的手掌印,一脸煞白。 焚洛站起身来,挡在离小凡前面。“师父别动气。”说完,便转过身去,对着离小凡。 “师父现在中了和你一模一样的蛊毒。现在开始试毒,应该很快可以……” 离小凡像突然苏醒过来一般,眼中发狠,猛地把焚洛一推。“你当初叫你干嘛你没听懂是不是!你果真是个混蛋,有娘生没爹养的……”一面骂着,一面便是准备干起架来,可惜焚洛一脸愧疚得任由离小凡拉来拉去,愣是不还手。 推搡了一下焚洛一下跌落在地,离小凡近乎发泄得扑过去再准备接着打时,一把被离渊狠狠拽过去,一脚踢在脚腕处。经过一番扭打,本就筋疲力尽,如今被一踹,双腿直接往地面砸去。 膝盖离地面还差几公分时,离渊一伸腿,垫在了离小凡右膝上。重力全压在左膝上,一声闷响,一阵尖锐的疼痛就袭了上来。 “单腿跪着。跪好。” |
俺老娘回来了。。。。。俺必须起来了。 PS:估计会虐好一阵子。。。 ![]() |
眼下,地上的人一直腿跪在地上,一直腿枕在离渊白靴上。从小到大,离小凡不过跪过离渊两次就,皆是自愿的,何曾这般被人压制着跪在地上。更何况,还是当着外人的面。他一动不动,也不依言跪直身子,只是单手撑着保持着最初的状态,眼眸微微泛红,有些虚无飘渺得盯着地上。 知道离渊把垫在他膝盖下的脚移开,久久失神的眸子里悠然发出冷森森的光芒,在雾气弥漫的浴池里,拧干了周围的水汽。不过持续几秒,那杀人一般的戾气烟消云散。是,都是自己的错,有何面目去责怪别人。 想着,便把撑着的手准备撤开,毫无疑问得往下一跌,又缓缓把腿跪直。心里念着,他还是记着自己右腿受过伤,不能多折腾,又觉得宽慰与内疚几分,待跪好后,撩了下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踌躇了许久,红着眼抬头觑了一眼,“爹,你……” 离渊冷冷打断。“你方才说洛儿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他混蛋!当初……”离小凡悠悠讲着,纵然不知道离渊为何那么问他,他也拿这句不痛不痒的话当着离渊的面骂过无数次,便不知不觉甚至带了些委屈的意思。却不想又是一记耳光,打得他整个身体一弯,脑子一昏,嘴里已是一阵血腥味。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逃走,没有哭喊大骂眼前这个人做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举动,只是跪直身子,不抬头也不低头,平视着并不算清楚的前方,缓缓再次开口道:“我说他有娘生没……” 意外地,又不意外得又是一记。比之前的两下重,他甚至听到了手在空中划破空气的声音。三下掴在一边,那一侧脸已经很是夸张得肿起来,好似脸部所有的血色都集中到这一处。 那种感觉很像以前,又不像。 是,他曾今嫉妒过离渊心里有他的一席之地,曾今听到离渊轻柔得叫那声洛儿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离小凡心里明白的是那个焚洛不能与自己相提并论。他还清楚得记得自己误会离渊时发脾气做出些混事,然后讨打般趴在床上被揍了一顿屁股,一个好大的巴掌印在右臀上。然后是离渊好声好气得哄自己,说着那个焚洛算什么……话还清晰地在耳边萦绕,可是再回想起来,就觉得不太真切。 离小凡总觉得许是自己误会了什么,不顾脸上的疼痛,狼狈得直起身子,抓住离渊白袍的下摆,一面哭着一面说,“唔……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告诉你,不该把你关起来……”咳咳,咽了几口口水,再想开口,盯着那被自己抓皱的下摆,止住了哭声,一下子松了手。 离渊弯下腰去,抚平弄皱了的袍子,再站起身来时候,便退了几步。 “这些等你好了再算。现在……我是让你知道,洛儿是我的人,以后不许出言不逊。”说着,便是带着和焚洛离开。 走带一般,又回过头来。 “我会叫人把你的药送过来。你给我跪着好好反省。” |
雨势绵延…… 矜云一路在屋檐下走着,倒也没淋湿,只是全身拂了些细细的玉珠。仔细吸着,有些别样的感觉。现下正是黄梅气节,雨来得急,却好似不舍得离去死得,噼里啪啦落个不同,冲刷着刚刚竣工的府邸,一切都是新的。 雨天,是回忆的日子。而回忆无论悲喜,总是带了些忧伤的气息。今日不同往昔,矜云想着,却是含蓄得笑着。 走到浴室内,里头的氤氲只觉比外头还大了几许。 水珠迷蒙中,看到一个矮矮的身影。快步走去待看得清晰些,便几步走到那身影跟前。 离小凡认得那人的气息。并没有回头,虚虚开口道:“这边怎是那么热。” 矜云欲拉起他,却被他推开。 “为我拿样东西来垫在右膝上。” 矜云没有再询问,直接脱了外衣,叠成一个小方块,小心得垫在下面,才说话。 “怎么回事?” “……你不记得,不记得小时候,我摔下去过么。当时也不觉得疼,没想到不管不顾倒真留下隐患来。” “我问你现在怎么回事!”矜云一把乘着离小凡肩膀,迫使他抬起头来正对着自己的目光。离小凡没有躲避,反而重新摆正有些弯曲的身子,目光灼灼,又带了些轻蔑,“那药是如何打翻的。我现在便告诉你。”见矜云怔怔得看着自己,等待自己说出答案,才有些玩味得一字一句轻轻吐出:“是我爹” 矜云忽而松开离小凡,猛地站起身右手往上一捞,手上多出来一个精致的瓷瓶。 “解药。” 是离渊的声音。 |
![]() ![]() 虽然这拍不甜。。。 |
“解药。” 是离渊的声音。 矜云盯着离渊,见他脸色略显苍白,想比是连续试药急了些。拧开瓶塞,又是愣了一会,本该再确认一番,却是省略了这一步骤,直接蹲下去。离小凡偏了偏头,自己拿了送到嘴边的东西,有些疲惫得道了声:“自己来。”说着,却是眼角缓缓淌出一柱水珠来。 咸咸的水珠经过一片肿胀,血色涌起的脸颊,好似溪水流过不平缓的山路,走得并不平顺。离小凡皱了皱眼角,感到火辣得没有知觉的脸上一阵冰凉,有些刺痛。矜云想 伸手帮他擦擦,手却还未抬起,又将此念头作罢。 不等人赶,便是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衣着,走到离渊面前略略行李示意退下。 随着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离小凡没有抬头,手里松松得抓着药瓶,半垂在空中。心里却不可抑制地紧张起来。 结果。 没有预先挨上一顿。没有被粗鲁地灌下去。 “如果不喝。你,欠的债,这辈子都还不了。” “……” 一句话,却是让呆了很久的人视死如归般喝了下去。 离渊没有再看他,径直踱到浴池边上,一片紫竹郁郁葱葱长着,连向室外。中央几束已是长得像小臂那么粗,在其周围零星散落着几株不过一米高的。他俯身下去从底端拧断,比想象中的还要坚韧,用蛮力去拧,连整个根部都连着被牵动,却也只是弯曲了几分。 不顾身后沉厚的呼吸声,离渊把一米长的竹子掰成两端,再一片片拔掉周边的竹叶。一面细心坐着这项工作,一面若无其事道:“这紫竹倒是长得极好,比起后山那篇竹林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自小便喜欢在那里玩,到后来,便拿那里当个幌子来糊弄我。”待那两片竹竿被磨得光滑,撸开自己右手的袖管。 “却不知这竹笋炒肉是何滋味……”话毕,便是试着一分力往手心抽去。 两道浅浅的红印刷得一下映在手心上。 |
这里想说明一下啊。 这文说实话,我也写了很久,虽然不多的说,也有几个亲貌似从去年暑假就开始追的。但陌陌知道本身自己是理科的,从小最差的语文,写作更不用说,每次平均以下,但不管走那么说还是在这很是无聊很是厚脸皮的絮絮叨叨,乱七八糟,写了一大坨。 本来这篇文章我想放弃的,于是叫吧主删除了那个帖子。但是后来觉得我的第一个坑不能那么坑了!毕竟写了那么就,不舍得,于是又回来,把原来的思路改了一改。 按照我的思路,下面应该是写虐离小凡同志的,说他到他老娘那闹上一闹,被虐上一虐,然后发现他老娘不是他老娘。。是他老娘的妹妹什么的(草,狗血!!!遮脸)然后一家三口大团圆,再加上个矜云(这个人物我本来也打算着重写他和他老爹的故事。。) 但是因为实在不想再乱下去,感觉。。。我的第一坑写的太乱了,有些不知所云,拖沓,又臭又长。搞不清楚。所以打算在近期完结。大概还有1-2章左右吧。。 这次拍完,解释一点事情。然后再把以前写的整理一下发上来,算完结。。。 某陌陌知道看得人不多,但是本着负责的态度,特此说明一下吧。 ![]() |
两道浅浅的红印刷得一下映在手心上。 “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一分力……你今个儿给我说说,要我花多少分力,你才能长够教训。”离渊抚了抚手心,手握着自制的双节竹棍,背到后头,缓缓走到某凡跟前。 某凡刚刚成功算解完毒,心中诧异了一下,这“毒药”好挺好吃的。口感不错,另外,吃下去不会疼。其实离小凡心中虽然还生着气,但是在这跪了,好吧,是在这坐了一夜后,也就平静了些。等到离渊真的拿到解药的时候,被那么“哄”着吃完,顺利地把肚子里那些臭虫子弄死,就真的一点气也没有。 某凡很不争气得有些感动。 但是!有些事!是面子问题! 但是,当他看到离渊很是优雅得踱过来,很是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时候,还是怂了。居高临下,实在是威严性忒大了。纵然他家老爹是那么好看那么温柔地俯视着,也觉得那是笑里藏刀,是口服蜜饯,是披着羊皮的狼……(某凡词穷了) 某凡用手撑着地面,双腿挪了挪,自以为不让人发现地换了个地,可以安全些。还很是聪明得换了个主题。 “那个……”顺便可怜兮兮得咻几下鼻子,“你徒弟呢……” “走了。” “蛊……他下的?” “嗯。” “是他装成你的样子……” “嗯” …… 能不能多讲几个字!可以让人延续下去的! …… 怯怯望了一眼。 离渊还是以不变的姿势,不变的神情看着他,好像从来没讲过话一般。离小凡终于想起来离渊现在的神情可以用什么来形容,不是没有表情,而是玩味,好像在看自己如何表演一般。 某凡踌躇好一会,忽然右手捂住被打肿的脸,左手捂着膝盖,鼻子又开始一咻一咻起来……潜台词:痛。 离渊假装疑惑得皱了皱眉头,欠身下去道:“你不是没跪么……” “……” 离渊叹了一口气,不想再和那个小混蛋磨蹭下去,带了些许不耐烦的味道拿着竹条点了点某凡的裤子。“脱了……”离小凡哼唧了几下,有些不满得摸了摸腿上被点过的部分。某小孩刚刚把手挪开,“啪”地一下就打在那个地方。 不重。(离渊:警告而已……) 闷哼了一声,手立刻放回那个位置遮着。“自己好好脱了。好好挨完。然后,好好休息好好养胃。”离渊说得很平和,又有些不耐。 |
闷哼了一声,手立刻放回那个位置遮着。“自己好好脱了。好好挨完。然后,好好休息好好养胃。”离渊说得很平和,又有些不耐。 离小凡纠结了……他最讨厌离渊那么平静,有多平静就有多生气。他开始揪着自己的衣服在地上花圈,一边又开始求饶道:“我错了……别打……我,我头疼,脸痛,肚子痛,还饿,然后腿痛。还有……” “啪啪” “啊……呜……” 离渊拉起地上的人一只手,抬手就是往他身后两下。这两下几乎重叠在一起,离小凡觉得屁股都变成了两半,好像是鞭子抽的一般,有些惨的喊叫声随着身后的疼痛一起涌了出来。离渊一把松开他的手,颇有些恨恨道:“那些虫子在胃里倒腾都不怕,两下就叫成这个样子给谁看?” “屁股疼……呜……” “你可知道这大半个月来,我……我离渊今日告诉你。自以为是,自私任性,任意妄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呜……” “若换了别的孩子,说几句也就懂了。可你偏偏好话好说听不进,要用这种方式才能记得住,那我也不介意让你好好体味什么叫做打。什么叫做疼。上次打你,便是为了不知死活自以为是的劲,没想到一天不到又明知故犯,想来也是我没真下得去手,是我的错。但凡你想想倘若因为你一时任性被自己折腾死了后,我的感受,就不会做出这等事。” 离渊许是被他气得有些控制不住,一改往日的笃定,一口气骂到完,却是更加气得有些发虚。 “怎么,你折腾了我大半个月,还不觉得有错么……” 离小凡被这么一通训下来,哭得晕乎乎的脑袋却是一个一个字听得真切。纵然当时他把离渊关起来,然后一个人去找解药是不想让他老爹担心,确实也是没考虑离渊的感受。那个时候,虽然不能肯定这事是焚洛做的,但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凌轩宫戒备森严,旁人不可能有机会再酒里下蛊,而且,时间还掐的那么准。只是当时离小凡想着,倘若这事与焚洛没有关系,离渊没了自己至少还可以有个人陪着。 离渊看着某人这时候还没觉悟,居然还捂着身后那块,小声啜泣着,顿感刚刚讲的那些都抛到黄河里去了,正欲举起竹棍,那无限委屈状的人儿便开口了。 “嗯……有错……早知道你那么厉害,我还把你关起来做什么……” “……”离渊听到后半句,却是气极反笑起来。也不想废话,心中估摸着这小混蛋大概是欠揍,脑子不太清楚,这次就先打完,再好好讲道理。(某爹一开始采取不打不骂政策,后来被逼着想实行的是先将道理再揍,现实是只好先揍,再讲道理……) “多,多少下……”某凡被愧疚心理占了先,现在想着确实应该任打任骂才是。可是,心里没底总是不好受的。 “哼。这事得看你受得住多少下。现在自己脱了,选块风水宝地舒舒服服趴着。”离渊已是耐了性子在说话…… 某凡很识趣得环顾四周。结论:没有合适的位置。地上太硬,来冷。桌子上太硬,椅子上太硬……于是,凄楚地看着离渊道:“没位置。” 离渊急了。 离渊怒了。 某人成功把文火逼成武的了。 离渊本是要把他往桌子上拽,可是两人“厮打”的路途中,经过一个小圆凳,离小凡便死活不肯走,就是要趴在上边。虽说哪边挨打不是打,但是跪趴着总比站着挨打好。 当某凡一边嘤嘤哭着,一边有些哆嗦得慢慢把穿在身上的里裤和亵裤一起往下拉的时候,离渊注意到他手腕上一道道划伤才刚刚结疤,若是身后也有,他倒真的下不了手了。结果等某人磨磨唧唧把裤子脱到一半,正好卡在臀腿处的时候,那两片肉消瘦的很,好像两个小丘,已经不能称之为山了……估计是这近一个月来折腾下来的。不过倒是白白净净,刚刚抽过的两下,四条红红抽痕,并排横截在臀腿上方。 说实话,离渊有些心疼。眼前的人不知是害怕还是哭得有些停不下来,身子都一抽一抽的,就这样被自己压着腰耸在这,为数不多的臀肉还是微微发颤。 不过,那裤子卡在半中央实在不像样,离渊便用手里的“刑具”把裤子褪到膝弯处。本是臊着脸说不出话的小孩被这一举动更是涨得脸颊通红,没打过的那边脸似乎和另一边都是相同色度。 离小凡觉得很丢脸。着实很丢脸。想什么样子,什么样子!他也不说话,只觉得冷汗蹭蹭往上冒,身后凉凉的,冷得慌。怎么还没动静…… 终于,他感觉到行刑者站起身来。 “‘啪”-----“啊” “啪”-------“啊啊-------” 第一下打下来,打在左臀上部,离渊用了七分力。本想是一记记挨着打下来,没想到某人太不经事,身子一扭,就打偏了。 离渊也不知打在了哪里,因为刚刚落到第二下,就被底下的人一身惨叫给吓住,然后再看,已是哭得稀里哗啦的人儿捂着后边,要穿裤子,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云云……他只好又蹲下身来按住,顺便把某人捂在屁股上的手按在腰上。为保险,安全起见,又是点了腿上的穴位。 这下某人只好老老实实趴着了…… 这样蹲着打人虽然不方便,却也没办法。离线现在看了看正哭得天昏地暗的人左边那块肉,四道红痕,两道为一对,第二对斜斜地贯穿臀峰,红肿处还星星点点的血沙来。离渊就这样有些无奈得等着,心里只道若不是那混小子混成这样,自己又何苦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过了一会,某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低低的沉吟声。离渊这才把竹棍放到一边,从怀里拿出一方丝帕来,递到他嘴边。 离小凡很是乖顺得接下,咬着。刚刚那两下,就觉得一阵痉挛,他总觉得肯定破皮流血了,于是有些夸张得喊叫起来,等到现在哭累了,镇定下来,屁股上撩人的刺痛才慢慢向四周扩散。哭又哭不出来,又没着力点,想动又动不了,幸而有个东西在嘴里咬着,还可以缓解一些。 离渊没有再多少话,右手抬起又落下,还是依着刚刚那力度,顺着第一对,在其下方抽落。一对抽横合起来差不多两端手指那么粗,这样并排打下来十余下就让整个左臀部一片绯红,由于抽得太急,有些肿痕只是吐出来一道杠子,还是肉色的,不过几秒,肉色又变成深红色。 整个左边高高的耸起来,好似拔地而起的小山,而右边还是一片雪白之色,柔嫩细腻的肌肤与左边那块相比,很是……不协调。 |
整个左边高高的耸起来,好似拔地而起的小山,而右边还是一片雪白之色,柔嫩细腻的肌肤与左边那块相比,很是……不协调。 趴着的人没想到一下接着一下,还没来及缓过来,新的一下就打得脑子发昏,连呼吸都没顾上,只得咬着帕子,喉咙口也不可抑制得呻吟着。至于挣扎,逃跑这些事,根本还没来得及做,就被打得没有力气。 离渊盯着慢慢淤血肿胀的伤处有些发愣,手底下被钳制住的双手连着身子抖得不成样子,里衣早就湿透了,贴在后面,后背的肌理都看得一清二楚。 赶紧拿了被揍惨了的小孩嘴里的东西,直到听到哭声,才略略放下心来。 其实这场惩罚,按照离渊最先的打算,一半都没有打完。但刚刚被气得有些急,打得快了写,倒是自己心疼了。 把黏在小孩脸上的发丝理了理,全部捋到背后,又拍了拍背,张口询问道:“可好些了……” 不问不要紧,离渊一张口,本是虚弱的人儿赶紧直摇头。 “呜……不好,一直好不了了。一边屁股没了……咳咳……” “啪”离渊没有再按着他,站起身来,三分力打在左腿上 “唔……”伸手去捂,却没够着,反而碰到臀上的伤,又缩了回去。 “你再敢伸手试试!” “……” “啪” “啪” “……” 七八下过后,左腿上除了一块块结痂的擦伤外多了几道凌乱的红痕,粉红色的,微微有些肿。离小凡觉得和屁股上的痛相比,已经可以自动忽略了。感到离渊不再真的要打他,某凡开始半真半假得抖擞着身子,一句话不说。 本就没有多少心思继续打下去的离渊,见他小媳妇的样子闷着挨打不说话,挥不下去手,“啪嗒”一声,把竹棍丢到一边。 离渊坐到附近的另一个小圆凳上,蒙着头的小孩侧身对着他。 “现在给我说说哪错了。” 某凡正哭得打嗝,没工夫接话。 “再不说话,你就真的只好趴着睡了……”离渊之所以打他一边,是想他还可以侧着睡。但是……看着他那么欠抽的样子,右边臀瓣还干干净净的,好像欠打一样抖擞着。(其实这是某陌陌的心声) “哪,哪都错了。” 离渊抬手就是一下。不得不说,这个位置,用巴掌,刚刚好……右边白白的肉片上顺便便刻了一个手掌印样式的花纹。 “嗯!唔……” “具体点儿……” “嗯……我,我下次再也不把你关起来了……以,以后做什么都同你商量,不瞒着你……唔……你也不能瞒着我。” “啪”某花纹颜色深了一层…… “呜……” “我凭什么不能瞒着你……” “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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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事(一) 饭桌上,不闻众人言语,只有竹筷相互碰撞的声音断断续续。 离小凡两腮帮涨的鼓鼓的,似是终于不堪沉默,待嘴里的食物尽数咽下去后,蹙眉问道“怎么有多那么多事瞒着我……”见自己这番埋怨,并没有引起两人的反应,深觉不甘,复又叫了声离渊,待其正眼望着自己才开口。“那么多年,你都没走出这地方过,要不趁着这次大伯来看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只是、走在街上,你和大伯那么……咳咳,那么看年轻,定会引来许多女子投怀送抱,到时候……呵呵,你估计就……” 离小凡这番话不过是劝劝自家老爹别一天到晚闷在家里,顺便抱怨下那么多年自己含辛茹苦 养活他。 “……” “好心没好报……”哼唧一声,只顾埋头扒饭。 “承蒙多年照顾。”离渊淡淡然抛了那么一句,面不改色,照旧优雅得吃着。 离墨会意,勾起嘴角。心底暗自叹息起来,自己也有孩子,可一见到自己,大多是恭敬为主,哪见得如此?弟弟当真是好命。倒是自己的到来,也许,并不该破坏这份和谐吧。 树影斑斑驳驳投射到地面,映衬着离渊挺拔的身姿,虽是一袭素装,也不可藏去一身的英气。一个黑影跃下树梢,落在了离渊面前,垂首拱手道“师父”离渊瞥了来人一眼,又抬头望向苍穹,不再看眼前之人。“你何必如此叫我,当初我不过偶然救得你一命,况且,那么多年,你也仁至义尽,还清了!”语气扔是淡淡的,寻不着一丝波澜,但焚洛知道此人是生气了。 “徒儿做什么自是当不过师父的眼睛。”焚洛也不辩解,只是扯出一抹笑意,大方承认了。 “我说过,不想再去打扰她,你又何必执着? 若你有别的意图,也不要让此时牵连到皇兄,是为师对不起他。”离渊冷眼望着他,意在警告。 “师父为何不为自己想想?” 师父要牵挂的东西太多,唯独苦了自己,若是这样,那只有洛儿来帮忙了。洛儿怎会有私心?自打遇见师父,报仇这件事,早在脑海中烟消云散了。师父为何不去幽烬找她问个明白?自己与幽烬的恩怨岂会牵累到师父。现如今,不过为了见到师父那抹笑颜罢了。 再回首,离渊已依风而去,不留一丝痕迹。 隔日起来,离渊抚了抚额头,有些疼痛,想起昨夜对洛儿的疾言厉色,有些后悔。焚洛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主,这倒与自家小孩心性相反。站起身来,沉沉叹了口气,抬步走到桌边,斟了口茶。这茶倒是热的。说到底也是皇兄身边的人想的周到,早早烧了些茶水。咳,若是洛儿真想干些什么,自己又有什么办法阻挠?不过自己不要做的事,又有谁能勉强 自己呢?暗暗思忖完这些,忽而想到一件事。昨夜回家时,那家伙好似还未归来,不知又到何处疯去了,现在想必又是睡得酣畅。有件事倒是皇兄骂得对,自己对离小凡确实太多松懈。 想到此处,又不觉哑然失笑。 对于一个还需儿子照顾的老爹,还谈什么管教?随手将茶杯搁置一侧,便往小凡住处走去。 房门半掩着,轻轻推门而入,离小凡侧身睡着,那睡姿自是不敢恭维,从半露的服饰来看,好似还未更衣。走进床边,想帮着掖被角,好让其睡得安稳些。 离渊指尖刚触及被角,细长的柳眉便紧紧蹙在一起,“哗”得一声将被子掀起,落到远处地面上。离小凡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惊慌中扶住了床沿。 刚刚站住脚跟,便不耐烦得用力揉了揉眼,孩子气般嘟囔着嘴,叫唤起来“你干什么呀?那么早叫我!还掀我被子!?” 一般人若是被揭穿,怕是惊慌失措,可离小凡哪是一般人。自顾自说着,便要去捡起被子,倒头继续睡。 离渊哪肯买他帐,一瞬间,整个人便是挡在离小凡前面,两人顿时贴的很近。离小凡被这近距离产生的威慑感吓得不觉后退了一步。“少侠也有害怕的时候?不知是做何亏心事?莫非十岁那年长得记性不够?”离渊含着淡淡得笑,语气却如冰天雪地里的寒风,穿透心扉。 |
离小凡被他这么一说,两脸瞬间微微泛红,不似刚才那般耍赖时的无所畏惧。略略咽了咽口水,一双和离渊像极的丹凤眼瞪得有些圆,连连眨巴着 “……你,你说什么?” “不知是谁,在外头喊了一夜再也不敢了-------七八年过去,怕是忘了”离渊这句说得颇为戏谑,虽是淡然依旧,嘴上的笑意已不知何时略去了。见眼前的人儿也不再说话,只是把头低垂着,两手扯着衣角,死死盯着离渊的腰间。离渊心里默默感慨,这样子,确是也说到了他的软肋,否则怎会一改平时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离渊将手被到后面,微微抬首,不再看他那副小气样。 “我方才靠近你,才知你气息混乱,连呼吸的频率都变了,只怕这一夜在外面闹腾得也快活,何必用装睡这法子诓我。若你记忆功能不及我,我不防再次提醒你。无论你在外面杀人放火也好,有本事白天做,不许在外头过夜。” 离小凡听得此番话,心里也直嘀咕。哼,这是耍我么?还用小时候的事情来吓唬于我。 不想离渊一下子说那么多话,也累得慌。一停下来,忽觉万籁俱寂,等了半天也不见眼前人开口,斜过脸去侧身去看小孩的脸,却尽是不甘心之意思。深觉真是说了那么多等于空谈,叹气摇了摇头。洛儿那边已是麻烦一桩,这边又添一样。虽不知小凡在外面干着什么事,也知道这人不会安稳,只是平时自己没那闲功夫搭理,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 离渊抬眉,显是愠怒,用手抬起离小凡那张委屈的小脸,强逼他正对自己,偏偏对方不肯就范,硬是不看离渊,将目光撇向别处。如此一闹,离渊真想反手抽他一耳光,又见他那张脸,终是不忍,倒吸着几口冷气,才将怒火压下。 在离小凡看来,离渊的脸至始至终都是如此云淡风轻,即使他知道此时已把他老爹惹得有些生气。其实自己也没做什么大错事,也是平生以来第二次如此,难道次次都要被抓包? 若不是被那个混蛋缠着,自己追了他一晚,也不会如此了。 “去外头跪着。”正暗自埋怨着那个不速之客,耳边竟轻飘飘传来这么一句。离小凡蓦然抬头,四目相视,诧异道“什么?” “再说一遍?”离渊挑眉,但更多是淡漠。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顷刻间,离墨已经出现在离渊面前。 离墨出门自是带人手的,只是这时,一干人等早已隐于周身,不露面罢了。身边唯一带着的是一位柔弱的姑娘,帮着端茶递水。 “弟弟这是在管教儿子么? 难道看到此番情景,当真荣幸。”离墨抬手摸了摸鼻子,顺势掩去笑意,故作正经。一旁的若风姑娘见此,只得含笑回过身去,准备茶水。 离渊无奈,许是自己没有当爹的命,好不容易培养出的气氛,有这么给人生生破坏了。只得对着离墨笑了笑,又敛起笑容看着小凡道:“还不谢谢大伯出手相救。 我们有事相商,你先出去下。” 离小凡向来不吃软,一审时度势,知道离渊不会为难自己,便又神气活现起来,闷闷哼了一声,便恨恨地踩着地面,准备离去。 正巧此时若风端着茶水进来,离小凡这番冒冒失失夺门而出,她又来不及闪躲,险些摔倒。 一声脆响蓦然打破这份安宁,只是碎的并不是那些可怜的瓷杯,而是从离小凡怀里掉落出来的一个铃铛。而若风早被离墨一手扶住,才幸免于难。 离小凡一时不知所措,正要捡起地上那玩物,却被离墨抢了先“这个,你哪里来的?”质问的语气好似审问犯人般,小凡有些恼怒,脱口而出“别人丢给我的。这破东西,忘了扔掉了。” 说罢,便是要伸手去抢回来。 离墨不予理睬,只是轻易挡住要来强取豪夺的手,把手里的铃铛递给了离渊。离渊几番欲说还休,眼眶微微有些泛红,细细端详着被紧紧握住的铃铛。遥想当时自己与小影也没见过几次面,那位似乎每天都没心没肺的女孩看见自己手里把玩着这东西,便不分青红皂白一把抢了过去,还自顾自说连着铃铛上的边饰太多普通,要依着她性子,必是做得比这好看百倍。 “这东西,一直在我这,此次前来,便想着要交还于你 ,没想昨日竟被人拿了去,而箱子里的其他值钱的东西竟是一件不少。”离墨见他如此,只是轻描淡写解释了这句。 “公子本一直贴身带着,只是要出行……”若风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离墨眼神瞪了回去。 “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离小凡听着,觉得又猜出个大概,而细想又是一头雾水,没想到自己却成了局外人。看着离渊向自己走来,倒也不害怕,索性一次问个究竟,便壮着胆子朝离渊吼了那么一句。离渊一听此话,额角生生疼得凸了起来,缓缓合了合眼眸,再挣开时,手掌运足力气,狠狠抽在离小凡脸上。 离小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得有些蒙,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堪堪退了好几步,需得靠着门才勉强站稳身体。脸上不觉疼痛,因为没有任何知觉,只是觉得身体内的气息被反噬,两股力量相撞。想站好,竟发现站不稳,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得微微发颤,这才开始有些慌乱。 即使爹用了内力打,也不至于这样,难道…… 来不及多想,只好闪了身影,夺门而出。 苦苦撑着身子,忍下胸口翻腾的内息,慌乱中只得寻得一处隐蔽的去处,在这荒无人烟的小角落里,应是不会被人发现。细小的汗珠徐徐滋生,忽然记得当日那人将一身武艺传于自己时,也提醒过。万物相生相克,冰火不相容。现这世上,只有皇族是纯阳内力。自己阴寒之身,即便不与此类人交手,也需以内力护体才可。 此刻,充斥胸腔的巨大膨胀感和全身上下的灼烧之痛也渐渐有所缓和,只是白皙的小脸上绚烂夺目的五个手指印却清晰起来,红肿之处有些泛紫,嘴角也突突的一个青块。摇头苦笑,自己好歹也是凌轩宫宫主,竟被老爹因怒气才溢出来的一丝内劲打成这样,看来这相克之理不能小觑。再自行调戏片刻,觉得好得也差不多,大概是一时无法接受体内属性相斥的气息的冲撞,反应才会如此强烈。 离小凡缓缓站起身,缓缓走出这丛林的隐蔽处,微微拨动挡着阳光的树枝,任由日光洒落在自己脸上,如玉的脸庞熠熠生辉。 此刻回去还太早,况且这脸叫他如何见人。身轻如燕,纵身一跃,翻上树梢,伸了个懒腰,倚着枝干,合上眼眸。如若省去适才咧嘴打哈切时扯动脸上的伤,顿时龇牙咧嘴的小孩样,倒也宛若春水,安详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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