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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故人酒(古风)[第3页] |
作者:抚青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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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寒陪着卫冰清回到她房中,卫冰清病恹恹的卧在床上,纤纤柔荑搭着坐在床头的许青寒腿,哀怨的道,“王爷只有在这时候才会陪臣妾坐一坐,臣妾倒真愿自己一病不起,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每天都看到王爷了?” “别胡说,哪有人盼着自己生病的?”许青寒轻轻叹了口气道,“清清,成亲前我就告诉过你,我的心里只有沈辞,你仍是执意要嫁到王府。这么多年我心意未曾变过,你不要再浪费心思在我身上了。” 卫冰清红着眼圈道,“妾心如蒲草,蒲草韧如丝,臣妾愿意等王爷回心转意。当年的事……” “我答应过阿辞当年的事不会再提,你也忘了它吧。”许青寒淡淡的打断卫冰清的话,“那件事归根结底是我的错,我信誓旦旦的答应过阿辞不会和你有夫妻之实,结果是我食言了。而那个孩子是怎样有的你也清楚,即便你要子心切也不该不择手段。我们两个不是完全无辜的,不能全怪阿辞。” “王爷是在责怪臣妾吗?”卫冰清掩唇落泪道,“臣妾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妻,臣妾得不到王爷,甚至连个孩子都不能有,就这样在王府孤苦伶仃过一辈子吗?” “你永远都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我不会纳妾,你不用担心没有孩子地位会受到威胁,阿辞又不能生。”许青寒拍着卫冰清手背安抚道,“他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已经帮你批评过他了。他那个人一向嘴毒,对你已经算口下积德了,损我的时候要残忍得多。” 许青寒安抚过卫冰清之后又去西院找沈辞。他记得在地牢里沈辞是被吊着的,衣服盖着没看到有伤,但是应该是挨打了,他忙着安顿卫冰清就没顾上多问。结果在小院里没找到沈辞,许青寒有些茫然的叫来沈澈问,“你哥去哪了?” 沈澈看起来比他还茫然,弱弱的问道,“我哥不是在地牢关禁闭吗……他又跑了?” 许青寒疑惑的道,“为什么关他?” “……不是您下令让哥哥‘好好反省反省’的吗?” “啊?”许青寒一拍额头无语的道,“我随口一说而已。” 此时沈辞已经因为许青寒放得那句狠话在地牢里蹲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沈澈公职在身抽不出时间来一直陪他,听闻消息后送过药就匆匆离开了。沈辞靠坐在牢门和墙壁的夹角处,一边往被鞭子抽得皮肉翻卷的伤口上抖药粉,一边痛得直吸凉气的抱怨,“老子一定是脑袋被你丫的踢了才肯回来,你找我回来是为了打着玩的?许青寒你个大傻_逼大智_障!” 他痛得欲仙欲死,又正在气头上,连有人来了都没注意到。 许青寒很少看到沈辞这样孩子气的一面,竟还带着浓浓的委屈之意自言自语。他只听到了沈辞的后半句话,便趴在铁栏上笑吟吟的低头看沈辞,“背后骂人真的好吗?” 沈辞余怒未消的白他一眼,“当面照样骂,你个猪!” |
考试周贼痛苦,我在预习一切科目,最气的是我还学不进去,估计要跪,这两周应该不会每天多更了。最后欢迎莘莘学子报考化学专业,不能让我一个人这么快乐 |
“消消气,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沈澈去宫里搬我这救兵回来,在路上就已经跟我说了来龙去脉。”许青寒将胳膊搭在横栏上垫着下巴,声音略显慵懒,“我本来是要过来救你于水火的,结果王妃先我一步到了。那段话是说给她听的,省得她又耿耿于怀整日郁郁寡欢的。” “你倒是会做好人,你训我的时候就不怕我耿耿于怀郁郁寡欢了?” “当然怕,这不马上来找阿辞解释了吗?”许青寒直起身子,边用钥匙开牢门边道,“我没想罚你,他们会错意了,我随口说说增加气势而已。” 沈辞站起身推着牢门不让许青寒进来,冷笑着道,“谁说要把我当枕边人而不是属下来着?结果还是说打就打说罚就罚,我跟你讲许青寒,我耿耿于怀郁郁寡欢了,你离我远点!” “当真?” “当真!” “那好吧。”许青寒利落的“喀嚓”一声把牢门又锁上了,抿着唇促狭的笑。 “你他_妈……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沈辞一时找不出语言来可以表达此时的心情,隔着栅栏作势掐住许青寒脖子晃了晃,“脑袋给你拧下来!” 两个人这么打打闹闹一回,沈辞也就忘了生气了。也不知道一个人太不记仇是好还是坏,因为不记仇沈辞活得特别豁达坦荡,也因为不记仇别人时常把他的原谅大度视作理所应当,伤害他伤害得心安理得。 两个人回到西院,东屋的床还可怜的瘸着腿斜着,地上铺的被子和散乱的床单也没有整理,青天白日下看到一夜旖旎后的痕迹,许青寒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欢爱时的一幕又一幕,直把自己想得脸微微发烫。 沈辞没他想得那么多,又疼又困瘫在地铺上就不想起来了。 许青寒趴在他身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你打算怎么处理卫钧?” 沈辞一掀眼皮道,“你问一个侍卫怎么处理侍卫首领?当祖宗供着呗。” “我是在问王爷的枕边人想怎么处置一个总想害他的刁民。” “你别管,你这一管我和抱大腿吃软饭的小倌儿有什么区别?”沈辞眯着眼睛胸有成竹的道,“我已经有对付他的办法了。” “嗯?什么办法?”许青寒兴致勃勃的问。 沈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色诱他,让他沉迷于老子的英俊潇洒无法自拔,最后哭着喊着求老子宠幸。这叫用真情感化邪恶势力,懂不懂?” “你赶紧闭嘴吧!”许青寒简直不想看见他,抓过被子一角蒙到沈辞脸上,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凑在他耳边道,“不许你色诱他!” 沈辞轻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笑许青寒连这种不着边际的话都当真。他漫不经心的道,“辞旧斋我早晚要回去,你也不用费心思给我找地方住了。” 辞旧斋是沈辞昔日在王府住的四合大院,是以侍卫首领的身份入住的。他这是在说他有争回这个身份的野心。 |
不好意思伪更一发,实在想不出改什么,问问机智的仙女们 |
王府侍卫素有月试的传统,他们负责王府上至王爷下到仆从的安危,没有真才实学的武功可不行。为防侍卫懈怠偷懒荒废武艺,每月定时考察侍卫的月试应然而生。 月试是抽到同数竹签的两个人比试,胜者与另一对的胜者继续较量,败者亦然,层层选拔下挑出前十和倒数前十,前者有赏后者有罚。沈辞站在沈澈旁边听他给自己讲规则,发现卫钧上任后奖罚分明了许多。他当年定下的奖罚是前十赏酒一坛,垫底十个罚酒三杯,许青寒偶然听闻后评价他道:“你仿佛脑袋有坑,奖罚一样有什么意义?”可偏偏沈辞带的侍卫们很优秀很要强。 如今拖后腿的要挨棍子了,表现好的也不赏酒改加月钱,沈澈说侍卫新规里有禁酒一条。沈辞一拍大腿惋惜道,“我那坛女儿红还没来得及喝!我出王府喝算不算犯禁?比如翻个墙。” “哥……是侍卫禁酒,不管在不在王府都禁酒。”沈澈无奈的道。沈辞有些嗜酒,禁酒令确实让他很难受。 两个人东扯一句西扯一句间所有人都抽过了签,沈辞捏着竹签一看,红漆处刻着个“壹”字。他咂了咂嘴道,“呦,了不得。” 月试的传统是放签的首领不抽签,所有的签都是两两相同的数字,唯有一号是单独的,谁抽到这支签谁与首领过招。 “一号。”卫钧负手站在台上叫道。 沈辞单手撑着台沿跳上去,弯身递上竹签,不卑不亢的一拱手,“请首领赐教。” 台下轰然响起议论声,本该同时进行比试的其他单数签不约而同的没有上台,显然是想看这场前后之争。 “老大,干.他.娘.的!”忽而有人高声喊着为卫钧助威,一石激起千层浪,霎时众人群情激奋的吵嚷起来,迫不及待的想看卫钧给那个风评极差的卑鄙小人点儿颜色看看。 卫钧长剑斜指地面,对沈辞扬了扬下巴,“你的武器呢?” “属下也不知道。”沈辞摊手,“三年前入狱时被没收了。” 卫钧道,“你要用什么我借你一把,省得别人说我胜之不武。” “哈哈哈是这样么……”沈辞尴尬的笑,他本来想投降来着,卫钧歪打正着这么一说他倒没办法付诸于行动了,“随便吧,都行。” 卫钧也不纠结,回身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长枪来丢给沈辞。沈辞握着枪掂了掂,娴熟的挽了个枪花摆好起势。 卫钧打眼一看,心道自己应该误打误撞挑到了沈辞所擅长的,不会有欺负他武器生疏之嫌,便安下心提剑喝道,“注意了!”而后一剑刺出,直取沈辞肋下。 沈辞直撄其锋,曳枪迎上,枪尖在石台上擦出细碎的火花。他提腕横枪硬生生挡下这一剑,借着冲撞之力翻身腾越而起,扫腿向着卫钧右肩压去。 没有人用这样强硬的方法破解灌注全力的一剑,明明能避开一剑竟会有人拼着冲出内伤也要强行接下,这大大出乎卫钧的意料,更让他练得炉火纯青、基于这一起手的剑招出现了一瞬间的空挡。 沈辞哪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他毫不迟疑的一腿压倒了卫钧,横枪抵在他颈侧,用左手拇指揩去唇边的血迹道,“承让了。” 一招! 全场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侍卫中武功最好的首领卫钧,会只一招败于那个沈辞之手。 沈辞放下枪敛眉平平淡淡的走下台子,回到沈澈身边便站不住了,腿一软摔在了他怀里。 他不善用枪,仅仅会挽个枪花而已。前一日刚挨了一百多鞭子他哪有力气和卫钧鏖战,不管用什么武器他都打算用这个方法取胜。只是这代价委实不小,现在内伤外伤都齐集他一身了。 |
“哥!”沈澈手忙脚乱的扶住沈辞,关切担忧之意溢于言表。 “没事。”沈辞一屁股坐到地上盘起腿,扶着膝盖遥遥对卫钧露齿一笑。 卫钧面色不善的捂着右肩下台,右肩疼痛得他连剑都快拿不稳了。比试而已,又非生死相搏,卫钧万万没料到沈辞拿出这么拼命的态势来,让他措手不及的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腹诽着这人实在不地道。 沈辞和卫钧一个内伤提不起内力、一个外伤拿不起长剑,在接下来的比试中双双弃权。不过沈辞即使弃权名次也在中游,卫钧就很可怜的落在倒数第一了。 按规矩倒数十名每人要挨十棍子,算是小惩大诫。卫钧毫不拖泥带水的脱掉外衫弯身用手撑住台子,眉头微蹙,“打吧。” 一干侍卫就没有他那么干脆利落了,七嘴八舌的给卫钧找借口不想让他受罚。沈辞有些好笑,懒懒散散的扯着嗓子道,“十棍子而已,打完照样活蹦乱跳的,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你们首领不是宽以待己严以待人之人,有这磨叽的时间三十棍子都打完了。” 大家纷纷怒目而视沈辞,有人指责道,“还不是因为你?区区比试竟下此毒手,你是何居心?” 沈辞笑呵呵的道,“哪有什么居心啊,不想挨打呗。” “你不想挨打,老大就想了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懂不懂?” 照这么说每个人还都不想挨打呢,还得要他沈辞都领了?沈辞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说话,这种没有明确是非看的争执他并不想继续下去,他用许青寒的项上狗头担保绝对吵不出个结果来。 “休要胡闹,你们首领就是煽动人心以权谋私之辈吗?岂不让人笑话!”卫钧掷地有声的训斥道,“兄弟们能挨的打我多什么挨不得?按规矩来,快点,然后都该干嘛干嘛去。” 见卫钧有些动怒了,一干侍卫再不敢多言,安安静静的看着卫钧受罚,只是一个个的表情仍带着或不甘或不忍。 沈辞垂眸牵了牵唇角,心里多多少少不太是滋味。一别三年物是人非,曾经他手下的一百三十余名侍卫也如现在这些侍卫爱戴尊敬卫钧一样爱戴尊敬他,他现在还能挨个想起来名字和容貌,如今除了虞适和沈澈竟全见不到了。 赏罚结束后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去了,沈辞坐在地上仰头问系衣带的卫钧,“大人,属下该当何职?” “娘娘的妹妹卫九小姐来王府探望娘娘,要暂住一段时日,你便去锦华院保护九小姐,九小姐若是少一根毫毛我便唯你是问!” “属下领命。”沈辞站起来微微躬身,捂着胸口咳了几声转身往锦华院赶。 卫大小姐卫冰清是大白莲花,卫九小姐卫某某也应该是一朵小白莲,毕竟同根生的长不出别的花来,怕不是个好相与的。沈辞在心里暗暗盘算。 结果真见到那个卫九小姐,沈辞倒觉得他一路如临大敌可能多余了,人家小姑娘才十二三的样子,他跪在她面前都快比她坐在椅子上高了。 九小姐晃悠着两条小细腿含着糖球,声音里还有着未脱尽的青稚,带着天生的骄傲富贵气,“你就是姐夫派来保护本小姐的侍卫沈辞?” 沈辞垂着头回道,“回九小姐,正是属下。” “抬起头来给本小姐瞧瞧你有多好看,听春花秋月她们说你是个勾引姐夫的骚狐狸,不知廉耻蛊惑姐夫,惹得姐姐日日伤心。”九小姐嗓音清脆稚嫩,由她说出这种不堪入耳的话来更格外令人不适。 |
沈辞坦然抬头,平静的道,“属下身份低贱,怎样说都无所谓。然而九小姐万金之躯,这样的粗俗之词不应出自您口中。” “根本不像狐狸嘛,不好玩。”九小姐把糖球咬得咯吱响,有些失望的自言自语,而后蛮横的叉腰道,“本小姐说什么要你管,你不让叫我偏偏要叫,骚狐狸骚狐狸!” “好吧,九小姐喜欢便好。”这是个需要顺着毛哄的小丫头,沈辞不至于连这都看不出来。她爱叫就叫去吧,反正给别人听到这丫头比他还要难堪。 九小姐得意的哼了一声,跳下椅子一指门外,“给本小姐带路,本小姐要去找姐姐玩!” 沈辞疼得一动也不想动,哪怕就这样一直跪着也好。他稍微抬一下胳膊都会扯到撕裂的鞭伤,就连喘息一次肺腑间都是刺痛的。主子有命他哪敢不从,再疼也得勉强撑着,否则这丫头向卫钧张一张嘴他就又要挨罚。于是他强行提了口气,扶着地面站起来躬身道,“遵命。” 九小姐是带了两个贴身的小丫鬟来王府的,沈辞走在前面带路,三个小丫头就在后面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来到王府后的所见所闻,吵得本就心烦意乱的沈辞脑仁都疼。 锦华院离王妃的沁雪院相隔不远,想来王妃也是想离妹妹近一些方便走动,拐了三四个弯就到了。 “姐姐、姐姐!”九小姐欢呼雀跃跑跳着闯进厅堂,沈辞按着胸口轻轻咳了几声,缓过气后才追了上去。 九小姐一阵风一样刮进屋子,却没想到许青寒也在屋子里坐着,当即揪着衣角敛了笑容,怯生生的福了一礼,“冰沐见过姐夫,见过姐姐。” 许青寒对人一向是冷冷的,小孩子最怕他这种人,卫冰沐也不例外。许青寒见她大呼小叫的闯进来,眉心一收冷声道,“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下人们也不知道劝阻着你们小姐吗?”两个小侍女吓得跪伏于地。 沈辞刚走进来就听到这句话,愕然的和许青寒对视一眼,嘴唇几不可察的开阖几次,而后规规矩矩的跪下叩首道,“属下失职,恳请王爷恕罪。” 许青寒没想到会是沈辞伺候卫冰沐,否则他也不会迁怒到沈辞身上。他太了解沈辞了,他口语的那几个字同样瞒不过他,沈辞说的是:“老子徒手劈了你信不信?” 许青寒低头端起茶盏抿了口茶,遮住了抑制不住的笑意。沈辞不知道他刚才懵懂又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究竟有多可爱。 卫冰清隔着桌子坐在许青寒旁边,拉过卫冰沐的手对许青寒歉意的笑,“小九在家里排行老幺,爹娘兄姊没一个不惯着她的,惯来惯去惯出个疯丫头,王爷教训教训她倒是好事。” “姐姐~”卫冰沐嘟着嘴撒娇。 “下次注意就是,冰沐坐吧,你们也都起来。”许青寒不忘对沈辞和两个侍女道。 “谢王爷。”沈辞这次没能成功站起来,膝盖甫一离开地面,压抑许久的那口淤血便冲破唇齿溅了一地,他眼前一黑又跌跪下去。 |
难受,修仙后遗症,头疼还睡不着 立个flag,今晚更文,如果没更你们记得骂我,就是这么有勇气 |
沈辞一口鲜血喷出来的场面出乎意料而惊悚,卫冰沐年纪小很少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当即掩唇惊呼了一声。许青寒更是顾不上避讳有人在侧,一个箭步冲到沈辞身旁扶起他,担忧的为他拭去唇角的血迹,“阿辞?” 沈辞吐出淤血后感觉胸口稍稍轻了些,喘息不再那么费力了,只是仍旧头晕目眩站不住。他不想成为别人嚼舌根的对象,便不动声色的从许青寒身旁退开几步,轻声道,“做什么,你夫人和妻妹还在旁边看着呢。我没事,你别慌。” 卫冰清善解人意的转过头吩咐侍立在身旁的秋月道,“去扶沈辞下去,找个大夫好好瞧瞧。” 秋月白了沈辞一眼,不情不愿的矮身福礼,“是。” 春花和秋月两个丫头在卫冰清出阁前就伺候着她了,多年忠心耿耿一心向主,对沈辞的敌意有多大可想而知,沈辞可不敢落在秋月手里,肯定要吃暗亏。于是他连忙推辞,“属下多谢娘娘关怀,属下并无大碍,不用兴师动众了。” “别逞强,你都吐血还没大碍?你是王爷的左膀右臂,你不能倒下呀,秋月,扶沈辞下去。”卫冰清柔和的微笑着。 “我……”沈辞还想垂死挣扎一下,结果秋月冷冰冰的拽着他胳膊把他拖走了,他浑身无力连阻止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秋月径直拽着沈辞扔到柴房的地上,叉着腰居高临下的道,“恩将仇报的狗奴才,我家小姐对你仁至义尽,甚至连当年你加害她的事都答应不追究了,你还勾引王爷惹她伤心,你的良心给狗吃了?” 沈辞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嘴皮子仍旧利索得很,笑嘻嘻的道,“小姐姐别这么凶嘛,转眼三年不见你想没想我?我可想坏漂亮小姐姐了。” 许青寒连王妃都只碰过一次,秋月这个陪嫁丫鬟更是没有承过恩,是个不折不扣的处子,沈辞略显轻薄的调笑使得她羞愤的红了脸,蹲下身去狠狠掐了他几下,“好你个不知廉耻的登徒子!” “哎呦,小姐姐轻点,虽说打是亲骂是爱,也不用这么用力吧?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小姐姐你竟然摸我~嘤,好害羞。” “你你你……你不要脸!”秋月恨恨的一跺脚,转头气冲冲的离开了。 沈辞敛去笑意,长长叹了口气,闭目养起神来。卫冰清坚持留下他看来是有话要对他讲,戏精可就不像秋月这种心思单纯的姑娘这么好应付了。 果然小半个时辰后卫冰清便纡尊降贵的亲临柴房,纤纤玉指一指沈辞道,“你还敢回来?哈,来送死吗?正合本宫的意,本宫要你给本宫的孩子偿命!” “娘娘,你的孩子怎么没的你我心中有数,你对外给我扣锅就算了,你怎么连自己都骗?”沈辞好气又好笑。 “要不是因为你,本宫会痛失爱子吗?本宫再也没办法有孕了,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是你毁了本宫!”卫冰清怨毒的道。 “是是是,全怪我,没把脸贴上去给您打,害您亲力亲为来打我摔到了。”沈辞诚恳的道,“不能生孩子也没什么吧,您看我也不能生,我都不伤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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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冰清被戳到痛处却是连脸色都没有稍变,提着裙摆施施然蹲在沈辞面前,托着香腮淡淡的道,“本宫是可怜人,难道你就不是了吗?本宫泼你脏水不假,但也要有人信才行。结果王爷不但信了,还要因本宫置你于死地。王爷对本宫一直呵护有加,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可是自诩受王爷宠爱的你呢?王爷对你非打即骂是本宫亲眼所见的。除了众人的排挤,本宫的仇视,王爷的苛责,你在这王府究竟还能得到什么?” 沈辞不得不承认卫冰清这番话有些戳心窝,许青寒对他好不好他心里不是没有数,只是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个人多付出一些,许青寒娇生惯养,他便一直宠着他,结果长此以往许青寒已经把他的迁就宠溺看做是习以为常的事了,在许青寒心中他皮糙肉厚,不高兴了就拖下去狠狠打一顿,反正他也不会怎么样。 见沈辞沉默不语,卫冰清微微一笑娓娓道来,“可怜人何苦为难可怜人,你若离开王府,本宫也没兴致对你赶尽杀绝。你在王府百害无利,本宫劝你还是去偌大江湖上逍遥快活得好,你武功卓绝,在王府做一个小小侍卫岂不委屈?” “娘娘真是通幽洞微,说到我心坎里了。”沈辞依旧是一幅诚恳的模样,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王爷对我不太好我不准备回来了。但是王爷挺诚恳的想重新开始,我就没舍得拒绝他答应了。我既然答应了王爷,就没有中途返回的道理,怕是要让娘娘失望了。” 卫冰清拂袖起身,“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奴才,本宫好生与你相与你不领情,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 卫冰清没有心急到打沈辞一顿泄愤,她心机颇深,辛辛苦苦维持许久温柔贤淑的形象可不想毁于一旦。当然她也没好心到真给沈辞找大夫。 沈辞拖着十分不爽利的身子回到锦华院,恰巧碰到卫冰沐在发脾气,又叫又嚷的支使得满院的侍女小厮团团转。沈辞身为下人再怎么不舒服也没办法袖手旁观,只得忍着不适躬身询问道,“九小姐有什么需要属下效劳的吗?” 卫冰沐气鼓鼓的喊道,“本小姐看到院子里有老鼠了,你快把它抓住,不要让它跑来跑去吓到本小姐!” 老鼠窜来窜去哪里是那么容易抓住的,何况这畜_生怕人,见到人溜得恨不得只剩残影。沈辞看了看一众茫然无从下手的下人,一本正经的敷衍卫冰沐道,“九小姐放心,您让他们都退下吧,交给属下就好了,属下跑得比耗子还快。” |
这是大佬@静水流深花怜月画的沈辞老哥哥,某个部位上不可描述的红晕吸引了我全部目光 |
此番打发了仆从们、安抚了九小姐,沈辞独自蹲在角落里好生顺了会气,缓了许久胸口的闷痛也未曾消散一星半点。沈辞自嘲的笑了笑,他对身子不好也休想身子对他好,多年不注意休养生息的后果便是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五六年前这点内伤忍忍便过去了,放到眼下竟越积越重。 他有事要做,实在不想耽搁,便撑着膝盖勉强起身,避过众人耳目偷偷溜回西院,提着那坛女儿红翻墙出了王府。 沈辞踽踽独行,穿过繁华熙攘的街道,穿过宁静祥和的村落,最后在人迹罕至的一处山脚停下。这里是一片杂乱无章的坟地,多是没钱安葬亡人的穷苦人家在此草草掩埋尸骨,就如沈辞当年。 沈辞的双亲都葬在此处,薄木板作碑,风吹雨淋十余载,陈旧的木板上的字迹都已经辨认不清了。沈辞三年逃亡在外无人扫墓,坟包上的杂草已经肆虐老高。 沈辞端端正正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爹,娘,沈辞来看你们了。”他跪行两步,用手指细细描画着木板上模糊不清的字迹,爹娘的音容笑貌倏忽浮现眼前。 沈辞随爹,他爹就是个非常随心所欲的人,他还记得小时候爹每次带他出门都和颜悦色的教他:出去叫哥哥听到没,叫爹太老了!沈辞不想读书不想练武,爹就背着娘偷偷带他出去玩,结果被娘发现就爷儿俩一起跪搓衣板,爹还要和他抢那张棱子不那么锐的旧搓衣板。 娘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在家里是太后娘娘般的存在,说一不二。她一竖眉爹恨不得捶肩揉腿去哄。爹很爱娘,爱到事事谦让不忍心让她皱一下眉头,听说娘是爹苦苦追求三年才娶回家的。甚至爹蒙冤获罪,他去给爹送行时,爹最后一句叮嘱都是:“沈辞,你长大了,以后替爹照顾好你娘。……哦还有你弟弟,差点忘了。” 娘没有去送爹最后一程。 她强撑了七天,到底是悲痛欲绝一病不起,弥留之际拉着他和沈澈的手泣不成声,“娘本想多照顾你们几年,等你们长大了再去找你们爹爹。可是娘等不了了,真的等不了了……萧臣焕那个骗子!他说要陪娘一辈子的,他怎么能先走?” 旧事悲痛,沈辞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沈澈那时还小,对爹娘印象不深,沈辞又从不在他年前提起爹娘,连墓地都不曾让他来过,就是不想让他卷到当年的旧事中。可是沈辞是清清楚楚记得一切的,记得那桩让他家破人亡的冤案。 沈辞一根一根拔着荒草,絮絮叨叨的念道,“儿子不孝,无颜面对爹娘。儿子不该和许青寒混在一起,他明明……唉,爹,娘,刚开始时我进王府确实心怀不轨,后来我好像真的有点、有点喜欢他了。明明有千八百次能掐死他,可我下不去手。” |
“刚开始那几年儿子顾及着沈澈还小,杀了许青寒以后他又要跟着儿子过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沈澈年幼失怙已经很可怜了,儿子不忍心让他再受更多的苦。结果等他长大了,儿子恍然发觉已和许青寒朝夕相处许多年,滋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你们从来没提过要让儿子和沈澈去报仇,是不是也想让我们好好活着?杀了许青寒,儿子怕也不能独活,爹娘是不是不愿见到这样的结局?”沈辞捧了一抷黄土洒在坟头,茫茫然的道,“爹,娘,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你们想让儿子怎样做?” 旧冢不语,唯有长风呜咽于耳侧。 沈辞拍开酒坛,屈起右腿靠坐在坟墓旁,先是扬手洒祭半坛烈酒,而后才闷闷的仰头自酌。沈辞忌酒已有三年之久,他原本酒量尚可,然而许久不沾再重拾易醉极了,再加上有伤在身提不起内力抵御酒力,半坛下肚就醉得人畜不分了。好在回王府的路他熟悉到已经成为本能,一路走斜线勉强飘了回去。 沈辞在王府门口扶着石狮子,仔仔细细的从头到尾摸了一遍,肃穆的摸着下巴与它讲话,“妈_的,许青寒你好肥啊,你别真是猪吧,今年过年就能宰了吃肉了。” 守门的两个侍卫面面相觑,许青寒……不是王爷的大名吗?这个沈辞不但直呼其名,还胆敢辱骂?右手边的侍卫清了清嗓子道,“沈辞,不得造次!你活腻了吗?” “哦,腻。”沈辞一本正经的点头道,“猪太肥的话油多。” 卫钧看着满身酒气被带到他面前的沈辞,怒火不由自主的就往上窜。沈辞擅离职守,跑出王府破禁饮酒,竟还喝醉了,这在严谨守规的卫钧看来是无法容忍的。他一拍桌子怒斥道,“跪下!” 沈辞喝多了也并没有醉态,眼神清清明明的,只是言谈举止都缺根弦。他上前几步抓住卫钧拍桌子的右手,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在卫钧愕然的注视下一撇嘴道,“拍这么响都没拍到蚊子,你能不能行啊?” 卫钧甩开他的手气道,“谁拍蚊子了,我让你跪下!” 沈辞又蹲到一边歪着头往柜子下面看,“柜下也没蚊子。” “你再装疯卖傻,就别怪我给你好看了!”卫钧拍桌威胁道。 沈辞眨着眼睛看卫钧,嫌看得不够清楚,便站起身晃晃悠悠的凑上去盯着他看,鼻尖都撞到一起了。他打了个酒嗝,浓浓的酒气让卫钧脸色更黑了几分,“我看看好不好看。”几息之后,沈辞“呕”的一声吐了卫钧一身秽物。 “沈!!!辞!!!” |
我发现你们是特别可爱的读者,我两天没更文都默默地、安静地等着,没有人催文。我非常感动,甚至忘了写文,所以今天仍然没有文,仙女们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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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本应在前几天去找沈辞时轮值看守地牢,他见哥哥心切就央别人调换了一下改在今天。照顾一个也是照顾,照顾三个也是照顾,这下倒省事了,他把沈辞和卫均安置在虞适对面的牢房里,一口气买了四份饭,几个人牢里牢外席地而坐啃饼,气氛诡异。 沈辞刚醒不久,头还疼得厉害,胃被酒灼到也热辣辣的难受。他无精打采的倚在角落按揉太阳穴,拖着长音问卫均道,“到底为什么把咱两个关在一起?我犯错了名正理顺,你怎么了?” 虞适和沈澈也把好奇的目光投到卫均身上,卫均只管低头吃饼,一个字也不肯说。 虞适跪坐着打量了会儿卫均,见他一幅有苦难言的模样,“噗嗤”笑道,“该不是阿辞喝醉对你做了什么被王爷看到了吧?” “不可能,我哪有那么禽_兽!”沈辞叫道,“你为什么不怀疑是他对我意图不轨?毕竟我长得这么好看又醉得人事不省。” “不会,如果是他动了你,王爷断不能容忍。”虞适笑意盈盈,“而且你喝醉了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当年你……”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沈辞及时制止了虞适的揭老底行为。 沈澈眨着眼睛弱弱的问,“所以真是哥哥对卫大哥那个那个了?那卫大哥你有没有……有没有失身?” 卫均猝不及防被饼噎到,边咳边解释道,“你们不要乱猜啊,只是他喝多了站不稳抱着我而已。”至于半果和擦嘴什么的他才不会说呢。 “咦,不至于吧。”沈辞挠了挠头疑惑道,“他变得这么小心眼了吗?” 时间尚早,这顿饼只是午饭。沈澈吃完尽职尽责的在地牢巡查,另外三个吃饱喝足无所事事,便一个接一个的开始打盹儿。沈澈第一次转回来的时候沈辞先睡着了,卫均还在正襟危坐的闭目打坐,虞适仍旧蹲在地上用稻草写写画画。等他第二次转回来的时候就是三个人一起睡得昏天黑地了。沈澈摸了摸鼻子,受罚人的生活好像比他好多了,有人送吃送喝,吃饱了还能倒头就睡。 晚饭仍旧是在聊天扯闲中吃的,沈澈和这三个人都很熟,沈辞和虞适是多年好友,四个人又都是王府侍卫,共同话题多得不能再多。沈辞这次睡醒神清气爽,有了精气神儿话也多了起来,他说话是个什么调调儿众所周知,信手拈来就惹得几个人时而笑出声,气氛较中午时的尴尬完全不同了,颇有几分和谐的意味。 许青寒没说要关沈辞和卫均多久,两个人便做好了在地牢过夜的准备。卫均让沈澈行个方便抱了堆稻草来,在离沈辞最远的一角不急不缓的铺平。吃一堑长一智,有了这次的事以后他还哪敢和沈辞有一星半点的肌肤之亲。结果他这边还没铺好,许青寒释放他和沈辞的命令就下来了。 沈辞蹲在虞适牢门口跟他道别,“先走了,我等你出来。” |
前一段被吞了,放着一起更了,好气哦 |
短短几句交谈耗尽了沈辞的精力,他虚弱至极的缓缓垂下头去,陷入半昏半醒之境。刑手也不敢再打,怕几鞭子下去把人打死,便将鞭子空甩一下试图吓醒沈辞,空气中响起炸裂的鞭声。鞭子带给沈辞的苦痛实在深重,听到鞭声他蹙眉颤栗片刻,却终究没能清醒。 刑手又为难的去望灵狐。沈辞的猜测没有错,陛下的意思是刑讯逼供,动用酷刑无所谓,却不能让他稀里糊涂死在刑讯中。 灵狐摆手道,“明日再审。” 沈辞有过受刑后越狱的前科,灵狐他们不得不对他多存几分忌讳,若是让他跑了他们都要掉脑袋。因此沈辞虽说被放下来不再吊着,却没有从折磨人的镣铐中解脱,血肉模糊的手腕刚脱离桎梏就又被一副沉重的、同样遍布铁刺的手铐反缚住,尖锐的铁刺在血肉中搅动着,让沈辞不由怀疑这双手会不会就此废掉。受刑时难得没怎么落下伤痕的脚腕终究没能幸免于难,脚镣扣上去的瞬间便刺出一串血珠。被这样残忍的束缚着,别说大费周章的逃狱,他连稍微动作一下都痛得钻心刻骨。 刑手可不会顾着沈辞的苦难,他们不耐烦的推搡着沈辞使他跌跌撞撞的走到角落,粗鲁的按着他头颈塞到一个狭小的铁笼中,抓起他凌乱的长发系到笼顶的铁栏上,迫使他只得或跪或蹲在笼子里,就算不用刑也不打算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沈辞,日子还长,你今天不招还有明天,明天不招还有后天,如果你有兴致,我并不介意让你将这里的百余种刑具一一试过。”灵狐悠然吹灭蜡烛,刑室顿时一片漆黑,他的声音继续在黑暗中幽幽回响,“看你流了这么多血,明天就给你止止血好了,这么多伤口用烙铁烙过一遍的滋味,你说能不能让你想通何为生不如死?” 沈辞无力的被迫跪在铁笼底部的一根根铁栏上,不但膝盖和小腿痛,承受着体重的头发也扯得他疼痛不已,他连撑起腿换个姿势蹲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这样痛苦的煎熬着。 刑室建在地底,熄了蜡烛便黑得不见天日,刑室顶部有些渗水,水滴“嗒、嗒”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在黑暗寂静的空间中是那么明显。沈辞受刑良久,冷汗盗了一层又一层,血流了一遍又一遍,早就渴得欲仙欲死,听着滴答滴答的水声无异于又一重煎熬。 沈辞苦笑,双眼空洞的望着漆黑的虚无,喃喃自语道,“许青寒,你怎么……怎么还不来?我快撑不住了。” “你再不来,我明天就认罪了。”沈辞绝望的阖眸。 |
卫冰沐“失身”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卫冰清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着实愤怒,亲妹妹被眼中钉糟践了,她手刃沈辞的心思都有。然而即使再气再恨她也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如果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妹妹的人生就算毁了。 卫冰清想到了皇上。 许青寒与沈辞不曾大肆宣扬过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曾讳莫如深的隐瞒过,有心人想要知道轻而易举,皇上没理由不知道。皇上是极其反对他们的关系的,当年仓促赐婚就是因为看出了他们之间的苗头,结果还是挡不住。皇上疼爱幼弟不忍责怪许青寒, 以此为由杀掉沈辞,悄无声息的打掉卫冰沐腹中的胎儿,既除掉心腹大患又不起波澜的维护了卫冰沐的名声,简直是一箭双雕之计,皇上和卫冰清当即一拍即合。 秘密抓捕沈辞严刑逼供,防止许青寒知道后从中周旋宣他进宫赴宴,一切在按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然而他们没有算到一个人——沈澈。 金龙卫在王府把沈辞这么大个活人押走,若说没有半点风吹草动不合情理,沈澈在王府人脉极广,几经周折还是查到了这件事。 卫钧靠在桌角,为难的揉着眉心,对跪在面前的沈澈好言相劝道,“小澈,你哥哥做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怎么能包庇这样的人?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不要求你大义灭亲,只求你能够是非分明就好,你别让我难做。” “卫大哥,我也不过是想求个是非分明。金龙卫严刑逼供的残忍手段咱们心知肚明,就算哥哥是冤枉的他们也会屈打成招!”沈澈心急如焚,既担忧又心疼,跪伏着声泪俱下,“哥哥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我现在只求给哥哥一个公平审查的机会,而不是惨无人道的刑讯!求你,只有你能救哥哥了,我见不到王爷……” 卫钧道,“我与他不过萍水相逢,我凭什么相信他?” “你不信他,总该信我!!!”沈澈声嘶力竭的道,“三年以来我为人如何,我可有半句谎言?卫大哥,我沈澈以性命担保,哥哥是无辜的!若我所言不实,甘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卫钧微微动容,抿唇转过身去背对着沈澈道,“你明知我是卫家人,我怎能辜负娘娘所托?” “卫大哥,三年相处,你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也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我不相信你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在你面前含冤而无动于衷!” 卫钧沉吟片刻,而后握拳轻轻捶了下桌面,下定决心道,“我去向王爷如实禀告这件事,若有王爷回护沈辞你便也不用担心屈打成招的事情了。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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