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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少年养成计划[第3页] |
作者:earth叔山无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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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桑楚骨节分明的大手把玩着教科书上的一根竹制教鞭,显得很随意:“说服教育也说过,罚也罚过,机会也给过,我是没别的办法了——”他拿教鞭点点江拓,“动用武力吧。” 江拓瞪着眼睛看着那根指粗臂长的小竹棍,这还是他为了讨好女神姐姐榆老师做的——顺带也给楚老师做了个,拿着十分趁手,他是知道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江拓样子滑稽,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说:“…办…办…办法…您…您再想想?” “不想了,撑桌子趴好。”江拓偷偷抬眼看了看楚老师,清俊儒雅的脸上掩不住坚决和严厉。自己没事干嘛招惹这尊神啊! 手刚放在桌子上,屁股就挨了一记,江拓就像被泼了一身热油,嗷一嗓子抱着屁股就蹲下了:“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楚老师饶命…饶命呀!” 齐桑楚他本想吓唬吓唬他来着,手上根本没使劲,没想到这孩子这么会演,就算本来不生气此刻也被他激起了真火,齐桑楚当值年轻气盛之时,他一把拎起江拓,左手按住腰,右手使了力,竹棍兜着风就抽在了江拓身上,嘴里叱道:“刚才疼吗你就叫唤!告诉你!你这两招,撒泼耍横,卖乖求饶在我这里都不好使!” 江拓忍着身后的疼痛,惨叫连连,哪管好使不好使,一迭声的求饶:“楚老师,楚老师,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演了,哎呀哎呀,注意师德,注意师德呀!疼疼疼,不行了不行了,再打打坏了,我以后听话,不敢了啊,楚老师,楚爷爷…” 齐桑楚沉着地从腰下一棍子一棍子顺着打下来,直打到大腿上才咬牙说了一句:“什么时候闭嘴什么时候停。” 江拓瞬间就没声了,连抽泣喘气的声都没了。 齐桑楚棍子停下来了,手还按在他的背上,嘴里教训到:“以后还敢不听话吗?” “听听听,以后只要是您说的,好话赖话,假话屁话我都听,呸呸呸,您哪里会说假话屁话,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博古通今,我要是有的听不懂的,您就好好跟我说,别,别,别再动用武力了。” |
江拓家太远,在和家长商量后,齐氏姐弟俩在他们住的宿舍里又拉了一道帘子,添置了一张小床。为江拓也安排了一个宿舍。 江拓晚上趴在柔软的小床上,周边萦绕着木瓜的甜香,享受着女神姐姐齐桑榆的臀部SPA,再忽略掉室内如同冰山一样冷峻的楚老师,他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 齐桑榆一手拿着喷剂,嗔怪的看弟弟一眼:“小楚,下手太重了。” 江拓看着楚老师吃瘪的神情,对生活更满意了。 齐桑榆收起东西,接着道:“山里的东西那么稀缺,咱们的药拿得也不多。这样,多浪费呢。” 江拓瞬间蔫了,原来是心疼药不是心疼自己啊! 江拓正腹诽呢,就看齐桑楚从书桌上抽出一个练习本:“上好药了就过来,咱再算算你这两天作业的账。” 江拓“嗷”一嗓子就嚎啕大哭:“楚,楚老师,您好歹也是个文化人,是个教育工作者,您怎么能这么摧残一个身受重伤的孩子呢!您好歹也等我伤好了再收拾啊!呜呜呜呜~我要不然还是回家吧~您眼见着是收拾我上瘾啊…” “闭嘴,过来。” “哎,来啦。”慑于楚老师的暴力权威,江拓还是很狗腿的站在了楚老师身边。但当他看到楚老师又在把玩他送的刑具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呜呜呜…我以后好好写作业,好好听您的话,你能不动家伙吗,我现在一看见这玩意,我紧张,我没心思检讨自己了都…呜呜…我也知道自己该打…这不是浪费您的力气,主要是浪费药啊!榆老师就带了那么小瓶,都给我使了,不值当啊…” 齐桑楚的脸越来越黑,他翻开江拓的作业本,叱道:“还有脸说,榆老师的数学作业得满分,我的语文得零分,你这是对我有意见啊。” 齐桑榆有些好奇把江拓的作业本拿过来看了看,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作业的第一题古诗填空。 天生我才必有用,江拓对的是老鼠儿子会打洞。 英雄宝刀未老,江拓对:老娘风韵犹存。 三个臭皮匠,江拓对:臭味都一样 床前明月光,江拓对:李白睡得香。 第二题是写反义词,江拓干脆把作业本反过来每个词抄了一遍。 最后是篇作文,江拓是这样写的: 今天在路边,看见了一只王八,到底捡还是不捡呢? 捡起一看,还是只活的,回家炖汤可好喝啦!又想了想,炖汤还要锅,还要厨房,爷爷不会炖,还得找个媳妇,媳妇肯定有娘,又多了个丈母娘!丈母娘肯定要房子!盖房子就要找镇上的泥瓦匠强巴大叔!我就得给强巴大叔工钱!这王八一定是强巴大叔扔的!哎呀妈呀!我赶紧扔了,差点上当! 齐桑榆笑得脸红了。 齐桑楚气得脸黑了。 江拓吓得脸白了。 |
齐桑榆拍拍江拓的小脑袋:“小家伙还是创作型人才呢。” 江拓瞥了眼楚老师铁青的脸,求助的看着温和美丽的女神:“人才快要泯灭了…榆老师…” 齐桑榆也看了眼弟弟,又低头问江拓:“作业都会做吗?” 江拓脸憋得通红,半晌才低着头回答:“…会…” “那就不冤枉。”齐桑榆不再管他,转头从屋角提出水桶,冲齐桑楚晃晃:“我去提水。” 江拓紧张得眨巴着眼睛,视线粘在即将出门的榆老师身上,话都说不利索了:“别介别介啊,榆老师,榆老师,榆——”失望地看着门干脆的关上,江拓回过头冲齐桑楚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呵呵,呵呵,让一个女人去干体力活,不太好哈,呵呵呵呵,我陪着榆老师去吧,多少帮点忙是吧,呵呵呵呵。” “不可以”干脆的拒绝让已经溜出去两步的江拓顿时止住了脚步。 齐桑楚出自大家门第,自小被教育言行举止得体有度,此刻见江拓一脸谄笑,抓耳挠腮的样子被气得呼吸急促,叱道:“瞧你这皮赖样子,活像个孙猴子!” “瞧您说的,我哪有大圣那本事,我充其量就一白龙马,榆老师的本事才像我大师兄!您就是我二师兄!嗯?不对不对不对,哎呀!” 齐桑楚本想今天已经收拾过一顿,今晚上就吓唬吓唬得了。但现在才发现,跟这小子对话,什么都不如武力管用。他上前一步,一下就把他拉趴在自己腿上,左手把住他的小细腰,右手往腿上一托,江拓就被摆成了屁股朝天埋头挨揍式。 齐桑榆刚才给他揉伤上药,为他换了一件宽松的棉质裤子。齐桑楚喷薄着怒气一把就把裤子拽到膝弯,二话不说,冲两瓣小屁股中间就狠抽了一巴掌,江拓嗷一嗓子,哭声震得屋顶差点掀翻了,齐桑楚根本不想听他再唱他那千篇一律的求饶歌,连着六下巴掌甩下,直看到江拓小屁股上几个手印交叠着红肿起来,才把手搭在他的屁股上,不动了。 江拓却还不知死的叫唤:“嗷嗷嗷,您不是二师兄,不是二师兄,呜呜呜,我是还不成吗,您是白龙马,哇哇哇,也不成啊,呜呜呜,我不敢啦,不敢啦,我不是故意的,哇~”齐桑楚觉得不应景的再扇他两巴掌都对不起他精彩的表现。于是,可怜的江拓两个手腕被抓着死死的摁在腰上,脸贴着老师的小腿,一动也不能动的顶着红灿灿的小屁股又挨了四下。 打完了,齐桑楚总结陈词:“以后作业,错一个一巴掌,不怕疼你就试试!” 多年后,当齐桑楚的儿子项青跟江拓抱怨自己父亲批评人太严厉时,江拓总是羡慕的看着他,幽幽的说:“我小时候,你爸都不批评我。” 项青羡慕的看着江拓。 “你爸都是直接动手。” |
亲爱的小伙伴们,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晚上不更了,大家早些休息。么么哒~ |
山中的岁月简单明快,时间如同生命罅隙中流淌的细沙,从容而又温暖,是抚平一切伤痛的良药。 齐桑楚经过近半年的锻炼,原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也已经成长为一位成熟坚毅的男人。生活在靠近日光的地方,他的皮肤变成了一种更为健康的小麦色,露出的双臂即使不使力气也显出虬劲结实的肌肉。正值傍晚,夕阳的光辉为美丽的陈唐镇撒上了一层迷人的金黄色,齐桑楚坐在田埂上,看着旁边依旧白皙美丽的女子,她挽起的长发,欣长的脖颈,小巧的锁骨,纤细的腰肢似乎都在诉说女子的柔弱,但就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姑娘,在对待生活的残酷时,有股子刀削斧砍般坚韧的力量。 “小楚,觉得这样的日子苦吗?”桑榆问。 齐桑楚想起刚来陈唐镇时,当地的鸡爪谷吃不惯,咽下去时,干粮粗得拉嗓子;生活的每一滴用水,都要到学校一公里外的水井去挑;晚上常常停电,深夜漫长得令人胆寒;冬天他们没有火炕,唯一的取暖方式就是把窗户糊上牛粪,一个冬天都紧紧关闭;没有冰箱、洗衣机、浴室,甚至没有厕所,生活仿佛回到了刀耕火种的原始状态,这样的日子辛苦吗? 也不苦,学生们从家里拿来他们自己都不舍得吃的东西,他们的讲座上常常放满学生们早上摘来的野花,批改作业的时候,会有写给他们的‘情书’,用孩子最真挚的情感写下感激。上次期中考试, 陈唐镇小学的成绩拿到了全区第一。他们组织夜校,为外出务工的村民讲解务工知识。他们把村里的贫困传到网上,把他们的支教经历写成故事,得到了无数网友的支持和帮助。他们被需要,被尊重,时间万物有盛衰,人生安得常少年。能把青春安置在这种岁月静好的与世无争里,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我说过,好日子穷日子一样过。是吧?”齐桑榆的眼睛里闪烁着柔和的光彩。 她上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正是半年前。 那个时候,钢铁行业已经走向没落,齐家做钢材起家,他们的祖父建立起了齐氏钢铁这样一个庞大的集团,他们有着自己的厂房,医院,学校,住房...仅员工就有近三万人,齐家一度是B市的产业支撑。或许也正是受制于这样的庞大,在面临钢铁行业的严冬期时,他们的大部分资金不得不维系着过多的固定资产而无法顺利转型,仿佛最开始是父亲说起有几笔国外信用证无法兑付,后来齐桑楚听说有几个球团厂转手了,资金链一断,齐家以最快的速度分崩离析,齐氏帝国轰然倒塌。 当时齐桑楚正在国外读大学,他回来的上一个月母亲还说等他回来时请靖江的陈师傅给他做蟹黄包,但就在他回来的那天,没有陈师傅,没有沈姨吴妈,没有司机老丁,没有热烈的欢迎,也没有温暖的拥抱,家里到处贴着白花花的封条,仿佛世间最锋利的剑,刺破了少年人优越的人生。 爸爸妈妈仿佛老了十岁,父亲一向挺拔的脊背都显得佝偻了。一向慈祥爱笑的母亲把头靠在父亲肩头无声的哭泣。姐姐低着头在收拾东西。齐桑楚觉得像在看一场哑剧,这一定是在做梦。这道门是爸妈去云南专门订做的,上面的浮雕寓意着吉祥安好,他一把把封条撕下,院子里喷泉不再发出悦耳的流水声,法院的公职人员诧异的看着他,他仿佛什么人没有看到。他只知道这是他们一家人吃饭的餐厅,这是小时候父亲为他搭得小火箭发射器,这是母亲做的插花,这是姐姐的钢琴,这是......这是他的家,他一次次把贴好的封条撕下来,他感到有人在阻止他,于是他就一拳打过去。他大骂,像疯了一样想把这些陌生人赶出去,直到姐姐一把抓着他的手腕。 齐桑榆一把抓住暴怒的弟弟,挥掌便朝他脸上打去,但看着这个从小优秀自律,自己和爸妈从来连句重话也没说过的男孩,最终右手在离他面颊一寸远的地方,化掌为拳,轻轻的敲在他的肩上,那句停在嘴边的呵斥也化作一声心疼的叹息:“小楚,冷静点。” |
最近工作太忙了,停更一段时间。抱歉各位… |
向来威严的父亲邀请儿子一起喝酒,况且是藏的好酒。齐桑楚怎能拒绝。 印象中父亲喜饮红酒,像今天这么烈的酒显然是要买醉的。两个沉默的男人你一杯我一杯,像是要跟自己较劲的样子,每一杯都是一饮而尽。当桌子上摆了一个空瓶子之后,两个本来就不善酒力的人话也多了起来。 父亲一反平日里的清静稳重,拍着齐桑楚的肩膀:“儿子,去…去留学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去找找翟…翟律师,我的问题怎么能影响到你呢?” 齐桑楚不说话,杯中酒再次一饮而尽。 “…欲上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桌子上摆着两个空酒瓶,男人的歌声里有一股子厚重的悲愤,终在结束时变成呜咽。 齐桑榆回来的时候,皱着眉头看着一片狼藉的家里,恨恨的收走酒杯,比起在外面收到的冷遇和拒绝,更让齐桑榆感到寒心的是父亲和弟弟意志的消沉。所以当父亲和弟弟跟她再要酒时,齐桑榆柳眉一竖,训斥道:“这样有用吗?!真是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没别的事儿干是不是?!” “好!骂…骂得好!!”父亲的脸涨得通红,拍着手大笑:“但你别骂我儿子!我…我儿子什么错都没有!都怨我…怨我…” “骂他?骂他是轻的!”齐桑榆断喝一生:“齐桑楚!” 年轻人感受到姐姐的愤怒,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 “书房里跪着去。”跟弟弟说的,眼睛却是挑衅的看着父亲。 书房的门关上了,齐桑榆才走近父亲,把父亲的头拥在怀里,安慰着说:“爸,您教我的,心游万仞。有坎儿咱们一块儿迈。” 她感受到父亲在怀里抽泣,闷闷的说:“我就是怕耽误了你们,耽误了小楚…” 也就十分钟的光景,齐桑榆冲了杯蜂蜜水来到书房,却见齐桑楚跪在墙角,头抵在墙上,发出均匀的呼吸,竟是睡着了。无奈的摇摇头,齐桑榆蹑手蹑脚的找了大衣披在弟弟身上,扶着他在耳边道:“回房里睡去。” 齐桑楚不胜酒力,脑子里一片混沌,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喃喃:“…我害怕…” “别怕,好日子穷日子一样过。” “不…不一样,这个书房没地毯…跪着腿疼…” |
刚刚睡下,窗外一束惨白的灯光照进昏暗的室内。齐桑榆练武之人,本就极为警觉,此刻猛地从梦中惊醒,紧接着她听到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快步来到窗前,果然见父亲的车缓缓驶离公寓。 “爸!”黑色轿车载着醉意惺忪的男人驶进无边无际的黑夜里,那声急切的呼唤也被暗夜给吞噬了。了无回声。 今夜连一点月色也没有。齐父朦胧的意识里想要找到翟律师,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债务问题影响小楚的留学审查。小楚的前程是此刻齐父最关心的。作为一名慈爱的父亲,他宁愿自己粉身碎骨身败名裂,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受一点一分的委屈。路灯照得马路白花花的有些扭曲。齐父摇摇头,他一向修身克己,今夜却太放纵了。酒精朦胧了他的意识。今夜赶到C市,明天一早就能见到翟律师,他笑笑,仿佛又回到往日的自信。 ————直到一声撞击身体的巨响从车前传来。 夜,更深了。 齐桑楚感到有些口渴。灰黑色的梦境使他惊出一身的湿汗。房间里很昏暗。他在床前的柜子上摸索着,果然有一个保温杯,他知道那一定是姐姐准备的蜂蜜水。放回去的时候没有看清,有什么从柜子上摔落。带着玻璃的脆响,在深夜里显得声音格外大。打开灯,全家福的玻璃镜框碎了一地,幸福的笑脸在碎玻璃中变得十分狰狞。 |
受害者名叫玲玲,这一夜,主家有点事,所以保姆玲玲下班时已经很晚了。 等玲玲的丈夫项国接到通知,到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那名男子国字脸,黑红的脸庞,相貌平凡,他的神色平静,倒不显得很着急,男人身边跟着几个十几岁的少年,站得歪歪扭扭,衣饰夸张,举止粗鄙。 几个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神色疲惫:“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几个字轻轻的说出来,却犹如晴天霹雳。 齐父的脸变得苍白的可怕,颤抖着嘴唇看着那名陌生的男子,终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项国仍旧不说话,他一回身,猛得抬腿踹翻了等候区的椅子。那几个少年如同得到了某种进攻指令。其中一个大骂一声,握紧了拳头,抡圆了胳膊就朝齐父打了过去。他的手在靠近齐父时被握住了手腕,抓住他的是老人身边的一个女子。手抽不出来,少年抬腿便踹,女子侧身一躲,借着闪躲手腕轻翻下扣,往前一推,少年往后踉跄两步,几个年轻人愣了一下,没想到那女子看上去美丽纤瘦,竟是一手好功夫。几个年轻人“嗷”一嗓子就一块冲了过去。 项国低声吼了一句:“够了。”他眼神阴鸷看着齐桑榆:“怎么?刚刚杀了人,这又要打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齐桑榆眼神清澈冷静,不卑不亢回答道:“生命大如天,您想怎么出气发火,我们理应受着,但这个老先生是我的父亲,自古忠义难两全。我在这里就不能让你们碰他。我是他的女儿,你想出气完全可以冲我来,我绝不还手。”她停顿了一下,垂在裤子边的手握的紧紧的:“我父亲年纪大了,如果您肯私了,我齐桑榆只要有一分力气就用一分力气,一辈子报答您的恩情。” 项国冷冷地看着她:“你这也不像是在求我。” 齐桑榆二话没说,跪到地上,一双秋水似的眸子看着项国:“求求您。” 医院的急救室门口陷入了可怕的安静。 项国自认为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身边也有了几个跟班的小弟,可像齐桑榆这样的女人他从没见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个女人如此冷静理性。但绝不是无情无义,而是大仁义。她跪在地上,但仍然高贵,显然是匆忙赶过来,齐桑榆的头发松垮的束在脑后,简单的白衬衣修饰着她修长白皙的脖颈,这是个性感而美丽的女人。 项国叹了口气,过了许久才缓缓道:“你们既然害死了我老婆,那你就做我老婆好了。” |
房门紧锁,窗帘拉上,室内如同黑夜,一点光也透不进来。齐桑榆无视门外弟弟急切的敲门声,她坐在地板上,拿着手机,环抱着腿,给项国编辑了一条短信:“给我两年时间,让弟弟长大。” 回复来的很快,“好” 手机滑落到地板上,齐桑榆把头埋进臂弯里,她的长发柔软的落在纤瘦的肩膀上,“啪”一滴泪水砸向脚下的木地板,她把自己环抱的很紧,但仍然抖得厉害,她的哭泣不发出一点声音,却仿佛要把心肺都哭出来,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齐桑楚的声音依旧从门外传来。齐桑榆站起来,她把窗帘打开,擦干了泪水,甚至把地板上的泪迹擦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深吸一口气, 齐桑榆猛地把门打开,看着门外满脸泪痕的弟弟,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出去好几步远。“齐桑楚,你是不是男人?”齐桑榆的语气冷淡得有些陌生:“十二岁时,我师父就让我挑战大我三岁的男孩子,我说害怕不想去,师父就能罚我在门外站一夜,我师父说人生有些事,不是怕就能避开的。” 齐桑楚弯着腰跪坐在地上,疼得站不起来,许久才咬着牙说:“...但他不行,妻子尸骨未寒他便垂涎姐姐,他...他也太过无情,我不要姐姐嫁他,我可以替爸爸顶罪...我可以的。” 齐桑榆上前蹲下身子,抬手就扇了弟弟一个耳光。她用手指着齐桑楚,严厉的说:“你再说一遍?你再敢这样说,说一次我打一次,不信你就试试。” 齐桑楚猛地一把抱住姐姐,哭得像个孩子:“姐...想想办法吧...再想想办法...求求你...” 齐桑榆被弟弟抱住,仿佛撑住自己的最后一份勇气也没有了,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他喃喃的说:“我现在感谢他的无情,若他是重情重义之人,你姐姐我赔不起,咱们齐家赔不起。” 她把弟弟拉开,轻轻抚着齐桑楚被打红的脸颊,眼睛里有多少悲伤就有多少心疼,有多少不甘就有多少期盼,“好弟弟,快些长大吧,齐家需要你。” |
我要给大家推荐一篇文,我自认为风格和我很像,但我不如人家写得好啦。如果大家爱看我的一定也爱看他的。是野薄荷花开的《年少才来说回忆》,我觉得文笔挺流畅的。就是里面的大哥对小孩子也太狠心了,我觉得大家可以帮我声讨他。然后和我一起催更... 链接http://tieba.baidu.com/p/4406300528?pn=6 |
任性的楼主开下小差,再写写项青父子的故事。 |
番外之继承人培养手册2 早上熹微的晨光照在信和大楼蓝色的玻璃上,柔和的光芒折射上楼前的喷泉,散发出水晶般的光晕。一切显得静谧而美好。 直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驶到楼前。 齐桑楚随手把车钥匙交给迎上来的保安,副总安可南快步迎上来,接过了他的公文包。齐桑楚一身黑色的风衣经典而优雅,他身材挺拔,英俊的脸上棱角分明,只唇角紧抿着,显得有些严肃。他的步速很快,安总年近五旬,跟得有些吃力。 前台的小姑娘刚接到男朋友的微信,正低头查看,看到齐董迎面进来,手机再拿起来已经来不及了。齐桑楚路过前台,毫不理会慌张的小姑娘一脸不知所措,脚下不停,语气严厉地吩咐:“叫你处长去下我办公室。” “我错了,董事长,董…”齐桑楚早已拐进电梯。只留下黑色的风衣衣角在空气中划出优雅冷酷的曲线。 “还有时间,安排一下,我要参加周一晨会。” “是” “跟安达网络的项目谈下来了吗?” “安达坚持要求降低3个百分点。” “第一次合作,按他的来吧。不过相应的,这笔工程也要提前一个月完成。” “是” “晨圃幼儿园的贷款怎么样了?” “已经形成逾期,我已经安排小沈去处理了。” “这个事情要抓紧,如果存在不良会严重影响我们的上市审批,昨天三个学生都报道了吗?” “都报道了,只是毛行长的弟弟不知道该安排到哪个部门?是否问一下毛行长的意思?” “你看着办吧。那孩子多关注一下。” “是” 不同于齐桑楚的风风火火,项青的出现要低调的多,作为刚刚进总部的新人,项青顺从的听着前辈和领导的说教和安排,显得安静而平凡。 毛路今天迟到了足足二十分钟,帅气的小伙子穿着一身伦敦街头感十足的Palace运动装,看上去与职场格格不入。 美丽的小姑娘官小北笑容甜美,乖巧的给几位前辈买咖啡,递送文件,迅速获得了同事的好感和亲近。 贷款审批部部门经理沈昀才三十五岁,他一身深蓝色的笔挺西服,表情严肃的坐在办公室里,透过透明的玻璃,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办公室的工作情况。 这个城市的角落,这个蓝色的大楼里面,每一个人,正在展开他们人生。一切看上去和平时一样,一切又有了不同。 |
沈昀快步走出办公室,在官小北的办公桌前站定。他身材很高大,官小北看着他情不自禁站了起来。 “学得经济学是吧?” “…是” “学怎么计算信用证到期日了吗?” “….学…学了。” “你看看你算得对吗?”沈昀把合同放在桌子上。语气愈发严厉起来。 官小北从小没受过重话,一挨骂,眼圈都红了。 沈昀视而不见,扔下两个字“重做”就回到了办公室。 项青歪头看她,小巧挺拔的鼻尖红红的,咬着嘴唇,显得楚楚可怜。他抬手递给她一张纸巾。低声问她:“你那会儿说周末约我干什么去?” “你不是说周末和你爸打球去吗?” “不去了,去哪儿都不如陪咱们公司的小公主重要啊。” 官小北破涕为笑:“那明天我给你电话吧。" |
周末天气格外晴朗,晨圃幼儿园里官小北正在给孩子们分发零食和水果。项青倚着门框看着她,这么简单的装束,马尾,白衬衣和牛仔裤,竟让这个女孩生动起来,是因为她温柔的微笑吗?还是被她额前的碎发切割成束的阳光?项青一时闪了神。 “大哥哥?下个周末你能和小北姐姐来看我们的汇报演出吗?” 项青低下头,看见一个戴着红色发箍的小女孩。他蹲下身子,温和的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毛毛,哥哥,园长说了,要让好多好多人来看我们的演出,坏人才不会把我们赶走。” 项青听得一头雾水:“告诉哥哥,为什么来看演出就不会被坏人赶走啊?” “因为要让更多的大人喜欢我们啊,这样大人才能让别的小朋友也来我们幼儿园,我们有好多好多小朋友,坏人就不敢赶我们走啦!” 项青越听越糊涂,正要追问呢,就看官小北跑了出来,项青看她的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水,显得娇俏动人,他递过一瓶饮料问道:“你每周都来这里做义工吗?” “是啊,我很喜欢跟孩子们呆在一起的感觉。” 两个人正说闹着,抬头竟看见沈昀从前面办公楼里走出来。 “领导,你怎么在这里?” 沈昀一笑:“这话该我问你们才是。” 官小北顽皮的瞪大眼睛,仿佛发现新大陆一样惊讶,“哇,领导你原来会笑啊。” “还敢调侃我,看来平时还是对你们不严。”沈昀笑着点点他们,又道:“怎么?既然碰上了,请你们吃饭?” 这样的好事项官二人自然不能拒绝。 饭间聊起来,他们才知道,晨圃幼儿园在信和是有贷款的。近两年中心幼儿园扩招,学生大多都转校了,晨圃学生变少,逐渐资不抵债,他们在信和的贷款也已经到期。沈昀原来是来催债的。 “领导,如果晨圃还不上会怎样?” “破产清算。”沈昀夹一筷子豆腐,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那…那孩子们呢?|” “孩子?”沈昀一愣,“转校吧?” “中心幼儿园学费多贵啊,他们要是能转校,早就转了。”官小北急得脸都红了。 沈昀耸耸肩:“你们冲我急什么?这笔贷款牵涉好多问题,董事长亲自抓的,有本事冲他使脸色去。” |
项青回家的时候,就见齐桑楚刚打完球的样子,他穿着一身设计感极强的白色休闲服,戴着墨镜躺藤椅上和一边的江拓聊天,项青腹诽了一句“万恶的资本家”,招呼也不打就往屋里走。 走门口的时候,齐桑楚才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过来!” 齐桑楚瞪了一眼站到身边的儿子,拿起球拍在他腿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记,训斥道:“给谁使脸色呢?怎么了?” “爸,你知不知道——” 电话铃声响起,齐桑楚抬抬手,示意他等会儿说。 “这笔合同谈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谈下来!我们有我们的原则!这点事情还要我教你吗?!”齐桑楚边打电话骂人边吩咐江拓去开车。打开车门要进去时才冲项青说了句:“去公司一趟,有事回来说。” 项青点点头,看着父亲的车绝尘而去。 |
“项青,进来一下。”沈昀在办公室里头也没抬喊了一声。 大家不由得对项青投去了同情的目光。沈老大叫人通常没什么好事。 但今天很特殊,沈昀还真不是要骂人的。 “我下午有个会,你帮我去趟晨圃,和底下几个财务去做一下清算处理。事情都谈好了,你就把账务理一下,做一下交接就行。” “晨圃确实资不抵债了吗?” “对,我知道你对孩子们存在同情心,但我们公司有自己的规定,咱们不是慈善家,况且有些事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沈昀拍拍项青的肩膀。也显露出一些无奈。 奔驰的商务车停在晨圃幼儿园的门口,项青和身后几个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从车上一下来,就看见门口醒目的标语“欢迎各位家长莅临观看晨圃幼儿园汇报演出”,毛毛一头扎进项青的怀里:“大哥哥,你终于来看演出啦!”项青摸摸小毛毛的脑袋,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年近六旬的园长把毛毛抱起来,吩咐身边的年轻人:“小芸,去…去把校门关了吧。” “园长!” 年轻的女孩子不甘心的流下眼泪。 毛毛瞪着一双纯净美丽的眼睛,半晌才呆呆的问:“大哥哥,你要赶我们走吗?你…是坏人吗?” 项青避开毛毛滚烫的目光,强自镇定的说:“园长,想必沈总都跟您提过了,我们开始吧。” 他刚往前走,小芸老师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眼里闪着莹莹的泪花,“我…我知道你们信和财大气粗,也不在乎我们这点地方,让孩子们表演完再交接吧。” 项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完的这场只有几个观众的演出,他一向从容自信,只是今日,他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是不是正确,自己所坚持的是不是正义。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稚嫩的童音掺杂着孩童的抽泣。久久的回荡在小礼堂里。 园长也已经老泪纵横,项青坐在位置上,许久才叹口气说:“如果说再给你们一个学期的时间…” “什么?!!”园长瞪大了惊喜的眼睛。 “项青,合同写的很明确,你没有权限这么做。”徐会计在身侧提醒。 “这个项目现在到底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项青身上突然散发出一种陌生的凛然威势,让几个财物人员噤声不语。 “上面问下来我负责。”项青说。 走出校门的时候,毛毛追出来:“大哥哥,你是个好人。园长说谢谢你。” 项青这才敢与毛毛对视,她的眼睛明亮而清澈,值得他竭尽全力去保护。 “啪!”沈昀将文件重重的摔在办公桌上,他血气上涌,感觉快要被面前站着的年轻人气疯了,“谁给你的权利!?你以为信和是你们家开的是不是!?” |
“‘中信仁和,立融为公’的牌子还挂在我们大楼的上面,我们有什么理由见死不救!”项青的脸也涨的通红。 “救!你救得过来吗?” “救不过来,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不做,您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一力承担。” “你是说我胆小怕事啦!?” “难道不是吗?” 两个人正吵得火热,就听门外熙熙攘攘,沈昀朝秘书大吼一声:“又怎么了?!” “不好了,领导,建安施工队的一群民工过来了。” 沈昀恨恨地瞪了项青一眼,快步走出办公室。 五六名民工一律黑红的脸庞,一身沾满了水泥和砖粉的蓝色工作服,显得气势汹汹。领头的是个穿衬衣的矮胖中年人,他看到沈昀,问道: “沈总你们是什么意思!晨圃的债务转让我们是签了合同的,你们大公司不在乎这点东西,我们小老百姓还等着这笔钱养老婆孩子呢!” 项青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意识到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啦。他排开众人来到前面:“这件事情是——” “沈老板,这件事情是我安排的。”沈昀接过话来,“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老婆现在还病着呢,你们赶紧还钱!!”一个高大的汉子大吼,场面一时间混乱无比。 直到门口发出两声叩门的声音,音量不大,却足以让所有的人安静下来。 “齐…齐董事长?” |
齐桑楚的姿态带着骨子里的高贵,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矮胖的中年人:“沈建安,合同还没有到期,你急什么呢?” 沈建安弯着腰,一反方才的趾高气昂,低着头不断称是,“是是是,没想着惊动您,底下人说我们那笔晨圃的帐咱们信和单方面要清帐,我手底下一群粗人,这不是,一听就急了,非撺掇着我——” 齐桑楚抬抬手,沈建安顿时收了声。 “晨圃的事不管怎样,都不会影响到你们。沈老板放心。” “放心放心,当然放心,齐董事长说的话掷地有声,我们哪有什么不放心的。” 齐桑楚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那你可以走了。” “是是是,马上走,马上走。”沈老板匆匆后退,甚至出门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狼狈得有些滑稽。 “沈老板” “您还有什么指示?” “我想你带人进来时已经做好了永远不再和信和合作的准备,那就——”齐桑楚的声音冷酷而淡漠,“如你所愿吧。”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办公室忽然陷入了另一场可怕的死寂。许久,齐桑楚的声音才平静的响起:“谁是保安队长?” “是...是我” “你明天不用来了。”他不管面前中年汉子一下子苍白的脸色,紧接着对身边的副总安可南吩咐:“晨圃的后续处理现在由你亲自接手。” “是” “请几个媒体的朋友,去晨圃看看,告诉他们,信和致力于解决幼儿学校贷款难的问题,并专门制定了一些特殊的政策,比如延长贷款期限,降低贷款利率,减少审贷流程,放宽准入条件等。一块宣传一下这个学校。” “没问题,B市传媒有我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 “组织我们员工在晨圃搞个贫困幼儿捐款的活动,所需款项事后工会报销。” “是” 项青站在一边,听着父亲一条条周密严谨的安排,连他也为这样清晰的思路和敏捷的反应感到佩服,得到这么多人的敬畏和信赖绝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力,他深深的觉得自己和父亲的距离还差的太远。 “沈昀、项青,”项青听到自己的名字猛地抬头,正迎上父亲严厉的眼神,“你们俩待会去我办公室一趟。” |
齐桑楚的办公室位于整个大楼的最顶层,左手边的接待区依窗而建,时尚的咖啡色沙发配着灯光效果,给人一种安静的力量。右手边的企业文化展示区金灿灿的奖杯摆了一墙。路过高层会议室,秘书处,最里面才是齐桑楚的办公室,安静的顶层竟给了项青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齐桑楚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正查看文件,他抬头看了眼面前最欣赏的下属和最疼爱的儿子,淡淡的吩咐:“项青出去,接替一下秘书的工作,简单判断一下,有重要电话直接接进来。让陈秘书去楼下资料室给我整理出一份安达网络的材料来。” “是。”项青转身出去。到门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下回头看着威严的男人鼓起勇气说:“董事长,沈总多次让我按流程办理,是我没有思考周全,一意孤行才导致后面的麻烦…”齐桑楚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心虚的声音越来越小,齐桑楚才开口:“你记着点,项青,人这一生,谁都不能替谁承担什么,我们都没有那种能力,也没有那种资格。”他的语气深沉缓慢,父爱如山,厚重深广。“就像我想得再周全,也不能替代你的成长。” 项青感受到父亲的殷切希望,心里又惭愧又感动,五味杂陈,早没了之前的那点委屈。 把项青支出去,齐桑楚看了眼有些紧张的沈昀,随性的指指对面的椅子:“坐!” “…我…我还是站着吧” “我是要跟你商量一下,关于上市审批的事情,沈昀啊,”齐桑楚叹口气,“你们可真会给我出难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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