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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帝妻(狗血慎入,小虐怡情)[第13页]

作者:蓝波大人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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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应该建个群组神马的勾兑哈啊
我终于写了一个很甜很甜的番外

无责任番外二
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整个皇宫都装饰的喜气洋洋,在这里待了十几年第一次觉的这皇宫是这样的温暖,弯弯的柳枝仿佛都在对他微笑,一花一草仿佛都在给他最美的祝福。
澜晔吃吃的笑着,一切都只因为那个人在这里。
所有的礼节澜晔和礼部大臣商议了许久,又修改了许久,事事亲力亲为,毕竟他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以至于真的实现时反而有一种做梦的错觉。
阿吉看着他一会儿高兴一会儿踌躇一会儿迟疑一会儿紧张一会儿不安的吩咐这样吩咐那样,不由得笑出了声,这些情绪归结到一起就化成了两个字‘幸福’
“陵君哥哥陵君哥哥~~”不顾身后跟着的宫娥太监,还没到殿门口,他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屋内正在描绘一幅人像的韩陵君听到他欢呼雀跃的喊声时,眉眼里都是温暖的笑意。
“陵君哥哥~衣服做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欢”推门跑进来,献宝似的把宫女手里捧着的两套衣服递了过来。
“怎么这么红?”韩陵君俊美绝伦的脸嗔怪的看着他,他从未穿过这么艳的衣服,从来都是一身如雪的白衣。
澜晔嘿嘿的笑着解释“人生只有这么一次,而且婚嫁都是这样啊,越红越喜气越红越幸福”
看了眼衣服再看了眼抱着衣服喜欢的不行的澜晔,他宠溺的瞪他一眼,勉强点了点头。
“陵君哥哥,我要不要带凤冠,要不要盖盖头”澜晔兴奋的问道,身后一众太监宫女不停扶额,当今天子带凤冠盖头,这怎么也....不过皇上那张可爱的娃娃脸蛋,若真是戴了也不违和。
“胡闹,你是男子”韩陵君略微严厉的瞪他一眼。
“那盖盖头,等你掀起盖头,我一生都是陵君哥哥的”他热诚的说着,眼里都是韩陵君的身影。
韩陵君抚了抚他脸蛋,道“你早就是我的”
“嗯~~永远都是”
“嗯,这样不听话的时候更方便教训了”韩陵君轻飘飘的说道,澜晔一阵脸红,身后一干人等再次扶额。
数着日子终于数到了那天的到来,皇帝与男子结合且嫁为人妻,当圣谕颁发出去时震惊全国,议论声不断,什么都有,但最后的结论是,当今天子是明君,是难得一遇的好皇帝,人嘛,谁都有缺点,所以,全天下的百姓都包容了他的这个缺点。
只是大家不明,这皇上嫁为人妻了,那该怎么称呼呢,皇上还是称呼皇上,那皇上的相公叫什么呢?难不成还叫皇后么?不叫皇后那叫皇夫么?
“真的么,大家都在讨论这个问题?”澜晔问阿吉,阿吉笑着应他“对啊,百姓们都在议论怎么称呼主子”
想到韩陵君,澜晔调皮一笑“皇后也不错啊”
“皇上..”阿吉同情的看他一眼。
“怎么了?”
“您屁股不想要了吧”阿吉弯下腰轻声说道,澜晔愤愤的瞪他一眼。
大典当天,众人也不管皇上是妻还是夫,自古以来只有帝后,虽然摄于韩陵君的冷厉,但这毕竟是某位主子私下吩咐的,所以,成亲大典一过,文武百官全部下跪,对着站在最上方傲视天下的两人大声道“祝皇上皇后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祝贺声不绝于耳,澜晔笑着欣然接受,满腔的幸福,但韩陵君却皱紧了眉头,看了眼身边的澜晔,再听着那声声的皇后,满脸黑线,听一声身子颤一下,而后实在听不下去,一转身将澜晔抱起来径直走向乾元殿。
这洞房花烛夜,这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期盼了许久的画面终于实现,现在应该是两具缠绵悱恻的身子交织在床上,然后,嗯…
可是,现实却打破了澜晔最最期待的时刻,现在的他正苦着一张脸,跪在扔在地上的枕头上,手里捧着鸡毛掸子举的高高的,哀怨缠绵的看着韩陵君。
“陵君哥哥我错了”最真挚的认错语气,最不真挚的认错态度。
“错在哪儿?”身穿一袭红袍,这艳丽的颜色穿在韩陵君身上让他比平时多出一倍的贵气傲然,此刻坐在桌旁手拿古书,轻佻眉眼看着澜晔的表情更是让人又爱又怕。
“我应该在他们叫你皇后的时候让他们闭嘴”澜晔十分委屈的说道。
韩陵君嘴角抽了抽,瞪着他。
“我还以为是你暗里下的旨,看来不是?”他反问道。
“当然不是了”澜晔睁大眼睛说着,以求让韩陵君相信。
“那明日我便去把那些人的舌头都割掉”
“啊?”
“对我如此不敬,割掉舌头已经是最轻松的惩罚了”韩陵君冷笑道,心里满意的看着澜晔一副焉掉的表情。
“其实其实叫皇后也挺好听的啊,比叫皇夫好听,称呼而已”澜晔讨好的说着,手臂都举的发麻了,这洞房花烛夜怎么变这样了?
“这么说还是你的意思咯?”韩陵君径直说重点。
被戳中,澜晔垂头道“嗯~”
“不听话又调皮还撒谎,罚多少下好”喝了口茶,韩陵君淡淡的问道,但眼里却是一阵温暖的笑意掠过,澜晔囧态的样子太可爱了。
“陵君哥哥,屁股打肿了我们今晚就洞不了房了”憋了良久,澜晔才找了一个不挨打的理由。
韩陵君一听这话,差点没被茶水呛到,闭眼一头黑线,再去看他,他却已经放下鸡毛掸子,然后兔子一样的窜到了自己怀里。
然后….然后掏出红盖头把自己的脸蒙上了。
“那至少掀了才准打”闷声闷气的话从盖头下传出来,韩陵君失笑,对他的执着一阵无奈。
“我耳朵里不许再听到皇后这个词,没听到就随你”韩陵君说着,然后抬起纤细的手掀开了盖头。
澜晔含着泪光看着他,都是身着红衣,韩陵君的气质是冷峻傲然,澜晔则是温暖无暇,两者看似毫无关联,但结合在一起确是世间绝配。
“还没打就哭?”
“陵君哥哥~我们是不是再不会分开了”
“嗯,就算你去了地府,我也随后就到”
澜晔含泪一笑“就算你到了奈何桥,我也要在你身边”
韩陵君温柔一笑,如春风,然后轻轻的吻住了面前的小粉唇,慢慢的向床上移动。
“陵君哥哥~~你还打么?”
“不打了,今夜没空”
“啊,那不是明日有空了会打?”
“你若是在一个月内不熬夜我便不计较,要是熬夜,那就数罪并罚”
“好,要是熬夜我一定不告诉你”
“啪!”
“唔…不是说不打么?”
“我改变主意了”
“啊,喔…那先洞房完再说啊”
“边洞房边实施家法,两不误”
澜晔委屈的哼哼,但脸上始终挂着微笑,趴伏在床上,周身慢慢的很热,但身边有韩陵君。
只是身子很热很烫,是因为和陵君哥哥洞房的原因么,这么热,但是再热他也是微笑着的,幸福的微笑。
“太医,到底怎么样了?”
“皇上风寒加重,许是吹了一晚冷风又被冰雪感染所致,本无大碍,可皇上醒不过来,汤药无法入口”
“那怎么办”
“只有把皇上叫醒”太医尖声说道。
阿吉看着趴伏在床上的帝王,看着他脸上挂着的笑容,那种轻松幸福的笑容,他猜到他一定在做一个很美的梦,美到让他看着心疼,让他不忍心去破碎他的梦,可是…
“皇上,皇上您醒醒,皇上…”
叫唤声响彻整个大殿。
好吵,洞房明明只是两个人的事,怎么那么吵。
“皇上,您醒醒啊…”
韩陵君笑着亲吻着他的眉眼,他揽抱住他的脖子,好温暖的气息,只是好吵,安静一会儿,让我和陵君哥哥安静的待在一起,不许你们闹洞房。
“皇上,皇上….”
太吵了,陵君哥哥都皱眉了,我看不清陵君哥哥的脸了,看不清了。
“醒了醒了”一宫女欢呼道。
澜晔睁开了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吓的瞳孔一缩,马上闭上了眼,脑袋混沌不已,身子又热又烫,却拼命的告诉自己‘这是梦,这不是现实’
“皇上,喝药吧”阿吉不忍的开口道。
梦,醒了…..
我准备更这文了,可是,可能会跟你们想的不太一样,可能会有点雷甚至狗血喔
我犹豫了,我今天要是更了,就会两边都慢起来喔,甚至今天更了,明天还更不了,因为我有事,而后天我也要考虑更这个还是更默默无语,所以,真的要开始更了吗,你们说呢,听你们的
我在码字了
亲们,本女王驾到啦,激不激动,你们睡了吗,别睡啊,本攻来临幸你们了,爱你们啊

下篇
楔子
澜晔想象过无数次再见韩陵君的场景,但从来没有想过会像方才那样,若不是身后火烧火燎的疼痛,他会以为自己又在做梦。
“陵君他记不得往事了,薛神医为他疗伤时,他主动请薛神医剜去了他对往事的记忆”
澜越的声音冰冷中带着快意,对澜晔的再次出现不满至极。
“他要忘了我,为什么要忘了我”看着前方那巍峨庄严的大殿,澜晔呢喃道,双眼无神,身子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站立不稳。
“他为什么要记得你”澜越好笑般的反问。
澜晔全身的血液瞬间在体内疯狂般的痛了起来,他可以接受韩陵君怨他恨他气他打他,可唯独不能接受他忘了他。
他现在终于了然,为什么他一见到被擒住的自己会无情的下令杖责,而他就那么高高的坐在主殿上看着趴在殿外青石地板上挨板子的自己。
“皇上,请下山吧,毕竟您天子之尊出现在拜月神教这等地方会污了您的身份,况且身为帝王,您也太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了,擅闯神教,也没让人和暗卫保护,今日若不是我恰巧外出回来,您就要被打死在殿外了”
澜晔猛地惊醒,若不是澜越突然回来制止了这一切,他真的会被打死,会就这样被韩陵君打死?
而他只是想来再悄悄的见一见他日思夜想的人,又怎会带暗卫怎会带无关紧要的人。
“草民护送皇上下山”
澜越拱了拱手。澜晔还看着那大殿,似乎韩陵君还坐在那大殿内,只是如今空空如也。
他好累,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又失而复得,如此反反复复,那噬心的折磨,他受不住了。
“不必,我自己会走”说罢,他无力的转身,一步步的往外走,孤寂单薄的身影映在夕阳的余晖下,竟让澜越都有一丝心疼划过心尖。
三年前就做好了决定的,为什么还要再来找他,早就说过再见的,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
待澜晔走远,身影渐渐变小变模糊,一直隐匿在殿中的人才漠然踱步而出,仍是如谪仙般出尘不染的高贵身影,仍是那俊美至极的容颜。
澜越见了他,几步走上去,急急道“怎么出来了,此时闭关已是最后一重,断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盯着澜晔离去的方向,韩陵君淡淡一笑“只是想看看他”
第一章
奉凛三年,澜晔勤政爱民,大周在澜晔的治理下,总算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百姓们过上了没有战争没有苛捐杂税的日子,官场上,澜晔也在每个关口派出得力的大臣,目的就是为了揪出贬黜那些只拿俸禄不干事亦或是贪污腐败之人。考场科举也都杜绝了舞弊营私现象,另外,澜晔还组织了一支武功高强能力卓越的密探,其目的是让他们游走天下,打探天下所有不平事,并随时在各州府暗中视察,以免天下会有冤屈之事,而更重要的是让他们随时关注着江湖武林的动态。
再合上一本奏折,澜晔闭上眼揉了揉眉心,眼睛酸疼不已,开口唤道“阿吉”
阿吉听闻,迅速进来躬身道“皇上有何吩咐”
“再给朕煮碗醒神茶来”澜晔淡淡的吩咐,阿吉却面露为难之色“皇上,今夜您已喝了一盅了,那茶喝多了不好,您累了就歇息吧”
“朕不累”澜晔不耐烦道,顺手又拿过一本奏折。
“皇上”阿吉还想再说,可上方的帝王已又埋首在那堆奏折里,而且没有抬头的打算。
如今国家安定,怎么每天还是有堆成山的奏折,这三年,一宿一宿的熬,日日睡不足四个时辰,只要得空都埋首于政事,这醒神茶一喝就喝了三年,每日不曾间断,阿吉有些担心,那东西虽能强制唤醒人的精神,可终归会伤身的,可皇上,哎
阿吉一边走一边想着,其实他知道皇上这样日日埋首政事是为了什么,有时候明明有空闲,他也会在书房将从前的卷宗拿出来一遍遍的阅览,总之怎样都不肯让自己闲下来,怕就怕闲下来会想起主子。
醒神茶烹好,阿吉端着进来,却见上方的帝王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桌案上睡着了,阿吉又在心底叹口气,将茶轻轻的放在一旁,看着澜晔疲累的睡颜,心疼不已。但澜晔警觉性很高,并没有睡的太死,察觉到身旁有人便立刻醒了过来。
“煮好了”他抬起头问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是”
“你下去吧”
“皇上,不足三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您睡吧”阿吉鼓着勇气再次说道,他知道如今的帝王不再是当年那个小皇子,他变了,变的杀伐决断,变的雷厉风行,变的冷心冷情,那张可爱的脸庞上再没有笑容,有的只是一片冰冷和那让人望而生畏的肃杀之气。
“退下!”澜晔低喝一声,不悦之色尽在言中。
“是,奴才告退”阿吉退了下去。
站在殿外,看着此时安静肃穆的皇宫,瞧着夜空上那孤寂的圆月,阿吉不禁在想,皇上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好像自从三年前那日清晨,他从独院走出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没有人再见皇上笑过,也没有人再见皇上的脸上有过别的情绪,他仿佛不会笑不会哭不会生气不会发怒,但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着千金一掷的力量,无人敢逾越,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才真真是叫人害怕和生畏。
可旁人不知道但自己知道,从前,皇上也是会笑的,还会撒娇,会求饶,会哭泣,还会害怕,可如今的皇上,好似对什么都无惧,甚至是自己的性命,所以他才这么不知珍惜的折腾自己的身子么?也是,从前那些情绪,皇上也只会在主子面前表现出来,可曾经主子也离开过两年,而那两年皇上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过,现在终究是不同了,终究是回不去了。想想自己也是罪大莫及。
阿吉想着,不禁回头看了眼屋内灯红通明正奋笔疾书的帝王,那张略带婴儿肥的小脸,虽然冷峻不已,但仍然没有失去他的可爱,这样的脸庞不用来微笑太让人可惜和心疼了。看着看着,阿吉突然又在想,如果主子知道皇上这三年过的日子是否会回来看看他,只要看看他就行,毕竟,皇上也曾有过别样的情绪,那便是在梦中,在梦中,他偶尔会笑,偶尔也会哭,但总比如今石头一般冰冷要好上许多。
天擦亮了,不知不觉发了这么久的呆,醒醒神,忙招呼婢女准备盥洗用具,准备朝服,他真希望里面的帝王有趴在桌上睡一睡,但推门进去,澜晔仍然拿着笔,桌上的茶早已空了杯,知他又熬了一宿,张张嘴,阿吉终是什么都没说。他这做奴才的还能与旁人换换班,等会儿还能去歇息,可他知道澜晔是不会让自己歇息的,有时候他会觉的皇上不喜欢睡觉甚至害怕睡觉,如果可以,皇上一定希望自己能时刻清醒着。
“上朝了?”澜晔抬起眼,看了眼阿吉,而后放下笔走向前来,任宫女们服侍。
朝中并无大事,但居危思危是澜晔的准则,即使如今无战事,国泰民安,但也保不准各邻国将来会有什么异动,所以随时命令每个大臣要兢兢业业,恪守其职,每支军队仍然每日操练不可懈怠。
太傅看着上方的帝王,心中一片傲然,他当年果然没有看错那个孩子,如今他已是一代明君,他这三朝元老也算是对得起大周的列祖列宗了,但尚有最重要的一事还未完成。
“启奏皇上,如今天下大局已定,皇上该考虑立后立妃一事为我大周延绵子孙,以保我大周江山万年不倒”太傅躬身说道,花白的胡子丝毫没有为他那挺拔的身姿减分。
澜晔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他们窃窃私语,静静地看着他们最后一致躬身将太傅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是啊,皇上当了,是该娶皇后了,这个责任要继续下去,是该留下后代,有了后代,有了继承人,自己才能离开啊。
“你们商议吧,有合适的叫礼部挑了画像给朕送来”
“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傅欣喜道,这天下这帝王,这成功的一切都有他莫大的功劳。
散朝后,澜晔漫无目的的走着,身后侍卫宫娥跟了一大堆,走着走着竟走到了宫门口,看着前方,他脸上仍没有任何情绪,他已经三年没有出过宫了,三年没有迈出过这道宫门,最后一次出宫还是那次和韩陵君一起游玩的那次,自那以后,他便不敢出宫,他不想第一次出去身边有他,而再出去时便只有自己,他把这皇宫当做囚笼,将自己囚禁在这里,等着韩陵君来接他,或是来看看他,对,只要看看他就好,他不会再要求他别的,不会再哭着不懂事的求他留下来,他,只要他来看看自己就好。
心口蓦的一痛,好痛,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揪住左胸前的衣襟,紧紧的不松手,一旁接阿吉班的王公公见了,忙急道“皇上身子可是不适?”
“无碍,回去吧”澜晔淡漠的说道,仍是没有任何情绪,转身就走。
礼部办事效率极快,第二日便送来许多容貌绝俗的女子,大小画卷在桌上堆了一堆。而礼部官员还在底下一个劲儿的殷勤道“皇上,这些小姐个个容貌倾城,且都是大家闺秀,朝中重臣之女,其中一位还是太傅大人的外孙女也是镇国公的孙女,闺名李梦琴”这官员说着,便从那一大堆画轴里面抽出一幅打开展现在澜晔面前。
画中女子弯眉笑着,容貌堪称绝色,身姿婀娜纤巧,手拿丝绢坐在塘边欣赏塘中清丽的荷花,美人美景照相辉映,这画当真是别出心裁,旁的小姐都只是一幅简洁的画像,唯独这李梦琴懂的何为鹤立鸡群。
礼部官员口若悬河的说着,但澜晔只瞥了一眼,这样的容貌与那人相比相差甚远,只是若要立后,这女子最合适,身份尊贵,容貌身姿且又出挑,况且是朝中最有威望的太傅的外孙女,镇国公李清远的孙女,且兄父镇守着边关,所以,她确实合适。
“确实不错,将她的画像留下,你退下吧”
“是”
那官员喜滋滋的退下,心想这次太傅和镇国公都欠他人情了。
而澜晔再没有看那画中女子一眼,只让阿吉将画收到一旁,而后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批阅,看书,直到入夜。
轰隆一声,天空中突然炸出一道响雷,紧接着又是一声,几道雷电滑过,一场大雨倾盆而下,闷热的夏季,落一场雨,空气瞬间清晰不少。
握笔的帝王终是在听到雨声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三年只有在下雨时他才会稍微的让自己歇息歇息。
“下雨了”他轻轻道,阿吉看着他,发现他嘴角好似挂了一抹笑。
“闷了这些天,下场雨热气会消退不少呢”阿吉笑着道。
澜晔看着窗外雨点一颗颗的落下,回忆又像疯了一般冲进脑里,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不经意间瞥到那副画像,驻足一会儿,突然起身朝外冲去。
“皇上”阿吉一惊,忙跟了出去,只见澜晔就这么无遮无挡的往前走,惊的众人不知所措,反应过来才忙让人跟着,才拿伞打伞,可澜晔根本不管他们,最后竟跑了起来。
“都站住!”阿吉喝住侍卫太监,众人不解的看着他,阿吉只道“皇上不让人跟着”他知道澜晔要去哪里,所以不会想让人跟着。
大门被风吹的哗哗作响,好像就要裂开瘫倒一般,他的脚顿了顿,终还是踏了进去。
院中一切如旧,他没有让人过来修葺或者装潢,一切都保持着原样,什么都没变,连院中那几间漏雨的屋子也还是那个模样,他走进院中那间唯一不漏水的房间,盯着那已结上蜘蛛网的硬木床,缓缓的走过去坐下,他三年没有来过这里,可现在他要成亲了,要立后了。
“我要娶别人做妻子了,不能嫁你为妻了”他喃喃的说着,看着床梁上的蜘蛛网,戚戚的笑着。
立后人选在第二日早朝便当众公布,知道是太傅的外孙女,众人也无多大异议,只商议着何日行帝后成亲之礼,最后将日子定在了中秋月圆之夜,而此时离中秋还有四个月。
阿吉收拾着行囊,说不清此时心底是什么心情,当他知道皇上要出宫而且还是秘密微服出宫时,他便猜到了澜晔的意图,只是不知这一趟会不会出现什么幺蛾子,况且就这么草率的出宫也不安全,皇上毕竟是天子,这身边不带几个会武功的侍卫也不让暗卫在暗中保护,这实在不妥,可自己又劝不动皇上,哎。
澜晔说这三年他也苦学了功夫,防身还是无妨的,况且宫外还有密探,若真有什么事他自会发信号让他们前来护驾,也可随意调派各州县的兵马,所以并不担心。他只是想出宫去看看,去找找,想亲自去探寻一下他的讯息,他,想再看看他,想在娶别人前再偷偷的看看他。
阿吉看着穿着太监服拿着令牌正欲出宫的人,再一次恳求道“皇上,让奴才随您去吧,您一个人,若真出了什么差错,奴才万死不辞其咎啊”
“不必了,记得在宫中为我掩饰,我已在早朝时下旨说要在道观为娘亲诵经清修些日子,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我会尽快回来,若有急事飞鸽传书与我”澜晔拿过包袱,平静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吉看着他单薄的身影,心中急不可耐,却又无计可施,只得请求诸天神佛保佑澜晔平安无事,保佑他可以再见主子一面。
我跟你们说,晔儿是我那么多儿子里面我最喜欢的一个,也就是最喜欢虐的那一个,每次虐他我都好激动好开森,但是我的手法好像都老套了,你们有木有新的虐人手法啊,说出来听听啊,不要不吭声啊,我睡个午觉,等会儿来看你们有木有神马建议哈

我突然想起一个纠结的问题,晔儿往后叫陵君叫什么啊,是叫‘陵君’,还是依然叫’陵君哥哥’啊
那个,下篇跟前面两篇不一样,我有点担心你们会不喜欢,会觉的好像是在看另外一个故事
做好准备了吗,我来发文咯,别被惊讶到了哈,我来哒
阿吉看着他单薄的身影,心中急不可耐,却又无计可施,只得请求诸天神佛保佑澜晔平安无事,保佑他可以再见主子一面。
第二章
所到城镇州县没有见到一个饿殍,连乞丐也甚少有,来往通商之人也颇多,城镇上的热闹和百姓的生活之态都昭示着大周的繁荣苍盛,看着这一切,一直面无表情的澜晔,终还是莞尔笑了笑。
‘去留客栈’
这客栈是这元安城最大最繁华的客栈,且这名字取得既庸俗又贴切,让人看了便不会忘记。
店小二见了穿着不凡的澜晔,忙笑着出来招呼,殷勤的牵马,还未走至门口,里面的嘈杂声便听的真切,如此吵的地方,澜晔并不想进去,正欲转身找另一客栈吃饭,便听里面传来杯盘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个大汉粗糙的怒喝“你小子有种再说一遍,你说老子怕?告诉你,别说一个魔教教主,就是十个站在老子面前,老子也不怕!”
澜晔驻足,神色讶然的听着。
“一遍哪够,小爷我再说十遍给你听,就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还没上了魔教的山头,恐怕就会被那教主踹下来,啧啧啧”
接话的是一痞里痞气的声音,但字正腔圆,颇有气度。
“魔教?他们说的是哪个魔教?”澜晔问面前的店小二,店小二朝里看了一眼,讪讪道“这天下还能有哪个魔教,不就是拜月神教”
澜晔惊的退了一步,眼底一抹喜色,又问“可三年前,不是被朝廷的军队剿灭了吗?”
“是倒是,听说连教主都被抓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一年便又重建了,那韩陵君当真不是个好惹的主”
听到那个名字,澜晔周身如被电流穿过一般,又是舒缓又是惊颤,几步便踏进了客栈大门。
里面的吵闹声还在继续,澜晔抬眼去看,入目的便是一背上背着一把大刀,站在桌子旁,单脚踩着凳子,虎口般大的拳头正用力的拄在桌面上的大汉,且满脸胡茬,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而他对面坐着一个同样单腿搭在凳子上,但手上却端着一盘花生米,正不急不慢的往嘴里送,这人黑发玉冠,剑眉星目,生的颇为英俊,腰上别了一把折扇,只是周身都散发着一股痞子味道,倒是很像常去风花雪月之地寻欢作乐的风流公子。
“你这小兔崽子,老子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说着大汉便欲动手,惊的客栈老板忙过来劝说。
“疯子,我说的是实话,你们还是别去了,真的走不到崖顶就会被打下来的”那青年一本正经的说着。
“老子打烂你的嘴”
话音一落,整个客栈便乱哄哄的打了起来,同大汉一伙的有好几桌人,但对手只有面前那痞痞的青年公子。
“来真的”被那大汉的大刀将衣袍割掉一大截,青年怒喝道,并不客气,动了真格起来。
澜晔看着他们,对他们的打斗没有兴趣,只是听着他们的对话,知道江湖上又有人要去找拜月神教的麻烦了。
江湖与朝廷甚少有挂钩,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朝廷有朝廷的法度,只要不太过分,朝廷一般不会去管,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江湖上也有许多朝廷中人,只是澜晔怎么也没料到还能在外面听到拜月神教,听到韩陵君的名字,这三年,他没有派人刻意去查过,他不想让韩陵君觉的就算离开了,自己也在禁锢他,他以为他和澜越一起隐匿在江湖中了,却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听到有关他的一切,而且还有些严重。
不知是不是发呆发的有些久,连对面飞过来一根凳子都没有注意,等反应过来时,那凳子离自己只有几丈远了,但,还没有来得及出手打掉,面前便飞过来一人替他挡了过去,并怒气冲冲的喝道“疯子,君子动口不动手,就算动手也不能伤害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啊”说着还看了看澜晔。
澜晔漠然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转身就往外走。
“哎,你这人”见自己救了他,他连一句道谢话都没有,青年颇为不爽。
澜晔不再理里面的事,一心朝目的地走去,既然拜月神教还在,那他肯定在那儿,自己不用满天下的去找了,他就在那儿,就在自己曾经被他带回去的那个地方,那个差一点成为他们家的地方。
他庆幸自己出宫来的第一个地方便是这离拜月神教最近的元安城,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吗,是老天也要帮我再见他一次吗?
骑马走至城郊,太阳已西下,一路往目的走便会看到许多带刀带剑的江湖中人,且个个煞气满脸,有的朝澜晔看过来,便是一脸的凶相,澜晔大致看了一下,应该是江湖中有些身份地位的门派中人。想到之前在客栈听到的对话,知道他们或许是去找韩陵君麻烦的,澜晔心下着急,但又不解到底出了什么事?
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武功恢复了吗?拜月神教已被围剿,又是怎么死灰复燃的呢?他,好吗?
想到这些,澜晔便迫不及待的更想见到他,想要第一个冲进教中告诉他有许多人要来找他麻烦。
“这么巧?”有些熟悉的声音传进耳畔,澜晔随着声源望过去,见那青年不知什么时候骑着马到了他旁边。
澜晔不理他,直接往前走。
又吃了一次瘪,青年颇为不得意,几步跟了上去“喂,好歹刚才在客栈我也救了你,怎么连声谢谢都没有”
澜晔不理,继续走。
青年也不再同他说话,但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他们好像是顺路?
“你也是去杀韩陵君的?”
一句不经意的问话,终于让澜晔开了口,且是满身戾气的开口“你敢动他一根头发,我诛你九族”
被他的反应唬道,青年半晌没反应过来,而后才道“你谁啊你,皇帝吗,口气这么大,那你不是去杀韩陵君的,你去拜月神教干嘛,现在走这条路的都是上山去杀他的”
“到底怎么回事!”澜晔回头问道,将焦急之色隐匿了下去。
见他终于理自己,青年颇为顺心“想知道?”
“嗯”
澜晔不拖沓的回答倒是让青年愣了愣。
“看我们俩有缘,又都是孑然一身我就告诉你”
“好”
青年又愣了愣,然后才道“你知道吧,三年前拜月神教突然被朝廷大军围剿,几乎把总教的人杀的一个不剩,连韩陵君好像都被擒了,只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又逃了出来,但听说他在逃亡过程中身受重伤,连内力都失了几成,结果这大魔头为了恢复功力,竟强逼江湖神医薛一指替其疗伤,薛神医本不应允,他却以妻儿做要挟,后来薛神医不得不应他,谁知道,他伤一好便杀了薛神医全家,并盗走了薛神医的药王宝典,你知道这药王宝典是什么吗,那上面可记载着这天下所有草药的作用,所有的制毒之法和解毒之法,以及内伤调理的各种法子,而且他伤一好,就召集了各个分舵的教徒,竟在一年之内重建了拜月神教,你说他这人狠不狠。
听说之前也被八大门派围剿过,但没有朝廷那次重啊,可他竟然也在一年之内重建了,听说他现在的功力增长了好几倍,怕是要称霸武林,所以其他门派的当然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咯,打着给薛神医一家报仇雪恨,扫除江湖败类的名号,找他麻烦去了”
听他叽里呱啦的说了这么多,澜晔始终没有出声,他只知道他的伤好了,他又恢复了他那一身傲人的武功,这样才是他韩陵君。
“不过那些人围剿了两年了,连上崖的门都没找到,听说崖上机关重重,走错一步就得被射成蜂窝,所以这次肯定也不会有什么事,不过是那些名门正派成天没事做瞎嚷嚷罢了”青年说着,瞥着澜晔,发现他眼底全是担忧心疼之色,还有那迫不及待的急切。
“你真的是去拜月神教的?”
“嗯”
“去干嘛?”
“见一个人”
“这么巧,我也是去见一个人的”青年高兴的说道,伸手搭上澜晔的肩“这下我们可以同道而行了,喂,我带你走捷径上山,省的跟在那群乌合之众的屁股后面”
澜晔跟在这个认识不到一个时辰的人身旁同他一起上山,他完全不在意这个人是谁,他一心只想见韩陵君,他也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管韩陵君到底有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他,只想见他。
第二日清晨,两人终于先一步走到崖底,崖上的大楼就耸立在山上,但却怎么也上不去,只要踏错一步,周遭便会有细小不易察觉的毒针射来。
澜晔想起第一次看到那高楼时的场景,那时候还以为可以永远和韩陵君在一起,没想到只是镜花水月一场。
望着那仿佛直入云霄的建筑,澜晔苦涩一笑,心又微微的颤动起来,他已经离他那么近了那么近了,这个曾经他说要让他用轿子把自己抬回去的地方,就在他的眼前。
“机关改了”澜晔轻轻的说道,青年并没有对他的话感到吃惊,而是神色突然严肃的说道“跟我来”
两人走至最右侧抵到石壁的地方,青年看着面前一座没有进出口的石壁,轻轻的笑了笑,而后出掌劈向了一旁的石壁。
突然,山石便像是裂开了一般,面前看似坚不可摧的石壁竟然慢慢的往下垂落了一片,就像树上掉落了一片落叶一般,而那往下垂的一片竟是如城门下的吊桥一般。
“这魔教的先祖当真是聪明,懂的依山而建,用山做掩饰,竟从山中打通了一条密道”
澜晔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个人,顿时觉的他很危险,但是他那纯粹的笑容又让人觉的他不是大奸大恶之辈。
“你到底是谁?”他这话问的有些后知后觉。
“先进去再说,先看看咱们找的人在不在里面,走”说着便拉起澜晔的手跳到了吊桥上,一路往里走,走至尽头,身后的吊桥便慢慢的合上了,从外面看仍然只是一座石壁。
入目的是巍峨庄严的大殿,虽不是皇宫那般的金碧辉煌,但气势凛然,澜晔看着这里的一切,上次来是尸横遍野,他未曾注意,如今再细细的看着,才发现这个地方时时都透着一股王者之气,庄严肃穆,这是韩陵君的地方,是以韩陵君马首是瞻的地方。
他现在才彻底清楚的知道韩陵君是怎样一个处在最顶端的人,在这里,澜晔感受的到韩陵君的骄傲,韩陵君的洒脱和那唯我独尊的势力。而他却曾经想要把这样一个人留在那深宫中受人诟病,受人侮辱,他竟让人说他是禁脔,他竟让这样满身星辰璀璨的人受到那样的侮辱和折磨。
他的心丝丝的抽痛起来,突然失去了看看他的勇气,突然觉的自己不配,觉的韩陵君就算恨他打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喂,咱们分头找人,天黑了在那密洞里会和,现在他们的精力都在抵抗外敌上,想不到有人混进来了,不过还是小心一点,别被发现了,这是地图”青年的声音拉回了澜晔的思绪,不多时手里已然多了一份地图,而青年却已经鬼鬼祟祟的走出去很远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澜晔再次疑惑道,但随即视线便集中在了手上的地图上。
教中守卫并没有青年说的那么稀疏,那些名门正派围剿了两年,连大门都没攻的进来,以至于没有对教中人造成什么威胁,而此时,教中各个入口都有教徒守卫,澜晔感觉到自己有些寸步难行。
但是越过一回廊,走至后院时,守卫却突然松懈了,他连忙打开地图看,心下一喜,这大概就是他平日里歇息的地方,他一向不喜欢人太多太吵的,怪不得没那么多守卫。
揣好地图,澜晔蹑手蹑脚的走着,心噗通噗通的跳,矛盾的情绪在脑中挥之不散,想要看他,又觉胆怯。
可是,他就在附近了,自己只要悄悄的看看他,看一眼就好,看一眼就走。
这样想着,澜晔加大了步伐。
但因为太过急切的行走,太过于想见他而忘记了要时刻注意隐蔽。
“什么人!”
一声怒喝从身后传来,澜晔想都不想拔腿便跑,却被人轻功一跃追了上来。
“拿下他”身后的人不知怎么就多了起来,澜晔与他们动手打了起来,无奈他的功夫在这些人面前,连三脚猫都不算,但,如果被擒住了是不是就能见到他了,可是,自己不想他见到自己啊。
没有给他太多思索的时间,他便被人一脚踹出去好远,躬在地上爬不起来,而从他身上也掉下了一块令牌。
那教徒将令牌捡起来一看,上面赫然印着‘大内’二字。
“你是朝廷的人”那教徒沉默了一会儿,对身旁的人道“去禀报教主”
听到‘教主’二字,澜晔一下子来了力气,猛地爬了起来,惊慌失措的想要逃走,却又被人轻而易举的拎在了手中。
‘要见到他了,他要见到自己了,他会不开心吗,会不想见我
第三章
被押到议事审讯的大殿,澜晔看着四周,周围全站满了教徒,个个手持一把弯刀,神色冷峻,看着他的眼睛仇恨的想要剜了他的肉一般,也难怪,自己是朝廷中人,曾经,朝廷围剿了这里,杀了那么多的教徒,或许里面有他们的亲人,怪不得那么的仇恨自己。
木阶之上主位内的人还没到,看着那空空的位置,澜晔又紧张瑟缩起来,不知道该如何见他。
“教主到”一声吆喝从外传来,不一会儿,一阵清风从身侧掠过,再定睛一看,那人已飞至主位处,从容冷漠的坐下。
“恭迎教主”大殿众人悉数下跪,呼唤声响彻云端。
澜晔差一点没站稳,他终于再次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庞,再一次看到了那思念了一千多个日夜的身影,他的眼眶蓦地湿润了,痴痴的望着那坐在高位之上的人。
而那人却像不认识他一般,冷漠依旧,甚至带着怒气和杀意。
“教主,此人是朝廷的人,不知是怎么潜进来的,属下在他身上找到了这个”说着,一教徒将令牌呈了上去。
澜晔看着他轻蔑了瞥了那令牌一眼,而后丢掷一旁,最后再次冷漠决然的看着自己。他张着嘴,想要唤他,可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他看着高高在上的他,心中的歉意和内疚又溢满了全身,他还是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韩陵君不愿意认他,真的当他如陌生人一般。
眼泪蓄在眼眶里,却硬撑着不让它留下,他不喜欢自己流泪的。
“跪下!”突然,清冷的声音炸进他的耳朵,他让他跪下。
澜晔一震,遂想起当年他也曾跪在自己脚下,也曾那样卑微的求过自己。
想着,他的双膝在听到那一声‘跪下’时,真的就缓缓的弯曲了下去,他跪在了他的面前,视众人于无物,只是抬头仰望着他,乖巧不已。
可是那端坐在上方的人嘴角却噙着一抹嘲笑,那笑刺的他眼红,刺的他心脏犹如被打碎。
“朝廷的人么?呵,我们与朝廷不共戴天,来人,先拉到殿外杖责,打的剩半条命了再给本座拖进来,然后再审”
“是!”
澜晔微微的摇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上方的人,他不信,他不信他对自己已这么绝情,对自己这么狠心,还是,还是他生气了,他生气就会教训自己,他生气了,自己又让他生气了。
被拖至殿外,还没跪稳便被一人推趴在了坚硬的青石地板上。
“打”狠戾的一声命令,板子便砸在了他的臀上。
“啪!啪!啪!啪!啪!”一板接着一板,狠命的打着,澜晔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十指用力的抠着地板以求缓解疼痛。
板子不曾间歇的打在屁股上,他疼的狠了便会轻轻的呜咽一声,然后求饶般的抬头望向那端坐在主位上的人,可那人却依然噙着一抹嘲笑盯着他。
他心口疼的一狠,板子用力的砸下,他克制不住的一声惨叫脱口而出“啊…..”
“啪!啪!啪!”板子着肉的声音仍是不绝于耳,他开始慢慢的扭动身子,双手无助的扣着石板。
疼,好疼,晔儿疼~~~
清幽的院落,纷飞的梨花散落了满园,清香扑鼻,梨花怡人,那香气似能穿透房屋穿透石壁一般,令在密室中闭关的人仿佛都闻到了那股清幽。
“你出去看看”盘腿而坐的人对着在一旁煎药的男子有些着急的吩咐道。
“你现在是危急时刻,我怎么能离开”男子不悦。
盘腿而坐的人仿佛没有感受到他的不快,仍是淡淡道“或许是他来了”
“我也听到了方才外面的动静,但怎么会是他,他又怎么上的来这里”
“出去看看!”盘腿而坐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命令般的看着身旁的男子。
“陵君~”男子叫了一声,无奈只好转身出去。
当他赶到殿外时,也被殿外的景象吓了一跳,看着那趴在石板上挨着板子,忍着疼痛将头埋首于胳膊里的人时,想也不想便怒喝道“住手!!!”
听到声音,澜晔努力的扭头去看,看见来人,自嘲一笑。
“澜越大人”众人叫了一声,澜越看着那坐在主位上的人,眼神如烈火一般似要将他烧成灰,但又不得不压着怒气道“教主,此人可否交给在下处置”
澜晔听不真切上方的人是怎么回答的,只是看着他衣袖一挥便离去了,他贪婪的看着他的身影,一股陌生之感溢进心扉,他从来没有觉的那人如此陌生过,陌生的犹如从未认识一般。
“如何?能起来吗”澜越看着依然趴伏在地上的人,淡淡的问道。
澜晔没有应他,缓了缓气,而后站了起来,随即转身盯着澜越,似有很多话要问,却不知从何问起,只感觉自己早已是个局外人,早已与韩陵君不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他想象过无数次再见韩陵君的场景,但从来没有想过会像方才那样,若不是身后火烧火燎的疼痛,他会以为自己又在做梦。
“陵君他记不得往事了,薛神医为他疗伤时,他主动请薛神医剜去了他对往事的记忆”
澜越的声音冰冷中带着快意,对澜晔的再次出现不满至极。
“他要忘了我,为什么要忘了我”看着前方那巍峨庄严的大殿,澜晔呢喃道,双眼无神,身子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站立不稳。
“他为什么要记得你”澜越好笑般的反问。
澜晔全身的血液瞬间在体内疯狂般的痛了起来,他可以接受韩陵君怨他恨他气他打他,可唯独不能接受他忘了他。
他现在终于了然,为什么他一见到被擒住的自己会无情的下令杖责,而他就那么高高的坐在主殿上看着趴在殿外青石地板上挨板子的自己。
“皇上,请下山吧,毕竟您天子之尊出现在拜月神教这等地方会污了您的身份,况且身为帝王,您也太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回事了,擅闯神教,也没让人和暗卫保护,今日若不是我恰巧外出回来,您就要被打死在殿外了”
澜晔猛地惊醒,若不是澜越突然回来制止了这一切,他真的会被打死,会就这样被韩陵君打死?
而他只是想来再悄悄的见一见他日思夜想的人,又怎会带暗卫怎会带无关紧要的人。
“草民护送皇上下山”
澜越拱了拱手。澜晔还看着那大殿,似乎韩陵君还坐在那大殿内,只是如今空空如也。
他好累,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如此反反复复,那噬心的折磨,他受不住了。
“不必,我自己会走”说罢,他无力的转身,一步步的往外走,孤寂单薄的身影映在夕阳的余晖下,竟让澜越都有一丝心疼划过心尖。
三年前就做好了决定的,为什么还要再来找他,早就说过再见的,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
待澜晔走远,身影渐渐变小变模糊,一直隐匿在殿中的人才漠然踱步而出,仍是如谪仙般出尘不染的高贵身影,仍是那俊美至极的容颜。
澜越见了他,几步走上去,急急道“怎么出来了,此时闭关已是最后一重,断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盯着澜晔离去的方向,韩陵君淡淡一笑“只是想看看他”
哎,我到现在都还没想好他到底要怎么叫陵君,看我昨天写了那么多,他也没叫一声,关键是我很纠结,他到底是要叫他‘陵君哥哥‘还是直接叫名字啊,啊,允许我再去纠结一会儿

再来更一发,我说过我真的很喜欢晔儿啊

盯着澜晔离去的方向,韩陵君淡淡一笑“只是想看看他”
澜越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沉默了会儿,才道“回去喝药吧”
可韩陵君的视线一直在澜晔的背影上,并没有应声。
“属下参见教主”
散了人群的大殿,走出来一个人,见了韩陵君,一手撕掉了那张奢美的人皮面具,一面单膝下跪,恭敬不已。
“谁准你动他!”韩陵君的声音冷如冰凌,一字一句穿透进人的骨子里。
单膝下跪的人被吓的面色苍白,忙双膝跪地道“回禀教主,我们搜到了令牌,他是朝廷中人,我们与朝廷不共戴天,数百人死于朝廷之手,属下怎能轻易放过那人”男子惶恐的说道,但依然口气凛然,不觉有错。
韩陵君眼角一扫,衣袖一挥,他便被打出几丈之远,重重的摔在了柱子上,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吐而出。
“教主息怒”那男子连忙跪好,惶恐不已的求饶,心中恼怒不解。
韩陵君冷冷的看他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伸,一根银针遂从那男子手腕穿透而过,紧接着,一声痛苦不已的惨叫从那男子口中喊出。
“啊….教主息怒”男子抖着身子,颤声说道。
“这是你动他的下场”韩陵君毫无感情的说道,身子突地发虚,胸口一阵绞痛。
澜越看出了他的不适,忙到“陵君,别动怒”而后又看着那男子道“封鸣,你下去,记住,你假扮教主之事绝不可以被旁人知道”
叫封鸣的男子还处在方才的惊惧中,顺了口气才不忙不迭的应声,而后便踉跄的退了出去。
待他一走,韩陵君身子突地发虚,澜越忙扶住他,心疼道“这一动手,经脉又全打乱了,薛一指真狠,真不知道他当初替你疗伤到底是报的什么心态”
韩陵君看着澜越笑了笑,淡淡道“不是看在你在他茅屋前冒着大雨跪了三天三夜的份上么”
澜越懒的跟他饶舌,只急道“魔笛心经已经到最后一重了,别再大量的动真气和内力,否则就要前功尽弃了,到时候你…”
澜越不想再说,韩陵君却无所谓道“变成一个经脉皆会断的废人”
“薛一指”澜越咬牙切齿的叫着这个名字。
韩陵君笑笑,抬眼看着前方,已经看不到澜晔的身影了,他其实还没有看清那张小脸,不知是否还和三年前一样。
‘陵君哥哥’
脆脆的声音忽然在心底荡开,韩陵君心里一疼,最终叹了口气,与澜越踱步回到了密室。
站在之前那石洞内,澜晔等着青年也发着呆,脑中挥之不去的是韩陵君冷漠的眼神。
他虚脱一般的站不稳,强忍着疼痛走了这么远的路,他无力的靠在石壁上,可屁股却不小心碰到了石壁,疼的他往前猛地一跨,却又因为扯到了伤痕而不慎摔倒在地。
他尝试着爬起来,可是却好像没有力气。
‘陵君他主动请求薛神医剜去了他对往事的记忆,他忘了你’澜越淡漠的话又在他耳边盘旋,他张着嘴巴想要哭泣,却只能把哭声隐匿下去,他们真的成了陌生人了。为什么要这么绝情?
站起了身,他神色淡然的看着前方,心愿已了,他见到他了,知道他很好很好,这一次,是真的再也不见了。
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他没有抬手去擦,而是强忍着把它憋了回去。
“喂,是你吗?”
青年的声音探索似的响了起来,澜晔忙恢复神色,浅浅的应了一声。
那人几步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正高兴的想说什么,却看见澜晔脸色苍白,额头冒着虚汗。
“你受伤了?”他惊讶的问道。
“没有,我们走吧”澜晔淡淡的说着,声音轻的如同风中摇曳的无根落叶。
“怎么了你这是,你见到你要见的人了吗?”青年问道,看澜晔这幅模样很是好奇。
“下山”澜晔不再多说,语气里带了些命令的口吻。
“还命令我”青年瞪大了眼,可澜晔不再看他,忍着疼,率先往前走。
青年忙跟上去,得意道“我告诉你,我可掌握了这魔教的秘密,嘿嘿,我要是把这个秘密卖出去,不知可以得多少金银”
澜晔驻足,侧目望着他“你要多少钱?”
青年又愣愣的看着澜晔,半晌才恢复了生气“你也想知道?”
“嗯”
澜晔的干脆,总是让青年触不及防。
“其实也不算大秘密,就是我方才去找人的时候正巧在后院看见了那教主,我发现那教主好像伤的颇重一般,没走几步还吐了血,可为什么江湖上的人都在说他功力较之以往长了几倍,可我刚才看见他,他脚步虚浮,气息不稳,这明显就是体内真气逆流,且经脉不顺的症状啊,这情况,怎么也不像被那什么神医医治过的,倒像是被人打断了经脉又续接,但好像又没全接好一般”
青年叽叽呱呱的说着,随即周身一凉,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一把锋利的匕首便抵在了他的喉尖。
澜晔漠然的看着他,手上的匕首却已马上要划破他的喉咙。
青年被惊的一下子说不出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而后讪讪道“你这是干什么,你听着啊,你要是手一偏,我要是没命了,就凭你,你打的开这石洞的机关放的下吊桥出的去吗?”
“这件事绝不可以被第三个人知道”澜晔命令道,王者之气骤现,青年看着他冷漠沉着的脸色,仿佛看到了一条金龙盘旋在他的上方。
“那个,你先把匕首拿开,我们商量商量啊”青年说着,轻轻的去推澜晔的手。
“如若不遵,天涯海角我必不会放过你”
冷冽的口气让青年颤了颤,思忖了会儿,突然痞里痞气的吼道“妈的,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要不是老子你上的来这地方吗,要不是老子你等会儿下的去吗?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还不快放开我”
澜晔仍然冷冷的瞪着他。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青年被他瞪的发憷,妥协道。
澜晔看着他,冷道“发誓”
青年无语,翻了个白眼,举手发誓“我发誓,如果泄露出去,我必将被”
“五马分尸”澜晔淡淡的接了一句,眼中是不可违背的强势。
“好好好,五马分尸五马分尸,我如果说出去我就会被五马分尸不得好死,行了吧”青年牛哄哄的吼道。
澜晔这才收回匕首,转身就走。
“喂,出口在这边”
“我知道,你先走吧”澜晔不理他,径直往前走。
“韩陵君是你什么人呐,你这么护他”青年嚷嚷着,澜晔却不顾疼痛加大脚步走了出去。
当澜晔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时,青年才轻轻的笑了笑。
我去看了别人写的文,发现她们都写的好有爱啊,有各种拍的理由,可怎么我写的就那么没爱那么没有拍的理由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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