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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锦都旧梦(父子)[第4页]

作者:夙夜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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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乃们谁地理学的好……啊啊啊!求学霸传授密钥……要被玩死了……哭……





番外 无题
大楚永昌十二年,帝以膝下无子,过义弟景王赫璟雪长子为后,为嗣太子,次年,帝重病不起,于是年驾崩,举国哀悼,天下缟素,帝文成武功,仁厚慈睿,是以谥号仁宗。是年七月,太子即位,年号嘉定,减税三年,大赦天下,拜景王赫璟雪为摄政王,中使右丞 权佑铭 为相,封太傅,尊皇后慕容氏为圣德太后。是年为嘉定元年。
正午,旭日明媚,鸟雀欢情。
御书房内,小皇帝容垚正坐在御座上端端正正的练着字,他执着毛笔,一字一顿的认真的在宣纸上稳稳落着墨,那字遒劲有力,刚直端正,却透着难以掩饰的锋芒毕露,阳光完全的遮掩了他小巧的面庞,没人看得到,那眸色中深深的无奈与厌倦,但他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安静的让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这个两年前看到笔就头疼的小世子,现在可以敛去一切烦躁不安,凝神写着字。
“白日放歌需纵酒,漫卷诗书喜欲狂。”他轻轻地收尾,笔锋一勾,完完整整的一句诗便跃然纸上。微微地失了失神,眸子里一时闪现出一丝怔忡与恍惚,但也只是一瞬,他便完完全全敛去了这神情,这诗是豪放不羁的洒脱,但是人呢?
“陛下,权公子送来急信,请您立即去丞相府!”影的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微微颔首,搁下笔,出了宫一路乘辇来到丞相府,权锦泽能这么急切的叫他来,八成……唉,容垚叹息一声,下一秒,刚刚踏进府门的他已经听到了一阵阵鬼哭狼嚎般的哭闹声,他急急撇下身后的一众侍卫,快步顺着声音来到了权佑铭的书房,咬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容垚,救我呀……容垚……啊,呜呜……容垚,救命呀……”刚刚喘过一口气来的小锦泽,看到他便不顾一切的大喊起来,一边喊,一边奋力的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
“闭嘴……听见没有,闭嘴!”丞相一手摁着趴在他膝盖上拼命挣扎的儿子,一手狠狠地挥着巴掌,一下不落的抽在小锦泽早已红肿不堪的屁股上,他虽是文人,但到底也是成年人,摁住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小锦泽趴在他腿上,他身材高大,小锦泽虽有十一岁,在他腿上却挨不到地,只能无力的哭喊着蹬着腿,湖蓝色的锦裤被扒到膝盖上,露出一大段臀腿,都已经红肿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小容垚看了看一脸无奈的丞相,再看了看哭的跟花猫一样的小锦泽,心里忍不住无语的鄙视了一下,不过是几巴掌,至于哭成这样,还把他找来,他出神的功夫,小锦泽已经欲哭无泪的哭喊了起来:“容垚,你是……啊……我兄弟么?还站、那儿看着……呜啊!”
权佑铭的巴掌沉沉落下,携着掌风,在他两团色彩斑斓的红肿的屁股上一下下染着颜色,他哭的凄惨,权佑铭看似手重,其实真正落在他身上也没什么力道,只不过因为伤在前面,稍微有些力道便是雪上加霜,惹得他阵阵鬼哭,他一哭,小容垚也终于看不下去这场好戏了,忙上前几步拦住权佑铭的手,一面劝道:“老师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权佑铭自然也不会真的再打下去,见好就收,松开摁着儿子的手,看他颤颤抖抖的站起来,这才站起身退后几步,干净利落的跪下行礼。
“老师不必多礼。”小容垚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柔和,举手投足间却颇见威严,一切如仪。
“谢陛下。”权佑铭客客气气的谢完恩,微微侧了侧身,冲着缩到一旁的小锦泽语气严厉的喝道:“回你房里去,好好反省反省!”
小锦泽本是一脸畏惧,听了这话,忽然便生出一丝勇气,大声嚷道:“我不,谁都别想困住我!”
权佑铭冷笑一声,缓缓举起手。小锦泽吓得一缩头,再不敢说话。
小容垚一边护着躲在他身后的权锦泽,一边颇为好笑的道:“老师,出什么事了?”
权佑铭为难的张张口,似乎并不想让他知道。倒是小锦泽在他耳后咬着牙:“我要拜摄政王为师,我爹不答应,就为这事,你快帮忙劝劝他!”
小容垚一怔,小手无意识的攥紧,绝美的眸子中渐渐显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久到似乎早已忘记了,这个人,似乎……似乎与他还有过那样一丝关系,一点仅存的回忆。
“老师,朕有话想和您说。”小容垚清了清声,笑道。
他很少在权佑铭面前自称为朕,权佑铭一怔,也正色道:”陛下请讲。“
”朕要见赫璟雪。"
权佑铭注视着小容垚。十二岁不到的孩子,站在那里,还不及他肩高,瘦弱单薄,尚且稚嫩的面庞,白皙而绝美,却掩不住未脱的稚嫩,粉嘟嘟的嘴唇,小巧的面庞还有些婴儿肥,清秀可爱,身上穿着一件月牙色的锦袍,外边系着墨蓝色的刺绣披风,小手还有些胖乎乎的,怎么看都是个孩子。唯独那双清冷的眸子仿佛深不可测的潭水,闪烁着不符年龄的坚毅通睿,何等清冷孤傲,何等无奈寂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里连一丝的触动都没有,空落落的波澜无惊。然而他分分明明触及到那眸中一闪而过的近乎卑微的哀求。
哪怕是两年前的容垚,那个天真烂漫的小世子,见到任何人,好看的眼睛都会笑成月牙形,弯弯的煞是可爱,那双懵懂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干净清澈的令人不忍亵渎。
这是个近乎无力的过分要求,却也是这个孩子对他的无比的信任。他倏忽心里一软:”锦泽,去告诉管家,陛下要和我复习课业,暂时不会回宫,让他打发人到宫里说一声,然后叫你的贴身小厮过来。“
摄政王正在书房里一边认真地看着兵书,漫不经心的用着午膳。忽然听下人说,权公子来了,他叫下人带权锦泽过来,一面放下兵书。
门被缓缓推开,下一刻,他却愣在原地。
那个稚嫩的瘦弱的身影,倔强的抿着嘴,神色莫测的定定看着他。
(未完待续)
不知道有没有写出我的意思,那时的小容垚,失去了童年,却还是渴望着爱。丞相教子这一段,是@清溪则不寒 姐姐点的,感谢小溪姐姐的支持,还有那些亲亲的长评……么么哒……
侍立在一侧的侍女见气氛不对,颇为有颜色的行了礼悄声走了出去。
赫璟雪静静合上书,慢慢直起身子。一眨不眨的凝视着,站在他房门口的、他的孩子。
正午的阳光并不刺眼,透过疏影淡淡的洒落进窗柩,带着不真实的朦胧,他微微眯了眯眼,微恍惚间却看到,阴影处那个小小的身影,那双让人无法忽视的眸子,无悲无喜,无伤无痛,平静的不真实,淡然从容,却让人为之窒息,仿佛,仿佛失去了什么?头有些不正常的痛,失去了什么,他明明拥有了天下,为何这双眸子里透出的绝望,孤独,死寂,却好似失去了天下。
他多想多想抱一抱这个孩子,抱一抱他尚未长成的单薄稚嫩的小身子,抱一抱他,看他如往日般张开小手,亲昵的蹭着他的鬓角,咯咯的坏笑,看他笑弯的如月牙般的亮亮的眼睛,看他撒娇般留他一身口水,看他欢闹着扑到他怀里……他几乎已忍不住微微张开宽大的手,等待那个调皮的孩子拥入他的怀抱……
不,是谁的眼睛,是谁在看我,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犀利,阴鹜,像头危险的狼,随时潜伏着身子,静静磨着爪牙,随时凶猛的扑上来给我的孩子致命的一击……是慕容博,对,是慕容博,是他,是这个可恨的佞臣,这个乱臣贼子……他虎视眈眈觊觎着那个皇座,他随时会扑上来,伤害我的孩子,他会让我的垚儿万劫不复!
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冲动,不能抱紧我的孩子,心如被抽丝的茧一般渐渐抽离了午日的暖意,头脑忽然便清醒了过来,他轻颤着睫毛紧紧闭上眼睛,掩饰住了那些痛苦,那些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痛苦折磨与无奈在那双眸子里消退,这才微微张开双眼,隐隐的那个瘦小的身影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站着,有五丈还是六丈远,他就可以靠近那个孩子,可以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可以听他叫一声爹爹,可以问一问他,高不高兴,开不开心,过得好不好,可惜他不能,只有失去爱与关怀的雏鹰才能在黑暗中噬舔着伤口,静静地等待着冲上云霄的一天,赫璟雪,你的心软不是爱,那是害,是在害他,不能,你不能……
恍惚间,他听到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带着难以想象的疏离冷漠:“陛下,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臣让人送您回宫。”
他几乎不敢去看那双眼睛,只听见那近在咫尺却仿佛已隔了千山万水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带着绝望,与艰难的垂死挣扎,生涩而颤抖:“爹爹……”那声音含着哽咽与哭腔,他哭了,他的孩子,在哭,他在哭……
为什么,他在哭,为什么在被抛弃,在被伤害后,那孩子还会、叫他一声爹爹,他狠狠别过头,握着拳几近哽咽。
“爹爹……爹爹!”他看到,那个孩子动了,他的孩子,撕下冰冷的伪装,不顾一切的跌跌撞撞的扑到了他的怀里,如儿时般轻声呼唤着,他摇着自己的手,急切的呼唤着,哀求着,他那般希望自己可以答应他一声,可以搂住他,可以用宽厚的大手替他驱走一切严寒,可以带他回家,可以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他不用再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折磨,不用在深宫中瑟瑟发抖,面对那些不知在何处瞪着幽深的绿眸的魑魅魍魉,不用再伪装从容淡定,他还是个孩子,为什么需要被推上那王座,去瑟瑟发抖着面对一切……
“爹爹,垚儿很乖,垚儿没有再淘气,垚儿每天都认真念书,垚儿每天都跟着师父学武,垚儿很乖很乖……爹爹,你看我一眼,你看看我啊爹爹,你看看我,我是不是长高了,是不是变胖了,是不是……”
“陛下!”他沉默着任那孩子摇晃,良久,终是吼了出来,大声的吼着,哽咽的吼着,然后,狠狠的用尽一切力气、推开了那个软软的小身子,看他踉跄着退着,看他恍惚着跌倒在地,看他的希冀变成彻骨的绝望。看他的眸光渐渐消散,变成波澜无惊的死寂冰冷!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他听到了那绝望中的呼喊,凄切迷离,不可置信,喃喃着低声反问,甚至带着可怜的笑:“陛下?陛下!你叫我陛下!”
“爹爹!”那孩子蓦地抬起眸子,挣扎着颤抖着牙齿,彷徨无依,眼神渐渐失去焦距,迷茫的呼喊:“你救救我……我不要回宫,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陛下请回宫吧!”他紧攥着手,咬着牙挤出一丝笑:“陛下和臣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陛下,自、重!
他看到那个孩子艰难站起身,立了良久,久到几乎立不稳身子,从进门便紧紧攥紧的手麻木的松了开来,苦涩的笑蔓延在唇边,透着不符年龄的寒冷,何必希望呢?没有希望,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彻骨的痛苦失望,他颤抖着身子,似乎在下着什么决心,半响,终是轻阖了眼,冷漠的挤出一丝嘲讽的,绝望的冷笑,轻轻的,一字一顿的答道:”摄政王,说的是!是朕,自作多情,告辞!“
那个孩子转身决然的离去,所有的色彩都在那一霎时渐渐抽离,只剩下朦朦灰色、绝望,恍惚间他听到了最后的话,真实,又不真实,那般绝望心死,令人心悸,字字泣血……
”你既然生了我,为什么却、不要我?“
------------------------还是我解释一下,老皇帝和赫璟雪是结拜兄弟,老皇帝在晚年疾病缠身,皇后慕容氏的哥哥慕容博把持朝政,老皇帝没有子嗣,担心他一旦身死,慕容博会犯上作乱,因此力排众议,劝说赫璟雪将容垚过继,至于赫璟雪为什么会答应,一方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古而然,一方面,他和老皇帝胜似兄弟,不忍拒绝,再加上他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容垚。
谁知道老皇帝刚一死,慕容兄妹原形毕露,篡改遗诏,掌握了朝中大权,赫璟雪为了不让他们为难容垚,无奈屈从,没想到没过多久,皇后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为了这个腹中的孩子上位,他们要做的第一步自然是除掉容垚,但容垚是先帝亲封的太子,地位稳若磐石,不可能撼动,所以,他们费尽心思挑容垚的错,企图拖垮容垚,容垚的出身是一大诟病,因此赫璟雪从不敢与容垚亲近,为了避嫌甚至刻意装作冷漠,同时他也知道,过去的时候他对容垚多有溺爱,容垚善良单纯,不可能斗得过慕容兄妹,必须逼得他心死,然后才能让他强大,这是这篇番外的背景。
另外,有亲希望我解释一下赫璟雪当年的情史,其实很简单,赫璟雪和子衿(秦凡的娘)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他少年得志,谢溪(容垚的娘)的家里人为了高攀他,好平步青云,给赫璟雪下了药,让他……咳咳,你们懂,赫璟雪很愤怒,但是却发现谢溪怀了他的骨肉(很狗血有木有),谢家人威胁他如果不娶谢溪,就打掉这个孩子,他是孤儿,很渴望这种血脉相连的亲人,所以无奈之下娶了谢溪,但却没法对子衿交代,所以他一直对谢溪很冷淡,直到八年后,子衿的父亲丧期满了,子衿这才委曲求全嫁给了他做侧王妃,子衿其实不坏,只不过敢爱敢恨,有了秦凡后,母爱爆发,不愿让秦凡做庶子受人歧视,所以害死了谢溪。
下一章是甜甜的番外……唔……伸手求留言
,动力啊!
甲午马年,大家一定要天天快乐……事事如意……今天是除夕,鞭炮声中,年味似火,都要守夜哦……有木有……哈哈

垚儿:咳咳,肃静肃静,今天是大年三十,朕决定,给大家拜个年,并送上大红包一份……咳咳……亲阿姨们,就不要让后妈虐人家了……


夜,很沉。雾蒙蒙的天,笼罩着黑暗。
楚国皇宫。
弥月宫寝殿内,熏香在熏炉里淡淡晕染着,厚实的幔帐一层层柔软的垂在地上,柔软的榻上一对璧人相拥而眠,一切都静谧而甜美。
“陛下,陛下!”急促的声音低低传来,语气焦急不安,却分外小心翼翼,三更半夜惊扰皇上皇后安息自然是令人惶恐的。透着厚厚的幔帐,侍女橙玖温顺的跪在地上,低声唤着里面熟睡的容垚。
不知过了几许,里面传来一声淡淡的,含糊的低问:“什么事?”陛下算是脾性很好的了,待人温和宽厚,从不迁怒刁难,橙玖心里想着,一面低声禀报着:“回陛下,紫华宫传信,景王世子拿着令牌在一个时辰前闯出了皇宫,苏公公怕出事,命人来禀报陛下。”
里面又沉默了片刻,传来一声低低的:“嗯,朕知道了。”
声音轻柔低缓,唯恐惊醒了榻旁熟睡的女子,笑靥如花,熟睡的面容如同纯净的婴儿,不染纤尘,温婉一如其名,愆期,她是楚国的皇后,母仪天下,深明大义,无人不叹服。此时温顺的躺在爱人身边,一如娇羞纯美的闺中少女,容垚爱怜的凝视着她明艳的面容,笑的温暖,这是他自小爱慕的女子,楚国的皇后,皇子伊昀的母亲。
亦是他曾经孤独岁月最美好的温暖。
“容垚,你怎么醒了?”许是被枕边人的动静吵到,愆期睡眼朦胧的张开了眸子,对上容垚略带歉意的眸子,温柔的问了一句,未待他回答,已心中了然,颇为好笑的掩了口,轻轻坐起身子,任容垚为她披上衣服,慵懒的撩了撩如墨的长发:“是世子又惹事了?”
容垚点了点头,眸中几许无奈:“他回王府了。”
愆期轻轻推了他一把,嗔怪道:“你吓到他了,快去看看吧!”
容垚很不满的开始穿衣服,三更半夜被折腾起来,任谁都不会开心,心道还是吓得不够,竟然敢光明正大的溜回王府,一会儿要好好治治这小子。
心里想着,他已经罩上外袍,唤来侍女打水洗了手脸,一扫倦容,复看向床榻上侧身看着他的妻子,低声一笑:“愆期,你再睡会儿吧,才刚刚丑时呢!”
愆期一面轻巧的将长发在身后挽了个结,一面凝神笑道:“不了,我去看看昀儿,小家伙这几天睡觉总不老实,几次都和我说,要赶走父皇,和母后睡呢!”
容垚的嘴角弯出了好看的弧度,似乎也沉浸在儿子不讲理的奶声奶语中,那是他和愆期的孩子,他最爱的孩子,四岁的小太子伊昀,这一世,他童年的一切彷徨无奈,不愿再有丝毫加诸在他的爱子身上,即便身处皇家,他也会为儿子守住一个锦绣山河,海清何晏的天下。
那一个人孤零零蜷缩在冰冷的王座上,望着四周高耸冰冷的楼宇,含着泪微笑的痛苦,不可以,也不会再让昀儿尝到。
他踏着凌晨的雾气走出宫殿,朦胧间瞥见,红色的宫灯映照下,玉人莞尔而立,瘦弱单薄的身子系着轻柔如蝉翼的的斗篷,在孤独的月色下,透着暖融融的美好,眸中,是化不尽的温柔。
这一生,他曾经渴望的无法触及的温暖,终于是,静悄悄的重新回到了他身边。
(未完待续,额,背景:容垚廿七岁,容晟十七岁,小小容垚,额,也就是太子伊昀,四岁萌娃纸一枚,容晟半夜溜出皇宫,是为了什么?接下来小伊昀华丽登场,敬请期待,下次更新时间:后天晚上)
另:我知道这一段基本是废话,没有任何情节发展,但我只是想表现一下下容垚的温暖静谧美好的生活,所以……哇咔咔……)
话说有木有人知道,老爹把王位让给儿纸了,那别人怎么称呼老爹……郁闷,谁能告诉我?

踏着月色,容垚骑着骏马,火急火燎赶回了景王府。
景王府一片夜色下的沉寂,唯有巡守的侍卫,闪耀的火把随着人不断的移动,无数星火聚集在一起,照明了黑夜。
赫璟雪方睡下不久,便被急急叫醒,诧异的的得知,陛下来了?
“是啊,陛下来了,方才来人报时已经到后堂的花园了,估摸着再有一盏茶的功夫,便会到这儿了!您,要不要去迎接一下?”管家正小心翼翼的禀报着,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不必了。”
一个锦蓝色的身影慢慢走近,撩着袍子抬脚踏入房内,好似闲暇的打量了一下满是熏香气味的寝室,这才淡淡看向管家:“去吧,没朕的吩咐不必过来!”
“是!”管家默默低着头,躬身退了出去,颇为有眼色的合上了门。
房内安静下来,赫璟雪虽奇怪容垚星夜赶来,但见容垚进来了一句话也不说,虽然奇怪,却不知道该不该问,而且他神色从容,想来并不着急,干脆也悠悠的坐了下来,等着他开口。
他掂了掂茶壶,发现还有水,取了面前的杯子,将一旁的风炉移了上桌子,那风炉有玉盘大小,由精铜所制,轻巧精致,赫璟雪不理政事后,除了这些年出去打过几回仗,平日里煮茶饮酒,骑马射弓,偶尔逗弄教习一下小太子伊昀,倒也自在,因此这煮茶的手艺倒也是炉火纯青。
容垚兴致勃勃的看他放炭,生火,洗茶壶,茶杯,碾磨茶饼,滤茶,泡茶,然后稳稳倒入茶杯内,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倒也颇为雅致,因这深更半夜,赫璟雪省去了繁琐的高冲,盖沫,分杯,低斟,奉茶、闻香等程序,即便如此,等他泡好热气腾腾的乌龙茶,也足足用去了近半个时辰,容垚一直好脾气的看着,等到赫璟雪捧起精致的紫砂茶杯,递到他面前,他这才笑吟吟的站起身,双手接过,一饮而尽。
“乌龙?”容垚咂咂嘴,征询的看着赫璟雪,颇为奇怪的挪揄道:“怎么是乌龙?天寒日冻的,王爷您不会穷到连一杯普洱茶都给不起的地步了吧?”
他王爷两个字咬得颇重,听起来颇为孩子气的打趣,赫璟雪摇了摇头:“普洱性苦,你喝不惯的!”
他本是说的认真,容垚却是微怔了怔,方才敛了眉眼,淡淡笑道:“苦么?”
他晃了晃空茶杯,眼神飘忽不定,似是想起了什么,笑的平静:“我尝过更苦的,这算什么?”
他没有自称朕,没有抱怨,没有委屈,没有恨意,眼神平淡,连语气也平静得出奇,淡淡的烛火下,他的脸忽明忽暗,在柔和的光中,嘴角微微的上扬,带着历经世事的平淡柔和。
听着他平淡无奇的话,赫璟雪忽的内心一痛,不由自主仔细的看了看这个不能称之为孩子的孩子,穿过那张坚毅威严的绝美面庞,似乎看到了那个曾经会嘟着嘴叉着腰气鼓鼓的抱怨,会气恼的跺着脚,会嚎啕大哭抹着花猫似的小脸耍赖,会扯着衣角赖皮的拉长着声线撒着娇的清秀纯澈的垂髫孩子,赫璟雪晃了晃神,他真是老了,总会在黑夜中躺在床上瞪大眼睛,毫无睡意的一遍又一遍回想着当年的一切一切,想起他们父子的慈孝时光,想起容垚的生母,想起他最爱的女人,想起那个孩子经历的痛苦折磨,想起他的隐忍他的坚韧,他的不符年龄的成熟内敛,心里无以附加的一遍遍痛,后悔,懊恼,痛苦,伤感,愧疚,这些情绪在黑夜里一股脑的涌现,憋得他喘不过气,他想到自己的一生,做了一个鞠躬尽瘁的臣子,却没有做好一个丈夫,没有做好一个父亲,真是失败吧……
他能做的,只有竭尽全力的做一些也许微末的补偿了,对这个孩子的亏欠,这一生,他还能弥补么?
“爹?!”容垚奇怪的叫了叫他,见他回过神来,这才无奈的笑道:“您在想什么?
”我在想……“赫璟雪笑了笑,颇为认真的捧着茶壶续了杯茶,送到容垚面前:"我在想,从前我对不起了一个孩子,伤害了他很多很多,可至始至终我都没有诚恳的对他道过一句歉,现在再说,会不会晚了些?那个孩子……还会愿意原谅我么?”
容垚接过茶杯,轻轻晃了晃盛了七成水的紫砂,等那水面上的暖雾渐渐散去,才平静的抿了口微微苦涩的清茶,雾水氤氲了他白璧般柔美的面容,美得不真实,那带着微微暖意的笑声从水汽中缓缓流出,仿佛驱走了严寒。
”王爷不用担心,他会原谅你。“
他顿了顿,微笑着一字一顿补充道:”他本就不怪你,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原谅我废话多,还没写到容晟和伊昀,小溪姐姐,这半章为了治愈一下你……有木有一点点甜……如果木有的话,好吧,敬请期待下一章,下次更新时间,今天——请注意,我发文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了,所以下次更新是今晚吼吼……15号就报名呀,开学了呜呜,明天我会加油赶完这篇番外,然后,然后这篇文就真的完了……感谢所有冒泡的和不冒泡的人……但是,亲妈无耻的卖乖……马上开学了都冒个泡吧别潜了……给我点重入”地狱“的安慰好不好呐

今天双节~\(≥▽≤)/~很有纪念意义,据说情人节和元宵节在一天十九年才出现一回,所以大家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明天报名,老妈说要我早点休息所以没收了我的电脑……呜呜呜~(>_<)~人家今天没办法更文了肿么破……爪机写起来太慢,我看吧,能写一点就尽量发一点……继续祝大家双节快乐……吼吼
开学了,我又进地狱了……





赫璟雪张了张口,已经到嘴边的话无声的咽了下去,他微微垂了垂眸,觉得方才听到耳里的话带着无言的抗拒与疏离,垚儿,真的不肯原谅我么?还是说,那份原谅,只是因为“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我不否认,我恨您!”容垚突然微微一笑,偏了偏头,正色道。
他如此说法,赫璟雪反而心里一松,有怨恨总好过漠然相对。
“我恨您,可我爱您!”容垚语气平淡,赫璟雪却呼吸急促起来,不可置信的看向容垚,他没想到,时至今日,这个孩子,还能如此真挚的说出这句话。
“我在皇宫里,受尽欺凌,他们笑我来路不明,皇后骂我是绊脚石早该被除去,大臣们阴森森像狼一样盯着我咄咄逼人,我娘死在姨娘手里,你不闻不问的时候,我恨你,恨的想要杀了你……!”
“垚儿……”赫璟雪抬起眸子,无力的唤着。
“可那又怎么样,你是我爹,是从小爱我疼我,用尽一切呵护我的宠溺我的父亲啊……”滚烫的泪在眸中打着转,修长的手死死攥紧着杯子,指骨泛白,憋的通红的脸上却犹带着笑意,说不出的悲戚,他微微仰起头,阻止眼泪滑下:“你是我爹,所以我爱你,我相信,一个父亲不会去害他的孩子,不管他做了什么,至少他还爱着他的孩子……”
他手指猛地一松,卸了力道,整个人也松懈下来,望着赫璟雪悲戚的眸子,不自觉的低喃道:“对么……对么?”
赫璟雪站起身,缓缓靠近他,下一刻,已狠狠将他拥入怀内,抚着他的乌发,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垚儿,请你原谅我,原谅我这个失败的父亲,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母亲,我不该把你推上皇位,不该让你误解,不该推开扑进我怀里彷徨恐惧的你,不该不告而辞这些年让你承受一切……你的大度,你的宽容,让我汗颜……让我羞愧……”
他忽的推开容垚,扳着他的身子,语气颤抖:“垚儿,那些人不是你杀的对不对,你根本没有下令屠杀,根本没有想要草菅人命,你想杀得只有……只有……”
“只有纳兰子衿!”容垚咬咬牙,拭去泪水,回视着他,苦涩微笑:“我想杀的,只有纳兰子衿,我没有下令灭王府满门,是慕容皇后派人搞的鬼假传圣旨,我根本毫不知情!”
陈年旧事,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那你为什么……”
“不解释?”容垚接口,他突然握住赫璟雪的手,诚恳的看着他的眸子,一字一顿:“我解释了,你会相信我么?会么?”
“你不会!你不会信的!”
那我又何必自取其辱,容垚松开手,低头浅笑。
赫璟雪眸色黯然,满面灰败!
原来,一直是他,一直是他自己,他自己的不理智,他的不信任,他的漠然他的冲动,伤害着这个纯澈的孩子,真是……不该,不该……
“我欠了你……我……”
“不说了!”容垚吸了吸气,揉了揉红红的眸子,抬头笑道:“往事已逝,至少现在我们互相信任支持关心,没有什么欠不欠的……爹,我们……是父子!”
“咦?”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气氛,门被悄悄推开了一个缝,小小的脑袋钻了进来,咕噜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屋子里的两个人。
容垚心里一暖,哭笑不得的轻声叱道:“躲什么?出来!”
“父皇发现人家了……呜呜……”哀嚎般的嘟囔,少钦,门被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嘟着嘴,气鼓鼓的看着自家父皇,粉雕玉琢的娃娃,白藕般的胖乎乎的手气呼呼的叉在腰上。
小太子伊昀,容垚的独子!
小人儿还未长开,但精致的眉眼已能看见些影子,粉嘟嘟的小嘴,肉乎乎的小脸蛋,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小袍子,毛茸茸的斗篷贴着身子,显得贵气可爱,却让谁见了都忍不住想上去揉上一揉,懵懂的大眼睛咕噜噜转过,忽然,便发现——
“父皇,你怎么哭了?”小人儿跌跌撞撞的扑了上去,费力的爬上自己父皇的腿,一脸心疼的伸着手去抹父皇没有眼泪的脸,奶声奶气安慰着:“父皇谁惹你了……不哭不哭……昀儿给你吹吹……”
说着,还真的捧着父皇的脸,呼呼的吹了起来,容垚心里化了一片,面上如清风拂过的瘙痒带着稚子的爱怜。
他打趣道:“是昀儿不乖,父皇才气哭的。”
“啊?”小人儿扁了扁小嘴,皱着眉头愧疚的低下头不敢看父皇,闷闷不乐起来:“父皇不生气……昀儿错了,昀儿不想惹父皇哭……”
容垚好笑的逗他:“可父皇已经哭了,怎么办?”
伊昀抓着头上鼓鼓的垂髻,小脸憋得通红,急得自己都快哭了:“呜呜……昀儿不是故意的……昀儿想乖乖的,可是……小叔叔说,弄不到金牌出不了宫,明天父皇会揍他,昀儿才……”
小人儿的声音悄悄小了下去,似乎也发现自己又犯了错把“罪魁祸首”供了出来,干脆捂着嘴,急忙摇头:“人家什么也没说……父皇不打小叔叔……”
容垚摇摇头,颇为无奈:“昀儿,父皇不想打小叔叔,但做错事是要受罚的,你明白么?”
伊昀沉默了一会,咬着唇,不情不愿的摇着他的胳膊,可怜兮兮的仰着小脸哀求道:“昀儿懂,可是……可是……”
话没说完,小人儿就跳了下地,乖乖从怀里掏出偷的金牌,抿着小嘴,一副小男子汉的样子:“不许打小叔叔!牌牌是昀儿偷的,父皇打昀儿吧……昀儿不哭……”
一双大手轻轻揪过他,按在膝上,“啪”的一声不轻不重的落在两团肉肉上,伊昀的爪子扒拉在粉嫩的小脸上,嗷呜的叫了一声:“呜呜……”
容垚好笑的看他:“父皇没使劲!”
小人儿偷偷看着父皇似乎不怎么生气,转了转水汪汪的大眼睛,哼哼唧唧的用手扒着两团肉,小脑袋蹭着父皇的衣服,软软撒娇道:“肉肉疼……”
(爪机写的累个半死……小包子出场了……下面是凡儿吼吼~\(≥▽≤)/~)
容垚暗笑了笑,没有错过膝头趴着的小人儿,那水汪汪的眸子里满满的小得意,仿佛笃定了他不会再动手。
这小人儿本就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还在摇篮里咿呀咿呀的奶语时,就能轻易感觉出他的喜怒哀乐,比他小时候还要聪明伶俐,有时乖巧到让人忍不住的疼惜,但有时又捣蛋的让人哭笑不得,小小的脑袋瓜一天不知装了多少坏主意,好在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恶作剧,容垚多数时候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这也导致了伊昀并不怕他,容垚小小的郁闷了一下,觉得自己小时候,虽然顽劣捣蛋,但是绝对很有眼色,这孩子聪明是聪明,却总是忍不住去犯各种各样明明知道不该犯的错误,比如说——
这次的事!
容垚看着一边想劝他又一脸困惑的赫璟雪,决定还是不要在这位主儿面前教训孩子!
他并不打算告诉赫璟雪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件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容垚咬咬牙,恨恨的在心里念着那个“罪魁祸首”的名字,他早看见门口那个躲躲藏藏的人影了,只不过没有声张罢了,亏他想的出来,拉着昀儿就想瞒天过海么?
赫璟雪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听力比任何人都好,门口的声音逃不过他的眼睛,看容垚的神情,他已经明白的八九不离十了,见容垚挂着笑没有开口,只能微微压低了声音,轻喝道:“出来!”
青色的身影自阴影处闪了出来,瞥见屋里的情景,心虚的笑了笑,手背在身后不知所措。
秦凡已经过了十七岁,早已没有了稚气的模样,面容清秀英气,眸子干净通透,笑起来清雅中带了顽劣,透着少年应有的蓬勃朝气,此时穿着青色素雅的袍子,墨绿的金枝绒边狐裘系在颈间,倒也贵气文雅,他的模样绝对不差,尽管自小长在乡野,但这些年的磨砺,他早已没了那股子轻浮粗鄙,秦凡的美,是带着顽劣狡黠的,英气蓬勃,眉清目秀,就像一个半大的孩子,轻狂少年,容垚的美,其实才不正常,妖艳魅惑,承袭了来自母亲的美貌,堪堪配得上四个字:风华绝代。
十五岁之前他一直呆在宫里,容垚替他请了太傅,伴读,开了宏经学殿,那是他当年读书的地方,直到他过了十五岁的生辰,才让他离了宫,只不过每年年后,总会留他在宫里住一两个月。
多年后,早已过而立之年的景王,每每回忆起这段少年时光,总会感觉不寒而栗,这一两个月可不是玩儿的,容垚在政务清闲之时,总会拉着他下棋。
若真的只是下棋还倒好了,这棋下的,总逃不了考问,容垚不会一条一条去问他做过什么,只是明经儒学,河道海晏,天文地理,政务农桑,只要能想到的,没有容垚不会问的,问的好了,容垚总会不温不火的夸奖勉励几句,一旦答不上来,板子藤条,一个不落的都会朝着他身上招呼,这哪里是下棋,简直是噩梦,当然,这种离谱的教育方法,直接导致了他棋艺超凡,难逢对手,多年后,每当有人对他的博弈之技崇拜的五体投地,他总会神神秘秘的故作高深,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棋艺不好,光是对弈已经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工夫去思考容垚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为了他能平平安安躲过一劫,他几乎翻烂了家里对弈的书。
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秦凡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容垚,一阵寒气直涌心里。
生气了!绝对生气了!
他忙低下眸子,摆出一副诚心认罪的好孩子模样,正想着怎么找理由,耳边传来一个不大不小清冷从容的声音,隐隐含着质问:“见到朕就这种态度?”
秦凡忙摇头:“不是不是……”
抬眼偷偷看了看哥哥,小心翼翼的行了礼:“爹爹,陛下!”
容垚微微哼了一声,一手环过在他怀里半点不安分的伊昀,站起身一句话都不说就往外走!
人找到了,自然是该秋后算账了!
此时天方鱼肚渐白,离上朝还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容垚带着一大一小两个惹祸精来到玉露殿,雾气氤氲,带着微微潮湿的暖意。
容垚微微呼吸了口潮湿的空气,身心一畅,只觉得连日疲惫也去了不少,这池里的水是从皇宫东郊的温泉引来的,常年温热,殿里点了安神的熏香,因此让人身心顺畅,疲惫尽失。
慢慢的下了水,容垚闭着眼,任温暖的泉水没过肩胛骨,微微荡漾,泛着暖暖的涟漪。
许久,才缓缓睁开眼睛,瞥了眼不知所措的一大一小,淡淡吩咐道:“都跪下!”
不见动静,容垚皱了皱眉,正要开口,秦凡已经上前一步,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重重跪下,身子刚好挡着小小的伊昀,秦凡咬了咬唇忍住了膝上的刺痛,这才微微扬起头,清声道:“哥,你别怪昀儿,要罚就罚我一个,昀儿什么都不知道!”
大义凛然?
容垚冷笑一声,没有反对,伸手捋了捋湿漉漉的长发,语气淡然:“没什么多说的,自己好好想想,想好了就说,想不好就跪着!”
这种办法简直是“泯灭人性”……秦凡恨恨腹诽道,谁知道自己哥哥知道了多少,要一五一十说出来,岂不是等于不打自招,不过……秦凡暗笑了笑,避重就轻,未必不能蒙过去,看哥哥的反应再说吧。
打定主意,秦凡低了低头,故作愧疚的闷了声:“哥,对不起,我不该偷拿令牌,私自离宫去玩儿,还拉着昀儿……”
许久等不到回应,秦凡心里一紧,忙抬起头,下一刻,带着风声,白皙的手扬起的巴掌几乎贴到他的脸上,秦凡吓得闭紧了眼睛,却半天没有感觉到疼,偷偷的睁开了一条缝,容垚扬着手,却没有打下去,只威严的逼视着他,眸光凌厉。
容垚放下手,几乎是咬着牙,冷冷说道:“你打定主意死不悔改是不是?行,不想说就别说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缓缓从水里站起身子,湿漉漉的长发散在脑后,雾气萦绕在脸上,却带着无可比拟的美感,容垚本就高些,他站在水里,秦凡跪着,堪堪比他低了一头,听到哗啦啦的水声,秦凡心里一颤,竟不由自主退了一步,膝盖还未完全落实,一只修长温热的手已经覆上他的腰际,唰的一下抽出了他的腰带,腰带长长的扫过白玉地面,发出清脆的“啪”的声音,容垚干脆利落的折了几折,又从水里站起来了些,一旁的侍女忙走上前递上浴袍,容垚缓缓披上,踏着水走了出去,轻声吩咐道:“都出去,没朕的吩咐不许进来!”
侍从们鱼贯而出,秦凡这才感到万分的害怕,牙关都打着颤,身后的伊昀见状不对,“蹬蹬蹬”跑了出来,小手拉住容垚的浴袍角,仰着小脸,怯怯求情道:“父皇,不打……”
容垚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语气微严厉:“昀儿,父皇不罚你,不是你没有犯错。”
他抬眼扫了扫偌大的宫殿,指向厚重古朴的华美地毯:“自己去跪着!”
“嗯……”撅着粉嘟嘟的小嘴,伊昀不情不愿的应了声,委委屈屈的顺着容垚指的地方一步一步挪了过去,软软跪了下去,小屁股坐在胖乎乎的腿上不安分的扭来扭去,冲着容垚转过去的背影扮了个鬼脸,瘪了瘪嘴。
伊昀本专心的拨弄着毛茸茸的地毯,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吓了一跳,揉了揉小脸,见小叔叔咬着牙狠狠颤着身子,一道乍眼的红痕横在身上,似乎很疼的样子,一下子便急了。
怎么办?怎么办?呜呜母后,快来啊,快来救命啊,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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