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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止步千秋（古风父子）[第5页] |
| 作者:紫蝶可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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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树子每更都好长，一楼发不完 今天板凳也是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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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无营梦一场（二） 李鸣海大致只感觉一身气血往上涌，他在感知到陆甾修松开他的衣摆的时候大致就明白了这孩子的选择，明白不代表真的能接受。他李鸣海一生侍奉三主，曾经也大起大落，人生须臾五十来年，只告诉他一个道理，凡事保其身便也够了。江山易主，往事如烟，不过是沧海，只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能活下去，才是根本。这一点他深刻明白，也期待着陆甾修深刻明白。 “学生……”陆甾修转了身，对着李鸣海狠狠叩了一个头，五体投地道：“望老师成全。”说到底，都到这地步上了，若李鸣海果真扣下他奏折，亦是无用的。 “陆郎可知方才松开的是什么？”李鸣海背着手，甚至没有给陆甾修一个眼神。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鹿鸣宴，他只是宰相李鸣海，而地上跪着的只是那个狂生陆甾修。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瓜葛。只是语气再冷漠也掩盖不在语底的无奈。 陆甾修怔了怔，嘴里渐渐发苦。他何尝不明白，送开的是仕途地位，是他还要再苦苦煎熬五年或者十年才有再一次机会的六部侍郎。 “老师……学生知道忤逆老师不孝……”陆甾修膝行一步：“不论老师如何责罚，学生不敢二话，但是……” “好了，”李鸣海打断他的话，无奈一叹：“老夫知道，你一旦认定的时候，便是拿着藤条也打不回来，即是无用之功，老夫也懒得动手了。” “学生……”陆甾修只觉得嘴里发苦，他一直以来却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日李鸣海会真真切切以一个平常再无瓜葛的语气说出再也不想管他的话来，抬了眼不自觉带上悲伤神色，语带哽咽：“学生不知，随大军发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学生……万万担不起老师如此神伤……” “你既然松开了，就走吧。”李鸣海弯腰盯着陆甾修那幽绿的眼眸，流转着如波底碧草的颜色，李鸣海对着他真是很少露出这副慈爱模样：“你没有做过什么不可饶恕之罪，只是老夫也说了，若执意李府便庇护不得了。甾修，人活着……总是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的。” “老师……”陆甾修虽能松开官运亨通的仕途却松不开与李府的牵绊，他早没有家唯把这相府做了家，把这恩师视若亲人。只是只是……因为他的一丝脾气三分撒娇，就要被亲人舍掉么？ 他之所以敢松开，只是因为笃定李鸣海与他的师徒情分。 只是，他忘了，他的老师，不仅是严厉的老师更是说一不二的李相啊。 “你知道老夫脾气，”李鸣海站起来，却突然感觉下摆一沉，他没有回头就知道是陆甾修又拉着他下摆，只是当下语气一沉：“若是非要让老夫差人轰出去你尽可无理取闹。” “……”陆甾修狠狠攥住却又慢慢松开：“您要不打我吧，下不来床也行。” “你想出征，放弃大好机会，早早站队，老夫拦不得就放你去了，老夫不是只有你陆甾修一个学生需要兼顾 ，王权争斗的牺牲品老夫输不起。”李鸣海怒道：“你又想出征又想腻歪在老夫身边，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我……不会牵连老师的。”陆甾修抬眼，泪已成行：“君子一诺。” 君子一诺重千金。 李鸣海闭上眼，似乎在纠结着，只是微微抬起手，往门口一指。态度骤然坚决。 陆甾修张了张嘴，朝着李鸣海叩首：“学生就是不明白什么叫死心。”留下这么一句豪迈之语，他起身大步往大门去，却施施然撩袍长跪在大门外，朝着廊下的李鸣海大声道：“学生就在这里等着老师。” 长夜漫漫，深秋萧瑟，一身单衣跪在门口果真凉得厉害。大门依旧紧闭，唯有管家曾在晚膳时探出个头来劝他身体要紧，速速离去。 凉风习习，拂过陆甾修眉梢。他闭上眼，却端正跪姿。却想当日他也是这么跪在门口，老师却出门解下披风生怕他受了寒。 当下眼泪漱漱不止。 又是一日，陆甾修端跪着看着李鸣海出府上轿，许是还有几分心疼，李鸣海临走道：“别跪老夫了，老夫不会改变心意的，你走吧。” ——“学生亦不会死心的。”陆甾修如是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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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甾修在很多年后还会记得那日中午，传旨太监在李府门口草草念完了刚刚颁下来的圣旨，大致是调离翰林任左行军司马。 奉铠甲领长鞭受次日点卯之令。陆甾修深深望一眼李府大门，他瞥见角楼襕衫微影，惊得不知要接过司马之令，一句老师未出口，管家突开大门：“小郎君，您该走了。” “老伯，请转告老师，”陆甾修回了神，前一晚脸上的泪痕还未消，道：“老师的心意陆甾修明白了，日后若非老师允许，再不敢在他人面前妄称李相学生。” 言罢，陆甾修对着大门再叩三个头，狠狠的在额头留下青红印记。 很多年以后，当陆甾修穿着绯色官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的时候，他回忆起这一晚，总觉得李鸣海并非真的严苛残忍，只是再告诉他，若想真的出人头地，原则二字必须说一不二。人臣不持方尺，天下安能存之？ 城郊景王大军，陆甾修穿着铠甲掀开高仰止所在大帐，额头淤青没有消亡，高仰止抬眼看着脚步还有些虚浮的陆甾修，他伸手拦住来人的肩，在他栽倒的前一刻：“你真是……” “真是什么？”陆甾修微微一笑，肆无忌惮任由高仰止扶住他。 “……没什么，”高仰止的声音带着点闷：“来了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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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前预警： 文中一切地名及背景设定纯属虚构，切勿与历史联系。 战争场面纯属楼主臆想，毫无实际可行性。 树子把战争场面丢给本理科生写的后果就是 一塌糊涂 初稿和局部修改稿出现严重不合理设定 比如楼主认为一个关卡就是一片城墙往那一挡 平行层面的边关与边关之间是没有道路链接的 以至于我们树不得不给我科普基本地理常识 (?_?) 老娘以后一定不写战争了，谁敢建议我写，我就飞过去把她拍一顿 水平有限，返工N次后定稿如下，食用愉快 ———————— 十三、铁马金戈按吴钩 陆甾修的面色很不好，这已经成了连日来的常态。任谁在风口里跪上一日一夜再急行军半月，面色都不会好到哪去。 他在边地待过三年，但所谓谋士，讲究的是运筹帷幄，定策于帐幕之中，古来如诸葛孔明般推个四轮小车端坐两军阵前的，只此一例。陆甾修多是于帐前出谋划策或是后方留守，像这般全幅铠甲骑在马上随大军赶赴前线，实在少之又少。 可体能上的亏虚又在其次，他眼前实在火急火燎寻不到一个万全之策。 高仰止在大帐内行军地图前已立了一个时辰。 桌案上是边关传来的三份告急文书、 军队一早定下的前行路线，被这三份告急文书生生掐断脚步。 拒马关破了。 这比雁门关失守的消息还来的骇人。 同为边地，东线拒马关的乡民已有多年未曾亲耳听闻战鼓兵戈之声。 并非每一代草原的头领都有问鼎中土的雄心，多数战事起源于冬日荒原匮乏的物质，这养成了马上出身的部族“打秋风”的习惯。 即便是打秋风，也绝不会选择拒马关。 拒马关外拒马河，夏、秋涨潮，冬日结冰，其冰层虽厚，不足以行马，春末化冻，河水奔腾，草原人不善水战，一河之隔，可拒万军。 是以拒马河后城镇繁荣，易州城更是各方走水路运来的粮食发往前线以先的囤积之地。可就在昨日，他们收到了飞书告急，拒马关已破。 文书上写的不清不楚，只道是往年拒马河于十月上旬便该结冰，孰料今秋气候和暖，河面久久未能上冻，且临近冬日水流迟缓，有奚借机扎筏渡河，万余人骤然兵临关下，守关将领措手不及，为乱箭射杀，关城失守。 而大军此行原本目的，是西线的雁门关，接到的战报亦是有奚兵临雁门关下。可东线拒马关失守，却更为紧急，此地已有数十年不曾直面有奚大军，士兵虽有轮换，将领却多无实战经验，一旦开战，必然惊慌失措，且其后诸多关城连年无战事，城墙日久失修，守卫散漫，此番必受重创。而雁门守军已有奚对峙多年，战事一起，其后的固安关、定州半数守城军队会立即开拔支援雁门关，只要粮草充足，撑个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然则距离高仰止下令改道向东支援拒马关不到半日，东线西线同时传来告急文书：东线有奚前锋人马攻下拒马关后，连破三城，已直逼易州。西线雁门关外有奚近十万人马攻城，损失惨重。 雁门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却是外族入侵时首选的必攻之地。 只因雁门之后，再无天险，其后关城难以抵挡铁骑的冲击，南下直逼京师，易矣。 雁门断不能失守！ 可易州城若破，西线大军的粮草便只能从陆路运输，耗时长且易折损，雁门关外尚有有奚大军忽视眈眈，于大军持久之战，殊为不利。 易州必救！ 陆甾修攥着手指，蹙眉思索。无论是速度、人数、抑或行军策略，有奚此番远远超乎他们的料想。易州雁门皆不可失，而大军未至，他们率领的前锋军队不到三万人，如何兵分两处？ 他不曾面对面和有奚交过手，除了从战报、文书中获得的信息，便只能依靠高仰止的判断，陆甾修道：“雁门与易州，在你看来，哪个更为紧急。” 高仰止道：“目前是雁门” 陆甾修道：“目前？” 高仰止道：“有奚能攻破拒马关，乃是占了天时，天时难测，非不可测，我不信布察达克是一时兴起决定出兵拒马关。” 陆甾修一点即透，布察达克此次开战目的不在于打秋风，而在于为悉多摩罗立威，既是立威，当以夺取疆土为首要。可天气渐次转寒，河面结冰也不过是数日之事，一旦我方大军随后赶至，有奚的这万余兵马便深陷关内，进退两难。这般不合算的买卖，岂是布察达克会做的？ 高仰止道：“有奚过河之军，必不止万余。” 陆甾修道：“与我五千军，驰援易州。” 高仰止蓦地拧眉，下意识就要打断他的话。一如行文惯于骈四俪六，陆甾修摆出立场后面势必跟着一堆言语阐明叙述，探花文章锦绣，自然生就一张利口，高仰止心知说不过他，只能不让他开口。 陆甾修微笑道：“殿下莫急，兵符在你手里，难道还怕我抢了去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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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仰止心道：“你倒不用抢，自然是设法诓我调兵。” 陆甾修道：“殿下的想法当与甾修一致，河水流速不定，有奚靠临水造船渡河，人数终究有限，且不日拒马河上冻，若届时十万兵马仍未攻破雁门，不能与渡河之军回合，那这些人，便如同折在了拒马关内。所以从关外到关内，这条线不能断。雁门关的主意不好打，布察达克便只能继续在拒马关折腾。他既可以扎筏渡河，便也可建桥。只是建桥声势浩大，隔江一望便知，所以这桥必是拒马关失守之后始建。” 高仰止道：“不错，有奚过河从人马中分出万余攻打易州，其余人却可在三城中征召民夫，迫其为役，修建浮桥。有奚必已算好时日，此桥从两端修起，当能赶在河水上冻前完工，届时拒马关外大军可畅通无阻。” “既如此，易州可暂保无忧。” “可是……” “易州城本就据险而建，易守难攻，且素有驻军，纵一时措手不及，有奚想凭借区区万余渡河之军，连破四关的锐气，冲破易州城墙，那是异想天开。是以浮桥建成以先，易州并无可惧。” “建成之后呢?” “我大军当至，”陆甾修一字一句神色坚定，“就算未至，有奚如今大批人马攻大雁门，届时势必要从雁门调兵入拒马关，殿下亦可分兵自易定官道驰援易州。有奚的军队，当真比殿下的轻骑来的快？” “甾修，”高仰止的神色有些无奈，“你这是在赌。” “殿下也说了，浮桥未成以先，雁门才是真正的战场，难不成你更放心我去雁门？”陆甾修眨了下眼睛，“况且我是当真相信，你一定比布察达克更快。” —————————— 量还是很充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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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尽力了，为了画个图，俩楼主差点打起来(?_?) 看不懂的请举手发问哦。 图中省略了雁门和定州之间的固安关 另，笔误，有奚近十万大军攻打雁门，不是万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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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已坑d(?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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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罪，隔了十天才更文，量还不多。 铁马金戈按吴钩（二） 程立深从军已有三十年，慢慢有了一官半职，又因在景王手下颇立战功，升到副统领的位置，前些日子顶头上司告老还乡，他由副转正已是预料中事，从此可掌一州军务。这些年官位在升，唯一不怎么变的便是身为武将微薄的薪俸。 互市的消息对他而言并不算的好，没了仗打，对两边百姓都是好事，可他还是一方驻军，轻易不得回去，又失了战功奖赏，拖家带口，日子实在紧巴。 养几张吃饭的口容易，可他还想着儿子进学入仕一正门楣。程统领大字不识几个，也听过坊间传言陆大才子连中五元的故事。 御笔钦点探花郎，哎，那叫光宗耀祖光宗耀祖！这么大风光他不敢想，只盼着儿子能如那戏折子里唱的被人喊上几声青天大老爷，他也好去祖坟上放挂鞭炮。 这请先生的花销，就有点大。读书人嘛，金贵，管吃管住还得有茶喝，不似他们这等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粗人可以想象的。 互市开了个把月，程统领发现一个生财之道。自打能光明正大的和有奚通商，便出了些商队，收购粮食运往有奚。想来如今签下合约，有奚不能来打秋风，入冬粮食无从着落，自然要设法籴米回去，这价钱便比市价略浮上一些，遇上大户成仓出售，更会浮上近两层。 定州是驻军之地，令设仓库用以储备军粮，而今非战时，消耗不多，是以每年皆将朝廷派发的新粮入库，再将陈粮移出，就好比墙面换砖，拆去旧墙新砖补。 这换下的旧粮再由专人收点，或用于赈灾或折为费用。程立深一番操作，便将旧粮卖于商贾，以赚差价。 这般运作了几年，却在今年出了个岔子。 一季稻谷下来不久，尚不是以陈换新的时节，便有商队过来收粮，程统领琢磨着，提早卖出似乎也无不可。 孰料这边旧粮方出库，那边南方就闹起了水患，显见今年送来的新粮必定数目不足。此fan墙拆了没新砖补，程立深倒也不甚忧心，毕竟只是时间问题，砖迟早会有，只等来年的新粮送至，补足差额便是。 深秋又逢有奚进犯，这破了的东墙还在那露着，程立深此刻方嗅出危险的苗头，只是如今粮价水涨船高，他虽暗自勉力筹粮，又哪里有砖补得足缺口？ 前线大军急需粮草，好在易州自易定官道送来一波军粮，勉强遮掩得过。 此刻程立深面对景王的询问，长年握刀的手有些不稳，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尚算洪亮的回答：“可能是因为被有奚围攻，分不出人手，所以易州的军粮尚未运来。” “这么说来眼下的粮食只够前线军士十日用度。”景王似乎陷入沉思，蹙眉不再言语。 景王一向爱惜将士，并不以皇子的身份自傲，立下的战功也多分与手下，是以他才有了如今统领的职位。只是战时挪用军粮，非只杀头，还要连累一家大小。这等罪名，便是对着一向敬仰的景王也是不敢认的。 东墙补上了，却是拆了西墙。想想藏在案头的易州粮草交接文书，程统领再度低下头，只盼着这几日，派往各地的心腹能多凑出些粮食，对上大致数目，圆过此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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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被需要收拾一下，暂且停更几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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