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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世事一场大梦(一触即发同人,师生,兄弟)[第15页] |
作者:苹果的诅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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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2) 司机一踩油门,汽车急速飙了出去。 杨慕次大脑中一片混沌,安雨颦怎么会在这里? 她动作矫健,面对刚刚的状况十分从容,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那他们的婚姻呢?只是一个巧合?还是早就被人安排好了的? 杨慕次脸上阴晴不定,正想着,突然发现夏跃春正贼眉鼠眼的偷瞄他。 杨慕次像是一下子找到了源头,怒道,“夏跃春,到底怎么回事?!” 夏跃春一缩脖,扭头看向窗外,假装没听到杨慕次说话。 看着夏跃春的反应杨慕次气得牙痒痒,但无奈中间隔着毛颖,况且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想着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好好跟他算账,只得暂时作罢。 汽车一路开到辛仓路,与三组其他几个成员接头。 按照计划,夏跃春和杨慕次的任务到这里就结束了,接下来该这几个人送毛颖出城。 “组长,刚刚我们已经探过路了,沿途都有76号的人设卡,汽车估计出不了上海,我们只得坐火车。火车上的情况还不知道,所以我请求多加派几个高手,暗中保护。”说话的是三组的情报员白杨。 夏跃春听后一个头两个大,现在二组的全在断后,三组的人都在这儿,多余的人都没有,哪来的高手…… 夏跃春扭头去瞟杨慕次。 杨慕次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心中一阵气结,他还没找他夏跃春算账,他就又来压榨他。 “好,我跟着去。”杨慕次说道。 白杨见杨慕次一身的夜行衣,说,“你这身衣服肯定不行,先得找套衣服来。” 杨慕次四处看了下,“松雪街离这里不远,我大哥之前的房子里肯定有他的旧衣,我去找一套就行了。” “检票检票,你的票呢?” 杨慕次把票递过去。 列车员正拿着检查,突然上来一群神色萧肃的男人,一排一排的查看似乎在找人。 这么快就来排查火车了?杨慕次心中一紧,朝斜后方的几人使了个眼色。 几人会意,立即提高警惕。 “你,把头转过来!” “里面那个看报纸的女的,把头抬起来!” 果然在找女人。 杨慕次摸了摸腰间的枪,然后将匕首藏进袖口中。 脚步越来越近,一步一步似乎都敲在杨慕次心上。 经过杨慕次身边,几人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径直走了过去。 “你,抬起头来!”其中一人对着毛颖说。 毛颖身边几人个个都是面色凝重,蓄势待发。杨慕次环视了下周围,寻找最好的脱身路线。 “叫你呢!抬头!” 毛颖缓缓地抬起来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毛颖身边几人个个开始手摸向腰间。 “找到了!就是她!” 杨慕次袖口中的刀瞬间落入手中,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死丫头,还想跑?我看你往哪儿跑!”说着将毛颖后排的一个年轻女孩揪了出来。 “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女孩开口求饶。 “老爷想收你做小妾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知好歹,把她抓回去!” 一行人带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孩下了车。 杨慕次几人面面相觑,杨慕次已经站起来了,其他几人也是纷纷枪刀在手,幸好火车上人多嘈杂,周围的人注意力又都在那群人和女孩身上,没人注意他们。 杨慕次暗吐一口气,一颗快跳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回归原位。其他几人也皆是逃过一劫后的虚脱感。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火车终于驶了出去。 行驶了一段路,杨慕次四处环视了一下,似乎没有什么可疑人物,终于放心了些,起身往厕所走去。 正在小解,杨慕次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从旁边经过。 杨慕次一惊。 这脚步声,有问题。 更让人头疼的是,这脚步声的去向,正是他们所在的车厢。 等脚步声过,杨慕次打开门,看着那几个人的背影,虽说他们穿着便装,可是不管从身形还是刚才走路的声音,杨慕次都可以断定这是一群军人。 杨慕次正准备过去,那行人中一个格外熟悉的身影让他顿住脚步。 怎么会是他?! 正在杨慕次愣神之际,车厢里双方已经打了起来。 杨慕次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白杨打斗中看见他,连连向他使眼色,暗中摆手示意他快走。 杨慕次犹豫了下,转身往后面跑去。 “那边好像还有他们的同伙,快追!” 杨慕次心中大乱。 为什么杜旅宁会在这里? |
十九(3) 杨慕次一边逃,一边无数念头闪过脑海。 毛颖和白杨他们怎么办?能不能脱身? 他想去救他们,可是不能。杜旅宁在那里,如果他一去,那么这么多年的费心潜伏就都功亏一篑了。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自保。所幸刚刚杜旅宁应该没有看见他。 前方突然有两个人往这边走。 糟糕,是军人。看来是跟杜旅宁他们一伙的。 杨慕次远远看着他们,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已经够糟糕了。 更让人头疼的是,杨慕次不能跟他们正面碰撞,这些人都是杜旅宁手下的人,就算杨慕次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可能不认识杨慕次。 后面的追踪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豁出去了,还是再赌一赌。 杨慕次只觉得焦头烂额,手心里全是冷汗。 怎么办? 杜旅宁亲自带人追了过来,后面的人很快和前面的人碰了头。 “你们两个,刚刚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物过去。” 杜旅宁道。 “没有。” 杜旅宁环视了下车厢里坐得满满的人,沉着嗓子道,“给我排查一遍。” “是。” 杜旅宁带着人一排一排仔细的查看。 其实不用做过多的动作,经过刚刚那一场风波,如果有同党,他的表情、反应、动作定然和普通老百姓有区别,他们这样排查,那人总会露出破绽。如果有人混了进来,杜旅宁有信心能找得出来。 两节普通车厢查完,过去就是贵宾车厢。 杜旅宁走进去,仔细扫了一眼,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抬了抬手,示意手下不用跟着,自己独自走了过去。 杜旅宁走到那人身边便停了下来,由上而下打量着他。 这人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里面搭配着紫色的衬衫和同色的领带,面料和样式十分考究。 他十分随意的翘着二郎腿,慵慵懒懒地靠在宽大的椅背里,漫不经心的翻着手里的杂志打发时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闲散的贵族气息。 (嗯,没错,就是这身,粗粗好帅~ ) |
似乎感觉到有人站在他旁边,他将视线从杂志上移开,歪着头往旁边看了眼。 “哟,杜先生”杨慕初眉眼含笑道。 “杨老板,真巧。”杜旅宁点头道,带着一丝探究的目光。 按理说杜旅宁怎么也算长者,见面起身总是应该的。可是偏偏杨慕初跟杜旅宁总是气场不和,杨慕初平时又是狂妄自大惯了的,这会儿只是微微侧了侧身,窝在椅背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杜旅宁,一副十分傲慢懒散的样子,“是啊,杜先生也去南京?要不同坐吧?” 出于礼貌,杨慕初往对面的座位抬了抬手。 杨慕初和杜旅宁向来都只图个表面太平,杨慕初邀请他同座,任谁也听得出来是个客套说法。 谁知这杜旅宁偏偏打蛇随杆上,当真在杨慕初对面坐了下来。 杨慕初看着他落座,虽说仍是笑着,可眼中明显露出一丝反感和不耐烦。 杜旅宁看了看窗外的月色,“这大晚上的,莫非杨老板也去南京?” “是啊,如今火车票也不好买啊。杨家的祖坟毕竟还在南京,我回去上柱香。” “阿次怎么没去?”杜旅宁始终盯着杨慕初的眼睛。 “他呀,新婚燕尔,早定好了明早的机票去香港度蜜月,下次再带他一起回去吧。” 杜旅宁笑笑,看着杨慕初沉默了会儿,然后道,“我那边还有朋友,就不叨扰杨老板了。” “您随意。”杨慕初笑着,一副面热心冷的样子。 杜旅宁下了火车后,心里总觉得不大对劲,杨慕初出现在火车里,这真的只是巧合? “处座,直接回去吗?”前面的刘云普问道。 杜旅宁神色复杂的想了想,然后道,“不,去杨公馆。” |
此时已经将近午夜了,杨公馆四下灯都灭了,只有二楼卧室有一盏暖黄的灯暧昧地亮着。 杜旅宁纵身一跃上了一楼窗户的窗沿,虽说二楼卧室窗帘拉着,可是仍留有一丝缝隙。 房间里,杨慕次正坐在床边在脱衬衫,安雨颦躺在床上,上身只穿了件内衣,饱满的胸部似乎呼之欲出,纤细的腰身、平坦的小腹一览无余,小腹下面被被角遮着,一双白皙修长的腿随意的搭在一起微曲着,她眼光有些迷离地盯着杨慕次的后背。 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肌肉,腰间曾经受伤留下的狭长的疤痕似乎越来越浅了。 她嘴角含笑,忍不住伸出食指用指腹在杨慕次背上轻划着。 杨慕次背脊一僵,反手一把抓住安雨颦的手,他转过身,目光危险的看着安雨颦,“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完长腿一跨,赤裸的上身便压在安雨颦身上。 “咯咯,走开啦。”安雨颦娇笑道。 杨慕次听后,非但不走开,反而压得更紧,一只手抚着她的脸,另一只手便开始不安分的去解她背后的内衣扣子。 “走。”杜旅宁跳下窗户说道。 刘云普一直站在一楼里,见杜旅宁跳下来忍不住也抬头往窗户里望,无奈窗户太高什么也看不到,跟在后面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干嘛不直接叫阿次出来要当个墙上君子。 (苹果乱入:这种情况下老杜能叫次次出来吗?!次次会跟他拼命的!) “咚咚。”卧室传来轻微的敲门声,“老板,人已经走远了。” 杨慕次……哦,不对,应该是杨慕初。 杨慕初立刻从床上翻下来,一把扯下腰间的“疤痕”,穿上衣服一脸正色道,“抱歉雨颦,刚刚多有得罪了。” 安雨颦把被子拉过去严严盖住,摇头道,“事出无奈,无妨。” “那你好好休息,为了不穿帮,我们俩明天要尽早动身去南京和阿次汇合。” “好。” ———————————————————————————————————————— PS:这章写得有点色情~~咩哈哈 ~~幸好设定的是阿初,即使打住了,如果是次次,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有时候苹果色起来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好了,今天更到这里。 |
十九(4) 南京,杨家祖宅。 “昨天晚上你匆匆忙忙地打电话回来要我假扮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可不喜欢玩角色扮演。”杨慕初一进门就连珠带炮地发问。 杨慕次关上门,“昨晚我们送一个重要人士出城,被杜旅宁带人伏击了。” 杨慕初和安雨颦表情同时一变。 “还好昨天为了坐火车,我就近去你以前福佑路的别墅换了你的衣服,所以才假扮你蒙混过关。杜旅宁向来多疑,在火车上遇见‘你’他肯定觉得有些太凑巧了,所以必然会去核实火车上的是不是真的你。” “杜旅宁为什么会伏击你们?现在两党合作,不是应该你好我好大家好吗?”杨慕初不解。 “当初两党合作,本来就是迫不得已,迟早有一天是要翻脸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更何况我们这种做地下工作的,本来就是灰色地带,就算着了对方的道儿也只能吃哑巴亏。”杨慕次说着,忽又问道,“怎么样,昨天晚上你们那边没露出破绽吧?” 杨慕初自顾自地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我的演技还用怀疑吗?” “多谢。” “多谢?然后呢?” “什么然后?” 杨慕初放下水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你要知道,我还是个病人。带病上阵,你的‘多谢’怎么着也该更实际点吧?” 杨慕次反击道,“知道惦记实际的了,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 杨慕初笑笑,没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阿次,你结婚后还没有回来过,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带着雨颦给父母上柱香吧。” 杨慕次看了安雨颦一眼,然后道,“嗯,知道了。” 等杨慕初三人上完香往回走,已经日暮黄昏了。 “接下来怎么安排?”杨慕初问道。 “大哥,你还是待在南京,过两天再回去,我和雨颦去香港,大概过个四五天回来。” “真不错,还给自己争取了假期,你是故意的吧?”杨慕初笑得十分促狭。 杨慕次无语,“我是为了你不露出破绽,如果不找个借口让你离开上海,万一什么时候杜旅宁想起来了找你问话,你应付得了他?” “哈哈,知道啦。” 看着独自走在前面的安雨颦,杨慕初拉住杨慕次问,“你俩怎么回事?看起来怪怪的,是不是吵架了?” 本来平时杨慕次话就少,安雨颦话也不多,现在更是从见面到现在都没说上几句话,气氛尴尬到不行。 “没有啊,哪有……” “死鸭子嘴硬。”杨慕初说道,“算了,懒得管你们,反正你们要出去玩,良辰美景,可不要辜负了佳人啊,哈哈。” 第二天一早,杨慕次和安雨颦便同杨慕初告了别,前往南京车站。 两人一路无言。 “哎呀!”上火车时,安雨颦的高跟鞋鞋跟踩了个空,一下摔倒了。 本来走在前面已经上了火车的杨慕次回头看了她一眼,顿了下还是折了回来,伸手将她拉起来。 “好像不能走了。”安雨颦揉着脚踝一脸可怜的望着他。 杨慕次叹了口气,然后打横将她抱起来往车厢里走,引来其他乘客一阵侧目。 安雨颦也丝毫不顾周围人目光,顺势搂住他的脖子,“你准备跟我怄气到什么时候?” 杨慕次眉心一拧,怄气?怎么可能!“我没有。” 说话间便找到了座位,将安雨颦放下来。 安雨颦轻轻一笑,“还说没有,你看你这副表情,好像我做了天大的对不起你的事一样。” 杨慕次坐在她旁边看着她,一副“难道不是吗”的表情。 安雨颦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大少爷,我发誓,那天晚上我的吃惊程度绝对不亚于你,况且,我还救了你一命,怎么也轮不到你生我的气吧?” 杨慕次看着她,将信将疑,“真的?你事先并不知道?” “这种事,我有骗你的必要吗?你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我又何尝不是?我也很委屈好吗?你是男人,怎么也该是你来哄我……” 安雨颦极少露出的这种小女儿态,倒是让杨慕次愣了神,半晌才道,“我可以信任你吗?” “我是你妻子。”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那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 后悔吗?杨慕次认真的想。 在他以前看来,她就像个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捉摸不透的气息,可是这气息却又是这样让他着迷,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他移不开眼睛。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想要了解她。他也明白,像他这样的人,实在不该再自找麻烦,他已经不能再背负更多。 当初娶她,是真的爱她?还是为了更好的掩饰自己?亦或者是弥补荣华曾经留给他的遗憾? 他已经分辨不清了。 可是当现在安雨颦就坐在他身边,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的眼神望着他时,他想,如果时光重来一次,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 |
一踏上这方土地,香港的魅力便扑面而来。 不同于上海的雍容华贵纸醉金迷,香港更多的是洋溢着一种时尚青春的气息,香港以北的内陆燃烧着的熊熊战火似乎丝毫影响不到它的活力和热闹。 “真是时尚之都。”安雨颦感叹道。 杨慕次低头看了眼她崴断的鞋跟,“先去给你买双好走的鞋子吧。” 他其实是很讨厌逛街的,只是今日看着身边的人在各种繁华的商店里走来走去,突然生出些不同来。 “阿次,这双鞋好不好看?” “好看。” “那这双呢?” “也好看。” “是这双白色的好看还是紫色的好看?” “你穿着都好看。” 安雨颦有些不高兴地坐在杨慕次旁边,“你敷衍我。” 杨慕次有些错愕,急着辩解,“我没有。” 其实对于杨慕次来说,这些各式各样的鞋子衣服早把他看得眼花了,只是这些衣服鞋子穿在她身上,似乎每一件都那么好看。 安雨颦看着杨慕次的表情,觉得十分好笑,忍不住笑了。 这一笑,杨慕次更加摸不着头脑。女人真的很难懂。 安雨颦把他从休息沙发里拉起来,“走,我们也去给你买几套衣服。” 杨慕次连忙摇头,“你买你的,不用给我买。” 安雨颦上下打量了一遍杨慕次一身刻板的西装,“大哥,我们是出来玩,不是来谈生意。”说完又笑得十分促狭的凑近他,“不用这么勤俭持家。” 等两人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到下榻的酒店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见房间客厅里有电话,杨慕次走过去。 “给谁打电话?”安雨颦靠过来问道。 杨慕次拿起话筒拨了起来,“那晚在火车上太混乱,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我要打电话给跃春。” 安雨颦轻轻伸手按住挂断键。 “你干嘛?”杨慕次不解。 安雨颦把他手中的话筒拿下来放好,“既然已经出来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就不要操心那边的事了。更何况……这可是我们的蜜月。” 其实当时不过了为了敷衍杜旅宁,才扯了个度蜜月的幌子,包括他到了香港,也想的是待个几天做完戏就回去。可是如今当安雨颦略带期待地说“这可是我们的蜜月”时,杨慕次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浓浓的歉疚。 她也是上海滩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不管当初他出于什么理由娶了她,现在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却似乎没有尽到做丈夫的本分,甚至连一点已为人夫的自觉也没有。 他更不懂浪漫,没有送过她花,没有约她看过电影,更没有说过什么甜言蜜语。 “雨颦,你为什么要答应嫁给我?”杨慕次第一次开始疑惑这个问题。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杨慕次看着她,却不知如何说起。 安雨颦看他呆愣愣的样子,眉目含笑道,“虽然我知道,你娶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长得有几分像你以前的女朋友。可是我不在乎这些,因为……”安雨颦凑近他,明眸皓齿,眼波流转,“我爱你,这就够了。” 第二天一早,杨慕次刚醒来,就见安雨颦已经坐在梳妆台前化妆了。 她穿着一身湖蓝色的连衣长裙,披着一条白色的羊绒披肩,正坐在那儿画眉。 安雨颦看着镜子里,突然笑了,头也不回的说,“快点起来了,昨天说好今天要去海边的。” 十一月的天气,如果是在北方,恐怕已经是寒风萧萧满地落叶了,可是十一月的香港,仍然明媚得如同春天一般。 暖暖的阳光,金色的海滩,一望无际的海面,一眼望去,格外让人心旷神怡。 看着被海浪冲刷得蹭白发亮的沙子,她脱掉鞋子,一手拎着鞋一手拉着杨慕次,沿着沙滩一口气跑出去老远。跑得累了,就席地坐在沙滩上,柔软的海浪一层一层打过来,没过她的脚背弄得脚有些痒痒的。 远处浅海处有几个小孩子在玩水,她望着望着,突然对杨慕次说,“以后我们也带我们的小孩来玩水好不好?” 话一说完,她倒不好意思起来。 杨慕次被她的样子逗得一乐,不由凑在她耳边调侃,“那我们可得加油了。” 安雨颦不防一向一本正经的杨慕次说出这样的话来,更加羞愧得无地自容。 杨慕次不禁大笑出声来。 有什么美好得过,抬头蓝天白云,回头爱人在侧。 |
在海边晒了一上午的太阳,懒得安雨颦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吃过午饭后,她提议说去跑马场骑马,杨慕次自然没有意见。 安雨颦穿的裙子,自然不方便骑马,两人就近选了家商场,安雨颦选了一套杏色的裤装,选好后又给杨慕次选了套,推推搡搡把他弄进了试衣间。 “怎么样?”杨慕次走出试衣间有些别扭的扯了扯围巾。 安雨颦本来正在收银台等着店员包他们的旧衣服,听见声音回过头,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杨慕次穿着一双黑色的靴子,深灰色暗纹的裤管扎进靴子里,上身里面穿了件白色的休闲衬衫,外面套了件浅杏色的毛衣,脖子上系了条灰白相间条纹的丝绸围巾,围巾末端塞进衬衫里,配上杨慕次本就俊朗的五官,看上去格外神清气爽,俊逸潇洒,英姿勃勃。 连一旁的店员都看得眼睛都直了。 安雨颦结了账,走过去挽着杨慕次就往外走。 “怎么急着要走?” 安雨颦停下脚步,目光贪念地停在他脸上, “我是怕再多待一会儿,那些女店员就要流鼻血了。” 跑马场里人并不多,杨慕次想着她一个女孩子,便给她选了匹白色的体格偏小的马,给自己选了匹黑色的马,谁知等杨慕次一牵出来,安雨颦立马就牵过他手中的那匹黑马,似乎觉得杨慕次小瞧了她,立刻纵身一跃就上了马背,在马背上朝杨慕次抬了抬眉毛。 杨慕次不由哑然失笑。 跑马场极大,两人进了马场,竟开始赛起马来。 安雨颦鞭子一挥,一马当先跑在了前面,杨慕次紧跟着追了上去。 很快两匹马就并驾齐驱了。 安雨颦看着旁边的杨慕次,秀眉一拧,双腿一夹,再次甩开距离。 杨慕次笑着摇头,紧接着长鞭一挥,马嘶叫着飞快地奔了起来,并行一段距离后,便将安雨颦甩在身后。 眼见着距离拉得越来越远,突然—— “啊——”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杨慕次听见安雨颦的叫声赶紧拉住缰绳,回头一看,只见马急速而来,马背上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四周都是空地,连个人影也没有。 “雨颦!”杨慕次着急地叫道。 只这一会儿工夫,那黑马就奔了过来,等马跑过杨慕次身边,躲在马肚子下的安雨颦突然翻上马背,回头朝杨慕次咯咯地笑了两声,然后疾驰而去。 杨慕次看着前方的身影,只觉得哭笑不得。 玩了一整天,两人回到酒店,都有些累了。 晚上,他们坐在酒店露天的阳台上,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红酒。 酒喝得多了,渐渐话匣子也打开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没头没尾地说着许多话题。 安雨颦靠在杨慕次肩膀上,呢喃着说道,“阿次,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如果我们是敌人怎么办?” 杨慕次眉头一皱。 安雨颦抬起头来望着他,“你会杀了我吗?” 杨慕次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见杨慕次迟迟不说话,安雨颦突然笑了,拿起杯子喝了口红酒,“幸好,幸好我们是战友,我怎么这么傻,问这样的问题。” 杨慕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拉过来靠在自己怀里。 晚风吹来,带着淡淡的海水的味道,仔细去听,似乎还能听到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 她似乎喝得有点多了,双眼有些迷醉,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色,她眼神迷离地看着杨慕次,然后忽然靠近他,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那样清浅、简单的一个吻。 见杨慕次有些愣神的看着她,安雨颦笑了两声,然后窝进他的胸膛。 也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人似乎早已经睡着了。 杨慕次看着她安静浅睡的样子,白皙的皮肤似乎吹弹可破,呼吸时鼻翼微微的扇动着,他俯下身,在她花瓣般的嘴唇印上了一个吻。 “不会。” 短短的两个字,很快便隐没在苍茫的夜色下。 静夜如画,月光如水。 —————————————————————————————— PS:有种写小言的赶脚~ 看来男女爱情戏真的不是我的菜,记流水账一样写得快死了~ 本来不想写,又觉得不写后面会很突兀~~就这样吧~写得快死了~~~~~下一更回归正题~~ |
大半夜的,突然很想老杜把次次揍到内伤吐血怎么破啊!噢~我也是病得不轻~越来越重口了…… |
二十 清冷孤冢英雄寞(1) 四天后,杨慕次和安雨颦返回了上海。 “看你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的,这蜜月度得不错啊。”趁着安雨颦进厨房倒水,杨慕初立刻调侃起杨慕次来。 “大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杨慕次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他这个哥哥。 杨慕初笑了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差点忘了件事。”说着从茶几抽屉里拿出封信递给杨慕次,“昨天傍晚一个小孩儿送过来的。” 封面上只有五个字:杨慕次亲启。 “夏跃春的字。”杨慕次说道,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杨慕初也伸着头看,信很长,大多都是在叙一些往事,谈天说地,又说接下来打算去哪哪游玩之类的,要杨慕次保重云云,再普通不过的一封朋友间的书信。 夏跃春会给杨慕次写书信?笑话,他宁愿相信夏跃春给杨慕次写情书。所以,这自然不是一封普通的信。 “这信里都说了什么?” 杨慕次拿出打火机将信烧掉,靠在沙发上半天才说,“跃春在信里告诉我,那晚的行动最终还是失败了,毛颖死了,我们的人被抓了两个,其中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是白杨,现在不知被关在什么地方。这事主事的是杜旅宁,他怕我暴露,所以事后一直没联系我。跃春怀疑,我们组或者二组出了内奸,所以行动走漏了风声。信息走漏,损失了重要保护人士,三组差点被端,上面已经将他停职审查,让他回延安了。” “怪不得这几天都没见到这家伙,那他走了,内奸谁来查?被抓走的那人怎么办?” 杨慕次想了想,“其实也未必是出了内奸,只是普通的信息泄露也不一定。不过,被带走的那个,一定得救!” “为什么?” “因为我身份特殊,所以基本很少跟三组其他人一起行动,除了跃春,只有白杨知道我的身份,我怕他万一遭不住,把我供出来。能救他最好,救不了,帮他解脱也是好的。” “这倒是个麻烦事,我们至少要先知道人在哪里?” “这个不难,这两天是刑讯的关键时间,纵是他钢筋铁骨,几天下来也该熬不住了,杜旅宁肯定会亲自出马,跟着他就是了。” 第二天,深夜。 杨慕次看了眼身边熟睡的人,起床开始穿衣服。 外面的天黑得彻底,一点儿亮光也没有,杨慕次不知为何心中升起股异样的感觉。 “阿次。”杨慕次正穿外套,旁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杨慕次伸手抚了抚她的脸,也不知是不是夜太深的缘故,杨慕次的声音竟显得格外温柔,“我要出去一趟,你先睡,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去哪儿?” “我已经查到白杨被关的地方了,我要去救他。” “阿次,要不……”安雨颦的表情有些不安,“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就好,人多难免打草惊蛇,况且我大哥叫了刘阿四他们在外面给我接应。” 杨慕次给她掖了掖被角,穿上外套往外面走。 “阿次!”安雨颦突然情绪有些激动地从床上下来,却脚下一滑,一下摔在了床边。 杨慕次赶紧走过来将她抱上床,给她揉揉摔了的膝盖,“怎么了?” 安雨颦神色慌乱,半天才说,“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我……我很担心你。” 杨慕次宽慰般地笑笑,“放心,我很快就回来的。” 四更,夜色如墨。 一颗燃烧着的小小的药弹从窗户缝隙滚了进来。白色的烟雾从药弹四周徐徐地向四周晕染开去,整个房间顿时弥漫着淡淡的幽香。 原本坐在房间里打着哈欠凑在一起玩牌的几个人,瞬间觉得睡意怎么也抵挡不住,在努力挣扎着睁了几次眼后,彻底瘫睡在了桌子上。 杨慕次系了根黑色的面巾,三两下撬开门摸了进去。 他用手在地板上依次敲了敲,果然有一块是空的。 揭开地板,下面是一把梯子,直接通到黑暗的地下室里。 杨慕次顺着梯子爬了下去,下面一片漆黑,借着地板口处透进来的一丝微光,杨慕次很快就适应了下面的黑暗。 “啪嗒、啪嗒……” 皮鞋踩在湿哒哒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谁啊?”地下室深处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杨慕次一惊,立刻靠着墙站着,将自己隐藏在更深的黑暗里。 “谁?!”刚才那个声音显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拔出枪往入口这边来。 杨慕次看清人影,几乎瞬间就到了那人身边。一记手刀到脖颈,那人还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杨慕次这才看清这地下室的结构,这地下室是方形的,中间隔了一道铁栏,上面上了锁,杨慕次站的这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另一边…… 杨慕次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里面果然躺着一个人。 杨慕次走进铁栏,里面那人浑身衣服已经破烂,上面浸满了血渍,手脚都上了镣铐,面对着墙艰难地呼吸着。 “白杨。”杨慕次试探着叫了声。 那人听见声音,囫囵地应了声,他试图想要转过身来,可是竟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杨慕次用铁丝撬开铁门,走到白杨身边,他满身满脸都是血,也不知道是昏是醒。杨慕次心中一痛,不知他这几天经历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解开脚镣后,杨慕次又开始给他解手铐。 突然,杨慕次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来。他敏锐地察觉到似乎哪里不对。 是哪里…… 他看着这双戴着手铐的手,终于明白过来。 是手! 白杨才不到三十岁,这双手对于他来说,显然太苍老了! 糟糕,快走! 这一个念头刚闪过杨慕次脑中,地上的人突然坐了起来,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双眼如鹰般锐利地盯着他。 与此同时,地下室里的灯亮了起来。 本来只是一盏昏黄的灯,可是对于现在的杨慕次来说,无疑是投了一颗照明弹。 |
二十 清冷孤冢英雄寞(2) 杨慕次立即转身,那人却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伸手就去卡他的脖子。 杨慕次头往旁边一侧,抬手去格那人的手,顺势欲往外拉开距离。 谁知那人只是虚晃一招,趁杨慕次格挡抽身的瞬间,一把扯下他的面巾。 杨慕次当初愣在原地。 “啪啪啪啪。”一阵鼓掌声从地下室另一端传来。 另一端突然出现几个人,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为首的那人一边鼓掌一边含笑说道,“杜处长,这招请君入瓮高明啊。” 杜旅宁却好像全然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杨慕次。 他恨恨地瞪着杨慕次,那种痛恨、憎恶、难堪、心痛,情绪交织的眼中似乎要溢出血来。 “真、的、是、你!”短短四个字,杜旅宁却说得咬牙切齿,脸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 “我早跟您说是他,您还不相信,现在总该死心了吧。”旁边那人道。 杨慕次眼神闪躲,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愣了几秒,他突然往后一退,瞬间从腰间取出手枪。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几乎让人没有任何时间反应。 可惜的是,他这一身本事,基本都是跟杜旅宁学的。杜旅宁早就看穿了他的动作,他的枪还没举起,杜旅宁就直接上前一个抬脚踢在他手上。 枪顿时脱手而出。 趁此之际,杜旅宁一个横踢已经挟风而来,杨慕次往旁边一闪躲开这一脚。杜旅宁连连发难,杨慕次却似乎只知道守不知道攻。 旁边几人顿时想要过来帮忙。 “谁也不准来插手!”杜旅宁回首一吼。 杨慕次心绪复杂,他并不是打不过杜旅宁,只是他从来没想过要与杜旅宁动手,从未想过要与他为敌。 他突然想起以前在学校时,有一次杜旅宁给他演示了一套打法,他在一边看得眼花缭乱,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练成这样的身手?” 杜旅宁听见后停下来,说,“你呀,只是缺少历练,等你历练到有我这样身手,到那时,我只怕也打不过你了。”说到最后一句时,竟有几分伤感。 杨慕次笑笑说,“阿次再混账,也不敢跟您动手。” 重重的一脚踢在杨慕次身上,杨慕次似乎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由不得他选择。他往后一退拉开架势,两人立刻赤手空拳交上了手。 曾经倾心相授,如今倒戈相向。 如今这般场景,不知两人心中,又是何等滋味。 躲过照着面门而来势大力沉的一拳,杨慕次回身便是雷霆万钧的一个侧踢,杜旅宁立刻伸出手臂一挡。 一次力量的对决,杜旅宁却被震得连退几步到了墙边。 纵使他曾经如何万人不敌,如今也是老了。 人生最悲切莫过于,美人白头,英雄迟暮。 杨慕次瞬间就到了眼前,杜旅宁也毫不示弱,身体一蹲便是一个扫堂腿,杨慕次一闪,谁知杜旅宁只是虚晃一枪,上面抬手就用胳膊肘去撞杨慕次的头。 纵使杨慕次已经侧头去躲了,可还是没完全躲开,脑袋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趁着被撞得身子一弯这一下,杨慕次瞬间拔出匕首,趁杜旅宁一个不备将他推到墙上,只见白光一闪,匕首电光火石间就到了杜旅宁眼前。 “杀敌要快狠准,不能犹豫,把你那廉价的同情心收起来,否则死的就是你!” 不知为何,杨慕次脑中突然闪过以前在学校练武场上,杜旅宁给他讲这句话时的场景。 他持着匕首的手突然迟疑了一下。 高手过招,胜负本就在瞬息之间。 杨慕次这一犹豫,杜旅宁立刻抬脚一脚正中他胸口。这一脚势大力沉,杨慕次被踢得往后连退几步倒在地上。 旁边为首那人见杜旅宁差点没命,立即对身边人道,“快,抓住他!” 杨慕次看了杜旅宁一眼,心知自己已经浪费了绝佳的机会,如果刚刚能挟住杜旅宁,他还有机会脱身,而现在…… 杨慕次突然抬起匕首,本已经到杨慕次身边的几个人下意识地往后一退,杨慕次却直接反手一刀朝向了自己。 “哐——”杨慕次只觉得手腕一痛,匕首就哐地掉在了地上。 几人立即上前按住了他,杜旅宁在他旁边蹲下来,盯着他神情复杂地说,“给过你机会了,再想死,就没这么容易了!” “把他带走。” 刘阿四靠在车边,看看手表,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里面似乎一点动静也没有。 多半是出事了! 刘阿四再也无法干等下去,拔出枪对周围人道,“走,进去。” 摸索进去,刘阿四等人将住所上上下下搜了个遍,却连个人影也没看到,只看到后门大开着。 ———————————————————————— 先更这么多,剩下的,我要好好想想~~。 |
两日后,杨公馆内。 “先生,饭菜我刚让下人又热了一遍,您再着急,也得吃饭啊。”老管家站在沙发边苦口婆心地劝道。 杨慕初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先放着吧,我待会儿就吃。” 客厅另一边,刘阿四正压着声音打电话。 “阿晨,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陆良晨在电话那端叫苦连天,“四哥,我刚跟派出来的各片区的领队碰过头,整个上海滩能去的不能去的地方都被我们的兄弟翻了个遍了,连TA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这些人真TA妈会藏,我们一点头绪也没有,真不好找啊。” 刘阿四远远地看了眼一直坐在沙发上脸寒得快结冰的杨慕初,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不好找也得找,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找不到这个祖宗,咱们都没好日子过!” “还有,”刘阿四捂着话筒低声道,“派人去黄浦江边和四处荒山上看看。” “四哥……”陆良晨明显一惊,然后又很快恢复平静,“我知道了。” 已经失踪两天了,不排除已经被杀抛尸的可能,杨慕初不敢往这方面想,可是他不能。 刘阿四挂了电话,还没走到客厅中央,杨慕初就问,“怎么样?” 刘阿四摇摇头,“下面的兄弟已经把上海翻遍了,还没有发现行踪。会不会已经出了城了?” 正说着,外面有佣人来报,“先生,韩局长来了。” “快请他进来!” 进门后,韩正齐摘下帽子,“先生,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杨慕初摆摆手,“你那边怎么样了?” “前天晚上接到您的电话后,我就在各个出城的关口设了关卡,这两天没有可疑人物,我可以向您保证,人肯定还在城里。” 杨慕初点点头,“只要还在城里,范围就小得多。你那边还能撑得了几天?” “恐怕最多不超过三天了,我以搜捕逃犯为由,在各个关口都派了重兵,上面已经很不满意了,说搞得百姓人心惶惶,要我尽快撤兵。” 杨慕初有些头疼地摇摇头,“这样干找也不是办法。” 韩正齐看杨慕次久久不说话,又看了眼客厅里站着的保镖佣人,说道,“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杨慕初心中一动,“韩局长,楼上请。” 书房。 “先生,我不是泼您冷水,但是您想,他们这些搞特务的,向来行踪诡异,我们能找到的几率有多少?” 是啊,现在在上海主事的是杜旅宁,阿次被捕,杜旅宁必然知道自己会想法营救,还会让他轻易找到吗? “更何况,就算找到了二先生,我们该怎么做,硬劫吗?这样就算救了回来,以军统的一贯作风,必然会想尽办法暗杀您和二先生,那到时候怎么办?” 杨慕初在书房里来回走,韩正齐说得没错,现在阿次的身份八成已经暴露了,就算他救出了阿次,军统必然不会放过他们,他倒是想带着阿次一走了之,可是阿次肯吗?更何况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走了,杨氏旗下的产业怎么办?上万的职工怎么办?如今汪伪政府正在上海搞大动作,想要发行中储券,培养汪伪的经济命脉,他如果一旦撒手,给了这些人可趁之机,岂不成了民族罪人? 阿次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他这样做。 “你说得对,这样不是办法,”杨慕初在书桌前坐下来,想了想说,“那我们有没有可能争取到国%民#党自己内部的调停?两党合作,杜旅宁却在上海如此倒行逆施,我不相信他们上面能不闻不问,任由民心失尽?” 韩正齐却摇摇头,“杜旅宁突然在上海做这样大的动作,我看多半就是上面的意思,这仗打了三四年了,国#民#dang在正面战场上的消耗也不小,共#党却在逐渐壮大,我看现在蒋委员长愁的不是前面的这头狼,而是后面卧着的这只虎啊。” “他怕到时候打跑了日本人,这国土是保住了,可是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没错,前几天我还得到一个密报,说蒋#介#石已然命人致电给八路军和新四军,要他们一个月内开赴黄河以北。我看这事其中定有蹊跷,蒋#介石怕是要对八路军和新四军下刀了。” “这姓蒋的还真是狼子野心,日本人还赖着不走,他们倒又开始搞内讧!”杨慕初愤愤地说道。 “是啊,如今又有了汪伪政府,这阵子还在上海强推中储券呢,江山是打来的,可是打仗还得靠钱啊。” “对啊。”杨慕初摸着下巴,暗自琢磨韩正齐的最后一句话。 “对啊?”韩正齐被杨慕初这两个字弄糊涂了。 杨慕初显然已经没有心情去跟他解释,一个人坐在椅子里陷入沉思。 送走了韩正齐,杨慕初刚上楼,正好碰到安雨颦在楼上等他。 “大哥,怎么样,阿次有消息了吗?” “雨颦,你到我书房来一下。” 跟着杨慕初进门后,安雨颦关上门。 “雨颦,对你们组织在上海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安雨颦听他话中有话,问道,“大哥,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们在上海的负责人是谁,我要见他。”杨慕初直言不讳。 见安雨颦有些踌躇,杨慕初道,“你信不过我?” 安雨颦摇头,“为了保证安全,我们从不越级联系。但是可以通过我们组长联系到他,只是做我们这行的谨慎惯了,我不确定他愿不愿意见你。” “放心,你帮我带句话,我相信他愿意见我。” 两人又谈了好一阵才散,杨慕初一个人在书房静默了良久。 “阿四!” 听到杨慕初叫他,刘阿四赶紧跑上楼,“老板,有什么吩咐?” “你带专人去核一下,杨氏银行现在有多少流动资金。还有,帮我给上海银行公会陈会长递一份拜帖,我想要尽快见他。” 刘阿四看着杨慕初一愣,然后答道,“是。” 车驶出杨公馆,开车的刘阿四得力手下小丁不由问道,“四哥,你说老板是什么意思?” 坐在副驾驶座的刘阿四抖了抖烟灰,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估计他是就算拼了整个杨氏企业不要,也要把人救出来。二先生,就是他的死穴。” 嘀嗒。 水汽凝结在天花板上,时不时地掉一滴下来。 阴暗的地下室弥漫着潮湿和浑浊的空气。 刑讯室里到处都是一片漆黑,头顶的两只白炽灯泡却刺眼的亮着。 双手被吊起,脚尖刚好离地,全身的重量都落在手腕上,铁链早已勒破皮深深陷入肉里,一片血肉模糊。 嘀嗒。 一滴水正好滴在杨慕次早已干涸的嘴唇上,他无神的眼睛似乎凝了凝,干燥的舌头贪婪地去舔了舔嘴唇。 时间的概念已经越来越弱,杨慕次只能根据看守他的人换班的次数判断出,大约已经过去两天了。 明亮的白炽灯照得眼睛十分疲惫,视野里只剩下一片明晃晃的白。眼皮沉重地闭合了一次,然后彻底闭上了。 刚闭上眼,一根针便狠狠插入脚趾,“不准睡!” 疼痛让他迅速清醒过来,杨慕次闷哼了一声,然后睁开眼睛。刚刚恢复一点焦距的眼睛被头顶噩梦般的白炽灯一照,马上涣散开来,双眼继续无神地睁着。 刑讯室远端的两个特务小声嘀咕着,“你说杜处这是个什么意思,要杀还是要审倒是发个话啊,平白这么耗着,不像他的一贯作风啊。” 另一个看了眼杨慕次,然后摇摇头。 |
为什么把我昨天更的删了!!度娘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
二十清冷孤冢英雄寞(3) 傍晚时分。 顾云梅照常从学校下班回家,刚走近院门,她便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提高警惕,拿出钥匙开门。 “顾老师。”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顾云梅回头一看,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 “不请自来,还请顾老师不要见怪。” “杨老板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杨慕初在上海也算是个风云人物,顾云梅当然认识他。 杨慕初走近几步低声道,“不知道方不方便进去再谈?” 客厅内。 “顾女士,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杨某今天前来,是有事相求。” 还真是像。顾云梅仔细打量了一番杨慕初。因为杨慕初在上海的地位,又有着杨慕次的关系,夏跃春几次跟她谈到过希望拉拢杨慕初,最好能发展他入党。只是这事后来不知为何不了了之了。 杨慕初刚欲继续说话,顾云梅就抬了抬手打断他。杨慕初曾经代替杨慕次潜伏过一年,对他们组织多多少少了解些,顾云梅也不打算跟他兜圈子,“杨老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我也无能为力。” “阿次为你们出生入死,现在出了事,你们就撒手不管了?”杨慕初语气强硬冰冷地说。 “我已经把上海现在的情况汇报上去了,怎么行动,还要等上面的命令。想必你也知道,军统现在一心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我不能拿其他人去冒险。现在两党是合作关系,我相信那边会给个说法的。” “等到那边给出说法,阿次就死了!你等得了,我等不了。”杨慕初道,“我自己会救他,我只需要你帮个忙。” “什么忙?” “我知道,做你们这行的,向来都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我相信上海潜伏在军统的,肯定不止阿次一个。我想借这个人一用。” “不行!”顾云梅想也不想就回绝道,“这样会致他于危险之中。” 杨慕初似乎早料到顾云梅会这样说,他也不急,站起来走了几步然后若有所指地说,“我听说新四军在前线打仗,军队中物资和药品匮乏,好多战士受了伤因为没药医治,死的残的,数都数不过来。” 顾云梅目光犀利地看着他,她当然不会天真到认为杨慕初突然悲天悯人起来。 杨慕初在顾云梅对面坐下来,“我今天刚有两船医药物品靠岸,不瞒你说,我已经让人连夜开车送往前线了。” 顾云梅一惊,神色复杂地看着杨慕初。 “虽然我这个人向来不愿卷入党派之中,可是阿次信仰的,我会无条件支持,”杨慕初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张支票放到顾云梅面前的茶几上,“这是杨某对新四军的一点心意。” 顾云梅看了一眼,五千万!顾云梅只知道杨家有钱,可是没想到有钱到这个地步,随便一出手就是五千万。 “如果顾女士能帮我这个忙,事成之后,还有这个数。”杨慕初不禁嘴角一扬,“就算是场交易,这笔买卖,也够划算了。况且你放心,我只是想救人,我巴不得他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置他于危险之中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顾云梅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思考着。其实打仗就是烧钱,新四军如今粮草短缺,这笔钱,的确可以解燃眉之急。况且,杨家财力雄厚,在上海树大根深,日本人和GMD都一直想要拉拢杨慕初,如果杨慕次死了,惹怒了杨慕初,杨慕初不仅不会再为他们所用,反而会投靠其他两方,这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杨慕初看着顾云梅的表情,知道这一步已经成功了。 一阵沉闷有力的脚步声而来。 百无聊赖的两个特务立刻站起身来,“处座。” 杨慕次听见这两个字,眼神迅速凝了起来。 杜旅宁冲两人摆摆手,两人识趣地出去了。 杜旅宁一步一步地走到杨慕次面前,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盯着杨慕次。 这样的眼神盯得杨慕次浑身都开始难受,他避开他的视线,微垂着头看着杜旅宁脚前的那块空地。 沉默的对峙,可怕的寂静。 “对不起。”良久,终于还是杨慕次开了口。两天没有进水和说话,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分外低沉和沙哑。 这三个字,如同导火线一般,将杜旅宁内心的仇恨和愤怒通通点燃。 其实不管杨慕次说什么,做什么,对杜旅宁来说都是天大的刺激。他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嘲笑。 杜旅宁从一旁的盐水池中拎起鞭子,一句话也没说,照着杨慕次就抽了过来。 “呃——”鞭子抽在身上,衣服瞬间被撕破,虽然知道这盐水鞭的厉害,杨慕次早做好了承受疼痛的准备,可是这一下真真切切地打在身上,还是让杨慕次不由地一声痛呼。 鞭子一下一下疾风骤雨般地抽下来,丝毫不给受刑者一点喘息的时间,经过一处便是一条血痕。 杨慕次被吊着,没有丝毫招架之力,只能被动挨打。他死死地咬着牙根,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啪——!啪——!啪——!……” 除了鞭子不断鞭挞在皮肉上骇人的声响,整个刑讯室没有一点声音。 这不是刑讯,只是一场单纯的恨的发泄。 |
太长了,单独开一楼放给@上一个晴天的回复 感谢晴天的长评,首先,我必须得说说我的感受。 当我看到晴天这篇长评时,真的感觉到这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幸福的事!以至于前天晚上看的时候,全程痴汉笑~~(囧~~) 相信很多作者都表达过读者的评论的重要性,是的,我当然也不能免俗。 我不想故作清高地说不在乎评论之类的,但是我更加不喜欢强求。所以当晴天说这篇文激起了你欲罢不能的写评激情时,对于一个想要把故事分享给别人的写文的人来说,真的是再满足不过了。 我认真的想过,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快乐感? 是想要听到别人的赞美? 我想潜意识里肯定会有这个因素,但是我拒绝承认(傲娇脸~)。 因为我觉得,更多的是来源于读者的认同感。 例如当我们把一件心事分享给闺蜜时,当然希望能得到她的反馈。 别人为什么写文我不知道,但是开这篇文,我只是想要将那些过度脑补YY过的场景记下来,然后分享给大家看,希望也能引发别人的共鸣。 所以当我看到晴天说看次次跪老杜那段看到肝颤时我能说我甚至有那么一点小得意吗? 因为写那段之前我自己脑补得也快昏过去了。所以看到别人也会在意这一段时,那种被认同的感觉特别强烈。 另,晴天你长评里的苹果,我真的是好喜欢,哈哈~~我怎么这么可爱~~ 还有晴天说的以后要好好读书,真的,苹果简直不能赞同你更多了。天知道这几天我已经为我以前没能好好学习历史伤心悔过了多少次了! 看完那天晚上本来觉得好多话要说的,结果今天真正写的时候又不知道说什么了,看来这事不能拖~~(泪~) 最后再次感谢晴天的长评,么么哒!~~ |
刚刚闲得无聊算了下,次次以前在侦缉处一个月工资是80元,一年也就挣960元。现在他哥一出手就为他花了50000000元,次次要还52083年才能还得完……次次你不能死,你还要再活五万年还债啊 |
晚上八点过,上海苏州河畔的大排档,两个男人正坐在露天桌边喝酒吃烧烤。 几瓶啤酒下肚,话也多了。 “李哥,我跟着您干也不是一两天了,你知道我的,我这人,心里不痛快就憋不住,如果我说错什么,您就当我酒后胡言乱语。” 被叫做“李哥”这人名叫李立,是原来侦缉处三处的行动组组长,上海沦陷后便一直潜伏在上海,本来二处三处的潜伏人员没什么交集,后来戴笠派了原来二处处长杜旅宁来上海之后,要他统管上海事务,因此李立等人现在也算是归杜旅宁调遣。说话的这个名叫冯欣,是李立的得力助手。 “有屁快放!”李立喝了口啤酒没好气地说道。 “李哥,这杨慕次是共党的线报是我们的人提供的,本来我们可以直接抓捕,您是碍于情面,才将这件事告诉了杜旅宁,他倒好,不信也就罢了,还非要自己证实一番,现在也证实了,好了,他二话不说把人带走了,到时候真问出点什么来破获了GD,功劳全是他的了。当然,如果只是这样,都是为党国做事,我冯欣也没什么好说,但是这杜旅宁原来是杨慕次的老师,万一他一个心软,做点手脚把他放了,那我们辛辛苦苦得来的线报岂不白费了?李哥您宽宏大量可以不计较,可是我替您觉得憋屈。” “憋屈有个屁用,官大一级压死人,你以为我愿意啊,”李立说道,又转念一想,都TA妈两天了,杜旅宁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他再也坐不住,将啤酒瓶往桌子上一放,招呼冯欣道,“走!” “去哪?” “去看看那老东西究竟在搞什么鬼!” “您知道他把人关在哪儿?”冯欣跟着站起来。 李立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拍拍冯欣的脸,“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单薄的衬衣早已被鲜血染红,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 鞭子还在一下又一下地打来,破烂的衬衫里伤口皮肉翻卷,鞭稍过一下便是血沫横飞。 杨慕次已经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下,也不知道每一下鞭子抽在了哪儿,他只是感觉到痛,全身都痛。 脸上,身上,腿上,到处都是狰狞的血痕。鲜血顺着他的下巴、躯干和四肢往下滴。 也许真是恨透了他这个人,恨透了他这张脸,杨慕次甚至感觉到杜旅宁有几鞭子含着愤恨刻意往他头上脸上招呼。 他记得以前,就算杜旅宁发再大的火,也不会用工具打他的脑袋。 他们之间,真的只剩恨了。 想到这里,杨慕次不禁悲从中来,他眉头一锁,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杜旅宁看到他的眼泪,更加发狂地向他打来。 开始他还能忍住不叫出声来,可是随着这无情的鞭打,他的忍耐极限早已被鞭挞地荡然无存,他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喉咙里开始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嘶哑的,无力的,悲切的呻吟。 他微微张着嘴,艰难的喘气声伴着哀哀的痛呼。他也不想叫,可是身体机能早已不受他的控制,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他发出的声音。 视线开始越来越模糊,只有浑身的疼痛还在疯狂叫嚣着,最后一点意识正在被慢慢耗尽。 “啪——!” 随着再一次狠辣的一鞭,终于,无边的痛苦终于消失了。 杜旅宁看着耷拢着脑袋的杨慕次,顿了一会儿,然后冲着门外叫,“来人!” 一直站在门外的两个特务听见声音,立刻走了进来。 “把他给我弄醒!” “是!”说完其中一人拿着木桶从盐水池中舀了半桶便向杨慕次泼去。 “啊——” 盐水一浇上去,杨慕次便立刻头一仰,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盐水泼在浑身数不清的伤口上,如同生生将全身的皮剥掉一般。 杨慕次的哀叫还没停下,沾满鲜血的鞭子再一次抽了过来。 叫过这一声,杨慕次如同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般,浑身无力地垂着,任由鞭子往身上打,连一丝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挨了十多鞭,杨慕次再次陷入了昏迷。 “继续!”杜旅宁吼道。 半桶盐水浇上去,这一次杨慕次竟然没有半点声音,他全身条件反射般地痉挛了一阵,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这一次只打了四五下,杨慕次的头便又一次耷拢了下来。 这次不用杜旅宁说,一个特务已经拎着桶过来了。 一桶盐水下去,杨慕次没有丝毫反应。 “再浇!”杜旅宁说道。 又是几桶盐水浇上去,杨慕次还是垂着头,一动不动。 满地的盐水混着血液,到处都是一片淡淡的红色。 “该不会是死了吧?”旁边一个特务小声对另一个说。 杜旅宁一扭头,眼寒如冰地盯着他。那人顿时没了声。 杜旅宁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垂着头毫无生气的杨慕次,面色冰冷,神色复杂。 过了片刻,他终于伸出食指和中指探了探杨慕次的颈动脉。 收回手,杜旅宁把鞭子往地上一扔,对旁边的两个特务说道,“明天再接着审,看着他,别让他死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冬天的上海亮得比较迟,走出杨公馆,天还未大亮,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薄雾。 杨慕初抬手看了下手表,还差五分钟六点半。 他只是去买点早餐,所以并没有开车,也没人跟着。 离杨公馆不远处有一个卖生煎包的小摊,现在还太早,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 “来五个生煎包。”杨慕初说道。 “好叻!”小贩热情地应道。 “怎么样?”趁着小贩装生煎,杨慕初低声问道。 “见到人了,被杜旅宁关押着,暂时没事。” 这是三天来,杨慕初听到的第一个关于杨慕次的消息。 总算有点眉目了,杨慕初刚松口气,就听小贩接着说,“只是受了刑。” “受刑?!受什么刑?他情况怎么样?”杨慕初显得有些急切。 “情况不太好,但我想他暂时应该还顶得住,至于受什么刑,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小贩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还有,你们那边动作要快,不然时间一长,我怕他熬不住。” “我知道。至于下一步行动,我会想办法通知你。” “好。” “来叻,您的五个生煎,总共三块!” 杨慕初付了钱,匆匆折了回去。 —————————————————————————————————————————— 哈哈,我很勤快吧?!快点表扬表扬我!(叉腰站着) ~~~~~~~ 艾玛,我觉得看着今天更的这情况,我还是~~四下瞅瞅(没人~~),顶着锅盖~~我跑~~!! |
歪个楼,大家猜猜这是什么?这是苹果08年地震后亲手种的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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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明,我不是来更文的!这是伪更! 开这层楼,是带农村的孩子回忆童年,带城里的孩子看个新鲜。大家可以无视。(以下内容是昨天晚上写的) —————————————————————————————— 今天苹果真的有太多感触了,实在按捺不住想要跟大家分享一下。 估计帖子里很多朋友都是城里长大的孩子吧,所以,作为一个农村出来的小孩,对于各种粮食、蔬菜、果树、花草、小山真的有太多的感情和太深的怀念了。 好几年没在这个季节回老家了,今天回去后骑自行车四处转了转,随处都是童年的回忆,每经过一处似乎都能看到小时候的自己的身影。 爬过的树,下过的河,偷过的西瓜,藏猫猫的窝点,逃学时躲过的油菜田~~~(警惕脸:你们不会嫌弃我吧?)满满都是回忆~~。。 重点要说的是!很多苹果以前亲手种过的果树!很多都结果了!! 大家能体会那种感觉吗?曾经怀着一颗期待的心把小树苗种下去,天天盼着它长大,长高,开花,结果。 那时候总是嫌时间太慢,为什么它还不开花结果。 在这种等待中,期待渐渐变淡,甚至早已遗忘了。 结果,突然有一天,你看到曾经的那些小树苗全都结出了果实,那种满满的惊喜感、成就感和幸福感!我甚至觉得我快流泪了。 为了看起来条理清晰点,下面分点列述(艾玛理科生的通病大家就不要跟我计较了~) 1.葡萄藤 这棵葡萄是09年和爸爸一起回家种的,当时种了四棵,后来陆续死了三棵,到现在只有这一棵活着。其实葡萄比较费神,要搭架子什么的,因为那时候我都是在外面念书,这些都是爸爸偶尔回家弄的。所以这几年里也偶尔跟爸爸打电话时爸爸会告诉我葡萄藤的情况,比如前段时间又死了一棵啦,今年有一棵结了一串葡萄啊什么的,每次听心中都会特别有感触。今天回家,发现这棵葡萄藤是这样的。虽然还没完全成熟,但是我尝了几颗,真的是觉得甜到心里去了呜呜~~。 2.核桃树 核桃树是08年地震后种的,因为这个树比较好养活,所以我几乎都忘记它了,今天去后山看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你猜到这是核桃没?) 特别好玩的是,好多城市里长大的小孩不认识核桃,比如我弟。生我弟的时候我们就没住老家了,所以我弟也是那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麦子和韭菜完全混为一谈。所以我今天摘了两个问他这是什么,他把李子、桃子、猕猴桃、柿子、橘子等等猜了个遍,也没猜到这是核桃,哈哈。我说这是核桃,他还死活不信,说我骗他。 话说有多少人以为核桃本来就是硬硬的褐色的壳那种?其实不是啦,核桃外面有一层青色的很厚的皮,敲开皮才是我们经常见到的那个样子。来张近图(请无视我的爪子~)。 3.梨树 屋后面有很多梨树,好像是我很小的时候爸爸他们种的,记不太清了。但是每年都会结很多很多梨子,没人管都可以长得很好,命也是贱贱的,因为没人打理,所以经常因为果子结了太多而把树枝压断。不过现在这种梨子好像几乎很少有人吃了吧。不过梨子还没完全成熟,我摘了一个咬了一口,还有点涩~如果成熟了的话还是挺好吃的。 |
这是这个季节成熟的水果,除了这些还有樱桃树、枇杷树、桃树、桔子树、柿子树好多好多种果树,因为其他的水果不是这个季节成熟,就没拍。 除了这些家养的,还有很多野生的果子(原谅苹果一生放浪不羁爱水果~~),下面的图是百度来的。 1.桑葚(我们那儿俗称桑果) 因为那时候村里有人养蚕,所以门前的河两边全是桑树,这个东西容易染色,千万别把汁儿弄衣服上了,洗不干净。以前小学四五月份最爱的就是这个东西,每天一放学就蹲树上吃~也没洗过(尼玛我应该属猴~),吃多了的话嘴巴和舌头会被染得乌黑乌黑的,像武侠小说里中毒了一样,大人都不让吃,可是还是偷着吃,为此不知挨了多少骂。 2.地石榴(我们那儿叫地瓜儿) 这个真的是人间极品!!小时候最爱!!可能物以稀为贵,这个东西成熟的季节短,又很少,真的觉得很好吃。可能好多小伙伴压根没见过这东西,怎么说呢,吃起来有点像蓝莓。因为当我后来长大了吃到蓝莓的时候总是有种特别的亲切感和回忆感,总觉得味道似曾相识,后来终于想起了像地石榴。 以前门前的小路旁有两根地石榴藤,后来长大了,真的很怀念,曾经在老家四处找过,没找到,也问过老家的小孩儿,他们说没吃过。哎,连百度图片几乎都没有,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3.酸枣 不是酸酸的枣子,就是酸枣。小的时候后山有一棵,树太高,自己爬不上去,经常吵着哥哥去树上摘。皮很薄,成熟了是黄色的,很酸很酸,吃起来黏黏糊糊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那么爱吃这个。后来长大了有一次儿时的小伙伴们聚在一起,说到酸枣,有一个家伙说黏黏糊糊看起来吃起来都像口痰,尼玛!!分分钟想掐死她!毁童年啊!! 不过这个酸枣现在估计也快绝种了。百度图片依然少得可怜。 艾玛不扒了,这扒起来没完没了了,其他还有很多野生果子就不说了,童年美好的回忆太多。可惜现在城市里的小孩可能永远都体会不到了。 还有小时候种过很多种花,屋子四周几乎都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可惜那时候没有手机,不然多留点照片该是多好的回忆啊。 其实现在真的很怀念以前的那些花那些草那些树,这也是我现在一直不养盆栽的原因,总觉得,太委屈它们了,不是它们自由驰骋的地方。(当然还有就是懒~) ——————————————这是扒完童年水果的分界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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