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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日居月诸(父子 重生)[第5页] |
作者:菩提生小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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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傅旸趴了一夜,此时又喝了一碗粥,这姿势让他很不舒服。想侧过身子,每动一下都撕心裂肺的痛,腿根本用不上力,试了二三下,还是没有转过身来,倒疼出一身冷汗。 傅筠拿着空碗,出去。准备温水,把布巾投湿。回来就看见傅旸如芒在背的扭动。上前给儿子擦了脸,就侧着抱起儿子,自己则坐在床上,让儿子面朝里,上半身侧躺在自己腿上,头枕着自己的手臂,避免在床上的下身吃力。 傅筠道,“还敢说自己一个人正好。看来还是打得轻了。” 傅旸心中已隐约猜到他爹的想法,但依旧那般恭敬的接到,“父亲既已下令,儿子自当配合。 ” “不错,还知道你是我儿子。都城十里外的荆山骤起匪患,烧杀抢掠,为顺利过年。雍亲王,昨日已连夜出城剿匪去了。少说也得去个十天半个月的。这院子,这月无人靠近,爹小住于此可好?” 傅旸自然明白这等金蝉脱壳的技俩,怕这匪患都是傅筠派人装出来的,依旧说道,“剿匪方为大事。” 傅筠不假思索道,“任何事都没你重要。” 傅旸却毫无激动之色,平淡,甚至带着些嘲讽,道“我不是傅昭。也早过了热盼的心境。”前半句话一语双关,似说着无尽的过往,终得一句不再在意。 傅筠也不在意那语气,满是疼爱的柔声道,“爹也不是那个父王。在爹这你永远是个孩子,日后无论何时爹都会这般待你。” 傅旸满不在乎的说,“何必做这种徒劳的补偿。” 傅筠则意味深长到“不是补偿。 本就该如此。” 傅旸顿了顿,他派刺客,和自己的党派,傅筠从未问过自己,那缘何会说自己是骗取徐莽信任呢?“有些事,即便你猜得到,就不想亲自问问我。” 傅筠心领神会道,“你不愿说,爹便不会问。” 一时安静,傅筠左手摸了摸傅旸的头,道“你昨晚说的有理,以后白日里也少不了委屈你。你这卧室有条到书房的暗道。如果你有何问题,爹会教你。晚上去书房,爹在那等你到丑时。”略带思索又加了句“暗道只有你和爹知道,爹在书房也只等你。” 傅旸只是躺在傅筠怀里,心里争吵不断。有时很简单的事,但是却迟迟难以迈出第一步,有害怕,有不甘。这世间大部分人就这样犹疑着,蹉跎了半生。 ---------- 傅筠把儿子轻轻放在床上,端了药回来,递给傅旸,笑着道“太医说你中过毒,身子要好好调理。等你养好了,今年年底祭祖,爹陪你去祭拜你娘。” 傅旸并未接过碗,一阵呆楞,不同以往的清冷,道“你可爱过她?” 傅筠收了笑,表情变得凝重,似讲述沧海桑田,那般岁月无情,道“爱过…她是个善良温婉的女子,只怪爹当时心猿意马。既已成亲,又何苦分出个最爱更爱。爹现在也很感激她,感谢她把你带给了爹。” 一阵凄风苦雨,一阵相顾无言。心伤又岂能愈合,不过是把那些痛苦扔到箱子里尘封起来,并非打不开,而是不敢打开。能说出的心痛都不是真正的痛,凡是说出的都已痛到不知痛了。 良久,傅旸都已喝药了。 傅筠方才堆了个笑,“混小子,你爱吃糖醋排骨,红烩牛腩,生在北方却不喜面食,专爱米饭。还爱喝桂花八宝粥。爹记得可没错?” 王府里一年都不见得吃一两次米饭,傅筠又是如何知道的。傅旸虽是面不改色,可耳尖已经发红。 “哎…这几天肉就别想了。给你熬点八宝粥还可以。大米,爹差人去买了,以后保你顿顿能吃着。 ” 混小子,上一世你问的问题,爹终于知道答案了,你可会怨爹知道得太晚了。 |
大概还有十章左右这文就要完结了 |
<三十九> 大概有二十天,傅旸便可下床了。傅筠多待了两天,给儿子做了几顿肉,叮嘱了几句,就从暗道走了。 转眼飞雪散满天,枯枝梨花开。从傅旸那里出来,傅筠便忙里偷闲,厚着脸皮去了好几次傅昭的院子。任傅昭怎么赌气,甚至拔剑相向。傅筠也只是笑笑道,“爹就是来看看,爹的昭儿又胖了没。爹就在旁边看你,你可以当爹不存在。” 傅昭赌气般的进门,等想出来时,基本傅筠就走了。傅筠实在是太忙了,起早贪黑,衣不解带。傅笺派给傅筠请平安脉的太医,都忍不住责备上几句。 而傅旸, 傅旸白日的日子却并不好过,开始的前几夜也并未去书房。有些长了狗眼的奴才,恶意刁难。傅筠知道却又不能管。一次路过傅旸的院子,就见,端着饭食,点心的奴才。一个超级故意的一不小心,便撒了一地。司棋怒斥道,“你个奴才,好大的胆子。” 那下人却若无其事地说,“若是小王爷还想吃桂花糕,大可亲自去厨房取。”这些日子送来的饭菜不好也就罢了,堂堂雍亲王长子,亲自去厨房取饭食,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司棋已经急得就要上前问责,傅旸确实风轻云淡地笑了笑,“你说的有道理,多谢提醒。司棋以后咱们二人的三餐,你去厨房取。” 司棋怒而不言,纵使傅筠心疼,也只能趁着四下没人,匆匆走了。 后来想是与徐莽交涉完,心有盘算。犹豫着,犹豫着,丑时都过了些,才从暗道去了了傅筠的书房。进门便看见傅筠精疲力尽的趴在桌子睡觉,眉头紧锁,一脸疲惫憔悴。傅旸心中一阵异样,转身想走。却听傅筠低声唤了句,“旸儿,有何事?” 傅旸回过头来,却见傅筠收起了方才的疲惫,又神采奕奕的依靠着红木椅。方才身子挡住的地方,还有一盘桂花糕。 总是觉得心中有的地方,如洪水决堤。可又说不清,道不明。 之后傅旸每夜亥时未出,子时不到就会早早的去书房,向他爹讨教。大到朝局立法,小到,那位官员心性如何,该如何拉拢,如何应付。面面俱到,事无巨细。当然,早来的原因,还有,他爹总是会给他准备好爱吃的饭菜,美其名为夜宵,然后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他狼吞虎咽。 十二月十二,尘缘客栈,正门口。傅筠一人立于此,心里复杂不已。终是迈了步子,进了去,走向了天字一号房。 |
昨天在实验室呆了一天,数据还是测错了 。。。毫无码字的心情 我正在竭力的说服我自己。。。 |
虐哥哥还是虐弟弟,你们选一个。哪个人多虐哪个。 |
<四十> 十二月十八。今日,兵部侍郎杨锦前来议事,这杨锦与徐莽乃是儿女亲家。傅筠留下杨锦共用午膳,傅旸自然需要前来陪坐一旁。傅旸席间的谈吐,无外乎些少年的意气风发,还有些吹捧,倒是很得杨锦的心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杨锦蓦地问傅旸如何看当朝宰相徐莽。这问法虽刁钻,可也不是避无可避。傅筠自是信儿子能处理好,只是又吩咐下人准备上茶。 可他那不省心的儿子,把权相,奸佞,结党营私,假意与杨家联姻自保,实则把杨家百年名门当作替罪羔羊,的话讲了一大通。 中途傅筠呵斥了一声“放肆”想拦住傅旸。可是人家杨锦确是摆了摆手道,“让他说下去。” 其结果就是杨锦的脸色越来越黑,傅旸说完还恭敬地鞠了一躬,义正言辞的提醒杨锦当心。这徐、杨两家本就貌合神离。杨家三代为帅,氏族里出过的将军都有几十号。徐莽现今一人下万人上,可杨家风光无限之时,他还不定在哪个破庙里啃窝头呢?现今一个毛头小子,都能看出徐莽之心,且不论是否真的是有意为之。一来,有损自己的颜面,二来,难免让他觉得自家的祖宗基业,金牌玉令的,在外人严重竟然沦落到了靠他徐莽维护得时候了?杨锦毕竟是身居高位的武将出身,不似徐莽那般善攻心机。更会何况本就是他的痛楚。 傅筠心里知晓刺激杨锦只是其一,其二还有傅旸是想与那徐莽觉得自己现在不愿与他为伍,再如何说对付的都是他亲爹,比起以上来就攀附,这样才算是人之常情。此计用得半推半就,傅筠也只得一脸气急败坏,上前就给了傅旸一巴掌,半张脸立即肿了,泛着青紫,嘴角还溢出一道血痕。 傅筠咬牙切齿道,“**,还不赔罪,收回你的胡言乱语。” 傅旸眸中一片死灰,嘴角一勾,饱含戏谑,“傅旸,都依父王。”然后转过身向着杨锦又鞠了一躬,“杨大人,是傅旸多嘴了。” 杨锦走了,傅筠把杯子一掷,周身的怒气四溢,吓得下人直接跪下。却一便脸色,嘲讽冷声道,“当着本王的面都敢耍心眼。到还真是出乎本王意料。既然如此,就回你那院子,在门口跪上两个时辰再进去。” 时为腊月,初雪将融,冷风催人。站在外面两个时辰都是难耐之事,何况,顶着一个青紫的脸,跪在冰凉的地上,膝盖针扎一样的痛。寒风凛冽刺骨,傅旸的心里更是乍暖还寒。心里清楚这不过是逢场作戏,可是真有那么一瞬,傅旸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傅筠,心底起了一丝寒凉。 约莫半个时辰,傅昭就急匆匆的跑过来,拉着傅旸的胳膊,想把哥哥拽起来,“哥,你起来。你干什么听他的跪在这里。” 如何拖拽,傅旸都不起身,冷着脸目视前方的跪着。手脚已经失去知觉也依旧那般跪着。 傅昭撒开哥哥,跑到傅筠的书房。却被夜行拦在了门外,夜行就那么面瘫脸,堵在门口。傅昭自知打不过夜行,扒着脚,向里望。赌气咒骂的话说了一个遍。奈何他老子呆在书房里就是不出来,也不作声。 大概也是觉得天冷,日见落楼头,失了魂样的离开了。 都说这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可这七苦无不都是福祸相依,终难抵得过一个阴差阳错。 |
<四十一> 就在傅昭跑去书房的不久前,傅筠才去了傅旸的卧室。卧室门紧闭,窗虚掩。傅筠靠窗而坐,风从窗缝窜入,与屋里的炉火发出的热浪,交杂。司棋在外屋徘徊,看着里屋的傅筠自打来了就一动不动的,闭幕而坐,就像是入了定的禅师。之前还能看懂,最近整个就是雾里看花。自家主子,虽说是一直谋划朝局,可自己同他一起长大的,还能不了解他。即便有那翻云覆雨的能力,也不是个追名逐利的主。之前里屋的这位爷,谋划的那点事主子都知道,自始至终主子谋划那么多,帮太子爷稳固朝局,嘴上说是为了扳倒王爷,可司棋却懂,主子不过是为了最后能保住里屋这位爷。 这父子俩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一个不晓得是真心还是假意半推半就的,另一个也不知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就这么“成全”了儿子。司棋还真不信,若是那天任旁人如何说,傅旸如何拱火,傅筠一概不理,直接把主子抱到床上喝药,他那主子会无动于衷,会不老老实实的等着和傅筠归隐。说什么贤臣名相,史册丹青,笏板满床。不过是黄土草包,两三点墨,陋室空堂。主子哪点不比王爷看得通透。 一个多时辰了,司棋焦急的看着院门口的傅旸,傅旸嘴唇已经青紫,耳朵通红,身子也开始发颤了。傅筠依旧纹丝不动,司棋确实等不了了。思前想后,找了剂猛药,狠了狠心,直接跪在傅筠脚边道,“王爷,可还是在为杭州遇刺的是责怪小王爷。奴才还请王爷不要错怪了小王爷。” 傅筠闻言睁开了眼,抬了下头,示意司棋继续说,“回王爷,刺客虽为主子所派,可临宅的纵火之徒也是主子安排的。主子并未想过伤您。夜行把账本带回京,您又是秘密查访,主子怕您回都,徐莽会挑您寻访的不是,让您吃剂哑巴亏,才出此下策的。可如果您遇刺了就能把握主动权。” 傅筠虽然之前猜到过这种可能,现在亲耳听到,心里还是不由得坍塌了一片。即便没有刘渔的事,这鸡蛋里也会有其他的骨头。自己起先只是想能避则避,毕竟这功劳给了傅昙,自己也算能摘干净了自己。不曾想这点上傅旸想的比自己周到。随之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从傅筠脑子里冒了出来,那这一切,从徐莽能看出傅旸之才,到今日。所有的人都在傅旸的局里吗?傅筠脑袋嗡嗡的响,前世的一幕幕不禁有开始翻滚。 傅筠似是自言自语,有气无力的问道,“这孩子到底时想要什么?” |
一登陆就看到了一篇长评,超级开心,为了大家都能感受到我的喜悦,今晚上加一更。 我下午码,大家觉得是让哥哥和爹从这开始高甜好,还是让他们再这样虐几次 |
<四十二> 前世那半个月自己只是听说,不是也没真正看到过吗?何况不出所料,傅旸该是太子的人。然而以傅旸现在的心机城府,那些十恶不赦的事也不是做不得。傅筠突然就没了往日的决绝,人生第一次的优柔寡断。“该怎么办?”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无数次。 司棋自打下了决定就知道免不了秋后算账。心下一横,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宛如荆轲易水诀别的豪气,“主子想要的东西向来就不多。王爷若真想知道,何不亲自去问问您儿子。省得到头来父不知子,子亦不知父。” 司棋见傅筠依旧紧锁眉头,无动于衷,更是难抑口舌,急切道,“生在天家的,哪个不是盼着能过得像寻常百姓。您若是只想当王爷大可打杀了他,又何必在夜里给他那些希望。王爷,主子上次挨打受伤这才一月不到。每晚都是喝了药才去见您。他如今受不起这般折腾了。” 听到最后一句傅筠终是坐不住了,拔腿向外,一路小跑。混小子,身子没好如何都不说。然而,自己又可曾问过他?怪不得上次傅旸问自己,“有些事,即便你猜得到,就不想亲自问问我?”。重生以来自诩关心儿子,真是可笑,也不过就是些揣测而已。 傅筠利落的抱起浑身冰冷的儿子。感受到怀抱的温暖,傅旸只是哑着嗓子说着,“时辰还没到。” 那声音的虚弱,听得傅筠心里针扎的疼,“他奶奶的,你老子我演不下去了。你小子若想当官爹给你安排,想让太子上位爹就辅佐太子,想扳倒徐莽爹就弄死徐莽。你想干什么,爹都应你。干他娘的吃这种苦,受这鸟气。大不了爹就带你走,去他娘的江山社稷,爹只要你好好的。”傅筠的心里还不止这些,还有些话未出口。‘日他姥姥的前世今生,今生这点事还没活明白。儿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摆了这么大的局,自己都没看出来。还他娘的分析前世,儿子当真坏事做绝如何,没有又如何。等何时亲眼见着了,自己一定亲自了解了他。现在这般被前世拖累的将信将疑的算什么?就他娘的是个懦夫。’就在这一刻,傅筠第一次走出了重生带给他的阴霾。也是第一次的意识到,多少都沾带些愧疚的父爱,和俩儿子的濡慕根本就是不对等的,根本就配不上关心,疼惜这些字眼。 傅旸已是半昏的状态,勉强挤了丝笑,“爹,你说脏话了。” |
既然大家都觉得哥哥萌,一会就放一张萌哥哥上来 |
<四十三> 傅旸早已人事不知。傅筠脱了儿子的外衣,只剩了中衣中裤,把儿子直接塞进被子。打来温水一遍遍的擦着儿子的脸和手脚,直到儿子恢复了些温度才作罢。给儿子掖好被角,喂了米汤。傅筠看着儿子安静的躺在床上,心疼的摸了摸那半张肿了的脸。 本该愧疚的傅筠,现在却偏偏放下了愧疚。曾经那么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对他们的疼爱。可重生一来的桩桩件件,哪个不是出于自己的愧疚。前世已成过往,后世不得而知。自己还开导孩子从过往中走出来,可最走不出来的反倒成了自己。何不今生,活得明白,只给这俩小子一个干干净净的父亲。怕在这点上,傅旸倒是比自己看得清楚。 ---------- 夜半三更,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傅旸额头滚烫,司棋和傅筠忙活了好一会,才给傅旸灌了点药。刚要出点汗,傅旸就开始蹬被子。无奈,苦逼老爹,只能把儿子裹个严实,紧抱在怀里。 许是烧迷糊了,傅旸在傅筠怀里止不住的蠕动,也不睁眼,奶声奶气道,“我,热。” 傅筠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只温声道,“热就对了,出点汗就好了。” 傅旸却又坚定说道,“父王,你不关心我。” 傅筠笑笑,“怎么不叫爹了?” 傅旸却是一脸委屈道,“你不喜欢我叫你爹。是你不让的。” 傅筠心里哭笑不得,自己何时说过不让他叫爹的话,可儿子现在病得糊里糊涂的,又怎么和他说明白,只能哄着,“好好,是爹的错,爹喜欢你叫爹,爹现在同意了。” 傅旸不再蠕动,窝在傅筠发出几声傻笑,“有爹照顾是这样的呀。” “那你小子,之前不告诉爹,你身子没好,你若说了爹不就天天来照顾你了吗?” 傅旸闻声停了笑,又是一阵委屈,道“你骗我,以前说了你也不来。你都没问过我哪里不舒服。” 傅筠被儿子这阴晴不定的样子也逗乐了,“那爹的旸儿现在哪不舒服吗?” “我头晕晕的,脸疼,腿疼。”被子里的手触了触屁股,然后开始呜咽“屁股也疼。” 傅筠不知所措的看着儿子,问到,“屁股不是好了。怎么还疼。” 傅旸泪水一涌而出,边说边哭,还越说越委屈,“没好,阴天刮风就疼,在椅子上坐久了也疼。都是你打的,你就是不关心我。” 司棋听见里屋的动静,也进来看看出什么事了。就见自己主子,躲在他爹怀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司棋赶紧递了块湿毛巾给傅筠,让傅筠给傅旸擦擦脸。傅筠接过毛巾,给司棋投了个疑惑的眼神,‘我儿子这是怎么了?’。司棋也赶忙摇头,一副,‘我真的不知道。’的神情。 傅筠无奈的叹了口气,给傅旸擦着脸,道“是爹错了,爹错了,爹不打了。等你好了,爹给你做糖醋排骨赔罪好不好。” 傅旸突然停下了哭泣,不满的说道,“不好,我不爱吃糖醋排骨。” “哦?前几天爹问你,你不是说你爱吃。” 傅旸一副小孩子赌气的小模样“那是因为你以前总给弟弟做,不给我做。” 傅筠有些心疼儿子,略带歉意道,“那咱们就不做糖醋排骨,爹给你做别的,好不好。” 傅旸却嘟起了嘴,在傅筠怀里破浪鼓一样的摇着头,“不要,不要,我也要糖醋排骨,你也得给我做。” 傅筠只好笑笑,“好好,爹听旸儿的。都依你好不好。” “爹,也得给我做糖醋排骨,我要趴在床上吃。” “好,趴在床上吃。” “不,我要爹抱我吃。” “好,爹抱着你。” 这样闹腾了好半天,傅旸才又睡下。傅筠如释重负的把儿子放好。 转身看着同样茫然无措的司棋,问到“他每次生病都这样吗?” 司棋支支吾吾道,“以前,没,没有过呀。他就一个人躺着休息,看书。。。一直都挺正常。。我。。我也是第一次见。。可。。可能。。是。。因为王爷您。。今天在这。。” 傅筠大概听懂了,“好了,挺晚的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就行了。” 司棋哦了一声就起身出去了,刚出门就乐出了声。嗨呀,奇事年年有呀,今年特别奇呀。没想到傅旸平日运筹帷幄,一本正经的,刚才能那般撒娇耍赖,哭鼻子的。啧啧,真是刮目相看。看他小子明天要是想起来的,哈哈~有趣,有趣,真真的有趣。 |
<四十四> 十二月十五,王府的桃花已暗含了骨朵,我花开时百花杀,总是想不清楚这桃花到底是开在一年之初,还是赶在一年之末。四时之美不同,雪花飘落枝头,千万梨花满枝桠,隐约得见一树红梅总蕴含妩媚。 傅旸烧已退,沉沉而睡,直到日头上了三杆子才醒。醒了也觉得头发昏,依稀记得,昨天好象是傅筠把自己抱进来的,他还说了脏话,可是在骂谁来着,想不起来了。奇怪?好像是说了什么很重要的话。昨天晚上自己好像还做梦了,梦见自己生病了,傅筠来看自己,自己还跟小孩似的在他怀里。。。撒娇?算了不想了,不过梦一场,傅筠还从未看过自己生病,啊,除了上次,把自己打得半死不活的那次。 “司棋,拿杯水来。”嗓子喑哑,声音不大,却沉稳得不容置疑。 听了脚步声,再一转头,看见来人却是傅筠,一瞬慌乱,将要下床,傅筠一摆手示意儿子不必起身,傅旸依旧规矩的在床上作了个衣,“不知父亲今早前来,儿子失礼。昨日的事,父亲若想追究,只管罚便是。” 傅筠眼皮都没眨一下,消化着夜间和白日的巨大反差。“先喝口水。司棋,爹让他休息去了。”昨夜那般折腾,傅筠害怕儿子白天也不退烧,那样子怎么说也不能被下人看了笑话,这才打发了司棋。 傅旸接过水喝下,本想将杯子放在塌边,傅筠一手接过放在了桌上。 稍微顿了顿,傅筠才问道,“病去如抽丝,旸儿现在感觉可还好些。” 傅旸呆愣,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还好,只是头有些发沉。” 傅筠松了口气,儿子如今这样回答,还算是正常,苍天见怜,幸好幸好,没傻。 “咳…旸儿,爹,想问你点问题。”傅筠坐在一旁,正了正神色。 “父亲,但问无妨。” 傅筠定睛看着傅旸,迟疑着开口,“你做此种种,到底是为了当官,还是为了帮太子除掉徐莽?还是另有目的?” 傅旸冷笑,“我若说了,父亲,可会信我?” 傅筠真到儿子误会了,解释道,“别误会,爹,只是看不得,也舍不得你遭这罪。你若说个所求,无论哪种爹都支持你,爹帮你做。” 不知为何,傅旸心里一阵委屈之意油然而生,面子却做得恭敬无失,“我所求的,父亲又可能给我?又可曾给过我?” (总是改不了看见长评就想加更的毛病~) |
大家不要这样,我就这么一说。昨天那个长评写出了我想表达的东西。。。也是为了赶进度,所以又放了一章 |
<四十五> 傅旸像是等着刽子手落刀那样,等着来自傅筠的裁决。傅筠面色凝重,微微抬头,合眼,露出难色,沉重说道,“爹给了你,就当真是你想要的?” 傅旸喉结上下吞咽,不再看着傅筠,不由得发出几声的嗤笑,傅旸,痴儿,痴儿,最近给点甜头,便忘了自己是谁。何苦试探?又何必,再去试探? 傅旸边钻进被子里,边说,“父王说的自然有理,父王请回吧。” 话音未落,便觉得自己一下被人抱起,反应过来时,已经进了傅筠的怀里,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生起。 “父…”尚未说出王字,就见傅筠一脸狡黠,不知从哪,变出一个青花白瓷碗,里面赫然躺着两小块糖醋排骨。 “你病刚好,虽不宜沾荤腥,但两小块还是可以的。爹抱着,吃糖醋排骨。可是你想要的?” 傅旸猛然想起了,昨天的事。‘屁股也疼’‘爹抱着’‘你不关心我’‘我也要糖醋排骨’。 苍天呀,大地呀,我保证那个人不是我呀。傅旸的脸色霎时,变得像碳炉里烧得火红的炭疽,从里子红到了面子,从耳根红到了耳尖。墙头累累柿子熟,不若傅旸面色红。一支红杏出墙羞,不若傅旸心里臊。万物沧海一粒粟,不若傅旸愿化尘。 “现在知道羞了?”傅筠一笑,不再是那种常年挂在脸上的表情,是真心的开怀,“快吃吧。不然爹喂你。” 傅旸尚未回过神,傅筠就把排骨放到了儿子嘴里。傅旸把两块小骨头漱出,吐回了碗中。 傅筠把碗放在一边,严肃又不失温度道,“看你这样子。好了,爹不逗你了。旸儿,爹现在,很正式的回答你。爹虽未曾给过你,但从今以后一定会给你。不会再是补偿,而是一对父子本就该有的。” 傅旸不再急着从傅筠怀里挣出来。而是看了眼傅筠,就把头扭进傅筠怀里,半晌才冷声道,“我的心机城府你怕也都知道了,你就不害怕这不过是我设的局。” 昔日眼中傅旸叛逆窜火的言辞,在今日傅筠的眼中,却更像是在委屈赌气,“爹相信你不会。不过。。。你要是真敢这么干,爹就再也不给你做糖醋排骨了,而且。。。还让你屁股疼,可好?”说着还示威般的在傅旸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 傅筠自知手劲不小,可傅旸一声都没出,闷声受下了。“旸儿,你不必再思虑那么多,你不再是一个人,你可以试试依靠你爹。在爹面前为何还要这般强撑着?”傅筠似是也慢慢懂了,他如果说‘在爹面前不必强撑着。’傅旸只会应声是,既不辩驳,也不解释。只有换成问句才能真正知道儿子是怎么想的。而且只要是他问了,儿子也基本不会隐瞒他。更有甚者,问句和问句效果往往也不一样,问‘身子可好些了?’儿子只会说,‘好多了。’只有问‘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傅旸才会回答哪里不舒服。这种习惯真是让傅筠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让你更心疼一点。” 傅筠爽朗而笑,“哈哈,这都是谁教你的歪理。” 傅旸听这话这笑,心下一阵憋屈,争着要从傅筠怀里坐起,“反正不是你,你从来都没管过我。” “你就没听说过‘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傅旸停了下来,又躺回了傅筠怀里,安静了好一阵,倔强的蹦出了俩字,“我疼。” |
这大晚上的估计连20人看文都没有,,,我明天再发吧。晚安 |
<四十六> 傅筠思考了好一阵,上手要去扒傅旸的裤子。笨拙的像个新手老爹给儿子换尿布。 感觉到了裤子的滑动,傅旸一惊,拽着裤子,“做什么?” 傅筠有些困窘,不知道做什么才算做,‘多心疼一点’,问到“是不是,需要爹看一眼?” 傅旸看在眼里,深感受挫,道“看你平日里待人接物八面玲珑。随便用点不就好了。” 傅筠无语,心中苦涩,深感无力,“可你是我儿子,和他们不一样。” 一个将满十六,一个三十有六,一个第一次当他爹的儿子,一个第一次当他儿子的爹。两个人无不是人前人后,滴水不漏的执棋者,如今相处却是处处显尴尬。教学相长,有教有学,自有相长之日。 傅筠自是利落的把曾经欺负过傅旸的下人,全都叫来跪在了庭院中,怒目而视,那声音把有的人都吓尿了裤子,“杖毙。” 傅旸此时就稍显虚弱的从屋里出来,求情,父子俩一唱一和。傅旸的‘宅心仁厚’一下,俘获了府里大部分的人心。尤其是那些得了新生的奴才,连带愧疚的情感都滋生出来了。 傅筠向傅旸点头示意一下,就急着去处理事务了。 ---------- “主子,我这都讲了第五遍了,您还没听够呀。”司棋悲催的感慨到。 “第几遍了?” “第五遍呀。” 傅旸没抬头,表情严肃,却心花怒放。流水无痕般道,“哦,才五遍呀。那,再从头讲一遍,还从我跪下时开始讲,我爹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许差。” “啊?!还讲,,,好吧。” ---------- 十二月十八,府里上下都在忙着准备过年。傅筠给两个儿子精心挑了过年的新衣,还命匠人赶制了两块上好的玉佩。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也不知道重生的时候得罪了哪位天仙姐姐,大罗神仙的。哄好了小儿子,大儿子闹腾,安抚了大儿子,小儿子又折腾。只是这次傅筠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据暗卫回禀,傅昭又去了城郊小苑的那个后山。自打回王府后,傅昭就时常去走走,一呆一整日。傅筠自然不加阻拦,出去走走也好,省得在王府里憋闷出些不好的心思,派暗卫保护着,安全就好。可自从上次自己见过尘缘客栈里的那位,傅昭这五日,往后山跑了三次了都。 傅筠心里总是觉得不妥,也紧随着傅昭到了后山。 (刚忙完,看见大家,这。。。要是不发总会觉得愧疚的 这回是真的晚安了 ) |
<四十七> 山上且听亭。只见那亭中之人,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半敛春意和煦,朱唇宛若莲朵轻浮。一袭青衣,白狐披风扫地而动。 这一切苦果的缔造者再次出现在眼前,傅筠无以复加的愤怒,剑眉轻挑,一片肃杀,道“我警告过你,离昭儿远些。” 王敏也只是不屑的一笑,“那就要看昭儿自己,是亲近我些,还是亲近你,雍亲王。。。至少,我从未虐打过他。” 傅筠冷笑,淡淡道,“当年你扔下了四岁的昭儿,与人私奔,又能好到哪去。” 当年出事之始,傅昭还不到五岁,王敏一声不响就走了。等到傅筠脱罪回府时,都过去一年了。全靠福叔,照顾着,哄着傅昭,不然可能傅昭出了事大家都不知道。 这十年傅筠找遍大江南北都未曾有过任何关于王敏和她那姘头的消息。这几日,趁着王敏自己出现的时机,接着派人查,可这王敏就像是凭空消失了十年,没有任何信息。可越是这样,傅筠就会有越不好的预感,老是觉得心神难宁。 王敏纤纤玉指拿起温在炉里的酒杯,抿了一口道“好不好,那是昭儿说的算得。” 王敏如今这话,正戳在了傅筠的软肋上,戳在他的虚处。 说着放下酒杯,上前拉住了傅筠的手,“你猜咱俩,昭儿是更信你,还是信我?”一弯笑容妩媚,写满了自信和鄙夷。 傅筠一声冷哼,毫不客气的抽回了手。谁知王敏一下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傅筠自知不妙,“你…” 王敏立即打断了傅筠的话,道“我就是想见见昭儿,母子连心,这十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昭儿。今天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再退让了。” 还未等傅筠开口,傅昭就从傅筠后身跑过来,急惶惶的把娘扶起来,带着关切的问到,“娘,您没事吧。”王敏对着傅昭宠爱的一笑,摇了摇头。 傅昭起身,挡在王敏身前,直面傅筠,言辞凿凿,道“傅筠,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为了保住王位,你就不惜威胁我娘,逼她不能来见我。傅筠,我们不过是私下见面,你又何苦出来为难我们母子二人。正好我也想问问你,这一年你对我好,到底是什么目的。” 往日里傅筠依旧会软下声音来,哄着傅昭。可今日,傅筠直接上前拽着傅昭的衣领,“什么目的!什么目的!就因为,我是你老子。跟老子回去。” 傅昭心里满是怨念,“傅筠,少假惺惺的。我不回去。我要跟娘走。” 王敏也是忙收了得意之色,上前拉着傅筠的胳膊哭啼。可怜兮兮的慈母,反复说着,别为难孩子,别再打他了,他没娘宠没爹疼的。。。。 傅筠开始不理,后来冷言道,“王敏,你无论如何生事,你的要求我都不会同意。你最好还是别伤害昭儿,否则,别怪我不顾往昔。” 傅昭却是抢先回应,“我娘没有伤害我,也不会伤害我。我娘又不是你。” 傅筠也不理,拖着傅昭往回走。谁知傅昭气急败坏,抬脚冲着傅筠上次左腹的剑伤,一个猛力的飞踢。 王敏也不再上前就这么瞅着。傅筠心中顿时凄凉,停下来转头看着傅昭。这伤虽说已有三月,可这三月傅筠也不是好好养着,太医每次请脉都会,发半天的牢骚,“这才刚要愈合,这得何时才能好。”傅筠也只是笑笑,慢慢就会好了。傅筠万万没想到儿子会踢自己,还踢得这么刁钻,那一脚意味什么他明明都懂。傅昭刚才那一脚怕是把吃奶的力道都使出来了,想也知道,伤口该是又要裂开了,一如现在父子二人的心伤,撕裂才是归途。 |
我争取再有十章把这个故事完结,力争三五天内搞定。 |
<四十八> 傅昭看见傅筠吃痛的皱了下眉,心里异样,却依旧不示弱,梗着脖子道,“我正好想和你说,我要和娘走。” 傅筠松了手,没再拉着傅昭,兀自地走在前面,“回去再说。” ---------- 傅筠在书房里静坐了一下午,晚间还是把傅昭找来了。 桌子上摆着,各色傅昭爱吃的小点心。傅筠让儿子坐下,拿起一块核桃酥,堆满了宠溺的笑递给儿子,道“尝尝这个好吃吗?” 傅昭扭过脸,不接,也不理他。 傅筠也不觉得尴尬,自己咬了一口,看着儿子小模样笑笑,哄着道“生气了?今天,都是爹的错,好不好。爹不该偷偷跟着你,不该直接上去把你拉走。觉得丢面子了?” 傅筠起身,绕过去,抱着坐在椅子上的傅昭,“好啦,最近是爹不好,都没经常去陪你。你不是常去找哥哥玩。再说爹不去找你,你就不会来找爹呀。你若是来了,爹还能舍得推你出去不成。” 傅昭却略带冰冷的说道,“当年你里通外国,却说是我娘诬陷你,为了保住王位,对外有个交代。你就把我扔到暗卫营里苛责十年,还逼我母亲不能来见我。可就舍得?” 这话半真半假,可是方向皆反,傅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昭儿,事情不是这样的。等你再长大些就明白了。”傅筠能说什么?真说‘就是你娘陷害我的,我恨你娘,把你打了十年,我也没逼你娘,是你娘自己讨厌你,才不来看你,不要你的,你娘现在也不过是来利用你。’王敏像是笃定了,自己不敢说出真话,伤害傅昭。傅筠心里苦笑,这回王敏真是猜对了,自己真不敢。 傅昭猛地挣开了,喊道,“傅筠,我告诉你,我已经长大了,你也别想再骗我。你不是说过,如果我想出去闯荡你也不拦我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要和我娘走。你又没把我当过儿子,有什么资格管我。” “没把你当儿子,你还能在这大放厥词。今天我就告你,我管不管得你。”傅筠把儿子一把按在桌上,扒了裤子,扶着儿子的腰,拿起戒尺按次挥下。虽有怒气,可也极有分寸。没打几下,傅昭便回手夺过戒尺。傅筠一愣。 傅昭却提好了裤子言辞凿凿,“你怕我走,不就是怕少了我这个出气筒吗?十年,你若再早个一两年能想对我好,都不至于此。从一开始你带我去杭州就都是你计划的,对不对?因为我娘早先说她今年要来带我走。你怕我娘来把我带走,所以才来假意关心的是不是?”看到傅筠想解释,傅昭面露嘲讽,“哼,傅筠。你的如意算盘真的打错了。你若是不待我好,我还是廿四的话,估计我死都不会想离开你。但现在我一定会和我娘走。不然等我娘走了,再等着被你扔回暗卫营吗?” 傅筠茫然无措,只觉得最真实的话,往往确实最无力的。邪恶总是有机可乘,是因为邪恶的行头比其他包装的更好。支配着人们的情感,让一切正义黯然失色,苍白无力,“昭儿,不是那样的,爹只是怕你,一时间难以接受爹的变化,怕你害怕,才会带你去杭州的。别信那个女人,爹只想你能快乐安康。爹之前一直都没和她联系过。” 傅昭冷哼,“要是让雍亲王联系上了,估计我连娘都没了吧。你若说只想我好,何苦设法把我留在都城,留在这王府,两个月,又一年的。只不过是离不开你那权柄。还要我信你?你不是也说过不会打我吗?那这戒尺算什么,忍不住了?哼,你许给我一个愿望,现在我想好了,放我走,让我和我娘离开。你可能实现?别再装了。我可以告诉你,我意已决,你不放,可腿长在我自己身上。” 傅筠头发昏,不由撑着桌案,好一会道,“好,我答应你。不过等过了年再走。陪爹…,陪本王和你哥过个年。” 傅昭,胜利了,可并不喜悦,傅筠那般难受的样子,自己看在眼里,心里说不清的滋味。 在印象里,娘总是对自己百依百顺,娘那样好。十年,自己每次饥寒交迫,疼痛难忍的时候都会想象自己是躺着娘的怀抱里。每次傅筠红了眼睛,撒狠的打自己,自己总想着娘能出现,自己就像小时候那样躲在娘身后。 这一年过来,糖吃够了,却是怕了。怕傅筠不再是爹爹,再变回原来的样子。他喜欢爹爹,很爱很爱现在这个爹爹。所以他怕娘说的是真的,哪怕其实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要相信爹爹,可还是怕。怕到他不敢赌,不想试。他想把爹爹完全定格在这一年,是梦就不要醒。 “好,过了年我再走。”转身而出。 傅筠胸中翻滚,喉咙腥甜,终是一口鲜血夺出,不是早上王敏口中含的血包,而是真正的猩红。 |
<四十九> 本是要倒下,却被扶了一把,侧脸看见了傅旸,本想说什么,却被傅旸打断,“我都听见了,早上的事我也都知道了。先处理下伤口再说。” 傅筠也没再说话,点了点头,坐在塌边由着傅旸解开袍子。 傅筠突然笑了起来,问到“旸儿,你觉得我这个爹,当的是不是很失败呀。” 傅旸也没正面回答,只道,“是比当王爷差了点。” 接着傅旸自顾自的给傅筠上药,像是自言自语般说到,“王敏当年因安南战事消失,现在又因安南战事而出现。父王…”傅旸顿了一下,稍显犹疑,“爹,就没想过之其间的玄妙。” 傅筠显然没意识到傅旸称呼上的变化,只是回应到,“她叫我让出羽林左卫和三千禁军,给杨锦。” 傅旸一笑,“杨锦?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徐莽这是看不惯杨家了。” 傅旸上好药,压着伤口给傅筠包扎,傅筠一时没防备轻哼了一声,傅旸手上的力道也收了少许。 “爹,就没怀疑过。徐莽才是当年真正的小人?”开了第一次的口,后面也越显得自然,“皇上如此忌惮徐莽,怕也是源于那件事,徐莽暗里助他端掉了沈汝之。” “皇兄对当年的事一直缄口不言。当年相关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爹虽是当事人,可在狱中也不知外面的风雨。”傅筠忽感疑惑,“你如何确信爹不是那卖国贼?” 傅旸笑笑,学着傅筠那晚说他的话,有模有样地道“依您行事滴水不漏的性子,纵使真要通敌,也不绝会用你身边的人,不会让消息从王府里走出去。若你只是想试探皇上虚实,也不会这般,实在不明智。所以,只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通敌的人不是您。” 傅筠也笑了,拍了拍傅旸的头,“臭小子,学会拿你爹寻开心了。” 傅筠打起了精神,突然意识到,傅旸今天叫的是“爹”。心里不由得坏笑,颇具报复性,一脸严肃地打诨道,“对了,为父说喜欢你叫爹了吗?为父可曾同意过你叫爹?” 傅旸先是吃惊,怕自己迷糊时说的话当真一语成谶,才下定的决心,才叫两声爹,就又要结束了。眸色越发暗淡,知道听见傅筠一声笑,才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没好气的答道,“不同意算了,我不稀罕。” 傅筠不在发笑,“爹稀罕行了吗?爹回来还抱你吃排骨。” 一时间屋里缄默无声。 久久,傅旸轻声道,“爹,您就放心小昭和王敏走?” “不放心。” “那为何答应他?” “因为,他说完那些话,爹就知道,爹根本没有立场留住他,不让他走。一个虐待你九年,你都不愿再相认的爹。另一个你盼望了九年,对你关怀备至的娘。选哪个还用问吗?”傅筠一声哀叹,“爹会按她说的,让出禁军和羽林左卫。母子天性,昭儿想要的也不过就是寻常百姓家的生活。爹相信王敏能给他,能比在爹这好。怎么,你有何想法?” 傅旸沉默了下,道,“我觉得世上的娘都比爹好。” “臭小子。”傅筠说着系上了袍子起身,往书房外走,“这几天,把身体养好了,尤其是你那脸,回来咱们爷俩去好好给你娘上柱香。对了,你若有空闲,去陪陪昭儿。” 还未走出去时,意识到了什么,又踱到了傅旸身边,看着傅旸仍泛着青痕的小脸,笑了笑,把傅旸拥入怀里,“以后每晚去休息之前,爹都抱抱你。只抱你,这个特权只有你有,昭儿也没有。若是哪里不舒服,让司棋来告诉爹,爹一定去照顾你,爹不骗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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