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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端谁的碗,服谁管[第3页] |
作者:旭儿乖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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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陈穆言简意赅地说明情况,“傅哥不吃药。” 高临风皱眉,上次见傅西辞就察觉今年的咳疾与往年不同,像是严重许多,原来是不肯吃药的缘故。 “我记得去年华哥请许先生给开了药,说好好吃上一年就能大好,再养一养就没事了。怎么一年过去,倒严重了?” 陈穆抿着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实情,“许先生的药,傅哥每次只让熬半副。” 高临风一听,脑袋嗡的一下,怒火就从脚底板窜上心头。 半副药的药效,哪能治好病!顶多只能维持着不恶化。傅西辞这是存心找死! “他也真是敢!”高临风眼睛里冷光连连,嘴角微微抽搐。 石头记得,上次他被哥哥从人间至味捉出来的时候,哥哥就是这个表情。 后来他被哥哥一顿皮带抽得很惨。 想起那场景,还是不禁瑟缩了一下。 到了丽景苑。 高临风不让石头跟着,把他推给南歌,“你们俩先去吃饭,然后屋里玩去。” 石头答应了一声,心里想,两个屁股肿成红苹果的人,能怎么玩啊。 但是知道不能添乱,乖乖跟着南歌走了。 高临风不用人领路,自己往傅西辞房间去。 路上碰见端着餐盘的佣人,那盘子里菜是菜,饭是饭,竟是一口没动。 叫了人来问话,说,“大少爷说没胃口,不想吃。” 丽景苑是西辞南歌生母的住处,这里的佣人叫西辞大少爷,叫南歌小少爷。 不像外面的人,是叫傅哥傅爷,南少。 高临风的怒火又加一层,看那米饭菜肴还冒着热气,他平了平心绪,“把这个给我吧。” 说着亲自端了餐盘。 拐过弯,碰见急急迎过来的关河,一向对所有人和事都满不在乎的人,此时是见到救星一般,“我的亲哥,你可算来了!” 高临风又问了一遍情况,无外乎陈穆说得那几项。 不过高临风对这俩人也有些了解,忠心护主是没的说,但是关河性子更大大咧咧,一向不会说谎,因此多问了一句,“没了?” 关河愣住,看了看陈穆,陈穆是万年的表情如一日,啥也看不出来。 高临风就知还有别的,一脚踹过去,骂道,“还敢瞒我!” 关河挨了一脚,练武的人并没有觉得怎样,顺势跪下,忙道,“也不知是不是傅哥,只是——昨日库房盘点,好端端的,少了20克的货。” 陈穆眼看着瞒不住,心知要是情况属实,怕到时候自家傅哥真的只有高临风能管的住,又补了一刀,“那日从风临天下回来,傅哥喝了一杯牛奶,病情就好了许多。”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联合告状告的热烈。除了这回的病,连家里的事也不瞒着。 他们傅哥,从来没把高临风当作外人。 像洗了澡就开了所有窗户吹冷风这类作死事件汇报起来更是多的像星星。 陈穆说得倒是简略,架不住关河在一旁补充细节,真是连他傅哥脸上什么表情都说得清清楚楚。 高临风听过,嘴唇都在哆嗦,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到了傅西辞房前,是一脚踹开的门——门还锁着。 哐当一声,吓了傅西辞一跳。 第二跳,是看见高临风铁青的脸。 —————————————— *元宵节快乐 *刚才往前翻,突然发现风哥的场子不知怎的就从风行天下,变成了风临天下 以后就改成风临天下好了(●°u°●)」 |
“风哥……”傅西辞喃喃自语,下意识就往后退。 发现后面是墙…… “咳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爆发,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高临风脸色更难看了。 他大踏步走到床边,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淡淡地命令,“吃饭。” 越简短,越让人心悸。 傅西辞咳得更厉害了,那种从胸腔中发出来的声音,让人听着就觉得心疼。 不过高临风心一向比较硬。 他等了半分钟不见傅西辞动筷,下个动作就是掀开被子,抓住人的胳膊,直接提了起来。 傅西辞瘦了一圈。 细细一个人儿,装在一套白色丝绸睡衣里,像是飘渺的青烟。 乌黑长发凌乱地搭在身上,再加上脸上的苍白和咳得过于厉害,眼底氤氲出的雾气,任谁看了也是我见犹怜的模样。 可惜高临风一点也不怜惜。 把人提起来,自己往床上一坐,把人往腿上一摁就开揍。 啪啪甩手先就是两巴掌。 “不吃药你还能活上几年再死,不吃饭你能活几天?!” “咳咳……七天。”傅西辞皱眉忍着屁股上传来的痛,还有功夫还嘴,“不断水的话。” 他咳疾发作,又控制药量,此时嗓子已经沙哑得不像样,好似一个迟暮的老人。 高临风听着真是又急又怒又心疼。 毫不客气地又照着傅西辞翘起来的屁股狠狠揍了十几巴掌,觉得进门以来的怒气缓和了不少,才喝道,“吃饭!” 傅西辞咳嗽着,感受了一下这顿巴掌的力度,得出一个结论——今天还是别惹高临风比较好。 慢慢从高临风腿上爬起来,又一点一点往床头柜方向挪。 他喝着中药,饮食方面忌口太多,是以厨房里端上来的饭菜都是清淡为主,清淡嘛……这味道就差得多了。 他纠结着端起饭碗,勉强吃了几粒米,看了看一盘子清炒黄瓜,又看了看旁边一盘素炒香菇。 嘟囔,“咳咳我想吃肉,咳咳咳辣椒……” 高临风二话不说,直接拽过他手腕,把筷子抢回来放进餐盘。 “咳咳咳我,我吃饭!” 晚了! 高临风今天就没打算讲道理,跟傅西辞讲道理他也讲不通,这就是个非暴力不合作的主! 吃个饭还一粒米一粒米地进!还敢磨蹭! 还是几分钟前的姿势,准确的说,还不到三分钟。 傅西辞臀上的热度还没来得及消散就开始急剧升温。 “还想吃辣椒,你想死不!” 高临风一只手死死压着傅西辞的背,另一只手用着他能使用地最大力气,用最可怕的力度教训着撅在膝盖上的这个欠揍的屁股。 啪! “还想吃肉?!” 啪! “成全你!” 高临风暂时停掌,探着身子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一只竹制戒尺赫然躺在里面。 这是傅西辞悲催的十八岁成年礼。作为高临风第一次的作品,它最开始甚至还有着没磨平的棱角和凸起。 不过现在是一把光滑无比的合格的揍人很顺手的戒尺。 “竹板炒肉够劲不?” 啪! “啊!”一声喊过,是越来越剧烈的咳。 戒尺的威力果然比巴掌要更胜一筹,之前高临风打得再狠也没见傅西辞叫出声来,顶多就是咳嗽加剧,这一板子下去,就不一样了。 啪!啪! 又是接连两戒尺揍下去。 “呜呜哥……咳咳咳咳……”傅西辞呜咽着叫了一声。登了两下腿。 高临风才不信他哭了,演戏是傅西辞第一强项,这点比起来估计连石头都得信服。 不过这声哥就叫到高临风心坎里去了。 “吃饭?”他淡淡地问。 “咳咳咳……”傅西辞激动地一时说不出话来,赶紧大大地点头。 “那还不起来?”戒尺轻轻在肿起来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没什么力气在上面,傅西辞还是一哆嗦。 赶紧爬起来吃饭去了。 便咳嗽边吃饭,咳嗽嗓子疼,咽东西嗓子也疼。 勉强吃了小半碗,觉得好歹也够交差,放下了筷子。 高临风没什么大反应,反而放柔了声音问道,“吃完了?” 那温柔就像春水一样流过傅西辞的心田,把他也温润地乖巧了不少,“嗯。” 然后就看见高临风用更温柔地手势寻找着刚刚扔出去的戒尺,“碗拿过来我数数,剩一粒米一戒尺。” “咳咳”傅西辞急忙又把碗端起来,“没吃完!咳咳没……” ———————————————— *这段给我萌的不要不要的 |
第十一章 收拾 傅西辞慢慢地吃完了一碗饭,一粒米也没有剩。 高临风也没嫌他吃的慢,反正今晚某人只要听话,就有活路。 吃完了饭,关河过来送药。 一碗热气腾腾,黑乎乎的中药。 “风哥,药熬好了。”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关河大概已经死了上完次了。 “咳咳,你到底是谁的人?”人病着,质问都显得有气无力。 关河突然好想欺负一下这样软弱无力的傅哥,“额……风哥在,我自然得听风哥的,是吧风哥?就算傅哥罚我,我也认了!” “嗯。”高临风居然接茬了,“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动你。” 高临风接过药碗,小瓷勺在碗里搅啊搅,瓷器磨擦的声音伴着一阵阵的咳嗽,他还非得问一句,“是不是,西辞?” 夜还有这么长,今晚的风哥这么狠,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傅西辞还能说什么? “是~” 关河听着那咔嚓咔嚓的咬牙声,浑身都起皮了,“风哥,傅哥,我先退下了。” 哐! 关门的回音久久不去。 傅西辞眼睛一闭一睁,就想出至少十种刑罚,既不会留下半点伤痕又能让关河痛不欲生。 到时候,看他咋告状。 何况,他未必敢告这个状。 “喝药。” 高临风亲自喝了半勺,觉得不烫了才招呼某个生病还找死的小**。 这个傅西辞倒不抗拒。 不喝药,他真的要咳死。 只是第一勺入口,心就凉了半截。 这碗,是一整副药。 这副药他前前后后喝了几个月,是半副还是整副,一尝就知道。 风哥连这个都知道了? 傅西辞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风哥……” “喝完药再说。”又一勺递到嘴边。 傅西辞只能咽下。 偷偷摸了摸屁股,隔着睡裤都是热乎乎的,肯定已经红了一大片。 这可怎么办,秀才再怎么足智多谋,他也怕遇见这不讲理的兵啊。 一碗药能有几口,不一会就见了底。 嗓子有热热的药汤润泽,傅西辞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 高临风体贴地倒了一杯温水,把弟弟往怀里揽了揽,“喝点水,冲冲嘴里的药味。” 背后是温厚的大手扶着,眼前是一杯温水凑到自己嘴边,甚至摆好了自己最适应的角度。 傅西辞觉得,今天的风哥,不揍人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 他决定跟风哥好好谈一谈。 “怎么了?”高临风见他歪着头看自己,柔声问。 傅西辞挣扎了两秒钟,用咳嗽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含糊不清地说,“我错了……咳咳不该只吃半副药。” 还好高临风听力不错,顺势夸了一句,“觉悟不错。” 也很难得。 傅西辞从小到大的经历,让他知道错也不愿承认,宁可一错到底,撞的头破血流。 因为他坚信,没有人会帮自己,自己只能靠自己。 高临风,是他第一个想要信任,也是在这世上除了弟弟南歌以外,唯一一个信任的人。 “咳咳,我,我是有原因的。” 高临风把杯子送回去,从容地拍了拍手掌。 “你是不是又要告诉我,你自有安排。你这么做,是向大夫人示弱,是别有算计。” 傅西辞眼睛一亮,微微颔首,面有得色。 这是他能想出来的扳倒那个女人最快捷的方式。 只有自己足够弱,才能让那些人放松警惕。 高临风叹气,还真让舒遥给猜着了。 这俩货也TM算棋逢对手了吧。 “过来。”高临风柔声唤道。 听到这两个字,傅西辞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愣是没动。 高临风张开手臂,“过来,给哥抱一抱。” 傅西辞眼角一酸,差点泪洒当场,到底是不常哭的人,抬抬眼皮就忍住了。 忍不住蹭啊蹭,蹭到哥哥怀里,“哥……” 高临风把人抱住,只觉得是抱住了一副骨头,一股难以言明的心酸感浮上心头。 世人只觉得无父无母的孩子可怜,所以他怜惜小秋。殊不知,有父有母的孩子,也有无数的可悲之处。 傅西辞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这个怀抱里了,就像三年前一样,只要是这个人再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 三年前,十八岁的傅西辞,有生之年,第一次尝到了安心的滋味。 而现在,这种安心,一如往昔。 “咳咳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管我了……” 高临风心中一震,也红了眼眶,“傻瓜……小秋是我弟弟,难道你就不是了?不过是没过明处罢了。” 高临风也是苦恼,傅西辞狡诈如狐,连以智谋见长的舒遥也要竖大拇指,赞一声“诡才”。偏偏就在这一处,纠结了三年也想不通。 就是现在也委屈着,“我就只有小南一个弟弟,咳咳咳咳……” 言下之意,做人不要太贪心。 “唉,你我皆属火龙会门下,上头怎能容忍孰湖,穷奇两堂抱成一团。你是想造反吗?” 傅西辞眼睛直放光,连连咳嗽,捂住了高临风的嘴,“咳,你,你有这想法,咳咳也不能说啊。……咱们从长计议!” 啪! 高临风直接一巴掌扇在他屁股上,打得傅西辞直扑在他怀里,“你自己反去!” 啪! “别拽上我!” 啪啪! “算计!” 啪! “就知道算计!” |
啪! “连自己也算计在里头!” 傅西辞趴在哥哥肩头,痛得直咬手指。 只是脑子里还在想造反的事,几个计策想出来,又马上被否定。 唉,难办啊,还是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嗯,改日和舒遥好好商量商量。 然后发现挨着挨着,裤子就被剥掉了。 啪! 巴掌揍在光屁股上,总是响亮许多。 “拿自己命算计人!” 高临风拽着他胳膊,又把人摁在腿上,结结实实又是一顿好揍。 而且没了那层布的干扰,再加上屁股经过之前的洗礼,已经是层层叠叠的巴掌印堆在一起,是以这顿打好像威力也大了不少。 傅西辞一边咬着被单忍痛,一边怀念可以穿着裤子挨打的时光,也就是几分钟前。 哪怕只是薄薄一层,那也比没有强啊。 ———————————————— *生物链就是:高临风-傅西辞-高临秋-傅南歌。大致如此 *你们足智多谋的傅哥,挨打也不耽误思考 |
顺便通知一声,最近没什么时间更文,但是催更的话,附带长评效果好一些 |
“过来。”高临风招手。 傅西辞缩在床脚,用被子捂住被打得红彤彤的屁股,头摇的很淡定。 高临风并不勉强,他自己手心打得都发热了,更不用说挨揍那个。 缓一缓也好。 “听说你堂口的货少了一包,你知道吗?” 傅西辞心里一紧,眼神下意识扫过床上摆着的格纹布枕头。 “咳咳……是吗?” 高临风是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算计,但是不代表他蠢笨。 放在此刻,他甚至不假思索地就把两只枕头掀开了。 其中一只底下,果然躺着一包白色的粉末。 谁也没有睡觉的时候非得搂着一小包面粉的习惯不是? 反正傅西辞没有。 足有两分钟,高临风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傅西辞顶不住压力,弱弱地解释,“我咳咳……我就是试下浓度……咳咳验下货。” 验货,确实是必不可少的环节。不然供货方以次充好,以假当真,那就亏大了。要知道毒品的价格,只要浓度相差百分之一,就是相差千里。 但是验货验到被窝里的,也是没听说过。何况还要连贴身的陈穆关河也要瞒着。 高临风想不通。 在傅西辞忐忑地目光下,高临风拿起小袋子放在手里掂了掂,他们常年接触这些东西的人,手一试基本就能知道大概的重量。 这一袋一克没少。 但是高临风还是沉声问了一句,“碰没碰?” 傅西辞打了一个激灵,“没有!” 隔了几秒钟又重复了一遍,“真的没碰!” 高临风舒了口气,傅西辞是不屑于撒谎的人,自己做的事向来承认,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不过…… “最后没碰,不代表没想过要碰吧?” …… 傅西辞咬唇,半晌才道,是傅东诗的忌日要到了……咳咳我想着,要是还这么病下去……咳咳总得想办法应付一下……” 意思就是说不定,也许,大概,到时候就得用毒品顶一下了。 傅西辞说完很是主动地爬过去,趴在哥哥手边。 这个错儿,他连为自己辩驳两句的兴趣都没有。 说实话,高临风真的很想抽死他。不过看着那起起伏伏的背,又是真心疼。 “这也罢了……牛奶是怎么回事?既然不是白粉,什么东西这么好使,喝上就见效?” 陈穆! 傅西辞在心里默默咒骂了一句,报复的方式瞬间演电影似的在心头闪过几十种,“是许先生给的特效药,咳咳只有一粒,没有副作用。” 高临风叹气,“你是怕小南担心吧。你……也太苦了。” 傅西辞怔了怔,喃喃道,“小南比我苦……” 高临风无奈之处就在于此,他不能赞同傅西辞行事的狠辣无情,却无法不同情这哥俩的遭遇,以至于现在已经分不清傅西辞到底是可怜还是可恨。 不过眼前这个情况还是非常清晰的,所以他抽出了皮带…… 嗖-啪! “就是因为苦,才要学会爱惜自己!” 傅西辞被抽的直接弹了起来,又重重地落了下去。 熟悉的人,熟悉的皮带,熟悉的力道,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声音…… 很疼,很安心。 |
第十二章 笔记 在别墅二楼,左拐角的尽头,是傅南歌的房间,也是这间别墅最大的房间。 此时此刻,两个小盆友正肩并肩趴在床上……抄笔记…… 南歌翻了两页,发现笔记上的字迹清秀隽美,是女生的笔迹。每一页还贴着精美的贴画,贼文艺的风格。 不禁啧啧感叹,“你这才来班里几天啊,就能跟女生借笔记了。” “……呵呵。”石头尴尬地笑了笑,“人家是学习委员嘛,帮助帮助同学还不是应该的。” 一边说一边心里盘算着,明天早点去学校,趁着人家没来可得赶紧还回去。 这回南歌更惊讶了,“我的妈,这是王姝彤的笔记?!你竟然借到了王姝彤的笔记!” 一声声震得石头耳朵疼,“哎呀,你赶紧抄你的吧,管他是谁的呢。” 托南歌的福,石头才知道,原来班里那个学习委员叫王姝彤,原来王姝彤最宝贝的就是自己的课堂笔记,轻易不肯借人,原来自己一顺,**的就顺回来个烫手的山芋。 “那个……”石头趴在枕头上无奈地问,“假如……我是说假如啊!那个王姝彤的笔记要是丢了……” “那估计她得疯。”南歌忙着抄笔记,淡淡地回道,“反正有一次咱班有个男生把她笔记碰掉地下了,她就发了好大的脾气,还大哭了一场。后来老师还罚那个男同学扫厕所。” 石头双手捂脸,一想到人家小姑娘泪流满面的场面,就头皮发麻。心里默念,cao,我这可都是为了你。 “那个男同学不会是你吧。” “不是我,”南歌笑,“是钱小雨。” 夜幕降临,月色却美。 石头闲的好无聊,毕竟他不会抄笔记也不会写作业,倒是南歌,明明今天没去上学,还主动在写今天留的作业。 石头索性拉开窗帘看看风景。 然后,下雪了。 初雪。 下得不大,点点雪花飘零,落到窗玻璃上,可以看见清晰的纹路。 “下雪了!”石头轻叹。 “下雪了吗!”南歌也很兴奋,只是他伤重,能不下床就懒得动弹,只是这样也很高兴,“下雪了,我哥的病就快好了。” 高临风推门进来就听见这一句,不禁嗤笑道,“你哥说什么你都信!” “哥!”石头乖巧地叫道,又指着外面,“下雪了,今年的雪可真早。”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高临风知道他是想出去玩,可是天这么黑,他哪里放心。 “下的早才留不住,等过些日子下大雪的时候怎么玩都行。” 叫弟弟到跟前来,“我看看你的伤。” 石头就腾地一下红了脸,快速地瞟了南歌一眼,嘟囔一句,“我没事了。” 结果收到白眼一个,“我看过才算没事——看完你我就看他,你怕什么!” 这回就轮到南歌不好意思了。 知道两个人都难逃光屁股的命运,石头就不扭捏了,乖乖趴在哥哥腿上,任哥哥褪了裤子。 经过一天修养,肿消了一些,可还是红彤彤的肿着,特别是衬着腰腿白皙娇嫩的皮肤,看着更是可怜。 高临风有点心疼了,用手轻轻地揉着。 光裸着的肌肤何其敏感,石头登时就觉得哥哥这手掌的温度,也有点太热了吧。 不过也并没有多想。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高高在上,盛气凌人,一向嚣张的傅西辞,竟然也有趴下挨揍的时候。 他不知道,傅南歌可知道。 “风哥……我哥还好吧。” 高临风从裤兜里掏出白色管状的药膏,挤出一些在手上捂热了,打着圈地揉在石头屁股上。 他是刚刚给傅西辞上完药才过来的。 “现在不知道,以后应该会好吧。” 明明是个不确定的句式,南歌偏偏听出来了绝对肯定句的味道。 反过来一推,就是自家哥哥应该挺惨,最起码,比小秋惨。但是应该还能比自己强点。毕竟哥哥屋里没啥重武器。 别说,还真叫南歌猜个八九不离十。 虽说这一晚上,傅西辞的屁股是没招消停,但是挨得算得上重的,也就是最后那顿皮带。高临风还是收着力道打的,也才打了三四十下而已。 |
帮着两个小家伙都上了药,高临风又赶回去伺候傅西辞。 只是未想到,不过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傅西辞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只见他面容平静,呼吸平稳,睡得十分安详。好像这天地间,再没有什么事是值得他去担心的。 高临风抚了抚他瘦削的背,知道这样安稳的觉,傅西辞大概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了。 掀开被子,露出被揍得青紫斑驳的臀,依样上好了药。因为打得不轻,多少有些刺激,好在傅西辞没有疼醒。 坐在床边,高临风犹豫着,他有心想回去陪小石头睡,这个新认的弟弟对他还不算完全的信任,又挨了打,不知道多希望自己能陪在身边安慰。(小石头表示哥你多余了……) 可是看着傅西辞这模样,分明是认定了他会留下来才睡得如此安心,他又是真的不忍心走。 犹豫再三,还是和衣躺在傅西辞身边,把人往怀里拢了拢。 罢了,再等下一回,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黑夜中,傅西辞嘴角微微勾起,又不动声色地往哥哥怀里挪了挪。高临风只当他睡得不舒坦,连忙伸手拍了两下,“西辞不怕,哥在。” 这一夜,无梦。 但是石头的噩梦却不远了。 美美的在丽景苑过了一个周末,石头的屁股恢复如初,南歌也好了大半,哥俩结伴上学去。 怎么看怎么美好。 除了…… 站在班级门口表情十分狰狞的钱小雨。 “高!临!秋!你还敢来!!!”钱小雨撸起袖子二话不说就是一记左勾拳。 石头从容躲过,笑道,“嗬!都是哥们儿,干啥呀这是!” 南歌也搞不清状况,刚想上前拉架,就被唐棠扯到一边,附耳说了几句话,两人齐齐捂着嘴躲到一旁看起了热闹。 钱小雨自幼学的是警察那套,一身功夫算是得父亲真传,而石头从小在街上混,打交道最多的除了混混就是警察。 这二人你来我往这么一闹,还真有几分看头。 一个想打又不敢出全力,一个不还手只躲得666,看起来不像打架,倒是一场表演。 最后还是石头故意卖了个破绽,挨了钱小雨几拳。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那我不是被逼无奈嘛!我也是秉承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对不对,面对你爹这个条子头儿,我敢不说实话嘛!” “哼!”钱小雨假装恶狠狠地补了一脚,实则只是虚踏,捂着屁股回班级了。 因为石头的“坦白从宽”,可怜的钱小雨同学,又被他老爹“苦口婆心”地教育了一通。 ***赶上了周末,他老爹难得那么闲! 石头迈进班级,同学们来得七七八八了,眼睛一扫,学习委员王姝彤竟然还没有来! 真是天助我也! 石头赶紧不动声色地把笔记还了回去。 然后在钱小雨的威胁之下,各种丧权辱国,砍价扯皮,最后答应帮他做一个学期的值日。 上课的时候,有唐棠源源不断地供应零食水果。 下课的时候,兄弟们闹着笑着,即便有不愉快但是都不会真的急眼。 午休吃饭,几个人结伴搭伙,也不寂寞。 甚至,现在高临风临时住在丽景苑,连放学石头都是和南歌一块儿走。 时时刻刻都有人陪伴,石头觉得现在的生活,和从前那么一比,真的很幸福。 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想打破这得来不易的幸福,石头大概真的会跟他拼命吧。 |
一周后,H市又是一场大雪漫天。 两个小家伙正在结伴写作业,一个写得辛苦,一个抄的痛快。高临风大哥正在厨房展现自己精英班精英学子的实力,而我们西辞哥哥……病情控制住了,正在外面溜达。 【故人西辞】 这是一个冰冷的地窖。穷奇堂的人称之为,血窖。 H市稍微上点台面的人都知道,阴险狡诈,杀人如麻的傅西辞在接管穷奇堂的时候就在堂口秘密准备了一个密室,起名为血窖。据说里面关押着所有傅西辞的仇人,每日每夜饱受折磨,非死不停。 传言多有夸张,但血窖也确实存在。 只是里面关押的只有一个人。 冬日寒冷,坐在血窖里更是如至冰窟。 傅西辞身披貂皮大衣,身侧支起一个硕大的火盆,里面的炭火烧的旺盛,但他还是冻的脸色微红,不停地搓手。 血窖的正中央,锁着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从头到脚,身上竟没有一处的皮肉是完好的,鞭伤,割伤,烫伤,剜伤,刺伤……所有你能想到的,应有尽有。连眼睛也被挖去一只,空荡荡的眼眶,看着甚是吓人。 但仔细看去,这男人长的也不赖,只是深受酷刑,脸上也是疤痕累累,但五官是立体的,之前也应该是帅哥一枚。 傅西辞就这么沉默地看着这个男人,不发一言。但眼中簇簇燃起的小火苗,不停刺激着手下的行刑手,变换着刑具……增加着力道。 啪! 两指粗的一皮鞭抽在大腿上,立刻血花四溅,不仅一道鞭痕深深贯穿,还连带着撕裂了两道已经结痂的旧伤…… “啊~~”男人低沉地嘶吼,脑袋痛苦地偏向一侧没有被挖去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傅西辞,“**!有本事你杀了我!” 因为一天只能吃一顿饭,他已经没有体力去嚎叫,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亏得这血窖里如此安静,除了挥鞭的声音,再就是这男人的呻吟,傅西辞这才听清他的话。 也不过是邪魅一笑,“大哥这是哪里的话,真要杀了你,我可得多伤心难受啊。” 鞭子的“嗖啪”声不绝于耳,站在火盆边上的关河还想锦上添花,看也没看,随手用火钩钩起一块通红的炭挑了过去,不偏不倚撞在男人胸口红豆之处。 “啊~~”可怜如此敏感弱小之处,被炭火一灼,几乎化成一滩血水。 这还没完,炭块又从胸口滚落,一路滚到大腿根部才崩落至地上。 男人接连惨叫,伴随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和各种卷起来的皮肉,让人不由得想吐。 傅西辞却开心极了,笑意从嘴角上扬到眉间,“大哥可是饿了?这火烧的正旺,烤肉吃倒是适合。” “烤肉啊!”关河打了个响指,“这个我擅长!” 说着跑了出去,不一会就张罗了好多东西,烤架啊,调料啊,甚至还有一把扇火用的大蒲扇…… 傅西辞笑得更灿烂了,“关河,你这么积极,是因为知道我想把你架上面烤了吗!” 这俩货在风哥那告状,特别是这关河的一张烂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乱说,害他被风哥好一顿收拾。 这个仇不报,傅西辞睡觉都觉得不舒坦! ———————————————— *雨露均沾 *我们傅哥可是很记仇的 |
第十三章 东诗 烤架支上,炭都是现成的,铺进去就是旺旺的火苗燃起,再把铁网铺好,就只等着新鲜可口的肉了。 傅西辞手里把玩着一把极精巧的匕首,手指翻飞之余还不停地朝关河甜甜地笑着,“关河,你说,什么样的肉,才算得上是新鲜啊?” 关河吓得直往后退,贴在墙根底下,这么冷的血窖里,吓得愣是浑身都是汗,声音抖成一条曲线,“傅,傅哥,我错了错了真错了……” 这么一刀,生生从一个活生生的五感俱在的人身上割下一块肉来 ,那滋味,光是想想就能让人疼晕过去。 “都,都是他!”关河饥不择食,胡乱指着傅西辞身后的陈穆,“是他要我说的!” “真的?”傅西辞温和地问。 “真的!真的!”后者点头如捣蒜。 而陈穆,略皱皱眉,也没有辩驳。 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何况此时关河也不算信口开河。 因此等自家老大的眼光转到自己身上,便只是低头敛目,“陈穆认罚。” 傅西辞悠悠一笑,手下一停,把匕首夹在手指之间,“钝刀子割肉才疼呢,哪用得着这么利的匕首。” 这下,连陈穆也开始冒汗了。只是他不善言辞,自觉理亏,又不会卖乖讨巧,干脆跪在地上,认罚的态度十分端正。 只盼着傅哥看在他的态度上能少割两块。 关河也赶紧蹭过来跪在他身边,平常总是互相欺负,互相拆台,互相伤害的两兄弟,这会儿才看出有些情意来。 傅西辞却不理了,唤手下取了钝刀子,指着刑架上的男人,“取两片肉来,不要太厚。” 那刀子钝得连刀锋也没有,看起来更像一块儿大铁片,男人看着这刀子离自己胸口越来越近,也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即便没剩下什么力气,也开始剧烈地挣扎。 铁链子晃晃悠悠,叮叮当当地响。 随后刀子一点一点磨着人皮肉往下掉,痛苦地嘶吼声就没有停下过。 磨了几分钟才掉下一块儿手指大小的肉来,掉在地上,血糊糊的沾着尘土。 如此这般,又取下一块儿肉的时候,男人活活疼晕了过去。 不是他不坚强,实在是伤痛太多,长时间的折磨之下,精神也很薄弱。 血窖里安静下来,傅西辞不适应地皱着眉,喃喃道,“现在,我还真是只有听见他痛苦的声音,才能觉得高兴一些。” 自然,也不缺机灵的立时就是一盆带着冰碴的凉水兜头泼过去,男人被迫悠悠转醒,朦胧中依旧是傅西辞绝美到残忍的脸,甚至当长长的发丝划过耳垂的时候,隐约还是当年那个惹父亲怜爱的模样,登时崩溃至极,不管不顾地大吼,挣扎,手腕处被锁链勒得不断滴血也不在乎。 傅西辞笑得开心极了,“大哥忌日将近,自己也为自己开心是不是?” 亲自起身,取了地上两块血肉,也不清洗,随手放在烤架上,好心情地加了调料翻滚着烤,“大哥从前好像喜欢八分熟的牛肉?唔,不知道人肉是几分熟才好吃些。” 毕竟没玩过,掌握不好火候,最后还是烤糊了。黑乎乎的两块东西,沾着几粒孜然,吃了好像会中毒似的。 “……大哥凑活凑活?怎么说,也是弟弟第一次做饭。” 自己身上的肉被烤熟了塞进嘴里,该是个什么滋味? 傅东诗紧紧闭着嘴巴,不停地摇头,呜呜噎噎,被几个人掐着下巴的掐下巴,挥着鞭子的挥鞭子,到底敌不过,一团滚烫地肉滑进嘴里,不经咀嚼就吞进肚子。 这种自己吃自己肉的崩溃,比挨上一天的板子都令人难受,傅东诗脸上涕泗横流,真正感觉到了什么是生不如死。 只恨他一想要咬舌自尽就会被人下掉下巴,真真是连死的机会都不给他。 “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 傅西辞笑,“我为什么要杀一个死人呢。你,早就死了。倒是你的忌日,我该想着要送母亲些什么才好。” 他若有所思地望着男人,手指在唇间轻点,怎么看怎么无辜的模样,“不然,母亲太过思念你,把自己身子拖垮,就不好了。” “你要做什么!你这个疯子!疯子!” 傅西辞高兴极了,嘴角弯弯勾起,“我是不是疯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不能疯了。我要的,是一个神志清醒的傅东诗!” 手下低声道,“傅哥放心,日日有心理医生看守,还有精神科的专家隔日来一次,保证他疯不了。” 该做的做了,该说的说了。傅西辞心满意足,起身准备回家。 一想到家里风哥等着他回去,还有弟弟会软软地撒娇,心里就满满的。 “傅哥……” 跪着的两只也要跟上,却被傅西辞制止,只听他们傅哥冷冷地说,“我现在见着你俩就恨得牙根痒痒,你俩给我在这里好好跪着。”又不甘心地道,“只恨现在风哥住在家里,不好当着他面扒皮抽骨,不然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 生平头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敬重的哥哥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关河陈穆听见“扒皮抽骨”就浑身一颤,再不敢轻举妄动。 这几个字在别人嘴里是夸张,在他们傅哥嘴里他妈就是妥妥的写实啊! 还是罚跪好,罚跪好。 ——————————————— *最近心情不好,写这种的感觉好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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