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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君子攸宁(古风耽美重生)(被删重发)[第8页] |
作者:离兮兮兮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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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篇三 “沈其琛把事情都与你说了,沈其泮掳走我威胁我姐姐承认她没有做的事,你可知道他哪段时间对我做了什么?”想容声音很轻,仿佛极不愿意提起往事。 祁攸宁看到的是胸前的狰狞的伤疤,有细长的,有粗短的,还有些烫伤留下的红疤。 想容看着祁攸宁惊诧的表情,仿佛早就预想到了。他缓缓转身,将后背全部展现给祁攸宁。 祁攸宁彻底说不出话了,他甚至抑制不住自己捂住了嘴。想容背后到处都是伤痕,有疤痕,也有新伤,似乎痂刚脱落,翻着粉红的皮肉,周边青紫泛黄,淤血尚未完全散去。他腰肋两侧,竟是疤痕绘出的两幅简易春宫,被动那人,赫然是他自己。 祁攸宁似乎明白,为何沈其琛说想容会性情大变。如果换做是他,祁攸宁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疯了。 “骇人吗?这两幅画拜沈其泮所赐,他一边找人强迫我交合,一边临摹下来,再刻到我的身上。”想容的指尖划过那些疤痕,咬牙切齿道:“神情多生动,让人一眼就看得出这人是谁。” “鞭痕他们兄弟二人多是各占一半。沈其泮发泄作乐,沾了水的鞭子混着血肉让他异常兴奋,沈其琛呢?还敢接着我姐姐的名义管教我,哪次不是皮开肉绽。我不该恨吗?不该杀了他们吗?不,我该让他们生不如死才对啊。” 想容重新穿好了衣服。“你说的对,我不会害人。但是不代表我不能。沈其泮就是个阴沟里的人渣。沈其琛又好到哪去?他不信任任何一个人,就连…就连…他冷酷无情,心狠手辣,我又何需对他仁慈宽容。” “祁攸宁你可知道,他多次以我姐姐名义管教我时,我觉得多可笑。他给我做足了表面的光鲜,却让我在黑暗里承受痛苦。他无非就是要保留自己在外人面前的一个伟岸形象罢了。他自始至终都不信我,不信我姐姐罢了。” “吁!”马车停了下来。想容推着祁攸宁下车。 “这里是赤谷外界,前边一公里有个小镇子,这些钱够你买一匹马。一直往东骑,约莫天黑你就能看到燕岭主城。那是你家的地界了。回家吧。”想容塞给祁攸宁一个钱袋子。上了马车。又回头说了一句:“别回来了,这不是你该迈进来的沼泽。” 祁攸宁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他没说一句话,自始至终头脑都是一片空白。唯一能想起的就是想容那一身伤痕。尤其是那…… 一直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他突然觉得有些反胃,干呕了两声,转身朝着想容给他指向的那个镇子走去。 远处,停下的马车旁站着一个红衣少年。想容看着祁攸宁远去的身影。念道:“别回了,别回了。” 他垂首看向自己的脚尖,眼泪滴落,将地上的尘土凝成块。 “过你锦衣玉食的日子吧。这样的泥泞,还是由我们这些本身就肮脏的人处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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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篇四 “什么!?何时的事?”沈其琛低喝到。 “刚刚,我这一天都没见着阿宁,就让人去你院子里问。屋里只有昏迷的十二,并无阿宁。”温砚紧皱着眉头。他帮着降秋整理文稿,一直没腾出空来顾及其他,等想起祁攸宁时已经傍晚了。 沈其琛在外忙活一天,根本没回院子,他也一直以为祁攸宁在温砚那。 此时看来他们根本不知道祁攸宁是何时不见得,又是因何不见的。 “九月,安排庄内人手搜查,你再带一批人在谷内找,再派一些人去谷外搜。子常,你去组织次宴,降秋跟我走。时辰要到了。来不及了,先不管其他了。”沈其琛站了起来。相比之下,眼前家宴上的事情,显然更重要一些。 主宴之上,均是沈家人。宴设在主厅,沈其琛上座,旁系下座于两侧。沈其琛已经敬过长辈,其余平辈也都一一拜会过了。菜肴摆上之后便例行功绩总汇,沈家这个规矩年年都会遵守,有功者奖,有过者罚。功过分明,奖罚有序可保家族延绵长存。但为何设在吃饭之前,而非饭后。便是因为沈家祖宗把这一次家宴看作是一个年的末端,另一个年的始端。饭前做了了解,饭后便是新的开始。 降秋今年原本可以以文士的身份坐在主宴之外最近的次宴上,但是因为意外的事情,他依然是文生的身份,按理来说器重的文生也该坐在次宴的后面,但此时将秋就在主宴之上,仅此沈其琛的位置。不免遭人指指点点,然而降秋气定神闲,毫无畏惧之意,沈其泮看着皱紧了眉头。 “我沈家百年基业,从一小小商贩打拼至今,坐上了燕岭赤谷第一大家的位子。这是祖宗的庇佑,后辈的辛勤,在此沈家第六代庄主沈其琛,敬祖先,敬后辈。愿我沈庄盛世基业,万古长存。”沈其琛一饮而尽。 “盛世基业,万古长存!”旁侧的人举杯共饮。 就在人放下酒杯的同时,一个嘶哑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就琛弟这一年的功绩来看,啧,别说的好听,做的却一团乱麻。” 沈其泮端着酒杯站起来,走到中间,向着周边的人敬了一圈,干了手中的酒。“今年琛弟手上可是出了太多的问题。年初丢了一批运往阙京的货,都知道阙京可是京都,丢了一笔买卖都是对咱们影响极大的。琛弟那次可是损失不小啊,听闻还险些丢了小命?啧啧,琛弟怎的这般不小心哟?” 沈其琛坐在主位冷眼看着他,毫无想要辩解的意思。那批货在赤谷悬崖边界被劫,他们一行人被人下了药,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狼狈,也就是那次遇见了祁攸宁。 沈其泮又继续说道:“丢的那货里有大批上好的布匹,阙京那边催的紧。琛弟怎么解决的众人可知?他用苏阳的布匹堵上那个窟窿,以为苏阳小城老百姓不会发觉?你用下烂布匹卖给百姓!缺德之极!损了我们沈家名声与信誉!” “怎么能这样?” “缺德啊!” “沈家就算赔钱也不能干这种事啊。”下面开始议论纷纷,沈其琛依然不做声,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场戏,觉得可笑又有趣。而不知谁说了一句“这妓子之子,当真品行不可靠,不可靠。” 沈其琛瞬间变了脸色,三分愤怒,七分不屑。他终于缓缓张口。“兄长说我偷换布匹,我去苏阳看过,那些粗制滥造的布匹可不是咱们沈庄的东西,要调用这些布也不是个小数量,必然有账本记录在册。兄长可知,这账册在哪?” “琛弟问我?怕是不知被你藏哪去了。”沈其泮被沈其琛突然问道的怔愣片刻答道。 “我手里刚好有一本记录着这批货的进账,也刚巧,竟然还发现了阙京那批货的出账记录。那批货都丢了,兄长你说怎么还会出现在账本里?”沈其琛接过沈三月呈上来白皮账本,举了起来,让众人都看见了这个封面没有字的账册。 “年底上缴……我明明交的是……怎么会在你手里?”沈其泮突然大惊失色,却未发觉自己说漏了嘴。 |
家宴篇五 沈其琛把帐册呈给了临近上座的一位老人手里。“叔公,这里您的年纪最长,还请您过目兄长的账册,评评事理。” 祁攸宁当初说的没错,如果是沈其泮做的,他肯定会留有记录。这本账册能到手还是归功于想容。前天晚上,想容偷着找过沈其琛,他坦白了自己为沈其泮做事,他恨沈其琛杀了他姐姐,但是他累了,他想让沈其琛放他走,交换的条件就是这本账册。沈其琛不知道想容是怎么到手的这本账册,但是用一本账册换想容的自由,沈其琛觉得不亏。想想现在,想容应该已经出了赤谷了。 老人翻着账册,越翻脸越黑,最终似乎实在是忍无可忍,将账册一把摔在沈其泮的眼前,颤抖着身子喝道:“混账!简直,简直胆大包天,败坏家风!” 那本账册不仅仅记载着沈其泮在这些生意上的来往,也包括了他私下做的所有勾当。不仅仅是在货物上走黑,就连贩卖人的勾当他也是偷摸着做了。 沈家规训,商者,行得正当事,做得正当人。这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是绝对不允许的,别家怎么做沈家管不着,沈家人若是做了,要挨棍子不说,定要逐出家门,剔除族谱。 沈其泮手中的酒杯早就掉在了地上,他不住的摆着手道:“这不是我的,这不是我!” “白纸黑字,红章还盖着,兄长怎么狡辩的这般快啊。”沈其琛捡起账册,让沈三月把账册给在座的挨个浏览一遍。 “年初阙京的货是你蓄意而为,在我等一行人中下了药,劫了货,还妄想杀人灭口!你去长歌楼顾杀手,你可知长歌楼毫无下限,对顾主从不保密。你现在雇凶杀人的记录还在长歌楼中一查便知。” “做尽阴暗勾当,欺杀同门兄弟。沈其琛以庄主之名,判!沈其泮行棍杖一百,剔除族谱,逐出沈庄,日后有沈庄之处,不留其身!”沈其泮挥袖回了主座。在座看过账册的无一有异议。 “沈其琛!我是你兄长!我是你的兄长!你不能这么对我!”沈其泮歇斯底里的叫喊,他已经跌坐在地上,胡乱地挥舞着胳膊,不让进来的人抓他。 他跪着爬到叔公的脚边,磕了几个头“叔公,你听我解释,西郊地界不好,生意做不起来,我只是想提一提功绩早点回庄里。” “孽障。之前你就干了弑杀庄主的事情,现在又做了一回,不可恕!”叔公一脚踢开沈其泮。 沈其琛冷眼瞧着。沈其泮一直没那么聪明,遇事也不冷静,沈其琛才不过几句话揭了他的底,他就谎成这个样子,注定成不了器。 沈其泮四处看着能帮他的人,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了孟益文身上。沈其琛瞳孔骤然一缩,也看向了降秋,似乎想看看沈其泮的行为,会让降秋产生什么反应。 “他!这个孟益文!就是那个妓君女不知和哪个野男人生的孩子!他是和沈其琛同母异父的兄弟。**!沈其琛想要他接咱们沈家的位子!叔伯兄弟,咱们不能让自己的家也落在野种手里。” 满堂哗然,矛盾成功指向了孟益文。孟益文不动声色,沈其琛正想开口说话。只见孟益文站了起来,走到中间,像四周一一作礼。不慌不忙张口说道:“降秋拜见各位叔伯,降秋非野种,也非与庄主同母异父,降秋与兄长同父,同母。与兄长一般,与在座各位一般,留着的正是沈家血脉。” |
家宴篇六 孟益文神态自若,沉着冷对,相比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的狼狈不堪的沈其泮来说强出百倍。 沈其琛觉着这孩子才是可塑之才,他笑着拍了拍手,道:“原本我还不知道如何向众位介绍我这个弟弟,兄长,不,泮公子倒是给我开了个好头。三月,带人。” 沈三月朝着门口招了招手,门口的下人就带着一个老农走了进来。孟益文见了,上前去搀扶。 “母亲被送出府时,是送到了谷外不远的一个乡镇,定居许多年份,而这段时间的邻居也就是这位老伯,在下想问您,我的母亲,孟氏,可有与这个男人接触过?”沈其琛不知何时拿来他父亲的画像,摆在人的面前。 老农眯着眼睛凑近看了一会道:“这不是那小娘子的夫君?好像在外行商,许久才回家一次看这个小娘子,一次也留不上几天。我还记得那娘子怀了孩子之后,就被他接走了。好像,好像去了城里不是。” “老丈,可见到女子与其他男人接触?”沈其琛问道。 老农急急摆手:“噫,这可瞎说不得。那小娘子与她夫君本本分分,可不能诋毁人家姑娘清白哟。” 沈其琛朝着老农深深一礼,道:“多谢老丈作证。”他起身站到孟益文的身旁,道:“我母亲自始至终只有父亲一人为夫,不曾在与他人相通,降秋,必然是……” “仅凭一农人之词!不可信!”沈其泮突然打断。 “那便滴血认亲。三月,备碗。”沈其琛未看沈其泮,唤人带下老农,接过沈三月呈上来的一碗清水和刀子,在自己指尖划开口子,将血珠挤进水里。又要去牵孟益文的手。 孟益文却避开了,他向沈其琛笑了一下,自己拿起了刀,划破指尖,滴入自己的血。 琉璃盏中两滴血迅速融合在一起,距离近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沈其琛将碗端到叔公面前。 “沈家又多了一位血脉,当喜当贺。”叔公一亮嗓子,众人皆称是。 沈其泮却慌了神,大声喊道:“想容!想容!” 沈其琛皱眉看他被人一边向外拖,一边大叫。满脸疑问,此时他为何还要喊想容名字? “想容!快杀了那个小子!” 沈其琛猛的想起,祁攸宁不见的事情。难不成宁儿在他们手中?沈九月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难不成…… 庭院中一声长哨响起,骤然满院抽刀之声,可见范围的武士有一大半拔刀相对。宾客瞬间乱了阵脚,纷纷站起来想要逃窜,却被身手好的武士拦了下来。 一身红衣配着银剑踏入主厅,身后跟着是那一直跟着他的四个人。想容抽出剑,将沈其泮护在了身后。剑指向了沈其琛。 那是他送给宁儿的剑,怎么会在想容手中?“宁儿呢?”沈其琛眼色发狠,步步紧逼过去。 想容却毫不退缩,他笑道:“沈庄主,你觉得祁小少爷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还会留在你这低贱的商人身边吗?或者,他知道你在欺骗他,还会继续同你一起?” 沈其琛眉头皱的更深,他几乎触碰到了剑的尖端才停下。“你告诉他了。” 想容依然笑着:“是,告诉了,一字不差,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不是让你杀了他吗!你怎么不杀了他!”沈其泮在他身后叫喊道。 想容嫌弃的瞥了一眼骂道“蠢xx货。”继而又对沈其琛说道:“沈庄上下武士以被我打点了半数。推翻你,让沈其泮这个蠢东西上位,自然财物就能尽数掌控在我们手中。” “那你觉得,凭你们这些人,杀的了我?”沈其琛挑眉道。 “如果沈九月和沈三月都在你身边,我还真没这个把握,但是沈九月已经调出了大部分的人马去找攸宁。府中能武的多半已是我的人,就你身边这些,还绰绰有余。” “那便试试。”沈其琛话音未落,就已经出手去夺想容的剑。想容反应极快,竟然迅速避开。 周遭武士见领头的已经动手,便随着蜂拥而上。沈三月带着身边的人先护着沈家旁系这些不能武的。 |
家宴篇七 沈其琛徒手去劈想容的剑柄,他却轻松避开,剑锋上挑,下身踢向沈其琛。沈其琛上下兼顾,险险躲避。 想容常年呆在西苑,一直和武士们一起生活,他在西苑学武也是沈其琛默许,沈其琛也知道想容一直学的不错。他只是从未将想容放在眼里过。沈其琛从小文武同学,为的就是要比自己的其他兄弟强,就算是继承家业之后,他也丝毫没有松懈武学。要说对付想容这个半吊子出身,确实绰绰有余。 “你与宁儿说了什么?”沈其琛拳风袭向想容的面门,想容侧身躲开,手腕翻飞舞动着银剑逼着沈其琛步步后退。 “有什么说什么。他不知道你的想法,我还不知?” “呵,你又知些什么?”沈其琛不再进攻,一直防守,直到想容的剑擦着他的发丝刺过来。他一把抓住想容的手腕将他拉近。 想容不慌不忙道:“沈庄要想在阙京站稳脚,没官府的帮衬几乎是不可能的,最近的苏阳小县官根本帮不了你。而祁攸宁这个将军府将军府的三公子恰恰可以成为你的棋子,攀上将军府,阙京自然不在话下。” 想容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沈其琛,他仗着自身身段柔软,整个上身向后折去,就着沈其琛拉着他的胳膊,向后空翻,剑势扫过沈其琛,又将他逼退半步。想容向后撤去,几名武士迅速填补了他的位子,与沈其琛迎面对上。 要说这些武士不比文士有脑子,文士们看得清时局,能自己分辨利害关系。而这些武士多半有勇无谋,经不起别人的煽动,给些小营小利就投奔着人走。沈庄的武士也多半只是护庄户主,更重视的还是文士的培养。所以想容用整个沈庄这么大的利做筹码,自然煽动了不少人。 沈其琛手里没有兵器,想要与这几个武士打实在吃力,早就顾不上想容了。 想容抽身后没有与任何人打斗,避开混乱的人,似乎在寻找什么。终于,他的目光停留在主厅柱子的旁边。 他大步走过去,将藏在柱子后,一直躲闪的沈其泮拉了出来。 沈其泮躲避着刀光剑影,企图躲到角落去,谁知走到一半就被人揪了出来,着实吓了一跳。一看是想容,赶紧抓着他躲在他后面,喊叫道:“快保护我,让他们杀了沈其琛!快!” 想容木讷的被他拉扯,不应声。沈其泮摇晃着他道:“先保护我!保护我!” 想容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剑。剑在微微的颤抖,不,不是剑在抖,是他在抖。想容狠狠一脚将沈其泮踢翻在地,银剑指向他。 沈其泮呆住了,很快反应过来,抱着头大喊:“先别杀我!别杀我!去杀沈其琛!杀了他我就给你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想容眼圈发红,似乎浑身都在发抖,“我要我的清白之身,我要我姐姐,你给的起吗?”话音一落,件了他一脸鲜血。沈其泮的右手掉在了地上,与胳膊分离开来。 沈其泮怔住,随即抱着右臂大叫起来,边叫边滚。只是在嘈杂的主厅中没那么起眼。 想容似乎没想到沈其琛给祁攸宁的剑这么锋利,银剑的尖端滴着鲜血,与他身上的红衣相互映衬,好不漂亮。想容狠狠道:“你给不起,给不起!”说着要刺向沈其泮的腿。 这时突然有人喊道:“想容住手!” 想容震惊回头看去。摇着头道:“你不该回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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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篇八 想容话音刚落,就毫不犹豫的向沈其泮胸口刺去。祁攸宁推开争斗的人要去阻拦,已经来不及了。银剑飞速没入沈其泮的心口,沈其泮的胸前慢慢溢出鲜血,越来越多,染红了整个衣襟。沈其泮瞪圆了眼睛,再也没动。 想容似乎解脱一般,整个人软了半分。看着地上的人已经救不回来,祁攸宁一把抓住想容,面向自己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想容看着头发快要散开,额头上还带着汗珠的祁攸宁,不住的摇头:“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回来。” “我的东西都在这,我自然要回来。”祁攸宁看向主厅中央。沈九月刚好迎到了往回赶的祁攸宁,两人一同回来,现在沈九月已经带着大批可信的人与武士打开,沈其琛这边也逐渐占了上风。祁攸宁在看向已经死去的沈其泮,道:“你用沈其泮当家做筹码,攒动了武士们推倒阿琛?” “当真被你说中。”想容苦笑。 祁攸宁看这种情景,武士暴动,必然是受人利诱。而想容若是想弄垮沈家,先以没脑子的沈其泮做筹码攒动武士杀了沈其琛,再趁乱杀了沈其泮,沈家无主,旁系虎视眈眈必然打得你死我活,沈家也多半是完了。 “沈其泮已死!武士们住手!”祁攸宁大喊两嗓子,然而这些武士已经打红了眼,根本不理会他。倒是招来了沈其琛的注意。 沈其琛一看到祁攸宁,迅速解决眼前几人闪到祁攸宁身边来,一把将他揽在怀里。 “阿宁……” 沈其琛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叫了祁攸宁的名字后一直沉默 祁攸宁环抱着沈其琛道:“我信你,先让这斗争停下来吧。“ 沈其琛看向祁攸宁,此时不是解释的时候,周遭混乱异常。沈家的这些不会武功的旁系已经被沈三月带到了安全的地方,这些武士也不是蛮人,毕竟受过沈家的规训,多数都不伤人性命。沈九月带人回来之后也迅速制服了一大批。眼下剩这几个都是些厉害的人。自然对付起来吃力些。 想容拿出怀中的哨子,吹了一声。长哨响起,武士停止了动作,看向这边。沈九月带人迅速将其擒拿。 “想容,这根本就不是你要的。”祁攸宁看着红衣少年。从他那剑刺向沈其泮的那一刻祁攸宁就看到了,想容的手抖的厉害,也许是恨意,也许是恐惧。 而杀了沈其泮后,想容看似解脱一般,实则,面上多是呆滞,祁攸宁看得出那是一种无措的眼神。 想容性本善,他并不想用人命去偿还什么,这一点他自己都不想承认,他恨的不只是沈其泮的变态,沈其琛的冷漠。他也恨自己的无能。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这是祁攸宁第一次听想容唱清平调。果真如那些人所说,如春风悦耳,让人心生暖意,无法自拔。祁攸宁前生听了太多被机器过滤的声音,像这样毫无污染的轻灵之声,实在是少之又少。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想容边唱边向主座走去。银剑从他手中脱落,无人阻拦,只见那红衣似火,一步步登上主位。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想容用沈其琛的酒壶酒盏斟了一杯酒,那杯酒藏在袖中,叫人看不清楚。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想容举杯朝向沈其琛和祁攸宁,轻声言语着什么。祁攸宁听不清楚,只能看清口型。约是在说:“姐姐说,我们终究是低贱之人,承蒙一人相知,已是万分福分,不必攀求荣华富贵。只得平安便好。可即便是平安,也是奢求。我无法改变这一生命运,那便就此解脱。” 想容举杯饮酒,祁攸宁大喊:“不!” 他挣脱出沈其琛,跑向想容。那红衣少年嘴角流出一抹鲜红血色,闭目倒下。 ………… 清平调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
大家都不想让想容死嘛,我也不想呀qwq |
兄长篇一 酒里并没有毒,不然沈其琛早就倒下了。有毒的是想容的哨子,他已经吸入了些许毒粉,又在祁攸宁等众人看不见的情况下将哨子里的毒倒入酒中。烈酒与毒粉融合,成了毒浆。 祁攸宁反应的快,他冲到想容身边时不住按压想容的胃部,迫使他把毒液吐出来。沈其琛也命人召唤大夫。 最终救了想容一命。但是毒性过猛,烧了想容的嗓子,他再一开口,嘶哑的听不出说了些什么。面上也是极其痛苦。祁攸宁安慰他,慢慢调养总会好的。想容怎么不知。自己这副嗓子算是彻底丢了。他也真是除了唱曲不会别的什么手艺。留这一条命在,又有何用。 沈其琛不能再把想容留在府中,毕竟他真的杀了沈其泮,天有道,国有法,家有规。不论是门客还是家眷,沈庄都不会再留他。沈其琛也自然不会把他交上官府,压下了庄里发生的事情,便放他出府,任他自身自灭罢。 想容走时什么也没有拿,庄里仅有一人来送他。 祁攸宁给了想容一袋银子,道:“不是恶人,怎么样也做不出恶来,我问过阿琛,他已经公开了师兄的身份,你也是料到了这一步,才出手吧。杀了沈其泮和沈其琛,那沈庄还有师兄能名正言顺的接管。那些武士也都未曾伤人性命,也是你吩咐的吧。想容,别再执着于曾经了,放下吧。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生存下去吧。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好了。” 想容接过那袋银子,揣到了怀里。笑了笑,张着嘴却没说出话来。 祁攸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嗓子就先不要说话了,好好调养一下吧。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想容,我还想不起以前的事情,我的记忆都是阿琛给的,所以在我想起来之前,我不会回去。也许我真的是什么将军府的公子,但现在,我还是沈庄的文生。我还是沈庄的人。” 不远处的沈其琛听到这句话,垂下眼脸思索着什么,突然又勾起嘴角笑了笑,离开了。 —————————— 家宴的事情沈其琛调整几日就使其恢复了过来,祁攸宁当真佩服沈其琛处理事故的能力。 家宴过后接近年关。燕岭的各大商家都会去主城参加庙会,沈庄自然不例外。而沈其琛作为庄主,是必须要去的。那祁攸宁也就自然要跟去。 祁攸宁想起想容之前同他说他的身世,将军府就在主城。那次事情,沈其琛什么也没有和祁攸宁说,祁攸宁也就什么都没有说,两人一如既往的过日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但其实祁攸宁心里期望着得到一个解释。 沈其琛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的身份又为什么要隐瞒他?他既然是将军府的小公子,那将军府为何无人寻找他?怎么会一点消息,一点风声都听不到?而祁攸宁究竟为何坠崖,为何遭人追杀?他与这具身体的主人不仅相貌相同,就连名字也一样。祁攸宁觉得疑问太多,却又仿佛都浮在水面上,只是被一层浓雾迷了眼睛,看不清真相。 沈其琛这次去主城,还不等祁攸宁问,就主动来说:“宁儿,收拾行装,带你去主城转转。” 祁攸宁与沈其琛坐在马车上,各看着自己手中的书籍,不多言语。祁攸宁放下书,突然问道:“阿琛,将军府可在主城?” |
兄长篇二 沈其琛抬头望他,看不出祁攸宁有什么异常的表情。他点头道:“将军府坐落燕岭主城,掌管燕岭军务官务,算是整个燕岭权势最大的。” 祁攸宁点点头,继续低头看书。沈其琛问道:“宁儿,可是想回家?” 祁攸宁怔住,这是家宴后两人的第一次直面谈这件事情。 “宁儿若是想回家,我便派人送你回去。”沈其琛放下书,将祁攸宁揽在怀里。 祁攸宁靠着沈其琛摇头。“我还什么都记不起来。对什么将军府毫无印象。我离家这么久,那边似乎也没有什么寻找的迹象。还不知家中是什么状况。万一我不受宠?万一他们对我不好我才离家出走的呢?” 沈其琛听笑了,轻轻敲了下祁攸宁的额头道:“可看不出宁儿有这般任性。不过我也有所疑惑,宁儿身子康健,又是学武的好料子,为何这些年将军府一直对外称小公子身子赢弱。” “那你又如何确定我是将军府的小公子?”祁攸宁还是问出了这一问题。 沈其琛拨弄祁攸宁发丝的手指一顿,又立刻恢复动作。他道:“你的玉佩从成色,雕工,都是上乘之上乘,一般人家,就算我们这些大商大户也未必能有。除非高官贵族。这样的稀罕的物件不难查到是出自谁手。顺藤摸瓜罢了,其实我也不完全确定,毕竟你很多特征与将军府的小公子存在着差异。也毕竟这小公子从未与世人接触,实在无从考证。” 那个玉佩祁攸宁再次贴身而带,这个玉佩是唯一能证明这具身体身份的东西了,也许还有其他原因,祁攸宁就是不想将这玉佩单独留下。 沈庄零零散散来了不过十几人,进了主城就在一家颇大的客栈住下。此时已是傍晚,祁攸宁来时见路边吃的玩的甚多,可比赤谷还要热闹些。沈其琛也不拦着,带着他去街上转转。他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事情来的那般突然。 祁攸宁一钻进人群就仿佛拉不住了,沈其琛费力的在他身后跟着。 街上大多挂着红灯笼,也有不少现场写春联的,还有吹糖人,画糖膏。年味十足。祁攸宁已经好些年没有在家好好过年了,与父亲的争吵总是不断,再加上那个时代过年的气氛已经没有那么浓郁了,现在这些东西,都太难得了。 沈其琛就缓缓在他身后跟着,看着祁攸宁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甩着彩绳窜来窜去的身影,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容。下一刻,他望见不远处走过来的一支队伍,立刻变了脸色。 沈其琛向祁攸宁跑去,想要拉着他往回走。 来不及了。 那一行队伍与他二人打了照面。队伍为首那身着官甲之人站住脚步,祁攸宁也跟着停了下来。 “宁儿……”为首之人满面惊诧,脱口而出。 “二哥……”祁攸宁不知自己为何会唤这人二哥,这一声仿佛不是他自己发出的来的,仿佛是这个身体自身的反应。 “二哥!哥哥!”这两声嘶喊不是从祁攸宁嘴里发出来的,而是从他的脑子中发出的嘶喊。 祁攸宁顿时觉得头疼欲裂,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撕扯他的脑神经,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一般。 “哥哥!哥哥!”那个声音不住的在他脑中嘶喊,声嘶力竭。 祁攸宁手中的东西已经落在地上,他抱着头,死死的拉扯头发。想要把炸开一般的疼痛拉扯出来。最终坚持不住,眼前渐渐失去了光线。 彻底黑暗之前,他瞧见那人向他奔来,而他已经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
预告:明天回忆场,哥哥出场,明天有小拍 |
兄长篇三 “小少爷,你快下来,快下来吧。”年纪不大的小厮跪在地上悄声喊着,生怕招来什么人一样。 六七岁大的孩童此时已经爬到了树得顶端,踩着树枝小心翼翼的往那两颗红果实挪着步子。 “小少爷,阿荣求您了,快下来吧!”小厮看着人被孩童压弯的树枝,心惊胆颤的快要哭了出来。 “唉,阿荣你小点声,我马上就摘到了。”孩童已经突然发力,将长着果子的枝丫拽了过来,整个人身形不稳,险些跌了下来。 吓的树下的阿荣赶紧张开双臂,想要接住他。然而孩童很快找到了平衡。稳稳的站在树上,拉着那根枝丫慢慢坐在树杈上,摘下两个鲜红的果子。 孩童拿着果子朝树下挥着手,“阿荣你看!我摘到了!” “是是是,小少爷您神武,快些下来吧。” 孩童将两个果子护在怀里,左右看了看,竟是一点也不动。这上树容易,下树可怎么下?手里还拿拿着两个果子。 小孩左顾右盼,不舍得扔掉手中的果实,挪动一下,身子又不稳当,他骑在枝干上,双脚悬空,更是不知怎么动弹。再看看下面,着成人的身高来说,或许举手跳一下就能摸到的树枝,对孩子来说,却是很高了。 阿荣见孩童迟迟不动,心里大概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伸出双手,道:“小少爷别怕,阿荣接着你。” 小孩看着下面少年瘦弱的身形,不敢跳。 就在两人陷入僵局的时候,一个焦躁的声音传来。“宁儿!” “哥哥!” 孩童似乎看见了救星,开心的挥着手中的果子。“哥哥快看,宁儿给哥哥摘了果子。” “怎么跑上面去了,快下来!”祁佑逐跑到树下,张开双臂。 祁攸宁一见哥哥来了,想都不想,朝着哥哥怀中跳下去。 祁佑逐不过十四五的年纪,虽是常年习武,但身子骨还未长到成年人那般结实。接着祁攸宁后,被撞在地上。 他坐在地上左右看这怀中的小孩,小孩拿着两个果子递到他面前,笑盈盈道:“伙房的厨娘说这院子的果子熟了,甚好吃!宁儿就给哥哥摘了两个。” 祁佑逐见小孩无大碍,松了口气,但刚刚留下的惊心之感还在。他把小孩扶起来,自己半蹲着,刚好稍稍比小孩矮一点。 祁攸宁端着两个果子正笑的开心,整个人就被翻了过来,面部朝着地面,腰抵在祁佑逐的腿上,屁x股翘高。 当祁攸宁意识到此时的状况时,祁佑逐的巴掌已经落了下来。 “啪啪”两声响亮的巴掌声震的祁攸宁僵了片刻。 “谁准你爬高,那树丫脆的很,如有所失,跌下来怎么办?” 说罢,又是几巴掌盖了上来。祁攸宁两手依然托着果子,脸上委屈的不行。哥哥的巴掌不轻,几下就疼的厉害。 祁佑逐见小孩不出声,以为是吓着他了,刚想换个语气教训,旁边的阿荣开了口。 “大少爷是阿荣的错,都是阿荣的错,阿荣没看好小少爷,您罚阿荣。小少爷也是一番好意,您就别为难小少爷了。”阿荣从一开始听见祁佑逐的声音就扑通跪在了一旁。此时正俯首在地。 祁佑逐轻哼一声:“就是你这般看护主子,你以为少的了你什么。去刑房自己领三十板子。” “哥哥!不怪阿荣,是我自己偏要去的,啊!”祁攸宁话未说完,祁佑逐的巴掌就打了下来。 “由的你说话?倒是再说说你,又跑去伙房做甚?病好了?身子爽利了?你刚才倒是跳的干脆,万一摔在地上可怎么好?” 祁佑逐每说一句便合上两巴掌。小孩哪忍得住痛,早就哭着讨饶了。 “哥哥我错了,呜,哥哥,疼,宁儿疼。” “宁儿想出院子转转,想去看看二哥,宁儿想给哥哥摘甜果子。宁儿知道哥哥肯定会接住宁儿才跳的。” 祁佑逐隔着小孩的衣裤摸的出皮肤的热度,不看也知,凭自己的力度,怕是已经肿了起来。听见小孩认了错,就不再打。 将孩子抱起来站在自己面前。给人擦拭眼泪,板着脸训道:“那也不成,万一哥哥脱了手,宁儿不会受伤了?以后危险的事情不可以做,听到没?” 祁攸宁抽泣着点头道:“知道了,哥哥…果子…” 祁佑逐低头看着小孩递过来的红果子,接过来拿在手里,终是有了笑容:“可有你二哥一个?” 小孩点头。 祁佑逐把果子还到小孩手里道:“那我们去给二哥送去。”说着托着小孩的屁股将人抱起来。 祁攸宁搂着兄长的脖子,又看了看阿荣。“哥哥,阿荣他。” 祁佑逐也看了一眼。道:“下不为例。起吧,跟着。” “谢大少爷!谢大少爷!”阿荣急忙叩谢,起身跟了上来。 “哥哥真好。”祁攸宁脸上还留着泪痕,此时却笑的开心。 祁佑逐也笑着:“打疼了没?还疼吗?” 祁攸宁趴在哥哥肩上,趁机耍赖。“疼,屁股疼,哥哥打的宁儿走不了路了,要一直被哥哥抱着了。” 祁佑逐无奈的笑着:“好,抱着,一直抱着。” “哥哥……哥哥……” |
很抱歉在阿宁就要回家的时候道长又要断更了。最近面临着一场决定命运的考试。最短半月,最长一个月就会回来。对不起啦…… |
为庆贺道长考研成功。近几日即将更新。顺带小福利。 (虽然我还一点都没有写…但是承诺出去了就会强迫自己一下吧。) 让大家久等了。 |
兄长篇四“宁儿此时不愿回家,并非沈某强行挽留。其中缘由,二公子会不知?”“此为将军府家事,无需沈庄主过问。”“宁儿为我之恩,我便与他负责。我遵从宁儿本心之意。二公子还先请回,待宁儿醒了,该是问问他的意愿再做决定。”“沈庄主似是对自己的身份不太明了。将军府带人,你从何说得上话。”祁攸宁似乎是醒了,似乎又没醒。他听得见两人的对话,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他无法睁开双眼或是动一下手指。只能安静的躺着听两人对话。沈其琛此时明显占了下风,祁攸宁也很感动他一心惦念着自己。但这位二公子似乎态度极强硬。“于情于理,将军府的确该谢你沈庄对舍北(古人对自家弟弟的称呼)这些时日的照顾。舍北身子向来不好,也总该归家修养。待日后有机会定要家兄亲自拜门沈庄道谢。带小少爷走。”祁佑端突然提高了声音,门外的官兵进来就要抬祁攸宁。沈十二,沈三月和沈九月快一步挡在祁攸宁的床榻之前,沈其琛也迅速上前一步。道:“二公子且慢,宁儿现在还不知是什么病症晕厥,怎的也要等大夫来查明症状。宁儿之前可是摔下山崖,旧伤的后症不能轻视。”祁佑端听得一惊,道:“摔下山崖?何时的事?”“半年有余。被人追杀坠崖。二公子不知?”沈其琛诧异,祁攸宁失踪这么久,他虽可以封锁了赤谷的消息,但是将军府若是真的想查不会连这些都查不到。祁佑端哪知,宁儿离家不久家中发生那么多变故,兄长忙的不可开交,为了暂时维护宁儿安全封闭了他离家的消息,行事不得不小心,查到的东西也寥寥无几。总想着他在外面苦了累了总该回来的,可这一盼就是大半个年头。竟根本不知他所遭遇的一切。 “那时他遍体鳞伤,每一道伤口都不浅,头部受创,失了记忆。回想往事便会头痛难忍。他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的名字。刚刚二公子也看见了,宁儿头痛难忍直至晕倒。若是他自此想起了也便好,若是未痊愈,旧症复发又是一番折磨。二公子忍心,沈某于心不忍。”沈其琛虽然说得夸张了些,但是并不假,只要与这具身体以往相关的东西出现,他的脑子里就会蹦出一些画面,如果仔细去想,就会头痛难忍。祁佑端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安静平躺的祁攸宁,觉得他面色苍白,他无法想象宁儿在外到底受了什么苦处。沈庄主说得并非没有道理,宁儿刚刚那痛苦的模样他是看在眼里的,如果真有旧症,他也是不愿看到弟弟受苦。就在祁佑端已经决定退让的时候,祁攸宁突然说了一句话:“哥哥,带我回家。”“……”这不是祁攸宁想说的,这具身体自己在说话。祁攸宁觉得从心里冒出一阵阵冷汗。这种意识是自己的,身体却不受他控制的感觉实在太吓人了。但是他似乎又觉得这也是他内心所想,脑海中一直有一个人的影子向他张开双臂。他好想扑进这人的怀中,好想回家。他想家。终于祁攸宁睁开了双眼,看清了眼前的事物。一屋子的人都规矩的站在两侧,沈其琛坐在床榻旁,那个被他称作二哥的人站在沈其琛的身后,满脸都是惊喜的表情。沈其琛握着祁攸宁的手,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关切问道:“还头疼吗?哪里不舒服?”祁攸宁的目光停留在祁佑端那张与他五分相似的脸上移不开,祁佑端也发现了祁攸宁一直看着自己,凑到床前蹲下,道:“宁儿,你好些了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停顿片刻继续问道:“宁儿可记得二哥?”祁攸宁脑子中浮现一些零散的画面,却拼凑不全,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祁佑端有些失望,但祁攸宁的话让他提起了精神。“阿琛,我想回家看看。你可等我几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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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叨叨叨: 估计像我这样自己写的东西写完就忘的原作者没有吧…每次要接上文的时候都要回去看一下自己之前写了什么。 前面被吞那几段我找不到存货了…所以没办法,新朋友只能观看跳跃模式了。但是感觉还能接得上,不是什么太主要的情节。 整个故事的提纲已经很全了,要构思的就一些细节逻辑上的问题。但就是这个问题很不好弄哎…像我这么懒,这么随心所欲,所以出现bug也情有可原……如果逻辑上真的出现什么问题了,大家可以提出来,我在后文会尽量弥补的。 顺便剧透一下,最近可能开虐,但是大哥是真心对阿宁好的,这个大家放心好了。 而且主线中有些事情都是隐藏性的,会有一下契合点来引出这些隐藏的东西。事情总不会那么简单的,想要写长篇就要有各种套路! 阿宁的灵魂一直是一个我没说清楚的点。其实祁攸宁只有一个,可能后面会写的比较玄乎,但是穿越都有了,玄乎一点也不奇怪嘛。 今天为什么要写这些呢?如果有人看到这里,很开心你能忍受道长的叨叨叨,道长真的很喜欢这样说说自己的想法,讲讲自己的见解,尤其是在瓶颈的时候。 嘻嘻。大量sp段子即将来袭。做好准备把我的小道士们 |
兄弟篇六 祁攸宁看着祠堂的内设,正前方果然放着一排排的排位,这就是他家的列祖列宗,排位之下一处高架,架着一根黝黑的藤杖,三股藤条纠缠,繁古纹路清晰,杖端挂着红缨穗。排位之下有一人负手而立背对于他,那背影熟悉的不得了,祁攸宁的脑子里突然开始轰轰作响,那种撕裂的痛感似乎在他脑中跃跃欲试。 从祁攸宁进来到现在那人毫无反应,祁攸宁甚至以为那就是一座石像而已。刚这么想,那男子嗓音及其低沉道:“跪下。” 祁攸宁扫一眼地面,薄凉的水泥地,没有任何祭拜时可跪的蒲团,便缓缓跪在冰凉的地面,此时还是冬日,虽穿的厚实,但凉气还是能透过衣服传到身体上来。 那人似乎听见了祁攸宁的动作,又道:“给祖宗磕头。” 祁攸宁照做。磕了三个头。再抬头时,那人已经转身,手上拿着那根藤杖。 祁攸宁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与自己有八分相似,远看若是不仔细分辨,更是看不出区别了。这是张年轻的脸,那便是兄长无疑。再见他手中藤杖,心道不好,这不是要打吧。 祁佑逐直直盯着他,常年行军打仗的军官,身上带着不怒自威的震慑,眼神也比常人锋利不少,似是要把祁攸宁看个窟窿出来。 两人只对视了一小会儿,祁佑逐似乎有些不耐道:“去衣。” 从进门开始,这兄长对他说的话除了命令他动作之外就没有其余废话,祁攸宁开始怀疑这人是否是自己脑海里的那个人。在他看来两人见面不该是互相拥抱着拍拍对方的背,然后说:“回来就好。”之类的话吗?一回来就上家法这是什么道理?难不成这小少爷离家出走之前还干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祁攸宁似乎也不知道,离家出走就是一桩罪责。 他还是照做了去掉外衣,整齐叠放在一旁,犹如在戒阁受罚那般,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一般这样乖巧,虽不会减少责打,但起码让人下手时不忍过重。此时祁佑逐却皱眉道:“在外半年之久,家中规矩被你忘得一干二净吗?” 规矩?祁攸宁心道我怎么知道什么规矩。虽这么想,到还是觉得礼貌的问一下,“还望兄长明示。” 祁佑逐脸色不好。宁儿何时叫过兄长这样有些生畏的称呼,只觉得他是在怄气。心中恼火更盛,转到祁攸宁身后一脚将他踹趴在地上,举起藤杖便朝他屁股上下打去。 祁攸宁去了外衣,上衣单薄,背上受了一脚,骨肉一同叫嚣着疼。胸膛贴着冰冷的地面觉得更是难受。裤子里穿了颇厚的棉袴,藤杖打下来是几声闷响,这祁攸宁也感受到了疼,可见藤杖威力。 祁佑逐也意识到棉袴的厚度,蹲下两手齐用,一把扯了下来,只剩一条单薄里裤。祁攸宁来不及遮挡,叫喊道:“兄长打人,总要给个理由,不然难以服人。” 祁佑逐站了起来,不言不语,举杖责打。这不间断的责打让祁攸宁突然意识到沈其琛对他有多好。 祁佑逐打了十多下,举着藤杖喝道:“擅自离家,半年之久无音无信。” 再次挥下藤杖,狠狠两下,祁攸宁咬着牙强忍。 “你可知父亲已逝?你……” 祁攸宁心道,我认识家吗?我压根什么也想不起来。这话他还不能说,毕竟身体里的灵魂已经变了,这是他的亲兄弟,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发现异常,只能借着失忆的理由隐瞒。 但是自己趴在这挨打也不是这么回事,祁攸宁想张嘴解释,却突然发现无法开口,或者说这身体又不受他控制了。他只能承受着疼痛和难过的情绪。汹涌溢出的眼泪不知是疼的还是难过的,这具身体仿佛被什么刺激到了,彻底开始抗拒他的意识。 半晌得不到回应的藤杖再次挥下,越来越重,仿若在打一个无生命的棉花。祁攸宁疼的在头脑中呐喊,但这具身体在死扛藤杖,忍到浑身颤抖。 祁佑逐手上一下接着一下打着,从无声到开始一句一句的说:“你若真要与家中断了关系。又回来做甚?” “父亲终究是父亲,子从父命,不可忤逆!” “军营怎样?边关怎样?你若是真去了,为兄陪你便是!你逆了父辈,抗了朝廷,你是要整个燕玲将军府为你陪葬吗?” “你又知否!这半年…” 祁攸宁疼的不行,意识也渐渐模糊,根本听不进那人说了些什么。似乎并不是疼的要晕厥,而是有什么要冲破他的大脑,强制他昏睡一般。 昏迷之前,他听见祠堂的门被推开的声音,和人急促的喘息声与脚步声。那人拦下藤杖,跪在他身旁。 “大哥!别打!宁儿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二哥,二哥来了。 为什么不是哥哥来救他?哥哥在哪? 祁攸宁意识清醒的最后一秒,脱口呢喃一声:“哥哥…” |
兄弟篇七(回忆) “少将军!您不能…” “让开!” 哥哥来了,哥哥终于来了。 趴在长凳上的少年瘫软着身子,气息浅淡。下半身赤//luo着,凸起的丘壑与其他部分的颜色相差甚远,不少地方崩裂开来,殷红的液体向低处流淌。然而造成这一切的物件依旧雪上加霜。 厅室正前方坐着那威严的中年人一眼都不看这少年,只是自顾翻阅着案前竹简。听见门外嘈杂,才抬起眼来问施诫者:“多少了。” 责打少年之人停了手,恭敬的向旁边挪了一步道:“将军,四十有三,余七下。” “打完。”中年男人继续看竹简,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任何情感。 “不能再打了!” “少将军…将军,属下无能,未能拦住少将军。”门外守卫进门跪拜请罪。另一名年长的少年闯入门中,大呵一声,护在长凳旁边,将少年与施诫者隔离开来。 “我祁叱锋的儿子你们若是拦的了,又何能成为军中将领,退下吧。”祁叱锋语气之中满是骄傲,丝毫不同之前那般毫无感情。 面色苍白的少年眼神又黯淡了些,扣着凳边沿的指尖已经磨出了血迹,但似乎又扣的更紧,更深了。 “爹!宁儿尚小,你怎施以重罚?”年长少年即是祁佑逐,他瞧着祁攸宁的伤狰狞骇人,实不忍心。 “事有警醒,之前便告知他不准习武,罚过一次,再犯定应重罚。” “习武何错之有,宁儿也是祁家子孙,他…” “住口!”祁叱锋拍案而起,高声怒喝打断了祁佑逐。 祁佑逐自然不敢顶撞父亲,跪下磕头道:“父亲罚也罚了,便饶宁儿一回。别再打了。” 祁叱锋负手转身,似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带回去,抄学经百遍,三月内不准出他院子。如再见他去演武场,便打折他双腿。” 祁攸宁张开干涩的嘴巴,沙哑的回了一声:“是。” 哥哥的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他被人搀扶起来。身后痛的他迈不开步子,哥哥就架着他尽力往他的院子里走。 费了好大劲才回了院子的祁攸宁倒在床上再也动弹不得。阿荣哭的满面泪痕,翻箱倒柜的找药。祁佑逐想要帮他去掉衣袍,却被祁攸宁挥手推开。 “宁儿?”祁佑逐试探的喊了他一声。 祁佑逐不是不晓得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宁儿自小就与他和二弟不同,他出生没多久,娘亲就去了。父亲向来对他没有和颜悦色,现在也不准他习武。对外一直称宁儿体弱多病,不宜见人。宁儿一直都活在父亲的监视之下,从不与外人接触。原因是什么父亲从没提过。但祁佑逐自认为是这样一个原因。 “宁儿可知战场无情。咱们祁家就三个子嗣,嫡出也只你我二人。我与二弟皆要继承了祁家军,为朝廷效力,要上的战场不知有多少。每一次都不晓得能否有命回来。父亲称你身子病央,实则是在保护你不被纳入军衔,上得战场。不让你习武,是怕你苦了伤了。” 祁攸宁早就听过哥哥这般劝他,但父亲对他们兄弟三人的态度大相径庭。对嫡长子哥哥时,满眼都是骄傲,关怀。就是对庶出的二哥,也是会时常问候。唯独对他,毫无情感,每每遇见,不是定了新的规矩,就是他破了规矩要罚他一番。 他知道两个兄长对他极好,但父亲这里,却怎么也不觉得好受。他身子康健,习武也快,将军府的男儿哪有甘愿沉溺书香的?可父亲偏偏不准。 祁攸宁想不通,也想不透。 “宁儿若真想学,等哥哥回来亲自教你些可好?咱不让爹知道。”祁佑逐见祁攸宁依然沉着面色,便开口哄道。 祁攸宁听了这话,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光线。“哥哥说话算话?” “当然算话,哥哥哪次欺瞒过你?”祁佑逐一边说着,一边揭开他的衣袍。 祁攸宁不再抗拒。任由他动作,疼的面部扭曲还咧嘴笑道:“宁儿信哥哥。” 衣袍之下的伤处太过狰狞,祁佑逐心疼的不忍下手,但血结成痂更加不好处理,只得狠下心来拿着温热的帕子缓缓擦拭。 即便他尽量放轻动作,祁攸宁还是疼的呜咽出声。 祁佑逐心中泛酸,父亲如何狠心,将眼下这十四岁的孩子打成这般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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