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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无责任父子文(应该不是 虐 文 吧 ?)[第4页] |
作者:陌上花开何须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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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忆梓 |
不删了------------提示提示!重大提示!本文从现在开始变为无剧情的小番外集合!中间越过的剧情你们可以自行脑补!!!!! 楼主已控制不住想拍的心情!!!!!!!!!!!!!!!!!!!!!!!!!!!!!!!!!!!!!!!!!!!!!!!!!!!!!!!!!!!!!!!!!!!!!!!!!!!! |
墨离此人,有一特征——你给他点颜色,他不但能开个染坊,还能用染料糊你一脸。是以,在那晚墨言川缓了脸色与他说了几句好话后,他便自认很知趣地把往日的作风恢复了三成。在外人面前,他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守则,以人若犯我我便记之为策略,愣是在近期没惹出一件让墨言川不满的事。 当然,这要记恨,报复的人多了,自是怕自己脑子反应不过来,他有一张专门的自制小本子,上面爬满了自己今后要报复的对象。他从不否认自个儿的锱铢必较,也不否认自己的细心----因为,他已经把具体的报复措施一一想好了。若是认真些看,你便会发现,这本子上除了那些外人的名字,还有矜云的名字,甚至,时不时还有墨言川的大名堂而皇之被写在上面。 他并不敢公然挑战墨言川定下的规矩与底线,但是,在底线下到处蹦跶几圈,还是常有的事。列如,他先前是不对那不合胃口的伙食挑三拣四的,而现在,已经在吃饭时表现出明显的厌恶了,不是用嘴,而是用他那善于飞舞的眉毛紧缩在一起,表示微薄的抗议。 在墨镇的生活似乎正一步步走入正轨,墨言川对他的态度,也已是好了太多。 时光已悄悄步入四月中旬,特殊的地理位置,似乎将燥热的夏季提前带入这片宁静小镇,墨离觉得似是一夜间,天就热得让他受不了了。身上的衣服早就太过厚实,再如此下去,墨离觉得他即便不被热成人干,也会被书院那帮人嘲笑得体无完肤。 终于,在温度又莫名攀升不少的某天,墨言川领着阴郁的墨离和矜云来裁缝店选料子。 |
在镇上的日子,虽比以前在木屋好很多,但到底没有和他们之前的生活条件比不得,墨离不知他们三人日日的开销花费,更不晓得墨言川到底从哪来的钱。以前的他不知钱为何物,直到现在,他才隐隐明白这东西的重要性。吃穿住行,足以改变一个人太多太多。 墨离之前做任何事从未想过与旁人比什么,争什么,因为,他不争不抢不比,也样样不输别人。可如今……他自是不认为比别人差了什么,他只是讨厌别人以那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他墨离,本应就该接受世人对其超乎寻常的目光才是。 先前在店里,他本就没指望能选上什么好看的布料。裁缝店掌柜毕竟在这儿做了十多年生意,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也算是好心提醒他们不必看挂在左边的丝绸锦缎,右边有些现存的,只需挑选些合身的便可直接买走。 墨离望了望掌柜所指的左边,一眼便认出那些布料与当日他在书院暗中嘲笑的那几人所穿之样式如出一撤。不做多想,脱口而出道:“只可惜了那料子。” 他自认这句话说得隐晦,即便掌柜的再来追究此话何意,他也不打算再多做挑衅。可实际的情况是,掌柜的不过略有尴尬地一笑,可墨言川却冷着脸让他直接回去了。 想当初,不过没有意识地跑得离家门远了些,都被一顿板子抽得至今心有余悸,如今肯定是要挨打了。他忽然转念想到,自从搬到这,墨言川从未对自己下过狠手,近几日,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再是冷着一张脸。这一切……是因为自打住进这,他一直很乖。 以前,现在,甚至以后,墨离觉得,他大概很努力都不会有他哥哥那么乖了。 折了几根树枝握在手里,径直去了墨言川的房间,正对着房门,屈膝跪下。 |
不过一盏茶时间,他便觉得膝盖生疼,水泥地面上凹凸不平宛若一颗颗小石子直直扎进膝盖里,坚持了一会,索性卸了力一下子跪坐在地上。 屋子里有些闷,很静,只有门外哑仆扫地的声音,扫帚挂在粗糙地面上发出的响声不大,不知为何,听得有些让人心烦。今日书院休息……那易少艾,也该回来了。 约是半月前,易少艾那名满墨镇的兄长莫名中了奇毒,周边大州小县上的名医能请得都请了,奈何其状况直线下降,不到三日,人已病入膏肓,昏迷不醒了。最后,还是墨离告诉易少艾,解毒之物唯有蛊灵芝,而那蛊灵芝或许可以在百里之外的黑市交易处寻得。 这并非墨离自身难保之时还想着别人,若是那易少艾今日回来了,撒皮赖脸一定要闯进来找自己,墨言川定然会误会少艾另有目的,毕竟,若非如此,哪有巧合到非但两次三番躲雨躲到了同一家,现在还正巧住在了同一镇上。可事实,偏偏就是如此。 墨离想了想,还是决定起身,他刚刚拾掇好放在地上的树枝整个人还未站起来,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爹爹……”语音刚落,才发现墨言川身后还跟着矜云,滞了一会,才急促地补了一句:“哥。” 墨言川款步走来,一把将其手中的东西抽走,还未等墨离反应过来,便将那些参差不齐的树枝悉数扔到了门外。 墨离呆呆看着,有些迟疑得一动不动,直到整个人被墨言川搀起来,听到头上飘来的话,才如梦初醒:“你这是故意想把裤子跪坏,让我再给你买一身么?” “里衣不用试了,外袍套上让我瞧瞧。”墨言川指了指矜云手中的衣物,示意两人去换上,掂量了下茶壶,发现茶水已空,便出门准备重新沏上,此刻,墨离已经在着手换衣衫,矜云仍是僵着脸不动弹。 轻咳几声,墨言川止了脚步,并未回头,特意将语气加重了些道:“有人是听不见我所说的话么?亦或者是想今晚喝药被我灌下去?” 大概是这威胁起了作用,墨言川进来时,两人都已换好新买的衣袍。 墨言川坐下,热腾腾的茶水倒了三杯。 “胳膊抬起来。” “转过身。” 在下达了两个命令后,两人面面相觑,无动于衷,墨言川只好柔声又说了一遍,并且,这次带上了二人的名唤。 “阿离,胳膊,转身……”墨离有些茫然得举手转圈。 “云儿,胳……”矜云直接用行动快速有效得打断了墨言川的话。 墨离还在云里雾里摸不清方向,就又被叫到了桌边坐下喝茶,而矜云则随便找了个借口茶也没喝便走了。弄不清什么状况,也不知道今日墨言川为何没有生气,墨离双手捧着茶杯,暖暖的,一杯入口,溢满清甜。 “喝好了?”墨言川也放下手中瓷杯。 “嗯。”墨离蓦地紧张,潜意识也将杯子放回桌上,双手不自觉得摸着凳子边缘。 “我只问你,如果那掌柜还要上来与你争辩,你会如何?”墨言川一字一句,眼神灼灼得望着他。他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再抬首,已是满目楚然:“我也不知怎么了……若是爹爹不在,我定然不会理他一句,可是今日,便不知为何就气得顶了一句。如果他再来与我争辩,我会克制住自己,不与他多做纠缠。” 墨言川将墨离放在别处的手拉过,放到自己膝上,眼神深邃空然:“当日我并不知是否可以救活云儿,只知道不能再让你卷入半分危险中。云儿的死,我怪过你,但更多是怪我自己没有好好教你。幽烬那边的手段,你不是不知,而我们要做的,只是好好呆在这,当普通人。”墨离神色晦暗不明,低着脑袋,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墨言川伸手抚了抚他有些发颤的身子,继续道:“等你大伯将幽烬的事处理完,你想如何便如何,可好?” |
墨离出屋时,还在意犹未尽得回味墨言川的话,他用指腹反复擦拭自个儿湿漉漉的眼角,微微嘟着嘴,乍一看,似是睡眼惺忪的样子。 “为兄我等了你很久。”朗朗白日,腾然间,清冷的声音从近处飘来,让墨离听得不禁浑身一凛。墨离一改此先神态,瞪了矜云一眼:“看在你脑子不好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 “方才你举臂转圈的样子,很好笑。”矜云说着这话,脸上却没有浮现出多少笑意。墨离不想理他,刚抬步想走,又察觉出哪里不对,矜云虽然无聊,但也没无聊到在这里等这么久,只为了取笑自己。 他想了想,还是缓了语气:“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矜云没有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易府上的人,易少艾让我传话给你,解药他找到了,今天就不过来写你了,明日书院见。” 墨离一惊,这个结果,他并没有预料到,“他……找到了?”当初他告诉易少艾解药的线索,无非是图个心安,加之他认为,努力过了没得到总比什么也没做好。而令他没有想到,易少艾有这等能力与运气,还真的找到了解药。 “爹也听到了?”矜云挑了挑眉,摇摇头道:“嗯,但他没多问。不过,墨离,我倒是很奇怪,你既然下了手,何必多此一举再给一线生机呢?左右我也是不喜欢那易勤之。” “……”墨离做的这件事,没有与矜云讨论过,在此之前,更是只字不提,如今,矜云突然这么堂而皇之得说着,墨离一愣,随即笑了笑,回应道:“你想告状便告吧。还有,我只是觉得……有些愧疚。”毕竟,易少艾待他很好,纵然没有从前的矜云待他好,也比现在的矜云好太多。 隔日,矜云一觉醒来,头莫名有些发胀。大约是起得晚了,等他简单梳洗一通,厅堂里的早点也被收拾得干净。 “云儿。”矜云正奇怪着,墨言川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喊了一声。“厨房有些吃的,带着路上吃吧。不用等了,替他请几天病假。” 厨房并没有找到什么合口味的,临走前,矜云特意去墨离房间看了下,没有找到人,他想起方才见到墨言川的样子……记得那时,他坚持不肯喝药,墨言川便是一改先前温和无为的模样,抑制不住的恼怒与无奈融合在微微上翘的剑眉下,一下子便将那乌黑的药水强行灌入自己体内,用的力道很大,甚至有些蛮横,却又觉得很轻,因为事后他并不觉得哪里被弄疼了。 如果那次可以归结为墨言川生气了的话,矜云一时不该用何种语言形容其方才的状态。 出了大门,不晓得是否听错了,里头传来东西打碎的声音。 墨言川屋内。此刻,已是一片狼藉。 本是摆放在正中央的桌椅不知为何移到了不同的地方,墨离整个人跪在桌边,双手正好够到桌面,他左手整只手臂撑在台面上,右手扒拉着桌沿,桌面上满是湿漉漉的手印与水痕,倒是分辨不出是手上滋生的汗渍多些还是不甚从脸上蹭落的泪水。 身上着的仍旧是睡时的衣物,上身及腰的内衣与下身遮住半个大腿的短裤还是昨日墨言川刚给他带回来的,此时已是褶皱不堪。 由于没有褪衣裤,身上大部分伤痕看不出,然而,没有遮蔽物的大腿下方牵连到小腿腿肚的位置皆是一片绯红的板花印,就连半遮半露的颈部都有显而易见的红印子。 不同于往日,这次,墨言川直接将他从床上拖起,硬拉到自己房间便动手,没有要求褪裤,更没有让他摆好什么姿势,只是问他哪里错了,答不出便是将那块蛇纹木的板子挥下去。 打得狠了,快了,受不了,便极其克制得扭动身子,反倒觉得挨得愈发疼了。若是打得慢些,他或许还可以忍着不动,毕竟以往也算是有经验,但这凌厉的板子砸在身后不带停滞,背上,臀上,腿上,没有定数,便一下也没忍住不躲。 墨言川没有动手压着他,即便躲,他也不敢有太大幅度,而受打处并不是固定哪个位置,因此这样的扭动对施刑者来说并没有多少影响。 门栓再次被合上,墨离听着脚步声,刚刚放松了好久的身子再次紧绷起来,他勉力在桌边跪直,调整姿势,连呼吸都加重了。 “爹爹……是,是少艾的事么?我不是……啊”说到一半,墨言川操起桌面上的板子直接往他腰上落了三下。 合着哭腔的叫喊声不大,一半淹没在沉闷的板声中,一半卡在了喉咙口没喊出来,板子离开身体的那一瞬间,墨离疼得玩下腰,双手死死按住那刚被击打的伤处,一滴豆大的眼泪就这么被生生打得滚落下来,滚到裤子上,没了踪迹。 “凌轩宫的人,是你引来的?几个月也忍不了了?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凌轩宫宫主此刻躲在这里么?”连连责问,一声比一声轻,却也一声比一声冷。 墨离听完,猛地抬起头,身上也不觉得痛了,万般委屈在心头,眼泪刷刷得止不住,他右手狠狠蹭掉满脸的泪迹,想用力大声喊,到头来,却只是小声得嘶哑着喉咙呜咽了一句:“我没有!” “我便不信你的人倒有闲情逸致到这来游山玩水。”墨言川拉着墨离的胳膊,强行将其瘫软的身子拉起,一手瞬时往其臀面上发狠地抽落。 含杂着不轻的内力砸在伤处,墨离只觉疼得气都喘不上,一下子挣脱开来,便缩到床墙相接的夹角处。 “让你的人即刻离开。”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没有……” “过来。” 他跪锁在角落里,将手背在身后,也不敢揉,身后疼得没了知觉,耳边是墨言川厉声的命令,即便不敢抬头,也能感受到墨言川灼人的目光与冰冷的寒意。他满脑子都是疑问,欲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很疼,不想挨打了。他真的不知道。 墨离茫然又无力得摇着头,嘴里含糊地说着:“不要打……不知道……不是我。”为何昨夜还好的,今日就变成了这样。 “最后一遍,过来!” 低沉的声音让慌了神,“爹爹……我真的没有。”墨离干脆哭着喊了出来,他僵着身子,浑身发冷,想动,也动不了了。眼前的景物糊了一片,耳边只有自个儿不停啜泣的声音,大约过了好一会,一阵针刺耳的碾碎声莫名从近处传来。 墨言川一块块将打碎在地面的瓷杯片儿用脚碾压成小碎片,“跪上去。”,那碎片不过离自己几步之遥,墨离怔怔得看着,背在身后的双手手指缠绕在一起,指骨间因害怕紧张而挤压着,发出细微的响声。 “不想跪便说,还有那你口中的少艾,又是谁?”墨言川在下最后通牒。 墨离不知道凌轩宫的人怎么会来了,但可以肯定,即便来了,也绝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在这,这其中的原因,或许真与那易少艾有关。只是易少艾的事,他更不能提,否则,下毒的事也必定瞒不了。 想了很久很久,墨离才敢抬头,哀求得看着墨言川道:“是不是……我跪了,你就相信我了。”相信他不是故意把凌轩宫的人引来的,相信他,也许,即便,真的有关,也只是不小心。 墨言川居高临下得看着他,双眼却失了神,细长的睫毛无力得垂落投下一片阴霾,脸色苍白晦暗,如同傀儡一般开口道:“跪上去。” |
言语绝决,不作他改。墨离颤着将双手扶到地面上,一步一步跪爬过去,待赤裸的膝盖即将挨到碎片时,又迟疑了。不知是否因这半年来动不动便跪而收到损伤,每到阴雨天,膝盖都会有些疼,而如今这般跪趴着,视线无意落到膝盖处……但见一片绛红色。 这一跪上去,是不是很久不能走路了…… 他抬头又望了一眼墨言川,却见墨言川正望着别处,也不看自己。 咬住嘴唇,忍不会便好,忍一会就没事了。 左膝覆上,又把右膝挪上去,撑着地面的左右手慢慢放松,尖锐的瓷片一片片扎进膝盖,刺进红肿的皮肉里,从一开始的刺痛迅速演变得尖锐,最后铺天盖地袭来。膝盖处湿湿的,他疼得浑身发抖,整个腿更是抖得厉害,那些碎瓷片嵌在肉里似乎在咬人,抖得愈厉害,咬得也愈深。 他不敢松开手手,让自己完全跪在碎片上头,而现在,即便是自身一小半重量压在膝盖上,他也觉得疼得受不了,小声啜泣着,眼泪掉在地上,竟可以清晰得听到噼啪声。 “你还说与你无关么?”墨言川不愿看他,只是将自己的眼神锁在另一侧,头也不回。 问到如今,墨离已不确定此事是否真的与他有关了。“我,我……不知道……呜……疼。” 墨言川气急回身,见其双手撑着,只当他弄虚作假,特意逃避,更是怒从中来:“手抬起来!” 双手卸力,稍大些的碎片便一下子刺得更深,顿时鲜血涌开,沾满了地上那些碎瓷片儿,他觉得那些东西扎到了骨头里,磕到了经脉处,连叫喊都发不出声,本想双手离地的,却没坚持几秒,又只能撑回去。 见他还是如此那般,墨言川也不管其他,俯下身子,单手抓住他双手手腕,硬是让摇摇欲坠的人儿没了支撑,全身上下的重量一下子压到膝盖上,反反复复的扭动与挤压让伤口处的口子拉的更深更大。 “说不说?” 墨离整张脸白得吓人,冷汗直冒,两条腿抖得如同筛子一般不能自制,迷糊中似乎听到他爹再问他话,却又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喃喃得喊了句:“腿……腿…….” |
比想象中的还疼,他受不住,真的撑不了,那些硬物宛若坚硬的活物钻在他肉里刺到他骨头里,铺天盖地的疼痛中,痛彻透骨的冰凉油然从膝盖骨处散发开来,双腿发软,他,他……真的跪不住。 汗水泪水黏在睫毛上,蛰到他睁不开眼,墨言川见他这副样子,潜意识里便是用劲将儿子往上拉,好减轻膝盖上附加的重量。 墨离双手手腕被抓住,手却是像救命稻草般拼命抓住墨言川的手腕,很黏,很滑,抓不住,可是他怕,他疼,抓脱了又抓,脱了再抓,许是恐惧之意过大,他根本感到不到墨言川在往上拉他的手臂,也不觉得膝上的疼痛少了。 忽然想起……他爹是不是忘记了他膝盖上有旧伤,不能多跪,会走不了路,他爹爹以前待他很好的,即便生气了,也不会打得狠,打狠了,也舍不得真的伤了他,他半张着口,浅薄的嘴唇素白颤栗着,半张着,好半天才挤出字来:“爹,爹爹……爹爹” 糯糯得喊着,不仔细听,含糊不清的话语已很难辨认出是在叫爹爹,他受不住,只得整个往墨言川怀里缩。 发颤的身躯依在墨言川身上,耳畔如同幼儿的低唤一声声,一字字,墨言川低下头,这时,他才发现地面上的血已流了一小滩。 中了魔怔般,霎时清醒了,墨言川一手立马环住儿子的腰,将其腾空身子,将人抱了起来。 |
----------------------下面与正文暂时无关------------------------------- 这是一个陌陌设想过得这篇文的结局,大家觉得如何?如果觉得还可以,就这样....写下去了。剩下的一小时后发。以爹爹为第一人称。 一睁眼,满目醒然,不知为何,今日醒得早了。室内昏暗,天尤未大亮,我凝神看着床顶那精致的绿檀木雕花与玉石镶嵌,细细得,闻到了一股清雅的木香,那图案倒是看不大真切,只觉有些繁琐,莫名得,便觉有些眩晕。 此刻的我,才倏然意识到自己的右肩一直露在被外,有些冰凉,懒得掖好被角再睡,直接起身。 穿衣,漱口,洗脸,束发,草草理了下。 这一年,发生太多事情,每当梦醒时刻,我便有些反应不过来。一年前,阿离仍在我眼前嬉皮笑脸晃来晃去,明目张胆得拖着云儿惹事,变着法地给我找不痛快,后来,云儿为救他而失了性命,我最终只得带着他,两人来到乡村僻壤处躲了起来。再后来,云儿复生,他也渐渐复了往日的模样。 幽烬那边,我是决计不敢再让他两沾惹的,其他方面,更是事事小心,生怕漏了行踪。再大的狠心,我也下过,最后,人,终是给我打跑了。他回了凌轩宫,在我心急火燎还未想出解决办法之际,便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联合云儿,一齐攻毁了幽烬的势力。 我不晓得他用得什么办法,他事后没讲,我也未多问。我从未怀疑过他们的能力,只是万事有风险,所以我不让他们再碰。幽烬一事,我是宁愿当个自私的人,一手抛给皇兄来解决的,哪怕耗时耗力伤命伤财,这与我大概也没多少关系。 是以,我并不觉得开心,只觉得后怕。自打他两干了大事,成了所谓的‘功臣’后,我没有再见到阿离。或许他还在为之前我狠心罚他的事而记恨,所以便一直没有回来,留在了凌轩宫好好做他的宫主,而我则在气他当日一意孤行的离家,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只有一事我觉得奇怪,云儿本是恢复了些过往记忆的,但自打从外面回来,他似乎完完全全将以往的事情忘了干净。 好几个月了……直至又是一年大雪飞扬,直至今日……我与云儿,都没有想过去凌轩宫找过阿离。 我觉得,这次就如同之前很多次一样,阿离与我置气了,便跑回凌轩宫,然而再逼得我去哄他,接他回来来。可偏偏……我这次,不会主动接他回来。 躺着觉得清醒,起了,倒觉得有些头昏。我推开门,踏出房门,还未来及随手掩上,便听到不远处有异动。 虽是遣了大部分侍从,也不至于有外人混进来才是。我循着声音走,大约走过了五六间房间,才看到眼前有一屋子,门扉大开。 “谁?”我在门外喊了一句。 里头的人一听声音,没了动作,出了门,有些蹑手蹑脚。 我一惊,竟是自己多日未见的儿子---阿离。 “爹……是我。”他喊得有些小声,我注意到他两只手沾满了白面粉,看起来有些呆,我用疑惑的眼神看他,他才反应过来似的对我解释道:“我在做甜圆子给你们吃。” 我被他弄得莫名想笑,又觉得心里难受,到底止住了心头想把他揉在怀里抱一抱的想法,没了表情,前行几步,往那门洞大开的屋内瞧了瞧。 如我所料,一片狼藉。 我顺势拉过他的手,他没反抗,跟着我磕磕绊绊地走。 我皱眉,停下脚步,没有松开他的手,回首问他:“你凌轩宫里的名医鬼医不好,不知道去治么?” 他被我拉着手,有些无辜:“等这次回去了再治。” 我心中莫名一沉,他还想着要回去的。捋了捋思路,才更为严肃得发问:“先前几个月都忘了治?还有,天这么冷,做什么甜圆子?” 甜圆子又是什么……不知道他从哪里又看来的听来的。他此刻手冰得吓人,我没等他回话,直接把他人拖回了自己屋子。 加火炭,上灯,又去外头向人要了一碰热水和方巾。 将热水盆放在塌旁银质藤状三角架上,将方巾方巾热水里浸湿,搅干,擦了擦她的手,我没有抬头,缓了语气问道:“还要回去?”自知明知故问,想了想,还是添上一句:“在我这呆几天?” 他坐在榻上,位于我左边,我将他一根根手指头擦干净,我才听到她的回答:“今晚就走。” 现下,天已亮了大半,青天寒树,我朝外望了一眼,再看向阿离时,却发现他瘦得厉害。 我深吸了几口气,说不出话来,将脏了的方巾扔回热水盆里,却不想用力更大,‘哗当’一声,连盆带架一起烦了,水漫开来,浸湿了地毯上那只黑红相间凤凰图案,颜色愈发鲜亮了。 |
没做多想,只是将空盆捡了起来放在一旁,再回身坐下神,他却缩了一下。那日罚他跪在跪瓷片上,想起来便是浑身发麻,本以为只会磕破点外皮,却不想伤得那么重,他固然有错,我却不该逼他到那种地步。 那次,是让他真真切切地怕了我。 我掐住自个儿掌心半天,才有心力重新看他,试图挽留道:“和爹爹住下吧,云儿若是哪天想起来,指不定要如何去求你回来。”事到如今,我出口的话,竟是要拿云儿当挡箭牌。 没抬头,也没过激的任何动作,好像早已备好的台词,从他口中缓缓说出:“爹爹以往不是说……要阿离长大,可以独当一面么,我打算今后自个儿试试,可以么?” 我听得愣神,不敢相信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从前,我是有如此想法,好让他不必在我面前永远甩不掉小孩心性,现下,真的听得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心里空得发冷。 短暂沉默后,我舒了口气道:“那我以后带云儿时常去看你?”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得他软软的声音,音量很小,却很坚决,不知为何,我听出了些许绝望与悲凉:“毕竟不是很方便……阿离今后有空,会回来的。” 又是良久无言…… 的确,我是该欣慰的。 “算了。我不逼你。”我说出这句话,便见他身子也放松了一般,白色大袄下,整个人有些小小的,“房内我加了许多碳,将衣服脱了罢,也不怕热着。” 他岿然不动,好像没听到我说话。 察觉到有些不对,我急忙去拉他身子,却感受他整个人在发抖,“发烧了?”他没回答我,试图去瞧他的脸,他却躲着硬是不让我看。 拉扯之下,我怕弄疼了他,最终还是让他如了愿。他呆坐在榻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了。 无奈之下,只好蹲下身帮他先脱了鞋袜,一会熬点药来抗抗,等天全亮了再喊御医来看。他袜子都是湿的,双脚冻得像千年寒冰,“怎么回事?” 他终于发话了:“发烧了……来的时候又踩到了水塘。” “……” 我气得不再与他多说,也不再由着他,只是强势得帮他脱了衣物,即便他挣扎,我也照脱不误,只是到最后……他的手腕被我攥得有些发红。 “你想做什么?”我厉声问他,不等着他回答,径直去床上,柜子里拿出被褥,裹在他身上。他终于乖了,安静得望着我,眼神了有了光亮,一脸真诚。 “在这等着,先喝点驱寒的药。”我与他说道。 他点了点头,和小时候,生了病,一样好对付。 府上有现成的汤药,我自己知道在哪,热了热,不过一会功夫,再回屋的时候,眼前的场景着实惊得我差点没握住碗。 他又将我为他脱去的衣服鞋袜穿得一丝不落,整个人一派温和,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温温地看着我。 手中的汤药被我稳稳放在塌边的小凳子上,却溅出许多药汁,他此刻不再笑了,衣服大概是由于时间匆忙没穿戴好,看着有些奇怪,整个人都鼓鼓的,我却没有半分笑意,忍了忍,尽量使自己声音平缓些:“衣服脱了,自己钻到被子里去。” 他反驳道:“我没有生病,刚刚是骗你的。” 他语气认真,而我更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忽然,他一下子笑了出来…… 到底没克制住,我一下子拉过他手腕,将他压倒腿上,左手压着腰,右手一下子将他外裤底裤中裤统统褪到臀腿处。 层层叠叠的上衣与裤子将他臀上的肉挤得圆圆鼓鼓,肉本就不多,如此一来,也只是看着饱满一些。臀上的疤痕很多,有的颜色还很深印在里头,我并不记得自己有打得那么严重……可此时,我也是气上心头,管不得那么多。 朝着那块青青白白的两块肉抽了好几下,声音很大,我没用多大劲。 他没有反抗,被揍得有些颓然,我只得加大力度责下去。 也就十多下,整个鼓起的臀面便通红了。 我低下头,看到他两手抓着我上衣,脸埋在我腰上,微微发着颤。 “还要挨么?” 他学乖了,狠狠摇了摇头,我适时又抽了他后头一下,一个大大的五指印就那么出现在他臀上,他脸埋得更深,我腰骨都被他的脑袋磕得生疼。 “我真的……没生病,刚刚骗你的。”我反应过来,摸了摸他额头,将他翻过身来再次去了鞋袜。 脚心不凉不热,整个人似乎又恢复了常温。 裤子还未来及帮他穿上,他整个人红扑扑得不说话,我起了调笑他的心思:“是因为羞了,身上才不凉的?” …… 我反复确认过,他身上温度正常,确实……没有哪里不好。 早餐时,我,阿离,矜云,三人……几个月前,我们也一直是这样的。 云儿看到阿离,只说了一句话:“你是那人吧……”我与云儿说过以前的一切,云儿说不记得,也不想记得,他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才没有任何记起来的欲望。 我是不愿阿离那么早走的,他却笑着对我说,要早日回去治腿,我实在找不到理由挽留,便站在府内正门的院子里,闻着那梅花若有若无的清香,感受着愈发冷冽的冬风,直到云儿喊我,我才反应,门口连阿离的影子都没有了。 在那个屋子里,阿离本想做甜圆子的屋子里,我找到一张已被烧毁的纸,开头‘爹爹’儿子还未被烧尽,字态字形与先前我逼他练字时写出来的字体,别无二致。是很努力写出来的工整字体,不过,有些生硬。 那封信,在凌轩宫的某处角落里,还有一份誊抄,只是我很久很久之后才看到。 上面简单明了写明了许多事。 他说,他当日是他快被打死了,才有人来救他回凌轩宫的。 他说,他当日没有故意引来凌轩宫的人。 他说,云儿那日已恢复了大半记忆,又是因为他才中了奇毒。 他说,他将毒立刻过到了自己身上,不过动作太慢,云儿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说,他已经很努力找解毒之法了,可是没有用,便想最后来看看我们。 他说,那天清晨,他真的很冷,没有装生病。 最后一句,他说,他很自私,因为,他不想这么不明不白死去,毕竟,这些事,只有他一人知道。 |
接正文 几近湿透的人儿眼前一黑,反应过来,已是被抱在怀里,膝盖上没了沉沉的压迫感,亦是疼得酸胀,血似是顺着小腿的弧度慢慢留下,又痒又痛,他两手分别抓住墨言川两只肩膀,一左一右,脸藏在墨言川臂弯里,脑袋一个劲将眼泪汗水往其身上蹭,好像蹭着蹭着就没那么疼了。 他觉得自个儿被抱到外头,有些丢脸,外头阳光也是刺眼,他将头缩得更里。· 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你做得是不是过了。”墨离似乎辨得是矜云的声音。 此时,墨离能感到自己被抱得很紧,他的右腿与腰部被墨言川紧紧箍着,而当矜云说这话时,他能感到他爹无力得松了松力气,瞬间又用力抱紧。 “云儿,叫大夫,烧热水。” 等大夫被请过来,已过了好一会了。伤口边缘处被擦拭干净,墨言川几次想自己清理伤口,奈何望了几眼,仍是下不了手。严重的深口子相比较反倒好清理些,糟糕的是血肉模糊的皮肉里还残留着细小的碎片渣。 墨离侧卧在榻上,双膝蜷曲,交叠在一起,他头枕在墨言川腿上,只有眉头微微蹙着,额上直冒冷汗,大约是痛过了,现在,竟没有刚刚躺下来时那么难受。 “诶,诶呀……这……怎么摔成这样?”大声呼喊的人儿胡子有些花白,人看起来甚至有些邋遢,一进门便眼神直勾勾得看着墨离惨不忍睹的双腿,痛心疾首的喊了起来。 跟在他后头的矜云有些无奈,解释道:“这时候,只有他有空。” 那大胡子老头轻车熟路得往榻上的空处一坐,药箱一放,几乎是皱巴了整张脸,开始为墨离检查伤势来。 “你,你,按着他。”没好气得指了指墨言川,示意其按着墨离的双手。 他从药箱里掏出镊子,棉布,奇奇怪怪的药水瓶…… “啊…….”刚触碰到伤口,墨离疼得直颤,墨言川抓住他两只手,拇指不停抚摸着儿子掌心,方才一顿狠罚早就磨耗掉了他全部的力气,现在疼起来,也没多少精力多做挣扎,镊子伸到肉里把碎片带出时,眼泪静静地掉得厉害,不是哭的,是干干疼出来的。 先前墨离疼得厉害,墨言川不发一言得按着他,眼眸低垂,脸色渗人,此刻伤口被清理完毕,疼得不那么严重了,墨言川才低下头在墨离耳边颤着音线,轻轻唤了句:“好了。” “哼。先前还以为是摔得,结果居然是你整出来的,不知道不能动头动膝盖么?多好的小娃子,老夫看你就是丧心病狂,丧尽天良,丧......哼!”他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更是恶狠狠地看着墨言川。 “老夫也想有那么一个小娃子,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大胡子老头又开始盯着墨离两眼放光,喋喋不休。墨言川听不得他继续说下去,直接打断道:“好了,留下些相应伤药和止疼药,结账走人吧。” “这,这还没伤药呢……” 墨言川再次下了逐客令:“我会上。” |
“你又是如何惹着他了?” 矜云半个身子倚在床柱上,侧着头,波澜不惊的眼神有意无意瞥着早已清醒多时,也发愣多时的弟弟,许久,终是漫不心经得问了一句。 “……” 按逻辑说,墨离应该是会没好气地与他回顶一句,可如今,竟是连垂耷耷的眼皮都没一丝抬起的意思,眼神空洞又死沉沉得望着某个地方。 “再看什么……?” “在看一个混蛋的影子。”墨离没有力气,说话声音不大,有些喑哑,矜云听着,竟听出几分撒娇的意思。 矜云顺着墨离的目光,望到了自己身形在烛光下投下的影子,无奈地笑了笑,墨离膝盖上捆绑的纱布厚厚一层,肚皮上盖了一层薄毯,其他地方暴露在外头,还青青紫紫的,确实有些凄惨…… 默了默,确实不该与一位重伤患者斗嘴。“说不动,便少说些不中听的话吧。可是饿了?渴了?” “……” 矜云凝神瞧了瞧,墨离微微嘟着嘴不说话,眸子里淡淡得蒙上了一层水雾。 正当矜云思虑着自己是不是太过了,该学着别人哄哄弟弟的时候,墨离扯着沙哑的喉咙开口了:“饿了……也渴了。” 矜云出门,帮他拿早已备下的吃食。 再进来时,墨离浑身僵僵地,手脚不安分地在乱动。 “要翻身?”矜云记得墨言川与他说过,墨离身后,与右侧的腰上都有伤,唯一能选择的躺着的姿势,便是现在的了。 “止疼药呢……” 墨离并非想换姿势,只是这样一个姿势躺着太久了,很是难受,稍稍活动身子,便觉得浑身疼,他想起那个大夫好像有开止疼药。 “给你上的药上都有,不起作用么?” 墨离这才想起自己全身都凉凉的,虽是很疼,都已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了。当时喝了那大夫开的药后,便渐渐没了意识睡着了,现在想来,肯定之后就被人扒了衣服上的药。 “爹呢……” 矜云拿着碗做到床边,挖了口饭,直接往墨离口边送,墨离有些嫌弃得闭着嘴,“你有本事坐起来吃饭?”挣扎几秒后,墨离还是乖乖张了口,脸上的红晕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 见他乖乖吃了饭,矜云才是开口道:“他说去解决你惹的麻烦了。”想起墨言川临走前似乎看自己的眼神也怪怪的,矜云顿了顿,又是问道:“怎么,慕少艾的事……他知道了?”难不成,打成那样是为了这事…… “我以为…….唔,喂慢些……以为是那件,不小心说漏了嘴。” |
票选明晚截止 1 番外结局的番 续写后面爹爹如何知情的 拿到那信的 2更正文 继续揍小孩 |
((无责任小剧场))与正文无一丁点屁股关系 (一) “唔……你们在哪……咯……我,咯……我,睡了。”墨离两颊绯红,苍白如霜的脸上突兀得呈着两圈诡异的红色,下巴处与胸口的衣服湿漉漉的,明明才走到门口,话未达,酒味先到了。 墨言川见他狼狈至极却完全不自知还傻傻笑着,生生被他气得低笑两声,而墨离显是完全不在意两人的反应,直接踩着鞋跟踢踢踏踏得准备走开。 矜云看在眼里,想说几句,消消墨言川的火气,但在看到墨离一天之内直接将那双新鞋拖烂,便乖乖闭了嘴。那双鞋子,是墨言川给他们两兄弟选的款式,而墨离嫌好嫌坏,墨言川只得亲自来来回回拿去给人改,整整五次,而今日,是墨离第一天穿。 “爹……这次,便算了吧。”矜云不放心地跟在墨言川身后,墨言川则是有条不紊地跟着走一步晃一步,有时还停一步大声喊几句的墨离。 头也不回,已对这种求情的话免疫,墨言川懒懒道:“云儿,可否换个说辞。再饶一次,我要不要喊你们爹爹?” 矜云一滞,吓了一跳。不过,不是因为墨言川的话,而是被墨离陡然提高的音调…… “爹爹!哦……墨言川……墨言川……不准我喝酒,不准我洗冷水澡,不准吃这儿,不准吃那,还要威胁我,恐吓我,咯…….”墨离撑着树干,缓了半天,才继续补充了一句:“欺负我……”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欺负你了?”墨言川站在其身后,笑意不明,忍了半天,终是问道。 “不准我喝酒就是欺负老子!”墨离哗地转身,反手一挥,手臂顺着惯性,直接‘啪’一声打了墨言川肩膀上。 当小孩撒气酒疯来,向来是‘心狠手辣’的。 刚刚打完人的少年似乎吃了兴奋剂,手舞足蹈大步迈向自己房间,而墨言川捂着自个儿胳膊,半天难以回神,许久,才是放下手臂,上前一下截住了被墨离猛地关上的大门。 “爹……小弟不是故意的。” 墨言川回个头,神色复杂得盯了矜云半晌。不是应该问问自己是否安好么,怎么还在坚持不懈求情呢? “云儿,左右你也跟到这里了,便一道进来,顺便与我说说,包庇这一罪名是否应与主犯同处?” |
((无责任小剧场))与正文无一丁点屁股关系 (二) 墨言川就这般默不吭声地看着墨离四仰八扎得趴在了床上,鞋子也未脱,脏兮兮且湿漉漉的鞋底已将雪白的被褥踩出好几个乌脚印,简直……惨不忍睹。 而被恐吓过后的矜云明显没什么反应,只是跟着墨言川进了门,将门关好,见弟弟这般模样,只皱了皱眉道:“这被子弄脏了可怎么睡,是否叫人拿床新的过来?” 这番话,明显是在征询墨言川的同意。 然而,墨言川连声‘哼’都懒得发出,直接用眼神告诉了矜云:不准! 矜云将眉头更皱深了几许,心中暗叹:爹爹怎么开始不讲道理了呢。 墨离趴在床上,人已处于半睡状态,嘴里还哼哼唧唧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从怀中掏出早已备下的醒酒丹,塞入墨离嘴中,可怜他还以为是下酒菜被人喂进了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用着懒洋洋的声音称赞道:“彩霞姑娘……唔,好吃,还要。” 墨言川早就派人打听得一清二楚,这墨离大半夜没有找到开门的酒馆,便进了全城最大的花楼扬言要酒喝。店里头的人一看来者出手阔绰,立马将人连哄带骗拉进了浴池,说这是最顶端的酒水的服务。不仅沐浴时有姑娘相伴,亲手喂酒水,连这洗浴用的水也是陈年佳酿。 而墨离口中喊得彩霞姑娘,其实叫落霞,是专门喂他下酒菜的,由于姑娘众多,他几乎每个名字都叫错。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墨言川扒光,只剩一件红色背心与亵裤,墨言川神色一凛,这些被脱下的衣物与红色背心,他怎么就从来没见过…… 再仔细一看,那件背心上还谈谈硬着那花楼的标志!墨言川不禁深吸了几口气……难道他养了那么大的儿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给人…….还是给那些青楼女子…… “啪!”地一声,墨言川也不管其他了,直接往儿子身后盖了一下。 十足的力气,指骨分明的手掌,就这么兜着风得烙下,声音清脆且大得可怕,矜云站在不远处,直接被这一记巴掌所发出的巨响震得头皮一麻。 反应慢了几秒的人儿过了半天,才‘嗷’地一声,捂住了屁股。墨离酒劲刚刚退下去,人还未清醒,正准备睁开眼,身后就被毫不留情得抽了一下,他浑身一抖,手以飞一般的捂住身后。 他人趴着,被这么一打,只得像鱼儿一般挺起身子,脑袋别过来狠狠望着墨言川,眼里还包了两份无辜加委屈加愤怒得热泪。他一副气得不行,却只得人气吞神的模样,在矜云眼里,大概是‘我见犹怜’与‘可怜之极’的。 而墨言川报着与矜云完全相反的看法,厉声问道:“你与那青楼姑娘做那事了?” “做什么事啊!”墨言川就如此……被儿子反吼了一声。 “那事!” “那事是什么事!我只是喝酒吃东西,还能做什么!”墨离压根便没往那方面想。 这厢,墨言川倒觉得自己教育有些失败,毕竟,这些事情不该是常识么?难道潜移默化中,儿子真的没有慢慢了解到‘那事是什么事’? 被吵醒的墨离很是光火,不但被打醒,还被莫名其妙质问一些他根本不知道的事情。显然,他是彻底忘了自己这段日子有伤在身,不宜喝酒,因此,偷偷跑出去喝了个痛快……是他做错了事情。 “咳咳……”矜云故意咳嗽了几声,提醒自家弟弟,而墨离看到墨言川不大好的脸色,气焰也弱了大半。 “爹……阿离这是起床气。”矜云说完,自觉有些怪怪的。对,他本意是想说,墨离脾气不太好,不要与他太计较,要让着些。 矜云抬头,蓦然发现墨言川正默默看着自己,自觉大事不好,只得垂头道歉:“云儿说错话了。” “你这自觉来得太迟了。”墨言川定定得看着矜云,默了一会,煞有其事道:“从阿离回来开始,你求了几句情?” 矜云咬了咬薄唇,心中算了无数便,磕磕绊绊道:“三……三句……吧?” “便算是三句。明日,你自己选个合手的,我要你亲手教训阿离。”墨言川专门停下来,观察一番矜云诧异的表情,而后又继续道:“三十下。我在旁看着,你若是糊弄我,便重新来过。” 说罢,便开始直接扯墨离裤子。 |
“爹爹……”矜云为难,又着急,开了口,却不知如何再求情。 “我打完前,不准再说一句,你且好好看着我怎么打人。” “……” 墨言川与矜云说着,手上也不忘卸力,墨离死死护住裤子,就是不让墨言川脱。以往挨打再不好意思,毕竟也只有他们单独二人,如今矜云在这,墨离便死都不肯了,更何况还要脱……他简直不敢想。 本着‘即便是亲哥哥,也不可以被看光’的原则,墨离这会真用上了劲,父子二人僵持一会,齐齐使上了内里。 只是墨离没想到,再好的布料也经不起撕扯,那唯一遮住他下身的一块白布,就这么‘撕拉’一声,被分成了两半。 “啊!墨言川,不准!”墨离傻了眼,大喊着,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捂住身后,也因为被气得浑身发抖而丧失了攻击力,双手手腕一下子被墨言川压在了背上。 鲜红的巴掌印凸凸的烙满了整个臀部,墨言川指尖往那红印子上一碰,底下的人便一缩,绷紧了肉团。 羞愤欲死的人儿被制得死死得,这时,反而一声不吭了,他抿着嘴唇,双眼死死盯着已被撕坏的裤子尸体,大有……英勇就义的感觉。 “啪啪啪……” 一连串的巴掌印铺天盖地砸下来,墨言川手指修长,打下去,大有被藤条抽的错觉,一个个鲜红的巴掌印叠加在一起,糊成一片。 刚开始还努力忍着的小孩没多少下就开始扭来扭去,最后直接啜泣出声。 又是十多下后,墨离终是受不住,又挣脱开来。 他觉得,觉得……一定是沐浴时间太长,导致皮肤格外敏感的缘故,今天的巴掌格外疼。 “手拿开。” 墨言川瞥了一眼,他双手捂住圆鼓鼓的受责处,十根手指头正好包住了整个臀面,指缝中,可以看出臀上的颜色已是深红。 “……”气呼呼不知声。 “拿开…..” “……” “还有二十记,拿开。” “……唔。”墨离梗咽了一声,手指微微颤了一下,似乎是想松开,但又立刻捂得紧紧的。 “十记?” 在矜云的眼神攻势与墨离死捂到底的态度下,墨言川忽然觉得没了继续折腾下去的信心。最终,还是妥协到了十下。 “你差不多便行了,别得寸进尺。十下!不准讨价还价。” 墨离想了想,这十下应该是最低价了,便依依不舍得松开了手,双手乖乖放到前头,抓着枕头面。 墨言川有些头疼,这又不是给他上酷刑,干嘛双手抓得那么紧。 “啪。” “嗷!” 墨言川被吓得停了手,这‘嗷’声喊得怎么比打得声音还大。低头检查下,只不过臀腿处的颜色深了些。 接下去的九下,墨言川打得很快,也不重,早点结束早点休息,左右明日已下定决心让云儿当这个恶人了。 十下打完,不过屁股红了些,胖了些。墨言川看了看,觉得臀上的颜色还没儿子身上穿的红背心红,这么一比较,打得着实轻了。 墨言川忽然想通了一件事:大概是以前都穿白色的亵衣裤,而阿离肤色又是白净,所以才自己造成了打得太红了的错觉。 |
先更正文吧 你们可以勉强接受这是糖吗 矜云停了手下动作,待他咀嚼半天咽下去后,“他让我待他回来后,让我告诉他实情……你说,我是该知道好还是不知道好……”见墨离神色凄楚,嘴唇动了动,却一字未说,那凄苦隐忍的眼神,看得矜云莫名一动。良久,矜云缓了神色,右手神不知鬼不觉得抚上墨离的额头,伸到一半,清醒般得顿住,又缩回来,笑了笑道:“如今你这样,怕是受不了更多的捶楚,我纵是不喜欢你,也不会去趁人之危。这事,我便当不知道,不过,你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 纵是知道矜云是半开玩笑的,墨离听了也是开心不起来,他用胳膊支撑起半个身子,不顾扯到的伤痛,夺过矜云手中的碗,几口便吃了个精光。 矜云瞥了一眼墨离膝盖处层层纱布中渗出的丝丝血迹,有些不忍,也不与他计较,指腹往墨离嘴边轻轻一扫,一颗黏在其嘴上的米粒便沾到了自己手上。 “饱了?” 墨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此前矜云不放心地赶回来时,还未到房门口,便听到了墨离带着哭腔得在喊‘爹爹……’,听那声音,显然是疼得不行在求饶了,他知道墨言川打墨离向来不轻,知道墨言川似乎并不是如此喜欢墨离,但偏偏有时候又觉得,比起自己,墨言川与墨离要亲得多。 是以,当看到墨离这幅惨状时,矜云也着实吓了一跳。那时,矜云清晰得记得墨离被抱着,手臂搭在墨言川的肩上,手指湿漉漉的,大约是被汗水泡得通红的缘故,竟看起来有些虚肿,他五指张开,手掌堪堪够到墨言川的背。 墨离将整个手掌附在墨言川背上,颤着轻轻抚摸,时而小幅度拍打着,就如父母安抚哭泣的幼童一般,拍着背顺气。 这个潜意识里的小举动……是墨离想要他爹拍拍自己背,安慰自己吧。 “你!你……别盯着我那处看。”墨离说这话时气得不行,想吼又吼不出来。 矜云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发愣时,目光是无意间停留在墨离臀腿处的。短暂沉默后,矜云随和地笑了声:“那儿并没有什么好看的。”此话一出,等于间接承认自己是看了的,矜云想了想,既然承认了也不能不看了,于是乎,认真地打量了下…… 唔……肿得圆鼓鼓,有的红印子一般被亵裤遮住,一般就露在外头。 “出去!” 矜云将盖在其肚皮上的毯子拉了拉,遮住了墨离的大腿,起身离开。 |
给大家欣赏一下蛇纹木板子 伪更。不过今晚尽量更多一些 |
墨离再次醒来之时,墨言川正拿着湿润的方巾在帮他擦脸,凉凉的,很舒服,他抽了抽鼻子,想说话,发现自己嗓子哑着,怒了努嘴,抬眼皮望了一眼他爹冷森森的脸孔,到底没敢说话。 其后的第一反应,是想摸一下膝盖,还未触及到伤处,手便停在半空中,碰了会更疼吧……墨离没有将手缩回来,只是搭在大腿上,有些笨拙地小幅度揉捏。为了不牵扯到伤口,即便睡着了,他也不太敢多动,双腿一直是侧倒在窗外的那一旁,许久维持一个姿势,浑身都酸痛,整个大腿有些发麻。 淡淡的目光落在腿上,注意着哪边是可以揉捏的,腿后跟处的印子消下去不少,仍有些火辣辣的胀痛感,可是,这些疼和膝盖上相比,当真小巫见大巫。况且,一开始趴在桌沿边挨打的时候,板子是没有规律地往身后落,背上,手臂上,臀上还有好多…… 那些大大小小的痛意混合在一起,他分不清楚哪里更痛,只是觉得头有些疼。 每次挨完打都会有些低热,墨离并不在乎这些,只是如今的姿势让他尤为难受,他身形偏为消瘦,肋骨磕在并不柔软的床面上,有些疼。 仿佛是知道躺得不舒服,墨言川沉默得看了会后,便掀开墨离那乳白色上衣,右腰侧以及上方一小部分肋骨处还是泛着青紫。 墨离没有任何的反抗,反是将右手搁得离腰部远远的,生怕自个儿一个不留神就做出什么不大好的举动。 “你若这般躺着实在难受……”接下去的话,墨言川有些说不出口,人是他打的,他自是知道伤在哪处。臀上,腰侧皆有伤,磕着哪了都不舒服,不过若是以同一个姿势继续这么躺下去,多多少少会导致经脉阻塞麻痹。 墨离至今都不敢看墨言川,眼皮似铅般沉重,愣是没有抬眼。他心里是有怨恨的,即便这件事情确实可能是由自己引起,他也觉得他爹不应该这么待他,可是事到如今,他又有些想开,若是这般瘸了,他爹便要这么照顾他一辈子。 心中的怨并不大,多数是害怕,担心,两种情愫夹杂在一起,让他顺从,小心,卑微,甚至有那么一些些心灰意冷。 “正面躺着……“墨离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音调有些怪异,尖中又带着沙哑,他赶紧闭了嘴,用力咳嗽几声清清嗓子,再开口:“阿…..”这次是全哑了。 不知为何,他眼角又湿湿的了。先前矜云陪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还可以强忍着疼与矜云斗几句嘴,现在墨言川在身侧,他不但觉得身上更疼,心也拧在了一起酸痛。 墨言川小心得扳过他上半身,一手托着其膝盖处,“试着放平”,他听话得尝试放松了腿部,双足贴着床面缓缓往床尾移,“好了!”墨言川轻呵了一声,他也停下了动作。 他仰面平躺着,膝盖半弯曲着,足心贴着床面,双腿微微分开,刚刚也不知他是故意犯倔还是听错了墨言川的话,咬着牙便是要把腿一次性伸直。先前无论是清洗伤口还是换纱布,膝盖一直呈弯曲状,一下子将姿势调整过来,伤口便是牵动大了,由是,墨言川喊了一声,墨离才及时收住。 “不要生气……”想了想,墨离还是扯着自己难听的嗓子,开口道了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试试腿还能不能动。墨言川见他半合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似乎将他整个下眼皮都盖住,鼻翼微微收缩着,上下嘴唇黏在一起,而脚趾蜷缩在一起,双足弓成桥状扒拉着床面,双手又是极度不自然地摆放在两侧。 “后面疼得厉害?”这样的明知故问,却还是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墨离缓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你的人走了……”墨言川突然开口道。凌轩宫里的人走了,只待了那么一小会,便走了。不过,这也不能证明此事与墨离无关,毕竟,可能性太低。而墨言川,并不敢冒险相信。 “你此前说,慕少艾?你还瞒着我做了什么?”墨言川现在已下不了多少狠心继续厉声逼问,这一问,多少有些无奈,他害怕墨离又瞒着他在做一些后果不堪设想的大事,害怕今后知道真相的自己无法操控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而直觉告诉他,慕少艾的事与凌轩宫的人突然来墨镇有关系…… 躲了那么久,终究是躲不过么……他想继续问,却心疼得难以自持,若是不问,他更不敢想……到时候,便不是偷偷乘儿子还没醒过来时一边帮其擦脸一边落几滴泪那么简单。 先前帮墨离擦拭脸颊,待那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悄然落到自己手上时,墨言川才惊觉自己哭了,他素来性情清冷,不大会有太多余的表情,可如今…… “阿离,你为何那么不听话……”似是自言自语般说着。他想起墨离在他面前哭过不少次,几乎次次挨打,次次都要哭,以前更甚,往身后不过打几下巴掌,都能憋出几颗豆子来,不过,以前是委屈得憋眼泪,现在是真的疼哭的。他还想起之前墨离曾笑吟吟地对他说,他很温柔,不笑也很温柔,现在……? 即便自己笑着,他也会觉得自己是生气的吧。 要不然,怎么会到现在阿离都不敢看自己。 墨离是真的不敢,他心里直打鼓,编排好的说辞,到了现场,却一句都说不出了,他爹已连问了两遍,还说了自己‘不听话’…… 他是真的不敢将下毒的事情说出来,慕少艾无论如何已经拿到了解药,此事应该不会有人再追究。仅仅是怀疑,他爹就生气到要废了他的腿,他更是不敢想象将事情全盘托出后他爹会如何对他,而此刻……虽然他爹在问他,却是一个坐着,一个躺着,态度也好了些许,强忍着不说,装糊涂,最惨的结果,也好多将事情说出来。 墨离总觉得,他要是再不开口说话,脸上怕是要挨打了,本能地,他将脸埋得更低,眼睛不敢闭上,却也垂到了极限,无奈余光还是能看到墨言川就坐在离自己很近很近的位置,并且死死盯着自己。 “你说出来。无论如何,我都不生气,好么?”墨言川将手垫在腰间脊骨处,使劲托着,好让臀上少受些压迫的力道。 墨言川没有骗他,只是墨离不敢相信。 墨离撇了撇嘴,将眼角的泪水硬憋回去,不说话,他心里愿意相信,可是他怕了,他有点赌不起,害怕挨更残忍的惩罚,害怕他爹真的真的不要他。经过这次,很多他以前相信的东西,他都不太敢相信了。 “好……以往我怎不知你如此嘴硬。这样……”墨言川顿了顿,想看清墨离此刻的表情:害怕紧张却毫无妥协……你真的如此怕我,却又为何执意隐瞒,敛目寒声道:“一天十记,我打到你说为止。只一个要求,不准躲一丝一毫。” |
睫毛微不可见得煽动一下,墨言川从他脸上看不出情绪,却也知道,他是怕的。而他本以为跪在那瓷片上都熬过了,再挨板子也就那样,况且,不过十下……可为什么,他可以清晰地听到胸口噗噗跳动的声音比往常要快些。 虽没说打哪,但想想也知道是要趴着了,平趴在床上不行,那便趴在床沿上,双膝还是可以悬空着的。觉得自己若是不行动,大有抗罚得嫌疑,想好了姿势,墨离便用胳膊撑着床面,慢慢移到床沿边。 墨言川去拿了那块板子,径直过来时看到墨离正不尴不尬地卡在床沿那了。毫不犹豫地将人儿抱起,按在自己腿上。 方才动作有些快,墨离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抱着,转瞬又被压着,天旋地转的感觉,让他头晕晕的,甚至以为自己是要摔倒了。 还好,是腿上……他放松身子,觉得墨言川身上热乎乎的,软软的,没来由地觉得舒服与安心,就是这样趴着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比他爹矮了一些些,轻了一些些而已,而且,他都快十九了。 “自己脱。” 淡淡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墨离把脑袋昂了昂,没有迟疑,两手伸到后头抓住亵裤的左右两端,像剥鸡蛋一般进程极其缓慢得褪下。 裤头刚刚卡在臀腿处,墨离有些够不着了,多少带着侥幸的心思,将手缩了回去。墨言川没有再勉强他,只是一手将裤子剥了下来,裤堆便卡在了此刻粗大的膝盖处。 为了防止挣扎中弄到膝盖,墨言川将其双腿夹在自己两腿之间,禁锢得尤为紧,下身被扒光了的人儿终于意识到了些什么,连身体机能都开始潜意识做出反应,肌肉蹦着,双臂弯曲贴着烧红了的耳朵,想逃,却只能干巴巴趴着。 墨离脑子里一片空白,想象着此刻自己就是一条很乖顺很无辜的小鱼,臀上还是很疼,凉飕飕的,注意力集中起来,身后更疼了。 墨言川凄凄地望着被搁置在自个儿腿上的那两块薄肉片,从臀周围凌乱清晰的板印来看,竟大约可以数清楚上面受了多少下板子的荼毒。而臀面由于叠加了过多的板痕,早就统统红紫成一片,皮肤上的微小的一层汗渍,更是让整个伤处看起来红亮一片。 臀峰上伤得厉害,几乎是左右两边各一处半个掌心大小的绛红,而先前又是仰躺着的缘故,也是那两片受挤压,细细看来,有些红得发黑。 墨言川看得有些没底……他知道昨日盛怒之时打在了哪里,却也是下手没分寸,不知轻重,只晓得有几下责在臀上的没有顾及力道。 “还坚持么?” “轻……”脑袋动了动,细微的声音几乎让墨言川听不清,墨离只说了一个字,便不敢再多说。 “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坚持几日。唯一的要求,还记得么?” 言毕,便举起板子平平打下来,没有放水的力道,将伤肉上打出一记宽宽的白印,臀峰与臀腿处各占一半,都覆盖到了。 少年的身子如触电般一僵,朝着外侧扭了一下,奈何被禁锢得脱不了身,最终还是跌回原位。 “重来。” 还未提起一口气,另一板又是责下来,同样的位置,少年失声低喊一声,手不觉往后举了举,没有挡住,早在靠近腰那处就停了下来,自觉越矩,慌慌张张自己喊了声:“重来。” 这会,墨言川开始等他了。 等他将双手放回去,咬住毯子,腹部收缩起伏减缓后才再次举板打向那处。 “啪。”沉闷的响声震得人心发慌,反复受打的那处,已渐渐冒出红点。 底下的人狠狠颤了一下,没有扭动,粗重的呼吸声沉沉的,半响,弓起的脊背才缓缓放松,可是那两片臀肉还在微微抖着。 “重来!” 墨离一惊,忍了许久,本以为快要熬过去了,却在一声‘重来’中,彻底瓦解了心理防线。明明是动的幅度最小的一次,为何还是不算,为何他爹的声音,听起来更生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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