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潇湘溪苑 -> 【原创】左后方的你(主仆、耽美) -> 正文阅读

[潇湘溪苑]【原创】左后方的你(主仆、耽美)[第8页]

作者:八月正暖
首页 上一页[7] 本页[8] 下一页[9] 尾页[1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番外——怀特?尼尔森的受难日>>
蓝斯很生气。
坐在他的身旁,我能感觉到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炽热的怒火,出租车上的气温因此瞬间升高了好几度,我望著窗外不断向后奔流的街景,内心却比自己所想像的还要平静。
事情要从圣诞假期开始说起——
平安夜的餐桌上,出现了我从没见过的一家人,一对夫妇与一个年纪和蓝斯差不多的女人,我一看到这个画面就有不好的预感,我想起前阵子类似这样的场景也出现过,目的是帮罗勃特搞定婚约,如今罗勃特已经结婚,尼尔森男爵的目标只会有一个。
而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这是匹兹公爵夫妇,还有他们的女儿伊莲娜。”伊尔森男爵向我们介绍著,我看到他一直把目光放在蓝斯身上,那神情就像要把养好久的猪送去屠宰场的农场主人。
噢,很遗憾我语文表达能力一直不太好,我并不是说蓝斯是猪。
饭后,伊尔森男爵一直鼓吹蓝斯和那女人出去外面走走,他们两人在寒冷的平安夜夜晚溜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小酒吧,聊了很久才回来。匹兹一家人离开后,蓝斯被他父亲找去书房谈话,一谈谈了大半夜都没出来。
从那天之后,那女人天天都会来报到。
我很讨厌她,虽然她笑起来很漂亮,虽然她对待我的态度很和善,虽然她每次都会带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礼物来送我,但我还是他ma的讨厌她。
我问蓝斯:“你喜欢那女人?”
蓝斯瞪了我一眼,说:“你的礼貌呢,怀特?”
我知道他不高兴了,呐呐的说:“匹兹小姐。。。”
他摸了摸我的头,回答:“谈不上是喜欢,但是感觉还不错就是了。”
我觉得我牙齿都快要咬出血了,“爸爸是不是要你跟她结婚?”
他挑眉,“你怎麼知道?”
我抿著唇没说话,他一把把我拉了过去圈在腿中间重重打了我屁股两下,“谁让你偷听的,不像话。”
我攀著他的脖子爬上了他的腿,我不知道会这样跨坐在哥哥腿上的弟弟究竟有多少,但这种事对我和蓝斯而言是再正常不过。“你和爸爸讲那麼小声,我听都听不清楚。”
他狠狠拧了我大腿一下,“你还理直气壮了。”
我执拗的说:“你还没回答我。”
“爸爸的确有跟我提过结婚的事没错,匹兹公爵和我们家关系一向很好,伊莲娜也是个好女孩。。。”
我突然好害怕他接下来的答案,“所以呢?你答应了?”
“没有,我只是答应和伊莲娜做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我们个性满合的,也很聊得来,假如我们交往的不错,毕业后也许就会马上订婚。”
“你们已经在交往了?”我震惊。
“是呀。”蓝斯表情颇为理所当然。
“你怎麼没告诉我 !”我口气很差。
“怎麼?哥交女朋友还得跟你报备啊?”蓝斯的捏了捏我的脸,“又在闹什麼别扭了,怀特?”
“我讨厌那个女人!!!”我终於吼了出来。
蓝斯沉了脸,把我推下他腿正色道:“怀特,你要是再不懂得礼貌,哥不介意马上给你的小屁股来一次深刻的提醒。”
我轻颤了一下,小声说:“我讨厌她。。。”
蓝斯皱眉,“为什麼讨厌?伊莲娜很喜欢你喔,她老是在我面前称赞你又听话又可爱。”
“我才不稀罕!那女人给的东西我都不稀罕!”
蓝斯一听到我的咆哮,马上把我的上半身压在他的左膝上,巴掌重重的落了下来,照著我的屁股一连拍了十几二十下。
我眼泪流了下来,可是我知道绝不是因为屁股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他把我抱了起来,放在腿上,严肃的看著我,“怀特,你这种脾气不改,谁受得了你?”
我瘪著嘴不理他,他抱著我哄小孩似的摇了摇说:“以后伊莲娜来时对她态度好一点,我看你每次都臭著一张脸,人家也没欠你什麼。。。”
“我讨厌她。。。”我又说了一次。
蓝斯的脸冷了下来,“讨厌也没办法,人家伊莲娜也没犯到你,再说,是哥的女朋友也不是你的,你管那麼多做什麼?爸爸很重视和匹兹公爵家的关系,你要是再不收敛点惹了人家,哥到时也护不了你!”
我跳下他的膝盖,“那以后我喜欢谁跟谁交往,也不关你的事——”我吼完后拔腿往门外跑去,深怕被他抓到又是一顿抽。
我早知道蓝斯有一天会和女人在一起,知道是一回事,可是一旦真的遇上了,那疼痛的程度绝对不是当初所能想像的。
想到他和那女人在一起的样子,我的内心就开始崩坏。
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不会明白,有一种生活叫做地狱,而九岁前的我就是活在地狱,我的人生,是从遇见蓝斯开始,从那个时候,我的眼中就只有他一个人。我原先分不清这是怎样的情感,但是当某一天我打著手(度)枪,脑海中浮现我哥压在我身上的画面而射出来的那瞬间,我就知道我爱惨了他。
可是蓝斯是绝不可能把我列入考虑范围的,看了他那麼多年,我知道他对我从来不带那种心思,他爱我,可不是像我一样的爱,他只把我当弟弟,虽然我靠他靠得很近,但一想到他没有一点属於我的可能,就觉得痛得快要窒息。
在所有人的面前,蓝斯都能表现出完美的一面,只有我看出他的冷酷,他很优秀,但也很自我,从小被大家捧在手中捧惯了,长大了也是团体里的中心人物,蓝斯最爱的人是他自己,他不会爱上任何人,每次我想到这一点,就觉得有点安心,因为我占著他心里的一块,那一块谁也夺不走。
可是我想的太天真,别人占不去他的心,却可以占走他的人,身为尼尔森家的二公子,他把联姻当成了自然而然的责任,就因为他不会爱上任何人,所以只要看对了眼,只要对家族有利,即使没有爱也能跟对方结婚。
可是偏偏他的一切我都不想让给任何人。我好恨。
於是我起了一个坏念头,我想考验他到底有多在乎我,我想用尽全力做最后的一搏,即使伤痕累累的我可能会因为力竭而绝望至死。
我利用了我最要好的朋友,奥格斯。
我带著酒精浓度极高的坦奎利灌醉了我的朋友,勾引了他,老实的奥格斯根本无法抵挡我,我知道他是很难拒绝我的,奥格斯并不快乐,他对他那个中国人管家的渴望程度不亚於我对蓝斯的疯狂,当我骑在他身上时,他肯定也是看著我想著别人。我对取悦人这档事还算拿手,我母亲从事特种行业,我还很小时她会把我放在一旁看著她与客人办事,在我幼时的记忆里那样的****从没断过,后来等我大一点了,一些男人也会转而对我下手,一开始是替他们口(度)交,后来有些人甚至要求进来,我渐渐从害怕转为习惯,虽然他们都是禽兽,但我很饿,我知道结束后就能让自己的肚子不再一直空虚作响,这样为了填饱肚子而不顾一切的我,跟野兽又有什麼分别呢?那些人在完事后会给我钱或食物,虽然日后的我回想起来,那些奖赏简直微薄的可怜。但至少我又能活过一天。
这些事蓝斯并不知道。我知道我很脏,可是这麼脏的我,却还是渴望著能得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妄想能拉著他一起沉沦,我好邪恶。
今天的最后一更发了,但度受又傲娇的说要审核,大概不适宜的关键字太多,我就等著看它啥时吐吧,有鉴於之前的种种经验,说不定到明天都还吐不出来,建议大家晚上不要等上床睡觉去吧--
(因为度受一直不吐,楼主分小段发了)
当我们被抓到校长室时,我并没有太多意外,因为那是我设计好的,我早知道那个时间旧校舍会有人巡逻,我对不起奥格斯,他是一个很好、很仁慈的人,他也是太阳,总是照拂著周遭的人,这个太阳却因为他的管家而染上了阴霾,如果没有蓝斯,我想也许我会喜欢他,我对奥格斯充满了抱歉,也不奢望他还能继续把我当朋友,可是欠他的,将来我一定会还。
蓝斯理所当然的被找来学校,他很生气,生气也好,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我最怕的是他完全没反应,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会对自己即将遭受到的对待感到恐惧,我不知道他会怎麼惩治我,我的屁股在他手上永远都是不安全的,我只乞求他带给我的只是肉体上的疼痛,而不是内心。
车停在家门口,蓝斯从皮夹掏了几张钞票给司机,司机正数著零钱要找给他。“下车。”蓝斯冷冷的说。我发现我的两腿竟然开始颤抖,连一步也迈不出,蓝斯以为我在使性子,他下了车走到我这头开了车门,揪著我的后颈把我粗鲁的拽下车,我比我自己想的还要懦弱,在他强大的气场下,我浑身发抖,蓝斯也感觉到了,“你也会怕?那在做出这些荒唐事时怎麼不先想想后果?”他恶狠狠的说,冰蓝的眼睛里半点温情都没有。他几乎是用拖的把我拽回了他的房间,然后重重的将我甩在他的床上,我被摔得一阵晕,好不容易爬起来回头一看发现他正在翻抽屉,很快的翻出了一根细细的钢尺,长度三十公分的那种,宽不过两公分,看起来既坚硬又有弹性,不管我屁股有多硬多耐打,那东西都是绝不可能断掉的,会受伤的只有我。
他把两颗厚实的枕头叠起垫在我的腹部下,让我的屁股高高撅了起来,他拉下我的裤子,把衬衫卷到腰部以上,露出了整颗光裸的臀部,我绷紧神经,全身肌肉都僵硬著,他压紧了我的背,那根钢尺便暴雨般的落下来。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能忍痛的人,可是那根细细的钢尺却轻易摧毁了我的意志,当我回过神时,才发觉眼泪已经爬满了我的脸颊,蓝斯是真的气坏了,他几乎是用十成的力气在抽我,那根钢尺紧紧的咬著我脆弱的屁股,每落一下就深深陷进我的皮肉里,当我还来不及消化那种疼痛,第二下又紧接著抽了下来。
“啊。。。啊。。。呜。。。嗯啊。。。”我叫了出来,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沾湿了蓝斯的床。
从屁股到腿根,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火烧火燎般的疼痛连成了一片,肿胀的像是随时都会裂开,蓝斯终於放下尺子,松开我的背,我马上跪了起来,背部朝上头朝下,蜷缩著身子背过手去抱著自己剧痛的屁股呻吟。我的整颗屁股温度高得吓人,而且摸起来凹凸不平。
“说,你和奥格斯那小子到底怎麼回事?”
蓝斯威严的声音传来,正式进入拷问时间,我啜泣著没回答,他猛然拉开我抱著屁股的手,钢尺再度落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我狂乱的尖叫著,然后在我疼得快要崩溃时,他又停了,“我再问一次,怀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关你的事。。。”我喘著气艰难的吐出这句话,“我喜欢奥格斯,我想跟他做(度)爱。。。你没资格管。。。”
“我没资格?”他语气有掩藏不住的暴怒,“怀特,你真的翅膀硬了,主意也多了,我现在就打烂你的小屁股,看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
他语尾还没完全落下,钢尺就又抽了上来,我挣扎著,可是却换来更狠的一顿抽,“啊。。。噢啊。。。疼。。。”我呼著痛,尺子又突然停了。
“你跟奥格斯是什麼时候开始做这种事的?”蓝斯把尺子抵在我的臀上,大有我的回答如不能令他满意马上就会遭殃的威胁意味,可是我才不想妥协。
“你自己也有女朋友了,凭什麼管我,我只是想跟喜欢的人做(度)爱,那有什麼不对?”我用乾涩的喉咙吼著。
“当然不对!你想跟谁交往,那也是上了大学才考虑的事,况且你们都是男孩子,怀特,上大学之后你会有更多的选择,也会看见很多可爱的女孩子,到时你要跟谁交往,哥都不反对,现在你的本份就是遵守校规,好好的念书——”
这一番话让我的心冷了。
我输了,这场孤注一掷的赌注我彻底的输了。
蓝斯生气的原因太单纯。单纯到让我觉得自己好龌龊。
我崩溃的喊:“你什麼都要管——我不想你当我哥了——我就是喜欢男人那又怎样!蓝斯,你一定不知道吧,奥格斯说我帮他弄得很舒服喔,因为从六岁起我就帮各式各样的男人服务过了,我最喜欢我的屁(度)眼被玩弄,我老实跟你说吧,我不爱奥格斯,我只是喜欢跟他玩,以后我还会找不同的男人**的屁(度)眼,可是那都不关你的事,因为你不是我的谁!我不认你!你不是我哥!”
蓝斯的脸看起来很震惊,一阵青一阵白过后,他的表情覆上了前所未有的狂怒。
“你说什麼?”他一字一句缓缓的说。
“我说,我就是喜欢被男人(度)干。”我倔强的回他,“不管你怎麼阻止,我都还是会找男人干(度)我。我就是这麼的贱。”
蓝斯英俊的脸变得好狰狞,粗暴的拉著我的头发逼我直视他的眼睛,“我养你那麼大,不是为了让你这样作践自己——”
“你打死我好了!你没把我打死我还是会去找别的男人——”我缓缓的说,“你把我打死,我就什麼也不欠你了——”
他真的气疯了,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跳,拳头也握得咯吱作响,反手一巴掌把我打趴回床上,咬牙切齿的说:“你喜欢找男人,是吗?我把你屁(度)眼打烂,看你还怎麼找男人!!!”他往门外唤了声:“艾德蒙——”
我的仆人怯怯的走了进来,多半在外头也听到了房里的风暴,他跟了蓝斯好几年了,后来蓝斯把他安在我身边照顾我,他大概也是第一次看到蓝斯如此狂暴的模样,脸上充满了惊恐。
“把他的屁股掰开。”蓝斯命令。
艾德蒙不解的望著他,蓝斯不耐烦,“不懂吗?掰开他的两瓣屁股蛋,把肛(度)门露出来。”
艾德蒙似乎很不能理解蓝斯要做什麼,可是我却知道,当我的仆人的手碰到我滚烫的屁股时,我尖叫挣扎:“不——不要——”我的手挥打著他,蓝斯一尺子抽在我的手背上,我哀嚎一声,还是护著屁股不放。
蓝斯从衣柜拿出一条领带,将我的双手反绑在身后,我在我哥和仆人的面前呈现了羞耻的跪趴姿势,屁股撅得老高,艾德蒙掰开了我的屁股蛋,我再次痛哭出声,我的自尊崩毁了,我的哥哥和仆人正检视著我的屁(度)眼,而我无力反抗。
我哥抽了一尺子在艾德蒙手上警告:“眼睛闭起来,要是被我发现你敢偷看,我保证挖出你的眼珠。”
蓝斯待人一向彬彬有礼,何时会说出这种粗鲁的话,他也彻彻底底的失控了。 我终於扒开了他的面具,我的哥哥,实际上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无论他外表装得多完美,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懂得占有、伤害和掠夺的普通男人。
钢尺抽上了我的屁(度)眼,我疯狂的尖叫起来,太疼了,钢尺锐利的边缘几乎要划破我的私密(度)处,我用力紧缩著括约(度)肌,艾德蒙听到我的惨叫似乎不忍心了,放开了我的屁股。
“做什麼!掰好!”
我听到身后传来蓝斯的怒斥,艾德蒙又把手覆上我的臀部,我隐约感觉到他在颤抖。
艾德蒙也照顾我好几年了,他都懂得心疼我了,我哥却不懂得心疼我。
又是一尺子抽了过来,落在我(度)肛(度)门附近细致的肌肤,“啊啊啊——”我连声惨叫,觉得自己快疼晕了,我想到了第一次被某个中年男人(百度)进(百度)入的可怕回忆,那种快要被撕裂成两半的剧烈疼痛,现在这根钢尺带给我的,就类似那样的感觉。
“蓝。。。蓝斯。。。疼。。。求你了。。。”我呜咽著,完全没办法好好讲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浑身颤抖。
蓝斯丢下尺子,他望著我,满脸的狼狈,他看我的表情就像你的室友告诉你你半夜磨牙吵得他睡不著觉,而你打死都不相信他的话,他的表情就是那样的错愕。蓝斯的嘴唇蠕动了半天,最后只对艾德蒙说了一句:“帮他上药。”
然后走了。
艾德蒙过来帮我解开手腕上的领带,“怀特少爷。。。您还好吗。。。”
我对他大吼:“滚——你出去——滚开——”
我知道他关心我,可是我累了,这一搏已经耗尽我所有的能量,我觉得我再也没有余力应付任何人。
我趴在床上趴了好久,脸庞周遭那块棉被湿了又乾,乾了又湿,蓝斯都没有再回房,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勉强爬起身,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换掉湿透的衣服,拿了多年的积蓄塞进夹克口袋,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走出家门,走进寒冷的冬夜街道。
<<番外完>>
(回正文——奥格斯视角)
折腾了一晚,我好不容易趴上了床,才入睡不久,就被急促的门铃声惊醒,我一看时间,凌晨三点,我披了件袍子走出房门,看见丁也从自己房里走了出来,衣著整齐,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好好睡觉啊,算了,重点不是这个,“这麼晚了,会是谁?”我问。
丁摇了摇头,“我去开门。”
“不,我去。”我说。深夜来的访客通常不是什麼好访客,如果是坏人就糟了。
丁跟在我的身后,我开门一看,是个陌生的男人。 “先生,有事吗?”
那个男人礼貌的开了口,“抱歉,深夜叨扰,请问,您认识那个男孩子吗?”他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车子,是辆出租车,后座坐了一个人。
我过去一看,发现竟然是白白。
他紧闭著眼睛,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那男人说:“他在肯辛顿招了好久的车,说要到曼彻斯特,可是那麼远的距离根本没人想载,我看他穿得很单薄,又一脸病了的样子,待在街上一定会冻坏,劝他投宿旅馆,可是他很坚持要来这,我拗不过他。。。”
“谢谢你,先生,你真仁慈。”我由衷的说,“丁,替我拿些钱给他。”
我把头钻进后座问:“白白,你还好吗?”
他勉强睁开一道细缝看我,双眼异常红肿,我知道他一定哭过了,他看起来很虚弱,唇色苍白,脸颊却又泛著不自然的红。
“你站得起来吗?”我问。他没说话,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一个厌世的老人。
我把他从车里横抱了出来,我的手托在他臀部下时,他生生的倒抽了一口气,我马上就明白,“你哥又揍你了。。。”
他依旧不肯开口,可我看到眼泪从他紧闭的眼角滑了下来,看得我心都揪了,“没事的。”我在他耳边轻声说。白白崩溃了,我看得出来。蓝斯揍他从来都是狠得下手的,这次犯了这样大的错,他哥绝不可能轻饶他,可是我知道肉体的疼痛从来都无法打击他,是怎样的绝望要让他这麼一个高傲的人,忍著痛坐了四个小时的车来求助於我,我真的没办法去细想。
“白白。。。没事的。。。”我喃喃对他说,他把脸埋进我的颈窝,我感觉自己的肩膀因此湿了一大块。
我把他放在我的床上,让他趴著,他的体温高得吓人,“丁,这麼晚了还能找到出诊的医生吗?”
“我试著打电话问问看。”
“谢谢。”
丁出去后,我倒了杯水餵他,他喝下后,用乾涩的嗓音说:“奥格斯。。。对不起。。。”
他大概也看出我走路的姿势很别扭。
我走过去坐在床沿,摸了摸他的头,“没事的,你看,我还能坐呢。”
他的嘴唇微微牵动了一下,看起来连笑的力气也没了。
“对不起。。。我很自私。。。”他声音很小,彷佛只想说给自己听。
“别说了,白白,没关系,我了解的,我们都会好起来的,别担心。”我柔声安慰他,“我会帮你的。。。”
敲门声响起,丁走了进来,“少爷,罗杰医生说他能来一趟,不过得去载他,我开车去。”
“谢谢你,丁。”
丁离开后,白白哑著声问我:“你能收留我一阵子吗。。。”
“没问题的,多久都行。”我没问他原因,因为他的神情太悲伤了,我问不出口。
“谢谢你,奥格斯,你真好。。。”他虚弱的说,“我累了。。。真的累了。。。”
“睡吧,睡一下,医生很快就来了。”我又摸了摸他的头,他静静的闭上眼。我的好友,这几年他没长高多少,我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还能平视对方,可是多年过去了,不知从哪时开始,他在我面前已经显得娇小。
我望著他眉上那道疤,十四岁那年,我因为一个荒唐的决定,开车载著他出了车祸,因而害他撞破了脑袋,虽然他本人并不在意,但我心里始终对他存有一份亏欠。他的个性不好,但并不是真的坏,他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又常常过於好强。
我不知道他跟蓝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麼事,可是看样子肯定不是什麼太美好的经历,身为他的朋友,我只能在一旁守著他。
半小时后医生来了,他检查了白白,“这应该是发炎引起的高热。”他下了判断,“你的身上有伤口吗?”白白嗫嚅著不肯讲,医生看他态度扭捏,又一直趴著,问:“受伤的是臀部吗?”白白脸色大变,医生说:“如果是我误判了,那真是非常抱歉,可是最近有男同性(度)恋因为性(度)交(度)肛(度)门受伤而来就诊,如果是那儿受伤,最好还是快点治疗,要不然细菌感染就不好了。”
我听了以后望著他,“白白,你。。。”他的脸乍青乍白,我一看他反应分明就是有鬼,“难道蓝斯对你。。。”他吼道:“没有——”我说:“你把屁股的伤让医生看一下吧,医生帮你做个处理,很快就会好。”他瞪著我,“不——不要——我没事——”我柔声劝著:“白白,他是医生啊,你不要害羞,他不会觉得怎样的。。。”白白恶狠狠的瞪著我,“不要——你滚——你们都滚——”
趴在别人家的床叫主人滚,唉,白白这性子啊。。。
我几乎可以想像蓝斯被他激怒成哪样。
我无奈,只好把医师带出房间外谈。“医生,我这朋友性格就这样,你别介意,他被打了屁股,伤得应该不轻,你开些消炎药和伤药给他吧。”
“我看他的烧不像完全是因为臀部的外伤引起的,他可能自己不好意思说,我会另外开些擦那儿的药,请务必洗乾净了手再抹,以免感染。这几天尽量让他吃清淡点,还有不要做太激烈的活动。”
“谢谢你了,医生。大半夜还劳烦你跑这一趟。”我握了握他的手,“丁,麻烦你送医生回去。”
他们走后,我回到房里,把药递给白白服下,然后问道:
“白白,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老实说,蓝斯是不是对你。。。”他尖声打断我:“没有——我说没有你还不相信吗!他怎麼可能——”我又问:“那你那里是怎麼了?”他撇头过去,冷声说:“没有。”我急道:“白白,你难道要我扒下你裤子检查个仔细吗?”我掀开他的被子,他吓得翻过身去,不慎撞到了伤处,哀嚎了一声。我把他硬抱了过来,让他趴在我腿上,他哭了,“不要——奥格斯——”我不理他,拉著他的裤头,假装要把他裤子脱下,他哭叫著:“别脱,我说我说——他揍我。。。”我放开了他,“什麼?他揍你——那里。。。?”他啜泣著没说话,我飙出一句脏话,“那个混蛋,他怎麼能这麼做。。。”
我不敢相信蓝斯竟然会这样做,那家伙虽然强势,可是从我眼中看来还算满疼爱他弟的,可是他竟然会用这种手段羞辱他弟?
我把白白放回了床上,帮他盖好被子,“对不起。。。”我为我粗鲁的行为向他道歉,白白把枕头往我脸上用力一砸当作报复,然后撇开头不愿看我。
“白白。。。医生有开擦那儿的药,你自己擦吧,如果发炎感染就不好了。。。”我把药放在他枕头旁边。
这家伙毫不领情,直接把药扔到地上。
我生气了,“你想让那儿烂掉吗?”
他眼眶泛泪,赌气说:“烂掉就烂掉吧。”
听他这话我真为之气结。他那不珍惜自己的样子不要说蓝斯要揍他,连我都想摔他两巴掌。
“算了,我不管你了。”我甩门出去,在门关上前,我没忽略床那头传来的,饱含压抑的抽泣声。
我才刚离开房间,就听到电话响起的声音。
“喂?”
“我是蓝斯,怀特是不是跑去你那了?”
我口气很差,“现在才发现他失踪,会不会太晚了。”
蓝斯的语气也不是很好,“我已经找他两个多小时了,他在你那吧?”
我思考著,在答与不答间犹疑著,想到白白失去生气的模样,最后还是回答:“他在我这。”也许,让那家伙回到蓝斯身边,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吧,看白白那别扭的态度,肯定是没把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这对兄弟啊,一个是不爱说话,一个是不听人说话,凑在一起根本就是悲剧,我就当一个推手,让他们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吧。
讲完这通电话后,等丁回来,我又回房去看了白白的状况,白白已经趴在我床上睡著了,脸颊还有泪水乾涸的痕迹,我拿毛巾帮他抹了一把脸,他的体温还是很高,我看到那条药膏依然躺在床旁的的地上,看来这家伙是真打定主意要让自己烂掉,我感觉忧心忡忡,总不能要我真脱了他裤子帮他上那儿的药吧?太怪了,这我还真做不来。我又帮他换了几次额上的毛巾,擦了几次汗,丁进来说要接替我,我把他赶回了自己房间,当天开始微微亮起时,我觉得自己再也支持不住了,只好窝进隔壁的客房补眠。
八点左右,蓝斯就到了,他自己开著车来,我怀疑他有飙车的嫌疑,要不然怎麼能那麼快?蓝斯的脸色很难看,看来也是累坏了,整夜没睡让他双眼布满了血丝,“怀特呢?”他的语气很粗鲁,蓬松的金发凌乱的披散在后颈,宛如一头发怒的雄狮。
“他还在睡觉。”我回答。
“带我去找他。”
他强势的语气真的完全激起我的怒气,我本来就对他把白白打伤的事感到不爽,身为白白的好友,我有必要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我趁他措手不及时,一拳重重的挥在他脸上。
蓝斯对我突然的一拳没有防备,硬生生的倒在地上,可是他很快的爬起身怒瞪著我,摆出随时能还击的架式,我出手很重,他英俊的脸马上就高高肿了起来,嘴角还渗出了血。
我望著他,平静的说:“这拳是为了白白打的。”
他抹了抹唇角的血,“我还没找你算帐呢,臭小子,你对别人的弟弟做了什麼?”
“我?”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小子,我对同性(度)恋没有偏见,可是如果你不是真心喜欢他,就不准给我碰他,我弟弟不是给你糟蹋的——”
原来他在说我跟白白差点在旧校舍发生关系的事。
“你跟他做到哪了?”他咬牙切齿的质问,“该不会已经。。。”
“你这白痴——”我甩开他的手,“我们根本什麼都还没发生,白白他根本不喜欢我,你还不懂吗?他是在试探你——他绕了那麼大的圈,冒著被退学的风险做出这些荒谬的举动,就是为了要试探你——”
“什麼?”
“他爱你——白痴——他爱的人是你啊!!!”
蓝斯望著我,一脸的茫然,可是随即茫然消失,换上了错愕、震惊的表情。
“你在说什麼?”
“白白爱你——他的眼神永远都在追随著你,可是你从来都不转头看他,所以根本不可能发现他真正的心情!可是我看得一清二楚,因为我一直都站在他的旁边——蓝斯,你还不明白吗?白白这些脱序的行为都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
蓝斯的表情看起来很颓然,“我。。。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我只把他弟弟而已。。。”他跌坐在沙发上,就像有人在一瞬间把他的力气都抽乾。“到底是从什麼时候开始的。。。”
“一直都是。”我望著他狼狈的模样,冷冷的说。“从我认识他的时候,他的眼中就只有你了。。。”
“我真的从来没察觉到。。。”他把头埋进自己的掌心,闷闷的嗓音从那儿传了出来,充满了困惑与疲惫。
“这样你还觉得自己有办法好好的面对他吗?”我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他,於是又逼了上去。
“我不知道。。。”
“我不能让这样的你见到白白,你最好整理好自已的心情,否则这些事还是会重蹈覆辙,你仍然会继续伤害他,他已经崩溃了,无法承受更多,我不能让你再这样打击他。”我直截了当的说。“除非你想好往后该怎麼对待他,否则我是不会让你们见面的,除非白白自己想见你。”
他把脸从掌心抬了起来,“让我看他一眼就好,我不会吵醒他的。”
我真觉得我最大的败笔就是太心软,看著眼前这个骄傲的人因为事情超乎自己的掌控而变得如此狼狈,虽然他是个混蛋,但我还是感到同情。“好。”我答应了。
我带蓝斯来到白白的床边,白白睡得很沉,蓝斯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他病了。。。”
“半夜已经请医生来看过了,医生说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后一句我刻意加重了语气,果然就看到蓝斯眼中闪过懊悔。
“他喜欢喝蜂蜜水,什麼都吃不下的时候,先让他喝点蜂蜜水,这样他食欲就会好多了。”蓝斯说著,又轻轻摸了摸白白的头,看起来十分怜爱的样子,让人难以想像他痛揍白白时,用的也是同一双手。
我竟然看见熟睡的白白下意识的将头往他的掌心靠拢,也许感应到了熟悉的体温吧。
蓝斯帮他弟拉了拉被子。我催促:“走吧。我怕他醒来看到你,又要大闹一阵。”蓝斯点点头,终於肯把那眷恋的眼神从他弟身上移开。他一转身,注意到桌上的药膏,他拿起那条一看就知道没开封过的药仔细看著。
“怎麼没抹药?”
我责备的看著他,“伤在那儿,谁好意思帮他抹啊?他连检查都不让医生检查了!你怎麼回事啊?打屁股就算了,怎麼会打他那儿?医生说那儿若是感染了,会成大病的。”
蓝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良久才说:“你出去,我帮他抹。”
我不放心的看著他。他保证:“我会很小心,绝对不会惊动他。”
我想了想,白白那儿的伤不治也不是办法,“好吧。洗乾净手了再抹。”我转身走了出去,在关门前,眼角余光不小心见到蓝斯轻手轻脚的褪下白白的裤子,露出了一个万紫千红、饱受磨难、凄凄惨惨的小屁股。
过了一会,蓝斯从房里出来了。
“接下来你打算要去哪?”我问。
“也许在曼城找一间旅馆投宿,等我理好了思绪,再来带他回家。”他说。
“要是他再也不肯跟你走了呢?”我问,“你也知道他脾气有多倔。。。”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里充满了悲伤,说:“那也只能尊重他了。。。”
我思考了一会,说:“你在我这住下来吧。”
“什麼?”蓝斯表情很诧异。
“我这儿还有很多空房,你可以躲房里思考个几天,但尽量不要出来走动让白白见到,不过我估计白白这几天也不太可能做什麼活动,三餐我会让人帮你送的,这样你就不需要特别去找旅馆,也可以每天为白白上药。”
“这样好吗?”他望著我问。
我耸耸肩,“就算是为了白白吧。”
他过来搂了我肩膀一下,“怀特有你这样的朋友,也算是他的幸运。。。”
我喉头一紧,问:“那他有你这样的哥呢?”
他看著我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可是我却看到他红了眼眶。
后来的几天,白白因为身体虚弱,睡眠的时间很长,而且只要一入睡便睡得很沉,宛如昏迷似的。蓝斯都趁著白白熟睡时,溜进房里帮他上药,白白这家伙真的是病得严重了,脑子也烧糊涂,每天早晚被人脱了裤子,伸了手指进小屁(度)眼里抹东西,竟然还能浑然未觉。
蓝斯和白白这对兄弟,在我眼里看来真是他ma的不正常,其实我会把蓝斯留下来,也是在赌,赌一个他爱上白白的可能,赌一个他会为了白白妥协的可能,我不相信我的判断会错误。
第三天白白午睡时,蓝斯又进了房间,我在门外等他,等著等著,门内突然爆出一声可怕的尖叫,我心一惊,打开门,看见白白已经醒了,小内裤还挂在膝盖,露出光光的小屁股,看来是蓝斯帮他抹药时惊动了他,白白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冲著蓝斯猛尖叫,连裤子也忘了提,蓝斯被他弟的模样吓坏了,他弟表现的越抗拒他心里就越著急,伸长了胳膊想把他弟硬抱进怀里,白白尖叫的更厉害了,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虎口上,模样简直像一头被激怒的小老虎。
蓝斯满手的血,还硬要伸手去搂他弟,他弟吓得直往墙角缩,对蓝斯伸过去的手猛亮白牙,身子不住的打著抖,“怀特,你真不认哥了是不是?”蓝斯满眼的心痛,白白嘶哑著对他吼道:“你不是我哥——不是——”我真怕他们兄弟间的冲突会加剧,硬把蓝斯给架出门外。
“他那副狼崽样简直跟刚被带回家时一模一样,那麼多年,还是又让他变回去了。。。”我听到蓝斯喃喃的说,嗓音满怀绝望。
“冷静点,蓝斯。你这样事情不会变好。”我不明白他在说什麼,可是还是劝道,“你在这等我,我进去安抚他。”
我再次回到房间,白白的裤子已经穿好了,正恶狠狠的瞪著我,“奥格斯,你背叛我——”他说著,把一个枕头砸了过来。
我轻轻松松的接住,“你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扑上来要打我,看来蓝斯这几天耐心帮他抹药还挺有成效的,屁股不疼精力就回来了,“你说——你藏著他几天了——是不是我一来你就通知他了——”他边捶打我边咆哮,唉,这小子十三岁时是这样,现在都快满十八了还是这样,都没一点进步,我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拍在他脸上,斥道:“你冷静点!”
他捂著脸,错愕的看著我。
我插著手问他,“白白,你到底还要多不成熟,你难道真打算再也不理你哥了吗?”
他的眼睛泛红,哽噎的说:“不理了。。。”
“你也不爱他了?”我又问。
泪水在他眼中转呀转的,好半仰他才小小声的说:“。。。累了。”
“好,你如果真的再也不原谅他,我马上赶他回去,以后你就住我这,反正没了你哥,你那个家也没什麼好留恋的了。”我强硬的说,“我现在就去问问他还有没有话要跟你说,说完了我马上撵他走。”
白白的脸又开始惊恐,好像很怕面对他哥,我不理他,转身开门出去。
“这些天,你想出个答案了吗?”我在门外低声问蓝斯。
“我还没想清楚,可是我会好好跟他谈的。。。”蓝斯看起来也是很旁徨。
“他现在很怕你,你最好不要碰他。”我提醒。
他神色一黯,“我明白。”
我把蓝斯放了进去,自己在门口盯著他们,以免这俩兄弟又发生什麼无法控制住的冲突。
白白背对著,把自己全身裹进棉被里,只露出半个小脑袋呼吸。我觉得他这种类似鸵鸟般的行为还挺幼稚的,难道这样就真的看不到听不到了吗?
蓝斯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望著那团棉被,好半仰都不说话,我倚在门边,看起来淡定,内心其实紧张得很,我已经不想再安慰绝望到极点的白白,虽然我觉得白白若是能跟我一起住也没什麼不好,但还是衷心希望他能离开我这,而且是带著笑容离开。
“怀特。”
蓝斯终於开口。我相信他现在内心一定很纷乱,刚刚的沉默是他正努力的理清那些千头万绪。白白一听到他的嗓音便轻颤了一下,蓝斯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让他脆弱的心灵受伤害,我想他怕了。
“怀特,奥格斯都跟我说了。”
听到蓝斯这麼说,棉被里的白白小小声的抽了一口气。
他现在心里一定是在怨我。我想。
“关於你的心情。。。。”蓝斯讲得很慢,我感觉他很紧张,“哥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白白发出了一声呜咽。
蓝斯又继续说:“哥真的很抱歉,从来没注意到你的小脑袋一直在为这些事情烦恼著。。。直到奥格斯告诉我,才明白你最近的反常是为了什麼,哥真的很迟钝,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过你,你愿意原谅哥吗。。。?”
我看到白白露在外头的半颗小脑袋摇了摇,蓝斯的脸一下就黯淡了。
“没关系。”蓝斯柔声说,“怀特,你不原谅哥也没关系,但是哥这次想听你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好吗?”
那团棉被抖得更厉害了,可是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蓝斯不气不馁,继续循循善诱 :“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哥跟你说过,你想要什麼,想说什麼,都可以告诉哥,哥会好好的听著,可是这些年,你从来没表达过自己,所以哥只好用自己的方法去摸索你,逼你,却反而造成了我们兄弟间的鸿沟,怀特,你再给哥和你自己一次认清彼此的机会,好好的把你的心情,明明白白的跟哥说清楚,好不好?”
我的棉被还在随著白白的小身体抖个不停,过了好久,久到我认为蓝斯都要绝望了,才有小小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那里头传出来——
“不。。。蓝斯。。。不要结婚。。。我不想你结婚。。。”
“唔。。。”蓝斯发出了一声不明就理,听起来像是叹息又像是清喉咙的声音。
白白还是不肯转身过来,他抽噎著说:“我爱你,蓝斯。。。我爱你。。。”
听我说是一回事,可是听到白白自己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我相信这对蓝斯的震撼还挺大的,也许在他的心里,他真的就只把白白当弟弟而已,只是较一般情况而言,他对这个弟弟是执著了点,投注的心思又多了点。蓝斯爱著他弟,这点是无庸置疑的,他自以为的兄弟爱,也许早在不知不觉中脱了轨,爱经常在时间的摧枯拉朽下变质,变得不是当初所认定的那些,只是被蒙蔽的人们又哪能察觉出来呢?人心是不能掏出来看个分明的,有时候人们根本无法说清楚自己到底重视什麼多一点,太自然的东西我们常忽略,得不到的东西我们又渴望,人就是如此不了解自己的生物,所以才老是在不同的关口徘徊。
蓝斯沉吟著,最后还是说出了残忍的话——
“怀特。。。哥从来没想过跟你有那样的可能性。”
难道我赌输了吗?不。。。我听到棉被里传来白白压抑著的哭声。
“哥一直把你当作弟弟,一个很重要的弟弟。。。比谁都还要重要。”蓝斯的嗓音充满了不知所措的旁徨,“哥真不知道。。。”
白白哭著打断他,“如果你不能爱我,那我宁可当初不要认识你,这种滋味太痛苦了。。。蓝斯。。。蓝斯。。。要我看著别人得到你,那简直比死还难受,我宁愿一开始心里就什麼都没有,也不要明明有了却硬生生的抽走——”
蓝斯的表情充满痛苦,他弟完完全全否定了他这个做哥的,除了爱人,白白什麼都不要,甚至连哥哥也不要了。
白白的爱,太伤太狠,一点余地也不肯留,他就是要逼,不把对方和自己逼到悬崖誓不罢休,这样的白白,最后如果不是让对方跟著沉沦,就是他自己悲惨的堕入深渊。
我就做不到这样,我宁愿死守著目前有的,也不要为了抢一个不能确定的东西,连手上握著的也丢了。
“怀特。。。哥跟你说。。。”
“不要叫我怀特!!!”白白倏地大吼,“我恨死怀特这个名字了!它不仅表示我和尼尔森家的关系,也一再提醒我你是我哥的事实——可我根本不想你当我哥——根本不想——”
我看到蓝斯的拳头收紧了,上头的青筋一根根清晰的浮现,过了一会,他又缓缓的松开。
“怀。。。不,白白,你听哥说,哥已经明白你的心情了,现在,换你听哥说,好吗?”
白白在棉被里默默点了个头。
“这几天,哥想了很多,想起当年你刚回到家的样子,还有这些年我们相处的点滴,对哥而言,你已经是密不可分的家人了,哥爱你,真的,也许并不是你想要的那种爱,可是哥确实是爱著你的,哥从来没想过会失去你。。。不管是不是将来我们各自有了家庭,还是你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人生,你都是哥的弟弟,哥永远都是向著你的,可是,你现在却要完完全全的撇清你和哥的关系,你这麼狠,哥一下子真的无法接受。。。白白,哥认真的问你一句,哥如果真的没办法接受你的感情,是不是就要从此失去你了?”
白白压低声音抽泣著哭,浑身颤抖个不停,我想他内心一定很挣扎,他的回答,代表著自己是否将要走出蓝斯的生命。
“嗯。。。”
当白白的决定从棉被里传出来时,蓝斯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如死灰般,一点生气也没有,白白,你真的太狠了,你连一点中间地带都不肯给,你要的,不是黑,就是白,要是没有黑或白,你宁可孑然一身,可是啊,白白,你不知道人生中还有一个选项,叫做妥协吗?
我几乎要觉得希望渺茫了,这对兄弟,也许真的不可能有未来。
蓝斯开口了,他的嗓音颤抖著——
“白白。。。哥真的,不想失去你。。。你想要的东西,哥都会试图去取来给你,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很想罗勃特的手表,还把手表偷走,哥知道了很生气,狠狠打了你小屁股一顿,但后来哥看你真的很想要表,又买了一只新的给你。。。可是,爱情不是表,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取得、也不是说想给就能给的。。。”
白白的抽泣已经变成呛咳了,他激烈的换著气,好像一个即将溺死的泳客。
“白白,哥现在还没办法确定自己的心情,可是,如果做任何事能让你继续留在哥的身边,那哥都会努力的去试,哥从来没这麼害怕失去过。。。你想要的,哥不能保证一定给你,但哥会努力,往后的事,哥不能确定,也许将来,哥还是会伤害你,或者是,你让哥受伤,都有可能,可是,你要相信,哥是珍惜你的,不管怎样,哥都不想令你失望。。。”
蓝斯的语气隐含著激动,我看到泪水从他的侧脸滑了下来,留下一道晶亮的水痕,白白还是没有转过身来,所以他没有看到蓝斯这副颓丧的模样,他知道会后悔的。我想。
“白白,哥没有爱过任何人,如果人生的路途只能选一个人相伴,哥会毫不犹豫的选你,因为你是哥最放不下的人。。。可是,未来实在有太多的不确定。。。三天后,哥会回肯辛顿去,要不要跟哥回去,是你的决定,哥都会尊重你。。。”蓝斯站了起来,我看到他的手伸了出来,似乎想触碰白白,可是最终还是收了回去。“白白,你好好想想吧,哥等你。。。”
蓝斯说完,往我这开门走了出去,在离开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到他的侧脸,已经是完全的平静。
先妥协的是蓝斯,他已经尽力了,我想。
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男人,而且还是自己的亲弟弟,这样悖德的关系,未来究竟会遭受到多少的流言诽语,蓝斯不可能不知道的,他这样注重形象的人,却还是承诺自己会努力去试,我相信他不只是说说而已。
再来就看白白会不会退一步,让自己还能有个希望,让两人往后还能有发展的空间,虽然,不知道是否又是一次永无止境的等等等等。
我走过去揭开白白的被子,他蜷缩在里头,痛哭的完全不能自己。
“白白。。。”我坐在床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上头湿漉漉的,让人分不清是汗,还是沾上了那些彷佛再也止不住的泪水。
“白白,你好好的想想,不要让自己后悔。。。”我轻声说。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声嘶力竭的哭,我把被子盖回他的身上,拍拍他的背当作安慰,安静的离开房间,我希望他可以自己思考出一个答案,一个让双方都能接受,自己也没有遗憾的答案。
从那天后,蓝斯和白白再也没有交集。直到第三天,也就是蓝斯说要回肯辛顿的那天下午,我从二楼的窗户看到中庭的蓝斯在树荫下睡著了,这几天他心里相当煎熬,肯定睡也睡不好,也许是屋外温暖的冬阳太能治愈人心,连带著让他也平静了。
然后,我看见白白走出了屋外,小心翼翼的走近他哥,看起来像是一只小兔子般戒慎恐惧,他在蓝斯身旁坐了下来,抱著膝盖,低著头,似乎在思索些什麼。过了好一阵子,白白用一种极缓慢的速度,将瘦小的身体偎向蓝斯,脸枕在他哥的胸膛上,身子蜷缩的像一只暖炉旁的猫,从我这个角度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是我看到闭著眼的蓝斯抬起一只手,用同样小心翼翼的态度,把手轻放在白白毛绒绒的后脑勺,看著这一幕,我突然感觉内心涌上一股热,眼睛也迷蒙了。这对兄弟,相识了几年,可是却从未真正了解对方,现在的他们,才正要重新摸索对待彼此的方法,让彼此能顺利的走下去。
“丁,你曾经有过怎样也无法得到的爱情吗?”
我问站在我左后方,一起看著这一幕的他,他沉默了一阵,开口:“我想是的。”
我转身望著他,“那要怎麼样才能释怀?”
他直勾勾的看著我,说:“藏。藏在心里,直到自己完全忘了。”
他在说谁?是我的父亲吗?还是其他。。。? 我觉得好在意。
那天晚上,白白跟著他哥回去了。又过了几天,停学结束,处分下来,我们并没有被退学,我和白白表现一向良好,都是很有机会考上理想大学的优秀学生,所以惩处委员并没有让我们退学,只是等著我们的,是很多很多的劳动服务。
后来,蓝斯主动跟他的女友分手,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尼尔森男爵,他们父子大吵了一架,蓝斯正式与他父亲脱离了父子关系,他即将升上大四,学分修得差不多了,於是就在牛津市找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开始过著半工半读的生活。蓝斯已经不再是尼尔森家的二少爷,他的人生本来是条笔直又宽敞的康庄大道,如今却成了一条崎岖又充满荆棘的岔路,蓝斯渐渐的脱离他自己所认为的正轨,往未知的地方走去,到底遇见白白是他的幸还是不幸,就只能由日后的他自己下评断了。
白白脸上的表情一天比一天平和,给人的感觉也不再那麼的锋利,最后他被牛津大学录取,终於如愿能搬到牛津市跟哥哥一起生活。 而我呢?
我没有选择丁所期望的牛津或剑桥,而是回到曼彻斯特念大学,丁得知后非常生气,可是他并没有揍我,自从上次他不小心把我屁股抽得开了花,几天后我就在垃圾桶里看到那根被折断的藤条,丁也渐渐的懂得尊重我的每一个决定,只是随著我的年纪越来越大,他却离我越来越远,态度也越来越生疏,我们之间的墙越筑越高,可是我却无力阻止。
我并没有白白的勇气,只要每次回头都还能看到他待在我的左后方,我就感到一阵安心。
“您真英俊,奥格斯少爷。”
我低下头,望著正专注帮我整理衣领的我的管家,他细致的东方脸孔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美的,我痴迷的望著他,他用那纤长的手指灵巧的为我打上领结,我的视线却停留在那如落花似的唇瓣上,渴望轻轻的吻上去,当他抬起脸来望著我时,我马上将眼里的依恋收拾乾净。
我的管家,丁,从认识他到现在,十二年了,几天前,我才刚从曼彻斯特大学毕业,正式结掌了父亲留给我的公司。
回到曼彻斯特的这四年,我一面读大学,一面跟在丁身旁学做生意,我们朝夕相处,我对他的眷恋日益加深,外表却越显得不动声色,他对我的防备不再那麼强烈,心里的武装却从未卸下,我望著他眼中投射出的我的倒影,已经完全是我记忆中父亲的模样,不只我的长相,我的谈吐、我的言行,全都模仿了父亲的样子,可是,可是,却还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得到他。
“少爷,今天的酒会,是您在社交场合的第一场仗,可得表现的好一点。”丁一边帮我整理头发,一边说著,他离我很近,脸庞微微仰起,嘴唇在我的眼底下一开一阖的,我的下身一阵躁动,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我知道。”我回答。嗓音有些粗嘎。
他摸了摸我的后脑勺,像对小时候的我一样,虽然我长得已经比他高出许多,“少爷,您真的成了一个好男人,等会在酒会上,您肯定会成为女孩子们目光的焦点。
” 我抓下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捏了捏,“丁,你怎麼还把我当小孩啊。”
他温和的笑了笑,把手抽了回去,“抱歉,少爷,一时半刻心态还改不过来,的确,您现在完完全全就是个能独当一面的成年人了,可是呢,不知道为什麼,我的记忆却还停留在您小时候淘气,被我按在膝上打屁股,哭得惨兮兮的样子。”
“丁!”我羞愤的低吼。脸热烫烫的。
丁轻笑了一声,拍拍我的背,“走吧,少爷,威斯特已经把车开出来了。”
我感觉今晚的丁心情似乎挺好的,跟他平日一板一眼的严肃模样大不相同,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揶揄我,不过我猜不透为什麼。
以为更文而进来的亲们失望了
抱歉,今天没有文了,和上级谈了一下午的工作交接事宜,所以没有空闲码文
今晚不知为何心情不太好,全身软软的,一点动力也没有,闷得快不能呼吸了
也许是快要出远门了,心境上还没完全准备好,所以看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就感觉特别紧张
明天一定会多更一些的
晚安
首页 上一页[7] 本页[8] 下一页[9] 尾页[10]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原创】帝师(师生)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联合】我家的少爷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7 00:02:10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