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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飞蛾扑火 (父子)[第3页] |
作者:好来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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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归燕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禁王坐在书房,剑眉峰聚,朗目星移,读罢手中短筏,往方案上一掷,愤然起身。 “你是说,墨白他抱了大箜篌,去给皇兄唱了这首词,然后皇兄就答应他的恳请,允了这滑天下之大稽?” 李公公认真的点点头,道“九川禁王独孤禁接旨!” 独孤禁颓然跪倒在地。 “着封诰九川禁王次子独孤燕儿为九川王府世子,赐名独孤雁,岁赏俸禄,钦此!” “谢主隆恩,千秋圣明!” 独孤禁扶正了珠冠,又扶正了鼻子,出门去拜会世子独孤雁。 行至二门,遥望乌鸦鸦一群废柴,衣衫不整,奇形怪状,各自扛着棍子,树杈,石斧,渔叉。。。燕儿一身青布短打,鹤立鸡群。 独孤禁直视燕儿,看着她略带沉吟,威武不屈的目光,冷冷发问,“来者何人?” 燕儿眉毛一扬,未及回答,忽然一阵踏踏的爆响,只见一匹矬马猛的冲进院子,尘土飞扬,咯噔,离独孤禁五尺之外,刹住了。 马上跳下一人,哗啦一抖手中铁链,喊道“独孤雁将军!富贵莫相忘,副将马猴儿来追你了!我就不信你是女儿,你果然是铮铮男儿!可是,你为什么老不和我们一堆撒尿啊?” 独孤禁就要爆喝,却见那怪马奔自己而来,牙齿咔嚓一合!一闪躲开,那畜生将头一歪,叫道“啊~哦~啊~哦~啊~哦啊~~~~” 原来竟是一头叫驴!! 燕儿见乱的可以了,上前一把扯开了撩蹄子的倔驴,牵着驴子就走。 华夫人疾步跟上去,道“雁贝子,你的府第在或云阁,请往左手!” 一众人,嗷的一声,扛起家巴事儿,跟着燕儿走了! ==================================== 小草,哩鲢,浪花,斧子,小魔,这个闹剧暂时到这,下面我写认真的。 |
133楼,真的是非常 返璞归真 的感觉。 小斧子啊,相信我,有一天当你领悟了生命的真谛,你会勇敢面对真实的 斧子 的。 ======================= 不准丑化我笔下的形象,人家元好问歌颂伟大的真挚的感情,你为什么要提灭绝师太? ======================= 小草,燕儿变成世子其实是最聪明的主意啊 |
36 刺客 亲情,是说不明白的东西,像龟甲裂纹一样无序。 独孤禁看墨白,可谓一千个别扭。却还不敢打他。皇帝经常召见墨白,打伤他不好交待。 但是孤胆奇侠燕儿,他却从来没有讨厌过她。 也曾深感疑惑,华夫人为什么一意孤行将孩子送给厨娘?那个念头曾经一闪而过几十次,但马上就去想更重要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独孤禁在 皇宫,要么就在边塞,华夫人孤独的住在山宅。 后来住进九川王府,燕儿也长大了,有意无意看她一眼,觉得她是一个让人感到温暖的孩子。 现在,她被荒唐的变成了独孤雁,独孤禁偶尔也会隔着山墙看她操练“人马”,觑着她的腰身,感叹一下燕儿为什么不是个儿子。作为一个父亲,他悲哀的感觉,他的女儿,可能会是那种没人敢娶的女人。 独孤禁亲眼看见,燕儿在屋后,一棍子要了两个喽啰的命,眼睛不眨一眨,像一个索命的阎罗。 这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的王府大院,久经沙场的禁王也感到战栗了。 独孤燕儿默默走到溪流边,低头擦洗胳膊上的血迹,任凭水草摇摆湿透了她的鞋子。 那矫健的身姿,伫立在波光粼粼的水边,许久一动不动。独孤禁走近她的时候,听到一声粗粗的叹息。高挑的鼻尖一闪,独孤燕儿回过头来,不意外的看着独孤禁,就像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他们是潜入王府的刺客,已经跟随我三年了,有一个还曾经救过我。” 独孤禁问“你怎么得知他们是刺客?” 燕儿平静的回答,“我的判断,不会有错。”转身走了几步,回头道“王爷。” 独孤禁道“嗯。” “王爷要细心,刺客逃走了两个。他们已经熟悉了王府,一定还会带人回来。” 自从那个下午后,父女两人突然就和解了。独孤禁拨了八百精兵给燕儿,给了她带兵的印符。 |
37 十大王妃 华夫人终于忍受不了了,她去后山麻醉了老虎,彻底把老虎洞里的虱子窝给端了。 百年之后华夫人若入地狱,诅咒她的必定是那被诛灭十八族的虱子!或许还有独孤禁。他恼恨华夫人,自从有了儿子,女人竟然可以变成那样绝情! 九川禁王这一生,无论走到哪里,女人的目光都是橡胶糖。抛弃她们一千次,还是会哀哀凄凄挨上来。有时过于火烈,也会拿着刀子冲过来。 可今天他主动来对华夫人投怀送抱,华夫人却去给墨白熬药了。 独孤禁简直想死。 十位来自梅岭的准王妃,腰细,屁股大,把裙子撑的像佛桃。可就是,一露脸,人就背过气去了。 个顶个倒是大双眼皮,可是塌鼻梁,肥鼻头,大鼻孔,厚嘴唇。这不怪华青选人忘了看脸,而是因为,他的审美便是如此。 那些性感的嘴巴,豪放的鼻孔,在他眼里,就是盛开的牡丹花,千挑万选得来,千辛万苦运来,来给独孤家传宗接代。 她们齐齐往独孤禁面前一站,禁王才想起自己挨打那晚的宣言,他目瞪口呆看着她们,再傻傻看一眼华青,华青涎着脸走上来,耳语道“好生养,主子!有个人一年生了三胎,还不耽误砍柴,我前方百计害了她名声,才让他夫家给了休书,把她给您弄了来!” 独孤禁跳起来就来找华夫人,华夫人不拾这烂摊子。 要命的是华青还在外边喊“王爷~~王爷~~~你和夫人商量的怎么样了?您看,是让她们一块住到或福宫伺候您,还是分门别院,等待皇上的名号呢?” 最后的结果是,独孤禁把十位新王妃送给了独孤燕儿,扛起刀棒,都去从军了! =============================== 想念各位啊,白天略有点忙。 144楼,你一定要提醒我自己是婆婆,这样的老年人啊 |
39 恩威并举 “臣以为,北疆僻远,用兵艰难。不如先行安抚,广施天恩,以彰陛下圣主之道!”金殿之上,贺王慷慨陈词,得出了最后的结论。 皇帝威颜平宁,目光缓缓扫向独孤禁,后者绷紧嘴巴,默不作声,虽则面不改色,但睫毛低垂,表明正在生闷气。 独孤禁身后,有位比他仅仅矮了半头,一身金甲,英姿飒爽的少年,形神酷肖禁王,跳跃的眉峰一片凛然的锋芒。 那人正是独孤雁!皇帝新封的一等带刀御前侍卫。 贺王说了半天,见独孤禁一如既往按兵不动,只等最后关头给自己来一句刀刃般的诘语,他悄悄瞥一眼贝王,贝王却是一副谦恭的模样,憨憨木木的,眼睛只看皇帝。 贺王明白,自己永远不是独孤禁的对手,说多说少,都不会让独孤禁丝毫动摇,而独孤禁的选择,每每就是皇帝的选择。 但他仍然会说,因为,他是说给其他人听,他要表明,自己是一位深明大义的贤王。 蹙眉片刻,贺王收起悲天悯人的圣人面孔,望了独孤禁一眼,躬身对皇帝道“请陛下恩威并举!” 收起气场,整肃端容,却听到耳边一声爽朗的诘问。“贺王说恩威并举,那么,请问是先有恩呢?还是先有威呢?” 贺王回头一看,却是第一次来到金殿的禁王世子独孤雁。 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贺王本不想搭理,但他觑着皇帝看向独孤雁的目光,似乎有种让人生妒的信赖,于是便回了一句“以恩为上!” 独孤雁单刀直入,没有任何告词,也不理会父亲独孤禁威胁的目光“以恩为上?十个月前,贺王在蜀望的领地被夷族侵扰,王爷立遣八千家兵,血洗风夷寨,杀死六千,无论妇孺。仅剩一千,王爷才捡了精壮的,恩与他们土地,令他们开荒种粮,按时收租。彼此相安无事。为何王爷就不以恩为上呢?!” 贺王被噎个正着,目瞪口呆。 =============================== 扯淡要是褒义词就好了 |
41 铁链 燕儿跟随独孤禁从北疆归来,已经名震海内。丹书铁劵册封云间将军,身后囚车里,是铁链锁住的拓跋汗! 战争除去战略和实力,还要靠运气。拓跋汗最倒霉的事情,就是他遇到了独孤雁。 武功盖世驰骋草原天下无敌的拓跋汗,有个小小的习惯,他喜欢在夜晚驰马,考察战场。 初生牛犊一片灿烂所向披靡的独孤雁,也有个怪毛病,她喜欢半夜扛着烧火棍到处溜达,无他,当山大王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半夜巡山。 一个在马上飞,一个在地上走,并且,身经百战的拓跋汗,武功远胜独孤雁。 但是,独孤雁的副官马猴儿,最擅长的武器乃是铁链。 那天晚上,为了多向独孤雁讨要一笔酒钱,他一直屁颠屁颠跟着后面,纠缠不清。恰好遇到了一马当先的拓跋汗。 独孤雁认出了拓跋汗身上那把弯月金刀,于是马猴儿用阴招,锁住了拓跋汗,带着他滚落了悬崖。 历史上最辉煌的战将,就这样失败在,一个匪夷所思的环节上。 ================================== 那个,她冒充男的呢,被皇帝纵容了,因为皇帝有个原则,只要对独孤禁有利的事情,荒唐他也做。他太希望有人可以帮助独孤禁了。 独孤禁的确有点狠 燕儿在此形象接近男人,多高都没关系,大概她不需要女性的性感。 禁儿在皇帝这里永远可以耍赖,至于被不被气死,看运气吧 |
42 鸽子 九川禁王得胜班师,皇帝出德胜门相迎,华夫人亦率领王府众人,恭迎于城外。 燕儿身着金甲,骑在高头大马,一眼就看到了墨白。他衣袂飘飘,站在数十名王府尉中间,看守人数不亚于拓跋汗。 后被华夫人牵着手,来到独孤禁马前,跪地行礼的时候,脚腕下露出了明晃晃的金链。 原来墨白只要出府,便要带上镣铐,这是独孤禁定下的铁律。 独孤禁匆匆宽慰家人几句,打马奔向城内,去见皇帝,闪身而过是,冷冷盯了墨白一眼,连句平身的话也没撂下。 华夫人静静扶起墨白,疼惜的抹了一把他的发际,率领众人,急匆匆跟在了禁王亲兵的后面。 墨白则被王府尉簇拥着,默默跟在了最后,一步一步,跟着队伍走,这时候燕儿的马一拐,踏踏走到了独孤禁面前,燕儿腰身一探,一束火红的干花递到了墨白手里,墨白仰脸,腮畔涌出笑靥,这时候马猴儿几步窜了过来,手里举着两只鸟,一白一灰,将一条系爪子的小绳塞进了墨白手中,“给你!” 两只鸟儿扑棱了一下翅膀“咕咕。。。咕咕。。。”叫了起来。 “这个叫做鸽子,放出去会回到自己的家,墨白公子,你拿着玩吧!” |
169说的好像是荧光棒啊!来捣乱的吧! 这个还真有点像段王爷的家呢! |
43 飞蛾 泽元三十八年,上元日,铺天白雪下了一夜,北风呼啸中,陈王妃为九川禁王诞下世子。 十八日,艳阳高照,皇帝临驾禁王府,紫御街黄幡十里,金戈千重,钟鸣鼎沸。 皇帝高坐或福宫正殿,抱着小世子爱不释手,太监在一边逐条宣读对陈妃的封赏。 黄昏时分,华夫人把着一盏圆灯,莲步轻移,走上伏虎山的石屋,在一声虎啸声中推开房门,看到了趴伏在蒲草上的墨白。 屋外的皑皑白雪,满世界的冷光,那种清冷有一股不可拒绝的力量,穿透了厚重的岩石,附着在四周的岩壁上。 华夫人呼出一口热气,将圆灯放上石桌,她似乎是想多加一丝温热给这石屋,于是拿掉了圆灯的气死风盖子,红色的火焰被冰冷冻的跳了一下,继而笃笃燃烧,跳动的焰心就像一朵莲花。 这时候,却不知从哪里飞出来一只蛾子,淡黄的翅膀闪着斑斓的紫色,它在寒冬正月里妖孽一样飞舞起来,绕了几圈,猛的扑向了火焰,滋啦啦一阵青烟后,一头扎进了石缝,镶在里面,用焦掉一半的翅膀垂死挣扎。 墨白转过头来,恰好看到了飞蛾扑火的一幕,一向沉静的黑眸,突然映满了绚烂的红色,鼻息里低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华夫人蹲下身去,将一只蜜色的锦囊放在墨白手边,说“燕儿让我捎来的腰果,她今天率人守备王府,不能来看你。”一边说一边揭开了墨白下身的夹被,仔细看了几眼形态夸张的屁股,掏出一只碧玉瓶子,重新开始上药。 “墨儿。”华夫人将药水涂过墨白色彩斑斓的臀峰,为了避免尴尬,就将眼睛盯着他的头颈,手下摸索着用力,一边说道“你为何不对王爷说明,已经和红莲教没了干系呢?你师父尹莲朱送你送到王府,便是已经抛弃了你,难道你还在期望,可以重新夺回教主的位置吗?天天都在挨打,到底为了什么呢,墨儿!” 墨白将锦囊紧紧攥在手心,随着华夫人的手劲咧了两下嘴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灯火,又看了看那只在岩缝里奄奄一息的飞蛾。 “就像飞蛾扑火!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墨白转头去看华夫人,看到一绺散掉的乌丝晃动在憔悴的容颜,自从墨白进府,华夫人就以看的见的速度,迅速衰老着。 “我最快乐的时光,是在五六七八岁的时候。”墨白凝视着华夫人眼里的忧郁,轻轻说道“那时候,很多没有饭吃,过不下去的人聚在一起,尊我师傅为首领,去寻找他们渴望的光明。我们打劫了第一队官兵,攻占了第一所豪宅,到处跟人家说均贫富,眼前处处都是感激涕零。” 华夫人停手,给墨白盖回了被子。 “那时候,师傅很辛苦,白天要躲官兵,晚上要抢劫,抽空还要照顾我,给我洗澡,教我识字,陪我练武。”墨白的眼睫跳动着,唤了一声“王妃”问道“王妃,你这样辛苦照顾我,我却没有尊过你一声‘母亲’,你是不是很伤心?” 华夫人苦笑摇了摇头。 墨白将下巴放回蒲草,瘦削的面颊埋进枯叶。“王妃,你知道吗,墨白很小的时候,记忆中只有一个女人,她抱着我,总是静悄悄的,不肯说话,偶尔说一句话,就是让我叫她‘娘’,可是墨白太笨了,据说到了四岁,才学会说话,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叫她过‘娘’,后来她就消失了。。。所以,墨白这一生,如果叫了别人做母亲,就会觉得,对不起她。” 华夫人道“叫不叫我母妃,都没有关系。” 墨白又道,“王爷每次打我,声严色厉,说他辛辛苦苦养育我三年,我却如此大逆不道。可是,过去的十五年,是我师傅尹莲养育了我,刀光剑影里,是他紧紧抱我在怀,用身躯拼出血路,终于养大我成人。所以,我不可能,再做独孤家的人。” 华夫人窒息一般的看着墨白。 “所以,王妃,我怀念红莲教,不是怀念那个教主的位置。我生就是红莲教的人。” 转头看着华夫人,墨白苍白的笑了,“王妃,我是个生死未卜的人,你这样照顾我,我却只会让你伤心。”尴尬的迟疑了一下,嘴角上挑,墨白的语气突然带了一丝顽皮“王妃!你不该拒绝九川王爷,以你的年纪,还可以再生几个孩子的。” ==================================== 燕儿知道那是她哥哥了。可是那不是有她爹独孤禁做榜样吗?那哥俩也说不清道不明,就不准哥哥和妹妹暧昧了吗?于是,她选择了自~~~虐。 欢迎各种狼皮。 |
44 草屑 华夫人面色微红,未曾开口,却见面前白影一晃,没等看清来人,就见墨白身上的夹被一揭而起,紧接着,“啪啪啪!!!”晴天霹雳般的巴掌,准准落在了红肿未消的屁股上,清脆的回音拂动了黄草,飞起一片草屑。 墨白仓惶惨叫一声,屁股向上拱起,却被一只修长的胳膊就势紧紧挎住了腰身,一把提了起来。 独孤禁将墨白倒提在怀里,屁股冲着自己的鼻子,手掌带着风声狠狠甩了下去,一气打了几十巴掌,直到那纤细的腰身落满了巴掌印子,才又一把将他贯在蒲草纸上,滚了一个滚,落进了草窝。 “逆子!要你来管闲事!”禁王扫了一把身上的草屑,狠狠对墨白道。 禁王此话一出,华夫人脸全红了。她料到定是禁王早已至此,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羞愤之中,站起身来奔出出门,却又害怕独孤禁继续责打墨白,于是顶着寒风,站在门外,聆听屋内。 墨白没着下衣,失了被子,羞愤交加,只好顾头不顾腚的把自己扎在干草堆。 原来,皇帝看罢小世子,却要留宿禁王府,提出要和墨白下棋。 独孤禁便来提溜墨白,没想到,正遇到华夫人也来探望,就先躲在门外,听到了他的胡言乱语。 每每一见墨白,独孤禁便气不打一处来,见他规规矩矩,就认定他在思量诡计,将他冷冷淡淡,又恨他大逆不道;见他穿着衣服,就想扒了他裤子,让他撅着;见他撅着,就想狠狠辱打一顿巴掌,让他难堪到大哭;见他大哭,就想去寻戒尺,打到他皮开肉绽,哭不出声来。。。 现在看着墨白的茄子屁股,却是咬牙切齿,压制住想要继续揍他的冲动,一指一边的石床,“穿上衣服,跟我去面圣!” ---------------------------------------- 因为想让故事进行的快速一点,所以省去了雷同的场面。 |
45 飞鸽传书 独孤禁跟在墨白身后,好似钦差押送犯人,一起走出石屋,天边烟灭了最后一丝霞光,月亮突地从山后跳了出来,从暗转明,照亮了满山雪景。 这时空中突然想起咕咕咕的叫声,一阵扑啦啦的翅膀扇动,一灰一白,飞来两只鸟儿,呼啦一声,落在了墨白肩头。墨白一把抓住它们,抱进了怀里。 抬步欲走,却见去路被突然追上的独孤禁截住了。 “你!”独孤禁一向如此称呼墨白,“你刚才拿在手里的,是什么?” 墨白漫不经心道“鸽子!” 独孤禁飞起一脚,将他踢倒在雪地上,引来华夫人一声惊叫。 “那你吃进嘴里的,又是什么?飞鸽传书!!墨白!!你靠鸽子在和红莲教联络!” 墨白一震胳膊,鸽子立时呼啦啦飞走,独孤禁扬手一挥,两声凄厉的惨叫,落下一地鸽子毛。 墨白狠狠瞪着独孤禁,咬紧了牙齿,被独孤禁上来一记耳光,完全打倒在了雪地上。 华夫人奔上前,扶起墨白,擦去他嘴边一丝血迹,红着眼睛望向独孤禁“王爷便是如此对待墨儿,如此要他认祖归宗吗?!” 独孤禁一声冷笑“认祖归宗?谁是他的祖,谁是他的宗?尹莲朱才是他的祖,红莲教才是他的宗!” 说话间,一把拨开华夫人,险些将她推倒在雪地,拽住了墨白的领子,将他拖至一棵松树下,扯起他的袍襟,撕了粉碎,将衣带捡出,捆住了墨白双手,双手一搭,将他吊在了松树上。 裤子往下一扯,雪白的双腿裸~~~~露在了皑皑白雪边,禁王咬牙切齿,一把抽出了腰间宝带,兜着风声,狠狠抽了上去,“咣嚓!噼啪!咣啪!”动作一气呵成,随着珊瑚玉珠纷纷坠地,砸在岩石尖上发出的叮咚之声,墨白转眼挨了十几宝带,后臀绽出了火红的梅花,鲜血慢慢流出,随着剧烈的喘息声流到了腿上,未曾落地,就在寒天雪地里,被北风一刮,僵硬在了腿弯。 华夫人疯了一样扑了过来,一把拉住玉带,瞪视着大喘粗气的独孤禁,突然出手,狠狠推了独孤禁一把,将他推了个趔趄,然后一把解下自己的披风,给痛苦蜿蜒,哑哑嘶喊的墨白,缠在了身体上。 华夫人伸手要解墨白手上绳索,独孤禁断喝一声“夫人!夫人可知,这逆子都干了些什么?” 华夫人一愣之间,独孤禁抓住了她的双手,“他还在遥控指挥红莲教!我费劲周折,绞杀了十三教派的十个分教主,未曾料一夜之间,他们就推选出了新的头领,从容应对,丝毫未乱阵脚。我本以为这是尹莲朱防范有术,未曾想新教主不遵从尹莲朱的部署,只听幕后首领的调遣,就连尹莲朱,也要通过飞鸽传书,和幕后之人谈判。我一直在猜测,这首领是谁,现在看来,幕后首领就在这里,就是你的,独孤墨儿!” |
他们教弄这么个教主也太冒险了…随时可能挂了 ===================================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不过他们教教主是尹莲朱,尹莲白只是策反了一部分教众,归他指挥。 |
47 战场 瞬息万变,一场混战。 华夫人失魂落魄坐在了独孤禁脚下。 “禁儿!禁儿!!忍一忍,别吐了!”随着皇帝焦灼的呼喊,大片的鲜血从独孤禁口中溢出,殷红了亮白的王袍。 一双冰冷的手伸进衣服,逐一按住了禁王的穴道,华夫人喃喃道“铜莲甲毒,在这世上,就连尹莲朱本人,也没有解药来救命的。”说完后,一口鲜血从口鼻同时喷出,咕咚一声,仰倒在地。 皇帝惊慌失措,仰头去寻找独孤燕儿,见她正在指挥王府尉替伤者包扎,已经将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火把照耀着她矫健的身姿,破烂的战袍上还有斑斑血迹,修长的胳膊一伸,干脆利落的抓过一个伤者,咔嚓一声将他的伤骨复位,仿佛手里抓得不是人体,而是萝卜。 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她竟然不紧紧贴在父母身边,皇帝赤红着双眼,本想厉喝一声,嘴一张眼前却立即浮现出燕儿舍命奋战的场景,并且如果不是燕儿给自己还有所有禁卫预先穿上了护甲,携带了软盾,尹莲朱的行刺一定就会成功了。 那容颜多似独孤禁啊!可她不是儿子,终究不是儿子。 而自己器重的世子独孤墨呢?却倒帮了尹莲朱,跟着他师傅一起,攀上摩天网,逃了! 皇帝抑制心中的剧痛,鼻子酸到抽搐,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太医们七手八脚拾掇着横躺于地的禁王夫妇,被皇帝压抑的哭声弄的更加手忙脚乱,独孤燕儿终于走到了这边,身后跟着一副担架。 她一声不吭将独孤禁从皇帝怀里慢慢抽出,抱住了上半身,示意一个身材高大的王府尉合作,将人抬上了担架,又看了一眼华夫人,俯身下去抱起来,圈在怀里。 “走吧!”就说了两个字,颀长的身子便从雪地上大步流星的走去,弄得皇帝只好爬起身来,木偶一样跟在了她的后面。 这时候一名褐衣的山兵飞也似的跑来,边跑边喊,“独孤雁将军!独孤雁将军!” 独孤燕儿脸色一变,定下脚步看着对方,山兵跑到身边,脚下一滑,一个跟头栽倒在燕儿脚下,仰头道“马猴儿副将!马猴儿副将他原是奸细,他抓走了小世子,他跑了!” ======================== 就是说,打了一仗,独孤墨帮助尹莲朱一起逃跑了,尹莲朱用铜莲甲伤害了独孤禁,燕儿的副将马猴儿抓走了小世子。 |
49 宗嗣 独孤燕儿在或福殿的门厅,衣不解带守护双亲。 原本,独孤燕儿是为了墨白才回到禁王府,她认为自己与禁王夫妇,不过是主上与臣僚,如今眼见他们落难,却是忍不住的心痛。 一看到华夫人魂不守舍的样子,一想到禁王就要死掉,燕儿的心就紧紧揪在一处,任自己如何劝慰自己,也展不开眉头。 她深深理解华夫人的痛苦,不仅仅是亲人受伤的悲痛,还有误信他人的懊悔。 混战之时,飞箭并不往墨白那边落,华夫人却不顾自己脑袋还在流血,飞也似的跑去解开了墨白的绳索。 独孤禁和尹莲朱战到关键时刻,飞出了杀手锏十二弯刀,就现场的情况来看,尹莲朱不是禁王的对手,眼见就要丧命刀下,那时候,令众人瞠目 结舌的景象出现了,一向以文弱示人的墨白,凌空飞出,纤长十指翻花般舞动,就像在弹他那只巨大的箜篌一样,以十分精巧的力道,拨弯了飞 刀的轨道。 便是那一刻,使得尹莲朱得机使用了铜莲甲。 独孤禁落地的时候,燕儿追向墨白,她明明看见他回眸的一刻,望着禁王有些许迟疑,但是尹莲朱一声断喝“尹莲白!”墨白便一个腾空,攀上 摩天网,跟着师傅一起消失了。 独孤燕儿的指甲陷进了掌心,浑然不觉,她思索着过往,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把自己掩藏的那么深,骗取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信赖呢? 华夫人飘动的乱发里,独孤燕儿听到了自己的心脏滴血的声音,她把剜肉刀插进腰间,强迫自己切断回忆,咬牙站起身来,抬头一看,皇帝不知 何时来到了自己身边,正在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自己。 十多名太医躬身站在后面,在皇帝缓缓的一挥中慢慢退了出去。一名内侍躬身上来,黄金盘上端着一只白玉碗。 皇帝亲自端起来,递到了独孤燕儿跟前,“喝了!你已经两天两夜没吃饭了!” 燕儿什么都吃不下,但是皇帝眼中的关切让人不忍拒绝,于是低头接过,慢慢将燕窝吞了。 皇帝静静等她喝完,亲自接过碗去,挥退了内侍,轻轻叹了一口气,婉声问道“燕儿,天下的男人,除了墨白,你还会喜欢谁?” 独孤燕儿抬头,诧异的看着皇帝。 “燕儿,你是我独孤家的后代,容貌极似你的父亲。选一个心爱的人,成亲,把儿子留给独孤家,延续宗嗣吧!” 独孤燕儿差点没把燕窝全部吐出来。她突然发现,皇帝老谋深算,说话却竟然像自己一样直白。 |
52 两个月后 门将抱着一个包裹,飞也似的飞奔到或福殿中,捧到华夫人面前,惊喜道“夫人你看,这个孩子被放在了王府大门口。” 华夫人迅速回到暖炕,解开包裹抱起来婴儿前后左右看过,喘出一口粗气,命道“速报至紫微宫,就说世子被人送回了。”边说边解下精湿的尿布,仔细去看背后那靛青色的环龙标记。 门将跑出去,忽又回来,怀里掏出一个小匣子,递到华夫人面前,“还有这个,一并放在地上的。” 华夫人打开木匣,里面只有一枚黑色的丸药。她迟疑了一下,伸手拿起一掰两半,放在嘴里尝了一尝,“熊胆!百岁熊的熊胆!” 次日早晨独孤禁喝药,只喝了一口,差点没把胃吐出来,“夫人!这是什么药?怎么会苦到这种地步?!” 华夫人静静的研着药砵,回答道“这个可以续命,王爷每天都喝,就可以多活几个月了。” |
56 告别 功力失去了,仿佛人的性情也变了。尹莲朱的眸子失去了寒星的光芒,变得雾气沼沼,墨白就感觉回到了七八岁的时候,师傅是如此慈爱的待他 。 晚霞映着尹莲朱的红袍,让他背对阳光的面部更加苍白,墨白就用颤抖的手去捋他的下巴,嘴里呜呜叫着,像一只撒娇的小狗,“呜噢~~师傅~~ ”他说道“小白已经好了,小白身上不痛也不酸了,小白真的好了。” 但尹莲朱的目光像个执着的母亲,他不理会墨白的婉拒,猛的提掌一送,耗尽了最后一丝真力,斜倚下去,慢慢的,嘴角渗出一丝红色。 墨白身子一震,继而哇哇的哭了,比被师傅打了屁股哭的还惨。 许久,尹莲白爬起来,晃了一下,笑对墨白道“别哭了,好似哭丧!再过十年,我的功力就会回来,大不了吃点苦,还可以顺带督导你。” 马猴儿指挥人把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木桶哐当一声栽在尹莲朱脚下,里面飘荡着紫红色的草药,尹莲朱结果帕子揩去汗水,咻咻道“你把墨白搬进 去吧。” 墨白怕羞的捂紧了自己的小袄,尹莲白笑了“屁股都光了一个多月,你还珍惜那个袄做什么?” 终究还是不忍心的走了过去,给墨白将袄脱了,这才由马猴儿托住腰胯,将墨白抱进了大桶,整个人没了进去,单露一颗黑黝黝的脑袋。 “师傅”,水桶里的脑袋说“小白欠师傅太多。” 尹莲朱摇头,轻轻道“就算你要杀我,我也不该伤害你。” 墨白吧嗒吧嗒掉眼泪。 “你~~~”尹莲朱凝视墨白湿漉漉的额头,眼神变得更加朦胧起来,“你问我的很多话,其实,我也多次问过自己。从伊莲山十兄弟结义,一 直走到今天,你我师徒,何止跨过了万水千山。起初,只为一分公平,只求一顿饱饭,只靠一腔热血,虽茹毛饮血,亦自觉侠肝义胆,义薄云天,活的潇洒自然。而后,从众越来越多,莲花寨越来越大,待到蓦然回首,独立山巅的时候,当初那一份热诚和清澈,仿佛却已荡然无存。小白,你可还是少年的心,还在刻骨铭心的怀念,我们起家时的一切吗?” 墨白沉默了一下,深深点了点头。 尹莲朱抿了抿嘴角,闪出腮边一个深深的酒靥,在那苍茫的目光之下,凝注了烈酒般的辛烈。 “我无法评判你的对错,小白,因为你还是少年,你无法理解师傅的痛苦和无奈。当初跟着我们揭竿起义的人,当初吃一顿白米饭就会心满意足感激涕零的人,经历了千辛万苦走到今天,又有几个可以保持住当初那种纯净的心境,满足于微薄的所得呢?你将那些堕落于权谋的首领换掉,换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干将,可他们的生机勃勃,又能保持到多久呢?人一旦处在高位,他们就会明白,靠那些纯真的热诚去统领一支庞大的队伍,结果只能是徒劳无功的。” 墨白低头,一声不吭看着水里漂浮的紫叶。 “小白,你拿命来赌师傅对你的爱。如果你真的死了,你说,师傅会怎么样呢?” 墨白将脸一半扎进药汤。 “你埋怨我和权贵勾结,可我不得不做,红莲教要生存,所以不得不越来越大,因它日渐的庞大,所以必然要向强权。我走过嗜血的一生,总想今生该得到长久的收获。为了那些收获,或许我已经背道而驰,所以每日也会经历良心的折磨。我也想过,我离自己的初衷到底已经多远了呢?而我收获之后,又要留给谁呢?小白,或许真的如你所说,我就像一只执迷不悟的飞蛾,本来是向着心中的光明,最终却扑进熊熊的烈火。” 墨白抬头,哀哀叫了一声“师傅~~” 尹莲朱将身体离开支撑自己的墙壁,自嘲的笑了一下,慢慢向屋外走去,走到门口,突然一顿,然后无声的倒了下去。 墨白大叫“师傅!”哗的一声跳出了汤桶。 窜到了门边,他突然看到了马猴儿,被一根铁链吊在了半空,无声无息垂着脑袋。 尹莲朱半躺在地上,身边有一抹彩练般的红,墨白在嘶叫中抬头四望,他在门框的一侧,发现了燕儿,持剑而立,旁边却是,坐在藤椅上的独孤禁。 ======================================= 那个禁王被刺应该不在墨白的计划中,他只是救了他师傅。 至于为什么要耗尽他师傅的内力,请相信,墨白和独孤禁一样,天生就是诡计多端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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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告别 尹莲朱喝醉一样的微微晃着脑袋,当他终于集中了视线看到独孤禁的时候,眼里竟然闪过一丝遗憾。 他轻轻竖起一根食指,对着墨白做了一个噤声的“嘘~~”,吃力的抬起手臂拉开了墨白正在撕扯自己袍子的手,提起一口微弱的真气,猛的用手指戳向自己胸口,然后,停在了上面。 墨白的嘶叫噶然停止,呆呆看着尹莲朱。 “小白,我还有话对你说。”尹莲朱努力依靠着墨白的胳膊,节省着气力。 “你看那个人,他是独孤禁,现在,他也快要死了。可为什么,我的心里,竟然不是原先想象的那样快乐呢?” 墨白的泪水滞在脸颊上,一条超长的鼻涕悄悄垂落。 “我。。。我害怕你会恨我,小白,你恨我曾经无情的欺骗和抛弃你,你还会恨我,怀疑是我杀了你的亲娘,我害怕你会恨我。” 墨白拼命摇着头。 “哦~~~~~”尹莲朱的鼻息开始变得飘渺,“其实,你娘她。。。不是我杀的。我不愿意对人启齿的事情是,你的娘亲,她实际上是我的嫡亲妹妹。” 尹莲朱的手指向胸中塞了一塞,似乎是戳进了心脏,身子一颤,他的眼睛又散出一丝诡异的亮光。 “我这一生,最在乎的人,就是我的妹妹,可她爱上了冷漠的独孤禁。从不开口乞求爱情,她实际上也从未得到过爱情。自从那个人离开,我那媚如春花的妹妹,再也没有说过话。因为她不说话,所以,你直到四岁,才学会说话。” 尹莲朱的眼睛掠过墨白湿漉漉的头发。 “你娘亲落寞的身影,总在梦中折磨我。所以,我才会如此的仇恨独孤禁,竟然舍弃了你,逼你去做刺客。她年纪轻轻,就无声无息的死了,剩下了你,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再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就算有一百个独孤禁,我也不会舍弃你,不会去伤害你年轻的心。” ============================== 构思一个故事只要一个晚上,但是写出来好漫长啊。。。 所以写作写到最后,也是痛苦的事情吧。。。还好,到现在,我还在享受着故事的快乐,虽然语句不通,让我觉得很别扭。 |
58 告别 尹莲朱失去了生息,在墨白的怀抱里慢慢松弛了下去,目光变得空蒙无极,仰在墨白胳膊上,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在出神的凝视着墨白。 墨白并没有如他人所料的那样,狂飙巨浪般的咆哮,他完全失声了一样,连呼吸也几不可闻,用手轻轻拉开尹莲朱胸前散乱的袍子。 众人赫然发现,尹莲朱的手,从胸口的剑伤探了进去,全部手指几乎都以淹没在浓浓的血色中,原来,他竟然用手抓住了自己的心,以此换来了留下遗言的力气。 墨白赤条条的,除了湿漉漉的头发,浑身一无所有,他微微颤了一口气的时候,就把师傅的手猛地拿出,然后用自己的胸紧紧贴上了尹莲朱的前胸,一动不动,越抱越紧。 尹莲朱的身体在他的拥抱下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寂静的黄昏中显得清晰而恐怖。师徒二人依着门框慢慢倒下去,慢慢躺在了地上,除了骨骼相嵌的声音,生息一无所闻。 直到独孤禁急促的喘息打破这渗人的寂静,众人彷佛才从对地狱的模礼中回来,燕儿扶住有点摇摇欲坠的父亲,脸色白的煞人。 独孤禁道“脱了我的披风,给他穿上吧。” 最终禁卫还是从床上找了一床棉布被单,把墨白和尹莲朱包裹在一起。 因为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从尹莲朱身上,将墨白分离下来。 |
59 解药 九川禁王病危的消息传进皇宫,皇帝身穿睡袍,随便裹了一件黑披风,奔到寝殿外,跃上马飞驰至禁王府或福殿。 独孤禁侧卧在一张贵妃榻上,摆手示意燕儿不要让人前去打扰华夫人,“我知道,至少还可以再活上三四天,让夫人睡吧。” 皇帝箭步流星飞进了灯火通明的大殿,压低嗓音吼道“谁准许九川王爷出府的?谁陪伴九川王爷出府的?!朕要诛灭他九族!!” 众人鸦雀无声,心道,谁?九川王爷自己准许他出府的,独孤雁贝子陪伴他出府的,诛灭九族,皇帝您不是也要完蛋了? 皇帝来到独孤禁踏前,却猛的蹲身,用胳膊环住了九川禁王,声音立刻变得无比的温柔痛惜,颤声道“禁儿,痛杀我也!何人还值得你鞍马劳顿?为何你竟不珍惜自己的命,难道你想要朕为你陪葬吗?” 众人一听,皇帝昏了,瞧他说了这都是些什么! 独孤禁也伸出手探了探皇兄的额头,回道“禁儿哪有那么娇贵,想必是奔波了这几个时辰,脉象乱了,太医便胡说。天师不是说我命硬吗?哪有那么容易就死!” 皇帝将独孤禁整个托了起来,不顾众人惊异,抱在怀里诊脉听胸,折腾了好一会,才将他无比小心的放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一边打开一边道“自从你中了铜莲甲毒,朕便日日揣着这救命散,现在你不能挪动,朕便从此住在了或福宫,你先舔一舔,平平气血。” 独孤禁听话的在瓶口处舔了一舔,蹙眉道,“好苦!药都这么苦!” 皇帝珍惜眼睛一样的将小瓷瓶拧好盖子,小心翼翼放进怀里,不禁流泪道“朕不知这是什么药,竟然是五十年只有一瓶,原是怕一国之帝中途有所闪失,灌上后可以起死回生,以便留下遗旨。朕已经留下了旨意,传位给九川禁王或是他指定的世子。朕不需要这瓶药了,或许禁儿可以多活上些年几载?朕无能啊,一国之帝,竟然寻不到解救自己唯一幺弟的解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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