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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飞蛾扑火 (父子)[第2页] |
作者:好来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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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老虎 “莲花落。。。光明道。。。杀尽朝官杀富豪!” 墨白从莲花落的竹板声中醒来,耳边变成了“亢!亢!亢!!”的轰鸣,他晃了晃脑袋,艰难的抬起头来,就见有人抡着大锤,正在砸平一根粗粗的铁链子。 身子一动,背后巨疼!哗啦啦作响,慢慢晃动四肢,发现,手脚全都锁上了滚圆的铐子。 那人扔下大锤,走到墨白身边,悲天悯人的看了他一眼,同情道“公子,忍忍吧!等到王爷饶恕您那天,华青一定跑着来给公子把镣铐打开。” 墨白苦笑。凭自己对禁王的了解,应该当机立断杀了自己才是,为什么还要留下自己呢? 他不悦的想起那面扇子上的女人,心里一阵烦躁。 墨白被锁在一座石屋,纯粹的花岗岩,凿出了大坑就是屋子,抠出一根石柱,挂着一根长长的铁链子。 不知道是不是当年压住孙悟空的那块石头,拿金刚钻楞凿了五百年,才成了今天这个一个浑然天成的大石笼子。 石屋里铺满了干软的茅草,半死的墨白趴在里面,深深陷进去身子。他身上除了锃亮的铁链子,只有一件仅过肚脐的夹袄。 待到伤势渐好,墨白爬出了屋子,发现这里原是山下的一个湖泊,吹来阵阵凉爽的风。 墨白沿着巨石边的草地慢慢爬着,蓦地闻到了一股腥臊气息,他四处张望,猛然听到一阵哇哇的狂喊,回头一看,送饭来的哑巴冲着自己跳着高的大喊大叫。 他叫什么呢?墨白奇怪的摇头,一阵响动让他猛一抬头,就见一丈远的山石上有个巨大的洞口,一只硕大的吊睛白虎,正在冷冷的看着自己! 墨白回头爬着就跑!耳边一阵阴风,一声巨浪般的虎啸。 草上飞的速度回到了洞口,墨白回头一看,那老虎正在不到一丈远的地方对自己张牙舞爪,幸亏它脖子上拴着一条粗粗的铁链,墨白低头一看,和自己身上的铁链,一般粗细。 ==================================== 那个为什么皇帝自己不生产继承人呢?因为作者太缺德,老让他生不出来。他只好指望独孤禁了。 |
18 棋盘 一个月后,九川禁王来到伏虎山密宅,远远的,他看到,一束乌黑的长发,一身蓬松的白毛,人和老虎并肩坐在一起,安静的对着远处的湖面。 老虎每天吃死肉,在这小山丘上关了十年,孤独的它找到了一个同样孤独的伙伴。它伸出舌头,温柔的舔着墨白的肩头,而墨白光着屁股坐在一 块青石上,对着一个新画出的大棋盘,专心和自己下棋。 独孤禁走到墨白面前,对他说了一声“进去!”的时候,墨白兴奋的差点没跳起来。 终于听到人说话了!来的人不是个哑巴! 回到了石屋,墨白才想起自己和对方的身份。他觑了一眼,独孤禁没带剑!暗自调节一下气息,觉得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眼里蓦地闪过一丝光 亮。 独孤禁的冷冷穿透墨白身体,回身将铁链一扯,哗郎一声,将他扯跪在地。 单刀直入的问“尹莲朱是你什么人?飞星甲是他的独门暗器,为什么会传给你?你和红莲教十三教主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的莲花印只有十二瓣 ?” 墨白一心想要爬起来,不料独孤禁上前一步,踏着铁链一跺,将他牢牢束缚在地上,又抬起脚来,在他光着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 墨白扑到在地,未痊愈的伤一阵叫嚣,爬起来擦擦汗,一声不吭。 独孤禁道,“你不肯说?这没关系。但江湖传言你死后,九川王府前后来了八百多刺客,前仆后继,声言来给少主报仇,你就是尹莲朱的弟子尹 莲白!” 上前再一脚,重新将墨白踢趴,独孤禁狠狠道“三年前你师父死于我手,原来你是来报私仇!” 墨白爬起,怒视独孤禁“你都知道,废话什么!” 独孤禁冷冷一笑,“我知道,可是,你却不知道。你师父尹莲朱没死,十三教主争夺主位的时候,他又出来了。” 墨白猛的一扶身后的石柱,“你也不用拿话来诳我!除了这条命,什么我也不会给你。十三教主自有排位,各司其职,很快就会推举新主,不过 是一帮穷兄弟,谁坐主位,都是一个样子。以我为诱饵,你算错帐了!” 独孤禁盯着墨白的眼睛,问他,“你知道,当年流民之乱,一共死了多少人吗?” 墨白转身,背对独孤禁。“别拿你的大道理来教育我。我们各有各的主张。流民之乱,皆因巧取豪夺,没有你们这群食民膏腴的,也就没有流民 之乱。” 独孤禁吐出一口气,再问“那么,照你们的做法,杀尽朝官,斩尽富豪之后,再怎么办呢?你们教众坐了天下,天下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一片 光明,人人大好了吗?” 墨白思忖片刻,道“自由更聪明的人,来经营天下。” 独孤禁问“那个聪明的人在哪?” 墨白道,“这个别问我,我只管杀!” |
19 棋盘 独孤禁一把拖住墨白的头发,将他拖出石屋,摁在一片粗砺的乱石上,回手折了一把山藤,捡了最粗的,狠狠抽在墨白身后。 绿屑四溅,柔韧的山藤抽上粉色的身体,横亘屁股和大腿,横着抽过一遍,十多道檩子冒出了血珠,独孤禁踏着墨白的大腿,狠狠的问,“ 说!扇子上那个女人,是不是你的母亲?” 墨白一转头,一块锐石奔向独孤禁面门,侧头闪过,又拿过一根山藤,两股合并,扭在一起,斜了一个角度,带着风声,再次狠狠抽了下去,一鞭一道血痕,屁股上肉皮翻卷,像被车轮压过的泥泞,鲜血慢慢渗了出来。 抽烂了屁股,再上大腿,直到整个下半身,被抽成了一个血花花的棋盘。 独孤禁扔下血染的荆条,呼呼喘气,咬牙切齿道“照照你的后背,明明是独孤家不二的环龙胎记!你师傅拿莲花盖住它,随便装个死,就可以骗得你来弑君谋逆。以为自己是快意恩仇的英雄?你不过是尹莲朱手里的工具!独孤家不缺你这样的逆子,我只想看看,你能不能骗自己一直骗到底!” 说罢狠狠踏一脚,又道“我不知道你娘去了哪里,她亦是行走江湖的梨花暴雨,和尹莲朱有夙怨。当年我要带她回紫都,是她自己不愿意。我也知当初她有身孕,现在只恨,没给信让她掐死你! |
20 陈妃 “她在山上,猴子一样睡在树上,还收了几个无家可归的人当喽啰,让他们住在破庙里。。。”阿希嫂一边说一边哭,“我对不起王爷和王妃啊。。。” 华夫人微微摇头,“你养大了她,有什么错?这都是我和王爷造的孽。别哭了,那孩子武艺高强,又能吃苦,不会有事的,你去睡吧。” 华夫人侧头,呆呆的看着铜镜,许久后,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是羞羞答答的陈王妃。 她穿的很齐整,鬓边匝着一朵牵牛花,呆呆看着华夫人腮边的泪痕,轻轻道“姐姐?” 华夫人一笑,拿帕子擦了脸,一边整理鬓角一边指指一旁的绣墩,“有话直说吧。” “姐姐。。。”陈王妃不到二十岁,一说话便会羞怯的低头。 华夫人只耐心等待。 “姐姐,我到王府已经五年了,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说完这话,她的脸已经红透,眼睛一闪一闪,就要滴下泪珠。 “王爷他。。。王爷他明天一早又要去北关,一去又是一个月。姐姐,姐姐你帮帮我。。。”说完这话,泪珠成串的掉了下去。 华夫人一笑,“你不恨王爷吗?” 陈妃惶恐的摇了摇头。 华夫人站起身,走过去递给她一块丝帕。 “如果你不恨他,还是一心想要接近他,今晚,我带你去他身边。” 陈妃惊喜的擦干眼泪,挺直了身体等着。 华夫人叹了一口气,轻轻道“王爷今晚睡在茅舍,你便悄悄走进去,躺在他的身边,然后,王爷他,也许会推开你,你便离开闪开一刻,悄悄回去,再贴在他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拂过陈妃芍药一样的面颊,华夫人继续道“就那样,忘记自尊,像只没有记忆的小狗,贴去几次,等他抬起头,看到你的眼泪,就不会再推开你了。” |
21 伤怀 “去吧,既然你愿意,勇敢的走进去,去向独孤家,讨一份血脉吧。” 华夫人送进了陈妃,就着月色,在小院外徘徊。 她走过空旷,仰望这浩繁的宅院,心想,皇帝晋封自己为九川禁王的正妃,自己已经是这个深宅大院,名副其实的女主人。可在这个宅院里,究 竟有什么,值得自己去经营呢? 白天,她和九川禁王是朋友,晚上,却是撕心裂肺的恨,恨过了风花雪月,恨过了心如死灰,恨到了心如止水。 俯仰之间,眉头心上,依然却还是九川禁王。 倒不如可爱的燕儿,手持一根烧火棍,腰里别着剜肉刀,追在荒坟岗上,自由自在的奔跑,狂劲的大喊“墨白!!墨白公子!!!你死了没有? !如果你没死,出来叫一声啊!!!墨白!!你在哪里?!” 擦去脸上奔流的泪,华夫人喃喃低语“燕儿,我的燕儿。。。你就这样喊吧,等你喊够了,回到你的山上,赏花饮酒,尽情风流,忘记墨白,还 自己永远的自由!” “咚咚!!咚咚!!咕咚!”一个奔跑的身影,一头栽在了华夫人脚下,瞬间爬起,一把抹掉脸上的尘土,对着她哇哇几声大叫。 哑巴拼命比划,手在头上搭成一定高高的冠子,华夫人知道,这是说他在找王爷。 摆摆手,问他为什么,哑巴做了个抹脖子人死了的动作,华夫人皱了皱眉,问“是谁?” 哑巴一瞪黑眼珠,再一翻白眼,华夫人一拍他的后背,道“快跑,带我去!” |
22 虎口 华夫人调整气息,一路疾奔,穿过密林,踏过土丘,来到王府深处的伏虎山。老远处,就听到老虎发出阵阵沉闷的低吼,像在呼唤着什么,走进湖边一看,华夫人差点背过气去,月光照亮的乱石之上,老虎身子底下,露出两条颀长的光腿,一动不动,鲜血淋淋! 哑巴疯也似的提来一桶鲜肉,放在山洞处,撒腿就跑。 老虎却安静的趴着,用它巨大的舌头,在那双长腿上左右舔着,像是温柔的疗伤。可它并不知道自己舌头上有刺,一舔之下,舔走了已经结好的伤疤,留下淋淋的鲜血。 被舔的人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了,或是完全昏迷着。 华夫人颤抖着,从胸中取出几十根长针,又从怀里拿出一团丸药,仔细的擦在针上,努力的靠近老虎,在它呜呜的叫声里,向它的鼻子,猛的射去飞针! 老虎一愣,晃了一下脑袋,继续呜呜叫着,像一只大猫,低头继续舔,舔着舔着,身子一歪,扑倒在了一边。 |
23 斧子 墨白的脑袋嗡嗡乱响。 一会儿,一个媚如仙妖的女子挽他在怀中,热气嘘着他的耳朵,轻柔的对他说,“儿啊,叫娘,叫娘~~”。 一会儿是面白无须的师傅正在给他洗脚,搓着他的小脚心对他说,“你爹你娘,可能都是要饭的吧,一生下你来,就把你扔给师傅了。” 一会儿是亢亢的竹棒戳地声,“少主,十三盏莲花灯同时到了西山、北山,是不是该放焰火?” 最后却是禁王高举金鞭,一边痛骂逆子,一边穷凶极恶抽打自己,一鞭下去,山崩石裂! 他一个激灵醒来,觉得脑袋异常沉重,头发黏黏贴在头皮,正被不停拉扯。 无力的转过脸去,看到了一身素服的华夫人,手里拿着一把篦子,一绺一绺,正在替自己篦头发。一边甩着篦子一边还说“天哪!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虱子?这可都是老虎身上跑过来的?” 哦,墨白想起来了,晚上,自己口干舌燥,浑身发热,胸口像是要迸裂。整个世界都在摇摇晃晃,摇摇晃晃,于是自己摇摇晃晃出了石屋,看见了老虎,觉得好亲切,一把上去抱住了它,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发现自己依然赤身裸体后,墨白的脸就像他的身后一样,火烧火燎起来。他像鸵鸟一样,把脸深深扎进茅草,一心装死,却抑制不住自己急促的呼吸。 华夫人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将一碗水端到他的嘴边,“差点就死了,要脸有什么用?喝点水吧!” 头发被擦一截一截擦干,轻轻挽在了脑后,华夫人见他难堪的无地自容,只好摘下斗篷,轻轻覆在他身上,嘱咐道“不要动。”然后走去石屋里,拨开杂草,四处找寻。 哑巴提着一大通热气蒸蒸的药汤进来,对着华夫人摇头,东西南北指画一起,双手一摊。那意思就是,找也没有用。 华夫人走回来,拉起墨白的手腕脚腕,看到镣铐磨损的肉皮渗出了血水,深深叹息一声,撕开一条白绫,将他的手腕,脚腕,层层裹了起来,隔开了铁拷。 然后就走到石柱边,从铁链的开头开始,一段一段,查看接口。 看完后,对哑巴道“去找华青。” 哑巴双手向前,比划了个握着缰绳骑马的动作,意思就是华青远行,又比划高冠,使劲摆手,意即禁王不允许。 华夫人一甩头,疾步而出,片刻后,回到了石屋,手持一把利斧! 震耳欲聋的打击声里,墨白看着华夫人疯了一样的砍磔铁链,发髻在砍击声中散乱,砍出了一头大汗,砍得墨白泪水涟涟,终于听到铁链哗郎一声,裂做两段,再看华夫人松开的斧子,柄上粘着一层肉皮。 。。。 一个月后,九川禁王回府,进门后吩咐华青先去责打墨白二十鞭,再让他跪着等自己去问话。不料华青转了一圈来回禀,“王爷!墨白不见了!听说皇帝下旨赐名独孤墨,将他收养在华夫人名下,已经封为世子,领到皇宫去了!” --------------------------------------- 燕儿是个直爽的仙女,她不是来捣乱,是来寻找幸福的。 |
24 争论 独孤禁非常恼恨。仇人刺过一剑那也不算什么,但是亲人打他一掌,他也不能释怀。 况且华夫人一直是个宽容大量,贤德到过分的女人。 ——自从女儿长大,她什么都变了。。。她因为女儿报复我,但是她怎么可以拿皇兄的安危来开玩笑呢? 后山上一只老虎,一个墨白,独孤禁宁肯华夫人领给皇帝的是老虎,而不是墨白。 那是只比老虎还要危险的动物,至少要在伏虎山关上他十年,让他失去兽性,再考虑父子相认。 可是现在,华夫人什么都不知道,居然就把墨白私自给赦了! 独孤禁狠狠跺着脚步,猛的推开东苑正室的屋门,看到华夫人头挽一支玉钗,半散乌发,正在调弄一碗药羹。他一声不吭走过去,坐在上首的雕花木椅,眯着眼睛鼓着腮。 华夫人莞尔一笑,好似平常任意一次相见,低头去翻一个笸箩,左右端详找寻着什么。 独孤禁忍无可忍,狠狠一拍桌子“夫人!你知道墨白他是什么身份?!” 华夫人道“独孤世子独孤墨,陛下刚刚封的。” 独孤禁从未被华夫人如此对待,气的鼻歪眼斜,颤着手指着对方,“你。。。你。。。我要用他做引诱尹莲朱的诱饵,你怎么轻易把他捧出了” 华夫人道“哦!那个,王爷需要一具死诱饵吗?臣妾还误以为王爷会要他活着。” “他好好拴在伏虎山,他怎么会死?” “哦,这个啊,你先去问问哑巴!” “你。。。你。。。万一皇兄再次被他所害,你。。。你怎么交待?” “这个,既然皇兄都不担忧,王爷担忧什么呢?难道天下只有王爷一个人,才晓得趋利避险吗?” 独孤禁血气上涌,腾的站了起来,怨念的瞪了一眼华夫人,摔门而去。 走出东苑,即刻打马,直奔皇宫而去。 |
25 哭诉 墨白只穿一身细棉中衣,跪在一方折起的锦褥上,在和皇帝下棋。奇大的棋盘,星罗棋布各式古怪的棋子,各自刻着自己不同的名字。这是军旗的变种,出场人物超多,从将军文官到平民甚至是游商和乞丐,四周更是希里古怪,阴阳八卦风雨雷电,局外人一看,眼都花了。 第一次见到这个棋盘,墨白只傻傻瞪着眼,可皇帝笑着招手他坐,告诉他“规则随心,因时而变,朕这个棋,就为了活动活动胳膊,从不当真。” 那个时候,墨白的屁股压根不敢坐,只好跪着,后来,也便一直跪着。皇帝只负责调动一些关键的棋子,而墨白却在棋盘上爬来爬去,到处调动棋子。 有时候两人对弈,有时两人合作,共同攻占翻棋。棋子种类越来越多,攻守进退越来越默契,开心时一起哈哈大笑,竟把墨白的病,笑去好多。 皇帝抬头眯眼看墨白。某个傍晚,他遍体鳞伤,身中虎毒,身负镣铐,奄奄一息来到宫殿,在曼陀罗的药力下半醉半醒,睁开眼看到自己,就开始哭泣。哭的那样委屈和无助,使皇帝相信这是前世的缘分。 “我以为我很聪明,可做来做去,为什么却是最坏的结果?每个人都会骗人,我知道我师傅也在骗我。我以为只要能驾驭别人,我就能达到一切。可我为什么驾驭不了自己的心?万一我是那个独孤禁的孩子,我要怎么办?我难受的都要死了。。。” 。。。 他在高热中颤抖,一边哭一边诉说,直说到自己昏厥过去。 昏迷了三天,醒来后,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华夫人带来了折扇,指给皇帝看墨白肩胛骨下的胎记,其实不用这些,没人比皇帝更加熟悉独孤禁的身体,他记住了禁王长大中的每一个阶段。 这个孩子,面容好似折扇中的美女,身体,却是完全复制了独孤禁,就连疼痛中抽搐的样子,都和独孤禁一万个相像。 如果世界上,有什么叫做缘分,这就是缘分吧。 所以,不需事主自己来确认,皇帝就给了墨白身份,当墨白醒来时得知自己以后都要叫做独孤墨的时候,尴尬的一阵咳嗽。 ----------------------------- 是因为自己想看这个类型的故事,可又没人写,只好自己编派一个满足一下了。 |
非常高兴有人能做沙发。但是如果是安慰作者奖,其实不用那么辛苦,作者这里饱经风霜,整天飞来飞去,不在乎冷清的。 ====================== 小草,你从哪里跑来的??哈哈,惜宝儿是不是你? 你问我哪里故事感动啊?其实就是希望塑造一个美轮美奂同时又不那么幼稚的天之骄子,然后虐他一下而已。我特别喜欢那些在凄惨中自得其乐的人,既苦大仇深,但又不那么沉闷,你看,华夫人,燕儿,都是这样,我估计,墨白也是如此。 ======================== 小魔想看有爱的拍?这里的独孤禁比较坏,估计他不会 ======================== 那个水宝!预言别人最可恶了,其实我真还打算再写白莲教的,话说我极少发条的大脑,能想起的除了法圈教,似乎就是白莲教。 |
26 教训 独孤禁被吕公公引至暖房,嘱咐他陛下吩咐不要打搅下棋,让他除去鞋子,慢慢走近过厅,停在一根柱子后面。 墨白专心致志盯着棋盘,抬头看一眼皇帝,突然猎豹一样弓起身子,抱出了一堆棋子,然后斜靠在被子上呵呵大笑。 皇帝蹙眉看了一眼,有点恨恨的抓过墨白一只手,拉开手心,拍了几把,笑骂道“小狐狸!”对着外边一招手,“来人,套上袍子,把这小狼崽子给朕撵回家去!” 墨白叩首拜别,走到大炕边正要挪腿下地,皇帝却又招手叫住他。 “你眨什么眼睛?有问题就问吧,今晚就算朕输给你了!” 墨白乖巧的跪下,爬了两步,仰头问道“嗯~~~我一直想问,当初,你是怎么看出我要杀你呢?” 皇帝突然静了片刻,挥手一把扫了棋盘,示意让墨白跪到近前。墨白一路爬了过去。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非常有悟性的侧身跪好,屁股微撅。 皇帝拿手指扣扣墨白的裤腰,那伏着的小脸刷的红了,回头溜溜看了几眼,居然乖乖回手,将自己裤子解了,撩起短后襟,褪出了一截雪白的肌肤。 看那样子,好似他们已经认识了几十年,把个独孤禁瞅的,差点没吐血。 皇帝举起巴掌,“啪啪!!”击了两下,又一点墨白后腰“独孤墨,翘高点!”墨白还就真的脸贴着锦褥,屁股高高撅了起来。 “啪啪”又扫了两掌,皇帝道“准你问话,但没准你没大没小!‘你’,‘我’岂是你小辈儿在朕面前随便称呼的?” 墨白告饶道“墨儿知错!” 又击两掌,扳起墨白,看着他赤红的小脸,皇帝笑了“屁股还没红,脸先红了!知羞耻这点,倒比你父王强!哈哈,墨儿,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知道你有杀机吗?因为朕和你父王朝夕相处,他若是心计为难的时候,眼珠子便左右前后一通乱颤,他自己都不知道,可是朕知道。当时你摸着自己的指甲,眼珠儿和他一个转法,所以,任你谈笑自如,究竟还是不能逃脱,朕的法眼啊!” |
皇帝会保护墨白的,不过,墨白实际上坏心眼很多,挨打都是咎由自取。 ================================= 浪花,停止!这是正剧,不死狗尾巴草叫。 不过,嘛红莲白莲就是个名字,历史上的白莲啥的,我都不知道他是中草药协会 还是水上赏花会。 这个红莲白莲,就当是丐帮啊之类的好了,主要为了写墨白的坏,才和教派拉关系的。 |
我这是卖月饼的正剧??? 拜托,我老人家好不容易正经一下!要注意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嘛! ==================================== 小草,希望你这个人多少有点正义感——亲妹妹爱上他,难道这是好事? 困了,晚安。 |
27 教训 墨白站在大炕下,略有懊丧的低着头,任凭李公公给他套上一件宽大的青布夹袍,皇帝细细打量他,像看一件精巧的瓷器。 待他再拜退出时,轻轻问他,“墨儿,为何总穿布袍?” 墨白道“煜华王妃命我穿的。墨儿有罪,没份穿锦袍。” 皇帝未知可否,只缓缓道“朕已将你归养煜华王妃名下,你该称她母妃,九川王爷是你亲父,你要老老实实称他父王。” 墨白趴在地上不吭声。皇帝摆手道“暂时拗口,朕不强求。但倘若再犯忤逆,朕怎么说的?” 墨白低低道“依照家法,去跪钉板。” “记住就好。”皇帝一笑,“不过,朕也可以让你去坐钉板。去吧!找你母妃吃药去!” 独孤禁瞪眼瞅着墨白打自己眼前经过,步履轻盈,虽则略有沮丧,却是面目从容,挂着少年特有的健康红。心想,他还犯得着吃药?他不给比人下药就好! 待得墨白完全退出,独孤禁才从柱子后退出,鼓着腮帮子跪倒在大炕之下,嘴里简单说到“禁儿给皇兄请安!” 皇帝静默了一会儿,看到独孤禁依然穿着白天金殿面圣的袍子,依稀带着边北的风尘,知他是匆匆离府而来。腮帮子鼓着,睫毛低垂,像是正在赌气。 看上去,好似他在嫉妒墨白,念及此处,忍不住想要笑出来。 ------------------------------------- 独孤禁知道自己的顽劣,他在成年老城之后,变得痛恨少年顽劣,皆因实际上他的少年被纵容了。 那些虐待别人的人,可能是因为,他们自己受到的,是优待。所以他们会无意识的对别人严厉,并且在严厉的时候,没有罪恶感。 |
28 教训 皇帝那里绷住了不说话,独孤禁这边只好斟酌了言辞,道“禁儿不孝,因家事给皇兄平添祸端,禁儿惭愧,特来请罪。” 皇帝点头,答道“皇弟自十三岁始,便有意替朕分忧解难,纵横驰骋,名副其实是朕的左膀右臂。朕有难处,第一,便会想到依赖皇弟。” “啊?”独孤禁诧异抬头,为皇帝那正式的语气感到诧异。 皇帝继续“如今天下平定,家事反是令朕头痛。朕百年之后,尚有皇弟,那皇弟百年之后,独孤家应该靠谁呢?” 又是这个老生常谈! 独孤禁道“这天下之事,臣弟今日朝堂之上,不过是唱的太平曲,为的是安定朝局。实则是,北疆虽暂无战乱,但拓跋汗业已统一色楞格河流域 ,此人雄谋大略,胆识过人,不日必将南犯,侵我杭爱山。” “也就是说,北疆即要加派兵力,皇弟不日就会北征?” 独孤禁微微点头“还有皇兄前阵子对臣弟提起的红莲教和白莲教,白莲教如今匿迹江湖,无从寻觅;而红莲教从当初的斩杀朝官富豪和聚民哄抢 起家,现在策略大变,他们开始有甄别的串通地方大员和有家兵的富豪,相互通融,有相互勾结的迹象,长此下去,海内也难太平。” 皇帝问“皇弟都有哪些打算?” 独孤禁道“臣弟重新布排了禁尉,若有通教的官员,立斩不赦,诛其九族。至于红莲教,臣弟摸了一些底细,无奈人数实在众多,散落民间,想 要赶尽杀绝,实属不易。臣弟,正为这个头痛,想要先擒贼王,将各路帮主先行剿灭。” 皇帝点头,突然换回了话题,“当此内忧外患,皇室来不得半点动荡。独孤禁,朕问你,这世子之事,你给朕杀了一个,到底是如何打算,给朕 补回来呢?” 独孤禁转了两下眼珠子,回到“陈妃~~~她刚刚怀孕了。” 皇帝面有喜色“多长时间,可知男女?” 独孤禁摇头,“这个。。。家医刚刚禀报给我,大概只有几十天,那个男女嘛。。。” 皇帝脸色复原,“还有呢?” “陛下,东仕阁读书的平王爷世子中,贝王爷还有贺王爷,他们的世子颇有灵秀之气,那个~~”未等说完,被皇帝一个瞪眼,噎回去了。 皇帝淡淡问“墨儿这里,皇弟如何看?” 独孤禁挽了挽袍袖,“墨白,原名尹莲白,他是尹莲朱唯一的徒弟。” 皇帝道“那么,皇弟是打算杀了他?” 独孤禁抬头,认真的看着皇帝“嗯~~倘若不杀,便如养虎。。。” 皇帝一点手,“你上炕来!” =============================== 我有办法的,LILIAN,万一我想停更,我会写上故事大纲。那么,故事仍是完整的。 |
29 教训 独孤禁呼出一口气,心道,我就知一提世子,必定要倒霉!宿命难逃,听天由命吧! 他见皇帝只着缇丝中衣,便也自解了锦缎王袍,交给了吕公公,提腿上炕,爬到皇帝身边。 一尺之远,皇帝盯着独孤禁的眸子,“墨儿是不是你的亲生骨肉?” 独孤禁答“无论是与不是!兄有所不知,墨白的可怕之处,不在于他是红莲教少主,而在于他居心叵测,势难把握。他假扮乞丐入臣弟府,装乖卖傻,举止一片愚蒙未化,未露半点破绽。被兄揭发之后,大刑之下不卑不亢,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实乃一代枭雄。臣弟亦念及骨肉血亲,想要留他一条活命,无奈终究怕是。。。” 皇帝转头道“吕公公,拿鞭子!” “皇兄!”独孤禁叫了一声,“兄望世子之心,禁儿岂会不知?但也不能饥不择食,留患于不可捉摸之人!” 皇帝道“快拿鞭子!”一条麻鞭当即交到皇帝手中,爬上来两个太监,当即将独孤禁摘去珠冠,掀翻在锦褥,撩起中衣,将裤子一抹到底,脱了出去,捧着走了。 皇帝直起身子,猛的一挥手臂,麻鞭带着风声,抽在了独孤禁臀上。“刷”的一声,割皮不伤肉,刮起一道粗粗的血痕。 独孤禁一口咬住了散开的褐发。 听见身后一声声起伏的呼吸,皇帝冷冰冰问“独孤禁,你可知,朕心中,世上最不可捉摸之人,是谁吗?” 独孤禁蠕动身子,将屁股摆了一摆,向被子里陷进去两寸。 “最不可捉摸之人,就是你独孤禁!当初你所作所为,难道不谓居心叵测?可太后是如何待你?朕又是如何待你?!血浓于水,朕给你无边的宽恕与亲情,可你呢,你是怎么对待的羿太子?!你又是怎么对待的独孤墨?!” 皇帝一边说,一边半跪起来,一手扶住炕桌,一手狠狠抡了独孤禁十多鞭子! 凡是提到羿太子,必定要打个屁股稀烂,这点,独孤禁已经不抱被宽恕的希望了。因此他不再辩驳,只是抓紧了被子,狠狠的喘着气,像是要把天大的冤屈,呼出去,挤压进七彩绣龙的锦被。 |
31 教训 抽完了,皇帝后悔了。 麻鞭已经被染红了半边,皇帝低头看一眼自己雪白的中衣,也已经溅上了星星的血迹。于是他默默的放下鞭子,拾起一块备好的软绫白帕,轻轻走到独孤禁上空,半跪下去,拉开那双痛苦抓掐的手,一点一点,给他搵拭肌肤上的斑斑血迹,面色一片沉凝。 独孤禁回头,额头豆汗,眼角湿润,看着皇帝难受的样子,居然还面带痛楚的苦笑了一下。 “兄~~”独孤禁轻轻唤道。皇帝眼睛只看伤处,弯着腰也不抬头,嘴里“嗯”了一声。 独孤禁道“兄。别难过了。我挨打虽然可怜,可是,最可怜的,乃是羿太子。” 皇帝的手在抖。 独孤禁叹道“我还好,挨完兄的鞭子,还可以知道兄在心痛。可他死了,就是想挨鞭子,都没得机会挨啊!” 独孤禁咧了一下嘴,回手给皇帝擦去腮边的一滴泪。“兄!我的心也很痛。虽然生他我很尴尬,但他毕竟在我面前,鲜活的生长了十九年,尤其是,还和我长的一模一样。多少次,兄不让我入重华宫,我就爬上东宫,躺在那断壁残垣里,回想昔日那熊熊的烈火,感觉那烈火,是从我身体里,燃烧出去的。” 独孤禁的眸子一片空蒙“我杀了他,同样也感受自残的伤痛。可我不能留他,因为多年以来,**日注意他的言行,最终失望的发现,他有我的豪气,却没有我的明智。兄是守业之主,列强一方,士豪兼并,一直是中兴之痛,为了打破这个僵局,冒天下之大不韪,你我兄弟做出了多少努力!我不能眼见这些努力,统统毁在羿太子手里。所以,我宁肯斩杀血亲,也要斩杀他的立场。” 皇帝仰头叹息,“禁儿!你为何总是这么偏执?即便将来传位给他,便是兼并重行,我独孤氏江山,已有五百年之固,又岂会毁在一朝一世?” 独孤禁诧异的抬起身子“兄!兄这样讲,独孤禁没有立身之地了!” 皇帝一掌拍下他,“立身之地?是你自毁立身之地!以为朕看不透你?如果不是羿儿干预你的军权,你怎会那样迅急出手?!” 独孤禁低头,咧嘴不说话。 皇帝一声长叹,“也怪朕,朕教导过他数次,后来就想适度放纵他,彻底摸摸他的底细。可是你出手太快了!让朕措手不及,一如往日的大胆莽撞!朕真恨啊,本来,朕可以传位给你,让你再去选择世子,重立一个明智的太子,可是你呢,杀了羿太子,虽则掩人耳目说是东宫失火,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于是朝野有传是你杀死羿太子,贝王爷他们趁机煽风点火,将来再行传位,又多一层不利。” 独孤禁移动手臂,慢慢爬到了皇帝腿上,拿头发蹭着皇帝的小腹。 皇帝抚摸他的后背,温声道“听话,禁儿。皇兄不是糊涂之人。如今墨儿,他~~~相似你的聪明,却又比你老道。你说杀羿儿是因为立场,他一心维护豪强,那么墨儿,墨儿的立场是乞丐,你没有杀他的理由。” 独孤禁大眼几乎斗了起来,“兄!兄莫非昏了?墨白乃是红莲教的教主!” “他是红莲教教主,那又如何?”皇帝眼神变狠,凤目流光,死死瞪着独孤禁,“听着,独孤禁,就算他是红莲教的教主,可他这个人半点也不糊涂,甚至聪慧的很。倘若没有他选,说不定,我也会把江山交给墨儿。江山到他手中,只要他能坐住,就不算对不起独孤氏的先人!” 独孤禁傻傻的跪起,磕磕巴巴道“兄~~~兄~~~兄你说什么?” 皇帝双手一合,猛的在独孤禁身后拍了一下,“朕说的是,朕要一个英明的君主,无论他的出身!只要他足够聪明,他自然知道,治理天下的分寸!” 说完了,一手伸到独孤禁胸前一阵乱掏,掏出了那块琥珀色的龙玉,举在独孤禁面前“回去,给墨儿戴在脖子上!朕喜欢他,不在乎他曾经弑君。假设将来他翅膀硬了要取朕而代之,只要他足够英明,朕也会把天下拱手给他!”又抓住独孤禁的脖领子,提起来他道“至于你,如果胆敢杀他,或是重伤他,或是再把他和老虎关在一起,那就是大逆不道,成心想让我们独孤家断子绝孙!” --------------------------------- 计算年龄的话,独孤禁现在38岁,皇帝大约52岁,这很没有美感。 所以,请想象他们是不老之神。 |
32 算命 华青在宫门外翘脚,金漆大门一开,出来皇帝的御车,揭开一看,里面趴着独孤禁。 主仆走到半路,独孤禁打开车帘,看了一眼天上的繁星,摆手对华青道“来!背我去太庙!” 太庙里,独孤禁趴在黄毡上,重重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十祈祷道“祖宗在上,保佑我独孤家,多赐给我子嗣吧,我再也不敢任性妄为了。” 拜完祖宗,往回走的路上,又对华青说“华青,你老婆一个人生了六个儿子,她是哪里人氏?” 华青道“启禀王爷,她是梅岭人氏。” 独孤禁道“明日启程,你即刻赶往梅岭,挑那清白人家,未嫁的姑娘,或是改嫁的也行,专挑腰细屁股大的,给孤选十名王妃!” 华青不明白为何主人一日之间,便从性~~~冷淡变成了色~~~~情~~~~狂,只道他和华夫人吵了架,正在置气。 夜色中将要走到九川王府,蓦地看到前面一个白点,晃晃荡荡,走进一看,原来是个瞎眼的老太太,拿着一个白幡,上面歪歪斜斜写着“算命”。独孤禁居然一把把住车门,挣扎着跳了下来,蹲在那老鬼怪面前道“婆婆~在下京城人氏,泽元一年八月十九日卯时生人,单字一个禁,在下有劳神仙,给我算算子孙运。” 那老怪把过独孤禁双手,又摸着脸蛋细细摸了一阵骨,点头道“公子大贵啊!若是单字为禁,且是泽元一年生人,除了一个人外,都是大富大贵,子孙满堂的运。” 独孤禁好奇道“除了一个人?” 婆婆道“是啊,那个人就是当今权倾天下,名震一方的九川王爷独孤禁。” 独孤禁的脸,一下子附了鬼相。颤声问“那。。。那小人的运,到底如何?” 老人道“贵人嘛!早仕为官,妻全子贵,儿子啊,可能是个武官,至少能做个一等的侍卫。” 独孤禁又问“那九川王爷倒是一个什么样子,他还能不如小人?” 老人叹道“唉!这人太能啊,就会压了子孙的运。九川王爷的命太硬了,子孙都硬不过他!” 独孤禁道“那岂不是要断子绝孙了?” 老人道“也不会。只是,他的儿女,要从小不在他身边长大,那样的子孙,才是真正的大富大贵之人,有平定天下的命相。” 独孤禁愁眉苦脸道“那倒是什么样的子孙,甚至不在王府里长大,还能去平定天下?” 老人笑了,露出豁口的牙。“这个,你就不懂了!说起这独孤王爷,虽是毒了些,可能会克死儿孙。但他的儿子里面,却一定会出两颗奇星。” 独孤禁问“那两颗奇星在哪?” 老人掰了几下手指,沉吟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在半夜找我算卦,且骨骼奇伟,必定我们是有缘人。我对你说,那两颗星,一颗正中,是王者之命。一颗正东,是大将军,将来时驰骋边疆的大英雄。” 独孤禁道“您这说的半点也不贴谱啊,他们还没生出来,就成了星了?” 老人一脸诧异,道“你这路人,说话好随便,怎么还没生出来,他们两个儿子,一个十七岁,一个十五岁,都快长大成人了!” 给了钱,往家走,独孤禁一直静悄悄趴着,蓦地他爬起来,安慰自己道“不要担心,那老妪明明是胡说八道,十七的倘若是墨白,那么十五的呢?还正东,我哪有十五的儿子?绝对不可能!!” 华青探进头去道“那个,主上,燕儿姑娘,如今就住在紫都正东的山上,她武艺高强,今年,可不正是十五吗?” 独孤禁咕咚一声,摔回了车上。 |
33 少年夫妻 独孤禁回府,趴在或福殿的大床上,回头对华青道“去!让墨白到这里,手持香烛,跪在天井,跪上一夜。” 华青很快回来,禀告道“王爷,墨白不在朱启阁,他没有搬回原处,被华夫人领去东苑,一直睡在东苑西房了。” 独孤禁爬起来,咻咻喘了一回气,然后把自己抛进锦被,狠狠捶了两拳床。 这时门刷的一响,飘来一段药香。独孤禁猛然回头,对着进门的华夫人道“若想母以子贵,夫人莫要找错人!如果想要世子,再给我独孤禁生一个就是!” 说完这句,两人同时愣住了。 华夫人脸色一白,旋即却又复原。将药碗放在床头柜,伸手去解独孤禁的裤子。 独孤禁出言无状,也正大大后悔,可心里又满是怨气,于是死死拽着裤腰。 华夫人不和他抢,盘子里摸出一把剪子,咔嚓,咔嚓,从膝盖窝开始,一直剪到臀峰,再从臀峰剪到另一条腿的膝盖窝,将独孤禁的裤子,剪了一个好大的口子。上下一拨拉,一个血糊糊的翘屁股就从里面蹦了出来,华夫人见怪不怪,只把药膏,一层层往上抹。 独孤禁发泄般撕扯着枕头,扯了一大团鹅毛出来,飘在脑袋上空,糊成一个大大的冠子,像天使头上的环。 华夫人一直将药膏悉数糊到了独孤禁屁股上,将屁股整个垒大了一圈,起身,要往外走,独孤禁却又叫住她。 “夫人!” 华夫人不说话。 “夫人不可宽恕墨白!” 华夫人道“王爷和他有仇,我和他没仇。墨儿只是个孩子。” 独孤禁叫道“夫人知他是什么底细?夫人知他又会有何等诡计?他现在一定在计划尽早逃出王府,回到红莲教里去!” 华夫人道“王爷说要给我世子,说晚了十年。我不再想了。我要定了墨儿,陛下也将他给了我。倘若他被王爷吓得逃了,那就是天要绝我,我没福气。” 独孤禁道“你比皇兄还要糊涂!” 听到一阵脚步,然后咔嚓一声,身后的裤子被华夫人一把扯了去,扔进了托盘。 “唯独王爷聪明,聪明到让我等都无立身之地!” 独孤禁沉默了,鼓着腮,看着华夫人,慢慢的,变成了一脸委屈。 “夫人~~~”他小声叫道“夫人~~~你我是少年夫妻,你不能对我这样。夫人,本王现在很为难,两头都为难。” 华夫人咔嚓一声,又将他剩下的一块破裤子布,撕进了托盘。 “夫人,皇兄让我,赶紧把燕儿领回府来,不要让她在乱坟岗里到处跑,如果我领不回来,就要,就要杖责我四十。” 华夫人叹气,“燕儿,我也领不回来。如果不想挨打,王爷就去求墨儿想办法吧。” ========================== 好不容易进来一位,还是来找小魔的。 气人不带这样的,扫把,给我扫出去! |
34 虱子 墨白在东苑的西房,一袭雪白中单,披着乌黑的长发,缓缓拨弄一只巨大的铜管箜篌。宛转吟唱,好似漫不经心,听来余音绕梁,一直唱到华夫人眼角湿滑。 她停了手里的篦子,将手中握着的乌发,小心的盘到一只巨大的银盘中,又看着掉进面前铜盆,正在水面垂死挣扎的几十只虱子,仰天长叹道“ 墨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天天都有新生的虱子?**日给你篦头,都要躲着下人,倘是别人得知世子竟然满头都是虱子,岂不成了天下的笑话!我昨日让你泡药草浴,你到底泡还是没泡?” 墨白停了旋律,猫练爪似在箜篌上刨了几下,答道“王妃让华宋把墨儿摁进大浴桶,难道墨儿还会避水术不成?” 华夫人道“你在埋怨我不许你去山瀑洗澡?身体未愈,天又秋凉,只能在屋里泡热澡。我再问你,这虱子到底哪来里?难道你不痒吗?莫非~~~~”恍然一顿道“莫非你还天天去找老虎?” 墨白转头,龇牙一笑,露出洁白贝齿。 华夫人无奈一笑,出门招呼华宋。“让你每天看着世子,怎么还许他到处乱跑?” 华宋一翻白眼“看世子的又不止我,还有他们~~”一指远处正在晒太阳的十多名王府尉,“大家一起看着,可谁能撵得上他?世子跑的太快了!” 华夫人回屋,墨白正在看虱子游泳。 华夫人不怀好气的倒入一瓢滚汤,墨白唏嘘叹息。“不能与我做伴了!” 华夫人道“勿在我面前做可怜。百营大寨也不及禁王府,莫拿自己皮肉做苦,不要再妄想逃出。倘若孤单,送信让燕儿妹妹回来做伴。” 墨白抬头,怅然道“她在墙外,只喊我,不肯进来,说她不是禁王府的人。” 华夫人摇头,不再言语,拿了软绫帕子来擦墨白头发。 墨白眼睛一亮,忽道“我认燕儿为结义兄弟如何?” “啊?” “这兄妹不能长久,可兄弟,却可以生死不离。燕儿做了我的兄弟,天涯海角,我们可以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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