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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意许无遗诺(古风 兄弟)[第9页]

作者:D沧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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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景益收拾行李准备去军营,念念嫂嫂来操刀,什么都要帮景益带。景谦每晚来看,发现半间屋子都要被景益的衣衫细软沾满了。这日下午回来,景谦连换下戎装的位置都没有。景谦实在忍无可忍,趁念念不在房间,把东西搬回景益的东阁。
景益本在书房看兵书,听到门外响声,见景谦脸色不善的抱着箱子往东阁送。不好意思让哥哥一个人搬,便说着要来帮忙。景谦心头有气,训了一句:“你是准备去军队享福去的吗?”景益接过箱子,连道:“没有没有。”
念念回屋看到刚刚清好的箱子不见了,正着急,就碰到景谦一身羽林卫的盔甲,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景益。
秋老虎时值闷热的季节,蝉鸣不绝,下午阳光正辣。景益在景谦身后对着嫂嫂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这几天景益多少次说在军营里吃穿用度自有节制,不能带这么东西。嫂嫂一意孤行给他收拾出这么些,景益表示实在没有办法呀。
念念目光一转,扫到了景益的提示。翩翩迎来,恬然一笑,对着景谦说:“哎呀,我这给益儿清理的行囊是不是有些多了。”俏丽的笑脸一扬,目光直直的对上景谦。景谦略带责怪的眼神被念念看似娇俏蛮横的模样看化了。景谦揽过念念,语气中收敛了方才又冲又训的气愤,反倒添了几份柔情,轻轻说:“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嫁女儿呢。”
念念轻笑了一声,说:“还不知道是谁嫁女儿呢!”念念讽刺景谦晚上总想着怎么把景益从三千营调回来,念念虽然知道原委,但她认为究其原委主要原因还是景谦不舍得弟弟去三千营受苦。景谦回首瞪一眼景益,景益连忙小跑几步,听到兄长吩咐:“还不快把你东西给收拾了。”说着指挥着景益自己把半个房间的箱子都搬回东阁。
最后的结果是景益就带了几件贴身换洗的内衣,一个小包袱全都装下。景益要带兄长送的素缨鎏金枪,景谦劝说:“这枪太招摇,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你出身。侯爷不是吩咐不需泄露身份吗?”
景益摇头,道:“不会的,我就带着,不经常拿出来使。”景益坚持,二哥便也随他。
(续上)
三千营总营位处应天城北五十公里狮子山脚下,景谦陪景益去新兵营报道。景益只背了一个小包袱,景益右手握着枪,英姿昂然。
徐景益化名林益,湖南凤阳人,今年十月便满十七岁。父母双亡。自幼随经商的兄长生活在应天,因为父亲是军籍,故林益隶属军籍。
到了新兵营发现都是前来送行的家中长辈,在新兵营的门口算是围了个水泄不通。好些都是武将士官的少年儿郎。景谦一眼望去都是官场中的熟人,故两人皆在外围站定。
景益早早欲要拜别兄长,不想让兄长跟到门口去。
两人相对而立,景谦打量小弟的面庞,拍拍景益的肩膀,提点道:“你记得每十日要去找侯爷,侯爷说了,无论是迟了,还是被抓了,回来都是二十板子,没得推卸。你小心着点。”面容和煦,语气中却带着威胁。景益撇撇嘴,点点头,算是应了。
“军队中不同于你常呆的六扇门,不是一个只讲求个人的地方,在军队中一旗便是一个整体,要与将士们好生相处。不可莽撞行事。”
景益轻轻地叹一口气说:“哥哥,我知道的。”
景谦微笑地点点头说:“自己照顾好自己。”说着给景益递了一瓶药膏说:“三千营训练强度大,当心不要受伤,要是受伤千万记得要抹药。”景益接过药,闻了一闻,窃喜道:“这又是羽林卫中最好的伤药吧,哥哥每次都偷出来给我用。”
景谦勾了勾嘴角,帮景益整理衣领说:“什么偷,怎么说话呢。”扬了扬头,说:“在军队了闯了祸我可救不了你,小心些,安分些。”
周围送家中好儿郎来参军的长辈父母一圈圈围得不少,景谦和景益仅两人在外围倒显的有些特殊。
景谦又嘱咐几句,景益不好意思的摸摸耳朵,笑出声来说:“没有瞻基,益儿是不会惹祸的。”景谦一巴掌拍在景益身后说:“等你回来,我非把你这个毛病治好了。真是改不掉了。”景谦扬手还要再打,景益面子上挂不住,跳着躲开了。摆摆手对景谦说:“哥哥,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景谦往前走几步,景益连跑带跳,飞身穿过人群,便走到了新兵册的地方,从怀里拿出“林益”的军籍给立在一旁的登册官。景益侧身看远处景谦还在看着他,景益呆呆的看着兄长,摇摇手,终是转身进了三千营。
景谦看着景益身影越行越远,缓缓地才往回走,瞥到一个公子哥正盯着自己。少年身材修长,景谦目光刚刚移过去,那位公子哥暗运轻功,快步离开。景谦没有看清楚面容,但又觉得这人十分熟悉。大概是哪户京官家的小公子吧,景谦心想。
但是这身影,景谦回身在人群中找这位公子哥,他蹙眉,难不成是他?
景谦苦笑摇摇头,可是他不好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快意恩仇,来三千营做什么?不过,想他这种随行而为的性格,来三千营不无可能。
只是,三千营出了名的纪律严明,以他的性子,这不是来找罪受吗?
(续上)
这个校练场是新兵训练的演武场,三千营军人挑选严苛,有各级军队推选出来的杰出将士,有武将世家的公子,也有参加武举中地的武状元。无论是何人,只有接受了一个月的新兵训练校考合格后才能参与分配各旗各司。
新兵列队集,校练场上约有百人,有些细皮嫩肉的公子少爷背着箱子,拿着大袋包袱。更有甚者,还有几个家丁跟着少爷身后。景益诧异,难道这也是来当兵的?哪里有半点官家子弟的气势,明明就是被宠坏的小少爷。这种人且不要说在二哥手下受教,估计就是像侄子显忠在定国公府做小少爷也不会被娇宠的如此之甚。景益心下鄙夷,不由得站在另外一队。
校练场上径渭分明,一边是管家子弟,另一边相应的便是寒门子弟。靖难之后,军籍子弟不在少数,许多都是受伤将士的孩子,还有些是身在军籍便想来闯一番事业的有志男儿。景益不禁在行动上便与这些挺拔少年靠拢。
身世是一个方面,家中如何管教是另一个方面。在外为人处世实则便是印上了家中教养,景益心中暗暗许诺,一定要在军中好好表现,不给二哥丢脸,不给徐家丢脸。
校练场最前方有个高台,高台两旁立着大鼓。刚刚进来的新兵嬉嬉闹闹,有相熟的世家子弟相互寒暄,一阵魏兄、赵兄、曲兄的称赞。景益远远地看着这几个人,觉得眼熟,像是之前见过,却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也许是某个夜宴中跟着自家父亲赴宴的大官之子。景益从小跟瞻基走得近,和各官家子弟相处得少。
艳阳高照,等了好些时候,在烈日下站的久了,愈加闷热起来,百户在台上训话,新兵之中吵吵闹闹的。百户穿着盔甲自楼梯而上,现下所着的盔甲是夏季的软甲,算是清凉并不厚重。但是百户面色严肃,身后跟着几位中年伍长。
众人见了百户上了台上,声音渐悄,百户抽了大鼓架上的鼓棒,双手握住鼓棒。用劲击打随之而来的一阵震天的鼓声响起来。鼓声合着节奏,恰似战争鼓曲。景益顿时想到在蒙古的那一役,也是鼓声震天,不同的是,鼓声中还夹杂着杀喊声和刀械相激的尖锐之声。景益心头一股热血被这鼓声激荡而扬起,胸中仿佛有燃燃战火,不可抑制。
战鼓停了,轰隆之声依然映在每个新兵的耳中、脑中、心中。校练场上随着战鼓而停引起了话头,单个人声若蚊蝇,但众多人的窃窃私语便让场下吵闹成一片。百户扬声大喝一声:“噤声!”声音中气十足,一时间镇住所有人。
“吾乃修锐,新兵营百夫长。”修锐顿了一刻,接着说:“今日入了大明三千营,自然要守三千营的规矩。三千营铁律第一便是不许喧哗吵闹。凡动止进退,皆听旗帜金鼓号令。若无令许说话,但开口者,都要着实重处理。三千营第二条铁律便是不许私逃,凡查夜私逃者,一旗皆受牵连,军法问罪。”修锐声音低沉,但他中气十足,每个字皆清楚让新兵军士听得清清楚楚。“现下,让各伍长分令新兵,听仔细了。听到名字的到伍长处报道。”
百户说完扫视全场,难道的鸦雀无声。百户同众伍长颔首,第一个伍长便拿着名单开始叫人,众人声音皆是高扬。景益听得分明,时刻注意有没有自己名字。林益被分到四队,四队伍长不算很高,人长得黝黑,板着脸高念众人姓名:“齐东通、林益、沐俨、彭尚、谭忠、李彬、王渡衡、崇期复、江亦舟。四队集合。”
林益的名字在很靠前,景益稍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林益”的姓名,本想听听后面的人是谁,结果只听到一个江亦舟,其他人皆没有印象。
(续上)
林益的名字在很靠前,景益稍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林益”的姓名,本想听听后面的人是谁,结果只听到一个江亦舟,其他人皆没有印象。
新兵营共有十队,三队、四队只有九人,其他八队都是十人所属。众伍长念完,众人便提着行囊往各自队而行。所有新兵皆住在狮子山脚下所建的营地之中,营地中有一排屋舍平房,每隔两间房间便挂一个队牌,景益数到第四队发现已经有三个人前在这里等待了。一人身材高挑修长,穿浅蓝锦衫,领口和袖口皆有深色袖纹。腰间玉色绸带束的干净讲究,肤色较深,年纪已然过了立冠之年。脸上看不出神情,只能从眼神中看出一丝丝疲惫。景益对着人提起了兴趣,下意识的去观察他的鞋子。
一个人所穿的鞋最能说明此人的身份背景,气质姿态能够体味个七八,衣服装扮也能看个大概,但是藏不住的是鞋。富贵人家的子弟向来是在常去履店印个脚印,每年换季便有人送来;普通人家每年也要换鞋,但鞋上的灰尘肯定无人搭理;若是仅仅只够温饱的家庭,几年不换一双鞋也是常事,有些鞋是家中精通家事的长辈纳的底,更是缝缝补补多年不换。
景益边走向四队,边看那人的鞋子,“千足居”的新样,千层厚底,鞋履通黑中透着金丝。景益轻笑,当时嫂嫂要为兄长买这双鞋,兄长说太过浮夸,推脱地没要,买了双墨色的。景益倒是不觉得这双过于浮夸,配上此人正好。景益快步走过去,对着三人,特别是对这人拱手施礼道:“在下林益,诸位好。”
景益此举,让三人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景益年纪虽小,前些年随着师父各地游历时多碰到江湖长辈,自然通晓出门在外的规矩。这三人能够比自己更加快速找到四队所在,定然也是有些本事。景益一拜,既是平辈礼数,又显得落落大方。
那人微微欠身算是还礼,说道:“在下云南府沐俨。”景益目光亮了一瞬,云南沐府的人,怪不得气质非凡,衣着鞋履不同寻常。
另一人身穿麻布短裾,小眼睛,眯着眼笑起来,也拱手还礼道:“我叫李彬。”
最有趣的是本来站在沐俨身后的一人,面目清秀的很,就如同白面书生一般,身上穿着一袭轻袍白衣,他踱两步,从沐俨身后缓缓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包袱便是他的全部家当,眼光快速在景益身上转了一圈,眼中带着水灵,对上景益的双眼,嘴角不经意地扬起,问道:“你叫林益?”这样问,仿佛对他是林益一事有异议。
景益立刻答是。再看此人,便觉得若是给此人一把折扇,这人就应该是秦淮河畔饮酒作对的白衣书生。颂明月,饮美酒,拥佳人的模样。
白衣书生一本正经的说道:“罢了,你说你叫林益便是林益吧。在下姓名从无更改,江亦舟是也。”神色中像是及其不满林益其名,景益心中不解,暂不言语,心中盘算难道我之前认识此人?放在点卯时就只听到“江亦舟”的名字,这个人应当是不认识自己的。
心里把之前认识的人好好地想过一轮,实在不认识此人。再看江亦舟时,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如何,心中隐隐有些不满。江亦舟上前一步,盯着景益手上的素缨鎏金枪,对景益说:“你这枪不错啊。”
景益抬起手来,沐俨的目光也移过来,注视着这把枪。
只见江亦舟探手,握住枪柄,嘴上说说:“借我把玩一番。”
若是旁人好好生生管景益借来看看,景益反倒不好意思拒绝,可这摆明了明抢,景益冷哼了一声,撤了枪。江亦舟的手未脱,反而更加进了一步,说道:“借我看上一看也是不可?”景益不回答,手上暗暗用劲,枪支在两厢僵持下,居然纹丝不动。
景益有些恼火,左手出手袭上江亦舟的右侧。出手急速,江亦舟没料到景益就此出手,右手松了枪,一个侧身翻转,还未能景益收枪,便又握上去。江亦舟脸色笑意渐深,心道:“有意思。”
景益见他展露笑容,不知是因为被他方才话语间刺到,竟觉得这定然是讥讽之意。手下便也不客气,右手松了枪,一个推劲让江亦舟退步两步。江亦舟右手横握枪柄,利刃对着旁人,连忙守势,若是伤及无辜便是不该。不同别人,江亦舟收势将锋头利刃对着自己,景益却连进两步,握住枪尾,制衡江亦舟的手肘,江亦舟不欲打斗,侧身向前,颓了收势。
景益背对着江亦舟,重新夺了枪,连走两步,握住枪尾,甩枪头而攻江亦舟。江亦舟低腰横过。正是所有三千营新兵报到之所,众人见这二人一言不合就开始干架,有心看热闹,是故,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四队周围。站着看好戏。
人越聚越多,景益发觉不对,江亦舟并非真心与他相争,在说,在军中如此打斗应该是有违军机的。正在思考犹豫之际,江亦舟猛攻一击,拍在景益右肩上,景益还在犹豫是否应该休战,生生受了一掌。好在江亦舟见景益心思摇摆,去掌时,微微收力。景益忽觉右肩酥麻,在运功反击时,素缨鎏金枪已然落入江亦舟手上。
沐俨眼神仔细打量两人,白衣青年玩世不恭的态度,武功自成一派;青袍的林益武功斐然,若不是心中多有顾虑,两人相斗,确实有看头。
林益迈上一步,霸道地说:“还给我!”江亦舟细细打量一番,脸上得意,笑容更甚,白衣显得人飘逸风流,叹了句:“枪是好枪,功夫也不错,只是对阵之时却心有旁念,不输才怪。”说着把枪还了回去。
景益抢回枪,不服气地说道:“刚才是我大意了,我们何时再比一场?”
“你们在干什么?”人群外传来一阵威严异常的声音,喝令者正是四队伍长吕道闯。吕道闯个头不高,身高估摸着不足五尺,但威严之中,黑面严肃,透着杀气,如同煞神一般。众人连忙四散,唯独剩下四队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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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错:之前说林益乃 湖南凤阳人 实际上应该是安徽凤阳 濠州钟离人士
因为徐达徐增寿祖籍是凤阳 故景益应该也是安徽凤阳
沐俨 其人 哈哈 也可以写个小说 但是这个人物尚未展开~
那个公子哥 是 江亦舟啦~
江亦舟上线~
带着景益不作就不会死的江亦舟 是一个比瞻基还要坑的神坑
挖掘出景益的江湖本色 哟哟哟
小益儿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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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现在也有426楼了~
阿辞决定要500楼的小可爱 点梗 真的
你点啥梗我就写啥~
所以鼓励大家多多留言咯~
阿辞拜谢

【意许番外】 亦舟轶事、
近日,应天城中惊现京师小 霸 王。
一方游侠,途径此地。别无他求,只为除掉一切恶势力。三日成名,架势非同小可。
明月如歌,烛火明亮。
景谦一身疲惫回家,难得明日沐休,倒是可以在家好生休息一番。
念念一边帮景谦卸下盔甲,一边柔声同景谦打趣道:“你知道最近京师出了个小霸王吗?”景谦刚刚接手都指挥使的位置,近日严整宫禁,正是忙得焦头烂额。对宫门外之事,听得也少。自然不知道这个三日中横空出世的“小 霸 王”。
念念娇俏一笑,说道:“这个小霸王吧,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前日抓了济仁堂的小伙计,不由分说暴打一顿,说他偷药铺中的药材,让病人无药可用。昨天抓了东街买肉的老高,说他日日 调(爱心) 戏 买 豆 腐 的小月,还占人家姑娘的便宜。又是一顿暴打,在街市中一阵围观。今日,砸了人家西街古玩铺的店,因为有客人说买了假货要来换。

“又是谁家的孩子?这般莽撞!那无人报官吗?六扇门难不成没有人管吗?”景谦惊异问道。念念把热巾帕递给景谦,回答道:“这还不算最霸道的地方,最霸道的是,六扇门根本管不了。厉川师父带着益儿去游历去了,几位总捕头都分调外地,京师中的人手根本拿不住他。”
景谦瞧了瞧念念的神色,越想越觉得不对,平日里念念不会这般热衷于同他说市井闲谈的。难不成这个小霸王和自己有关?景谦微微蹙眉问道:“功夫这么好?不会是小益儿吧?”说着便摇摇头,难以置信,像是自言自语:“但益儿怎么会这么做这种事?”
念念噗嗤笑出声来,笑的景谦不明所以,念念问道:“小益儿有几个胆子敢在二哥眼皮子底下做这般恶霸之事?”
景谦坐下来,念念为景谦解下束发,对着铜镜。看着铜镜中景谦的面容,轻轻说道:“这事啊,还是能弟今日过府同我说的,他说那个小霸王每次揍完人都说自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亦舟是也。朱能是见过亦舟的,他回城路上正巧瞧上一眼,看样貌确实是亦舟。”
江亦舟便是江南山庄庄主江涟越的儿子,景谦的小师弟。景谦大概十多岁被送到江南山庄,是看着这个小师弟一点一点长大。江亦舟自小顽皮好动,三日不打,当真敢上房揭瓦。江涟越难有时间料理这个儿子,反正出事便找自己的首徒。于是平日里的管教之责便落在了这位师兄身上。江南山庄的人都知道,小少爷不怕庄主,不怕夫人,告状最好使的便是找徐家少爷。
景谦蹭得一下站起来,喝道:“他现在住在哪里?反了他了,简直恶 霸!师父不在京师便这般目中无人?看我不....”说着便要束起刚刚念念帮忙散开的头发。念念还是一脸和煦笑容,或许只有她能够在景谦发怒时安抚住景谦。“现在这么晚了,亦舟肯定也睡下了。你跟他这么多年不见,一下子见面便要打要骂,你让别人怎么想。就算要耍师兄的威风,也要等明日。要我估计呀,他明日肯定还要逞足霸王本色,你再去哪里堵他一堵,灭灭他的威风。”
景谦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心想,若真的是他做的那些以武力挟持别人的事,看我明日怎么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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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深夜福利
希望所有的人都能被世界 温柔以待
小益儿:我也求能被二哥温柔以待
亦舟:你*** 现在是我要挨打 (酥软软的叫)师兄~
520 快乐~
比心~
【意许番外】亦舟 小 霸 王
本来想在五零二 零点发的小番外
结果度娘一直吞贴 一直吞贴 就不知道这么清的文文 有啥好吞的!
生气
祝大家 520 快乐 愿每个人都被世界温柔以待
小益儿:希望二哥也能对我温柔以待
亦舟:你给我,滚!现在是我要挨 打了 你在这里买什么萌!
阿辞:希望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都围绕在你身边~ 么么哒



(续上)
四队九人都到齐了,吕道闯扫视九人一眼,景益笔直着站在,英姿少年。江亦舟转过身,面对吕道闯,目不斜视。沐俨如同一向的军人铁骨,站立笔直。李彬站在两人打斗的外围,不关己事。刚来的还有谭忠、齐东通、王渡衡、崇期复、彭尚。谭忠锦衣华服漫不经心地立在一旁,齐东通和王渡衡站在他身后,身上背着、手里提着许多行李。
九人列队,沐俨最高,站在队伍第一位。四下皆安静下来,新兵营各队伍长均到,新兵便也老实起来。伍长训话,吕道闯并没有追究方才两人打斗之事,只是强调了军营之中几条严令,令行禁止:不许喧哗吵闹、不许私自离营、不许私自斗械。目光着重盯了景益、江亦舟两眼。
景益心中微微有些愧疚,低下眼只怪自己方才太过鲁莽。自小熟悉军纪军规,也跟随皇上上过战场的人,怎么能够如此鲁莽。景益抿了抿嘴,对伍长没有过多责难心存感激。想到此,不禁斜眼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江亦舟,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此人不像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实在摸不清楚他的底细。这是什么人啊这是?
吕道闯说话带有浓郁的川蜀味道,剑南道其人,官话中自有一番韵味。江亦舟听着这些话,面带微笑但双眼放空,自有一番思索。
吕道闯吩咐众人各自介绍一番,从沐俨开始。吕道闯指了指沐俨,示意他开始。沐俨无意间抬了抬头道:“沐俨。”说着便没了下文,吕道闯说:“介绍姓甚名谁,籍贯,年纪,若是愿意说家中情况,可简要说两句。”
沐俨答了个“是”,立的更直,说道:“沐俨,定远人士,洪武三十年生。从小在云南府长大。”吕道闯多看了沐俨一眼,吕道闯曾经在靖难之中,在黔国公沐晟手下做过排头兵,对黔国公军队身家十分了解。黔国公沐晟是黔宁王沐英次子,是太祖皇帝的义孙。黔宁王是濠州定远人士,这个年轻人也是定远人,云南沐家,沐氏姓氏之少,子孙不多。沐俨不说其他,吕道闯心下了然。见沐俨站定如竹,目光中不禁带了赞赏。
站在沐俨身边的是齐东通,通州人士。家中三代都是武官。
再下首是江亦舟。江亦舟声音洪亮,言语间少了沐俨的简洁,语气里多了几分随性,说道:“我名江亦舟。杭州人士。甲戌年生,自幼漂泊江湖。”吕道闯见江亦舟白面书生的样子,也不像是他所说的自由漂泊江湖,但他身上确实有江南水烟的缥缈之气。
三千营士官挑选向来严格,从武将世家中择优,从各地军队中推选,也有一些是宫中禁军调任。少有像江亦舟这般,吕道闯看着江亦舟,心中生了兴趣。
接下来便是景益,景益朗声说:“林益,戊寅年生,安徽钟离人士,一直生活在应天。”安徽钟离一地在军中是有些分量的,最早随太祖起义的的将领大多来自钟离,五军都督之中,一说是钟离人士,旁人都会高看一等。景益气质不俗,吕道闯再一算,这娃娃才十六七岁,也是另眼相看。
崇期复是山东人士,辛未年生,曾是辽东总兵府上一员,选入三千营。
再下首便是谭忠,谭忠看起来身壮体扩。到他发声时,不禁有些摇头晃脑,道:“我是谭忠,清流人,洪武二十七年生,我乃崇安候嫡子。”
沐俨面不改色,但其他人都忍不住侧眼看谭忠。崇安候谭渊是曾经的燕王府右护卫千户,靖难之战时骁勇善战、英勇无限,神射手之名无人不知。只是夹河之战马受惊被南军击落,一代将领便天人诀别。谭渊是永乐继位后封赏的十八将之一,赐丹书铁券,爵位世袭。
谭忠从小生长在崇安候府,家中是母亲诰命夫人主事。待到谭忠成年礼冠,欲随父亲脚步去军队打磨一番,便寻了门路,加入三千营。母亲毕竟妇人心慈,心疼儿子受苦,便叫了两个家中得力,年纪又相仿的下属相随,这两人便是齐东通和王渡衡。
这就是个正牌的侯爷,立冠后便可上表请世袭爵位。众人心里皆是惊叹,就连景益都没想到三千营中还有个小侯爷来新兵营。
吕道闯冷哼一声,走到谭忠面前,问:“你是谁?”
谭忠带着几分骄傲,回答:“我乃崇安候嫡子。”
吕道闯喝令一声:“错!再答,你是何人?”
谭忠一愣,呆了片刻,说:“我是谭忠。”吕道闯扫视众人说:“这里是三千营,没有什么侯爷,小王爷,你们都是我手下的兵。”吕道闯又问谭忠:“你是何人?”谭忠不解地看着吕道闯,吕道闯沉声喝道:“你乃三千营新兵四队谭忠,可记住了?”谭忠点头,吕道闯吼道:“哑巴了?”顿了顿又问:“你是谁?”
“三千营新兵四队谭忠。”谭忠在吕道闯的骇人目光下回答。吕道闯这才放过谭忠,谭忠暗暗吐了口气,眼神中隐隐有些烦躁与不满。从小到大,他一直是家中的宝贝,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吼他,训他。
李彬是川蜀嘉州人士,曾在剑南总兵府任职。下一人是王渡衡,山东人士,父亲是武官。最后一人是彭尚,应天人,戊寅年生,与景益同岁。
吕道闯听完所有人的介绍,对这个队伍还算满意。吕道闯接着说:“今日你等熟悉环境、分发物品。明日五更晨起点卯,各人汲水自用。新兵入营要进行考核,分为骑射、拳脚、军械和兵法四个部分。”吩咐一番后四队解散,各人分房通铺,领军需衣物,熟悉部队环境。
【意许番外】
景谦不耽误,直接去了六扇门。因为景益自小就在六扇门跟着苏铭中当差,景谦常来接小弟回家。故此,六扇门中人对景谦也是十分熟悉。景谦进了六扇门便找温总捕头,温简年愈花甲,是六扇门中资格最老的捕头。虽然不善追捕,却因为善于抽丝剥茧,破过许多刁钻疑难案件,受六扇门众人尊敬。苏铭中对温老也是十分尊敬,只要是苏铭中动身外出,京中一切事物便由温简安排调度。
景谦说明来意,问温老可曾找到“小霸王”的住处。温老清早便派人去徐府请景谦,现在人还没回来,景谦就来造访,证明景谦也是听到了风声。温老带路,就向着城中最奢靡、最繁华,就在秦淮河边走去。
温老脚步慢,边走边说:“苏大人吩咐过,若是江湖上有高手在应天城中闹市,六扇门捕快无奈何的,便去请徐大人帮手。”景谦平日步伐本来就快,现在心头有气,无奈何温老年纪大了,景谦只能跟着他的步伐慢慢地走。
温老边走边解释:“已经查实,这个应小霸王是五日前进的应天城,本来住的是城中的鸿福居,名册登记之名就是江亦舟。三日前,江亦舟拳打了济仁堂的伙计小何,小何在齐家的承济堂验伤,尚无性命危险,却要卧床休养数月。当时便有人报案到了应天府衙门,但是衙门捕快没有接到府尹赵大人批示,未能及时处理。前日,江亦舟在早市拳打货肉贩老高,听当时在场的人说是江亦舟嘴上喊的原因是老高调戏早市的姑娘。可是据下属查实,老高同小月本是有情人,两人同家人都否定调戏只说。因为前日之事太过招摇,百姓觉得此人霸道无礼、给他称号“应天小霸王”。昨日,西街古玩铺子中有人买了假货,本来这一行当便是钱货两清,出了门各凭眼力儿,可是他却砸了古玩店,老板只能报官。赵家却有意包庇江亦舟,按住不让衙门捕快出动。夜里,赵家公子请江亦舟上游船吃酒,六扇门掌握了情况就这么多。”
景谦心头升起丝丝失望,深锁眉头。慢慢停了脚步,温老生也缓了步子,停了下来。继续说道:“前日,六扇门查实是江亦舟犯案,便给苏大人传了飞鸽传书。苏大人回信寥寥数字,找徐云旗。属下猜想江亦舟或许同应天府尹赵大人或者跟您有什么关系,此人如此嚣张,我已经派六扇门四人在醉香阁盯梢。门口怕拿他不住,会生什么变数。”
景谦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这个小师弟了,上次见面还是永乐八年随军北征的时候,他跟着师娘给自己送信的时候见上一面。那一次师娘有要事,战事又十分紧急,顾不上同自小同自己亲昵的小师弟叙旧。就记得江亦舟少年俊俏模样,不服家中父亲管教,一心想要出来闯荡江湖。景谦叹了口气,觉得虽然江亦舟或许任性,实在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景谦开口问:“温老,您知道那个“小霸王”何故打药济仁堂伙计?济仁堂老字号,实在不应该呀。”温简微微一笑,脸上褶子挤出来。温简看了景谦一眼,回答:“小霸王的理由是伙计小何偷济仁堂的药材。”
景谦心中虽对小师弟极为生气,但想要给江亦舟找个理由。温简知道两人关系,景谦管教弟弟的手段温简也略有所闻,江亦舟要真的是景谦的师弟,那这个小霸王算是遇上克星了。温简停顿一下,话锋一转说:“但是,小何偷的药材是给城外一个老乞丐用的药。老乞丐跟我年纪差不多,有一日又吐又泄,正巧被小何随老师傅出诊的时候瞧见。”
景谦心中满满的失望,想起来小时候亦舟蛮横娇气的样子,再想想他能做这么多事,一面怒从心生,一面又无可奈何。师父家教规矩多严,景谦有时候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习武第一条规矩就是“侠以武犯禁”。练武之人最不可以做的事便是倚强凌弱。更何况江亦舟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不问缘由的把平头百姓打成重伤。景谦思之至此,脑袋便突突跳的疼。步伐不由得走得飞快。温简难得跟上景谦步调,景谦习惯性一边快走一边思考,如果要是师父遇到这个情况,会怎么处理亦舟?景谦摇摇头,要是师父在,只怕亦舟今日便从江南山庄除名了。景谦再想,如果是小益儿做了这档子事,自己怎么办?景谦觉得要真是小益儿有这个胆子敢这般胡来,简直打死勿论好吗。
清晨旭日东升,正是好时节。醉香阁姑娘送恩客出门,有的同男人纠缠不愿让人离去,有的在二楼阁楼上半露半引,娇声燕语。
醉香阁门口,已然是香气扑鼻。温简快步跟着走了好几步,连着喘了好久的气,才说道:“江亦舟就在这里。”景谦这才知道,难不成这小子昨夜是在青楼喝着花酒过的夜?六扇门在外盯梢的四人围了过来,有两人带着六扇门的官刀,另两人搀过温老,扶到一旁坐下休息。景谦问:“哪个房间你们可知道?”
一人拱手答道:“二楼右翼天字第一间。”
清晨尚早,醉香阁的客人大多还尚未起身。楼中尚是安静的,景谦面沉如水,身上带着煞气。
景谦找到二楼的右手边的天字第一间。按照江南山庄的规矩,单是以武欺人,或是留宿青楼,就能够把亦舟打个半死。景谦尚存半分理智,他在纸糊的轩窗上捅破一个小洞,从洞中看里面,赫然一张脸仰着,正是江亦舟躺在床上。
如果说之前景谦一直心里拒绝相信这是江亦舟能做出来的事,现在看到江亦舟的脸简直就是从心底里燃起怒火。景谦本是对自身情绪克制极严的人,他有一个原则,在火大的时候不动手教训弟弟。此时景谦呼吸都沉重起来,他往前走两步,欲推门。
却发现,门从内里拴住了。
景谦暗运内力,一掌推开门,“砰”的一声。门闩从中间折断,门应声而开。
景谦拿起断了的半截门闩,选了个趁手的。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床边,尚好,江亦舟身边没有其他人,没有青楼陪客女子。江亦舟没有半点警惕,丝毫没有察觉危险降临。
景谦掀了他的被褥,把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江亦舟一把翻过去,江亦舟顿时醒了,刚骂了句娘,就感受到身后一阵毫不留情的棍棒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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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过渡太乏味
看个番外 看看拍
卡拍专属
炸潜水的~
你们想看咋样的拍?
没有催更 便不更
有了催更 我也看心情
哇塞 好的~ 哈哈 因为千万林益的部分都写了好多了 所以 意许 不会坑的 哟哟哟 我之前写文都懒得发 都是自娱自乐的呢~
【意许番外】
景谦掀了他的被褥,把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江亦舟一把翻过去,江亦舟顿时醒了,刚骂了句娘,就感受到身后一阵毫不留情的棍棒责打。
江亦舟头疼欲裂,昨夜喝酒基本断片。江亦舟唯一还能想起来的是,那些那些穿着苏绣锦缎襦裙的姑娘,一层一层地脱衣裳。江亦舟爱喝酒,但对男女之事还算防的比较严。为了不让那些女人进来,江亦舟仅有的一些意识就插了个门闩。却没想到这个门闩成了景谦顺手打他的工具。
亦舟还没清醒,皱着眉头,手肘捂着头。他尚以为这劈天盖地的疼痛是因为头疼,捂住头就能够缓解疼痛。果然,身后的疼痛停了,亦舟拉过被褥,压在脚下,侧了身继续睡。
景谦见他完全没有于醒的动静,火气更甚,环顾周围,见桌上有茶壶。景谦拿起茶壶,就往亦舟脸上泼。水刚接触到亦舟脸上,亦舟还是没有发觉,片刻间,随着茶壶中的水细水长流流到亦舟脸上、颈间。亦舟猛然摇摇头,“啊!”得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骂道:“妈的,是哪个不识相的打扰小爷....”亦舟睁开眼,见熟悉又陌生的师兄的脸。顿时心头一紧,不知是因为茶壶水太凉还是因为景谦脸色实在太沉把亦舟吓到。亦舟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缓缓的说出刚才气势十足的那句话最后两个字“...睡觉。”
亦舟瞪大了眼睛,疑惑着尝试着叫了声:“师兄?”亦舟抹掉脸上的水。脑子一片空白,不禁问出来:“这是哪里?”
景谦不打,停顿一会,便又抄起棍子往亦舟身后打,景谦面色铁青,不发一言,棍子一下一下就往亦舟身上砸。亦舟左右躲避,像鱼一样扭动想要逃脱师兄的棍子。亦舟义正言辞地叫了句:“师兄!”脸上气鼓鼓的,实在不知自己所犯何事,招来师兄的严责。
亦舟一把抓住景谦的棍子,对上景谦的目光。心中尚对少年时师兄的积威有些害怕,但自觉没有做错任何事,迎上景谦灼灼目光,带着愤怒和失望。就连在父亲那里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目光,亦舟软了声音,唤了声“师兄。”
景谦声音极极冷:“不敢。徐景谦何德何能,做你应天小霸王的师兄?”
【意许番外】
(续上)
景谦声音极极冷:“不敢。徐景谦何德何能,做你应天小霸王的师兄?”
温简带着四名捕快也上楼来,进天字一号房,身后跟着浓妆艳抹的老鸨。老鸨身姿卓越,一点不像是年过四旬的妇人。扭着腰身娇嗔对着称,官爷,这是赵公子带回来的朋友。
景谦看了一眼进来的人,把门闩丢到一旁,手一指亦舟道:“把衣服穿好,回家。”
亦舟傻了眼,连忙把衣衫穿好整理妥当。
温简往前一站,说:“徐大人,既然追捕到江亦舟,应该由六扇门带回缉拿。不能由徐大人带回去。”
周围静止一瞬,无人说话。就连老鸨的声音也静了下去。
亦舟出声道:“师兄,我没有做错事。我的所作所为都是替天行道。”
景谦回身刚想要打亦舟一掌,断了他的话语。手扬起,见亦舟在床上瑟缩了一下。众人皆在,景谦这巴掌也没有打下去。景谦放下手,想了片刻向着温简一抱拳,道:“温老,劳烦您,将他带走问罪吧。”
江亦舟大呼失策,他从杭州家中出来,一心想要在江湖上闯出名堂,刚来应天时还想过要不要先去拜访师兄。后来又想既然不想靠父母的名声,更加不能够依靠师兄。却没想到今日落到个师兄同六扇门的捕快一齐捉他。江亦舟起身,不看景谦。连走几步,至门口,面对温简。傲然问道:“我江亦舟在路上路见不平,何罪之有?”
说完此句,趁无人注意,江亦舟一个侧身,越过人群,使轻功,就跑了出去。
六扇门四位捕快还在愣神,景谦一个身影掠过,已经紧随江亦舟之后,追出门去。
江亦舟一心要离开应天,心里隐隐怨恨师兄。闯荡江湖曾经也是师兄的梦想,江亦舟年幼时父母处理武林琐事,没有时间常于他相处,经常是师兄带着他习武玩耍。有的时候听师兄说大侠的成名轶事,哪个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心里一边思念着师兄,一边对师兄竟然要把自己交给六扇门法办而委屈难受。
刚出醉香阁,江亦舟路不熟,而街上人也多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跑。而且身子一动,刚刚被景谦打的几棍子麻麻地痛起来。江亦舟一个不注意,衣领被人捉住,身后大穴被人点中,四肢动弹不得。听到师兄在身后的声音:“你再跑,我直接把你送回江南山庄。让师父处置你。”
江亦舟哼哼两声,大声说:“师兄,此乃江湖事,不应该把官府扯进来。你要把我送到六扇门,他们拿不住我,你又不能时刻跟在那些捕快身边。你拦不住我。”
景谦把江亦舟拖到一边,责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天做了什么?你还有理了?”
江亦舟身上动弹不得,眼神依然桀骜不羁。说道:“医馆小伙计偷药,每个药都是珍贵药材,不是拿出去买是什么?医者父母心,我打他算是轻的了。大汉日日调戏欺负小姑娘,旁人都不敢说话,我不打他谁去打他?还有那个古玩店,简直就是霸王条款,骗了别人买了假货,还不让别人退货!我赵兄弟请我帮他出头,自然要让那个老板吃点亏!”
景谦问:“赵兄弟?赵兄弟是何人?”
“师兄,你先把我的穴道解开。”江亦舟急道,六扇门的人眼看就来跟来了。被师兄制约,要是没有被点穴道,还有两分可能逃得出去,现在是半分可能都没有了。“是不是那个姓赵的跟你说东街早市的老高调戏小姑娘?”
江亦舟呆了一瞬,说:“是啊。”
景谦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江亦舟一眼,叹了口气训道:“你当真是不明是非。”
温简走过来,想要命四位捕快上前拿人。景谦往前一挡说:“温老,不是景谦护师弟,只是六扇门追捕皆需要官府批示的追捕文书。江亦舟伤人,应天府未立案宗,没有追捕文书。景谦也不能让六扇门的兄弟把他带走。”
温简惊愕,方才还不是这么说的呢!
景谦小声对温简说:“温老,您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给这三家一个说法。您看如何?”温简看一眼景谦身后动弹不得的江亦舟,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徐府,景谦让所有人离开,就连念念想去劝上几句,也被景谦要求离开。
景谦面无表情的提溜着江亦舟的耳朵进后府院子。江亦舟在身后大喊大叫,狼狈至极。
“江湖中,谁武功好谁就是天理。师兄你不能这么对我!”江亦舟声音洪亮,吵得景谦异常烦躁。本来今早景谦就被江亦舟所做之事气得不轻,现在江亦舟完全不知何错,不知悔改的样子实在令人火大!
“是谁教你武功好就是天理?这话你有胆子跟你父亲说吗?”景谦吼道。江亦舟站定,叱哼一声,眼神瞟到一边,不答话。景谦从院一旁里取了两柄木剑,这是景益和景谦在府里平素练功的武器。景谦一把丢给江亦舟,道:“今天你要是赢了,我听你解释。你要是输了,半句话不许多说,给我好生挨打!”
江亦舟跃起接过剑。景谦已经攻上来了。
给景益练功的木剑都是苏铭中制作,虽然没有铁剑的锋利,但握在手上有铁剑的重量。景谦剑指江亦舟中腰,江亦舟侧身闪躲。急急退了两步,尚没有准备好架势,景谦的招式就如同大河流淌一发而收不住。
景谦怒气盛天,刚才那句江亦舟那句,武功好就是天理彻底激怒了景谦。在江南山庄世代仁义的江湖世家里,江亦舟居然心生如此想法。景谦招式中带了疯狂,根本不理江亦舟能不能招架。江亦舟和景谦武功师出同源,景谦一招白鹤亮翅,剑就从亦舟脖颈间划过。要是利刃,亦舟便立毙于此。
江亦舟感受到师兄的阵阵杀气,拿出真本事和师兄较量。
景谦的桃花剑击在江亦舟背后,江亦舟倾倒向前,马上站好,握剑和景谦相搏。景谦划开江亦舟的剑势,丹田一沉,桃花剑上运气而生。江亦舟刚想用剑招架,但见师兄飞身跳起,身子向后一缩。景谦瞄准机会,踢飞了江亦舟手上的剑。
江亦舟“呵”地一声,丢弃了剑,化掌为拳。双拳急发,拳风且急切利。景谦右手持剑背在身后,左手手肘将江亦舟双拳划到一边,用剑把重击江亦舟腰侧。打得江亦舟连连后退,江亦舟心中不服,还欲上场,倏然一个转身,藏了自己的拳路。连环三招猛然出手,景谦早有准备,江亦舟点景谦胳膊,景谦一个分筋错骨手将江亦舟手臂绕了过去。江亦舟气浮且燥,心里又慌又急。接连三招都落了空,景谦一把抓住江亦舟胳膊,甩了出去。
江亦舟正当要站稳之时,景谦一脚踹到江亦舟屁股。江亦舟本就没有站稳,一个趔趄便跌了下去。
景谦握了剑,两大步迈过去,一下一下地打在江亦舟屁股上。
江亦舟本穿着浅色长袍,颇有小郎君的英姿。而现在跌倒在地,不由得躲着师兄的木剑。“师兄为何打我?好不讲道理!”江亦舟大叫大闹道。景谦的木剑不停,就追着江亦舟身后一下重过一下。
“什么是道理,不是武功高就是天理吗?你江家小爷说的,这么快就忘了?”景谦叱道。
“我没有准备好,师兄胜之不武!”江亦舟双手并用,想要爬起来,却被景谦不留情的怒打责地起不了身。
“现在跟我说胜之不武了?你打那个药房伙计的时候听过他们辩解没有?你打早市老高的时候听过他辩解没有?”景谦一下接着一下,挥着木剑呼呼作响。
江亦舟从小挨打从来不老实,别人家的小孩就算有理,听到长辈训斥都会矮上三分。江亦舟是个另类,就是自己全然无理,跟长辈争执也是寸步不让的。本以为这么多年长大了,应该有些长进,这年岁算是白长了。
“他们都是恶人,他们偷东西,欺负善人。我这是....”江亦舟身后已经疼成一片,又辣又麻,屁股上疼得已经连带着腿都是软的。但是江亦舟已然大声喊冤,终于疼得不行了,顿了一顿,又是更大的声音,像是喊疼,“啊!我这是替天行道。”
【意许番外】
“他们都是恶人,他们偷东西,欺负善人。我这是....”江亦舟身后已经疼成一片,又辣又麻,屁 股 上疼得已经连带着腿都是软的。但是江亦舟已然大声喊冤,终于疼得不行了,顿了一顿,又是更大的声音,像是喊疼,“啊!我这是替天行道。”
“好一句替天行道!”景谦停了责打,双目怒视江亦舟。江亦舟趁这个空档,立马爬了起来,猛然站跳来,本来想要对景谦出手,但回头一看师兄像是要吃人的模样,身后痛楚难当,腿一软,又跌了下去。景谦上前一步,木剑就在江亦舟腿边。
方才同师兄顶撞,江亦舟不在敢再说什么,闷着声瘫坐在一旁。生怕师兄手上的物件再往自己身上抡,这么多年了,江家小爷最怕的还是生气时候的师兄。就连江涟越都制不住他,但师兄虎了脸,估计真的是有错在先吧。
“跪好了!”景谦的木剑抽在江亦舟大腿外侧,江亦舟想躲没躲掉,跽坐在地上。景谦又是一杖打在臀峰处,喝令道:“给我跪好了!”江亦舟这才跪好,立起身子,规规矩矩的跪好。
“我不知你如何受了蛊惑,今天你给我记着,天下间,不需要你去行道。道者,自然也。在你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前,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江湖上的事,远不是谁武功高谁有理。公义道理自在人心中,人自有判断。”景谦说一句,就打一下。江亦舟低声呼痛,跟着景谦的责打,不断的往前躲移。眼神中消了些怨怼,多了些平静。
“不顶嘴了?非得这样同你说话,你才听得进去是吗?”景谦的木剑挥的结实,虽然没计数,但现在打他打了也有三四十下了。景谦看不到伤势,见他不讲话,就站在江亦舟身边训话。
“你打的那个济仁堂的伙计,听六扇门的温老说,是要借药去治重病的老乞丐。东街早市的老高,他和那个小姑娘两情相悦,是赵公子欲强占小姑娘做小未果,报复老高一番。至于古玩店的事,摆明了你不懂规矩。古玩店中比的就是谁眼力高低,哪里有退货还钱一说。”景谦语气愈渐平和,倒是让亦舟脸上烧了起来。亦舟楞在一旁,朝着师兄的方向看去,问:“师兄,你说什么?”
(续上)
当日,亦舟看到济仁堂伙计动作鬼鬼祟祟,又听旁边的伙计悄声议论说小何的家里穷。在医馆做学徒,医馆总有药材不见,铁定是小何偷了去。但是有没有证据,事情往往就不了了之。旁人还有一人说了,之前王员外生病,有个药引记载在册的是有的,但是去药柜里抓,就没有啦。导致王员外的病情险恶,差一点就死了。亦舟心中不爽,又见那个伙计偷偷在药柜往怀里塞了一些药材。于是,在济仁堂里揍了那个伙计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伙计怀里的药被抖露出来,亦舟也觉得奇怪,这并不是什么名贵草药,就是一般用以治伤风腹泻的普通药材。当时没多想,只觉得自己捉住个坏人。
再到街口,碰到一个衣冠楚楚,文雅礼治的公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家丁。公子赞扬亦舟为百姓做了件好事,邀他一同吃饭。亦舟认为这就是江湖啊,这就是两人惺惺相惜,把酒论英雄的桥段啊。在席间,赵公子便同他说,早市东街的卖猪肉老高欺辱买豆腐的小月姑娘。赵公子还说,这世道啊,人心险恶,奈何自己没有功夫,要不然定当要除掉这个败类。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那叫一个斗志昂扬。
当时早上就江亦舟便去东街早市看老高准备回家的时候,一下摸小月的小手,一会又搂住小月的香肩,肆无忌惮。小月时而想要推开,时而在怀里挣扎。江亦舟怒发冲天,一把揪出老高,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亦舟低下身子,从头到脚全身如同被雷击中,全身冰凉。静静思考片刻,他捂住头,时而摇摇头,慢慢的同景谦讲出这几日的事情。
说完,突然看向景谦道:“师兄,你是骗我的!”
景谦蹲下来,按住亦舟的肩膀,说:“是真的,伙计偷药是为了救人;老高和小月已经问过吉配;而古玩行的规矩确实如此。你不问真相还动手打了那么多人,实在错的太远!”话语间藏了深深的失望和无奈。
亦舟不再说话,呆呆的看着远处。景谦也不叫他催他,就等着他不发一言。过了良久,景谦低声唤了一句:“亦舟?”亦舟这才抬起头问:“我错了,那赵公子是坏人?
景谦叹了一口气,就连景益都知道世上的人不能简单用好人坏人来批判。亦舟方才想了这么许久,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赵公子是坏人?”景谦实属无奈,只好拍拍亦舟的肩膀说:“先去给你上点药,我再给你慢慢说。”
江亦舟从小生活在江南山庄,很少面对尔虞我诈的生活,即使碰到大奸大恶之人,也由长辈叔伯料理。从小生长在长辈搭建好的金丝笼中,委实单纯了些。景谦愤怒已然消了大半,亦舟就是初出江湖,全然不懂武林规矩,又被赵公子的三言两语骗过。实际上亦舟还是知对错,明是非的。只是少年人的冲动,在不明真相的时候便要出手,又以暴力制住别人。说实话,景谦要是不当下打他一顿,将他打醒,实在不知如何能让他听得进道理。
扶着亦舟,走向东阁。
景谦本来想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给亦舟住,转念一想,收拾客房又要时间,东西也没有那么齐备,不如就把小益儿的东阁给亦舟住。小益儿和厉川师父在外游历,近日刚刚走到山东府,每个两三个月回不来的,想着就把亦舟带到了东阁。东阁房间干净整洁,每日都有清理,即时便可以使用。
景谦给亦舟解释道:“我弟弟景益跟着苏厉川大侠出外游历,你就住他的屋。”亦舟觉得全身 燥 热 ,身后的被打的地方疼 痛 难 耐,心里也跟着烦 躁起来。刚刚把亦舟放到床上,他都是木然的,直到景谦想要帮他褪下裤子,亦舟连忙拉着裤子,不让师兄脱 下。景谦不废话:“你不脱,我现在打到你脱。你自己选。”
亦舟扭身看景谦的脸色,师兄说得严肃不容辩驳,只见师兄已经扬起了手,亦舟十分识时务,顾不上疼,立刻褪下裤子。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可是一褪下来,便见臀 腿只见伤痕累累,木剑威力巨大,而且亦舟东躲西躲,大腿、屁 股上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有的地方一条就是红 肿,大多数地方都是青 紫 肿 胀的。
亦舟往后一瞥,方才不觉得有多痛,现在一看只觉得疼得要命,景谦心叹幸好没有流血,放在怒在心头有些管不顾,现在看看伤,这孩子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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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亦舟人设写塌了 【唔】
但是亦舟这个时候确实就是一个 中二又骄纵的 少年
之后闯荡一番可能会好一些啊
大家还记不记得 《武林外传》里的郭芙蓉啊
郭芙蓉一出场的时候也是整天嚷嚷的要 替天行道
我觉得 番外这个时候的亦舟应该跟郭芙蓉的想法差不多吧
在正文里 亦舟还是这样性格 但是为人会收敛一点
在亦舟的心里 小益儿早就是弟弟了
只不过小益儿 不知道这位仁兄是谁
大家多多提建议 多多批评
阿辞拜谢~
各位宝宝 儿童节快乐~
【小益儿的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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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节的小福利
这时候瞻基和景益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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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八年秋
正是秋季舒爽的季节,风疏云阔。
红日西沉,黄昏甚是醉人。天边的火烧云紫姹嫣红卷着夜幕缓缓降临。
瞻基火急火燎地往宫里赶,这小半年,永乐亲征蒙古,天下事务皆是太子处理。瞻基日日在太学大本堂念书,景益伴读。两人每逢十日有一日休息,两人趁宫禁不严之际,常常溜出宫去玩乐。
景谦相随永乐出征,在走之前,对景益千叮万嘱安分些。景益清晨读书,时而下午晚上要随师父苏铭中练武。在六扇门中和众多捕头嬉闹,了解了不少稀罕玩意,每十日都能带着瞻基了解外面的花花世界。
但今日不同,瞻基急急忙忙的往宫里赶,早上给父王请安时,太子便说晚上要来查瞻基的功课。瞻基自然不怕,一大早偷着就跟景益跑出宫去,但现在已然酉时三刻。瞻基心里有些慌乱,都是自己玩得太入神,忘记了时辰。瞻基小跑两步,一抹白衣影子跑到宫门脚下。在宫门口站的是正是从小伺候瞻基长大的高新,高新是瞻基出宫的神助攻,次次瞻基都扮成高新的小徒弟,跟在高新身后。守宫门的侍卫都熟知了,这半年来,每十日高公公和他的小徒弟都要外出为皇太孙置办东西。
高新一看殿下终于来了,恭身迎了上去。叹了句:“小祖宗,您终于回来了。”瞻基点点头,心里也是焦急。高新奉上一身小黄门的衣裳,瞻基连忙套在身上。高新帮忙整理了一番,瞻基的小脸皱起,催促道:“快些,在晚了父王要发现了。”
顺利通过宫门,瞻基猛地跑起来。日落余晖都快要被黑夜蚕食,瞻基生怕父亲已经回宫,他倒是不惧父亲校考功课,瞻基窗课文章做得好是各位太傅交口称赞的,就连父亲高才之身也常常夸奖他小小年纪能够写的一手好文章。只是总是溜出宫去,瞻基生怕父亲听到些什么风声,心里不禁有些后悔,今天父亲既然说了要考问,就不应该还跟景益一起出去玩的。皇爷爷不在家,瞻基自己胆子越发大了起来。瞻基抿抿嘴,心想,应该说是徐家二哥不在家,景益的胆子才是肥了起来。
“小殿下”高新跟在瞻基后面追了起来,“您慢着点。”
过宫廊,进春和宫。瞻基隐隐感觉今日宫禁有些不同。快要到春和宫正殿,瞻基发现太子仪仗已经回了东宫,瞻基赶忙先回太孙宫中,准备换了衣服在来。急匆匆的往太孙宫中赶,突然看到一个身影从太孙宫中走出,此人戎装阔刀,英姿挺拔,不正是羽林军同知徐景谦。瞻基看到景谦,停住脚步,现在自己身上还穿着小太监的衣服。瞻基急急转身,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瞻基看到徐家二哥还是有些心虚。
徐景谦回来了?那不就代表,皇爷爷回来了?瞻基不禁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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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我要拍谁?
儿童节快乐哟~
可是,不应该啊,皇爷爷凯旋而归应该是但半个月后,应该是自太子之下出城相迎,全城欢庆呀,怎么可能这样不动声响静悄悄的回来呢?正在思索之际,追得直喘气的高新终于 跟了上来。
“殿下,您....您等等奴才吧。”高新上气不接下气的,居然还能说出话来。
正是这一句话,引得景谦走了过来,直到近处才发现,眼下的小少年不是小太监,而是当朝皇太孙。景谦虽是一惊,也不迟疑,阖手行礼,口呼:“微臣徐景谦参见长孙殿下。”
这一行礼,瞻基只得道:“徐大人北征归来,好生辛苦。”
日暮光暗,天暗的极快。瞻基问道:“徐大人怎么没有随皇上一同回京?”景谦站定,打量了一番瞻基的样子,面色不改,回答道:“军队走的慢,微臣奉旨先一步回来整顿宫禁。方才也去拜见过太子了。”瞻基敛下眼神,心中盘算着,怪不得今日看宫禁的气氛都不一样。
父亲还在等着自己,瞻基想着赶快回宫换件衣裳。思索着便要走,只听景谦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殿下,微臣本来是来接幼弟一同回去的。却不料,他不在您宫中,不知殿下能告知我景益在哪里吗?”
瞻基一惊,他顿时明白看到景谦心里那个心虚来自于哪里了。
景益!
景益还在......
瞻基眨眨眼,顿了一顿。心里快速想好对策,说道:“景益,早上还跟我在一处的,下午出了宫,应该是去了六扇门,找苏大人了吧。”瞻基罢了还点点头,“嗯”地肯定自己说的话。
“多谢殿下告知。”景谦躬身下拜,看瞻基匆匆忙忙地走进宫中。面色沉了下去,心里默默地叹口气。景谦今天中午刚回京,在进宫前,先去问了六扇门,前几日苏铭中有要事出京了。本来景谦想着景益肯定在宫中和长孙在一起,没想到景益出了宫,而且看长孙这个装扮,估计也才是刚刚通过的宫禁吧。景谦尚未归家,想着可能景益已经回了家了吧。
景谦缓步而行,在朱红宫墙沿边而行。再去卫所嘱咐一定要严查出入宫禁的宫女太监,便回家。
夜幕已沉,景谦感受着散着桂花香的微风,这次提前回来,没有跟家里人说,其实也就是想给念念和小益儿一个惊喜。再过七日,小益儿便要十三岁了,他肯定没想到二哥能赶回来同他一起过。
瞻基换好衣裳,心中一凛,突然想到景益现在福图赌坊。吩咐高新立刻出一趟宫,去福图赌坊一定把景益叫出来,跟他说徐家二哥回来了,而且一定要说下午是去了六扇门。
高新答应一声,又往宫外赶。
前些时,景益跟六扇门的捕头们学了听骰判数的本事,把把中。景益知晓那些捕快们见他是小孩,是定国公弟弟,又六扇门统领小徒弟,都哄着他玩,就算有些他说错了,捕快们手上功夫极快地变化过来,哄他玩。景益不甘心,他想要去赌坊中试试,于是今日跟瞻基一同去了应天最具威望的福图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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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理我 不想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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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新发现自己出不了宫门了。宫门口换了一批侍卫。
高新久在宫闱,一直侍奉瞻基。也算是看着景益长大的人,景谦突然回家,景益今日估计还在赌坊,要是让这位徐大人知道这半年来长孙和小公爷做的荒唐事,小公爷之后怕是不好过了。高新心里着急,却无可奈何。宫禁出入需要有殿下的手书,手谕。高新在宫门口同羽林卫一遍遍的解释,奉了皇长孙之命,给小公爷传话的。
景谦换了一身常服而来,远远的便看到一个体态富态的太监和羽林卫争执。
近前再看,原来是长孙身边的高新。高新不敢托大,给徐景谦行了礼。又在景谦耳边说:“徐大人,您通融通融,你也知道,奴才也是为长孙办事。”
若是平常,长孙做事自有分寸,景谦一般也不多问,通融放行了。虽然皇长孙瞻基还是个孩子,在宫中久经历练,不会做出太过出格鲁莽的事,但今日见长孙穿着太监衣裳,明显就是下午刚刚出宫归来。现在派高新外出会有是什么事?景谦有些不放心,便多嘴问了一句:“公公,可否告知您是为何出宫吗?”
高新惊地往后退了一步,欲说些什么,就只听旁边的羽林卫侍卫说道:“高公公,咱们同知大人便是小公爷的兄长,您要外出寻小公爷,您请同知大人代为带话便是。”高新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这个侍卫抢了白,瞪了这侍卫一眼。
徐景谦没想到竟然是这事,心中冷笑一声,嘴上悠悠说道:“长孙殿下要给益儿带话?不知方不方便让我代为通传呢?”
高新赔笑道:“徐大人,您也知道,殿下和小公爷那交情,只怕这事...”高新讪笑两声,又是对着景谦拜了两拜。
徐景谦没受高新的礼,沉下气,说:“那请公公同我一起出宫吧。”
高新进退两难,他一时不知道如何脱身去福图赌坊寻小公爷,要是跟着景谦回了徐府,又如何串供?现在正是戌时一刻,高新一时间计上心头。刚出宫门,高新对着徐景谦一拜道:“多谢徐大人,长孙还吩咐我要买些晚市的物件。方才在宫门处耽误了许多时间,我怕晚市铺子打烊,先去给长孙买东西,再去府上寻小公爷。”高新说完,也不看徐景谦的表情,礼完便走。
徐景谦看着高新离去的背影,蹙了蹙眉,觉得实在不对。太子及长孙所用物件都是由内廷供奉,何时需要长孙身边最贴心的太监出宫购买,还是在街头晚市上买?今日之事桩桩件件蹊跷得很,莫不是景益这小子闯出什么祸事?景谦看高新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大街的尽头,暗运轻功,悄然跟了上去。
千算万算,没有料到高新最后是绕到了福图赌坊。福图赌坊是应天最大的赌坊,里面骰子、牌九、马吊、六博、樗蒲、四门方宝各类大小赌局应有尽有。高新原是在太子身边伺候的,太子从不沾染这一类地方,后来进了宫更是没有机会去这些地方。高新有些胆怯,后来一想,连个十一二岁的娃娃都敢进去,自己有何不敢的。高新在门外,看“赌”字布旗飘在墙边,里面喧闹异常,刚迈出一步,又退了回去。
高新咳了一声,环顾看看左右,夜晚,街上人少。心里也不禁埋怨殿下和小公爷胆子真大,两个小娃娃也敢到这种地方。
高新再往前迈了一步,有人挑了门帘出来,有愁眉苦脸的,有笑容满面的。高新正准备进去,肩上却被人用力一拍。正是景谦把高新拦住,景谦拉着高新到赌坊旁边地方,问道:“高公公这是去做什么?”高新听景谦发问,一时支支吾吾。最后实在圆不回去了,便把实话同景谦说了。景益现在应该还在赌坊中。
景谦吃了一惊,双目瞪着高新,高新不能直视景谦,只能点点头说:“是真的,长孙殿下吩咐奴才来这里找小公爷的。”景谦语气转冷,说了句:“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找他。”
高新在墙下踱步,走来走去,心里为小公爷焦急担心,是对自己事情没做好心惊不已。等了约有两炷香时间,景谦方才出来,只有他一人出来,没有在赌坊中找到景益。
景谦问高新:“您确定景益今日来了这赌坊吗?”高新点头道:“应该是在这里的,殿下走的时候,小公爷应该还在呢。”
景谦语气更惊:“殿下今日难不成也在这里?”高新闭嘴,不敢多说。心里直叹,真是两位小祖宗呀!瞻基和景益出宫,瞻基从来不许旁人跟着,就连高新每次都是下午在宫墙根旁等着。从来他们不知道去了哪里?
景谦一时间怒不可遏、又惊又怕,见高新不说话,自当是默认了,景谦转身又进了赌坊。赌坊中人鱼龙混杂,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也敢独自到这种地方来了,景谦冷哼一声,当真是不要命了。景益要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跑来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同皇长孙一同来,他有几条命?高新也怕小公爷出了什么好歹,跟着景谦进了赌坊的门。
赌坊所在并没有高新想的那般恐怖,但确实是各种人都有。这个赌坊有四层楼,大堂就是好几桌掷骰子,赌大小,多是些街头伙夫走贩。还有内间,高新一时还看不清内间里玩的是什么。再看头上有专门的为高官贵人设立的雅间。
景谦直接找了换银票散钱的掌柜,厉声问道:“今日可有两个十来岁的小孩进来?”掌柜的见惯世面,瞟了景谦一眼,道:“是有两个孩子。”说着还歪嘴一笑道:“那个高一些的小孩还赢得不少。”
景益比瞻基稍微年长一些,有因为从小练武,长得更高更壮些。这一句说出,景谦立马抓住掌柜的说:“我知道你们的规矩,那小孩人呢?赢了不少,你们不会放他走吧?”
景谦近乎嘶吼道:“他人呢?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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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 小益儿在哪里?
你们猜 小益儿今天 挨不挨的上大?
你们猜 阿辞今天还写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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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楼的 宝宝 点梗哟~
景谦近乎嘶吼道:“他人呢?他在哪里?”
掌柜的领口被景谦抓住,近乎抓了起来,众人皆围观。敢在赌坊闹事?那一家的赌坊不是黑白两道通吃的?掌柜的连忙说:“我们的人拦不住他,让他给跑了。”景谦松开掌柜的,果然,从内堂出来一群打手,将景谦围了起来。景谦瞥了众人一眼,跟掌柜的说:“把蔡炜叫出来。”掌柜的一听是大老板的名号,顿时对景谦恭敬起来。
景谦就跟大老板蔡炜说了一句话,今日那两个孩子,要是再让我知道进来你们家的赌场一步,我便端了你家赌场。说完,剩蔡炜还没有反应过来,景谦不多废话,便离开。
景益不在六扇门,不在宫里,没有被赌场的人扣下,那他去哪里了呢?景谦突然想到,景益肯定要回家呀,景谦之前对景益几时归家是有门禁规矩的,现在已经戌时三刻,景益也该回家了。景谦便请高新同自己先回府,见到景益了便可以传皇长孙之言。
高新心里盘算思索,既然景谦已经知道景益下午都在赌坊,那么这个通传也实在没有必要。再者说,徐大人已经知道了真相,要是再把皇长孙的话传过去,只怕小公爷要受到更重的责罚。想到这层,高新便向景谦辞别,只道皇长孙的话随时通传皆可,也不急于这一时。
高新趁着宫门没有下钥,赶快赶回东宫。结果回宫在路上碰到了自己的小徒弟,瞻基身边的另一个信得过的小黄门,小祝。高新惊异,为何小祝也被皇长孙派了出来,小祝解释道:“殿下想着,小公爷肯定要归家,怕师父在赌坊碰不到他,没法子通知徐家二爷回来了。便遣我到府上给小公爷报信。”
高新看着小祝,心里只有能叹,该你的你怎么都逃不掉。
景益在徐府门口举着小灯笼等着兄长。不一会,念念也出来,念念这几日身子不爽,本来都准备睡下,却听的小弟在外面兴奋不已。一听才知道,景谦提前回来了。念念一时间也欣喜异常,吩咐年叔烧好水,又让平叔评婶儿做了些饭菜。景谦一路赶回来肯定十分辛苦,今晚终于能够好好歇息。
景益先看到兄长的身影,他先得到皇长孙的信儿,今儿在宫中看到徐家二爷了,又同景益串供,今日下午就说在六扇门呆了一下午。景益心中有谱,看到二哥心里微微一紧张。但很快见到亲人的喜悦就把那一丝丝紧张挤没了。景益把手上的小灯笼递给念念嫂嫂,冲念念嫂嫂甜甜一笑,兴冲冲地冲出去,抱上二哥。
景谦心情沉重,看到开开心心跑过来的小弟,一把抓住了他。景益叫道:“二哥,益儿好想你。”景谦叹息一声,景益发觉兄长气场不对,一丝一毫久别重逢的喜悦都没有。刚刚想松开二哥,却不料景谦右手一把把景益扛在右肩上。景益的上半身被景谦甩在身后,景谦的手臂桎梏了景益的腿。景益撒娇般对景谦大声说:“哥哥,放我下来。”
景谦左手对着景益屁股就是一下,说:“安静。”
景益被疼痛一下子整懵了,果然安静了一瞬。
夜色本是柔和,景谦天大的怒火看到念念一下子也平息了大半。景谦握住念念的手,两人含笑对视,如同良夜清风月满湖。念念轻声说:“谦哥,我让平叔给你做了些吃的,吃些东西,泡个澡再睡。”
景谦迈进徐府的门,看着自己肩上的祸害,对念念说:“念念,别让平叔做了。你也先休息,别为我忙了。我要先料理了这个小子!”说着就扛着景益进了书房。
我真的怀疑 今天拍不到 小益儿了~
祝大家 儿童节快乐~
永远有一颗童心~
么么哒
夜色本是柔和,景谦天大的怒火看到念念一下子也平息了大半。景谦握住念念的手,两人含笑对视,如同良夜清风月满湖。念念轻声说:“谦哥,我让平叔给你做了些吃的,吃些东西,泡个澡再睡。”
景谦迈进徐府的门,看着自己肩上的祸害,对念念说:“念念,别让平叔做了。你也先休息,别为我忙了。我要先料理了这个小子!”说着就扛着景益进了书房。
进了书房,景益殷勤的帮忙掌灯,景谦喜欢明亮之所在。景谦看着弟弟乖巧可人的模样,加之长久没见确实想的紧,暗暗沉下心神,好好跟小弟谈谈,别又动家法威吓到了小人儿。再过几日便是生辰,父亲母亲皆已故去,小弟不像纨绔子弟已是万幸,好好说道一番,谁家少年对外面世界不是充满好奇,只要自己的话,益儿还是听的。
景谦的面色如常,静静的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书房打扫的一尘不染。平日里念念肯定废了不少心神操持这个家。回到了家的感觉确实很妙,想到在蒙古打得仗,再看娇妻在侧,一时间心盈感恩。景谦微微动了动身子,身上还有个没有好全的伤,上身右侧有个刀伤,在战场上艰险之下中的,刀伤极深,尚没有完全恢复。永乐令人先回宫早日整顿宫禁,景谦请命要早些回京,一个方面是羽林卫都指挥使冯虞年纪大了,受不了这般快马加鞭的颠簸,另一方面要是跟着大队伍回来,便赶不上景益九月十九的生辰。景谦咬咬牙,就算有伤,只要不与人打斗,在路上修养几日也应该无碍。
念念进来书房,身后丫鬟端着脸盆。念念接过脸盆,放在架子上。吩咐让丫鬟出去,对着景谦说:“过来洗把脸吧,你也是的,回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快擦擦,把战场上的血腥洗掉。”
景谦依言到念念身边,房中暖光,映得念念笑面含春,笑靥如花。念念说:“你看着书房,都是景益打扫的呢。”
念念站在景谦身边,景益不好意思看哥哥嫂嫂这般缱绻模样,摸摸耳朵,移开了目光。念念悄声说:“益儿这段时间挺乖的,手心还淤着青。前几日太傅新讲了书,他背不出来,晚上还拉着我陪他温书。”景谦眼神瞟到景益身上,景益站在距离两人三四步的位置。景谦净了面,面容多了几分柔和,念念这才放心下来。接过帕子,本来要将水端出去。景谦按出念念的手说:“太沉,一会我端出去倒。”
念念巧笑点头,景谦送念念出门。
念念小声说:“你刚回来,早些歇着。”临了补了一句:“别打益儿了。”景谦微笑点点头说:“行,不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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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猜 有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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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6 23: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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