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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意许无遗诺(古风 兄弟)[第7页] |
作者:D沧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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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昨日还是晴空万里,今日居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 雨势不大,景益清早拿着枪便在院子里练功,多少年景益习惯黎明即起,特别是今天有个难关要过,昨夜里早早睡下,养精蓄锐。 景益一套枪法耍完,景益的枪劲激起水花四溅,周身如同空气流转,气流虽枪而动,随枪势而收。雨虽不大,但景益穿着水蓝浅色衣袍,被雨淋湿留下深深浅浅的水渍。景益赶忙逃到长廊之中,内力继续运转,楚暝箬的内功厉害之处在于它虽呼吸一同经营。平常武人修炼内功要打坐练气。内功若是和呼吸一同进行,便是无时无刻不在增益。不禁感叹道楚伯伯的内功修养果真厉害,不仅恢复伤势,而且练武时速度枪劲都有进步。还记得几个月前为了那招铁索横江挨得师父的训,现在想想真是划不来,要是早些时候能够结识这位世外高人便好了。 景益刚刚躲到长廊中,刚走到东阁的功夫,呼吸吐纳间,衣服上的于渍竟然没有了,景益尚觉得奇怪,本来想回房换件衣服,现在衣服也不用换了。转身欲寻二哥,昨夜二哥回来得太晚,景益来不及同二哥说今日去大哥那里吃饭的事,再加上二哥尚未消气,本来就该给二哥晨省请安。 正想着,就见不远处看到二哥。景益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束,向着二哥迎面走去。 景谦也是刚穿上念念给他新做的衣裳,看小弟一声水蓝色莲花细纹底的裾袍,同自己这件深青密线回文长袍,看上去真真是兄弟俩。景谦暗叹念念用心良苦。不禁面上柔和不少,景益连跑几步,驻步恭恭敬敬地说:“兄长安好。” 景谦说:“大哥说要我们中午回府可是你说的?” 景益舔舔嘴唇,转转眼珠,试探地撒娇道:“益儿想大哥了嘛。” 小弟明显讨好的模样,景益只当没有看见,说:“你和念念先去,想大哥就把大哥哄高兴些,他也好久没见你了。卫所还有些事要交代,午时前我便回家。”景益说了句:“知道了,二哥。” 景谦看景益手上拿着那把鎏金枪,枪头旁攒着的素缨染得血,心里有些不快,面上不动声色问:“早上去练功了?” 景益点点头,见二哥眼神瞟到那柄枪,不禁把那把枪往身后藏。 景谦说:“回头跟年叔说一声,让他帮你再找相配的枪缨。”继续解释道:“战场上的血不要往家里带。”景益大声地答应一声。 待二哥走后,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里着实佩服嫂嫂,嫂嫂真厉害,不知道晚上和哥哥说了啥,二哥今日态度明显有所松动。再加之今日安排,一定让哥哥消气。景益坚定地下定决心,当真让二哥打死也不愿意再被哥哥这般对待了。 |
(续上) 圣上刚刚回宫,朝中太子同汉王两党臣子已然公然相对。圣谕将至,捉拿辅佐太子监国的东宫官属尚书蹇义、学士黄淮、谕德杨士奇等人。杨士奇众臣全揽罪名,监国时期诸多决策都是臣等的不是,同太子无关。太子今日被责令在东宫反省。 一时间汉王党宇风光无限。 景谦在卫所听下属讨论今日朝上的诸事,心里沉重。吩咐不可妄言,不可多事。 监国之事就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太子仁政,诸多朝政与永乐处事风格本就不同。景谦日日守在永乐身边,有些事情太子已经请奏问过皇上的意思,永乐回来依然不满意。这与朝政处理并无多大关系,实际上就是太子朝中权威越过天子,永乐怎能容忍此番事情发生? 再说汉王风光,景谦暗自冷笑,看他能风光到几时? 圣驾回銮,宫中一切事物要仔细安排,今日本应轮到景谦轮休,但有些事情不交代清楚,景谦也不太放心。再加上若是一直杵在家里,怕景益行为拘谨,心里不舒服,干脆躲了出来。 接近午时,景谦便往国公府上走去。一路小厮侍女见礼,引景谦进入前厅,却见大哥居中位面色不对,景益坐在旁边倒是一副傲然模样。景益在国公府向来放肆,幼时仗着长兄宠他,在国公府难免骄纵些。 景谦进门,本已经入座的众人站起来,景谦给景昌行了礼。景昌向景谦点点头,说:“你来的正是时候,来,大家吃饭。” 景谦答应一声,坐在景昌下首,旁边就挨着景益。此为家中小聚,念念和长嫂张氏都上桌相陪。念念就坐在张氏旁边,正好与景谦相对,景谦眼神询问念念,念念微笑着摇摇头示意说无事。问了也白问,念念宠爱小弟,要是真是小弟惹了大哥不快,念念多半也是会帮小弟遮掩过去。但是,景谦转念一想,大哥对小弟的溺爱比起念念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小弟真惹怒大哥,那他得做什么事情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发生何时,此番吃饭没有半点平常家宴的热闹温馨。 景谦正奇怪,瞥见景益给侄子显忠使了个眼色。景谦收回目光,暗自思索。显忠微微摇头,明显不愿意的样子。景益双眼瞪去,显忠瘪了嘴,问道:“小叔,您与皇上出征是不是特别威风?” 景谦吃惊,这是什么问题? “战争”这个话题在徐家算是半个禁忌,且不谈父亲去世和靖难之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长兄对永乐连年征战本就不满。自己算是分了家,长期跟在永乐身边才没有被长兄念叨,小弟这次随军长兄都同自己气愤好一些时日,等到旨意下了才算是无奈接受。侄子这次问的什么问题,这不是往大哥的怒气上撞吗? 若是说显忠的问题踩到景昌的怒点,接下来景益的回答才真的勾起自己的努力按压的怒火。景益一脸得意地说:“何止威风啊!我同皇太孙去追瓦刺首领,简直是一马在前,英勇无挡啊!” 景昌夹了一筷子菜,默默的吃饭,抬眼扫了一眼景益。 景谦止住景益的话,喝道:“景益!”威胁的语气十分骇人。难不成刚刚景益都在谈论战场上的事,还是这种态度?难怪大哥恼怒。 景益缩了缩脖子,被二哥的语气震住,但有大哥在,景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显忠你不知道,我这次受了好几道伤,男人啊,就是要有一点伤疤才算是男人。”景益顿了顿,扬起脖子,声音也随之扬高了些说:“等会我给你看看啊!” 听到旁边“啪”的一声,景昌怒搁筷著。 显忠也停住动作,不敢再食,众人都放下筷子,景昌很少对子侄生气,景昌继承父亲温和的性子,极少动怒。景昌警告一句:“战场之事,休得再说!” 景益心里也是怕的,他鼓足勇气梗了一句:“为什么不能说!我....” 话音未落,就被一个极重的耳光扇掉后半句。左脸被打得生疼,被打的猝不及防。二哥手上未留劲,掌风凌厉。景益没有伸手摸,牙咬着嘴唇,像是气闷地不服。 景谦见他模样,那日听中军帐前守着的羽林军说他和瞻基跑去追击马哈木亲军的感觉激上心头,那种害怕和愤怒的感觉一时间涌上身,甚至周身上下激出一身冷汗。 景谦双目瞪圆厉声喝道:“**!不吃饭就***到祠堂去跪着。” 景益怔住半刻,在二哥盛怒之下,不敢动弹。景谦眼中寒光四射,一对剑眉威严非常。沉声又问:“你去不去?” 景益偷偷地瞟一眼念念,最后只能灰溜溜的退席,往后院祠堂走去。 |
咦 好奇怪啊 居然有几个字被和谐了~ 那句被和谐的词是 景谦双目瞪圆厉声喝道:“畜 生!不吃饭就给我 滚 到 祠堂去跪着。” 这个应该不算很脏的话吧 就是 二哥很少骂人 难得骂人就被和谐了~ 真是可怜.... 如果不出所料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嘻嘻 今天拍小益儿 要是明天拍瞻基 战场这档子事算是真的过去了... |
(续上) 景谦见他模样,那日听中军帐前守着的羽林军说他和瞻基跑去追击马哈木亲军的感觉激上心头,那种害怕和愤怒的感觉一时间涌上身,甚至周身上下激出一身冷汗。 景谦双目瞪圆厉声喝道:“畜 生!不吃饭就给我 滚 到 祠堂去跪着。” 景益怔住半刻,在二哥盛怒之下,不敢动弹。景谦眼中寒光四射,一对剑眉威严非常。沉声又问:“你去不去?” 景益偷眼看了一眼念念,最后只能灰溜溜的退席,往后院祠堂走去。景益走出前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是一场硬仗。 徐家祠堂居国公府东北角,祠堂里供奉的是徐家历代祖先,定国公府并不是徐家的长子嫡孙,景昌的父亲是徐达的幼子。但定国公当年受封后自立门户在家中设立祠堂,每月逢初一十五在祠堂奉香。祠堂中还留着昨日供奉的香火,香火味为祠堂多添了一份威严。景益关上门,扫视一周祠堂的,两根挑梁顶柱上挂着一幅对联“祖德振千秋大业,敬恭明袖则笃其庆”四周石壁上刻画祖父仗剑从军、打破敌寇的英勇画面。 祠堂高台上放着武宁中山王的灵位,左下首供奉着景昌三兄弟的父亲忠愍定国公的灵位。景益先是给祖父、父亲分上三炷香,后寻一块跪垫,直直地跪下去。 景谦这饭吃得实在没有心情,景谦烦躁异常,就算景益再放肆也不会像这般。景谦怒火中烧,又惊又怕,没吃两口便放下碗筷不愿再动。景昌倒是淡定得很,不紧不慢地吃过饭,净了手,悠悠的对景谦说:“好云旗,这便是你教导的弟弟?” 景谦连忙起身,躬身沉默。大哥的话便是责怪他不懂得教导弟弟,景谦羞愧,只能够低着头不敢说话。景谦离了席,坐到前厅主位上扬声说了声:“拿上来吧。” 随着声落,管家奉上徐家家法板子,身后小厮两人抱着刑法春凳。定国公府上景昌待人温和,家中下人受罚不多。显忠老实憨朴,在家里大多听话,很少受到父亲责罚。这两样东西在定国公府上确实鲜少露面。 景谦心中奇怪,但心里还在为刚刚兄长的责怪愧疚不已。抱拳对着长兄一拜说:“景谦明白。” 景谦接过家法,四指宽的荆木板子格外沉重,大步向祠堂走去。 |
三十 雨势越发大了起来,滴滴答答的落在祠堂门口砖地上,就像敲打在景益的心中。 景益闭上眼想到兄长平时温言细语的教导,自己选了这条路,求了大哥陪自己演这出戏,让二哥把对他的怒火都发泄出来,让二哥放了自己,也放过他。就算是二哥的盛怒也该是景益应该承受的。 雨声被几人的脚步声打乱,景益急急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应该是二哥来了。景益跪的笔直,仰首精神。祠堂的门被推开,管家指挥着众小厮放下春凳便走。一时间祠堂又恢复宁静。 景谦先把家法板子放到一边,给祖父上了香,复给父亲点了三炷香,跪下,手举着香,说道:“不肖孩儿景谦没有教导好幼弟,特来向父亲请罪。” 仅这一句话,景益一瞬间就哭了出来。景益听不得二哥同父亲说这样的话,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和二哥有什么关系?景益觉得心肝搅裹在一团,难受的分裂不开。景益喊道:“哥哥,哥哥。是益儿的错。” 景谦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把香插入香炉中,起身拿起家法板子。看景益两行清泪的看着自己,不知道是因为愤恨还是后怕的情绪作祟,看见景益这般模样只觉得更加怒不可遏。哭有什么用,之前干什么去了? “现在哭?一会有你落泪的时候。今天给我好好受着!”景谦斥责道,周身氛围带着不可违逆的肃穆,他拿起家法板子,盛怒中的景谦和平常教训景益状态全然不同。景益害怕地不敢靠近,呆呆着跪在高台前。 景谦一甩家法板子一路落的雨,听得“呼呼”刮起的风声,景益心里后悔起来,为什么要拱二哥的火!嫂子出的是什么主意!什么忍一时之痛,可以让二哥放过自己,也放过他!都是鬼话!景谦用衣袖把春凳上的雨水痕渍一把抹掉,眉心眉头紧皱,心中耐心也快用完。此时二哥模样比战场上的修罗将士还要恐怖几分,景益抹了眼泪,耐不住眼泪唰唰的往下流。 “褫衣受刑!”景谦沉声道。 景益不敢动弹,徐家规矩一向是去衣受刑的。景益平素在二哥手上受罚多是自觉乖巧的,今日当真是被祠堂和二哥的威严骇住,迟迟没有动作。景谦盯着景益问:“要我帮你脱吗?” 景益连忙摇头,手在腰间解开玉带,褪了直裾衣衫、鞋袜,只剩小衣。夏季衣衫轻薄,本就没有几件衣裳。景益褪了中裤,脸烧得红起来,刚才景谦那一巴掌没有留情,右脸隐隐的肿起来。害羞之色让脸颊更加红甚,景谦想要伏在春凳上,准备受家法,听见面前二哥说:“衣衫褪尽!”景益咽了咽口水,把身上仅存的小衣也脱了。 二哥从来没有这般侮辱过他,幼时刚知羞耻,不愿再褪裤挨罚。二哥都是同他解释清楚,告诉他褪衣一来可以看清楚他的伤势,不要把他打坏。二来这并不是羞辱他,而是让他知错能改,诚心受罚。 景益身上未 着 寸 缕,身材修长,肌肉结块正是长期习武的结果。双 腿修长,大腿上肌肉甚是硬实。景益羞恨地看着春凳,不愿看二哥一眼,急急忙忙地趴在春凳上,景益身子比春凳略长,他双臂环抱在春凳最前,双脚勾住春凳最后,全身绷紧不肯放松一分。 景谦平常情况下都会先同景益说好要打多少下,景益心里念着他这次有什么错。后悔又委屈,等待二哥问话。不料景谦完全没有问话的意思,抡起板子就打。景益背后展开一条贯穿整条背的刀伤,新长出来粉红色的嫩肉十分显眼,宛若一条小蛇。景益因重伤昏迷自然不知道在帐子里军医为他缝针的艰险。军医的针在火上烤过,针头被烤的刺烫,军医说想这么痛的疗伤都醒不过来,只怕之后很难醒过来。 景谦盯着弟弟这个疤,一下一下板子打下去。 第一下板子打得景益猝不及防、意料之外,二哥怎么不问错在何处了?怎么不同我商量好要打多少下了。景益咬紧牙关,不肯叫出声音。景谦没有训话,家法板子呼的是声声作响,每一板子下来打得景益浑身一颤。 景益算是十分耐痛的人,他从小承教于二哥,也受了不少捶楚,没有一次二哥这般气恼,不发一言,景益吓得不敢呼叫不敢动弹。寂静阴冷的祠堂里只剩下板子呼啸而下,砸在皮 肉的声音。 |
(续上) 三十多下砸下去,景益神志尚清,他估摸着哥哥一顿痛打也许该消气了,屁 股被打得疼痛难当,一条条板痕青紫分布着,景益感觉自己受不住了,无法再控制自己一动不动,嘴了不经意地滑出几声闷喊。哥哥的板子不停,一下一下,专挑臀 峰、臀 腿间打。 臀 腿接连受了四五下板子,都是抽下来,皮 肉受苦“啪”的一声,立马又听见夹着风的声音,还没有感觉上一板子疼痛退去,就又被下一板子的苦楚掩盖叠加。四五下板子全都打在一处,景益不自觉地往前扑。也不顾什么规矩了,景益害怕二哥还没有消气,小声的哭了出来。 景谦挑着地儿打,没有一下不让景益好过。祠堂外雨点纷纷,板子和雨点声音相应,疼得景益无处可逃。 景益再也坚持不住,他心里一直查着数,好像能有些盼头。突然间牙关一松,全身放松了力气,翻倒在地。景谦的板子刚刚要砸下来,景益的身子却从春凳上侧滚下地,眼见要砸到景益的要害,景谦心神一紧,急急的守势,板子打在自己大腿上。景谦自己悄悄的呼了一口气,好险,但板子砸到自己的一瞬间,觉得大腿生疼。景谦警觉,难道刚才都是以这样的力道在打小弟吗?自己是在干什么,是在泄愤吗? 景谦连忙扶起景益,看着景益的脸,景谦终于恢复了些理智,但脸上仍有薄怒。 景益心惊不已,跌下春凳,正巧伤痕累累的臀腿落地,疼得他目见金星。但景益顾不上痛,连忙跟哥哥摆手说:“我,我疼得太厉害了!哥哥恕罪,我这就趴回去。” 景谦的板子打下来就是家法,兄长次次责罚都是有理有据的,从来不允许逃罚一说。兄长的教导:若是连承担错误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叫做知错。景益知道错了,当他好好盘算这几个月的事,从兄长教导不许他擅自行动而景益的不以为然开始,他就错了。 景益自己爬上春凳,回到最开始的模样,但身子不经意的缩着。 景谦看着自己打在小弟身上的伤,板子都能挥出鞭子的效果,看着这伤和小弟乖巧畏缩又坦然小心地受着家法,一时间怒气消散的七七八八。景谦叹了一口气,要让小弟知道他到底错在哪里,他才能改。 景谦把板子搁在景益臀 上 腰 下,一处及其敏感的地方。景益浑身一抖,听到景谦说:“你说说,你错哪里了?” 景益缓了一下,身后没有那么疼了,多的是火烧火燎的麻。他理了一下自己的错说:“益儿错在未尽臣子责任,未进忠言拦住主上以身犯险;益儿错在年少轻狂,不顾后果;益儿错在违抗圣旨,没听兄长的吩咐;益儿错在....”景益越说越难受,最后一点实在是说不下去了。景谦的板子移开,如惊雷般打在景益的身后。落板极重,把景益逼得大呼一声。 “你错在不把自己当回事,敢生轻生的念头!”景谦说着,怒气又被激起来。这个错误是景谦最害怕的地方,未来小弟可能会碰到许多困难,有些困难可能非一己之力能解决,难不成次次都以轻生为结果?如果这一次他们去的稍微晚一点,或者楚暝箬不在身边,他的小弟可能就....英年早逝.......他不敢往下想。 景谦又把板子搁在景益滚烫的屁股上,荆木冰凉,景益吓得一缩。景谦问:“仔细想想,今日还有何错?” 景益知道景谦是怪他顶撞长兄,但是,这个是.......计划的一部分啊。景益定了定神,心想只要计划有用就行,起码二哥憋在心里好久的火终于发出来了,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不理人了。景益糯糯的认错说:“益儿不该顶撞大哥,益儿错了。” 景谦平了平气,说道:“五个错处,我也不多打了,五十下,你好好挨着。”景益哭丧了脸,他以为让二哥把气发出来这一关就过了,他发现自己简直想多了,那一次不是规定了数目,一板一板打完才算完的?景谦又问道:“你服不服?” 景益点点头,身后早已经疼得不行了,心里委屈却不敢多言,说道:“是,请兄长责罚。”景谦看着景谦的伤,怒气一散,心中即时就软了,就他这个红肿不堪的屁股,还要在挨五十下?但突然想到大哥问的一句话:“这就是你教导的好弟弟?” 忍下心疼,沉下声音道:“报数!”景益心里暗暗叫苦,他最怕报数。不知道兄长知道他最怕之所在,还是故意惩治他,每次重罚都要令他报数。景益尚不知次次令他报数皆是景谦担心景益闷着不作声,憋在心里,担心景益这个顾颜面的小子牙齿咬破舌头也不愿叫出来。 景谦重整旗鼓,心想,这次严惩将他打服,叫他再也不敢再犯。 一下打在臀腿间,景益尖利的喊道:“一!”景益也是疼得紧了,脚趾崩勾地紧。不然也不会发出这般惨叫。 下一板继续往下移,景谦手劲不改,心中虽是不忍,但既然存了要把景益这个毛病打消的心思,在严厉也是要的。“二!”景益的小腿往上翘。板子又砸了下来。“三!”接着惩罚的家法板子比刚开始打的又快又急的板子慢了许多。景益也说不上来那个比较痛,现在他也无心比较。诚心的受着板子,实在太痛,汗水和眼泪齐下。 如果景益不喊数目,他可以保证不留泪。因为闭着眼睛心里默默的查着数,五官紧闭相通相连,但一旦喊出来,眼泪就保不住了。他的头抵在手臂上,看着祠堂中繁复的地砖花纹,一滴滴不知是泪还是汗滴下去汇成一小团,顺着花纹流走。 景益的声音渐渐嘶哑,从开始时的嘶声力竭,到最后已经有气无力的。景谦心早就软了,他的板子也不太能挥得动。景益的臀部肿的不成样子,就连腰下和大腿都是受灾区,屁股最严重的地方黑紫发亮,景谦曾经专业刑罚,这样的刑伤,稍不注意轻轻一鞭子就能鞭出血来。“四十六”景益也无力挣扎了,他静静地摊在春凳上,他甚至庆幸二哥没有让他跪着挨打,要不然现在肯定只能趴在地上,犹如乞丐。 “够了!”祠堂的门被景昌推开。 景谦将要落下的板子被景昌吓得一惊,手劲足了分毫,位置也差了分毫,打在景益受伤最重的地方,景益“啊”的嘶吼叫起来,像是受伤无助的小兽。他根本不知道是大哥闯了进来让二哥一时间下了重手。“四十....四十七”脑中唯一的理智支撑着景益,他眼神看不清地砖的花纹。最后一板子终于见了血,血从景益臀峰溢出,黏在板子上。 “是益儿昨天来说要请我陪他演一场戏。他害怕你继续不理他,他怕你一直生闷气也不说,他心疼你,宁愿让你重打他也不愿让你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景昌吼道。说着话便蹲下来查看景益的伤。 景谦大惊失色,他结结实实在自己左臂上打了三下,自己实在是个失职的兄长!景谦打着自己,之后连忙蹲在景益身边,景益面上泪流满面,他伸手摸摸景谦打在自己左臂的地方。景益熟悉景谦的力道,二哥一定很痛,益儿吹口气,缓缓的说:“益儿不该同大哥一起骗二哥的,二哥原谅益儿好不好?” 景谦抹去景益脸上的泪,捧着景益的脸,看着小弟的双眸,恨不能把小弟捧在心间。终于,景谦闭上眼点点头。 |
终于写完小益儿的拍了! 【开心】【高兴到模糊】 求支持 求批评 等被撩 阿辞拜谢 |
三十一 大军回京第二日,太子呈上恭请奏疏。朝堂之上,东宫属官被下狱数人,太子气定神闲一言不发,瞻基看二叔在殿上趾高气扬的样子,再望向皇爷爷对监国之事诸事不满,敢怒不敢言。临朝罢了,永乐责令太子在东宫反省,没限时日,太子恭请谢恩。 雨落如珠,一场雨从早朝开始下,到中午都未停。阴沉的天压着人心口喘不过气。 太子携瞻基回东宫,太子腿脚不便,瞻基一路搀扶着。雨下的有些大,身后的小太监撑着华盖缓步而行,瞻基还未太子举着伞。父子俩在同一把油纸伞下,太子面色不佳,不知是忧心那些尽心辅佐自己却遭无妄之灾而下狱的臣子,还是对皇上责令太子静省己过而愤恨。瞻基随父亲回东宫的路上,宽慰父亲几句。瞻基知道父亲一向谦和豁达,但他实在心疼父亲在殿上朝中走的如履薄冰,今日还被斩断羽翼,说着说着更是气愤不已。说的越来越带劲,突然说到汉王在东宫下细作之事,太子突然停下脚步。 瞻基没料到父亲突然停步,本来就是将就着父亲的脚步,瞻基身子往前倾,一个趔趄,差点摔在雨中。身后服侍的李唐立马跑几步扶稳瞻基,太子也伸手扶住瞻基。太子蹙眉,沉声说:“路上人多口杂,休要混说。”瞻基回了个是,继续一手扶着父亲,一手举着伞,陪父亲走过这漫漫长路。 瞻基心里暗道奇怪,自昨日归来后,父亲的情绪就有些不同寻常。瞻基本以为是皇爷爷处事不公,父亲心中委屈,但在大殿上,父亲完全没有半分委屈的神态,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既然不是为皇爷爷的责难,那为何父亲心绪不佳。 昨日去拜见母妃时,母妃说父亲今日忙碌,前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好,这些天可能想着麒麟爱子快要回来了,身体总算强壮了些。母妃还提醒自己父亲这几日一遍一遍的看围剿马哈木的前线战疏,莫不是蒙古还有战事未了?现在当务之急是不可让汉王如此嚣张,他一个藩王,从不归藩,日日在京城作威作福,搅弄朝局算是个什么事? 瞻基心中想着,嘴上不禁冷哼一声。 太子的手按住瞻基的手,轻声问道:“怎么,心里不服气?”瞻基撇撇嘴,看向太子,说道:“孩儿不敢,只是有些人欺人太甚。” 瞻基帮太子举着伞,其实有小半边身子淋着雨。瞻基因为稍稍淋了些雨,手有些微凉,太子叹了口气,拍拍瞻基的手,又紧紧握住,父亲手掌厚重温热,像是鼓励又像是安慰。说道:“一会儿,回了宫,你来书房,我有事同你说。” 瞻基回了寝殿,褪了朝服换上一身内奉局刚刚敬奉的新装,脱了乌沙官帽,带上四方巾。迈步准备去父亲书房,李唐进殿中躬身同瞻基回禀昨日查双子的下落。 在北征回京途中,瞻基便派双子来同父亲报信,让太子殿下早做准备。没成想昨日接驾还是晚了一步,让永乐心生不快。刚回来瞻基问父亲难道没接到自己的派人回来报的信吗?太子也是惊异,从来没有见到什么双子,也没有说收到什么信件呀。瞻基再问东宫总管内监齐通,高新的徒弟双子可有归来?现在人在何处?齐通清点东宫黄门内监,无人见过双子。瞻基责令宋铮同李唐分两条线去查,一查北征沿路可有内监遇刺,二查前几日宫中是否有内监通传东宫信物。 李唐悄声对瞻基说:“前几日有人在北安宫门前看到双子。他本来要进宫,被人拦下,现在生死未明。” 瞻基双目凌厉的瞪向李唐,“被谁拦下啦?” 李唐到瞻基身边,伸了两根指头,说:“北安门侍卫记得是汉王殿下的亲信。”瞻基盯着李唐问:“确定吗?”瞻基声音沉稳,李唐后退一步,点点头。瞻基一甩衣袖,阴沉了脸,哼地一声,走出寝殿,周围一片内侍宫女惊地忙跪下。 太子一向不喜欢瞻基说什么汉王行为不端之事,拉下脸教育了几次,兄弟之间哪里有争权夺礼之说。瞻基知道父亲有父亲的立场,身为太子实则是最难的地方,上不可压过君父,下不可不提防兄弟。瞻基挨过几次训后,鲜少在父亲面前谈论汉王僭越之处,只是此次汉王欺人太甚,在东宫安插眼线杀害内监在前,宫门外拦截报信者在后,若是太子还是按兵不动,只怕何时汉王要骑到父亲头上! |
(续上) 瞻基走到太子书房门前,整理了一番言辞,调整了一下呼吸,刚才在自己殿中也是气急。看起来一片心平气和地走进书房,给父亲见礼。 书房桌上放着一对如意耳扁口白玉瓷炉,太子拿着捻子给香炉盛香。这是太子最爱的熏香器皿,玉白可爱。太子喜欢熏香,最爱檀香,瓷炉下有通风处,闭合便灭。冬日里可以握在手心作暖炉,太子温和性子与熏香也有莫大的联系。瞻基看着父亲姿态优雅,小心翼翼,这些事鲜少假易他人之手。瞻基受父亲影响也爱熏香,每当香气萦绕,方能心平气和地想问题。 瞻基见父亲盖上炉鼎,问道:“父王找我来,是不是要问....”瞻基问着,太子站起来,拿着白玉瓷炉走到外间的软塌,放在小桌上。坐在软塌上,打断他说:“孤看军部呈上的邸报,战事疏奏,有几件事不太理解,瞻基同为父讲一下可好?”说着做了个手势,点了点软塌上小桌对面的位置。父子俩经常切磋棋艺,相对而坐。 瞻基坐下,理了一下衣服。这套青色祥云丝袍是内奉局今年的新花样,衣摆繁杂。瞻基一边整理衣摆,一边思索般的眨眨眼,他尚不知邸报所写为何,战事刚结束几日,他正忙着清点伤员,收拾军备,邸报疏奏皆是由杨荣主笔,亲给皇上过目,瞻基没看到这发回军部的邸报,也不知道父亲要问的是什么。瞻基心道奇怪,这战事都过去两月有余了,皇爷爷还因为自己私自带兵狠揍了自己一次,父王此时提出来,有什么好问的!现在朝局如此紧张,还问当时战局有什么意思? 齐通带内侍奉来茶水,太子一向爱喝西湖畔的龙井雨前茶。太子摆摆手,叫众人离去。瞻基为太子倒了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衣摆随动作靠近小桌,有一处衣衫垫在小桌之下。瞻基嫌这衣服甚是繁杂,心里有些烦躁,心想再也不穿这身衣服了。茶香四溢,两人不语,只到内侍关上书房门,将大雨嘈杂之声隔绝在门外,书房中仅有熏香与茶香同品。 瞻基一向敬重太子,虽然心里疑惑,嘴上还是恭敬的问道:“不知父王要知道什么?”太子的手臂搁在软塌旁的小桌上,脸色不似平日那般温和,隐隐的有些肃杀之意。太子道:“从你跟圣上请旨去战场开始说起。” 瞻基愣了愣神,此番父亲问战场之事把他之前准备的今后朝廷上的打算的说辞都给打乱了,瞻基身子前倾,说:“父王,现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跟汉王....” “孤要你说战场的事,跟我扯这些干什么?”太子沉声问道。太子对瞻基向来和风细雨的,瞻基听父亲语气不对,便老老实实的回答:“当日,孩儿跟皇爷爷请命攻打瓦刺,皇爷 爷不同意。皇爷爷亲自去追,从右翼攻马哈木的猛将。孩儿就等峰上,登高观望,三路将领围马哈木不住,孩儿想攻其不备,立斩马哈木于马下!”瞻基说着说着,语气变得激昂起来。太子沉稳的声音问道:“你的属官将领没有劝过你吗?” 瞻基浑身一颤,他立刻明白父亲所指,父亲也是在责怪他不该以身犯险吗?可是皇爷爷都已经责罚过了,瞻基心中立刻生出委屈的情绪。瞻基微微低了头说:“有,景益和宋铮劝过孩儿,穷寇莫追。” 太子盯着瞻基目若星辰的双眸,问道:“那你还敢去?你可想过你自己的身份没有?你可想过你身后的五百精兵的性命没有?你可想过侍候你十几年的高新没有?”瞻基听到前两句的时候几乎坐不住,在听到太子责问高新,瞻基心头也是恼怒。说道:“那个高新是汉王细作,死不足惜!” 太子身子微颤,显然是气得不轻,瞻基心头也有气,没有注意父亲的举动。瞻基接着说:“汉王都欺负到父王头上了,瞻基再不做事,谁知道汉王要干什么!” 太子指着瞻基,声音局促道:“那你就是这般不顾人情,草菅人命的吗?”瞻基叫屈道:“儿臣哪有不顾人情,草菅人命。” 太子脸色愈加阴沉,哼了一声说:“好皇孙,你可知道随你去的将士皆是违抗圣旨,战场凶险,他们九死一生,就算未能马革裹尸报效朝廷,回来也要按军律处斩,你可想过他们没有?高新在你幼时便在身边侍奉了,你要他死的时候可想过他的恩情没有?你还敢说自己没有不顾人情,草菅人命?”太子沉声训斥让瞻基心中好生不快,瞻基知道自己带兵冲锋即是违抗圣旨,但是若是立了功,以皇爷爷的脾气,有功便赏,哪里会与你纠结是否抗旨不遵?不提高新便罢,一提高新,瞻基心口就是满腹的怒气,明明是清理东宫奸细,到了父亲这里就是草菅人命? 瞻基猛然起身,刚想辩驳,复杂的衣摆带动小桌,而瞻基用力太猛,把桌子往外一带。小桌便向外倾倒,就连轻靠在桌上的太子都重心不稳的向外一俯。桌上的白玉瓷炉、一盏茶盅与茶杯都随着瞻基这一用力,斜斜地摔倒地上,白玉瓷炉碎了一地,茶水洒在地上溅了瞻基一身。 物件与小桌的倾倒都发生在一瞬间,瞻基一惊,却见父亲快要虽小桌倾倒,连忙过去要扶,太子怒气冲天,不再是往日模样,抬手就要打瞻基耳光。霎时间,东西砸在地上弄出的声响。瞻基眼见父亲的手要掌下来,心中气闷不过,父亲从未对自己动过一根指头,现在居然要为一个无谓的高新掌掴我? 瞻基心中不服,手上略微使劲,将刚刚扶稳的太子,往后一推。 太子的巴掌落了空,身子向后倾倒。瞻基气闷地站在一旁,既不赔礼,也不认错,双眼看向别处。太子气的发抖,嘴微微颤抖,瞠目威严,指着瞻基,半晌说不出话。 |
在陌陌宝宝的监督下 我终于 快要写到瞻基挨拍了 她一个劲的灌输 瞻基才是罪魁祸首 瞻基的屁屁 一定要被太子粑粑打肿 太子其实肯定没有我们想的那么温柔 太子粑粑是有魄力的 要不然 瞻基不会那么敬佩他 在这么多年 和汉王 赵王夺嫡的斗争中 也不会这般稳如泰山 除了瞻基宝宝这个 好的靠山 省事儿子 之外呢 太子粑粑的情商 朝中的政绩 还有状元太子的才情 都是值得众人推重的~ 瞻基也确实错的太离谱了 还敢推 太子粑粑 报告!太子!打死他!! 求支持 求批评 阿辞之后不会每天都更啦啦 阿辞是学霸呢~ 真的~ 宝宝要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你们想啊 我要是 早日考过GRE 早日乖乖的来更文 只要不学习 以阿辞宝宝这个手速 哈哈哈~ 日更一万~ 指日可待 拜谢~ |
三十二 时日接近中午,雨势猛烈,倾盆而下。 太子坐正,沉默气氛中只响着太子沉重的呼吸声。瞻基看到地上白玉瓷炉摔到地上,碎成两半,檀香香料散落出来,在地上依然散发缕缕寸烟。瞻基心慌不已,一时之间竟也无言,他从来没见过父亲这般大动肝火,委屈怨恨又有些隐隐的害怕一齐涌上心头。瞻基悄悄瞧一眼父亲,父亲捶着自己自己的胸口,缓缓地呼吸。 瞻基抿嘴,蹲下身子给父亲拾起瓷炉的三片,白玉瓷炉还留有刚刚熏过香的余温,是太子刚刚亲手添进去的香。瞻基暗骂自己实在大胆放肆,仗着父亲性子好,仗着自己得宠,竟然做出如此忤逆之事。天家与普通人家不同,天家为父,是君是父,就算是普通人家也没有儿子推父亲的道理,更何况天家骨肉岂能容得这般放肆。瞻基低着身子抬眼看太子,眉头紧蹙,满身倦意遮掩不住,低下头,顿时心梗异常,朝着父亲跪下。 谁料太子突然抬脚踢向瞻基肩头,喝道:“你往哪儿跪!”呵斥之急,话音间,瞻基肩头被太子踹上一脚,明黄的颜色一晃而过。瞻基心中有愧,不敢阻挡,生生受了这一脚。脚力倒不重,瞻基跌倒一边,手上瓷炉又被甩了出去。瞻基喃喃叫了声:“父王。” 太子拂袖而立,脸上挂着几分无奈和讥讽。瞻基往下一看,刚刚要跪的地方是打碎茶壶的碎片,这才醒悟,父王那一脚踢得正是不许他跪在碎片上,瞻基心急,方才没顾那么多,现在看着父亲脸上似有似无讽刺的表情,猜想父亲是不是觉得自己平时常常逃罚,让长辈心疼,刚才那一跪也被父亲看做是讨饶的小心思。心中大呼冤枉,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辩解,只能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跪好。 书房门外响起齐通的声音,问道:“太子殿下?” 太子叹了一口气说:“进来收拾。” 齐通带着几个宫女太监低着头进来书房,大气不敢喘,从来没见过太子同谁发过火,更没见过太子跟太孙殿下红过脸,宫女太监宁愿自己是聋哑盲人,只当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瞻基跪在一旁,梗着脖子,不看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有一个机灵的小黄门看见太孙手边有个白玉碎片,忙过去捡。 太子看到喝道:“动什么?给孤放着。” 小黄门吓得一惊,连忙跪颤抖着在一旁磕头。太子缓了语气补了一句说:“拾了放过来吧。”小黄门又磕了一个头,方才捡起白玉碎片。瓷炉精致小巧,正巧碎成三瓣,小黄门将三瓣碎片放在软塌一旁。众人收拾完毕,恭然退下。 书房里现也是茶香四溢,茶泼的一地,茶香不似在茶盅那般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倒是像门外大雨一般倾泻而来,好茶芳香混着檀香的味道,并没有让瞻基心静,反倒添了几分烦躁。 僵持好一会,两人皆是不言不语。太子定性好,语气放缓了许多,柔和地问道:“你可知你错哪儿了?” 瞻基觉得这话好熟悉,不就是皇爷爷要教训自己的前戏吗?心里一阵委屈,父亲难道也要教训我,瞻基在高新一事上,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父亲偏偏紧追不放。但父亲问话,也不可不回,而且方才对父亲如此放肆,确实行为不端,忤逆犯上。瞻基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拿了一块檀木戒尺。复跪下,奉上板子道:“父王觉得瞻基有罪,孩儿不辩驳,劳父王教训吧。” 太子怒道:“混账东西,你这是什么态度?” |
(续上) 复跪下,奉上板子道:“父王觉得瞻基有罪,孩儿不辩驳,劳父王教训吧。” 太子怒道:“混账东西,你这是什么态度?” 这把戒尺是瞻基五岁开蒙前,朱高炽亲手做的。朱高炽那时尚未被册封为太子,他领着瞻基选了尚好的紫檀木,一次次打磨平整,最后在戒尺根尾写上“吾儿瞻基”四字。第一次进学时,朱高炽牵着瞻基的手带他走过长长的宫闱,正衣冠,净手拜礼后,将戒尺赠与他,盼他专心刻苦,知晓规矩,谨顺其身。之后高炽日日查瞻基窗课,每次要背默校考时,都会把戒尺放在一旁起警示作用。瞻基聪慧用功,高炽对瞻基也十分疼爱,这么多年来,这个戒尺一次都没有用到过。 现在瞻基拿出来请罚,在瞻基心中笃定父亲不会责罚他,他以退为进,心中算盘打得震天响。 瞻基听父亲语气不善,皱了皱眉,回答道:“孩儿不该顶撞父亲。” 太子抢过瞻基手中戒尺,顺手将瞻基推到软塌之上。瞻基大惊,要挣脱父亲的手,却也不敢着实用力。太子怒气迭起,喝道:“你放肆!”抄起戒尺就往瞻基身后呼过去。 瞻基被戒尺之力打懵了,顺势倒在软塌之上。瞻基上身趴在软塌上,下身跪着,一下不留情面的重责彻底打灭了瞻基的幻想。太子见他躲闪模样,说道:“你料定为父不会打你是吗?”太子冷笑一声,道:“给我趴好!” 瞻基低呼了两句父王,手伸向身后刚刚挨打的地方,一边摸着一边往外躲。瞻基暗叹大事不妙,怎么一步一步父亲就动起了板子?瞻基悄悄地往旁边闪躲,太子戒尺打在软榻上,软塌被打的陷进去一块戒尺的痕迹。瞻基一惊,看向太子,眼中充满了惊恐,全然没有刚才梗着脖子同父亲拧的傲气。 无论怎么样,瞻基都是怕疼的呀。 太子问道:“怎么,为父打不得你吗?打不得皇太孙殿下吗?”声音更厉,比戒尺打在软塌上更让瞻基心颤。瞻基小声回道:“打得打得。”身子这才慢慢回去,在太子的凝视下,终于趴在软榻上,跪起来,屁股翘起。太子坐着,挥起戒尺甚是顺手。 太子挥着戒尺,一下一下砸在瞻基身上,砸在衣衫上,戒尺沉重,比一般的板子还要厚上几分,声音闷响。 瞻基咬着牙不出声,他心中不服。父亲根本没有听他解释,根本就不知道高新其事的隐情,就要动戒尺打我。瞻基打定主意不吭声,身后戒尺挥舞,破风而下,接连不断。尽管已经疼痛难耐,可瞻基也不知跟谁怄气,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有时永乐在内殿里责罚瞻基,太子都是第一个赶去求情的,看着儿子在板子下辗转哭喊的样子,太子心如刀绞。今日瞻基一反常态,平素挨打,永乐板子还没落下来,瞻基就能说出十条八条理由不让板子打下来,今日竟然一言不吭?太子打着心里有些不忍,给瞻基一个台阶,停了戒尺,敛了些怒气,又是刚才的问题:“你可知你错哪里了?” 瞻基被戒尺折磨的正是难受,太子打得毫无章法,身后辣辣麻麻一片疼痛。瞻基依然负气道:“孩儿愚钝,父王尽管打吧。”瞻基吃软不吃硬,父亲对他一向和气,何曾有过这般毒打。 太子被这话激的头晕脑胀,身子向后仰,连坐都坐不住。太子摇头,瞻基今日是怎么了,一句比一句让他心痛。太子稳了稳气,狠狠地打了两下,说道:“第一错,战场之上,你一无备战计划,二无援兵后续安排,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逞匹夫之勇!你认不认错?”太子一边说着一边打在瞻基屁股上,衣摆被戒尺打出一条一条的板痕,太子盛怒,板痕很快被新的板痕覆盖。 瞻基点头说:“认,孩儿认错。” 瞻基双手捉住软塌边缘,捏着东西仿佛能让疼痛缓解,瞻基再也无法忍受,哀哀然地叫起来,跪也跪不住,身子一溜地往下跑。 太子见他认错,算是绕过他,停了板子,给瞻基些许喘息空间。太子又说:“第二错,忠臣进言,你却置若罔闻,一意孤行。还害死了高新和郭建,辜负臣下,这个错你认不认?” 瞻基急急忙忙的说道:“那个高新和郭建都是汉王的奸细,算不得忠臣!”太子眼神闪过一丝惊异,瞻基跪起来,见父亲稍有缓意,马上求饶道:“孩子知道不能辜负忠臣,父王饶了我。” 但太子马上喝道:“有多少种法子处置他们,你偏偏要选下下策!”说着指着软塌旁三瓣白玉瓷炉,说:“若你能将那个拼好,为父便饶了你!” 瞻基见父亲手指方向,只觉得父亲在刁难自己,顶道:“父王要打便打,何苦刁难孩儿?” 太子连呼了三个好,站起身来。觉得自己定然打的不够重,才让瞻基不肯认错,不知悔改。喝道:“把裤子给孤褪了,好好受着!” |
专业 自占 沙发 二十年 学习的时候 心里想着 我还要拍瞻基 拍瞻基的时候 心里想着 我还要学习 瞻基哟瞻基 你这个别扭 又 怕疼 的小孩 跟你爹 犟什么犟 活该被打吧 我看 各位都是 乐见其成啊 嗯 今天先就这么多啦 求支持 求批评 阿辞拜谢~ |
认真的占沙发 居然被手速快的雁雁占了!!! 好吧~ 我超级 认真的 要滚去学习了 写文 和 学习 两者 不可兼得 故 舍写文而取学习者也 终于拍完瞻基 陌陌小同志 你可满意? 拍瞻基 我超级 难受 阿辞明明就是最宠 我家 瞻基小宝贝 瞻基居然被温柔的太子爹爹 拍到 扑到怀里求饶 后面会很长很长时间没有拍 给你们看了 这么多天的拍 爽不爽~ 求支持 求评论 阿辞拜谢 |
三十三 瞻基难以置信的看向太子,夏日衣衫薄薄一件,难道父亲真的要让他褫衣受刑吗?那两个暗桩有什么值得父亲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他,责他?太子目光坚定,只有这个时候,瞻基突然意识到,现在的站在他身后的不是宠他爱他的父亲,而是一国储君。太子体宽,站在瞻基身后如山般雄壮,瞻基摇摇头,看着父亲的神情,鼻头一酸,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落下。 瞻基手护住腰带,太子的戒尺夹杂着风与寒气,就往瞻基手上抽,手背连着挨了好几下。瞻基手背被抽出几道红印,闪躲着。手背上没有肉,被打的一分一毫都刻在骨子里,太子心中怒气还留有一分理智,手上留着力气。 太子一边打一边斥责:“皇上责你的时候你也敢这般放肆吗?” |
瞻基向软塌边索瑟一下,不躲闪,迎着板子,跪着转过身和太子怒目而对,脸上泪痕显得楚楚可怜,还是默默不断流泪。太子停下板子目光毫不退让,儒雅中带着不怒自威的风度。紧紧盯着瞻基,瞻基终于躲不过去,回身缓手解了腰带,褪下裤子。裤子沿双腿滑下,因为瞻基跪着的姿势,堆积在膝盖弯曲处。繁杂衣裳下摆掀起,瞻基不再言语,认命般的伏在软塌上。手上被抽到的地方骨头连着疼,手用力握紧,手握得越紧越能缓解心中委屈。 瞻基身后红肿青印相间,责打的很不均匀,有些伤已经深紫淤青,旁边留着一片红肿的印记,有些仅是染上如轻妆胭脂的红晕尚未消散,还有些伤痕之间依然是玉色洁白。褪下裤 子,身后没了遮盖,瞻基又羞又臊。看不到身后,疼 肿的感觉一疼疼一片,他伏过身子,下巴蹭着红的发烫的手背。 太子看着瞻基的伤,手持戒尺反而打不下去了,紧握着戒尺,戒尺两边边缘磕着手心,如同握着刀片。 |
一时间,雨声渐微,书房中激愤的情绪在瞻基褪下裤子后变得戚戚然的无奈,戒尺就在身后转悠徘徊,久久不落,瞻基在夏季竟感受到一丝凉风,书房里间还蓄着冰给房间降温。 太子叹了一口气,长长的叹息声。问道:“为父问你,为何这瓷炉再也无法拼成原来的模样?” 瞻基默默流泪,脸上满是泪痕。眼泪滴到手背,清凉的泪水可以缓解手背上的刺痛。声音带着哭腔,闷声说:“碎了自然拼不会原来的样子。” 太子再问:“那如果人碎了,如何修补?”瞻基抬起头,红着满脸皆是泪的小脸,转身看向太子。瞻基本是个机智通透的孩子,太子方才所言自然不是真的叫他拼接白玉瓷炉。但瞻基一时钻进牛角尖,觉得父亲不理解他,自己心心念念的委屈情绪蒙蔽一切,此时听父亲开导,方才明白。物件砸碎,尚能再用一个新的,人如果死了,再也无法有第二人了。人死不能复生,三岁小儿都懂的道理,瞻基焉能不知。 瞻基茫然失措地看着父亲,委屈的心情消失大半。明白刚才父亲并不是为难自己,而是欲同自己讲道理。父亲想说的是就算高新和郭建是旁人派来的暗桩,也不可如此轻率的结果他二人的性命。 |
太子见他明白过来,便坐在软塌上。语气和缓了不少,对瞻基说:“瞻基啊,为君者,身居高位。一念之差就可定人生死,此时更是要思之再思,慎之又慎。高新如何是汉王的奸细,你宫里的事,为父不知。且不论他。然郭建是东宫太孙属官,我也时常接触,他不算是汉王的奸细,顶多承过几次你二叔的情。汉王在六部各处都安放自己的人,唯独这东宫伸不进手来,衡量上下,只有郭建有机可乘。为父知你心细,能察觉出郭建有二心算你识人。但既已知晓,提防之,甚至利用之,何苦伤人性命。郭建一家上有耄耋安堂,下有总角小儿。你把他送到圣上刀下,于心何忍啊?”太子胸口气郁难平。瞻基低着头,嘴角向下,微微嘟嘴,认错的话就在嘴边,偏生讲不出来。 太子抚住瞻基的手,戒尺抽打的手背余温未降。太子摸着手背,说:“基儿啊,为父看着军部呈上来的邸报,心中就怕啊,怕吾儿不将自己性命放在眼中,是对父母不孝;不将五百将士性命放在眼中,是对将士不仁;不将侍奉你多年的内侍属官性命放在眼里,是对臣下不义。我拿着疏奏,不敢相信,我朱高炽的儿子难道是个不孝、不仁、不义的人吗?” 太子此言,饱含深情却言辞犀利,绵里藏针,一句句刺中瞻基的内心。瞻基恸哭流涕,放声大哭,扑进太子怀里。一边哭一边摇头,闷着声音说:“爹爹信孩儿,孩儿不是,孩儿不是,孩儿不是这样的人。” 瞻基眼泪鼻涕齐流,不管不顾地蹭在太子明黄的衣服上,就像个撒娇的孩童。就在父亲膝下,环住父亲的腰,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定要哭尽才肯罢休。太子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安慰道:“爹爹知道基儿不是,可是爹爹怕啊。基儿不是常人,言行间手掌生杀大权,更是要顾及许多,绝不能任意妄为呀。寸步走错,于别人就是灭顶之灾啊。” |
瞻基眼泪鼻涕齐流,不管不顾地蹭在太子明黄的衣服上,就像个撒娇的孩童。就在父亲膝下,环住父亲的腰,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定要哭尽才肯罢休。太子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安慰道:“爹爹知道基儿不是,可是爹爹怕啊。基儿不是常人,言行间手掌生杀大权,更是要顾及许多,绝不能任意妄为呀。寸步走错,于别人就是灭顶之灾啊。” 太子语气柔和,慢慢道来让瞻基羞愧难当,特别是瞻基还身后还未 着 寸 缕,春 光大开的羞 人模样。瞻基害羞,松开父亲的腰,拭了拭泪。端正的对太子认错说:“孩儿错了,孩儿知错。” 太子点点头,瞻基想要提上裤子,右手却又被太子打掉。瞻基紧张的看向太子,眼神中充满哀求,这个姿势太羞人,要训话也等把裤子提上在说嘛。 太子瞟了瞻基一眼,说道:“谁准你提的,为父还要打的。” 瞻基一下子哭了脸,眼中求饶之色更甚,说:“爹爹,瞻基受不住了,爹爹饶了我。”太子被他一句“爹爹”唤的心颤,瞻基是朱高炽嫡长子,也是唯一曾在燕京府邸糯糯软软唤过爹爹的儿子。高炽不禁想到第一次做父亲的场景,第一次抱起只有半个手臂那么小的娃娃。想到第一次听瞻基叫“爹爹”时发言不清时的样子。再看到手边的戒尺,硬压下心中爱怜,故作深沉地说:“你褪 了 裤 子 听为父说话,最是长记性。”瞻基眸若星辰的双眼依然带着期望,还是哀求。 |
太子心神不宁,握起戒尺,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朝瞻基身后呼去。 瞻基眼看太子拿起戒尺,右手下意识的挡住头,往外躲。 身后响亮的一声“啪”,打得瞻基臀 上 双 股一抖,炸开像是揭开一块皮肉。瞻基下意识的喊爹爹。太子将他腰往下一扒,瞻基伏上软塌,屁股卡在软塌边缘,高高翘起,肿痕淤痕颜色不减。 听见太子说:“第三错,在朝中,只想着私利党争,全然不顾大局,更加不顾民生疾苦。” 瞻基刚想说自己冤枉,太子的戒尺便接踵而来。疼痛之感尚未消失,现在又火上浇油。戒尺狠辣,比隔着一层衣服更让瞻基无法忍受。瞻基这才知道,打在衣服上和打在皮肉上是全然不同的感受。虽然都是疼,但打在衣服上,即使这层衣服轻薄,卸不了多少力道,也能有一层心里防线。直接打到肉上,又辣又羞,一下接着一下,实在难以忍受。 太子手上对着伤势较轻处挥着戒尺,力度未减,口中说道:“民为邦本,本固才能邦宁。你身为皇储,不思黎民根本,却日日想着如何与藩王相争,你自己说是不是本末倒置。这个错,你认不认?” 瞻基知晓父亲心中一向是不屑与汉王所争的,太子自有太子的尊严,再加上父亲仁厚,更不愿闹出兄弟相残,血溅宫闱的闹剧,对于汉王常常是一忍再忍。平日里,瞻基在皇爷爷手下理政,心中确实多想如何打压汉王,民生根本只是跟着朝议,琢磨思考地反倒想的少了。 瞻基此时心中更加佩服父亲的胸襟。父亲时而提过几句,瞻基大多听过便了。此时听见教训,不知是因为戒尺打得生疼,还是真的对父亲十分拜服,“民为邦本”之言真的印刻到心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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