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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意许无遗诺(古风 兄弟)[第13页]

作者:D沧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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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天朗气清,正是好时节。
新兵营的文试成绩张榜公布,景益提前一日知道了自己的成绩,故所有人都张榜去看时,景益坐在一旁想在沈儿峪祖父是如何战胜王保保的呢?
在榜单前,大伙儿你争我抢,有的人兴奋看榜,失望而出;有的人手舞足蹈,喊着自己得了个乙等一,已然是非常优异的成绩;有人看上去漠不关心,却偷偷地寻找自己的成绩。
沐俨先是找到自己的成绩,意料之中的甲等二,沐俨送了一口气。看去看林益的成绩,也是甲等二,赞许般地点点头,同时也想着要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沐俨瞟了一眼江亦舟的成绩,因为江亦舟在武试中有不俗的表现,沐俨对他多加关注了些,一看江亦舟是乙等一的成绩。也算不错,却始终不能和林益相比。
沐俨挤出人群,看景益在一旁坐在石头上,用木枝在沙地上画些什么。沐俨走过去,说道:“不错嘛,甲等二的文试成绩。”沐俨习惯性站立笔直,景益昂着头,抬眼问沐俨,说:“你说中山王是如何胜的王保保呢?”
沐俨一皱眉头,说:“中山王与王保保隔沟而垒,两军整兵夺沟,拼命一搏,对战如殊死战。中山王用兵至奇,故胜王保保。”沐俨见景益一脸疑惑的样子,不禁感到疑问,继续问道:“有何不妥吗?”
景益站起来,说:“我也正在想呢。祖父如此久经沙场的大将,用兵至奇,为何占据沟口南侧为中心据点呢?委实不妥呀,这实在是坐以待毙的打法啊?不要说祖父,便是我都不会这样用兵!”
沐俨满脸惊讶,他一贯是沉稳的性子,景益从未见过他如此惊异的表情。景益仔细打量自己衣衫,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呀!问道:“沐大哥,你怎么了?”沐俨说道:你竟然是中山王的孙子?”
景益摸摸自己的耳垂,有些腼腆的说:“你不是知道吗?”
沐俨咳了一声,说:“我只当你是某个官勋将门之后,谁料想你竟然是中山王的孙儿。”景益淡淡一笑,说:“沐大哥的来头更大,云南沐府的世子,黔宁王的孙子。”
沐俨面色严肃起来,说:“这些身份不提也罢。”
景益连忙说:“是,是。现在我们都只是三千营新兵。”
沐俨问道:“你为何有此一问?中山王和王保保的沈儿峪之战难道有何不妥?”
又来一则番外
这个番外的时间轴在比较后面
尝试一种新的写法 以小益儿为第一人称~
这是为了讨好小姐姐的一则番外
也是 让瞻基出场一下的一则番外
瞻基 真的没什么错误可以写
他能写什么错呢?请问
好吧 看番外 这是前半段 卡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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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程漫漫,近家心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从山东回来的路上,心里就开始有些害怕。准确的说,是师父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就开始心慌,现在离京城越近,越是不敢往前走。
前几日,是一天天朗气清,风和日丽,山东这边的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正是畅快的时候。我专门想着要带些什么东西回去哄哄瞻基,就被县衙的捕快叫回去了,说是苏总捕头找我有事。我心里一紧,师父来了?师父见到我,狠狠的拍了我一巴掌,朝我冷笑一声:“你当真厉害,连皇太孙都敢打!”
这个死瞻基,不就是揍了他几拳嘛!用得着回去之后大肆宣扬吗?怎么连师父都知道了?不过我转念一想,瞻基这么要强的性格,怎么可能在皇上面前说?越想越乱,当时不正是害怕二哥发现,才草草的找师父领了差事离开京师,以免二哥找我不痛快嘛。现在回去更加不知道有什么疾风暴雨等着我。想到此处,我牵着马,不愿向前。
这些年,二哥对我愈加严格。虽然不想小时候十二三岁的时候责罚地那般频繁,但是这几年的责打,次次刻骨铭心。有几次甚至比那次在锦衣卫昭狱还挨的惨。难不成是因为二哥调任了锦衣卫都指挥使?
哎,去. 他. 娘. 的 锦 衣 卫!
我也知道自己不再是个孩子,应该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只是有些二哥的观念,甚至瞻基的想法我确实不认同。
二哥上次教训我的时候说,现在不需要我理解,我先照着做。所有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为官者,哪有事事依照自己心愿的?我就冲了一句:“泊远哥就可以依着自己的性子活着,为什么我不可以?”二哥的板子便下来了,一下比一下凌厉,说:“你是不是想像江亦舟一样?入了朝廷,你已经走不出去了!”
反正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堵得慌。
要是少原在旁边就好了,每次和少原说完话,心里就畅快好多!
走着走着,便回到了京城。
皇上迁都来了京城,一派新气象。皇城重新规划过,巍峨壮阔,不像应天带着南方的脂粉香,京城带有北方的气魄。我牵着马走进城里,日头高照。闭上眼,心里想,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怕什么。再看系在马两边黑罐里装的两罐好酒,到时候拿着去给瞻基赔礼,他总不能不原谅我吧。
终于回家,见门口没人,便进门呼喊一声。年叔急急地迎出来,喜上眉梢,说:“三爷,您可算回来了!”我给年叔做了个辑,悄声问年叔:“二哥在家吗?”
年叔摇摇头。我刚往府里走几步,就听到孩子的啼哭声,是小阿卿清脆的哭声。我急急地寻着小阿卿的哭声找去,看见念念嫂嫂正从奶娘那里接过小阿卿,抱在怀里正哄呢。神色温柔至极。
“嫂嫂。”
念念嫂嫂一见是我,脸色稍寒,语气还是带着些许埋怨,道:“益儿,你还知道回来!”
我走到念念嫂嫂旁边,抱过小阿卿。蹭蹭他的脸,阿卿身上有特别好闻的香味,就像酥糖的味道一般。嫂嫂的脸色红润,气色看起来极好。小阿卿在我怀里,不一会就睡着了。他和我最亲了,每次我一抱他,他就不哭不闹,流着口水睡着了。
念念见我风尘仆仆的样子,让奶娘把小阿卿抱走。屋里只留我和嫂嫂两个人。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问:“嫂嫂最近身体还好?”
嫂嫂坐在一旁不回答我的话,我走上前,摇了摇嫂嫂的胳膊,说:“嫂嫂莫生益儿的气了,益儿还指望嫂嫂帮忙求情的。”念念本来微有薄怒,也被我哄了下去。我一脸真诚的看着嫂嫂,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说:“哥哥这几日心情好吗?”
念念嫂子直视着我,说:“这事,你做的太不知分寸了。再怎么说,殿下都是君,你都是臣。哪有像你这般以下犯上的?”我叹了口气,低着头,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对。当时,真的是气急了才会出手的。我们扭打起来,他把我也打伤了,我去山东的时候身上都是伤。”
不提这茬也罢,一提这茬,念念嫂嫂的语气更是凶,顺手就揪了一把景益的胳膊,说道:“你还知道!你哥哥那天晚上担心死你了。你犯了错就罢,还敢离家出走。”
我连忙摇手,瞪大了眼睛说:“不敢不敢,不是离家出走。就是师父正好说山东有案子,我怕回来之后,脸上身上的伤藏不住,就请缨去了。可不敢离家出走!”
自从我那次连着两日没回来后,二哥对我“出必告,反必面”这一条抓得很严。那一次是二哥本以为我去了师父家,没有那么在意,原来我也常常晚上去师父家过夜,二哥有时候值夜,到了第二天再回报的情况也是有的,只是那一次十分不幸,是秘密抓去锦衣卫诏狱。
念念松开手,点点头说:“你自求多福吧。”
我叹了口气说:“那我去影壁下面跪着吧,求哥哥可以宽恕。”
嫂嫂目光带着一丝同情,说:“要不去沐浴更衣,等你哥哥回来再说。”
我摇摇头,走到二门的影壁前,直直跪下。影壁上雕着云纹和四格纹。只有犯了大错,我才会被罚在影壁下跪着,静思己过。在影壁下跪着,不入大门,不是徐家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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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我就要卡拍!!!!

小番外 续上
过了戌时,哥哥才回来。我是先听到哥哥的马蹄声,他肯定把马栓好在拴马绳上,才缓缓进来。哥哥做事总是十分细致。我不敢回头看他,但是我又害怕入夜了他看不见我,我穿着玄色的劲装,玄色融入夜色中,不会真的看不见我了吧。
哥哥在我身后停了一会,我不用回身便知道那是哥哥的呼吸,我轻声唤了声:“兄长安好。”
二哥在我身后沉默,我只能跪得笔直,即使膝盖疼,腿酸,也不敢在哥哥面前乱动。现在二哥越是沉默,我心里越是没谱,您要接着罚还是怎样,您发句话呀。
“你还知道回来?”二哥缓缓地说。二哥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语调和嫂嫂一样。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兄嫂两人怎么连说辞都一样。
我不敢怠慢,连忙认错:“哥哥,我错了。”
二哥一脚踹上我身后,我躲闪不及,只能顺着力道往前扑,扶在砖砌成的影壁上。我连忙跪好,听到哥哥问:“跪多久了?”
我如实回答:“从申时左右开始跪的,跪到现在。”
二哥叹息一声,从右边把我拉起来,有些埋怨的说:“我又没有罚你跪,这么等不及地讨罚。自讨苦吃。”
我被二哥拉起来,还没站稳,膝盖就疼起来,一下子没站稳,瘫软下去。二哥的手劲极大,扶稳了我。
夜色里,我看不清二哥的面容,只听二哥训斥道:“没有一点分寸!”
我站直了,跟着二哥慢慢地走进去,大堂里烛火明晃,饭菜香气扑鼻,嫂子准备了一桌饭菜。我在二哥身后亦步亦趋,实在是走不快,我停下来,揉揉膝盖,摸上去都肿了起来。我很少这样罚跪,印象中也就一次被罚在影壁前反思,二哥还是宠我的,看见我这样自己罚跪,乖乖认错,二哥起码没有当场就发火,我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嫂子靠在二哥身边,跟二哥说了几句话。二哥的眼神扫过来,我立马站直了,眨眨眼睛不敢直视二哥。二哥穿着云锦蟒绣的飞鱼服,曳撒阔袍。他挥挥手让我过来,我走了几步,到他面前。二哥抬手,我以为他要扇我,我也不敢挡,闭上眼索瑟了一下。谁料二哥的手盖上我的肩膀,他微微一笑,我把按着坐下说:“先用膳。”
说着,哥哥和嫂子分坐两边,我方才真以为二哥扬手要打我,我中午回来时就没怎么吃东西,下午又跪了一下午,当真是饿了。这些年,我时不时外出,荒山野岭的经常一天只吃一顿也是有的。到了镇子上,多买些干粮备着,也就没有那么娇嫩。
我突然想到几年前,我第一次跟师父去云南回应天,因为好饿还跑到大哥家吃东西,哎,那时候真是年轻啊。
席上气氛倒是很轻松,嫂子说阿卿最近醒着的时候喜欢看人,眼睛滴溜溜的转,也不知道看清了什么没有。而且小孩见到什么就抓,抓住了就不放手。早上抓住了本书,奶娘都拿不下来,只能由着小阿卿拿着。我都不知道原来小孩能有那么大力气。
二哥听着笑了,说:“这么小就去拿书,阿卿以后…”念念接过话头说:“阿卿日后定是个博学的。”二哥笑意更深,说:“只怕这个也做不得准,”说着指指我,说:“他小时候非得抱着书才能睡着,你看他现在。博学吗?”
我惊了个呆,从来我就以为自己是抱着兵器睡觉的,谁曾想,在襁褓之中我还能这么爱书呢。嫂嫂给我夹了菜,说:“我看益儿就挺好的。”
得了嫂子的表扬,我笑着看着二哥。二哥点点头,直视着我,眼神颇有深意。二哥说:“是挺好的,就是有时候要修整修整,提点提点。”
我低下头,默默吃饭,心里腹诽,这不就是晚上准备提点提点我嘛,哎说白了,不就是攒着板子要打我嘛。
饭罢,二哥和嫂嫂又聊了一会。嫂嫂明显不想让二哥离席,挽留再三。我听着话语间嫂子多半在帮我求情,我心里也知道,这顿责罚是躲不过的,无论怎么说,我动手打了瞻基,这就是死罪。更何况,我当天晚上就溜走了,天知道二哥积攒了多大的怒气要打我。
二哥得了个空挡说:“走吧,去书房聊聊?”我起身称是,向着嫂子一拜,感谢嫂子为我开脱求情之恩。
书房里,我先是给二哥点好了灯。不一会儿,二哥便来了。二哥换了套青蓝布衫的直裾,换下那套飞鱼服,果真看上去舒爽多了,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那套飞鱼服身上带着戾气。
二哥过来捏捏我的膝盖,两指按在膝盖两旁。本来都缓过来的疼痛一下子明晰起来。我退着往后缩,又不敢真的躲。二哥脸色有些发青,我了解哥哥,他何时生气,何时消气,何时能够放我一马,我拿捏的十分清楚,现在兄长明显就是带着怒气。
我轻轻的唤了句:“哥哥。”
二哥抬眸看我,说:“说说吧,你怎么想的。怎么回事?”
我知道他问的是我和瞻基打架的事情,我斜着眼睛,低着头,着实不愿意说。
二哥的目光如刀。
房间里沉默许久,我知道是二哥给我时间坦白。我只低着头不说话,二哥冷笑一声,说:“为兄以为你长大了,懂事了,没想到现在越活越转去了。”说着语气不善,厉声道:“现在连话都不会回了?非得要板子藤条出来审你吗?”
“哥哥,我知道错了,您直接打我吧。”我心惊不已,连忙说道。
哥哥明明就在盛怒之中,而此事再说已然无用,何为要我再说事情经过。我心里甚至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兄长当真有本事就去审瞻基啊,逮着我骂….
我再抬眼看去,兄长已经拿出家法板子。
兄长面容铁青,皱着眉头。手上还晃着家法板子,划过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
我想要跪下,刚一屈膝,膝盖就被兄长的板子抬起。兄长喝道:“站直了,跪什么跪。下午还没有跪够吗?”
我估计自己的脸色也不好,不知道是怕板子还是怕兄长问我,戚戚然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怎么回事,你跟皇太孙发生了什么。”
“哥哥。我…”
哥哥和我站的只有一人距离,他极重的一板子打在我身后。生生的让我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我知道你惯是不说实话的,什么时候说出来,这板子什么时候停。”兄长口吻冷清,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我双手握拳,身子有些前倾,因为膝盖疼,我其实有些站不住。听到板子扬起来的声音,我急急地往前一躲,吼道:“瞻基要我去做锦衣卫的勾当。我不愿意去,瞻基逼着我要我帮他打探消息。”我吼完之后发现,二哥已经放下了板子。
我声音已经有点哑,不知道是委屈地想哭,还是刚刚吼叫太用力,“中间他又说少原如何如何,我跟他辩解,我跟他说他根本不懂男女之情。是瞻基先动的手。我但凡还有一丝理智,我都不会打他的。”
我刚说完,心里就后悔了。我一直不满二哥去任锦衣卫指挥使,在我心里,真的太平盛世是不需要锦衣卫这些龌龊腌臜的东西,但是当着二哥的面,第一次说出锦衣卫这种勾当这个词。我这不摆明了拱二哥的火嘛。说实话,我真没有。我真心害怕二哥的板子,从不留情,那板子一定打到记住教训为止。疼痛从来不能习惯。
话音刚落,刚刚生出悔意,我回身看二哥,刚想再辩解两句。二哥的板子就打了下来,一下接着一下,虎虎生威,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一下疼过一下,我疼得受不了了,往前躲了两步,撑在圆桌上。
二哥不发一言,只顾挥着板子。我一贯能忍,咬住嘴里嫩肉,不敢喊出来。二哥嫌打得不够,一脚把我右脚踢开,两腿分开。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我喘着气,却感觉二哥的手往我腰间探。我一个激灵,二哥要褪我的裤子。
我连忙握住二哥的手,侧身回头,一双眼带着丝丝恐惧还有一点倔强,求二哥。哥哥不理,我们两人僵持着,二哥拿着板子指着我:“徐景益,你别的不行,胆子是越来越大。当你今天还能立着出去吗?要不不脱,我把你皮肉打烂。不信你试试?“
这一次
我要把小益儿
打得皮开肉绽
你们信吗?
小番外 续上
我听了这话,心神一凛,哥哥神情肃然。我委屈地想哭出来,双唇抖得离开,用牙咬住,生生的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身后如同泼了火油,疼痛难忍。我瞪着二哥,心里却心惊胆战。二哥手上动作要来解我的腰带,我坳不过他。心下一沉,猛然站起来,自己解开腰带,褪下裤子。
我心里冷笑,我永远是拗不过二哥的。他手上有家法,他便永远是对的。
“刚才你叫太孙殿下什么?”二哥问道。
我撑住圆桌,身形僵住。心里直呼,完了。
“之前怎么说的,一次称呼不对,怎么罚来着。”二哥的板子就抵在我的臀腿之间。
我想起来当时从三千营回来,那一次重责,后来二哥说要板这个习惯,特别是入了朝之后,谨言慎行,不可以有一丝松懈。那时候定的规矩,之后也犯过,绝没有轻饶的可能。但其实在瞻基面前,我还是习惯叫他瞻基,有一次我恭恭敬敬的叫他太孙殿下,他还质疑我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
“掌嘴十下,责藤条二十下。”我小声回答。
“掌嘴就自己动手吧。”
我弓起身子,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心里着实后悔为什么要和瞻基打架,要不然让他打我几拳卸卸火就过去了。还扯出这一系列的事情。二哥就在身后,我不敢放水,生怕一巴掌打轻了,二哥还要补回来。
我打的脸都是麻的,打了十来下,我眼睛里全是泪水。二哥把板子放下,去拿藤条。我停了停,脸已经没有什么知觉,脑袋都是翁的一片。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连续的掌嘴,打人还不打脸呢,要是我真的做错了事,二哥一巴掌扇过来我没有怨言,现在叫我自己打自己,我和奴隶还有什么区别?
刚一停顿,就听到二哥问道:“打完了?”
我摇摇头,连续又快又狠把剩下的数目打完。打完后,我便捂住了脸,脸比手更烫。眼泪已经不自觉的流下来。实在不像个男人,哪有男人挨个几板子就哭哭啼啼的。
二哥按住我的腰,把我按在圆桌上。
“站直了!撅好。”二哥喝道。
圆桌高度正好到我大腿根,两腿分开站直,自然的动作便是撅起屁股,等待责打。我估计自己脸又红又肿,只怕红到了耳朵根。
二哥手上工具换了藤条,一藤条下去,打在大腿内侧。我惨叫一声!
自从十二岁跟着师父去了六扇门,之后二哥打我,家法责我,我从来不喊不叫,就默默受着。可是我实在没想到二哥会挑这种地方责打。一下没忍住,疼得我只抽。二哥想起什么说:“报数!四十下藤条。”
我害怕地把两只脚往里收了一点,二哥发现,印着第一个红痕连着下了三鞭。我一声惨叫刚要叫出口,就被我咬住舌尖吞了下去。二哥听不见我报数,把两只脚踢开了些,喝道:“叫你报数!”
随着一声破风声打在皮肉上,“一”我报道。
腿张开从身后打大腿内侧,绝对是最疼的地方。二哥不放过右腿,接连在那一片连打了十来下才收手,换另一边。
每一次二哥打下去,我要过好久才能报出数来。我要忍住不喊,等到真的体味到苦楚浸入体内才能报出数来。二哥也不急,他等着我每一藤条报完数再打下一鞭。
我感觉周围空气都被抽走,我连呼吸都快要窒住。疼的我的腿都在颤,膝盖也撑不住了,我竟然希望二哥能够饶了我的大腿,要不就打屁股吧。大概是屁股挨打挨习惯了,皮糙肉厚,比不得大腿娇嫩。
最后几下,基本都是我往前面躲,二哥的鞭子却分寸不移的追着打上来。“三十六”我的声音越来越哑,几乎都叫不出来了。我撑在桌上,眼睛都睁不开,一睁开便是泪珠滴下来。这不是委屈的眼泪,这是生生被打出来,疼得要死的眼泪。
“嗖”得扬鞭,“啪”的一声,打在疼的发麻的皮肉上。 我的身子向前拱,却被二哥按住了腰。
“三十七”我几乎嘶吼出来。
“君臣之礼学会了吗?”二哥厉声问道。“以后再太孙面前如何自处,明白了吗?”
“益儿明白。”我声音应该带着哭腔。
又是一下,毫不留情的狠打。
“三十八。他是君,我是臣。益儿记住了。”
二哥停下藤条,还是按着我,说:“够数了。”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趴在桌上。脸贴在桌上,脸上还是炙热滚烫。这脸都是自己打出来的。二哥这才缓了语气,说:“真难受,就哭出来吧。”
我自然是不会哭的,眼泪刚一溢出眼眶,我就用手抹了,手就贴在脸上,让脸也尚未清爽些。
我之前不知道为什么二哥打我藤条选在大腿内侧打。待到二哥接下去说,我就知道,那是因为,正餐还没上呢,屁股留着挨正经的责罚呢。
二哥提起板子,在我身后悠悠地说:“称呼的帐,算完了。你以下犯上,还有离家出走的帐怎么算?”
小番外续上
屋里的灯都暗了下来,我趴在桌上,只求兄长能够饶了我。我看二哥许久不再言语,觉得今天这责罚算是完了吧。我刚想起来,准备提起裤子。就听到二哥提起板子的动静,在我身后悠悠地说:“手动什么?称呼的帐,算完了。你以下犯上,还有离家出走的帐怎么算?”
我之前不知道为什么二哥打我藤条选在大腿内侧打。待到二哥接下去说,我就知道,那是因为,正餐还没上呢,屁股留着挨正经的责罚呢。
刚刚沉下的心立刻又悬了起来。我心底透出一点点绝望,我扭过头,冲着二哥说:“我没有离家出走。我只不过躲一下,哥哥,哥哥。您饶了我吧。”我小声的辩解,越说越没有底气,越说声音越小。我现在说话,脸都扯得疼,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二哥解释,我不是想要离家出走的呀。
我闭上眼,其实当时还是心存一丝侥幸。我怎么敢发了狠劲得打瞻基,就不论君臣这一层关系,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我都不舍得打他。瞻基就嘴角有一丝青色,而我脸上身上确实许多伤。要是我不回家,估计这件事还能瞒住,但我当时真的回家,二哥细问下,想瞒都瞒不住。
越长大越不知道要怎么跟二哥沟通,二哥对我的标准,我仿佛永远够不到。我埋下头,
“小益儿”二哥缓缓说道,“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和太孙一起出宫玩,被皇上发现。你怕回家挨打,就躲到东宫去住几天,你还记不记得我把你带回来是怎么说的?”
我细细想了一想,说:“哥哥说,若是连承担错误的勇气都没有,怎么叫做知错。”
“你有勇气去承担错误吗?”二哥问我。
我沉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二哥。我有勇气承担错误,但是我不想和瞻基打完架,回来再被二哥训一顿。有些事情,我就是不想做,我不想做怎么啦?为什么要逼我?
我趴在桌上,心里又慌又堵得难受。就像是站在悬崖边,没有退路,所有人都叫我往下跳,可是我不想跳啊!
“你有勇气去承担错误吗?”二哥又问一遍。也许是发现我默不作声的默默流眼泪,二哥心软了些;也许是讨厌我这样懦弱不答话的样子,等得有些不耐烦。
“有,二哥打吧,益儿认罚。”
二哥叹了口气,说:“以下犯上的罪,刚才藤条算是罚过了,记住教训。现在就打你离家出走的罪名。五十板子,你好生挨着。”二哥补了一句:“下次再犯,就翻了倍的打。”
我小声称是。
低下头,我悄悄的跟自己说:“的确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样的。”但是眼泪耐不住的往下流。我好想跟二哥求饶,饶过我这一次吧,但是我做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若是我求饶会不会换来更严重的责打,毕竟我要有勇气去承担我做错的事情的后果,不是吗?
我扣住圆桌的木纹,手还能使一点力。二哥今日是打定主意要把我打趴,一点不留情面,想着便是无穷无尽的痛楚。我闭上眼,想着,只有五十下,罚过就完了。
“撑好了,摊趴着算什么样子。”二哥吼道。
我已经无力承受二哥的怒气,动了动腿,站直,把身上姿势尽量摆的顺眼些,让二哥责罚。
二哥见我摆好了姿势,依然把家法板子摆在臀峰处,说:“我问你,你回来为什么要先跪在影壁?是心里还有什么亏心事吗?”
我摇摇头,说:“益儿怕二哥生气,先跪省,求二哥原谅。”
二哥的手揉了揉我的臀峰,大概是在看有没有肿块。刚开始那几下,二哥当真是下了死手,每一下都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一下子都把我打懵了。这样发狠的打人很容易在皮下形成肿块,二哥下手一向有分寸,让我疼的也很到位。
二哥叹了一口气,带着明显无奈的叹息。我本都快绝望,却一瞬间看到了希望,二哥这是心疼了?我看不见我身后的情况,但我疼成这样,身后肯定不太乐观。要是二哥心疼,板子也算能挨能忍。
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腰弓起来。却被二哥按下去,屁股又高高翘起,二哥说:“腿张开些,放松。”我乖乖照做。二哥又说:“记得报数!”
天知道我有多讨厌报数!
第一板子打下来,我就知道,二哥根本没心软,因为二哥一点都没有手软!“一”我喊出来。板子直直的落在臀尖,板子正好能盖住两边,就像无数针扎一般。
第二下接踵而来,我听到划过空气的声音,就像是剑破空此处。我本能想躲,弓着腰想要往前拱,腰身却被二哥按住,动弹不得。我大喊一声:“二。”
一瞬间,我顿时明白二哥为什么狠打我的时候要我报数了,他是为了给我一个发泄口。想到这里,第三下也随风而来,板子沉重,他呼下来的时候,先感受的风,再感受到板子的狠辣。我不愿把所有疼痛宣泄,我不想让人看到我耐不住痛而狼狈的样子,我咬住舌尖,不说话也不报数。
二哥半天没有听到我的报数,停了板子,查看我的情况。我闭着眼,不愿看他。二哥轻声唤了声:“益儿,疼得厉害就喊出来。别憋坏了。”小时候觉得二哥这样劝我是宠我、心疼我,现在听二哥这样说,心里竟然生出:要真的宠我、心疼我就不要这样重责我的想法。
“要打就快打。”我喊道。
二哥担心我的状况,落下的板子轻了些,我尚能感觉出来,不像是前面几下那样一板子就能把人拍的神志不清。二哥心里似乎也燃起了怒气,我好像除了有次当着外人的面顶撞二哥之后,从来没有这般忤逆过。我挨打挨罚一向是很乖的。
二哥的板子停了,他冷冷的问我:“你是不服气吗?”
我急急摇头,期期艾艾地说:“益儿,益儿知道错。”
二哥踢开我愈渐并拢的脚,说:“知道错就给我报数!”
说罢,二哥的板子又落下,盖在臀峰上,打在臀腿间。打得我无处可逃。我咬紧牙关,舌头抵在牙齿上,生扛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你再不报数,二哥加罚的啊!”哥哥威胁道。
我的双手扣住圆桌的边缘,免得自己掉下去,我绷紧了身体,眼、嘴、胳膊、背和腿没有一处不是紧张的。二哥第一次看我这么不配合,发了狠劲一下子接连几下把我打软趴在桌上。
“加十下。”二哥一板子印上来,估计是屁股都被打了个遍,又盖在臀峰上,疼得心肝都在翻滚。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犟什么,或许是对一向宠我的哥哥表达我的不满。反正哥哥都不心疼我了,我干嘛还爱惜自己,疼死我算了。或许是一直以来我和哥哥的意见不合一次性的激发,为什么什么事都是你说了算?我不能在三千营也是你的意思,我调任刑部也是你向皇上进言,你去做你的锦衣卫指挥使,我就是多说一句也要被你打趴下。你还是我的二哥吗?
二哥又连着打了十下,我心里查着数。每一板子下来,我都能感觉身后不断升温,板子落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我死死的闭上嘴,坚决不报数。
二哥怒了,把我有些下滑撑不住的身子拎起来,重重的砸在圆桌上。我一时没扒住,身子被摔到桌上。本来是臀腿间卡在圆桌的边缘,现在我整个人就横在圆桌上。
我扑腾两下,心里空落落的。
喊了两声:“哥哥,哥哥。”
二哥的板子抵在我的大腿刚刚被藤条打得红棱上,疼得我一抽,两腿并拢夹住,娘的!更疼!疼得我没忍住,居然叫了出来。
“不是不报数吗?不是死扛吗?再加十板子。”二哥身上有戾气,愤怒至极的怒火组成的戾气。二哥少有生气的时候责罚我,往往都是气消了,同我好好说,讲好才会动家法。
原来盛怒下二哥的板子,我更不承受不住。
二哥发狠的一下一下往我的臀峰上打。我再也坚持不住,喊出来:“二十八。”
原来,二哥让我报数本来就是顾全我面子的事。他发现我不愿喊叫,用最好的办法让我不要那么疼。我痛得无可复加,脸上也疼,但牙齿用力再也咬不住。
每打我一下,我凄惨的报数,身子还想尽办法能躲过二哥的板子。这只是身体趋利避害的本能,我心里清楚,无论怎么躲,板子都会准确的打到二哥要打的地方。
就这样,我乖乖地报了二十来下,一下疼过一下。我不知道身后是什么情况,我估计应该被打的一片黑紫,抽的惨不忍睹,最不济不会被打的皮开肉绽了吧。
脑子有些发晕,拼命想抓住什么,却怎么都抓不住。
我心里有一点点后悔,刚才何必跟二哥死拧,要不然五十板子就挨完了。
“五十。”我报出来,身子往上一挺。腿疼的已经抖得不停,这几乎是我的极限了。身上全是汗,好一阵缓不过来。二哥的板子没有再落下来,我心里却害怕那加罚的二十班子。我泪眼转头看着二哥,刚刚好像打了一场仗,我完败,二哥完胜。但我看二哥的表情,没有丝毫胜利者的荣光。
兄弟俩的事,哪有胜败之分?
二哥把我搂在怀里,我以为二哥开恩,真的放过我小小的放肆。我也抱住二哥,默默地在他肩上抽泣。我真的不爱哭,但是二哥每次责罚我,到最后,我都忍不住要哭。
二哥坐在圆凳上,轻声说:“还有二十下加罚。”这声音明明应该是安慰益儿说:“益儿不哭,却变成这般有杀伤力的话。”
我咽了咽口水,看二哥一副坚定的模样。求饶的话到了嘴边实在说不出来,只能喊着“哥哥。”
我被二哥横拦着趴在他腿上。
“啪”的一下,二哥的巴掌盖在已经肿胀不堪的臀峰。二哥也不叫我报数了,一边打一边训话:“君臣之间的分寸,不是由君者把握,一定是由臣子把握。知道太祖给祖父送旧邸的故事吧,什么叫做达愈恭慎?你就连最简单的改个称呼都改不好,以后怎么在朝中混?这件事说了几年了,之前都没有发狠治你是不是?”
我头晕脑胀,还要听着二哥的训话。二哥的巴掌盖着也疼,只怕身后已经皮开肉绽了,才会这般疼痛难耐。
我估摸着二哥气已经消散了大半,身上没有一处不疼,悄声说了句:“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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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基有话说:益儿 真不是我说的
脸上有淤青的那几日 我都避而不上朝的
结果 那天碰到徐大人来请父王的旨
我同父王说 在外面遇到了小混混 我和你把小混混打了一顿 不小心留下了一点印子
父王问的徐大人 景益身上有没有伤
徐大人看了我一眼 我就知道事情暴露了
我真的不会卖你的 小益儿
而且我打你 也不是因为你不帮我做事
而是因为 你娘的!在我面前秀恩爱!!!!
是不是第一人称写的不好啊?为什么都没有人回我?
啦啦啦啦
我来冒个泡
每次 写 修辞 这两个字
总有一种 修理阿辞 的既视感
吓得我 瑟瑟发抖~
哈~
我可以回归了
但是 长久不写 有点不知道怎么写了
偷偷的想弃
阿辞消失了很久 有没有想我呢~
答应雁雁姐的番外
大哥拍小益儿
但是大哥最多就是轻轻拍
最后坏人还是要二哥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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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昌的玉佩不见了。
妆台上的物件都安置着好好的,唯独装玉佩的锦盒打开,而玉佩不见踪影。
景昌这块玉佩不是值钱之物,却对他意义非凡。这本是父亲母亲的定情之信物,一双合玉。后来母亲生了长子,便把自己这块玉带在他身上,算是陪着他长大的玉佩,对景昌而言意义匪浅。
平时里,景昌将玉佩放在书房里。只是月前,景益顽皮,刚刚学会怎么用火折子,差点把书房烧了,景昌重整书房时才把玉佩拿回,没有同书房诸多物件放在一处,而是独独带了回来,暂放在妻子的梳妆台上。今天中午刚逗玩女儿晓晓,小丫头粘着他不肯放手,好容易回屋,本准备小憩片刻,却发现玉佩不翼而飞。
玉佩放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锦盒中,就在妻子的妆台上。锦盒尚在,玉佩却不见了。
景昌在周围找了一圈,刚想唤人,又坐下来好好想了一想,定国公府建府以来便没有家贼之说。而且哪有做贼做的这般不小心不仔细的,连锦盒都不记得关上,莫不是妻子拿去清洗保养了?
景昌正妻乃河间王幼女张桢,与景昌自小定亲,情谊深厚。景昌细细想了半晌,张桢哄着小女儿睡着后才回到卧房,见丈夫坐在梳妆台前,像是想着些什么,便遣散了丫鬟,关上房门,前去问发生何事。
景昌问道:“桢儿可曾看到我的玉佩?”景昌一贯柔和的样子,张桢摇摇头说:“我知道上次书房着火后,你一直放在这里的。现在可是不见了?你记得你带出去过吗?”张桢说话直爽,她拿起锦盒来回看了几眼,问道:“你刚进来时,就是这样?锦盒没关上?”张桢说着,眼神在四周观扫,把锦盒还给景昌,又查看自己的首饰是否丢失。
景昌接过锦盒,还没说话,就听张桢清点结束,说道:“忠儿上午进来过,晓晓正哭闹,我便没管他。可是他拿的?”
“不会,忠儿哪里像是敢动房里东西的。”景昌笑着拍着张桢的手。
显忠才五岁,平日里吃饭日常还是母亲操心的比较多。张桢对显忠要求较严,张桢也是生在武将之家,而且她成长时,见父亲对诸位兄长十分严格,母亲予她也是且慈且严,张桢本人性子直,对显忠生活起居严格要求,说一不二。前几日,小娃娃嚷着要爹爹抱,景昌刚刚把显忠抱起来,显忠远远看到娘亲来了,便嘟着嘴要下来。景昌好奇便问为什么,显忠带着奶声说:“娘说君子抱孙不抱子,娘亲不许孩儿让爹爹抱抱。”景昌被小孩委屈的语气逗笑。
显忠又仰起头问景昌说:“那为什么爹爹可以抱小叔,娘亲不管?”说着张桢便过来,显忠靠着景昌委屈的不说话。显忠怕张桢胜过显忠,平日里只听娘亲吩咐,哪里敢胡乱动娘亲的东西。
张桢想了想说:“我吩咐下去让下人四处找找,再去问问忠儿,现在忠儿正是教规矩的时候,我去问,你不要又护着他。”
晌午过,光盛,树影摇曳。
屋内透着凉爽,卧房床下紫玉盘,盘上呈冰。
景益睡得正香,被敲门声吵醒。景益翻了个身,手搭在一旁小侄子显忠的身上。在一旁给景益打扇的大丫鬟素馨哄了两句,景益嘟囔了几句,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素馨起身给在来人开了门,两人悄声说了几句。素馨便将来人打发走了。
大爷房里有个玉佩不见了,正查人四处寻。家丁几乎把整个国公府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半个玉佩的踪影。实在无法,不能交差,管家才迫不得已才来三爷院里本想问问三爷有没有看到。
不一会儿,专门伺候小少爷显忠的奶娘方妈过来敲门,跟素馨说:“夫人叫小少爷去呢。”说着便到一旁唤醒显忠。
显忠还没醒,景益到先醒了。平日里,中午睡到这个时辰,下午还有课业要上。只是这几日皇长孙身子不适,有些暑热,向书房告了几日假。景益趁着二哥不在家里的最后十来天,求着大哥也请了几天的假,在家里耍了几日。
显忠是今年春天刚刚开蒙,本应该上学的时候,只是今年应天格外的酷热,酷暑难耐,先生特准放了十多天的假。
景益先起身,到了院子里 他想着要不把前几日找师父学的一套拳脚打一遍。说做就做。景益小小的身板,一招一式丝丝紧扣。刚打完一套拳法,身上出了一身的汗,连忙躲在卧房中。见几个大哥身边的小厮在一旁找些什么,好奇的问:“你们在找啥?”
小厮回答:“大爷一块玉不见了,令小的出来寻。”景益哦了一声,就钻进凉快的屋子里了。
见屋内显忠刚刚下床,景益嘲笑道:“你怎么这么慢,嫂嫂不还等着你的嘛?”显忠明显还没睡醒的样子,眨了眨眼睛,声音还不太清晰,慢慢说道:“小叔,那个冰融了吗?”
“我不知道,我看看。”景益说着,便弯下腰去探床下的紫玉盘。显忠也凑上去,景益把紫玉盘拉出来,见冰已经融了一些,而中午放上去的圆的小小的像冰一般的还没有随着冰融化。
方妈在一旁蹲下,没看清,问道:“三爷看什么?”
景益把紫玉盘推了进去,同显忠笑了一笑说:“没什么。这是我和忠儿的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方妈悄悄的说:“三爷可以跟我说的,我不跟外人说。”显忠回头仰着看方妈,脸上憨憨的笑,景益快速摇摇头,甜甜地说:“不告诉你!”
方妈是府里的老人,了解景益的性格,从小被家人宠上天了。洪武三十一年,徐增寿和林静经历许多磨难,后来又怀上景益。中间妻子方静曾诞过一个女儿,两岁便夭折了,所以当时怀上景益的时候都以为又是个姑娘,没曾想,又生了个儿子。两人对景益就像当年宠女儿一般。景益抓阄的时候,抓的是一本书,徐增寿大喜,说,徐家世代武将终于能出一代文人了。自此,景益在府中更是无法无天。谁也没想到,那唯一放着的一本书,其实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也不知何门何派的《枪法纲要》。
中间左都督府一度没落,将军被杀,二爷带着三爷逃出应天,夫人病逝,大爷一人独撑一府之责。直到燕军破城,二爷跟着圣上归来,姑奶奶大小姐带着三爷回来,方妈发现那个张狂肆意的小霸王居然变成了规规矩矩的乖小孩。特别是在二爷面前,反差及其明显。大爷吩咐的话,来来回回说上好几遍才能说动三爷,要是三爷不乐意,大爷的话都不顶用。但是二爷一说话,三爷立刻就收敛乖巧起来。有时候,看三爷乖巧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但是此时,方妈坚信,三爷肯定没做什么好事。
景益和显忠一同去了丰院的花厅,景昌和张桢都在。花厅四周也安放了降暑的冰块,景益觉得从外面进来舒爽许多。刚刚和大哥嫂子见礼,就听嫂子屏避左右,让下人小厮到外面守着。张桢问显忠,说:“忠儿,你可曾动过娘亲卧房的东西?”
显忠一下子紧张起来,他瞧眼看了看比他高出许多的景益。快速的摇摇头。张桢看小孩神色不对,追问道:“你没有拿走锦盒里的玉佩吗?”显忠眼神疑惑,蒲扇着大眼睛,又摇摇头。景益眨眨眼,看大哥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小走几步到大哥身边,见大哥不似平常那边亲昵,便蹭上去问:“大哥怎么不开心?”
显忠伸出手把景益抱着坐在腿上,神色有些不快,不答景益的话。反问道:“你有拿大哥的房里的玉佩吗?”景益下意识的摇头,否认道:“没有!”
张桢按住显忠的肩膀,和显忠对视,说道:“忠儿,你可知道不问自取是为偷也。你要是真的拿了,现在承认,你只用认错就好。要是被娘亲查出来,就不是认错这么简单了。”景益刚想回头跟大哥说什么时,怔住一刻。呆呆的看着显忠。
显忠被母亲的严肃震慑住,他不太清楚母亲说的是什么,但娘亲明显怀疑的目光让显忠十分害怕。他一个劲儿的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往爹爹那边瞟。
张桢缓了语气,声音柔缓不少说:“忠儿不怕,告诉娘亲,你有没有动过?”显忠一下子哭出来。景益从显忠怀里下来,显忠也站了起来,为了过来。显忠说了句:“忠儿不许哭!”
显忠反而哭得更加大声,又委屈,又难受。景益走到显忠旁边,像个小大人似的,抹掉显忠的眼泪。说道:“忠儿不哭。”
张桢看着显忠,实在心有不忍,这才安慰了起来。
显忠回房时,眼睛都哭肿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大口吸气。景益跟张桢说:“嫂嫂,我带着忠儿,忠儿就不哭了!”张桢便吩咐方妈注意着些,别出了闪失。
张桢刚走,景益便问方妈:“什么是玉佩?”方妈愣了一愣说:“玉佩一件物件,就是一块圆圆的玉。”景益又问显忠:“你给我的那个冰是从哪里来的?”显忠打着哭嗝,指了指东边大哥大嫂的房间。
方妈见小主子眼睛鼻子红成一片,心疼的给显忠顺气。
景益正视着显忠问道:“是哥哥嫂嫂给你的吗?还是你自己拿的?”显忠说:“忠儿拿的。“显忠的气喘允了说道:“娘亲放着冰,忠儿拿的。”景益突然明白过来,忠儿以为那是冰,忠儿告诉自己那个是冰,为什么不化。所以景益也真以为那个玉佩是冰。
景益摇摇头,觉得自己蠢爆了。
那个玉佩肯定对大哥非常重要,要不然一向和善的大哥怎么会如此低落。景益心里也有一点点怕嫂嫂责骂显忠,心里想着要不然两个人偷着把玉佩还回去,就当没事发生过?
方妈尚不知发生何事,就见景益把显忠拉回房里,把紫玉盘从床底拿出来,却发现玉佩不见了!景益目光惊恐的看向显忠,说:“玉佩不见了!”显忠却生出喜色说道:“小叔,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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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看了 那年花开月正圆 然后就很开心 写的
写这么多 就写累了 先卡着拍吧
我蛮喜欢陈晓 本来那年花开一出来 我就想看的
那时候没时间 所以今天才开始追
哇咔咔 我的晓 果然不负众望 挨打小怂包~
哎 后面越来越复杂了 心累
想当年 为了看晓 我居然去看了陆贞传奇
当然 基本就是 全程快进 看到晓 就停 正常速度放
还看了神雕侠侣 也是只看陈晓 居然我连 五鼠闹东京 和 云巅之上都看了
我觉得 我可能真的还蛮喜欢陈晓的吧~
比较我总觉得江满很像陈晓~
现在看那年花开 我就是 其他的剧情X2倍速放
X2之后 听他们说话就特别有意思
哟哟哟哟
我基本回归了
当然也会有很懒的情况出现
哦不不不 是 很少会有很勤快的情况出现
嗯嗯 就是这样~
阿辞敬上~
前面有一段 就是景昌把景益抱起来,不让显忠哭了 那一段 好像一直写成了显忠
哎哟 好丢脸
嗯 写的有点混乱
要是发现了 就理解是大哥把景益抱起来了 然后 显忠哭了
要是没发现 就没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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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上)
景益看着冰的体量比刚刚他们走之前的还要大块,思索片刻说:“是不是有人来换过冰?把玉佩拿走了?”显忠伸手去摸冰块,触感滑滑的冰冰的,又舒服有好玩。显忠呵呵的笑起来,就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景益在周围找,没见地上有玉佩的踪迹,心里面隐隐的开始着急起来。
“忠儿,你拿的不是冰,那个就是刚刚你娘亲问你的玉佩。”景益说道。方妈进来,身后跟着景益的大丫鬟素馨,景益连忙指着紫玉盘问:“素馨姐姐,这个是谁进来换的冰?有没有看到一块玉佩?”
素馨向来机灵,一听玉佩,便知是大爷中午开始就一直在找的物件。回话道:“应该是夏策管理冰室,各房的用冰都是他在管理。”景益站起来,把疑惑不解的显忠也拉起来,显忠一时没有转过弯,问道:“小叔,那玉佩也化了吗?”景益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种可能性,看到方妈和素馨在一旁笑就知道绝无这种可能,于是敲了敲显忠的脑袋说:“化什么,你等着你娘收拾你吧!你还敢拿你娘的东西!”
显忠撇了嘴,侧了头,满脸的不高兴。手又去摸冰,冰化成水,染湿了显忠的袖口。方妈在一旁念到:“少爷,别玩这冰了,当心凉。”
景益对素馨说:“带我去找夏策,我要把玉佩要回来。赶快给大哥还回去。”
“主子,大爷今天折腾了一下午,估计夏策刚找到这玉佩,就交给管家,奉给大爷了。”素馨说道。素馨低声说:“要真的是小少爷拿的,让小少爷跟大爷夫人认个错,大爷的性子好,不会责罚小少爷的。”
景益想了想,今天中午用午膳前,显忠神秘兮兮的把玉佩给他,说这块冰怎么都不化,好生奇怪。景益摸着玉佩,玉佩通体透明,手感模样类冰,但景益觉得这不像冰。显忠这么认定,景益觉得莫不是自己连冰都不认识,于是就说要和冰块放在一起,看看会不会化。景益好生想了想,那便是显忠刚从大哥房里出来,嫂嫂带着晓晓离开的时候。
景益好声好气的问显忠:“忠儿,你去给嫂嫂认个错,就说是不小心把大哥的玉佩拿出来了。”显忠眼神迷离,十分困惑为何小叔也要自己认错。
“小少爷,大爷的玉佩真是您拿的?“方妈问道。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拿!“显忠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受不了最亲的方妈和小叔都要怀疑他,眼中含了泪便要哭。
“不是你,是谁?“张桢严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显忠泪眼朦胧的看着娘亲,张嘴便哭,哇哇的哭得十分悲痛。张桢身后跟着景昌,景昌手心里握着玉,方才管家回报是在三爷房里找出来的。放在紫玉盘中,所以在府里上下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
景昌摆摆手让方妈和素馨离开,他皱着眉头,心里十分不痛快。张桢三四步便走到显忠身边,显忠哭得更凶,来势汹汹的娘亲在他看来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显忠身子往后退了退,委屈的不得了。
张桢拉住显忠的胳膊,说道:“站起来!“
显忠一边往后退,一边被张桢拉的站起身来,他站直了也就差不多不到张桢的腰腹的位置。小小的娃娃另一只手抹掉眼泪,不敢看娘亲,好生可怜。景昌叹了一口气,他心疼自己的儿子,却觉得这般行径确是大错,若不好好教养,今后还怎么得了。
张桢拉起显忠的小手,摊平,小手糯糯软软,肉呼呼的。手心还有刚刚摸冰没有擦擦干净的水。张桢一只手拉住几根手指,让显忠的手不能逃避,另一只手重重挥下,连打了好几下,小手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一边打还一边质问:“不是你是谁?“
显忠感受到不能忍受的疼痛,哭的更大声,一边哭,一边往床上躲。张桢也没有用全力,一下子被显忠躲开。张桢气不过,伸手便要抓显忠。
显忠大叫:“爹爹救我,小叔救我。“小孩子发言不太清楚,但景益听得清楚,景益往前一步,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说:“嫂嫂,别打忠儿了,是我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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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今晚还有吗?
(续上)
张桢停下手,转过头。景益站直,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右手中指食指抠大拇指的皮,他只要紧张便会不自觉的扣手。
大家都听到了,一时间全沉默下来。只有显忠小声的抽泣声音,急促的几声吸气,彰显着他的委屈。
显忠坐在床边,手扶着窗框,小脸都哭花了。显忠把手在凉凉的床框上蹭来蹭去,还在抽泣,还在默默地流泪。景昌站起来,瞪了一眼景益,景益悄声叫了一声:“大哥。”景昌手指点了点景益的脑袋,没说什么,又走到显忠身边,拍拍妻子的肩膀,张桢叹了一口气。
景昌蹲下跟显忠同高,先是命令道:“不许哭了!”待到显忠平静下来,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景昌帮显忠抹了眼泪,说道:“忠儿,现在小叔说是他拿的,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这个玉佩是从哪里来的,真不是你动的吗?”景昌语气平和,就像是和显忠商量要买什么款式的衣服一般。
“你不说真话,小叔就要挨打了。你想要小叔挨打吗?”景昌侧着脸,双眼看着显忠,显忠额头很宽,一双眼睛很是真挚,他连忙摇头,拉住父亲的手,摇晃着说:“爹爹不打小叔,不是小叔。也不是忠儿!”景昌就任由他拉着,想等着看显忠接下去说什么,显忠却不再说话,眼神有些害怕地往母亲边上瞟。
张桢打了爱子,心里也不舒服。看着显忠可怜兮兮的模样,更是难受。景昌等了一会,转过身去,问景益说:“益儿有什么要说的?”
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景益身上,景益定了定神,想着二哥不在家,大哥一向宠他,就算是帮忠儿顶了罪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景益咽了口口水,说:“是我去大哥房里拿的玉佩,我,我错了。”
“桢儿,把忠儿带出去,我跟小益儿谈谈。”景昌吩咐道。
张桢伸手要带显忠出去,显忠拉着景昌的手不肯放,景昌把显忠抱起来,在他耳边轻声说:“小男子汉,不许哭了。出去跟娘亲说真话,娘亲不打你。”
显忠摇摇头,作势还是要哭的样子,景昌虎下脸吓唬显忠,这次把显忠乖乖的转到张桢的怀里。显忠扑在娘亲的肩膀上,也不肯说话,就搂着张桢的脖子。张桢抱着显忠出去。景昌把门关上。
景昌瞪着景益良久,景益一副认错的模样,蹭到景昌身边,声音甜甜脆脆,说道:“大哥,益儿一时好奇,就把这个带了出来,不是故意的。哥哥原谅了益儿吧。”
景昌坐下来,扬声问道“小益儿,你以为老二不在,没人治得了你了是吗?随口说谎,帮人顶罪很光荣是吗?”景益从来没见过大哥高声跟他说话,一时有些愣神,但这几年和二哥斗智斗勇的经历还是在的,景益连忙就在景昌脚边跪下,想着忠儿肯定不会认了,不如就替忠儿认个错,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景益低眉敛神,乖巧的不得了,说:“益儿不敢说谎,益儿真的知道错了,哥哥…”
景昌无奈地笑了问:“那请问三爷,您什么时候进的我屋啊?”景益想了想显忠给他玉佩的前后时间,说:“中,中午午膳前。”
“你早上去找厉中师父学武,厉中师父下午有事要办,中午便把你送了回来,刚回来便去用膳了,我没说错吧。你哪来的时间去的丰院啊?”景昌慢条斯理的说道。眼神带光,微有薄怒,景益不敢看大哥的眼神,仿佛眼神里还带着失望。有一瞬间,景益多么希望这件事情就是自己做的,也不用承受最宠自己的大哥目中的失望。
景益一时无语,怔怔的仰头望着景昌。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如何辩解。动了动嘴唇,说:“忠儿说不是他做的,他……”景昌把景益拉起来,顺手一巴掌就盖在景益身后,景益身手敏捷的往旁边躲开。
景昌伸出两指,指着景益喝道:“你还敢躲?”
景益默默地退回刚才的位置。景昌连着几下打在景益屁股上,景益没敢往外躲,咬着牙没吭声。景昌问:“知道错没有?”景益伸手在身后揉了揉,景昌的手便上来,抱住景益,帮景益揉揉刚才打的地方。
“大哥,我知道错了。”景益认错一向快,也不知道是被景谦训出来的,还是天生就是个识时务的主儿。
景昌方才也没打多重,就是连着责罚几下,一时间有些酥麻疼痛。景昌又问:“那次,书房着火到底是你不小心还是忠儿?”
景益立马警觉起来,身子一僵。景昌感受到景益的不对,说道:“你跟我认错,说是你不小心点了火折子,导致书房走水。忠儿在旁边一个劲就躲在你身后,你告诉我是为什么?”景益早就想好了说辞:“忠儿怕是吓坏了。大哥,这件事不都已经过去了吗,怎么现在拿出来说。”
“你知道你今日错在何处?你以为这是为忠儿好吗?”景昌悠悠地问道。“他躲了一次,今后你能够护他一辈子吗?”景益低着头,手指搅在一起,他不断地抠自己的手,一层一层皮往下抠。
景昌叹了口气,趁景益不备,一把把他横揽在怀里,屁股朝天。景昌顺势朝他屁股狠盖了几巴掌,景益挣脱着要逃,嘴里呜呜的叫,却没有大哥力道大,紧紧的被控制在景昌的怀里。
“上次书房走水的事以后不再提,今天这种帮别人戴罪的事情也不许再做。更不许随口说谎,欺瞒长辈。”景昌每说一句便打两下,大概就打了几下,景益小声呼喊着,“大哥,别打了。”景昌放缓了力道,接着打了几下。也没查数,打到景益老实了。
管家在门外敲门,说:“大爷,夫人说,也不是小少爷的错,请大爷别责罚三爷。”
景昌把景益放下,景益偷眼看大哥,低下头,脸颊红润,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
景昌探手给景益揉揉伤,眼神里满是关切,悄声跟景益说:“记住教训了吗?”景益连连点头。景昌揉着揉着问道:“大哥把你打疼了吧。”
景益点点头,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说:“疼死了!”
景昌一笑,又扬手给景益身后盖了一下说:“去院子里练功去!罚你不许停!一直练到吃饭。”
景益哼唧两声说:“二哥一般打完我都会给我上药的。”
景昌乐了,说道:“就我轻拍两下,还不够你二哥给你掸灰的,要不然让你二哥回来再收拾你一顿?”景益连忙摇头,乖乖的去院子里面打起了拳。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刚打一套,景益龇牙咧嘴的模样,景昌便心疼的不行,喊了停,说:“要真的疼,就别打了,去床上趴着,我一会过来给你上药。”
景益得了便宜,还装作疼得不行的回了房,还嘱咐大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膳时节,景昌给景益上了药,两瓣屁股都微微有些红肿,旁的也没什么。景昌给景益解释:“其实那玉佩是晓晓一直拿在手里,在屋里递给哥哥的。忠儿觉得娘亲不喜欢自己,只喜欢妹妹。忠儿特别可爱,他当时哭着在你嫂子面前说,我也喜欢妹妹啊,可是为什么娘亲总是凶我,还不抱我,还不让爹爹抱我。他还以为那个玉佩是个冰,他心想妹妹给的冰就是不一样,都化不掉。”
景益趴在床上,偷偷的也想起了自己的爹娘,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但有时也会想起来。又想二哥了,二哥走了快两个多月了,二哥什么时候回来啊。景昌慢慢拍着景益,景益侧过身跟大哥撒娇,说:“哥哥,我饿了。“
景昌说:“来,起来吃饭。“
景益摇摇头,说:“不,我就要在这里吃,哥哥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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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就需要群众的呼声了
我本来计划的 这个时候 二哥回来了
虽然这个和我原来的计划 已经有点相悖了
但是 我仍然在思考 这个时候二哥 要不要 回来了呢~
逮到小益儿 偷偷的躲在房间里吃饭 还赖在床上不起来
大哥还喂他饭
二哥最烦小益儿娇气~
小益儿小时候挨打打大部分都是关于习惯养成的 二哥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那么 问题来了 是让小益儿松一口气呢 还是 让二哥快快回来呢~
夕阳余热,外面还退不下暑气·。景昌有些无奈的轻轻拍着景益说:“胆子这么大,二哥不是给你定了规矩,不许在床上吃嘛?来,起来了,今天你嫂子吩咐了厨房给你做了你喜欢的。“
景益嘟起嘴,一百个不愿意,趴在枕头上,说:“那我就不吃了!“景益趴了一会,回头偷偷看大哥的表情,看大哥在思索的样子,就知道有戏。景益拖长了尾音,用及其婉转的语调唤了声:“大哥~益儿真的好疼!”
景昌大笑说:“疼个鬼,把衣衫穿好了。大哥给你拿饭。”
景益坐起来,跟景昌嘻嘻哈哈的逗趣,景益突然问道:“二哥什么时候回来?”景昌说:“估计还得十来天吧。”景益一遍嚼一边指挥大哥说:“我要吃蛋羹,蛋羹要和饭一起拌着吃。”说着又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那我这几天一定要表现好一点。”
景昌把饭和蛋羹拌起来,挖了一口,勺子上像是堆成了米黄色的小山丘,景益十分满足的吃了。听到景昌说:“要是真的表现好,明天就是太学上学去。逃了这么多天学,也就是我许了,要是老二在这里,你的腿怕是都要打断了。”
景益撇撇嘴,手摸了摸耳朵。说:“这么热的天,大哥再宽限益儿一日吧,后日,后日益儿一定去上学。”
景昌点点头,点了点景益的鼻尖说:“说道做到啊!”
话音还没落,就听到门口有一阵敲门声。
景昌喊了声:“进来。”
门推开,进来一人。
酷暑之日,景益突然间觉得周围一身寒气,打了一个寒颤。景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景益跳下床去,鞋也顾不上穿,赤着脚就蹦跶下来,直奔来人的怀里。
景益自此就懂得一个道理,决不能背后说人。因为常常是,说曹操,曹操到。
景益扑向景谦,景谦换了一身素白的袍子,模样看着清淡的很,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接着扑上来的景益。景益连忙说道:“二哥,我想死你了!”说着就把扭着转了个身,用眼神跟大哥示意:快把饭菜收走!
景谦抱紧了景益,给他顺顺气,问:“小益儿,你吃饱了吗?”
景益深呼一口气,抱住二哥,不敢答话。景谦抱着景益走到大哥面前,景谦浅笑的同景昌说:“大哥安好。“
景昌眼中闪烁着惊讶和赞许,惊讶是他怎么会提前这么早回来,赞许是见二弟挺拔如松,俊朗非凡,心里着实高兴问道:“啥时候回来的?”
景谦答道:“这次事情完成的顺利,今日下午便回来了,先去给皇上复命。然后随皇上去了姑母处,给姑母请了安。本来申时三刻我本想接小家伙回来,结果发现有个人根本没去上学。”说着就顺手拍了几下景益身后。景益叫唤起来,心里一下子慌乱不已。
景谦又说:“兄长还未用膳吧,不如小弟同大哥一起用膳?”
景谦轻拍了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家伙,说:“下来,自己把东西收拾好,去饭厅找我。我出门两个月,你是半点规矩都没有了。”
景益听了心里害怕,抱得景谦更紧了,结果景谦说了一句让景益更加心慌:“快下来,把你吃的饭都收拾干净,今天做好准备,想想这两个月都犯了那些规矩,晚上等着给你立规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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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
当你们要求二哥出场的时候
有没有想过 小益儿的感受~
日常卡拍~ 哟哟哟
就是很想占1000楼~
居然到了1000楼了! 开心!
景谦又说:“兄长还未用膳吧,不如小弟同大哥一起用膳?”
景谦轻拍了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家伙,说:“下来,自己把东西收拾好,去饭厅找我。我出门两个月,你是半点规矩都没有了。”景益听了心里害怕,抱得景谦更紧了,结果景谦说了一句让景益更加心慌:“快下来,把你吃的饭都收拾干净,今天做好准备,想想这两个月都犯了那些规矩,晚上等着给你立规矩吧。”
景益心里又惧又慌,不知所措,只得搂紧了景谦的脖子,酥酥软软的叫了声:“哥哥。”景谦叹了口气说:“大哥还没吃饭呢,现在下来自己收拾还能将功赎罪。”景益心中权衡了下,便扭着身子要下来,把放在桌上的饭菜收到食盒里,食盒分四层,景益不知那一层该放什么菜,收拾半天才安置清楚。
见景益认真收拾的模样,比平日里做功课还认真几分,景昌不仅笑出声来,绕到景谦身边说:“还是你对他有办法。”说着又小声劝道:“小益儿这些时挺好的,你也别总是吓唬他。”
景谦一双手背在身后,说:“益儿现在就进宫伴读了,他之后的路只会比你我更难走,现在纵了他,日后更加无法无天了。”说着叹了一口气说:“大哥,谦儿心里有数。”
屋外夜色慢慢沉下去,饭厅里光亮柔和。
景益就一直在旁边立着,时而给二哥倒水沏茶,殷勤的很。饭桌上,兄弟俩一片祥和。两人本来就年岁相近,感情亲厚。父母双逝后,兄弟俩聚少离多,少有闲工夫这样叙旧说话。
景昌先是问了景谦这趟差事,话题又转到景谦的婚事上来。前两年要为父母守孝,景谦的婚事便耽搁下来,今年正好是第三年,转了岁便可以操办婚事。前几个月,这事本是张桢操办,长嫂为母,留了几家官宦人家的小姐的名帖给景谦送去,都原封不动的送回来。张桢本就叫景昌平时给景谦提点提点,景谦深得永乐器重,又是中山王子孙,是丹书铁券圣上追封的定国公次子,还是当今皇后的內侄,婚事自然不能马虎。
景谦听兄长语气,放下筷子,正色道:“大哥,谦儿心里已经有了意中人,只待岁末,过了父母热孝,便准备上门提亲。”
景昌问道:“你说的,是…”
“成国公长女朱念。”
说起来,定国公和成国公确实是门道户对,两厢结亲更是天赐姻缘,喜的是景谦喜欢。景谦心气儿高,模样俊,眼高于顶,景昌还担心遇不到他看得上的,现在有个现成景谦喜欢的,景昌只觉得再好不过。只不过,成国公家的大小姐,年近双十,却无人定亲的确是有原因的。
朱念自幼学医,主意正,胆子大。曾经女扮男装跟父亲弟弟参加过几场战役,她在战场上受过重伤,听大夫说,之后能受孕的机率极小,基本就是个“石女”。且不说石女无法受孕生子,光是“石女克夫”这一条就让许多人不敢上门提亲。景昌想劝两句,又看了一样双目提溜提溜转,满脸好奇的景益,想说的话就咽了下去。最后化成一句:“此事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到时候,再多纳几门妾室就行。”
“谦儿非她不娶,也只娶她一个。”景谦坚决的说。
景昌盯着景谦目光看了良久,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说道:“不是不同意,只是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景谦抿抿嘴,点点头称是。
旁边丫鬟侍女给景昌景谦送来帕子和温水,将饭菜碗具撤走。景昌侧过身,把景谦抱起来,坐在景昌腿上,景益看二哥目光盯着自己,连忙挣脱了大哥,站回刚才的地方。
景昌笑着拍拍景益说:“你呀,还是怕你二哥!”
“哥哥,你不在家的日子里,益儿最听话了,也没有闹事,也没有犯规矩。大哥可以作证”景益贴着景谦站着,小脸还往景谦衣袖上蹭蹭。二哥身上带着一股让人暖心的味道。就是这个味道,陪着景益从应天逃到了燕京;就是这个味道伴着景益成长。
“刚刚我进你屋的时候,是谁在床上让大哥喂呀?说了多少遍,不许再塌上饮食,上次犯是怎么说的?”景谦低着头看景益,景益小声嘟囔说:“那不是你没回来吗?”
“我没回来?原来你平时都是都这样的?”景谦沉了语气问道。
景益连连摆手,急的头也跟着摆起来说:“不是不是,这是第一次,益儿平时不敢的。是因为下午…”景益说到一半突然止了话音,茫然无助往景昌身边躲,他不能告诉二哥,下午是被大哥打了,晚上才敢这般任性的。更不能告诉二哥,大哥为什么打他,要不然追根溯源,还是要告诉二哥他和显忠在一起的时候把大哥的书房给烧了。景益不敢想象,要是二哥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
景益畏惧的小模样印在景昌眼里更是可怜,景昌帮景益解围说:“下午冤枉了益儿,这才宠了他一次,这真的是难得一次。益儿平日里很乖的。
“走,去书房,二哥跟你说道说道。”景谦站了起来,牵了景益的手,便准备往外走。
“不能去书房!”景益大叫一声。拉着景谦不让他走。
“为什么不能去书房?”
景益求助似地回头看景昌。
不能去书房是因为丰院的书房差点被两个小家伙烧了,景昌就顺便把丰院书房重新规整规整,许多藏书用品暂放在景谦的明院中。其实,一般杂物其实放置柴房即可,只是景昌极爱惜书册,放在柴房非得让蛀书虫咬个干净不可,于是将书都放在景谦书房里。景谦回来的太早,还没来得及收拾妥当。
景昌一时也不知如何分辨,他突然想起来,下午才训过小家伙,不能为了帮别人逃罪而说谎。现下居然这么快到自己头上,生活着实有趣。景昌摸了摸鼻子,说:“我放了些东西在你书房里,还没有清干净。”景益连忙点头,景昌拍拍景谦的肩膀说:“我现在便让人清出来。”
“大哥,不忙,明早再说罢。也不一定非得要去书房。”说着,斜着眼瞥了眼景益说:“去卧房也是一样,正好打完直接趴在床上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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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叫做 卡拍
你们猜 晚上还有吗?
(续上)
“大哥,不忙,明早再说罢。也不一定非得要去书房。”说着,斜着眼瞥了眼景益说:“去卧房也是一样,正好打完直接趴在床上上药。”
景谦握住了景益的手,景益急的蹲下来。赖在桌边不肯走,景益疾呼:“大哥,救我。大哥。”
景谦最不喜欢景益找大哥或姑母求情,认为这最是娇气、没担当的表现。每每景益寻了姑母或大哥求情,景谦往往还要责罚地重些。
景谦反手抓住景益身后衣衫领口,一把抓起来。
景益还拼命要挣脱,口中喃喃念道:“我不要,哥哥,我不要。”景谦一把把他扛在肩上,扛上就走,手正好盖在景益身后。景谦连打了几记狠的,边打边问:“还闹吗?”景益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定国公府宅子大,暑气消散,夜里来风。景谦揉揉小人儿的刚刚挨打的地方,问道:“哥哥放你下来好不好?”景益点点头。景谦蹲下,把景益放下来。牵着景益的手,在有风的夏夜,往回走。
景益悄悄的摸到身后,二哥的巴掌一向不留情,几下巴掌下去,打得屁股疼得发麻,不知道是不是也催生了下午的疼痛,叠加着疼。景益哭丧着脸,拖在景谦身后慢慢地走。
屋里烛光明亮,素馨过来问安,问二爷有什么吩咐。景谦浅笑说:“你这些时辛苦了。”
素馨巧笑,福了一福,说:“素馨已经吩咐伙房给二爷备下了热水,恭请二爷沐浴。”
景谦点头,说:“行,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
景谦坐在小圆凳上,景益执拗地站在一旁,一双眼睛透着委屈。景谦柔声叫景益过来,景益拖着往前走两步。
他可不敢离二哥太近,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二哥打趴。景谦脸上透着笑,见小弟可怜巴巴不想挨打的模样实在太过可爱。想到小弟一见自己就猛然跑下床,第一句便是“二哥,我想死你了!”实在暖到人心里去了,着实发不起狠给小弟立规矩。
景谦把景益拉到自己身边,小小的身板就立在景谦面前。景益咬着嘴唇,右手紧张的抠起来。景谦一只手拉住景益的双手,不让他继续抠。景谦揽过景益,另一只手绕到景益身后,把景益吓得一抖。
景谦却不是要打他,而是轻轻的给景益揉起了伤。景益也慢慢放松下来,二哥揉伤揉的很是舒服。
“跟二哥说说,今天怎么惹到了大哥,惹得大哥要打你屁. 股?”景谦轻声问道。等了半天,不闻小人儿回答,景谦又慢慢地说:“大哥已经打过你了,无论你犯了什么错,一错不二罚,我都不会打你了。”
景益站直,又不知道怎么说,讲了半天这才把中午的玉佩事件捋清楚告诉景谦。景谦拉了拉景益的手说:“你也就敢在大哥面前认错,要是在我面前,别说不是你的错,就算是你的错,你也是能逃就逃,能躲就躲。”
景益反驳道说:“才不会!益儿做错事就会认。二哥教我的!”
景谦呵呵一笑说:“那正好来说说不去太学上学和把烧了大哥书房的事吧。”
“二哥,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景益疑惑万分。景谦说:“是啊,二哥什么都知道,所以你也别想着隐瞒。”
“大哥书房走水真的是忠儿不小心,他还不会用火折子,他吹一口气,便燃了起来。忠儿被烫到了,就丢在地上。我本来想把火踩灭,却怎么都踩不灭,就马上带忠儿出去了。大喊方妈和大哥来救.火。”景益一股脑的说出来。景谦问:“你是不是又躲着下人带着忠儿玩?”
“是。“景益低下头,像是认错。
“以后啊,带着忠儿的时候,不要躲开方妈和那些下人了。你自己的时候也决不能,决不能以身犯险。”景谦嘱咐道。
景益抬起头问景谦:“哥哥,什么是以身犯险?”
景谦笑了笑,顺着捋景益总角小辫,说:“以身犯险就是用自己身体去冒险,做危险的事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决不能做这般危险之事。知道吗?”景益眨眨眼,点点头。只觉得哥哥目光中都揉了些许和善与温柔。
气氛渐渐放松,景益惯会看二哥的神情,二哥现在看起来也明显没有生气,景益舒了一口气。
“那益儿为什么不去太学上课?”景谦问。
景益绕着手,说:“忠儿不用去上课,瞻基暑热也不去上学,益儿…”景益抬眼看景谦的表情,景谦脸色寒了几分。景益闭口不言,一双大眼带着些许歉意几分委屈看着景谦。
“所以,益儿也想偷 懒 几日是吗?”景谦问道。景益点点头,景谦语气严肃起来:“益儿觉得偷 得几日闲,赖着在家这样对吗?”
景益被景谦的语气震住,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刚往后退了点,就被景谦 拉 扯回来。“上学的第一课学的便是《劝学》吧。不 积 跬 步,无以至千里,后面如何说的?”
景益侧着脑袋想了想,嘴里嘟囔了两句,听景谦说:“看来你记的还是不熟,怪不得心都静不下来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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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6 23: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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