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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逆臣(君臣,耽美,甜宠,西游记相关)[第7页] |
作者:小俣青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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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一夜之间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第二天玉帝便发下明旨来,倒是自己年老,精力不济,自即日起朝中大小事务由大皇子木德总领,有不能决者再上秉圣裁。 悬了千年的储位之争似乎已经有了结果,然而还没等玉兄挟谕旨之威来清算二皇子的残余势力,下面就报来了件似乎来得太突然的事。 西海龙王敖钦,病倒了。 敖烈已经出家,摩昂如今身为敖钦唯一的后嗣,断无理由不立刻赶回西海侍疾,玉帝也痛快地准了假,又命金德以仙界名义带上珍宝若干前往探望。 当然,要准备仪驾和礼单不是一时片刻的功夫,小龙只能独自先行,早一步回到西海准备迎驾。 敖钦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本就是太子为了自天庭抽身而找的借口,因此,在回到西海拜见完内殿休养的父王后,摩昂便往花果山水帘洞去了一趟。 原本只是想和好兄弟打个招呼,结果孙悟空见了他来倒是拉着不让走,两人喝了不少的酒,正醉得不轻。 小龙恍恍惚惚地听见,齐天大圣要和他下海比个高低?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得太高幻听了,要不就是对方喝的太高糊涂了。 可猴子显然是认真的,连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就把他直接拽到了东海里,提着金箍棒就一招攻了过来。 太子侧身避过,不等他招式变化,掌心光华一闪即握了柄锋芒寒冽的长枪斜斜架住,金箍棒势沉,孙悟空气力又大,他陡然间这么一接,硬拼之下虎口震得生疼,后退三步方才站稳。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就凭猴子这么一棍,摩昂明显得就能感知到对方不仅是水里的功夫大有长进,而且心情估计也挺不爽的。 齐天大圣心情不好的时候格外喜欢和人拿重武器硬碰。 “反应慢了啊,”孙悟空身形一晃,从他侧边绕过,再攻,“要是水里还输给了我,你可就没面子了啊。” 这次有了准备,凭借在海里无可比拟的速度,小龙灵巧地滑出了十步远,拉开了安全距离,笑笑,“那我要是赢了呢?” 枪比棍长,对方在海里又实在比自己灵活得多,这个距离对自己不太有利,猴子显然还是很冷静的,并没有立刻再欺上,而是点足一跃跳到高处,回话,“怎么,想赌点彩头?想要什么说吧。” “嗯,就要上次我在西海帮大圣捉到的那三只犀牛怪的角好了,不知大圣舍不舍得?” 太子说的是金平府辟寒辟暑辟尘三只犀牛,一共是六只上好的牛角,一只留在了金平府,一只上西天献给了如来,剩下四只都进贡上天谢玉帝相助之情,后来因着秦广王谋害斗战胜佛的事,玉帝赐下厚礼赔罪,其中便包括了这两对犀牛角。 那三个妖怪都是修行千年的精,所生之角自然更非凡品。 “呦呵,胃口不小嘛,”齐天大圣倒也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调侃了句便答应下来,“行啊,来吧。” 话音未落,金箍棒一扬,借着高处的势直接朝摩昂劈了过来,铁棍舞得是虎虎生威,带了十足的力道和压迫。 要是在陆上,这般的攻势来袭小龙只怕就要输了,可这是在海里,他又是龙神,抬手之间就连无尽海水都要听凭吩咐。 而一个人的力量再大,也不是整个海域的对手。 这一点孙悟空显然也很清楚,所以最后虽然输了,却也心平气和,他这一场仗不过是为了发泄胸中烦闷,打过了也就过了,想在海里打败龙神,这不是开玩笑嘛。 或许,魔头能做到?猴子摇摇头,把这个念想从脑子里甩出去,说好了不要想这些事的,还嫌自己不够憋屈怎么着? 说走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有种的你别回来,否则定要你吃孙爷爷一棒! 赢了四只千年犀牛角的太子心满意足地离开,算算时辰,等小玉儿到西海估计还要几天,应该来得及做好了再给他。 那就先去见见长卿好了。 长卿是摩昂的故友,一向避世而居,布衣粗疏倒也乐在其中,偶尔砍些柴往集市上卖,吃了上顿没下顿,要不是散仙之体只怕早就饿死在深山老林里了。 可他愿意。这种理由就连小龙也拿他没法子。 是真的甘之如饴,毕竟就凭长卿雕刻的手艺,随便费点心思做个什么也能让三界有身份的大佬们趋之若鹜。 可他就是不做,做了宁可自己留着垫桌脚也不送人,更不卖。 当然,除了太子。太子随身佩戴的印章,折扇,玉饰上所有雕工,无一不是出自他的手艺。 摩昂这次来,是为了这四只犀牛角。 “这般尺寸的犀牛角可早就没处寻了,”长卿是手艺人,见了如此的好原料哪有不动心的,一向没什么表情的眼睛倏然就亮了,“说吧,要我给你做什么?” “一柄折扇,还有一块印章,剩余的送给你玩。” 长卿眼睫动了动,唇畔微勾,“这么大方?” “我对你什么时候小气过?”小龙毫不把自己当外人,执了桌上的茶壶就给自己倒了杯水,茶水粗粝地差点让他呛着,当下咳得眼睛都红了,语调里都带上了浅浅鼻音,温软得很,“扇柄上就雕个山海地理图,至于印章嘛,刻‘仁之方也’四个字,多的我也不懂,你是内行,自己拿主意吧。” 一开始,长卿还带了淡淡笑意看他,后来,面色便显而易见地沉了。 “送人的?”不需要脑子想也知道这不是摩昂喜欢的风格,他把桌上的犀牛角往过去一推,冷冷道,“我没空,你找别人吧。” 刚被呛得红了眼睛的小太子伸手去拽他袍袖,眸子里星辰似的闪烁,“不是送人,是救命,你就当行行好,救我一救。” 长卿怔愣住,近些时日有关这位故友的风言风语他也没少听说,当下猜出了七八分,心下一叹,好好的招惹谁不好,偏偏是那个活阎罗? “三天后来拿。” 弱水河畔,黑暗之渊。 三界内几乎所有的妖魔都已经聚集在了弱水河岸等着他们的王,无天睁眼,从入定中醒过来,看向自己的一干部下,都是掩不住的欣悦。 很快,世间就是他们的了,他们的王将要重回三界,让妖族成为这世间的主宰。 “黑袍,嬴妖,”无天开口,叫出这二位护法,两人便立时恭恭敬敬地站到了阶下,“你们二人带上十万精兵和我的元神黑莲先上天庭,救出巨蝎和九头虫,我稍后便到。” “六灵将,你们去一趟阿修罗界,务必要让阿依那伐尽快制造出天庭众仙。” “辟寒辟暑辟尘,还有牛魔王一众人等,立时前往人间寻找舍利子下落。” 一一吩咐下去,他的众部下得了法旨便紧忙离开去办,到了后来,满满石室之内只剩了位全身上下皆被黑衣遮起,只露了双眼睛在外的家伙,若是有熟人在此定会大吃一惊,这不是孙悟空么?! 其实,这黑衣人是弱水河畔地位十分超然的一位大妖,跟着无天的时日不算长却十分受宠,被封为黑莲圣使,顾名思义,是无天身边第一心腹使者。 酷似孙悟空的黑莲圣使眼巴巴地望向黑莲莲台上侧坐的无天,手指在身前绞来绞去,一开口,声音却不似齐天大圣那般刚硬,软软的带了轻灵之感,“佛祖,我想去人间找个家伙报仇。” |
楼楼小儿子终于出场,撒花庆祝一下![]() |
昨晚写了一千字后来嫌太啰嗦删了,结果今天写的时候忘了这回事,下意识以为那些内容已经写过了![]() ![]() |
这是上一次更新前面删掉的一千字 |
(二十九)暂避风头图将来 其实摩昂觉得自己那天在玉帝面前的表现挺漂亮的,既不动声色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其实暗合了陛下的心思,一箭双雕啊。 但二皇子回到白露宫之后就把他干脆利落地关在了门外。 小龙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戳破了件小玉儿一直不想面对的真相,他尊敬的父皇,根本不喜欢他。 前些日子太子派往三界各处探听消息的眼线们俱都传信过来,倒是世间几乎所有妖魔都聚集了起来往毒龙岭弱水河畔而去,声势浩荡,恐有大变。 将这份情报和金德共享之后,二人料想无天带领妖界杀回来大概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到时候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天界与佛界,魔头挟天道之势,非他们所能拦阻,与其以卵击石不如暂且退回西海,以图来日。 摩昂想回去很简单,随便拿敖钦做个筏子就好了,难的是玉弟,他贵为皇子,要如何找个正当理由不引人怀疑地离开天庭? 除非,让别人相信他在天上处境艰难地快过不下去了。 那么,木德与他之间的争斗是最好利用的,只要让大皇子在储位之争中占尽上风,那么二皇子为躲避清算,暂且去往西海避避风头就是理所应当的事了。 小龙立刻同金德制订了整个计划,时间紧迫,他知会了水雾仙子在玉帝跟前旁敲侧击地提示二位殿下斗得厉害,与其看他们两虎相残不如早定储君,免得生乱。 水雾向来不在二人中表现明显的倾向性,故而她的话玉帝往往是听得进去的,更何况,像她这样温柔聪慧的仙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所以第二日玉帝在朝会之后特意留下他们四人时,太子的心里就隐约晓得,做决断的时候到了。 果不其然,直白犀利的问题先后提出,让他给个答案,摩昂是不想回答这些问题的,因为这一出并不在他们计划之内。玉帝的心思他这些日子来也揣摩得差不离,在继承上偏爱长子这几乎是上位者的通病,更不用说偏爱幼子的往往还都没有什么好结果,所以应该怎么答,他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对不住小玉儿了。 玉帝犹豫的不过是在众位仙家中金德的仁德之名远远胜过木德。但,身为皇子就有如此声名,在帝王眼里并不是什么优势,因此当小龙暗示所谓贤名并不靠谱,有时候不过是伪装出来的样子罢了,这般几乎可以算得上污蔑的话却得到了老玉帝的默认,无异是直接在打二皇子的脸了。 所以在太子说完之后就已经预料到了之后的狂风暴雨,但他忘了,暴风雨之前还有一段死寂的平静,玉弟把自己关在了寝宫内不见任何人。 摩昂只能先回西海再说,他知道金德心里不痛快,但也相信对方能想得通,如今不过是一时片刻的脆弱。 或许,应该送点什么礼物先哄哄他? |
第三日的清晨,小龙便早早地赶去见故友长卿,路过人间集市还顺手采买了两大蓝的菜蔬和一坛陈绍,打算正好可以一起吃个午饭喝点酒,几百年不见,还是颇为挂念的。 他到的时候,长卿正在雕刻一枚印章,已经大致成型,约莫是“金德之印”四个篆体字,勾转折划之间莫不生动灵妙,太子不敢出声打扰,只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托着腮瞧,也没问为什么不是他之前嘱咐过的“仁之方也”四个字,也许是不合适,也许有别的原因,他相信长卿的考量。 枯坐了整整一个时辰,终于看见长卿轻轻吁了口气,微凝的眉眼放松下来,这才刚刚发现了一直坐在身边摩昂,清浅笑意瞬时盈了双眸,弯弯如新月,若不是眼眶下因着彻夜未眠而起的大片乌青,走出去定是派仙风道骨的美男子。 “那个,”他放下手里的印章,解释道,“我切开这牛角的时候就有天然的纹路,配这四个字更合适些。” 小龙根本不在意这个,只望着他摇摇头,“我又没有急着要,你干嘛不睡觉的?” “不急着要你这么大早来?”长卿不着痕迹地微微侧首避开他的直视,语气里含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我那次花整整六个月给你做的扇子,你也没今日这样上心来取。”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还记着呢,太子悻悻地摸摸鼻子,颇为讨好地道,“那次不是真的忙嘛,仗说打就要打,我是主帅,总不能临阵脱逃吧。这一回我再不赶紧地过来,我怕你把做好的东西去垫桌脚,扇柴火了。” 这自然是玩笑话,可长卿认真的模样像是当真了,垂了眼睫低声回了一句,“不会。” 答应你的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变卦。 摩昂是从来不知客气为何物的,自怀里又掏出了一个沉香木盒子放到桌上,手指往左下方指了指,“帮我在这里再雕上一对连理枝吧,应该也用不了多久,我路过集市的时候看见菜蔬新鲜就带了点过来,还有你最喜欢的陈绍,你在这里忙着,我去下个厨算是酬谢。” 一顿人间饭菜值几个钱还来当对他手艺的酬谢,长卿闻言都忍不住轻笑出声,却也没拒绝,重又坐下拿了刻刀细细琢磨,料想一个时辰差不离可以完成,到时候正好可以吃上午饭,也不错。 不出意外果然是整整一个时辰,长卿放下木盒揉揉后曲穴,将折扇和印章装进盒中放好,小龙也将将端了汤菜进来。 都是些寻常菜式,糖醋排骨,西湖银鱼水蒸蛋,野鸡蘑菇汤,莼菜羹之类以蒸煮为主的菜肴,正是长卿的口味,还有些山间野菜,是厨房里常备的。 “这么久不曾尝过太子的手艺,倒没退步,是常常做么?” “我给谁做去?”摩昂像是并未察觉到他话中之意,殷勤地斟了慢慢一杯酒端给他,“没事的时候自己做着吃罢了。” 长卿放下木著,端端正正瞧着他道,“给金德皇子做一次吧,喜欢一个人就要认认真真地喜欢,你不是小孩子了,别随意辜负别人的真心。” 不等小龙回答,他又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液,苦笑,“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陈绍,但它是你第一次请我喝的酒,那时候我落魄得如同乞丐,你华衣美裳却对我和颜悦色,请我喝酒吃菜,谈天说地,是我遇见过最不像贵胄的贵胄。这上千年来我只和清贫为伴,你是此生唯一知己,所以,我真的希望你幸福,而不是像风中浮萍般一直找不到家。虽然金德皇子并不是适合你的好归宿,但你既然这样选了,就走下去吧。” “毕竟,有什么难关是摩昂太子闯不过去的?” 长卿的眸子醉得发亮,清润透明,毫不忸怩地望着他,带了十足的信任和宠溺。 对向这样的眼神,小龙都不好意思说,眼下就有一道难关,他知道自己闯过去没问题,但,真的不想去啊…… 一想到即将要面对的狂风暴雨,他只想先做回鸵鸟再说。 然而事情的发生是丝毫不以他的意愿为转移的,待傍晚时分回到西海龙宫就有天界使臣来报,道是玉帝钦命二殿下前来探望西海龙王之病,三刻钟后便到,要他们准备接驾。 皇子之身,又是奉陛下旨意,自然怠慢不得,摩昂立时着人备了礼乐香案,恭恭敬敬地迎了金德入龙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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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大板牙618 |
先是按部就班地接见了西海龙君敖钦,赐下玉帝赏赐又温言抚慰了一番,任务算是完成。 此次带来的都是心腹,不必要的步骤无需都来一遍,金德在探望过敖钦之后随意用了些酒菜便令青平替他打点行李,准备热水沐浴更衣,道是夜深累了,要早点休息。 摩昂笑笑,抬手把青平招过来耳语几句,声音却不高不低地让在场诸人都能听得见,“直接把殿下的随身物品搬去我寝宫就好,你知道在哪儿的。” 青平在原地怔愣住,不知该作何表情,太子啊太子,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干的啊,可你就这么说出来,万一我家殿下傲娇,当着这么多人面脸皮薄不同意怎么收场呐? 可他显然是想多了,二皇子仍是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位上,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没有反应也算是一种反应了,青平立时会意,忙不迭地下去收拾打点,上次只是坐马观花地看了一遍西海龙宫,这回晓得估计是要常住,路上也有闲心细细打量了,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整座龙宫就像他的老主人敖钦一样,平庸无奇,让人提不起丁点兴致。 而小龙的寝宫,差不多就是它的反义词,不算金碧辉煌,但着实精致奢华,青平嗷呜地一声把殿下的东西样样摆放清楚,想着今天晚上大概没自己什么事了,干脆自己找个空的偏殿睡下,要隔音好的,不然待会儿估计得被吵醒。 玉弟心情不好自然吃不下多少,太子中午早就吃饱喝足,现下乖乖坐在这里不过是做个样子,看小玉儿也没什么胃口便吩咐人撤了酒宴,虽然心里想的是“保暖思那啥”,面上倒还克制着,装模作样地行了礼,问殿下回房歇息可要伺候。 既然都到了这里也没必要再扭扭捏捏的了,二皇子点点头,起身往摩昂寝宫去,也不管身后那人跟上没有,自顾自地走到后殿温池,宽衣洗浴。 嗯,殿下你这种行为要不得,很危险呐。小龙揉揉鼻子,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就着池边的瓜果用了一点,也脱了衣物下池给他擦洗。 “殿下,小臣错了,”太子主动承认错误,从背后环住金德的腰,细白的牙口咬在他后颈处,低语。“那天当着玉帝的面,我说的话过了,你知道,那不是出自真心的。” 玉弟面无表情地将手背到背后拧上一圈某人的大腿,追问,“错在哪儿?” “我本该和殿下商量过后再决定怎么做,而不是自作主张,说那种污蔑殿下的话。”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做?”二皇子挣开他的臂膀,反手将人压在池边,微微眯了眼,冷笑,“跟本殿说实话,你心里到底觉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实话是没有,但小龙显然不敢说。 犹豫半晌,终是底气不足地嘟囔了一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身为领兵打仗的人有这种念头实在再正常不过,有道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在临时机变中快速把握时机以达到目的是一种本能,就像他辩解的,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不把握住,谁知道下一次自己布局还能不能这么顺利? 金德被气得笑了,冷冷一哼也不多话,直接从池里起身披了寝衣便往外头去了,太子心知不好,急赶着也穿了中衣追出去,心里也是一阵懊悔,服个软能怎么样嘛,好端端地又惹了他生气,再这么下去今天晚上还不得一个人睡地铺了? 其实这也不算发无名火,自己和小玉儿的关系并没有亲近到可以随意为对方做选择,确实过于莽撞,多年打仗的习惯让他难以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好时机,但,不得不承认,他这次僭越了。 或者说,他是习惯了当家作主,却忘了现在还当不了二皇子的家。 大晚上的只披了件寝衣自然走不远,摩昂在外间的书房找到了人,金德身量颀长又文气得很,独自站在夜里的烛光下更显得瘦削,皮肤泛着不自然的白,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看得小龙心里蓦地就是一疼,像是被什么狠狠攫住了五脏六腑一般,呼吸都不畅快了。 “殿下。” 他只叫了这一声,小步走过去,眼眸中闪着某种可怜兮兮的神色,嘴唇轻轻抿了,拿小拇指去碰玉弟的掌心。 这一招,二皇子从认识他的那天起就没有能招架住过,面上冷凝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再也板不住了,“想干什么?” “殿下。” 又是这两个字,金德下意识集中了精力等他下文,却半日没有话因,太子可不是喜欢纠结的人,这般欲言又止的一次也就算了,三番两次地这么来可不是他的习惯。 玉弟也算是认识他许久,脑中稍稍一过猛地反应过来,自己问了句“想干什么”,他答“殿下”。 想干什么?殿下。想干…… 脸蹭得一下红了个透,真是不管多久,这家伙的不要脸程度还是在挑战他的认知,“能不能有点正经?” “好好好,正经,一定正经。”摩昂举了只手做出立誓的样子,带着十足的温柔小意去哄,将今日才从长卿那里拿到的沉香木盒递给他,“再过几日就是殿下生辰,小臣特意去求个朋友做了点小玩意,权当博殿下一笑。” 千年犀牛角的折扇触手清凉,扇骨上镌刻了微缩的山河地理图,磅礴大气又不失细节,这般技法他只见过一次,就没有忘过。 “这和你的那柄玳瑁扇是出自同一人手笔吧?” “嗯,”小龙点点头,一副邀功的得意神情,“长卿公子的大作,怎么样,还入殿下的眼吧。” 何止是入眼而已?二皇子心头狠狠一跳,长卿公子这人他没见过,但声名可没少听。木德就有一次得了块上好的璞玉想要请他刻个什么送给水雾仙子做贺礼,礼物流水价地送过去,最后又被一点不少地退回来,深觉失了面子,在天上大骂他不识时务,早晚要他好看。 现在看来,长卿公子的背后是摩昂,也难怪得罪了那么多大人物还能好端端地活到现在。 所以,他甘愿为小龙一次两次地拿刻刀,是投桃报李,还是情之所至? 金德一下子想到这层脸色便不大好看了,他没有要介意自己家小情人有过多少风流债的意思,但那得是过去,如果牵扯到今日还是藕断丝连地不清不楚,换了任何人心里只怕都不舒坦吧? “长卿公子的雕刻,凤凰公主的刺绣,这些其他人如何都求不来的好东西太子似乎从不都不缺啊?” “哪有,”再感觉不出危险摩昂就是傻的了,他眼珠子转过一轮,就差赌咒发誓地言之凿凿,“我也是千求万求地求来的啊,就为了那么几张绣花帕子,我在凤族可低声下气求了小凰整整一个月才哄得她点头啊。” 若是真的不想答应就直接拒之门外了,哪儿会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去求去哄?话一出口小龙就觉出了不对,恨不能把自己埋到地里算了,这都说得什么话啊,诚心要给自己找麻烦吗? 玉弟的表情倒没什么变化,他收起手里的折扇,“我那日拿扇子感兴趣是扇子上刻的神龙,你的真身?” 莫名耳熟的一句话,太子愣愣地点头,还没等反应过来便瞧见殿下握了扇柄,往掌心敲了数下,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他好像一不小心干了件蠢事啊。 |
这是反拍!这是反拍!这是反拍!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注意避雷,慎入。 食用说明:与正文结局走向无关,纯粹为满足个人的恶趣味。 番外背景:三界大乱之后,老玉帝挂掉了,大皇子木德即位,西海太子摩昂在战局中统一了四海,辖下有二十万海龙兵和波元府水军十万(设定是猴哥从九头虫那里骗到兵符之后交给了他的好兄弟摩昂),举旗造反,正式跟天庭干上了,和木德率领的天兵在决战中大获全胜,当场斩杀了木德,仙界群龙无主,天下哗然,金德趁乱笼络了一批天界旧臣拥护他登上玉帝宝座,摩昂退回西海避而不战,和仙界分庭抗礼。 一系列的麻烦也油然而生,海域属于人间,而人间又处在天庭管辖之下,虽然没有发生大的战争,但局部的摩擦和动乱难以避免,再加上龙族要行云布雨必须和天庭的四时气象配合,两方隶属不同阵营难以做到协调一致,人间一时颇为混乱。 在此背景下,新任玉帝金德陛下孤身一人去西海龙宫劝降太子,希望他以大局为重,率四海归顺天庭,对,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我一个人来龙潭虎穴怎么着,你舍得杀我? ————这里是正文的分界线———— 如今的西海龙宫上下已按着新主人的喜好重新布置过一遍,精致不凡,奢华大气。只是这天大殿内的气氛似乎有些诡异了。 “陛下初登大宝,正是日理万机之时,怎么有空来西海散心呢,”摩昂漫不经心靠在珊瑚椅上,哂笑道,“莫不是长夜寂寞,思念本帅的好功夫了?” 金德法力不济,刚一踏入西海的地界就被巡逻兵发现,几乎是半推半搡地被人绑架到了龙宫,发冠都有些乱了,衣衫更是狼狈得很,腰间玉带半挂不挂,引人遐想。 故而小龙此言一出,堂上的侍者便都暧昧地哄笑起来。 然事件的另一主人公倒是满不在乎的模样,以前在床上还有什么混帐话是他没听过的,这点程度实在算不了什么。 “朕今日来此会见太子,乃是为了苍生万民的福祉,并非一己私利,朕也相信太子不是为了一人荣辱而置天下生灵于不顾的人,所以不畏危难孤身至此,以示天庭此番和谈的诚意,还望太子正视如今局面,莫要再开这种玩笑。” 摩昂轻嗤一声,不以为意地拿手支了脑袋侧头瞧他,调笑道,“哎呦,那真是怠慢了,原来陛下如此深明大义,那敢情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你带着你那帮子老油条归顺了本帅,三界征战就此了结,亿兆生灵福祉有望,皆大欢喜。” 言罢,拿眼去瞅站在玉弟身侧的龙兵们,“一个个没眼色的,都不知道给深明大义为了三界苍生甘愿受降的陛下搬个凳子吗?再倒杯茶来给陛下润润嗓子,毕竟大话说多了难免闪着舌头。” 金德冒了风险入西海见他自然不是为了耍嘴皮子的,也知道自己刚才那番看似冠冕堂皇,实则内含偏颇的话根本忽悠不了太子这样的千年狐狸,也不想再跟他绕下去浪费时间,干脆开门见山直接摆明来意,也顺着他的意改了称呼,“有些话既然元帅不想听,我不说了就是。于公而言,人间大势如此,我们两方合则兴,分则乱,这一点我想还是能和元帅达成共识的,于私而言,我们彼此之间都不希望与对方兵戎相见,也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只要元帅肯让步,认我天庭为宗,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 这话说得倒还像样,小龙也随之正色,不再向之前那般懒散地故作轻佻,开始认真起来与他相对,“你说的我都认同,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让步,而不是你让步?要知道真的兵戎相见,你根本没有胜算,若不是为天下苍生计,我率军攻下天庭不过是三五个月的事。” 天庭的有生力量早在与魔头无天的一战中消亡殆尽,将领们死的死,伤的伤,也有的从此心灰意冷,远走人间,而四海虽然也受了重创,但收编了九头虫的十万水军,最重要的,是他们有摩昂这样的军事天才,而天庭没有。 说到底,玉弟这次来劝降在外人眼里,与空手套白狼也没什么差别。自古只有优势方为减少损失向弱势方劝降的,哪有反过来的道理? 脸皮未免也太厚了。这样的想法不止是在场的龙兵,就连陛下自己也会有那么一点,在他看来,以摩昂如今的实力直接动武是最好的选择,他初掌天庭时也是战战兢兢,每夜都会被摩昂率军攻入凌霄宝殿的噩梦惊醒,但时日一长,他终于反应过来对方并没有这么干的意思。 至于原因,是天下大义也好,是儿女私情也罢都无关紧要了,他自小就是过的如履薄冰,习惯了抓住自己每一分的优势来发挥出最大的用处,太子的思量他不得而知,但他明白,这是自己现在手中最大的筹码。 所以他更要牢牢把握住,“打仗我自然是没有胜算,但好在我们的目的并不是打仗。” 话音未落,小龙的眉梢便是狠狠一跳,显然,这话戳到他心里去了。 金德攻下一城,再接再厉地侃侃而谈,“元帅是世间少有的高才,我服气,也敬佩。凭心而论,我不如你,要是最后输给了你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但这只存在我们二人之间,放到整个三界来说,有一句话元帅可以不认同,却不能否认它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元帅如今大权在握,麾下精兵强将无数,可为什么不见仙界旧臣前来投靠呢?因为你是龙族,在众人看来再厉害也不该越过海里把手伸到三界去,我虽德薄才弱,但却是先帝之子,继位玉帝名正言顺,我不敢恬不知耻地以身份血统为傲,认为元帅就该向我低头,但求元帅为大局思量,世间的仙家成千上万,他们的念头根深蒂固,是决计不会为元帅所用,而他们在人间又各司其职,作用不小,除非元帅能把他们全部杀了换上自己的部属,否则人心不服,元帅何以治天下?” 摩昂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捏紧,眼睑低垂遮盖了目中神色,他知道玉弟说的是对的,他不可能把不服他的人全部杀掉,这样对三界产生的动乱实在太大,而这些人当初宁肯支持眼高手低的无能木德,木德死后又转而支持二殿下,自己嘛,曾经与他们同殿为臣,现在想站到他们头上,换了谁心里也要不痛快的。 哪怕是神仙也免不了那些劣根性,可以看着地位比自己高的人越来越高,却难以接受曾经和自己一样的人爬得比自己更高。 胜利在望了呢,新任陛下心头一松,这般看起来几乎荒唐可笑的事真的就被自己做成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求元帅低头认我为君上,只希望日后四海行动能以天庭法度为准,在行云布雨之时听从调配,承认我天庭为三界之宗,至于私下,元帅还可以继续做你的四海霸主,我天庭绝不干涉海域内务。” 话说得很明白了,他要的不过是一个态度。太子望了一眼自己手下的兵将,他起兵造反,为的就是给龙族争一个未来,给跟随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属下一个前程,但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金德这个人,有点不择手段,却也不失仁厚,自己当初一心反叛不过是因为天界之人高高在上,不把其他种族放在眼里,对龙族更是呼来唤去,可现在他要的已经有了,他的属下都是海族,要离开带了这么久的故乡去天庭任职,是幸还是不幸? 再纠缠下去,是自己在努力给他们一个前程,还是他们在尽力陪自己任性? “好,”输就输了,他摩昂并不是输不起的人,“我答应你。” 还没等玉弟眼底的喜意浮出,小龙已经走上前借了力量优势箍住他的手腕,轻轻松松地带进怀里,唇瓣触上他的耳垂,轻语,“我的诚意已经摆出来了,陛下的诚意呢?” 金德心下已明,顺势换了语气,“但凭太子吩咐。” |
挥手让殿内所有人退出,掌心光芒一闪,在二人周围布下屏障隔绝外界五感六识,摩昂轻轻嗤笑,“陛下一面孤身至此吸引我注意,一面又偷偷陈兵海岸,是打算着万一和谈不成直接来硬的?” 玉弟面色不变,淡淡道,“不过是以防万一前来救驾的人马,我还没有那么自大到以为可以打太子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理由倒是没什么问题,小龙也不再追根究底,转身刚要迈步,却被他握了手掌,“跟我回天庭好不好,你我不做君臣,只做连理。” “呵,”太子眼角斜飞,目带嘲讽,“当初故意把我的计划透露给木德好让我们双方先行火拼,自己在后面借机摘桃子入主天界,你知不知道军机被泄漏是多要命的事,为了你的野心,我死了多少兄弟?!从对手的角度来说,我佩服你的胆识和谋划,但从情人的角度,你指望我们还能回到当初?” “对不起,”金德的脸色一下子惨白,无从辩解,嗫嚅着,“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你打赢他很容易,而我的立场要浑水摸鱼,就不能让你赢得太容易。” 他巴巴望着小龙,软语低声,“我可以吩咐十殿阎罗,让他们给你死去的部下安排无忧无虑的来生,甚至让他们再投生到海中,一切总能弥补的。” “好主意,”摩昂突然一下子笑出声来,眼底却殊无喜意,“那我呢,枕边人背叛,兄弟战死,我受到的苦楚谁来弥补?” “我来弥补。” 玉弟答得毫不犹豫,端端正正地望着他,没有一丝退缩,“我的错,我自己背。”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太子眸色一凝,手上根本没用什么力气,轻轻往前一带便将人直接面朝下掼到了地上,本就凌乱的衣衫来这么一遭更是直接散了开来,显出里面的丝质中衣来。 曲了膝盖往他后腰一顶,人就完全动弹不得了,红果果的实力差距摆在那儿,用不着言语威胁之类,让人就是想挣扎反抗也是全然无能为力。 手指攥了金德腰下布料,瞬间便直接从身上被撕下,大片肌肤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小疙瘩。 要说小龙白没人反对,但玉弟显然更白,而且胜在肤质细腻柔软,羊脂白玉似的,捏一捏都会红上一大块,比起养在深闺中的大小姐也是丁点不差。 摩昂现在却根本没了往日怜香惜玉的念头,左手箍了金德的一双手腕背在背后,右手张开,高高抬起,然后半点不放水地拍在他身后肉最厚实经揍的臀峰处。 对付细皮嫩肉的殿下,工具什么的完全没有必要,一巴掌下去屁股上就浮起了道明晰的掌印,由白转红,再慢慢肿胀地鼓起来,边缘分明。 “嘶……啊……” 玉弟本能地扬起脖颈,痛得脑内一片空白,然而除了无力地踢腾小腿以外什么都做不了,只觉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疼法,原先还有些羞臊,现在这么一来倒是什么多余的念头都没了,除了疼还是疼。 啪啪啪,接连三下不留情的巴掌落在敏感的皮肉上,身后那处火辣辣地几乎要烧起来,像是被热油直接泼了上去,痛得无处闪避也无从解脱。 他是想我死吗?金德疼到脑中全然失去冷静,迷迷糊糊地想着,这样的打法,皮肉是不是都裂开了,流血了吗? 嘴角突然尝到一点咸味,舌尖伸了舐去,大抵是顺着面颊流下的眼泪,不是他怂得要哭,只是痛到极点,全然不由自主,身体上上下下没有一处还肯听他的使唤,包括语言在内。 他本是想安安静静仍由小龙出了胸中闷气,但,实在太疼了,呼痛求饶的语句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自己从喉间发出,带了呜呜咽咽的鼻音,连他自己都有些不齿。 随着太子的巴掌寸寸加热着身后的肉团子,一开始玉弟是挣扎不能,后来干脆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半边脸颊贴在大理石砖面上,冰凉冷硬。 摩昂在心里叹口气,松开钳制他手腕的左手,膝盖也离开了后腰,改为虚虚按住他的脊背,右手往下略略移了点位置,不再给他伤上加伤,减去两分气力拍在金德的大腿跟处。 只左右各一记,手下的那人便疼得浑身一抖,然后又软软地瘫倒,肩膀颤动着不停,好似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这特么还怎么打?小龙恶狠狠地咬牙,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按照自己脾气来,打完再说,但就这家伙的承受能力,他毫不怀疑要是真的这么干,估计得直接疼晕过去,其实他虽然生气,但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又只是巴掌,就算再疼也就疼在表皮,之后把淤血揉开再敷点药,睡上一觉,保管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 有什么好心软的?又不是泥娃娃还能碎了不成? 想得明白,太子不再纠结,只是手腕还是不自觉地收了力道,以不足之前七分的劲给玉弟身后的两团软肉上着颜色,到现在也不过是殷红的色泽,衬上尚是雪白的大腿,莫名地暧昧引诱。 摩昂这么一晃神,手下的人稍稍缓过气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拼命将手背到后面去挡住快要疼到麻了的臀肉,可这怎么可能挡得住?小龙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直接以三根手指抽在他的掌心,唰地一下染上三道血红的印迹。 “啊……” 金德疼得极了,下意识把手往回一缩,然而身后那人却没有这么轻易放过他,眼明手快地捏住他手指不让躲闪,又狠又快地又往他掌心拍打了四记,立时薄薄地肿起一层来,通红通红。 “不要,”带了哭腔的嗓音瞬时击中了太子的心坎,被打得凄惨的手也趁机从铁掌下逃离,热得发烫,好似着了火一般,玉弟根本顾不得许多,直接拿掌心往冰凉的地面上蹭,却忘了肿起的肌肤敏感得可怕,触碰上坚硬的大理石更是疼得钻心,哭得连嗓音都哑了。 小祖宗你别哭了行不行?摩昂痛苦地闭眼,他在那场大战后设想过很多次如果小玉儿落到自己手里要如何如何,但时日长了,深沉的恨意逐渐被消磨,往日的情谊占了上风,说到底,自己和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能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谁呢? 算了吗? 还没等他想清楚,金德已经委屈兮兮地回过头,鼻头都哭得红了,双眼水蒙蒙的,嘴唇微微嘟起,带了控诉地望着他。 小龙的心被这么一瞧,也一下子柔软地不可思议。 “你赢了。”他扶他起来,耸肩认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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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金风玉露一相逢 六耳猕猴最近有点苦恼,他本来一心一意是要跟着无天佛祖打下三界然后跟那个死猴子耀武扬威的,结果三界是打下来了,佛祖却说孙悟空对未来的计划很重要,不能打草惊蛇,六耳不晓得什么是未来的计划,但他依然毫无保留的相信着佛祖的决定。 不找就不找呗,先干一点正经事,这样以后遇到那猴子的时候才能堂堂正正地告诉他,老子才不稀罕跟你长一样呢,老子有自己的事干,有一个好老大,比你强多了。 可是,无天佛祖似乎并没有要吩咐他做什么大事的意思,黑袍,九头虫一个去占领冥界,一个去进攻四海,都是他们专擅之处,六耳没什么可说的,但法力修为远不如他的嬴妖,六灵将甚至是三只犀牛精都被派遣了重要任务,只有他,孤零零地没事可做。 前几天还因为站在无天佛祖门口发呆被人叫让让,别挡着他们做事,自己可是黑莲圣使啊,魂淡~ 干点什么好呢?小六儿绞手指,心情复杂。 有了,孙悟空现在不能惹可以去惹别人啊,他可没有忘记那次去抢唐僧行李的时候曾经被一匹马踢了屁股呢,哼,可恶,必须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想到这儿,终于有事可做了的黑莲圣使气嘟嘟地伸手揉揉身后的软肉,真是疼呢,后来回去瞧瞧乌青了一大块,痛得好几天都坐不了凳子,此仇不报誓不为猴。 跟无天佛祖打了个招呼,他立马就驾着筋斗云跑到天池去找那啥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出去玩嘛,当然不能还穿着一身黑,太低调了,配不上他四大神猴的身份,但要脱掉伪装,又和那臭猴子长得一样了,走出去太惹人耳目,思来想去,他还是摇身一变化作了人形,五官依稀还是原来模样,只是没了一身绒毛,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 天池并不算很大,想找一位菩萨的道场应该不难的,吧? 然而悲伤的事实是,六耳宝宝似乎有点路痴。 在天池里横冲直撞地找了几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的黑莲圣使累了,他需要休息,顺便吃点水果补下体能。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机智了,随身背了个小包裹,里面都是跟着无天佛祖干翻天庭的时候顺手拿的,桃子,香蕉,石榴,葡萄,要什么有什么,嗯,猴生真是太幸福了。 你说什么,他是来找人报仇的?拜托,那很重要吗? “你来做什么?”不知何时,面前突然站了一位锦衣华服的小公子,怒容满面地盯着他,“以为带点我喜欢吃的东西过来我就会理你了吗?想得美。天池不欢迎你,出去!” “啊?” 六耳猕猴懵住,手足无措外加一脸茫然,他在说啥?嗯,先擦一擦嘴角的口水好了,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小公子长得好美啊,就算生气都那么好看,好羞涩,他在看我,他还在看我,我要不要也去换个衣服,梳个妆什么的,好纠结啊。 来的人自然是小白龙,他今天闲着没事在天池闲逛,结果大老远地就看见了身形很像他大哥的家伙也在这里到处跑,怎么,是来找他的? 哼,想哄他回去,哪有那么容易?敖烈气鼓鼓地故意装作看不见他的样子随意乱转,结果,对方也像没看见他一样,后来甚至还往地上一坐就开始吃东西,还都是自己喜欢的水果,居然用这种法子诱惑他,卑鄙! 小白龙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果断地主动出击,高傲地表示自己才不稀罕这么一点好吃的,大师兄的花果山里有的是。 然而,对方一抬头,他就忍不住要泪奔了,自己好像是认错人了啊,这家伙是谁,干嘛和哥哥长得那么像嘛!想是这么想,但无端对人发了脾气还是很不好的,敖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声明了真相,并且为表示歉意请他去自己水府里坐坐,喝点茶,顺便可以把这些水果分享一下。 后者不是重点,当然不是。 委屈,黑莲圣使大人巨委屈,他长这么一张脸是招谁惹谁了,整天地没个消停,有孙悟空那个死猴子就够了,现在还被人认成西海那条龙,老天爷你欺负人。 其实西海那条龙他也是知道的,自己后来为了和死猴子区别开来弃了棍法改学枪法,无天佛祖很支持,还送了他一杆神枪,名唤随心铁杆兵,在兵器谱的枪类中排名第三,前面两位就是摩昂所用的六合枪和哪吒的火尖枪。 火尖枪是小孩儿用的短枪,它的使用技巧对六耳这杆长枪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他就偷偷地跟了摩昂许久,看他打仗,冲锋,杀敌,受益匪浅。 虽然自从孙悟空那件事之后,他对于五官和他像的家伙都没有什么好感,但不得不说,西海那条龙对于长枪的心得,实在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黑莲圣使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心心念念要找到并且收拾一次的龙,好像就是摩昂的弟弟啊,他那种睚眦必报还护短得要命的家伙,要知道自己欺负了他弟弟…… 眼前突然出现了那条龙的样子,露着好看的笑容然后一枪把阵前五六个小怪直接在枪上穿成串串,六耳宝宝不禁打了个寒战,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拍拍胸口,他才没有怕呢,他是天地灵气养成的神猴,他怕谁? 不过,话说九头虫现在好像带着好几十万水兵去攻打四海了啊,算算日子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和摩昂撞上了,会赢吗?就凭那些临时凑成的兵团对上身经百战的西海龙兵,很悬呐。 要不然自己在这儿多住些日子,正好侧面从他弟弟这儿打听一下他有什么弱点啊之类的,到时候就可以在九头虫打不过要输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扭转战局,把那什么龙直接打趴下,这样就能让无天佛祖刮目相看了吧,然后就有机会得到去和孙悟空对决的任务,打败他,告诉三界自己才是四大神猴里最最厉害的,从此走向猴生巅峰。 自己真是太机智了,黑莲圣使为自己的智商深深骄傲着。 然后,他就说服了自己成功赖在天池不走了,小白龙望着这么一张脸,爱恨交加得不得了,偏偏前者还一点自觉都没有,整天缠着他聊天,比武,跑到三界各个地方吃好吃的,不过这家伙懂得好多啊,天底下各种奇闻见识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不管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顺利解决,博闻强记,武功高强,是长着这张脸的人都开了外挂玩得吗? 敖烈在他身后看着他又一次从觊觎他们俩身上灵气而偷袭的阵法中从容带着自己破阵而出,把几个以降妖除魔为名实则不怀好意的老道打得落花流水,当然,打架他自己也会,但是之前那个什么阵法,凶险地不得了,自己在里面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结果这个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连名字都不肯说的家伙只是看起来随心所欲地转了几次向,东走几步西走几步地就出去了? 真是,好厉害呢。 “六儿,你这是什么功夫啊,能不能教教我?” 是的,六耳猕猴很诚实地告诉他自己叫六耳,结果被听成了六儿,还十分同情地看着他,问,你在家里排行老六啊,好可怜,肯定经常被哥哥欺负吧。 |
黑莲圣使大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自己从小就是孤零零一个,连父母都没有,哪里来的哥哥? 没有吗?刚这样想着,脑子里就出现了一道身影,明黄色的,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庞,眼角眉梢俱是掩不住的骄傲肆意,灵明石猴是混世四猴之首,他算自己的哥哥吗?要算的话,自己还真的是被哥哥欺负过呢。 呸呸呸,六耳晃晃脑袋,把这种扫兴的念头驱逐出去,他凭什么当自己的哥哥啊,一点都不可爱,不就是想找他玩玩不小心打伤了他师父嘛,居然就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天底下哪里会有这样子的哥哥。 “这是很高级的奇门遁法,我也不是很精通,不过你要是感兴趣我也可以教你,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他比小白龙要矮上不少,现在却一副老大哥的样子仰头去摸人家的后脑勺,后者也没有抗拒的意思,甚至配合地低了头,笑容乖巧,眼神晶亮亮地忽闪忽闪,看得人心都化了。 完了,圣使大人敏锐地发现,自己的卧底大计似乎进展不太顺利,没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还有可能先把自己赔进去,这样很危险呐。 嗯,从明天开始一定要主意,千万不能被美色所诱忘了无天佛祖的谆谆教诲,要鉴定,要冷酷,要不留情面,九头虫那里还等他去扭转乾坤啊。 “六儿,我们明天去哪儿玩?”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何突然忧伤的敖烈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摆,眼巴巴地望过去。 六耳猕猴默默仰头逼回鼻血,“去长白山吧,那里有一片花海,现在开花了可好看呢。” 九头虫是谁?在干什么?不知道。 这里已经没有指望了,我们还是把视线转回西海,看看英明神武的摩昂小帅是怎么杀敌的好了。 哎呦,来早了,还没有打起来呢,不对,只是没有和九头虫打起来,太子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 二皇子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都是笔挺的,借着身高优势无声地对面前之人施加着心理压力,右手执了牛角折扇扇柄,不急不缓地往掌心轻轻敲着,汇聚成一曲有节奏的声乐。 然而这在小龙的耳朵里,分明是咚咚咚的战鼓一般,还是敌军千千万,己方孤身一人,单枪匹马陷入敌阵,被包围得滴水不漏。 形势大大地不妙啊,对敌经验丰富的摩昂小帅下了决断,咽口唾沫决定垂死挣扎一番,“殿下,小臣冤枉,小臣对您的真心是天地可鉴啊。” 金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哦。” 最后的挣扎被彻底无视,勇猛小将陷入绝境,末路英雄的即视感让小龙陡然生了一股悲壮的豪迈之情,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躲不过去了,听天由命吧。 干脆利落地解了腰带,将外袍脱掉,“我错了,殿下罚我吧,别生气了。” 以退为进?玉弟挑挑眉毛,伸手将人拽到身边,左手环了他腰际,半是诱哄,半是禁锢,右掌执了扇子,以犀牛角的扇骨在他的中裤上蹭着,不出所料地等到了太子微微的身体颤动,好像,还有磨牙的声音。 呵,不管什么时候看这家伙炸毛都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呢,二皇子忍不住轻笑,倒也没急着动手,猫逗老鼠般地不紧不慢,折扇外面的大骨前端约有三根手指粗细,往他臀上一架,宽度便占了有五分之一,横过去的长度同时照顾到两瓣臀肉更是毫无问题,握在手里分量不轻却很趁手,着实是个好东西啊。 当然,摩昂是不会这么觉得的,他只觉得自己可能是脑子抽了才会选扇子送给他,不过谁又会想到他家殿下这么快就把这些个闺房手段学习地炉火纯青啊,各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招数使用起来一点障碍都没有,他可能是看走眼了。 以为自己拐了一只懵懂青涩的小白兔,带上路之后发现是在不断掌握新技能,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太子深深感觉自己受了欺骗。 很想跳起来大声指责,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羞涩的,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察觉到怀中人似乎正在走神的金德不动声色,摸摸握紧了掌心的扇柄,稍稍往高处提了提,以十分的力道啪地一声击打在小龙的大腿上。 “啊……” 摩昂被打了个措不及防,忍不住喊出半个音节又深觉丢脸,死命把后面半个音咽回去,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了玉弟的腰,额头抵在他的颈窝处埋着,胸口剧烈地起伏,心跳得咚咚直响。 美人儿主动投怀送抱,二皇子当然很是受用,原本按在他后腰的左手上移,改为轻轻地拍着他脊背,等到人平静下来后游走到他小腹处解开中裤的系带,看着那件白色下衣倏然滑落堆积到脚踝处,这才又把折扇架了上去,“五十下,自己报数,刚才那下不算,数错了的也不算。” 肌肤骤然暴露在空气中,太子本能地瑟缩了一下,绷紧大腿上的肌肉,刚才留下的那道印子已经由红转青,在尚是完好无损的臀腿之间显得格外碍眼。 不过几下之后就和谐得多了,这次金德没有再往他大腿上责打,而是故技重施仍然对他的屁股下手,从臀峰处开始慢慢往下移,横着扇骨,以五下为一组都打在同处位置,直到那处肌肤通红地肿胀起来,带了青紫印子横亘在臀上,再加哪怕一下大概都可能破皮留血才会大度放过,隔了半指宽再去往下一处打过去。 “十四,啊,十五……”小龙环在他腰上的手不自觉缠紧,小幅度地跺着脚,偶尔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鼻音,温温软软,像是幼年小兽似的。 原本白皙细腻的肉丘上现在已经多了三道红得发紫的印子,边缘泛着青色,差不多覆盖了有大半个臀部,再往下的皮肉更为嫩些,再以这个程度挨下去也就更难熬了。 玉弟思量了一会,终究还是在手头上稍稍放轻了点,在怀里这人身后的软肉团子上逐步加着温度,唇瓣往他的额角印去,“乖,再忍忍。” 突如其来的暴击。以前的小玉儿可没有在打他的时候来过这一出,这算是安慰吗?摩昂呆呆地愣住,心头又软又涩,不知说什么好。 然后在下一记扇子打过之后,成功地忘记报数。 再接着,原本都轻缓了不少的责打猛然加重了几分,显然是对他忘记规矩的处罚,小龙咬着牙咽下去,突然想起他之前说过的“数错了的不算”,到底是这一下不算,还是,之前打过的都不算? 太子几乎要泪流满面,深悔当时没有问清楚,现在再问显然为时已晚,犀牛角本就质地坚硬远非木料能比,打在肿起皮肉上的痛楚叠加之后更是以倍数计,要是真的从头开始,自己想安安静静地熬完几乎没有可能。 要冒个险赌一次吗?他在心里掂量着可能出现的结果,要是在这种时候违了殿下的心思下场肯定会极其惨烈,前者是可以预见的痛苦,后者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也许跳下去只有几尺高,也许跳下去就尸骨无存了。 艰难地思考之后还是决定不要去挑战极限,乖乖地报了个“一”。 挺精的嘛,知道不要在这种时候耍小聪明,二皇子嘴角半勾,对他的懂事程度十分满意,自己心里默数了一个“十九”,接着之前的力道往他臀腿之间落板子。 摩昂报数的声音里开始带了颤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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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征行九霄云万里 啪。 “二…”他的音调从平稳慢慢过渡到轻颤,如果注意听的话,似乎还带了点软绵绵的鼻音,可人疼得紧。 永远能在威风堂堂的将军和可爱乖巧的情人间灵活转换,这一点让二皇子实在佩服。 每一下折扇落在伤处都能清晰地看见臀肉剧烈的跳动,轻微幅度的跺脚已经完全不能缓解痛楚,小龙的腰又被金德的左臂牢牢箍住动不了,只能越发用力地反抱过去,失了节奏的心率声透过胸腔外薄薄两层皮肉传过去,张口触上对方颈间血管,牙齿在上面蹭过来蹭过去,终究没有真的咬下去。 “唔,二十……痛,殿下。” 太子的呼吸越发地重了,温热的气流吐在玉弟颈侧,酥酥痒痒地,难耐得很,偏生这小子故意似的不老实,拿小腹去触碰他两腿之间的物事,引得某人立时就打了个激灵,手中的折扇还没落下就先失了力气。 二皇子停了几息的时间缓过劲来,摇头叹气,都这时候了还闹幺蛾子,看来是打得轻了。 眼神一凝便着实下了狠手,又急又快,没有半分停歇地往他伤最重的臀峰处噼里啪啦打了十记折扇,成功地叫不老实的家伙身子一软,呜呜咽咽地呻吟出来,再没有别的动静了。 “啊!”摩昂脑门上逼出满满当当的冷汗,脸色猛然间苍白下去,大口喘着粗气,扒在金德背上的双手紧紧攥了他衣衫,捏到骨节发白才没让自己掉下去,脑子里空白了许久才渐渐回过神,“三,三十。” 这十下过后,肉丘上那处伤已经红肿到近乎紫,与其他地方的伤明显区别开来,板痕交叠处隐约破了皮,好在倒是没流血,只是瞧上去可怖了点。 四十八,金德眸子半垂,默默在心里记了这个数,而后不轻不重地往他大腿根打了两下便停手,将折扇置于一旁桌案之上,空了只手去顺小龙被汗液湿成一绺一绺的额发,细碎的湿法撩上去,再低头能瞧见的就是他长长的睫毛,并不像女孩子那般卷翘,直直下去遮了小半个眼珠,却依然很好看。 都狼狈成这样了还能看得人心神不宁,玉弟喉结滚动了两轮,不动声色地移开眼默念清心咒,没有让他生到商周时代去做妲己真的是屈才了。 真是没一刻让人安生的。 身后疼痛停下的小半日里太子其实都还没有缓过来,只觉得铺天盖地的责打依然在蹂躏着自己的屁股,疼得六神无主,耳边都是扇柄打在肉上的闷响,低声几乎微不可闻地报了一声“三十二”便将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了二皇子身上,小声啜泣着,因含了哭腔而软软糯糯的声线听不分明,模模糊糊地“殿下,疼,”之类的字样。 摩昂身量虽比一般男儿小上不少,但习武之人骨骼强健,肉又结实,就这么将全身重量压到金德身上其实也够受的,片刻就撑不住了,然而看着他痛到脚掌一碰到地面,整双腿的肌肉就开始不停地颤抖,根本站不稳更走不了,殿下思来想去,狠狠心将人抱了起来快步走到床边小心放下,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手臂都酸软了。 怎么会这么沉的,不会是故意整他吧? 突然接触到了柔软的锦被,小龙终于反应过来,脑中有些懵,怎么,打完了?明明记得刚数到三十二的啊,还是…… 他刚想到另一种可能,玉弟就已经开口绝了他的念想,“给你个便宜,最后一十八下不用折扇了。” 不会是又要那啥吧,太子脑子轰然炸开,耳尖到脖子间都染上了大红色,急急摇头,眼巴巴地瞅着他,“不要,殿下就用折扇吧,挺好的。” 一次两次害羞也就算了,这也好多回了怎么还拉不下面子,这可不像摩昂啊。二皇子挑挑眉毛有些疑惑,袍角一撩在他身边坐下,前倾了半身与他四目相对,“你做主我做主?” “当然是殿下做主,”小龙苦着脸道,见他不语便耷拉着脑袋,仔细看似乎都能看到上面垂下来的小兽耳朵,瞧上去不知道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真的要这样么?” 本来不一定的,但看了你现在这种样子就一定要了。金德憋住笑,认认真真地点头,“给你个蒙混过关的机会还不好?再用折扇今天晚上还吃不吃宵夜了?” 宵夜?摩昂疼得有些昏胀的脑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们俩一向过午不食,也没谁有大晚上加餐的习惯啊,再说了,这跟折扇有什么关系? 等会儿,因为要宵夜所以不能用折扇,折扇打人伤会更重,所以是伤不能太重,会影响…… 太子原先便红了的耳朵现在几乎热得要炸掉,宵夜宵夜,春宵一夜,殿下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我的错,我忏悔…… 被他这么一句炸得外焦里嫩的小龙把自己整张脸都埋到了手臂里,不再纠结巴掌这个设定,打就打呗,左右不是头一回了。 呵呵,玉弟嘴角笑意再也藏不住,勾起愉悦的弧度来,侧了身子坐在床沿上,将正躺在床上装死的人移到自己的大腿上来,腰部以上还在床上着力,小腹处正好抵着他的大腿内侧,红肿泛青的臀被双腿架起来,不管是看伤还是动手都方便。 再往后的十八下巴掌与其说是责打,倒更像是调戏,轻轻地落上去然后在淤血处揉一揉,疼自然是疼的,但终究都要过这一关,宜早不宜迟。 突然臀上的触感消失,摩昂敏锐地觉出了危险的气息朝身后望过去,小玉儿手中拿了自己送给他的印章,对“金德之印”四个字翻来覆去地瞧。 这有什么好看的?太子迷迷糊糊地愣住半天,不解其意,难道这四个字刻得格外合他心意,那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爱不释手吧。 结果。 玉弟也冲他笑笑,有些不怀好意,“这四个字倒是有意思得很。” 哪里有意思了?私印一般不都是刻这些吗?小龙眨眨眼,胸腔里怦怦直跳,直觉告诉他接下来发生的事肯定很不妙,总而言之,让他家殿下这样感兴趣的东西一定会对他不妙,至于如何不妙,他还没想出来。 然后他就不用想了,小玉儿将印章拿到烛台的烛火上慢慢烤了会儿,千年犀牛角当然不会在凡火下融化,只是稍稍熏染了些黑灰色,火苗蹿起将那四个字团团裹住,炽烈又张扬。 难道是?要说闺房中事太子其实也算得上老手,各式各样的游戏就算没有玩过也至少是听说过的,现在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家殿下这是要玩记号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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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先闭会儿眼,很快就洗好了,”小龙咽咽口水,取了澡豆给他洗浴,“然后我抱您回去再睡会儿,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虽然已经头昏脑胀,玉弟仍然抓住了这个重点,很快地反应过来,嗓音干涩得可怕,“天庭已经?” 好在太子听明白了,点点头,也是有点不可置信,“不止是天庭,包括西方佛祖的灵山,两界共同管辖的冥界都已经陷落在妖魔手里了,下一步,大概就是四海了。” “他们还会对四海动手?”二皇子执了池边的茶盏润润嗓子,感觉稍好了些,皱眉,“妖魔实力再强能占天庭和地府也就罢了,在海里谁是海龙兵的对手?再说了,有这个必要吗?” 摩昂自后面抱了他,叹气,“就是因为太有这个必要了,无天这次重返世间显然是冲着整个三界来的而非仅仅针对天庭和佛界这么简单,而要将人间彻底掌握住,四海就是仅次于冥界最重要的一环之一。” 见金德似乎想得明白了,他舔了舔唇继续说下去,“至于打不打得过还真不好说,陆地的妖魔要在水中作战自然会大受影响,但无天应该也有水兵的,而且不要忘了北冥,他只要把那里打下来做大本营,那就是源源不断的海中恶灵啊。” 那里是开天辟地时候就有的一股怨气,生生不息,除之不尽,实力虽然都不强但胜在数量够多,蚁多咬死象可不是无稽之谈,海龙兵固然勇猛可以以一敌十,但人家有二十倍,三十倍,总有能吞掉你的一天。 玉弟沉下眸子,意识到了事件可能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可怕,“那你打算怎么办?往北冥加派人手守住?” “我守不住,”小龙难得地带了无能为力的语气,听得人心中七上八下,“如果无天他不去,我留在那里的一万兵马足可以应付所有突发状况,但如果无天亲自去了,再派多少人手都是白白送死。” 二皇子偏头瞧他,轻嗤道,“难道你会认输?” “当然不会。” 太子答得斩钉截铁,眉梢轻轻弯起,是金德最熟悉的骄傲模样,“只要有我在一天,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让妖魔占领四海,辱我水族。” 毕竟,战场上的事谁说得准呢,可不是你实力强就一定能赢的,否则还打什么仗,两军摆开阵势,哪边弱就直接投降算了。 所谓兵法,所谓将帅,就是从不可胜中求胜。 虽然这一次的敌人是前所未有的强大,但摩昂的心里依然充满了获胜的信心,毕竟,在海里,他还没有输给过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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