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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太行之巅(八宝贼探第二部)[第4页]

作者:小生是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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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未知的事情,人们总是保有一种警惕的心态。突然之间从里面洒出来的亮光让三人顿时警铃大作。
屋里有人。
肖振身子贴在墙上,对两人摆摆手,示意他们藏起来,习惯性的去拔腰间的枪,摸了好几次没摸到抢,才想起来自己的配枪已经上交了。
好几天没见到家人了,谷师傅救人心切,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等到墙缝打开到能过去一个人的时候,噌的一下就跑了进去。
“哎…”肖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得跟着进去。
进去以后,室内的场景让三人顿时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客厅特别的大,看样子是打通了两个单元之间的那堵墙,拼到一块儿的,房子足有300平方,四周密封的特别的严,怪不得在楼下看不到一点光亮。更奇怪的是,房子的四周,所有的墙面,不管是窗户还是砖墙包括地板天花板,上面还绘着各种3D图案。让人有种误入科技博览馆的感觉。
墙壁上绘着春夏秋冬四季的变换,特别的逼真,春天的细雨绵绵,百花争艳;夏日的烈日当头,枝繁叶茂;秋风落叶缠绵,果实累累;冬日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放佛一个童话世界。
天花板是绘着繁星和月亮,看上去遥远而模糊,和从外面看到的星空几乎一模一样;地板上绘着海洋世界,石子,流溪,小鱼,让人感觉轻松而舒适。
大厅的一个角落还安装了一个小型的儿童游乐园,旁边放着各种关于儿童的书籍和玩具
眼前的一切和想想的简直是两个世界,这哪里像是绑架人的地方,简直就是游乐园孩子的天堂,看得出来,只做这些的人特别的用心,细致到了每一个细节。
最醒目的是一架小小的钢琴,安静的放在屋子的一角,白枫色,干净素雅,独自演奏着一首卡农,音符轻轻的从琴键之间飘出来,溢满了整个房子,一个个灵动的音符放佛一个个活波的小精灵,在人的脑海中跳动着,像是为了唤醒,又像是为了倾诉。
眼前的这一切,四季变幻的壁绘,美丽的星空,清新的海洋,美妙而优雅的D调卡农旋律,熟悉而陌生,白洲皱着眉头,觉得头又有点晕了,跟着音乐走到钢琴旁,拔掉钢琴上的插头,音乐应声而至。
琴架上有一个相框,里面夹着一个油画,画面上是两个小人,手拉着手,坐在河边,光着脚在玩儿水,背景是一片绿油油的山,层峦叠嶂,山峦起伏。
似曾相识的熟悉画面,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模糊的一个影子,盛夏的某个傍晚,夕阳还没有落山,两个小孩手拉手的在河边玩闹,头又开始眩晕了。
肖振拿起相框瞧了两眼,没什么特别的,便放下来,发现白洲的神色不太对,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这么多汗”
被拉回现实,白洲晃晃脑袋,还是觉得有点眩晕“干爹,这里太诡异了”
诡异?肖振往四周看了看,可没看出来哪里诡异了,这里的装饰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梦幻,实在不像拘留人的地方,不过这么说起来,倒是挺诡异的。
肖振弯起手指在墙壁上敲了敲,墙壁上的这层材料很厚实,隔音性很强,如果在这里绑架人,喊救命外面的人应该听不到,房子是全封闭的,分不出来那里是窗户那里是墙壁,房子中间是换空气的氧气机,房子的四角是空调。
这么看起来,在这里藏人,的确很合适的。
“哎,音乐怎么停了……老谷,你怎么来了”这时一个中年妇女从房间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果盘,果盘上面放着一些果皮,一脸惊讶的看着谷师傅。
“妈,怎么了……爸爸你怎么来了,这两位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少妇从房子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本书,疑惑的看着一屋子的人。
三人比她们俩更惊讶,看这情形,这哪里像是被绑架,简直是来度假享受的么。吃得好喝的好住得好,脸色红润,精神饱满。
谷师傅一把拉住自己的老伴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又问自己儿媳妇,发现俩人完好才算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问过以后才知道,这婆媳俩完全都不知道自己“被绑架了”,更不知道这几天谷师傅是怎么在煎熬中渡过的,5天前有人告诉她们,请她们来做一个关于育儿胎教的科学实验,在这里呆五天,吃住全包,每天晚上可以和家里通一个电话,而且可以享有世界上最先进的胎教设备,还可以得到一笔实验奖金。
但是唯一的条件就是必须在这里住5天,那里都不能去,每天都有专门人来教她们胎教的步骤。
白洲对着一家子的智商表示深深的无语,这都行,枉费了谷师傅做那些亏心事,肖振觉得她们不知道事实真相正好,对谷师傅使了个眼色,不让他把事实说出来。
还有一点,没更
故事还没有完,大家稍安勿躁,题目是太行之巅对不对

还没爬山呢,所以文中第二小高潮还没有到勒

谷师傅正有此意,他做的事情毕竟不太正道,被家人知道了,净多担心,儿媳妇还大着肚子,担惊受怕的,实在没必要。
“这两位是…”谷师傅想要介绍白洲和肖振,突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们家里也有人想要参加这个实验,路上遛弯的时候见到了谷师傅,听他说起,就想过来看看,挺不错的”肖振介绍自己和白洲
谷师傅的儿媳妇叫陆璐,挺老实的一姑娘,听肖振这么说,也没有怀疑,洗了水果给大家吃,等了半天也没见自己的丈夫,就问了句“谷亮呢?”
她们每天可以和家里通一次电话,但是每次都是和谷亮通的电话。
谷亮就是谷师傅的儿子,也是5天前和陆璐一起不见的,谷师傅见着自己老伴和儿媳妇,太激动把这个忽略了,陆璐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为什么谷亮不在这里,顿时脸色变了,又不敢表现出来,急着扭头看肖振。
肖振对着他摇头,示意先不要急“哦,谷亮在家里,没和谷师傅一起来”肖振说,安慰陆璐和谷太太。
揉了揉手腕,环顾周围,这里的装修很梦幻,很用心,应该是很早就准备了,把绑架陆璐和她婆婆绑到这里,还细心的照顾着,可以看得出来并不想伤害她们。
那么谷亮也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但是,做了这么多事,难道就只是为了来逼迫谷师傅为他办事么?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值得费这么大的代价呢?肖振又想到了博物馆的停电事件。
还有刚才白洲那异样的神色和满头的虚汗。
这之间有什么联系么?
肖振把目光投向白洲,白洲的视线却一直注视着白枫色钢琴上的那个相框。肖振心里大概有了想法。
这时有人敲门,谷师傅立即坐直了腰,警备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陆璐没有发现自己公公的紧张,笑着说“可能是胎教老师到了”
但是并没有站起来去开门,因为平时都是抬脚老师自己开门进来的,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有人进来,肖振起身,对着陆璐和谷太太说“你们先去屋子里等吧,我去给你的胎教老师开门”
走向敲门声响的地方,等着陆璐和谷太太进去屋子以后,才去摸索着开门,刚开裂开的墙上有一个按钮,是可以从里面打开的,按住按钮,墙壁缓缓的打开。
就见门外一个青年被封着嘴,手和脚被绑着,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狼狈的靠墙坐在地上。
显然,这待遇,和自己老妈媳妇差远了。
白洲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了被绑着手和脚的谷亮,突然拨开肖振就往楼下跑。
谷师傅也从屋里出来了,看见这个摸样的谷亮,差点大声的喊出来
“别喊”肖振捂着谷师傅的嘴,蹲下来,看着谷亮的眼睛“我不管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告诉你,你媳妇和你爸爸妈妈都很安全,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媳妇和你妈妈这5天只是出来做了个育儿的实验,你这5天都呆在家里和你爸爸在一起,什么不好的事都没有发生,记住了,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媳妇还大着肚子呢,你明白我说的话么?”
谷亮懵懂的点点头,被胶带封着的嘴巴发出呜呜的声音。
肖振拍拍他的肩膀“坚强点年轻人,有时候赛翁失马焉知非福,要往好的方向看,我现在就把你的胶带揭开,但是你不要大声喊,好么,你媳妇和你妈妈还在房间里”
谷亮点点头。
肖振把他嘴上的胶带揭开,谷亮大口的喘着粗气“你是谁?爸,我妈呢,陆璐呢?”
“我是谁不重要”肖振站起来,把手放在谷师傅的肩膀上“你跟你儿子解释解释,没事,别怕,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要记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是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一个育儿实验而已,你跟陆璐说实验已经做完了,这个房子就是奖金,是你们该得的,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会再上来”
又弯腰拍了拍谷亮的脸“去洗把脸,精神点”
说完就下去了。
白洲两步并作一步的从楼上冲了下来,那人果然还没走,在车上斜靠着,手上点着一根烟,依旧是一身黑衣。
车灯亮着,照的人朦朦胧胧的,不太真切。
白洲走到他跟前,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没有表情,波澜无惊“我应该认识你对么?”
那人抽了一口烟,弹了弹烟灰,吞云吐雾了一会,看着白洲“一点也不记得了?”
白洲疑惑“我应该记得什么?”
那人向白洲身后看了眼,肖振快要下来了,便扔了烟头,钻进了车里“你自己想想吧”开车走了
“喂,别走,你给我说清楚!卧槽!一下次别让我看见你!”又一次这么不吭一声的走了,白洲的小暴脾气被激怒了。
那人开车走了,留下了一地月色,和一团疑惑。
整个事情以这样的结局收尾,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也是大家都没想到的。先是陆璐和谷亮被‘绑架’来做‘实验’,然后谷太太出来找人也被‘绑’来陪陆璐做实验,后来为了避免他们起疑心,又把谷亮请到了别的地方,每天在规定的时间和陆璐她们通一次电话。
完全被蒙在鼓里的谷师傅为了家人的安全,被胁迫做了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最后还这么不明不白的得了一间大房子。
这或许就是赛翁失马焉知非福?
后来谷师傅跟肖振说,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不要这种福利,也不愿意让家人出事,担惊受怕,更不愿意做那些亏心事。
回去的路上,白洲思索着这一天发生的事,那个黑衣的小哥布了这么大一个局,还引他来这里看到了这里的场景,那么除了盗取牛犀角让他善后之外还有什么意思呢?
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自己却一点也不记得了。
白洲坐在车上低头掰扯自己的手指。
肖振心中的疑问更多,这是一个局,是个人都看出来了,他和白洲是来善后的,他是警察,代表了警方,做这些再合适不过了。
白洲和那黑衣小哥应该是有些纠葛的,但是以前却从来没有出现在白洲的生活中,偏偏这个时候出现是什么意思呢?今天博物馆停电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洲今天看见那架钢琴和油画的时候神色很不对劲,他是想起来了什么?
谜团重重,可越是这样,肖振越静的下心,他在等,等白洲和自己坦白,他有这个自信。
吃过晚饭,白洲来到华桦的书房,把牛犀角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到了华桦跟前的桌子上“给”
华桦放下手里的花瓶,歪头向白洲身后的门口瞧了两眼。
白洲有些颓废的坐到椅子上“别看了,我干爹出去买烟了”
华桦这才放下的拿起牛犀角研究起来“啧啧,还是不一样,假的做的再像也是假的;这下好了,八宝琉璃盏,千年王八,牛犀角都有了,过几天再去太行山上取些雪水,只差一个药引就齐全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离成功又进了一步,你不该高兴么”华桦把牛犀角收到柜子里。
白洲摇摇头“华子,你觉得我该不该把事情告诉我干爹?”
华桦手停顿了一下,搬个椅子坐在白洲对面,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你想说么?”
白洲摇头“不想,一点也不想,要不然我早告诉他了,但是恐怕瞒不住了,今天发生了些事情”
白洲把自己这两天发生的时候跟华桦讲了一遍。
华桦皱眉“和你长得一摸一样,而且也来盗取牛犀角,难道是你的双胞胎兄弟?”
白洲低头撕自己手指头上脱掉的死皮“我还不确定,但是我有种感觉,应该是,而且和我的身体状况应该也是一样的,他速度也很快,甚至比我还快,在博物馆的时候,他撞了我一下,但是我立马就转身了,却没有看到人影”
华桦倒吸一口气,随后笑道“小洲儿,你知道么,其实我最跟兴趣的是你的父母,是不是都是飞毛腿啊,能生出你们这俩兄弟,哎其实你不去跑田径真是国家的一大损失”
“滚”白洲笑骂,拿本书打他“你爸妈才是飞毛腿呢,你全家都是飞毛腿”
凝重的气氛突然就被这么一句玩笑话打破了
“喂喂,你小心点,这可是珍藏本,全球限量的”华桦惊恐的把书夺过来“哎,小洲儿,其实说不说呢都在你,是你的自由,你要是实在不想说,我想肖队长也绝对不会强迫你,但是”
华桦把白洲的手拉过来,摸了摸他还有些发青的手掌,白洲的手掌很凉,一点也不像这么年纪的男孩该有的温度“有些事情,你真的没有必要自己一个人强撑着,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生病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你身体的抵抗力在一点一点的下降”
光这个月就已经病倒了两次了。
白洲挑眉,不服气“上次那是被冻的,这次被海水冲的,你去海里泡几个小时试试,再说了东西不是快凑齐了么,会好的”
华桦捏着白洲的手晃了晃“你看看你这双手,有温度么,这都4月份了还这么凉”
白洲把手抽了出来,撇过头“我刚洗过手,所以有点凉”
华桦叹口气,也不再就手凉这么问题和他争执“小洲儿啊,你好歹也给肖队长留个后路吧”
白洲没听懂,瞪着眼睛看他
华桦耸下肩膀“待会肖队长回来肯定会问关于你那兄弟和博物馆的事,那你势必要把牛犀角的事情交代了;但是交代了你偷东西的事,却没有说你偷东西的原因,就凭肖振的做事风格,那你肯定要挨罚的,而且依我看,你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肯定不会轻易放发过你的。但是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答案的,那时候他会怎么想,会怎么感受?他那么疼你,你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白洲呼吸一窒“他为什么早晚会知道?你不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
华桦举起双手“OK,OK,我是绝对不会说的,你别急,嘶,我就奇了怪了,你就告诉他怎么了,能怎么样?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这么辛辛苦苦的瞒着他做什么,你就告诉他,你身体有恙快要死了才去偷这些东西的,能怎么样!白挨这些苦做什么”
白洲伸手捂住华桦的嘴“卧槽,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又心虚的透过窗户往外看“你才快死了呢!你全家都都快死了!”
华桦掰开白洲的手,心疼又无奈的看他“你看你连死都不怕,你竟然还怕肖振知道”
窗外已经入夜了,小院里很难进,南边的铺子里偶尔传来客户的笑声和谈话声,白洲站在窗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左手依然青紫着,放佛上面还余留着肖振手掌的温度,转过身去,对着华桦转了个圈“你看看我,像是有病的人么,活蹦乱跳的,那里有病了?”
华桦明白了“你是怕他不信?”
白洲默认了这个答案,点点头。
世界很大,人们未知的领域还有很多,神奇的,古怪的,莫测的。
以及神鬼之论
白洲觉得自己从出生就是一个上帝开的玩笑;他丝毫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他的记忆是从5岁开始的,睁开眼的时候,所见的第一样东西就是一群山和一片很高很高的树,还有一棵结了很多好吃果子的树,那棵树很矮,他轻易的就够到了果子,并摘下来裹腹。那然后就是漫长的一个人的流浪旅行,直到他遇见燕颂,被他骗取了自己身上的怀表,然后收他为徒。
再后来,他就被燕颂卖给了内斯塔,在意大利内斯塔的后宫度过了煎熬的三年。
最后他鼓起勇气杀了两个看守自己的人,从那里逃了出来,又鬼使神差的被乔治带到了黎明。
在基地里他结识了人生中的第一批朋友,在那里他学会了很多东西,乔治发现自己的速度比常人要快的时候,决定教自己一项傍身的手段----偷东西。
白洲借着月光看自己的双手,他这双手很有天分,除了画画之外,他很快的就学会了偷盗的技巧,他那个时候也很调皮,常常利用自己的这点天赋惹得乔治暴跳如雷。
然而基地的每个人都很忙,陪他的时间很少,他也很想像乔治,山姆那样出去执行任务,但是他太小了,乔治说要等到他满18岁。
他天性不是一个安静的人,等不到18岁那么远,乔治拗不过他,就带他来到了中国,他的故乡。那一年他才13。
乔治给了他一个很简单的任务,他很轻松的就完成了,但是这项任务的后续却引来了很多麻烦,好多人死了,乔治说,那些都是坏人,那不关他的事。
但是这件事引起了BSI的注意,当年肖振刚当上BSI的大队长,聪明的肖振很快查出了这件事的根源,注意到了他,然后对他穷追不舍。
这一追就是三年。这三年猫捉老鼠一般,和肖振玩了三年,他搅乱了江湖风云,也收获了很多新的朋友,华桦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16岁的时候,乔治觉得他已经很成熟了,可以独立的去完成任务了,于是经过一番商讨,把他送到了肖振的手里。
其实他一直觉得,肯定是乔治受不了他才把他赶出来的,肯定是这样的。
直到去年,他突然之间大病了一场,从那天开始,他就很容易感冒,发烧,有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简直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肖振很会照顾人,每天做有营养的东西给他吃,比在基地里吃的生牛肉好太多了,他的病很快就好了。
但是一次无意之中他和克里斯汀他们提到了自己生病的事情,乔治他们的反应感觉自己要死了一样,从来没见他们那么受伤和害怕的表情,那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克里斯汀红着眼睛告诉他,他必须在18岁之前找到八宝琉璃盏、千年王八、牛犀角、太行之巅上的雪水和一味药引,在琉璃盏里面熬成药水才可以救他的命。
这简直是在开玩笑好么?他的身体好好的,那里要死了?
他问乔治原因,乔治死也不愿意回答,神色却是真的很伤心,好像他真的快要死了一样。
他大好的青春,好好的身体,怎么会生这种怪病呢,克里斯汀一个外国人怎么也乱开中国式的偏方,他不信,去医院做了检查,一切如常,好得很。
克里斯汀哭着看着他,乔治眼睛也红了,他们说,也罢,不用再管了,福祸都是命中注定的,强求也没用。
那时候他还很潇洒,孑然一身,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不把自己的生命看在眼里,更何况着子午须有的病情。
但是后来肖振的出现改变了他很多东西,包括感情。
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好像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了,舍不得离开肖振温暖的怀抱,舍不得那份温情。
有了不舍,才会有害怕。
果然,他身体的抵抗力越来越差了,越来越容易生病了,但是每次好的却都很快,肖振带他去过医院,结果,
一切如常,好得很。
他不知道自己身体哪里出了问题,越是不知道越是害怕,还有克里斯汀他们让自己找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不沾边的东西,更让他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住着一个怪兽,一个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不敢让肖振知道。
克里斯汀却对于他的怪兽想法,笑的前俯后仰,说他太有想象力了,最后三缄其口的告诉他,他身体里没有怪兽,只是血液里有些不该有的东西,所以才会这样。
并告诉他,生命无常,要及时行乐,不要太在意生命的长短。并不是克里斯汀豁达,是因为基地里每天都会面对各种生死问题,这里的人把生和死都看的很淡,但是他们都有自己的信仰,都会在自己最短的生命时间里完成自己该做的事。
当然了如果能找到那几样东西最好,或许还能救他的命。
他不告诉肖振,以前是不敢,害怕肖振觉得他是怪物,现在有胆子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说?
说自己得了一种怪病,需要几千年前的牛犀角来熬药。
这种子午须有的东西,向来无神论的肖振会信么?
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更何况他的信用值在肖振那里那么低。
还有,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不希望肖振把自己忘了,他想要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每天惦念着自己,想着自己。
即使有一天自己的身体真的坏掉了,他也要偷偷的走掉,让肖振找一辈子,记住他一辈子。
他就是这么自私,但是这世上谁不自私呢?
哦,这个问题快要堵死我了,终于把他写出来了,白洲的人生经历的确......嗯很传奇,且不要管它了,故事么,不夸张点还叫故事么?
肖振买烟回来,站在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槐树下就着月光,和着4月的凉风,伴着夜色,吞云吐雾了一会。
小院很安静,南边前院店里的店员也都下班了,就连热闹的北大街也渐渐的静默了。
但是人的心却不能和这景争辉相映,静不了。
肖振在树干上磕磕烟灰,又深吸了一口,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正准备回去,就碰上了刚好出门的华桦。
华桦抱着一个被子,似不经意间走到肖振前面“天有点冷,我去给小汤勺加床被子”
肖振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就听华桦在身后道
“肖队长”
肖振顿了顿,转过身“什么”
“别这么严肃么”华桦咧嘴笑“您看今天月色这么好,实在不适合做些破坏气氛的事”
“哼”肖振抬头看了看被乌云遮蔽光芒的有些晦涩的月亮“我可没看出来月色哪里好了”
华桦也抬头看天“不就是被几片乌云遮住了么,等乌云散开不就好了”
这话似有外音,肖振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华桦耸耸肩“没什么,肖队长可别多想啊,您快进去吧大晚上外面挺凉的,我去给小汤勺送被子了”
肖振看着华桦背影,想着刚才他的那句话,皱眉,他到底想说什么?
白洲洗过澡趴在床上,手里把玩着刻了石榴的小竹板手机链,听到开门声,便坐了起来“干爹,你回来了”
“嗯”肖振脱掉外套放到门后的衣架上,坐到床上,拍拍自己旁边的床“来,趴这”
白洲以为要挨揍,顿时噤了声变了脸色,往后缩了缩。
肖振瞧见他那一副老鼠见了猫的表情无奈的叹口气“过来,给你擦点药,想什么呢你”
实在不怪白洲瞎想,主要是肖振的表情太严肃,而且他自己也有点心虚,见肖振没有发火的意思,便趴了过去,嘴里还不忘讨巧“干爹,其实已经好很多了”
肖振退下白洲的睡裤,本来白嫩的臀部依然青紫交错,虽比前两天好了点,不那么肿胀了,但是那五彩斑斓的颜色看上去依旧让人心疼不已“还疼么?”
白洲拉了一个枕头抱在怀里,头躲在被子里,闷声道“还好”,说完又觉的这么说似乎不妥,不放心的又钻出来说了句“不碰还好,擦着碰着了还是很疼”
肖振在心里好笑,这鬼机灵。拿了药给他细细的涂了一遍,肖振的手很轻,温热的手抚摸着舒服的让人想睡觉,不一会白洲就觉得有点困了。
肖振擦药收拾起来,洗完手回来,发现白洲还光着屁股趴在原处呢,不禁有点无语“起来吧,等打呢”
白洲这才恋恋不舍的提上裤子爬起来,跪坐在床上,迷恋的看着肖振换衣服的身姿,标准的倒三角,宽肩细腰,肌肉条理分明,腹部的肌肉鼓囊囊的,充满了阳刚之气,再捏捏自己腰上的一排肋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顿时心里即兴奋又嫉妒,兴奋的是,这么完美的男人是自己的,嫉妒的是,为什么同样是男人,自己却没有那么好的身材。
对于自己的身材,肖振向来自信,瞧着白洲一副垂涎三尺的表情,心里颇为得意,换完睡衣,掀开被子往床上一躺“傻愣着干嘛,去把灯关上睡觉”
白洲转过身,看着已经钻进被窝的肖振,有些纳闷,这就睡了?
肖振把手表去掉放到床头,发现白洲还傻愣着呢“不想睡,就出去跑两圈,先去把灯关上”
对于比耐心,玩心理战术,白洲和肖振就差太远了,这还没开始审问呢,他自己已经按耐不住了“干爹你……关于今天的事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么?”
肖振慢悠悠的把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的看着某个快要憋不住的小孩“你今天有什么事是必须向我交代的么?”
白洲愣了愣,肖振说的是交代,而不是其他,心里思索着这个词背后的代价,反应就慢了两秒。肖振冷哼一声“没有事情,就睡觉,要不然就滚出去跑两圈,别耽搁我休息”
肖振的表情看似很平和,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让刚刚鼓起勇气的白洲又吓的缩了回去。
肖振最受不了他那副无辜的表情,跟真的似的“还睡么”
白洲钻到被窝里,躺倒肖振身边,伸手去楼他的胳膊“干爹你这是生气了么?”
肖振被白洲的手凉的吓一跳,捉住他的手“怎么这么凉?”
“一直都这样啊”白洲很随意的回答“干爹你别这样么,你这样我这里心打鼓儿”
肖振把他的手塞到被窝里“如果没有做亏心事,你心虚什么”
“我没心虚啊”白洲往肖振身边蹭了蹭“干爹,我觉得那个黑衣小哥把我们引到那个小区肯定不是让我们去善后那么简单”
是个人都看出了,肖振知道白洲这是在找话说呢“嗯,还有呢”
白洲接着道“肯定还有其他目的”
肖振颔首“嗯,还有呢”
此时白洲有种自己是守株待兔的那只兔子的感觉,而且还不得不把自己送上门,要不然憋着更可怕,还不知道肖振有什么后招等着自己呢“你说他有什么目的呢”
肖振伸出来把白洲搂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这就得问你了吧?小洲儿”
白洲把手挡在两人之间,眨眨眼“我怎么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啊,我又不认识他”
“是么”肖振松开手,描摹他的脸部轮廓“你觉得那黑衣服的小哥把谷师傅的老婆和儿媳妇骗到那个房间,小区住户人少,但是还是有些人的,他怎么能确定自己一定可以骗到她们,如果发生意外又怎么保证困得住她们呢?”
白洲想了想“人都有贪心的么,免费的实验,还有那么多高科技的胎教设备,还有丰厚的奖金,再说了,他不是把谷亮挪走了么,每天她们都能和‘家里’通电话的,她们应该不会起疑心吧”
肖振放开白洲,坐了起来“小洲儿,你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白洲也坐了起来“那人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找几个人看着她们,怎么也能万无一失吧”
“哼”肖振从床头上拿起一个画框扔给了白洲,看见白洲一脸惊讶的表情,慢慢道“那个房间四周3D画的后面全是隔音板,即使发生意外,里面喊救命外面也听不见,那扇所谓的门,从里面也根本打不开,那个所谓的按钮不过是装饰罢了。小洲儿平时你是最细心的,今天是怎么了,连这些最表面的东西都没发现?”
白洲有些发凉的手摩挲着相框,低下头“忽略了”
“是忽略么?还是被其他的什么吸引了注意力?”肖振追问
白洲其实是准备坦白的,因为肖振很明显已经察觉到了些事情,虽然不清楚,但是梗在两人之间,总归不是事。但是他又不知道肖振察觉到了多少,他该说多少,所以想等肖振来问,他来答,这样他占得先机,心里可以掂量着说,可偏偏肖振就天生是白洲的克星,偏偏不问,就等着白洲自己来招安。
白洲把相框放到床头,爬起来,跪坐在肖振旁边,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干爹,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白洲的动作很小,撒娇味却很足,肖振本来硬起的心顿时软了几分,但依然板着脸说“也就是我这件事说出来我应该会生气是吧,算了,你说吧”
白洲斟酌了一下语言“那人我不认识,但是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这幅画上的场景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嗯,也不是见过,或者也许是我小时候经历过,反正印象里有个很模糊的记忆,所以就多看了两眼”
肖振点点头“还有么,这件事可不是会让我生气的事”
白洲接着道“我觉得那人把我们引导那个房间肯定和这件事有关,我追到楼下的时候,我问他,我是不是认识你,他却问我,难道我一点也不记得了么,所以他肯定是知道我的,还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我觉得……那个人应该是我的兄弟”
这个肖振早就猜到了“如果不是兄弟长这么像的还真是少见,但是,这件事会让我生气么?还有什么你没跟我交代的”
白洲想打自己一嘴巴子,真是多嘴“还…还有什么”
“对啊,还有什么”肖振扭过身子从床头上拿起了上次用的那把折扇,放到手心里轻轻的敲击“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你啊小洲儿”
白洲往后退“说好了不生气的”
肖振把扇子搭在白洲肩膀上“别动”
“嘘,来咱们玩个游戏”
肖振把食指放在嘴边,眼神凝视着白洲。
“什…什么游戏”白洲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得战战兢兢的
“起来,趴着,对,跪好了,屁股不要动”肖振帮白洲把姿势摆好,跪趴在床上,双手撑着床,头顶着床头,屁股刚好撅起来。
“干…干嘛”白洲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太想砧板上的鱼肉,太危险了。
下一秒白洲就不敢说话了,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臀部上被放上去一个东西,顿时定住了身体,一动不敢动。
“小洲儿,可不要动啊,这把扇子要是掉了,你可掂量掂量后果”肖振下床绕到白洲这边。
白洲想哭。
肖振抱着胳膊看着想动又不敢动的白洲“刚刚在院子里华老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不可能,他答应过……”白洲激动的直起身,可是话一脱口,白洲就知道自己上当了,但是已经晚了。
因为扇子掉了,下一秒便亲吻了自己的臀部。
“啪!”正好打在臀峰的位置。
“疼”白洲捂着被打痛的屁股往床另一边缩
“回来,趴好”肖振指了指刚才的位置。
白洲蹭了过来,警惕的看着肖振手里的扇子“干爹,有话好好说么”
“你再废话!”
白洲立刻滚过来摆好了姿势。
肖振把扇子放到原处,看到白洲的身体很明显的僵了一下“来,游戏继续,你猜猜看,博物馆停电的那几分钟时间,会发生些什么有趣事情呢”
白洲正想开口,肖振打断道“想好了再回答”
屁股上面放着把扇子,肖振放的位置也巧,一动就会掉,僵着手和脚,白洲觉得这简直比挨打还难受。
“也没什么”白洲额头开始冒汗了,感觉自己身后像是压了做五指山。
“是么,要不你再好好想想”说完竟然拿本书坐在白洲身边看了起来。
白洲在心里骂娘,又不敢乱动,害怕屁股上的扇子掉了肖振刁难自己。
时间滴答滴答半个小时过去了,白洲觉得自己像是熬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腿和胳膊都软的发抖“干爹…”
肖振没事人一样,嗯了一声,翻着自己的书。
白洲咬咬牙“干爹,饶了我吧,今天…今天我在博物馆拿了一根……牛犀角”
肖振啪的合上书,站了起来把白洲后面的扇子拿了起来“什么东西?牛犀角?那是什么东西?”
白洲虚脱似的摊在了床上“可累死我了”
肖振刚要上前,白洲就立刻滚到了床的另一边“干爹干爹,你先听我说完啊”
肖振本来没想怎么他,见他怕成这样也是无奈“又偷东西,这小混蛋,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牛犀角就是……就是苏门犀头上的角”
“苏门犀?这又是什么东西”肖振心道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洲爬起来靠着床头坐着,警惕的看着肖振,斟酌了下语言道“是…古时候的一种动物,犀牛的一种,质坚且密味苷……可入药”
“入什么药?”肖振抓住了关键。
白洲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不是老起来以前的事么,医生也查不出来有什么毛病,有个老中医给我开了一个小偏方,说苏门犀的角可以治这个,所以”
“所以你就趁着自己的职位之便,把它给偷了?”
白洲嘿嘿笑笑“主要这东西,也只有博物馆有啊,再说了,这东西的历史研究价值也没有多高,放那也是白放着……啊,干爹,你干嘛!”
“你给我过来”肖振指着床那边的白洲
白洲拿起枕头挡在自己胸前“不要,我又不傻”
“你个小混蛋,还敢编瞎话”肖振气的拿扇子拍床“丢了这么重要的古物,博物馆为什么没有一点动静,你再编”
“我说的是真的啊干爹”白洲把头从枕头后面露出来“我只不过是又放了一个到原处,只能怪博物馆那帮人太笨了没发现……啊!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啊!疼”
肖振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压在床上,不管白洲的翻腾,举起扇子照着后面就是几下“你倒是真敢啊,你怎么不把那堆甲骨也偷了啊”
肖振打的这几下倒是真狠,隔着睡衣都把白洲疼的龇牙咧嘴“我拿那些干嘛,我又没用”
肖振突然想到了什么,在白洲身边坐了下来“黎明的人知道么?”
白洲正努力的把眼泪往外挤,听见这句话倒是愣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老实回答“知道”
既然知道还把这项任务给白洲,也就是说他们是支持白洲这么做的,但是一向以正义自持的黎明组织为什么会让白洲去做这样的事呢?“他们不反对你做这件事?”
白洲暗索索的掐了把自己的大腿,顿时疼的眼圈就红了,眨巴眨巴泛着泪光的大眼睛看着肖振“干爹,如果牛犀角像甲骨这么珍贵,中国就这样一根牛犀角,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允许的。但是这真的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牛犀角而已,我就拿了一根,也没什么吧”
夜深人静之时,人最容易感性,特别是当你放在心尖上的人拿那副柔软的姿态看着自己,再硬的石头都要化了。
只是,白洲这种,我想要的东西,管你重不重要,管你是谁的,管你后果如何,反正我就是要拿,我就是要用的想法,实在要不得。
反正国家那么多根牛犀角呢,反正又没人看见,我就是拿一根又怎么了。肖振都要被白洲这种想法给气笑了“好了,我不管你那它到底有什么用,有什么目的,你觉得自己这么做对么?”
白洲摇头“虽然不对,但是也无伤大雅吧”
“你”肖振伸手就要打,白洲猛的一扑,上前楼主了肖振的腰“干爹,别打别打,再打就坏啦”
“我看把你屁股打烂也该不了你这臭毛病”肖振气的扔了扇子
肖振手上没武器了,白洲顿时松了口气“干爹,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我发誓”
“哼,算了吧,相信你的誓言,还不如相信我自己的巴掌”肖振威胁道
白洲抬头去亲肖振的下巴“干爹,别生气么,我都知道错了,只是这屁股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真的要烂了,嘿嘿,您要是还觉得生气,要不我去院子里跪两个小时好了”
这大半夜的,夜里还这么凉,肖振吃饱了撑的么,让白洲去院子里罚跪,那简直就是再罚他自己,但是白洲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这么不要脸的求饶话都说得出口,肖振捏住白洲的脸颊“这脸皮用粪岔叉的透么?”
白洲才不管这些,能不挨打就行了
白洲才不管这些,能不挨打就行了
“叉的透,叉的透,薄着呢,干爹别生我气,好么”白洲在肖振胸前蹭了蹭。
肖振本不想就这么放过他的,但是被这小子软磨硬泡的磨得没了脾气,摸着胸口毛茸茸的脑袋,叹口气“先记账,要是再犯到我手上,不会再这么轻易饶了你”
“嗯嗯,晓得了晓得了”白洲忙不迭的点头,说完,邪邪的一笑,手顺着肖振的胸膛往下滑“干爹,长夜漫漫……不如我们玩点别的……”
肖振呼吸猛的一紧,抓住白洲那只不老实的爪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我知道,难道干爹不知道?”白洲被阻挠有些不满
是个正常男人,美人在怀,还是心爱之人,能有几个坐怀不乱?更何况肖振这样的铁血男儿,只不过……
肖振一个翻身,把白洲压倒了身下,侧了侧身,不让自己体重全部压在白洲身上,在他耳边低语“在你成年之前,我并不想动你,别玩火自焚,白洲,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润热的口气喷在耳边,白洲觉得自己的耳朵红的像烧了起来一般,想要动手揉一揉,还没动手,就被肖振捉起了双抓举到了头顶“明白么?”
白洲动了动,没有挣开,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真的很不好,急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别抓着我啊,再者说了到时候谁倒霉还不一定呢,干爹你大话也别说的太早了”
肖振低声笑了笑,对白洲的豪言并不在意,放开他的手,躺在一旁“去把灯关上,睡觉”
白洲嘟嘟囔囔的爬起来“为什么是我去关灯,你没长手和脚么”
“再废话就出去跑两圈”
“……”
长夜的确慢慢,难熬的除了人被激起的本性欲望,还有某个经过这几天暴饮暴食洗礼而彻底罢工的胃部。
半夜,正酣睡的时候,肖振总觉得自己身边有什么东西在拱动,睁开眼睛才发现身旁的白洲抱着肚子,弓着腰,缩成了一团。
连忙起来打开灯,白洲额头湿漉漉的全是虚汗,咬着牙,全身瑟瑟发抖,顿时心中一紧“小洲儿…小洲儿…”
白洲艰难的睁开眼睛,估计疼的实在厉害,眼圈都红了,躺在被子里小声的呻吟“干爹,我疼…”
因为肖振平时看的很紧不让他暴饮暴吃,尽可能的让白洲的饮食规律,所以白洲很久没有这样子犯胃病了,肖振有心责骂他两句,可看着他疼的苍白的小脸,那里还说得出狠话,只得穿上衣服去弄了点热水“先搂着暖一暖,我出去买点药”
去24小时便利店买来药,喂白洲吃下,又强者他喝点半杯热水,情况才算好转了些。
肖振把白洲搂在胸前“看以后还敢不敢乱吃东西”
白洲蔫了吧唧半死不活的躺在肖振胸前,样子很是可怜,嘴唇也被咬开了一个口气“我以为这半年已经养好了,谁知道发作起来这么疼死人,我吃东西的时候,你也没阻止,我还以后是可以吃的”
肖振伸手在白洲身后拧了一把“你还敢说,是谁说的以后不让我管的”
白洲弓着身子,嘶嘶的抽气,扣上习惯性的先认错“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那天就随便说说,赌气的话你都听不出来么,您犯得着跟我认真么。我说以后不能再揍我了,也没见干爹你听进去过一次啊,我哪知道你这次就当真了,看见我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拦着我……”
明明是他自己胡搅蛮缠,越说反而越觉得自己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到最后,净都成肖振的错了。
肖振无奈的揉了把胸口的脑袋,也不反驳,这次的确也有他的错,白洲年纪小,爱洒脱喜自由,嫌自己管得多,和自己置气,不让自己管他;他当时说是不管了,其实也不过是等着白洲逍遥一段时间,积一块再收拾,也有置气的成分在,看着白洲糟蹋自己的身体也不阻拦,实在不该。
“嗯,是我的错,我没拦着你”
白洲不可置信的抬头看肖振,觉得胃都不那么疼了,自己刚才幻听了么?肖振在认错了?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啊“干爹,我觉得我可能是太累了,我居然听见你说自己错了”
肖振笑了,不置可否“刚才某小孩说自己在殷都桥说的话是在置气,是这样么?”
白洲眨眨眼“有么?有也肯定不是我说的!”
肖振把手滑到白洲后面,明显的感觉怀里的身子一僵,满意的一笑“要不再想想?”
白洲嘿嘿直笑“想起来了,想起来,刚才脑子失忆了一下”
肖振把被子往上拉拉,把白洲裹好“既然想起来了,咱规矩照旧,今天太晚了,那天闲了再收拾你”
白洲不死心的又从被子里面钻出头“干爹,这次你能不能也失忆一下,就这一次,就一次”说着伸出手指头还比划了一下。
肖振把白洲的脑袋和手指头塞进被子里,恶狠狠的说“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记忆力好着呢”
安阳作为一个北方的城市,有一个通有的特点就是干燥,只是这几天偏偏是阴雨绵绵,大雨没有,小雨长流,好几日不见太阳了。
白洲因为前几天半夜犯胃病,这几日被肖振看得死紧,除了没事逗逗小汤勺,连门都没出过,着实被憋坏了,吃过饭就坐在走廊里看着西边抄手游廊下筑巢的燕子,看的出神。
一只,两只,三只……飞了又来,来了又飞走…
肖振见他实在可怜,走过来拍拍他的头“明天应该是晴天,带你去爬太行山吧”
白洲眼睛瞬间亮了亮“真的?”
肖振坐在他旁边“骗你做什么,鉴于你这几天还算乖,带你出去玩一天也不算什么,但是…”
白洲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就知道肯定还得有但是“但是,什么都得听你的,不能乱跑,不能乱吃,不能乱玩”
肖振满意的点头“我出去买点没有登山用的东西,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街上转转?”
白洲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和肖振一起逛街简直就是遭罪,看见美味的小吃不能吃,看见漂亮的美女不能看,看见好看的衣服不能买,那逛街还有何乐趣?
肖振也不勉强,独自出去买东西去了。
一根粘牙糖出现在眼前“白洲哥哥,尝尝这个,特别甜”
白洲抬头就见汤勺拿着一把不知道那弄来的糖果,嘴里还叼着一根,少年纯洁的眼神澄清透亮,没有被这世俗
沾染丝毫,嘴巴一股一股的咀嚼着,嘴角还粘着一颗糖粒,天真而美好。
白洲抬手把汤勺嘴角的糖粒擦掉“我不吃,汤勺自己吃吧”
汤勺喜欢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自己喜欢的人,因为他觉得自己喜欢的好东西,他觉得别人应该也会喜欢。
汤勺在白洲身边坐了下来“白洲哥哥你有心事啊”
白洲没想到汤勺这么敏感,而且这还不是第一次了,有些好奇“汤勺为什么会觉得我有心事呢?”
汤勺仰起头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但是我就是知道啊”
白洲失笑,汤勺本来就稀里糊涂的,估计他自己也说不清,但是这世间之大,什么人没有,说不定汤勺就是在这方面有天赋呢,就好比自己天生就比别人速度要快很多一样,也没什么好深究的。
第二天,果然是个好天气,虽没有艳阳高照,但是细风和顺,风光正好,最适合游玩。
四人自驾游来到太行山的一处景点,太行大峡谷。
太行山纵跨北京、河北、山西、河南4省、市,绵延数400余公里。河南境内只有太行山的一小段,位于安阳的
林州,这一带被开发的旅游景区很多,风景也很不错。
北方的山和南方的山因为气候的原因,差别很大,如果南方的山石可以用钟灵毓秀来形容,那么北方的山石就是雄伟壮阔;南方因为气候潮湿,就连石头都能渗出水来,而北方天气干燥,山石都透着一股坚毅。
昨天还下着雨,夜里风一吹,第二日白天的路面便瞧不见雨的踪影了,这便是北方的晚春初夏,只是空气略微湿润了一点而已。
汽车沿着盘山公路,螺旋而上,到了半山腰的景区处,便弃车步行了。
太行大峡谷的分景区也破有好几个,肖振在征求大家意见时,还没有来得及介绍风景,白洲想都不想直接说去桃花谷,这倒是让肖振有点惊讶,好像白洲心里早有计较一样,这小子是个没事也得搅个三分乱的本性,肖振觉得是不是自己又错失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呢?
白洲却贱兮兮的说,要去桃花谷里吃碗桃花面,看能不能多遇见几桩桃花运,直接被肖振赏了一个爆栗子,才老实了。
4月初的天气,大地已经回暖,正是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的时节,山林间,绿意盎然,泉水畅流,溪底顽石清晰可见,一派的生机和活力;偶有几个爱玩的年轻人在山谷间对唱山歌,虽词不达意,曲不着调,但却引人身心开阔,放佛昨日的一切烦恼忧愁都随着歌声飘远,一切的忧心繁琐事在这山谷丛林之间显得格外不值一提。
这大概就是青山绿水的妙处。
就连不善感概的肖振都觉得,置身在这满眼绿色的山谷中,心情颇为畅快,本来还想着整治白洲的心都淡了许多。
是该多出去走走,肖振心想。
转身却看见白洲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心里有些纳闷,这小子又怎么了?难道是累了?
华桦这时候走了过来“前面就到一线天了,有买吃的,我们去哪歇一会儿”
白洲一听有吃的,顿时抖擞了精神,走起路来比刚才快了许多。
肖振皱着眉头看着白洲的背影。
看着面前的所谓的桃花面,素面,清汤,几片青菜叶,几个葱花,面上浇了一点油星,白洲失望的直撇嘴,拿筷子挑了挑“这就是桃花面,不就是清水面条么?”
汤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看见吃的,哪里管成色好不好,能裹腹就行了,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华桦从包里拿出自带的开水给汤勺喝,边对白洲道“你就别掂对了大少爷,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大深山的,有吃的就不错了”
肖振知道白洲对美食有自己的追求和看法,首先作为一项美食,样子的长得说得过去,但是这面看上去的确让人生不了食欲,又担心他的胃病,于是把自己碗里的青菜拨到白洲碗里“先凑合着吃点,回去再给你做好吃的”
肖大队长都开口了,自己再挑剔就是找骂了,白洲虽不情愿,也只好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从桃花谷里出来也才中午的时间,回去的话还尚早,四人商量着去哪里再转转。华桦建议大家去桃花幽谷,是
桃花谷的另一个风景区,那里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太极冰山,有‘竖着的长城’之称,到了桃花谷却不去登一登太极冰山,实在是一大遗憾。
租了一辆面包车,不到20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太极冰山脚下,这里交通不太便利,而且山路难走,很多游客也不愿多花冤枉钱,所以游客很少,稀稀拉拉的没有几组人。
一段平缓的山坡上有一个简易的小超市,卖一些方便面、巧克力、汽水之类的小食品,华桦晃晃手里的军用水壶“没水了,先进去借点开水”
“好啊”白洲第一个冲了进去,铁皮做的简易小铁屋门框有点低,白洲进去的时候忘记了低头,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头上,捂着额头嚎叫。
肖振无奈的走上去拨开他的手看了看“我瞧瞧,行了,就红了一点,别喊了,丢不丢人”
白洲疼的眼圈都红了“什么就一点红?都鼓起了一个包了!”
“那你刚才在想什么呢?走个路都这么不当心”肖振似无意间问道。
白洲转过脸去“我能想什么啊”
说完进了小超市,小超市是真的小,几个人进去就转不动了,白洲在里面狂了一圈什么也没买就出来了。
肖振拿了一盒烟也出来了,跟在白洲的身后,白洲今天穿了一件低腰的浅蓝色牛仔裤,白色的登山鞋,白色的连帽卫衣,背着一个小巧的双肩包,看上去像是一个还没有走出校门的高中生。牛仔裤稍稍的有点紧,正好箍着两瓣又圆又翘的屁股,肖振一时手痒,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
“你干嘛!”白洲跳了起来。
这个激烈的反应倒是把肖振吓了一跳,这可不是白洲平日里的风格啊。
白洲跳完才发现自己反应过激了,摸摸鼻子坐在了一旁拱有人休息的长椅上,肖振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紧皱眉头。
肖振伫在原地,大脑急速的回转着,今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白洲今天很反常,平日里最爱玩的,今天却心事重重的很没精神的样子;进超市却没有买东西,这更加不正常,这可不像他。
“小洲儿”肖振走到白洲的身边。
白洲抬眼看他“干嘛”
“你起来”肖振抬抬下巴。
“干嘛啊”白洲懒得动
“起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白洲很不情愿的站了起来,肖振绕道他身后,从他裤子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榛子巧克力“这是什么?”
白洲脸色白了“……巧克力,我…我昨天买的”
“我没问你什么时候买的,你这么急着解释做什么?”肖振反问道。
白洲低下头好一会才到“我刚才忘记付钱了”
肖振铁青着脸,想把巧克力扔他脸上,这不知悔改的东西,白费了他的心血,刚抬起手,华桦冲了出来,压低声音道“哎哎,肖队长,息怒息怒息怒,这是在外面呢,有什么火,咱晚上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肖振看了看周围都往这边看的游客,暂压下心里的怒火,上前一把拉住白洲的手,巧克力往他手里一放,把人拽进了小超市,见白洲依旧低着头不吭声,顿时怒了,在白洲脑袋上敲了一下“说!”
白洲支支吾吾的“对不起,我刚才忘记付钱了”
小超市的老板是个山里的老汉,皮肤黝黑,很是憨厚,看着自己面前这两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呢,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问“咋着勒,要点啥?”
肖振就瞧不得白洲这幅做错事还一副委屈的表情,踢了他一脚“说清楚”
白洲被踹的一个趔趄,红着脸,把巧克力拿给老板看“我刚才……拿了两块巧克力,忘记付钱了,您不要生气”
“……”老汉有点明白又有点糊涂了,明白这大概是来交巧克力的钱的,糊涂的是看着眼前这年轻人,衣着长相,一看就是有钱的,怎么都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啊。再说哪有偷完东西,不跑反而回来再还回来的?
肖振似乎还不满意“就这些了么?”
白洲脸红的要滴血了,这是第一次把偷来的东西还回去当着主人的面道歉,这种羞耻感让他觉得自己像是没有穿衣服在一条热闹的大街上奔跑,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肖振还步步紧逼,要把他最后的一件内裤给拔掉,这种巨大的羞辱和委屈很快淹没了白洲的心,眼泪不自主的从眼眶里滴了出来,哽咽着向老汉鞠了一躬“对不起,我刚才偷了两块巧克力,请您原谅我”
肖振从钱夹里拿出钱给老汉“大爷,对不住啊,这孩子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额”老汉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张毛爷爷,总算是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又见那孩子哭得甚是可怜“摸事,摸事,快起来吧,就两块巧克力又不值钱,快别吵他了”
老汉说完,就去转身去找零钱,肖振拉着白洲出去了“大爷,不用找了”
老汉拿着一把零钱和一盒巧克力追了出来“那可不中啊,该多少就多少,给这一盒都给这孩子,我把钱扣出来了,吃吧,没事”
白洲扭着头不愿意接,肖振倒是笑着接了过来“谢了,大爷”
肖振把巧克力往白洲面前一放“拿着,回去放你床头,每天看着,想想今天的心情!”
一整盒榛子味的巧克力,甜美诱人的包装,白洲看在眼里却如同一把尖锐的刺刀横在自己面前,还湿润着的眼睛微微的抬起看向肖振,动动嘴唇,似乎有话要说,最终却垂下了眼睑,接过了那盒巧克力“知道了”
说完不等肖振说话,白洲便扭头朝着太极冰山走去。
位于平缓的山坡之上的是将尽400个云阶,拾级而上,高耸入云,看不到尽头,抬眼望去,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绿植,枝繁叶茂,很是繁盛,却看不到冰山的影子。
华桦把接满水的水壶扔给汤勺,赶紧追了上去“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洲和华桦并肩往上走,抬头望了眼前面不见尽头的台阶“我要是说,我真的是忘记付钱了你信么?”
华桦愣了一下,随即道“我信啊,我当然信啊,那你刚才怎么不解释清楚”
白洲自嘲的笑了“你看,连你都不信,我再怎么解释有用么”
华桦为刚才自己的迟疑略感不好意思,摸摸鼻子“那什么,你今天一整天可是都不在状态啊,心绪不宁的,是身体不舒服么?还是这里海拔太高了,不适应?”
白洲叹口气,摇头“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胸口总是闷闷的,头也有点昏,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白洲拍拍自己的胸口。
“缺氧了?”华桦想了想
“或许吧”白洲不是很在意的回答
华桦听的却是心里直打鼓“你告诉肖队长了么?”
“没必要”白洲苦笑,脸上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洒脱。
“哎呀”华桦拉住他的胳膊“我说,你这死孩子,你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你不舒服你就说出来了,怨不得你们俩总是吵架,你这都埋在心里你让谁猜啊?”
白洲却是天生了一副倔脾气“你别管我了,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个屁!”华桦一个这么斯文的人都忍不住爆粗口了,拉住一直往上走的白洲“你别上去了,你把水壶给我,我上去给你弄点冰也一样的”
白洲甩开华桦的手“我还没死呢!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做,这么多年了我自己不是照样活的好好的么?”
华桦快跑几步,拦在白洲面前“你这是跟谁急呢,啊?你有本事,心里有火去找后面那人发啊,你冲着我吼算什么本事”
白洲拨开华桦,继续往上走“走开”
华桦心里那个气啊,却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己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叹了口气又跟了上去“你就作吧!”
爬山是一个体力活,没过多久白洲便累得气喘呼呼了,弯着腰扶着膝盖停下来休息,旁边有个卖登山拐的老山民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捆削好的木棍,拿出一根抵到白洲面前“帅哥,买个登山拐吧,能借点里”
白洲此时心情正是烦闷,大脑还有点缺氧,买登山拐的那老农说的话像是一群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嗡乱响,觉得烦躁便推了一把,谁知道那老农手没拿稳,那一捆登山拐便散落了,顺着阶梯滚了下来。
“哎呀”一个游客差点被砸到脚,吓了一跳。
华桦称好赶了上来,赶紧捡起散落的木棍,一遍给人道歉“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那名游客摆摆手也没说什么,和同伴继续攀登自己的阶梯。
肖振把剩下的几根捡起来递给了那老农,掏钱买下来4根,给了华桦两根,拿着剩下的两根走到白洲面前。
白洲一直没有动,低着头,不知道是太累还是不舒服,脸色很白,嘴唇上翘着干皮。
白洲没说话,肖振也没吭声,华桦在一旁急的跳脚,这俩熊人真是天生的一对“小洲儿啊,你没事吧”
白洲摇摇头,并没有去接肖振手里的木棍,抬脚继续走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停下来转过来对着老农说了声“对不起”
白洲快步走了,肖振也无声的跟了上去
华桦看了看前面的白洲,又看了看后面的肖振,躲了一下脚“他娘的,老子操的哪门子心的闲心啊,汤勺你怎么还爬到那啊,快点跟上来”
远远落在后面的汤勺抹把额头的汗“师傅,你等等我啊,我好累,腿好酸”
华桦冲下面喊了句“算了,你别爬了,呆在那等着吧”
又看了看累赘似的木棍,想要扔到一边,想了想又塞到了老农的手里“给你了,再买个好价钱”
说完一溜烟的也跑了上去,留下一脸茫然的买拐人。
近400个台阶,说多也不算太多,但是能坚持下来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因体力不支半路而归,所以越往上走人越少,最后能看见冰山影子的时候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很多人虽然在攀登的时候都雄心百倍,然后却能有几个人凯旋而归?
白洲迈着越来越沉重的腿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尽管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却不愿意停下来让肖振看到自己无能。跟自己交着劲,也跟命运交着劲,不甘于命运的摆弄。
生来孤苦又如何?命运零丁又如何?受人欺凌又如何?人生在世不过一个‘生’字,只要活着就不能轻易低头,他生就一副不服输的骨头。
50米,40米,30米……2米,1米
望着眼前346米的桃花瀑下高达20多米的冰山,坚冰如柱,曝晒不化,寒气逼人。一股冷气扑面,却让人感到沁人心脾,身上的汗很快就消了下去。
白洲斜毗同样登上来的肖振,那神情,高傲的像是一只睥睨万生的猛虎,凛冽如斯。
肖振微笑,心中也是自豪。
太极冰山的冬夏倒置一直是大自然的神秘之谜。冰山周围寸草不生,结水成冰,有两三个游客在拍照,再往外百十米却是绿草繁茵。两个完全不同的季节却完美的呈现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争相辉映,互不干扰,不可谓不神奇。
能凭着毅力坚持下来人看到此情此景,都会大赞一句,值了!
过了片刻,白洲缓过气,从背包里取出两个水壶走向冰山处,肖振赶紧拉住他的手“你一身的汗,小心感冒了”
白洲想想也是,自己这个时候感冒不太好,便停了下来。
肖振看了看他手里的水壶 “你要装冰水?”
白洲点点头“是”
肖振心里明白了,这估计才是他一开始就让来桃花谷的原因“你要这些水干什么?”
“给老爷子泡茶用”
老爷子自然就是肖老爷子了,肖振一阵无言,难怪老爷子待白洲比他还亲,他这亲儿子都没想起来给他老子带点什么回去,白洲却时时想着。
但是,他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白洲扯开肖振拉着他的手,往里走,突然眼前黑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这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那个黑衣的小哥。
那小哥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看见白洲身后的肖振,把装满水的水袋扔到了身上,站了起来,没有准备和白洲搭话。
白洲上前拦住他“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那人挑眉,表情阴郁,看了眼他身后的人“我并不这么想”
白洲扭头“干爹,我有些话想单独问他”
肖振站在白洲身后,觉得这个人浑身都是一股血腥味,和白洲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上却是完全不同的气质,本能觉得危险,不放心白洲一个人跟他去“有什么话是我不能知道的么?”
“没有什么,单纯的讨厌你而已”
肖振冷笑“那倒是我的荣幸了”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在说你自己么”
白洲觉得自己的耳边又开始嗡嗡的响了“别吵了!”
黑衣小哥看了看白洲手里的水壶“脸色这么白?黎明那伙人没有弄点药给你吃么?”
“什么药?”肖振抓住了关键词
黑衣小哥挑眉“哦,你什么都不知呢,还真是幸福,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了你们这对鸳鸯,只能下辈子相守了”
“你到底是谁!”白洲吼道,这人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连自己是黎明的人都知道,这个他除了告诉肖振以外谁都没有说过,就连华桦都只是一知半解,并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底细。可是自己对他却一无所知。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记住无不会害你就行了”
肖振把白洲拉到自己身后“你觉得你今天能安然无恙的下山么?”
那人耸耸肩“试试咯”
肖振眯起眼睛,率先出手,和那人较量起来,那人伸手也不弱,却因为轻敌略占了下风,被肖振一脚踹倒了地上,咳了两声,挑衅的看着肖振“不错么,有点意思”
“别打了”白洲在一旁无力的喊道
“你不想在这谈,要不要和我去警局一趟,我觉得我们可以谈很久”肖振道
“哦,还是算了,我这人自由自在惯了,不喜欢一直呆在一个地方,所以怕是要你失望了”那人站了起来
“失不失望不是你说了算的”
“哎呀,小洲儿,你咋了,别吓我啊”肖振还没出手,就听见华桦在一旁夸张的叫声,本能的转身去看。
就见白洲闭着眼睛昏在了华桦的怀里,手里拿着一盒巧克力和两个水壶。
再回头,那个黑衣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座巍峨的冰山。
三伏盛夏坚冰如石
三九严冬桃花迎雪
四月的桃花谷,不见桃花相映,只有座冰山屹立,与初夏交接。
第二部完
完结啦!!
不容易啊!!

关于结尾处的没有交代完的情节,请见第三部,大家别急!
小洲儿会苦尽甘来的,大家放心!
还有太极冰山上是有冰,但是并没有30多米,30多米的冰山在桃花谷里面,一年四季都不化哦,因为情节发展需要,大家不要太在意。
第三部链接http://tieba.baidu.com/p/4195431643
《绝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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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6 22:2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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