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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奇冤报(古风,父子,兄弟,虐)[第7页] |
作者:一世惊狂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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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妃也不理她,又行了几步绕到一处回廊才停了步。她回身笑了打量傅出尘,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开口说:”人总是逃不过命,命中注定的生来劫数,那是前世冤孽,多半躲不掉。“ 傅出尘拱手说:”娘娘若是没旁的事,臣告辞。“说罢转身要走。 ”就如此去了?你可是进不去汉王府的大门。别忘记了,王爷庭院里还跪着那些被你株连的太保哥哥们,哎,还真令人心痛呢。“齐妃幽幽地说,走向他,竟然伸手去摸他俊俏的面颊。惊得傅出尘厌恶的扭头躲避,齐妃又是一串得意的娇笑:“咯咯咯,这脸蛋嫩如鸡子儿,想必下面也差不了,难怪我哥哥被为你姐弟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哎,看这皮肉也比四年前细腻许多,莫不是在温柔乡被调教将养的好?” 那不堪回首的旧事,如暗中一把措不及防的匕首猛然扎来,傅出尘又急又羞低声喝:“休要得寸进尺!”丝毫不敬她是娘娘。 齐妃笑得弯了腰,频频摇头:“我得寸进尺还是有人黄粱梦没醒妄想登天?我看着这蚍蜉撼树的有趣可笑。怎么?还生气呢?人就是人心不足自寻烦恼。好不容易改头换面攀个高枝儿,还不安分夹起尾巴规矩乖巧些。”齐妃的话音长长的,忽然冷下脸咬牙切齿地拍拍傅出尘的脸蛋说:“汉王爷是个明白人,教训儿子也是一板一眼的耐人寻味。可惜一出好戏,偏偏本宫一走神,哎,就误过了看到十三太保你出场的一折。不过,“她笑得那吊狐眼里更是妖媚,轻声说,“不如这样,咱们的帐两清。我不计较你,你也再把刚才在书房外的一幕重现一场。依样儿跪了让本宫看看,也验验伤。兴许本宫一高兴呀,这口恶气一出就不委屈了,也就饶了你这遭!”那话音轻佻似在调戏。 “你,无耻!”傅出尘恨得握紧拳头嘎嘎作响,强压了怒火警告自己这里是皇宫,不能有分毫差错。为何这种无耻卑劣的鼠虫竟然能肆虐横行,普天下竟然没有他的活路吗? 齐妃仰脸一笑,笑得邪魅:“害羞?罢了,你回去吧。好戏在等你。装什么三贞九烈呀?你们姐弟昔日在康府里,那桩桩件件的可比今儿的戏有脸,看官满座的。本宫更想知道呀,若王爷和二千岁若知道了自己的义子和兄弟竟然是个男娼做过那种见不得人的龌龊皮肉勾当,会作何想法呢?” 极力淡忘的往事又一幕幕浮现眼前,噩梦般令他不安恐惧。“你,闭嘴!闭嘴!”傅出尘已经忍无可忍,狂怒的他咆哮一声上前一把死死卡住了齐妃的脖颈,将她按在廊柱上提起,他咬紧牙关,眸光血红喷火,恨不得将手中见人掐死泄愤。 齐妃踢了腿挣扎,但她却不惊慌失措,眼里仿佛还带了嘲弄的笑。 |
傅出尘片刻冲动之后就是冷静,若他此刻逞一时之快杀了这贱货,父王一定知道是他所为。杀人灭口,那他的事儿齐妃对父王说了些什么?齐妃所有的话父王都会信了。杀了她,反害了自己,不能。 傅出尘松开手,这女人太过嚣张。今天他也握了她的死把柄,难道她还不知?可转念一想,不能,齐妃胆敢去见汉王求庇护,其中必有玄机,无凭无证,齐妃这种狡猾歹毒之人还会反咬一口。 齐妃被扔在地上,她咳喘挣扎片刻笑了,笑得得胜般畅快:”你怕,你心里毕竟心亏。汉王爷最恨被人欺骗,二千岁也是如此吧?骗得他们好苦,到头来,你什么也得不到,还会比四年前更惨,更没脸,更是无地自容。不要以为你披了张光鲜的皮,就盖住你以往的丑。我若是你,就识趣些,乖乖的从了。又不是第一次。“ 齐妃循循善诱般靠近他说,”本宫可也是头一遭赏这奇景。老皇叔一声令下,哎呀,小将军们果然爽快,宽衣解带的将那宝物撅得高高的。我就在想,还是汉王爷治军有方。对那些不服管束的奴才,只有狠狠地将他们踩在脚下,踩去尘埃里,最难堪最丑陋的地方都暴露无余,这些奴才才能服帖。”齐妃咬牙切齿,“祖贤,乖,你那地方,康府上下怕连刷泔水桶的老妈子都看个通透了,还怕什么羞?若再耽搁,我可走了?“ |
僵持了片刻,傅出尘惨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些笑意,他一改先时怒不可遏耿直的神色,露出些浮浪和玩世不恭。他四下看看,点点头应一声说:“好呀!娘娘既然乐于此道,出尘定当效力!”说罢,他满不在乎的就去宽衣解带,一边笑了打趣:“听闻皇上身子不如从前,干旱连年,仅有的一滴雨露恰被德信宫那位主子得了去生根发芽了。若是娘娘格外中意微臣,微臣愿效犬马之劳!”话音才落,傅出尘上前一把紧紧抱住了齐妃,脸儿贴去她面颊一亲香泽,饥不择食般的狂吻,手也急得上下去扯齐妃的衫子,粗重了呼吸道:“好姐姐,你若早说,何必如此费周折,我就知道你们姐妹都中意我,才处处同我周旋。昔日我初见姐姐,就惊为仙人的……” 傅出尘虽然貌似书生,但是戎马生涯四载,臂膀不算孔武有力,却有擘弓引箭的气力,更何惧眼前一个娇柔女子。 齐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慌了,本想好狠狠戏弄傅出尘一场让她知道厉害,却不想如今弄巧成拙,这小畜生竟然误以为她逼迫他宽衣解带是为了阴阳之欢。况且这傅出尘简直是色胆包天,敢来毫无顾忌的轻薄皇上的女人。她今天本就意外的被齐世杰吃个精光,忽然又遭了这小畜生的轻薄,齐妃又惊又急慌得捶打他喝道:“放肆!住手!来人啊…….”只是才喊出两声,就被傅出尘一把捂住了樱唇,紧张道:“姐姐你怕什么?若是喊来了人,我死不过贱命一条,你如今这身装束,一看就是更了太监服饰偷偷来此同人幽会媾和的。”齐妃立时停住挣扎,自己疏忽了这一层。 “天知地知,或是如此,你便如愿以偿怀了龙嗣呢?”傅出尘认真地说。 齐妃吓得一个激灵,她心中有鬼,觉得后背都是凉风飕飕的往心口灌,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不该,看傅出尘那如饥似渴的神色,果然是个下作的畜生。再想起那齐世杰,男人多半都是如此下贱好色。齐妃心头暗骂,她只大傅出尘两岁,当年傅出尘在康府落难时,正是她入宫那年。但无论如何,能迷倒男人无数老幼通杀令她觉得无比得意。只是如今是宫里,掉头的大罪,况且她对着小畜生毫无兴趣,只想羞辱捉弄他一番。 |
齐妃费力的捶打推开他,定了定神,计上心来:”你就不怕你父王的家法了?” “父王?”傅出尘呵呵一笑,明媚的眸光如痴如醉的望着她轻声问,“父王还能管得了这裆口的事儿?“ 果然是个轻薄浪子!齐妃心里一沉,齐世杰是否小题大做了?况且这些年他从娼馆逃出,谁知道作些什么营生谋生?她再打量傅出尘,心里生出个邪恶的念头,莫不是老王爷和太保们喜爱他,是因为皮肉色相…… 她心里生出这份猜疑,就想试试深浅,于是拿捏地说:”空口无凭,你若果然想跟我好,就拿投名状来!“ 傅出尘噗的笑了,撒娇般说:“姐姐又不是落草为寇的山大王,要什么投名状?也罢!只要不把心剖出来给你丢了小命,你说什么投名状,我都依你。” 说罢又凑近齐妃似要上下其手,齐妃一个寒颤,猛然想起了山野里齐世杰今日对她的百般摧残,那股羞愤恐惧令她向后退了退,诈他说:“殷贵妃肚子里那野种,莫不是也是你的?你可真是色胆包天。” 傅出尘噗嗤一笑说:“那你须得去问她,或者,问李居赫。表兄妹,日日走动,你说呢?” “是,是李居赫的野种?”齐妃惊得口都闭不拢。果然被她猜中!这个殷贵妃,看起来端庄贤淑的样子,私底下也干这蝇营狗苟的勾当,反是先了她一步出了这妙招。想到这里,一股嘲讽凄凉袭来心头。皇上腹中亏空,妃子们真是绞尽脑汁填补虚空呀。只是她不知这傅出尘是果然色胆包天对她起了歹心还是虚与委蛇只为逃过眼下一截的。 “也罢,既然是野种,我是见不得她借着孽种耀武扬威的样子的。你就去把那个孽种结果了,我就同你好。”齐妃坐在了廊子上,翘起脚,那薄底小靴一晃一晃的,还斜眼乜了他狡黠的一笑。 傅出尘露出为难的神色犹豫:”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再说,听李居赫说,殷贵妃防你下手,每日的膳食都是从宫外李家送进来的,那德信宫如今防贼似的密不透风呢。“ 齐妃本也没指望他敢对殷贵妃下手,听罢就又生了对殷贵妃的妒忌和嫌恶,竟然这贱人还提放她了。齐妃晃了脚,眸光还四下看看,夜色更深,凉风瑟瑟,她转念一想,这里毕竟不能耽搁久了,宫里一定在焦急的等她回去。一进深宫步步险恶,她不得马虎半步。于是她起身掸掸衣衫叹气:“我就知道你是敷衍我。” 齐妃看他那应变的神色,又不似假的,心里便更是七上八下了。她起身要走。 “姐姐别走!”傅出尘一把拉住她的玉腕,急得跺脚说:“我都依你,只是得容我些功夫。” 看着眼前人急得额头青筋都凸起,反有几分孩子稚气,眉眼分外的真切令人怜爱,齐妃咯咯的笑了,纤长的玉指在他肩头搭了搭,不咸不淡的道一句:“罢了!”心里暗想,此事她需要去和齐世杰从长计议。齐世杰那腌臜恶心之人吃定了他,打着龙嗣的幌子到底欺辱了她,若果然这龙嗣是日后宫里活命的根子,与其选着如玉的郎君傅出尘,也比齐世杰强过百倍。 “你若真有那份心,我想见你时,就会在我宫门口那棵大树上系个红绸带,你若应了,就大白日在城楼挑个长灯笼。我若见了,自会设法来这里见你。你走吧,我自己认得路,仔细让人起疑。“ ”可是父王吩咐出尘要送娘娘回宫。“傅出尘坚持。 “你去回汉王爷。就说,今儿的事儿,本宫便不去计较了。“ ”计较什么?“傅出尘问。 齐妃莞尔一笑,侧头望着月色逗趣说,“既然同你无关,就不必多问。仔细你剩下的那顿鞭子,汉王爷还等着你回去领呢。去吧!“ |
傅出尘赶回王府时,府门依旧大敞。以往到了这个是分,该是府门落闩,府内宵禁了。想是父王一直在等他回来。 傅出尘不敢耽搁,疾步向清流轩书房去。 才进了院,傅出尘惊愕了。庭院里高高低低百余盏明角灯将个庭院每个角落都照亮,更是照亮了地下跪做两行的兄弟们。虽然裤子都提上,但是后襟都已久高高的掖在腰里,夏日暑热,贴身亵衣薄如蝉翼,如今被血汗打湿,贴紧肌肤如同虚物,就看着各色的纨裤羞答答的半遮半掩下那纵横盘错的狰狞如蛇的伤痕和高高肿起的臀,惨不忍睹。 傅出尘心头一震酸楚,对齐妃的恨更是痛咬牙根。但这都不及他一眼望见书房门口廊下端端正正跪的那人的背影。襦衫飘然,竹簪束髻,露出修长的脖颈,那身姿清瘦,三哥! “继续掌嘴,自己掌,狠狠打!”父王的咆哮声从书房传出。 三哥丝毫不做停留,挥掌重重的抽打自己,“啪啪啪啪”的清脆的掌声,仿佛打在傅出尘的心头。父王从未当了弟兄们的面如此重责三哥。打儿不打脸,更何况三哥从来面儿薄,兄弟们对他格外尊重。 傅出尘想想齐妃的话,虽然不知齐妃拿住了父王什么事儿,或是她用了什么奸计陷害了哥哥们,但此事一定同齐妃有关。如今他自己也是凶多吉少。 傅出尘忙高声自己报门禀道:“启禀父王,儿子出尘回府复命了。” 三哥的手并没因他的一声呼喝而稍做停息,没有父王的吩咐,谁敢停? 傅出尘见无人应声,于是又提高几分声音继续禀告:“父王,尘儿回来了。” 嘴里如此说,脚下紧步上前,就贴了三哥身边跪下,看一眼目光直视前方,机械的挥掌掌嘴的三哥,那白净的面颊都已经红肿,嘴角挂了血痕。父王连三哥都未放过,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 “罢了!”汉王忽然吩咐一声,长长的打个哈欠说:”都别在我眼前丢人现眼了,滚回房去,问明白了他再来回话。” “是,父王!”三哥应了一声,望一眼傅出尘,咬紧牙费力的起身,或是双腿跪得太久,身子一晃欲倒。傅出尘紧扶了他一把,被他推开了手臂,淡淡道一句:“回房去回话!” 傅出尘心头一沉,父王是让哥哥们审他。若是父王下手,或许他还能撒娇耍赖痛哭流涕的卖乖求饶,或是父王就不忍了。但若是哥哥们,他这招可未必灵验,更何况,若是哥哥们是因他遭株连被如此羞辱责打一番,必定不能轻饶过他。父王这招太毒了! 哥哥们七歪八倒的相互搀扶起身,呻吟声隐隐传来。更有五哥忽然高声痛呼一声:“哎呦,轻点哎呦!我的屁股!” 傅出尘忙过去搀扶,尽管他身上也挨了十鞭,但比起哥哥们已属幸运。 五哥又恨又无奈的望了他一眼,也不拒绝他的搀扶,毫不掩饰地咬牙切齿说:“别以为这会儿讨好就能轻饶了你,你等着。” 傅出尘心里只一个念头,坏事!果然是打草惊蛇了吗?一定是因为白云观求子的事儿。可是今儿齐妃的话锋对他半诈半骗的,也不似知道什么玄机。那就是齐妃已经知道了是他有意在拿白云观仙道的事儿在戏弄她,让她没能如愿以偿怀上龙嗣。 |
仆人们七手八脚的搀扶了诸位太保齐齐地聚齐在青龙苑二太保朱照昳的书房。 薛致远一进屋就一指靠墙那围屏榻,兄弟们心领神会向那榻聚去。五太保卢芳被傅出尘搀了,艰难的挪着步,歪歪斜斜的向榻贴去,鼻子里哼了一声无奈的咧嘴一笑说:“这才是一报还一报呀。小十三呀,你今儿这小屁股可也逃不掉了。” 太保们横七竖八的歪在榻上,仆人们打水拿药的忙起来。 再看哥哥们那惨不忍睹的伤痕触目惊心,傅出尘心如刀割,他忍不住回身去问在门口处自己拧了帕子包冰块敷脸的三哥:“三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死,也死个明白呀。” 薛致远侧眼扫他,眸光里透出几分厉色,傅出尘的心顿时一凉。三哥也在生他的气,白云观一事三哥是他的同谋,那妙招还是三哥想出来的,不该是此事东窗事发,那么…… “都麻利点,是不是男人?别哼哼歪歪的做婆娘样子。快些抹两把药,回父王的正事儿。”三哥吩咐说。又对四哥说:”老四,去拿块布把他嘴堵住,请‘老祖宗’来。打过再审!“ 四哥耿精忠受罚时居于首位,挨得最多,伤得也重。他才趴伏在榻上喘息,更是吩咐仆人们先去伺候兄弟们。这会儿听了三哥问话,就侧个身挪了挪有些迟疑地问:”这……好歹听听小弟怎么解释吧?“ ”他那张嘴,死的也能说活了。打!不然如何给兄弟们一个解释?“三哥冷静道,话音不大,却是字字落地有声。 “自家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要什么解释?先喘口气吧。“四哥敷衍着。 傅出尘心中总觉得此事别扭委屈。那股寒意直冲心头,仿佛心头那剧痛屈辱委屈如崩了堤的洪水突然破堤而出。他大声应了:”四哥不必管我。若哥哥们今日打果然是受小弟株连,小弟万死难辞其咎。打罢!“ 他转身对门外探头探脑的小厮们吼一声:”还不快去偏殿把老祖宗请来?把榻桌撤去,换个高案来。“ 他说罢就自己一抠腰间白玉带,解带脱了那明艳夺目的飞鱼服,腰间的绣春刀也一并扔去一旁,麻利的动作毫不拖延,反令兄弟们有些愕然,四下一旁沉默。 ”我就是不懂了。就因为那贱妇几句挑拨,父王就把哥哥们如此痛打满庭吗?她算个什么东西,哥哥们各个是浴血奋战为国驱驰的国之勇士,这血不洒在杀敌的疆场,在这里撅起屁股打给那贱货取乐,为什么?父王糊涂,皇上也看不到吗?“ 傅出尘忿恨道,几把扯落中单扔去一旁,又一脚将仆人们才战战兢兢抬进来的黄花梨高案一脚踢去围榻中央哥哥们围趴的缝隙里。自己上前来到案前,一扯汗巾,那白绫裤就脱落,露出身后那同样青紫狰狞的伤,血痂才凝,衬着腿上白如锦缎的肌肤格外刺眼,毫不迟疑的伏趴去高案上候着挨打。 只剩了兄弟几个面面相觑。几句话,兄弟们有人气得胸膛起伏,有的暗暗饮泣,有的捶了榻愤恨不已。似是先是只顾挨打,无暇去多想,此刻听了十三的话静心一想,怎能不委屈? 三哥恨得咬牙,骂一声:”还等什么?堵了嘴,狠狠打!父王交代的,谁敢不从。一人一下,不许放水留情!“ |
四哥左精忠是个实诚主儿,看了眼前一劫横竖逃不过,就安抚的摸摸伏在高案上的十三的头,示意他忍忍暂且认命。 十三咬了衣袖,也不必人嘟嘴,横了心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子,倒委实让左精忠有些心疼了。左精忠本来就忍了伤痛强撑,在府里当了闲杂人等被父王没脸的痛责一番,就是做儿子的有委屈也理应受着,但心里比较酸楚难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今父王吩咐受小弟株连的他们这些哥哥们责打小弟,这滋味如同嚼蜡,非但不能出气,反令他更觉得酸涩。心里犹豫,一只大手也就在小弟冰凉的臀上揉抚着难以下手。 “四哥,耽搁什么呢?”老八气得催促一声,兄弟里原本他最受宠,自从来了小十三,父王的宠爱通通被十三分了去。虽然兄弟们和睦,小十三平日嘴乖也会哄他,但平日里人前显贵高傲的他怎么也没想到父王的通堂鞭子能从边关大营挪来京城王府里,这种尴尬事儿不消一夜就能在京城王孙公子中传遍,明日那些朋党看他的眼色都一定满含耐人琢磨的笑意。 他一催,老四才缓过神儿,又不敢怠慢父王的王命,于是高高举起了巴掌。 老五抄过“老祖宗”递给他,被他用胳膊肘支开,只挥圆了巴掌,对着那鼓翘结实的臀峰狠狠拍下,“啪啪啪啪!”四巴掌分别落在左右臀瓣上,那两团肉颤颤的更添了酡红羞色。四哥打完身子后撤,看一眼旁边的老五卢芳。卢芳靠在榻上哭爹喊娘的乱嚎揉着屁股,乜斜眼看了四哥拍了十三那几巴掌,如今轮到了他,他也没用那“老祖宗”,揉揉他那双黑黑的铁砂掌,向红红的手心啐一口吐沫,又紧揉了几下,将小十三的腰向后拉拉,照着小屁股噼里啪啦的一顿巴掌抽打,嘴里喊着:“父王让打的,谁也逃不过,先吃了巴掌再好好供认,你干了什么好事,惹得父王雷霆大怒要打死哥哥们了。” 卢芳打过一阵出了气,自己揉揉巴掌后悔地说:“这小屁股还真硬,奶奶的,哥这巴掌都要烂了,他这小屁股还真经打。”话出口,噗嗤的笑了,巴掌又忍不住盖去小十三的双丘上为他揉揉。 “是该如此吗?趴上去!”三哥近前几步呵斥一声。 十三顿时心头一揪,一颗心在噗通狂跳。想开口,又忽然意识到此刻他没有资格说话出声,三哥会真的堵起他的嘴,或是让他更难堪。 他忍了羞,徐徐挪起腰身,只是那纨绔滑去脚踝处,想抬腿上桌也是枉然。 四哥见到,忙上前去扶住他的膝盖帮他。一旁的五哥已经一把抱住他的膝盖向上一托,整个身子就跪去高案上。也不知是谁压了一下他的腰背按贴去桌案上,那屁股就高高的举起,那姿势格外的难堪。傅出尘想挣扎,却忽然觉得脚踝处被一抬,那挂在那里的纨裤就被脱了一只脚,然后双腿就被喝令了大分开。 “离得太远,自己爬过来,我够不到。”六哥负气地骂,“我和你七哥千里迢迢日夜兼程赶回来,就是为了给小子给我们准备的这顿盛宴的是吗?” |
“老祖宗”冰冷的就在他大开的双丘间蹭来蹭去,似在示威。忽然,那油光锃亮的竹尺子一掉头,改去轻轻拍打他的面颊喝骂:“离了这东西你就不舒坦是吗?非要隔三差五吃上一顿才肯老实!啊?说呀!“六哥变得疾言厉色。 那把比尺长,比藤条粗,侧面薄韧的竹尺子”老祖宗“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猛的调转方向狠狠抽在他身后的肉上,一下一下,噼里啪啦的格外脆生,疼得十三大腿都在打颤。他咬了衣袖的口中呜呜了几声,眼里都要夺眶而出。六哥恼恨他也是该的,对六哥来说,这本就是场无妄之灾,飞来横祸。 一群人中若一个人有怨言,就仿佛平静的热油里掉进一滴水,立时爆开来。旁边早有怨气的七哥也酸酸的甩出一句话:”似乎这几年自从有了小弟,咱们兄弟吃的家法多了不说,法子还都五花八门了,这通堂鞭子过去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依我说,哥哥们今儿还是省省,若是今儿对付十三的法子,改日是否都反报在咱们兄弟身上也难说呢。“ 说罢他挥挥手,不肯上手打十三,有些负气的样子。 ”父王之命,谁敢违抗!“三哥喝一声。 “跪久了体力不支胳膊疼,挥不动板子了。”老七懒散地说。 六哥才勉为其难说:”那就我替老七补几下。“ 他说罢竹尺子继续拍拍十三的屁股骂:”撅起来,撅高了,挪过来些!” 十三忍了痛,费力的挪挪膝盖,身子略向后些,就被六哥一手按住一半屁股,令一手的竹尺子照着另一半肿痛的屁股狠狠的拍下。每打一下停一停,骂:“惹事!生非!嘴硬!饶舌!看你日后老实不?” 最后疼得十三身子一侧躲避,那竹尺子就拍在他大腿侧,渐渐横起了一道胭脂色的檩子。 “还敢躲!我看他敢躲!”六哥挣扎起身,手中竹尺子穷追不舍,声色也厉害了几分,“倒是有时日不曾拾掇他这小屁股了,越发的放肆了,惹祸都惹去宫里了!还不滚过来!” |
”好!我打,不劳哥哥们动手!“十三也负气般握紧那”老祖宗“尺子,一手扒开腿侧,对准八哥觊觎许久的那块肉狠狠抽下。 就在那瞬间,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他挥舞竹尺的手腕。 “算了吧。就算如何作弄十三只能解解心头怒气,今儿兄弟们的打也难挽回了。还是想想下面的对策吧。”四哥诚挚的目光扫视兄弟们一圈乞求着。 有几个年少的兄弟拱拱手尊重他的建议,陆陆续续有人对三哥说:“三哥,收拾得可以了,小弟的傲气也挫到尘埃了,饶了他吧。” 三哥薛致远这才吩咐一声:“跟我来!” 自己先行进了后面的密室。 “老四扶他进来!”三哥吩咐。 左精忠忙应一声,将十三扶下高案,两人都是一瘸一拐互相搀扶了向内室去。 一进内室,傅出尘腿不吃力扑腾跪地,虚弱的喘息。 “三哥,到底是为什么?”他不等三哥发话,抢先开口问。 “你问我,我倒要先审你呢,你干的好事!白云观的事儿,到底你做了什么手脚?“三哥问。 ”白云观?三哥不是……“傅出尘眸光飞转,他想说,“三哥你不是知道此事,还是三哥你授意的。”可忽然吞了话问,“不知,有何不妥之处?” 三哥那贴在左颊上的冰帕子放下,狠狠捶了桌案问:“是不是还要打你个有脸,才肯招供?” 傅出尘几乎哭丧个脸娇嗔的问:“三哥,就是死也让小弟死个明白。白云观,出了什么差错吗?” “好,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三哥自作自受,这主意是三哥所出,可你真是聪明至极,你横生了什么枝节?” “枝节?”傅出尘眨眨眼,“仙方开了,殷贵妃有喜了。至于那位……”傅出尘忽然恍然大悟,忙说:“那位主子,三哥,若是同时求仙害喜,这也太假了吧?皇上能信吗?小弟才有意虚虚实实让那位刁钻的知道‘龙种’来之不易。所以药方,是调换的,今儿才给了真的。” 三哥狭长的眼眯成一条缝打量他,似在揣摩他话音的真假。 |
度娘说13羞羞,估计她心疼小13,为保全小13的颜面,1103楼前面那段发了几次都不成功。好在不影响整个剧情。 想看那段的就在本楼下留邮箱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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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只为了这个?真是冤死小弟了!“傅出尘恍然大悟,欲哭无泪,挣扎了起身要辩解,神色也肃穆了几分。他说,“那个仙方不过是障眼法。妇人吃了三个月没有葵水,脉息看似是喜脉。但三个月腹中没有动静总是不行。一个如此,两个也如此,皇上定会追查此事。” “你们,你们这是,胆大包天了吗?”四哥左精忠初闻这惊悚的消息,吓得脸色如灰,瞪大眼睛。 “哎呀四哥,你难道还没听明白吗?不是我们胆大包天,是皇上简直是荒唐至极。皇上无嗣,又不甘心日后让二哥继承大统,竟然想出个法子逼二哥同他的两位美人……借种,充做皇嗣。父王居然首肯,这才逼得二哥远走边关去。”傅出尘毫不避讳的一语道破天机,惊得左精忠坐在地上,满脸愕然竟然无语。 “小弟出此下策,也是想拖延些时日,让这宫里喜事频频放缓些,真切些。那时皇上喜出望外,就不会再纠缠二哥了。随后,这宫里的两位主子都不是善主儿,必定掐咬争宠夺嫡,胎死腹中或竹篮打水都不需咱们动手。倒是二哥那边,若果然应了皇上借种,皇上能容二哥活在眼前吗?”傅出尘一语道破天机,左精忠才恍然大悟。 见哥哥们无语。 十三嘟哝着:”父王只会欺负二哥,若说借种,为何他不自己去为国效力为臣尽忠去?“ 三哥噗的一声笑出声,旋即沉下脸骂一声:”掌嘴!“ 此事说个明白,三哥薛致远端正了身子拿出一家之长的做派一本正经地审问傅出尘:“哥哥们打你,你怨不怨?” 傅出尘摇摇头。 “你八哥……你也不恨?”三哥薛致远又问。 傅出尘惨白的面颊忽然一赤,深深咬咬唇,更是满脸的委屈,口中却明理地说:”父命难违。“ “通晓事理就好!”三哥点点头又问,”可知道父王因何如此责你?“ 傅出尘一愕,抬眼望三哥,目光里惊疑,三哥这话的意思,难道八哥也是奉了父王之命用如此极端的手段来羞辱他?这是为什么?惊讶之余,他迟疑试探答道:”是父王畏惧齐妃娘娘。“ 三哥说话并不绕弯,直言道:“父王畏惧过什么?手中金鞭,上打君,下打臣。一个皇上的侍妾……”三哥不屑的一笑摇头,“但你要知道,父王不畏惧她,但是齐妃娘娘却是父王的底界雷池。你我无需知道原委,只是今夜的事儿,此事已明了。你可明白我的话?” |
这是警告他不得对齐妃无礼。傅出尘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瞬间寻思了这些日子的前因后果,他曾提出齐妃是鞑子来试探父王和哥哥们,但父王却极力为齐妃开脱,哥哥们吃惊了几日随后置若罔闻。仔细寻味三哥这话音,才觉得心底越来越凉。三哥说,齐妃是父王的底界雷池,不得触犯。这是为何?他处心积虑费劲心力才靠上这世上难得的几个有实力能同齐家姐弟抗衡一斗的人,竟然汉王对齐妃也如此忌惮?如此一来,岂不是他报仇的希望渺茫?适才被哥哥们戏弄责打都没有此刻的心如掉进冰窟窿一样的寒得麻木无望。这齐妃同父王究竟是什么关系?父王为何如此袒护她? “心里有话不要藏着。”三哥点拨他一句,傅出尘一收神连忙摇头,做出乖巧的样子点点头。 三哥这才缓步上前,拉他起身,将他扶去一旁的圈椅上落坐。但傅出尘此刻的狼狈,他如何坐?只得苦笑说:“三哥还是赏小弟趴一刻缓口气就是好的。” 三哥一笑,颜色缓了许多,扶他趴在了条案上,用手中冰凉的帕子试着轻轻去沾他双丘上肿破的伤。口中却是不减锐利地教训:“父王最恨被人欺瞒,此其一,瞒天过海欺骗君父的事儿,就是讨打;其二,讨打也就罢了,若自己惹一屁股祸事能自己擦抹干净不露痕迹,父王也懒得理会。若是自己擦不净惹身臊回府,那就休怪父王命人替你擦!”三哥一字一顿,揉弄他身后的手指停在双丘间,话音戛然止住。傅出尘心头猛然一抖,就觉得三哥这书生修长的食指按在他那个地方让他心惊肉跳,皮肉紧绷,说不出的紧张恐惧后怕。 屋内一片默然。 三哥的手移去旁处,继续为他冰凉伤处。 “殷贵妃怀胎一事,齐妃已怀疑此事同汉王府有关,她咬定你同李居赫过从甚密,白云观求子一事,也是你孝敬德信宫那主子的……还是那句话,自己惹的臊,自己擦干净再回府!”一巴掌打在羞处,傅出尘大腿一阵抽抖。 “去吧,把剩下的板子领了,也好去向父王交差,给齐妃娘娘交差,给皇上交差。” 傅出尘的心头一阵薄凉薄凉的痛,父王,要证明什么?明儿不出半日,朝里朝外怕都要议论老王爷打通堂,他十三太保状元郎被哥哥们教训腚沟子的趣事儿。他算是什么? 但如今他别无选择。 他轻声问:“二哥那事,可以对哥哥们实言吗?” “赌气?受不住这份委屈了?”三哥的手停住。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今儿这顿通堂板子,兄弟们不会白挨。或是个引子,让兄弟们同仇敌忾拧做一条筋。”傅出尘话音斩钉截铁。 薛致远手中的折扇敲打了桌案,沉吟片晌点头说:“好!” 眼下的小弟果然是长大了,自己的一场羞辱磨难还没完,竟然想的都是眼下的大局,也算小弟有胆有识。 傅出尘挣扎爬起身向外去,自己嚷道:”兄弟们,奉父王钧旨,继续伺候着!” 左精忠眉头都皱去一处。听了这惊人的内幕,左精忠更心疼小十三,小小年纪心里放了这么件大事,为救二哥受尽委屈。 “三哥,够了吧?怎么一定要打小十三他…….” 三哥咬牙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回不了头了,只有向前。” |
十三的脸贴在冰冷的高案上,此刻他想他是一条鱼,从大海里被突如其来的一个巨浪打上沙滩,却没能被那退浪卷回海里去,于是就在冰冷的沙滩上无力绝望的等待未知的命运。但他深信父王不会无端如此对他,哥哥们也不该只为自己出口被他牵累的恶气而如此欺辱他。 或是他自己已经面红耳赤羞耻之至,头脑一空再记不起如何吃的剩下的板子,亦或是哥哥们身上带伤经不住折腾,后面时辰伴随那草草的板子过得极快。他只记得其间鲁爷奉了父王之命来验伤,扒开他身后仔细验看一番,还叹气说:“小殿下呀,你这回的祸可是惹得大了些,难怪王爷恼了不肯轻饶。” 傅出尘就觉得那声音嗡嗡的听不真,更似有哥哥们将冰冷冷涩的药膏在他身后揉搓。傅出尘强打起最后一口气说:“可是罚过了?若罚过了,小弟有话要向哥哥们禀告。” 八哥的巴掌招呼在他肉丘上骂:“还不省省气。打都挨了,饶舌也没用。” “让他说!“三哥的声音渐渐近了。 傅出尘就觉得身后擦药的手停住。 傅出尘这才挣扎了起身。竹板的疼痛远胜过心头的惨痛和羞臊,更有身后那条肉麻辣辣的肿痛时刻提醒他今晚受到的屈辱惩戒。 “祸是小弟惹的,不想连累了哥哥们。只是,小弟不想隐瞒。”傅出尘就巡视四下,看到人群里悲恸神伤的四哥说:“门外,” 四哥会意的扶撑了腰几步到门口,对外面嚷一声:“爷们都更衣上药,闲人退避三丈外不得擅入窥看。不然就剜眼!” 傅出尘这才放心,将皇上逼二哥借种,逼走二哥,他又如何出此下策让娘娘们误信妖道受孕的事儿一一道来。直到此刻,哥哥们才惊得变了颜色,也忘记了身后的疼痛,惊叹不已。 “借种就借种,不够的话,老子壮硕,借给他,要多少给多少!“五哥气愤道。 “你傻子呀!“八哥段彦超是个聪明的,眼眸一转眉头一蹙说,”哪个汉子愿意当这乌龟王八?借了种,难不成还把二哥天天供在京城里烧香叩拜不成?” |
“你是说,皇上用过二哥就要……”老五这粗人都恍然大悟,搔搔头惊得瞪大眼自言自语:“不该吧?二哥是御弟王,日后的皇上。” “那是因为皇上无嗣!”六哥在一旁也开口了,仿佛是愧疚,他上前不动声色的拾起十三脱落在地上的亵衣,为他去穿,仿佛还是照顾四年前那个稚嫩可爱的小弟弟。 “疼吗?”八哥段彦超也有些面色歉亏,去看他身后的伤。傅出尘就觉得鼻头发酸,哥哥们还是心疼他的,尽管被他牵累受尽委屈,到头来还是兄弟。 “后面如何收场吧?”四哥叹气问,又说一句,“你若拿哥哥们当兄弟,就不该隐瞒。一个人担这么大的风险委屈。” “是我不让他说的。”三哥说,“兹事体大,为保全二哥和汉王府,日后人人谨言慎行。” “可二哥回京,皇上再逼他借种怎么办?”五哥卢芳急得捶榻。 “他这不是有龙嗣了吗?还逼二哥作甚,本是没脸的事儿。男人,这种事儿最是没脸见人!“八哥气哼哼地骂。皇上这隐秘,近些年总在朝野被窃议。 ”不是是假的吗?“五哥还是糊涂的问。 ”放肆!“三哥喝一声,警告众人:”才多点功夫就忘记疼了?都揉揉身后,是不是还要吃一顿?“ 众人默然。 三哥说:“工部那个老贵尚书,自比郭子仪八子七婿,子孙满堂福寿双全,取笑皇上阳气亏损后宫无嗣,才落得今日下场,你们只当是断棵树叉就满门抄斩了?”说罢他瞟一眼傅出尘说,“若不信,去问问锦衣卫周桐大人和那李居赫,那贵有德在锦衣卫诏狱,是如何熬的?今儿,小十三今夜因何被伺候这顿’后庭花‘?” 傅出尘脸上的血腾的一下被抽尽一般,整个人愣苛苛的跪坐在高案上。皇上?若不是皇上察觉什么,就是齐妃拿他在龙嗣上下文章的事来威胁父王,这是皇上的大忌,皇家的奇耻大辱,皇家不敢见人的秘密,谁敢掀开那禁地上的遮羞布,谁就必死无疑! “可二哥怎么办?”机智的问出这话的还是八哥,不想在无谓的事上纠缠功夫。 三哥点头赞许说:“咱们兄弟都留在京城多有不妥,若稍有不慎,就会株连全府。既然父王急召二哥回京,那不如,咱们兵分三路。”三哥看一眼五哥卢芳说:”心直口快的都不能留京,老五和老八带了十一、十二走,即刻以鞑靼伺机兴兵有异动为由走。“ ”三哥,我们管得住嘴。“十二、十三不服争辩。 “你们小,必须走!“三哥斩钉截铁,”老五、老八,一个有勇一个有谋,你们兄弟四个,守住军中。军营里就靠你们了!“ |
然后薛致远看一眼老四:”你憨厚,父王信你,你去离京城五十里的清河营练兵,离京城近,可以随时回来。老十和十一随了四哥去清河营操兵。” 薛致远转身拍拍一旁老六的肩头:”委屈你了,“ ”三哥,都是兄弟,本没什么。刚我也在气头上,又有父王之命,“他迟疑的看一眼十三。 十三勉强的笑笑,示意六哥自己无事安好。他昔日在军营同六哥有意见向左时,他同六哥犟嘴,也被六哥着实教训过。但事后,六哥都扮出笑脸哄他。 ”老六、老七你们两个留下,才回京,在府里帮衬一二,过些日子设法活动了去御林军守内城。 原本兄弟们只为小弟顽皮兴风作浪惹来一场责难还生气教训弟弟,如何风头一转,仿佛自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整个汉王府都是铅云罩顶,黑云压城的凝滞,令人难以喘息。好不容易一个浪打得难得聚在一起的兄弟们,又被一浪打散了去。 兄弟们都在沉默,但都明白一个道理。汉王府在风口浪尖上,二哥处境岌岌可危。 只有傅出尘心里明白。齐妃娘娘不仅怀疑他和汉王府在暗中帮衬殷贵妃,而且齐妃也怀孕那白云观的“仙方”的真假,所以她自己去寻求子的“仙方”。只是这惊天的秘密,他不能此刻点破。既然他此生此世受尽了常人无法忍受的种种屈辱责难,那他就一定要一桩桩一件件的报复回去。仿佛他存活的目的,就只为了报仇。 深夜,他睡不实,半梦半醒。身上伤口揪扯的痛,眼前总是那些狰狞的牛头马面狞笑了挥舞利爪扑来。他一个激灵惊醒,早有一只大手摸着他额头:“还好,不烫。” 是六哥。 傅出尘眼前迷蒙,半开了眼哼哼地喊一声:“六哥,还没睡?” “行吗?轻些。”六哥在悄声同谁说话,扶了他身子微微一抬,用力格外小心却也牵扯出他伤口分外的疼,一个冰凉的东西顺势塞去他身下,然后那手就开始窸窣的摆弄他,手也凉,身下痒痒的。先时他只当是六哥给他上药,后来发现不是,身子一抖,面颊顿时烧红到脖根儿,“别!” “夜壶,憋醒了吧?可别水漫金山,来吧。”八哥的声音极低,柔柔的,然后嘘嘘的吹起口哨。 傅出尘的心渐渐宽下,眼眶却已经湿润,鼻头一酸,不争气的一滴泪就滚落下来。 “谁让你最小呢?还是孩子,父王眼里,你是最可人儿的。打你不羞。”八哥捏捏他面颊取笑着。 门外脚步声,傅出尘警觉地动了身子寻声去看,进来的是三哥。 ”我当是父王呢。“八哥小声嘀咕问三哥,”父王那边,可是安歇了?“ |
三哥点点头,面色冰冰的,脸上的肿也消了许多。 ”可也怪了,往日父王对小弟,那是打一巴掌赏个蜜枣,一个不中,那要一罐子。今儿怎么了,破天荒不来看他,莫不是真是恼恨气急了?” 傅出尘心头有些失望,以往父王恼了罚他,或是哥哥们责罚了他,父王都会在夜里悄悄来看他。或是哄逗他打趣,或是轻轻拍他睡觉默默陪他。就是大发雷霆凶他一场后,父王都会时候温婉话语教训几句,然后就揉揉他的头哄哄他。父王疼他,哥哥们都是知道的,但今晚这场辱打之后,父王果然恼了他? “殿下们可是睡下了?”鲁爷的声音。 “鲁伯,可是父王有什么吩咐?”四哥忙挣扎起身挪了下床。 鲁伯只在门外说:“王爷吩咐,各位殿下即刻去清流轩听训。” 兄弟们面面相觑,过去行军打仗半夜从被窝里被抓起来升帐是常事,那冰天雪地从好不易捂热的被窝里被抓起来实在是个惨绝人寰的事,但兄弟们毫无怨言。可今夜,弟兄们当庭打了通堂,还要半夜去听庭训,这是什么规矩? |
三哥为难地望一眼傅出尘然后问管家鲁爷:“鲁伯,父王可还有什么吩咐?” 鲁爷说:“王爷只吩咐诸位殿下速速齐集书房,并无旁的吩咐。”言外之意,尽管诸位殿下今夜受罚,无论轻重,是都要去的。 四哥左精忠上前揭开傅出尘的薄被,寻来中单就要为他更衣,安抚说:”哥哥背你过去。“ “来,还是五哥抱你过去。“五哥卢芳憨憨傻笑说,仿佛忘记了自己的痛,才一挪就疼得揉着屁股嗷嗷乱叫,惹得兄弟们都笑了。 傅出尘趴在五哥厚实的脊背上来到书房外,就要求自己下来走。若被哥哥们背了进去,父王或许会责怪,也不知父王今夜的脾性如何,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 他在四哥和八哥左右搀扶下艰难的向书房跨院里迈门槛,伤口疼得揪心,总算挪到了父王书房外,就听到屋内一串咯咯咯开心欢愉的孩子般的笑声,满是稚气。 ”父王,胡子好扎,父王,不要。“少年稚气的声音一阵阵刮来,更有女子的声音劝:”王爷,莫要宠坏恒儿了。“ ”幺姨,父王胡子好扎。“咯咯咯的又一串无忧无虑的笑声。 兄弟们面面相觑,都不明状况。 三哥轻声问鲁爷:”谁在里面?“ ”都进来吧!“汉王一声吩咐,兄弟们应声进入。鲁爷才轻声在三爷薛致远耳边轻语一声,虽然听不清说得是什么,三哥面色一沉,已让兄弟们看出些不祥。 屋内的蟠龙黄花梨书案后太师椅上端坐了老汉王,但汉王怀里多了一人,十岁上下的一个孩子,圆圆的脸虎头虎脑,肌肤白净弹指欲破般,一双乌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绒翻翘,一看就是个可爱的孩子。孩子贴靠在汉王怀里,就坐在汉王腿上,汉王端祥他的目光满是慈爱,甚至不舍得去看跪在尘埃里请安的十一位太保一眼。 案旁立着一位温婉的妇人,出落得格外清秀端庄,温声劝说:”恒儿,不得顽皮,看看诸位殿下都在此呢。“ ”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汉王吩咐诸位殿下平身,又对众人说:”孤王新收的儿子,十四太保,岳恒。恒儿是故人之子,千辛万苦才寻到他呀。他父亲生前曾在万马军中救过孤王的性命。“汉王抚摸着岳恒的头,对岳恒说:”给哥哥们见个礼,熟识熟识。“ 岳恒似有些怕羞,但还是顽皮的一笑,头更贴紧了父王的怀抱,看了哥哥们笑一笑露出深深的两个酒窝说:”哥哥们安好!“ 这是什么规矩?傅出尘记得他当年被汉王收做义子螟蛉初见哥哥们时,一丝一毫的礼数都不能查的,鲁爷在旁边提点他如何做,父王也是如此的宠怜他,他可不敢恃宠而骄。看眼下的少年,却让他心里并不厌恶,只是有些难言的酸涩。 傅出尘偷眼看哥哥们的神色,已经有些难以掩饰的不满。 |
汉王根本不在意立在案下的儿子们,又捏捏十四岳恒的婴儿肥的脸蛋说:“看你,这么大还撒娇。来见过你三哥,你三哥可是哥哥们中的活诸葛,凡事要听三哥的话。你这点小心思,在父王跟前耍耍就罢了。” 说罢对三哥薛致远说:“恒儿呀,这孩子孤王不会看错,聪明睿智,智,是大智若愚的智,不是那种自作聪明的小机灵。“说罢,眸光扫了诸位太保,却最后落在了十三面颊上。 十三的心头一紧,他本就站立有些乏力。哥哥们的伤在臀上,微躬了身子以示对父王的尊敬多少有些牵扯,却比落座要舒服些。但他的伤,身后磨蹭得难受,仿佛那两团东西如发面的饽饽在蒸笼里发起,越来越烫,挤胀欲出。他瑟瑟抖了牙关强挺着,垂个眸子也不去看那父王怀里的恒儿。 “你四哥,为人忠厚老实。若论忠义仁孝,当向你四哥去学。”父王一本正经的指了四哥夸赞,恒儿露出钦佩的目光对四哥说,“恒儿谨遵父命,日后还需四哥多多提点。”小大人般懂事的言语,汉王满意的捏捏他白嫩的面颊夸赞:“你呀,巧嘴!” “你五哥,勇猛无敌,勇冠三军,万夫不当之勇。武功天下超群。” 如此一个个的引荐下去,最后眸光就落在了仅剩的十三身上。 十三是汉王最宠爱的太保,兄弟们面前年龄最小,人人皆知。 “父王,孩儿知道,这必定是十三哥了!新科状元郎哥哥,民间传说的文武双全的神童哥哥就是他吧?不像呀。“恒儿夸张的侧头打量十三,灵慧的大眼眨眨,目光中透出羡慕满满。 ”汉王府是戎马世家,像你五哥那样,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也不误忠君报国。只要懂得为人为臣忠孝的道义,读不读书,父王都不苛求你。“父王的话透出几分对恒儿的偏护,却扎得十三心头一阵阵的难过。豆汗密密的聚满额头鼻下,心里更是难言酸涩。 ”哦,听闻十三哥哥智勇双全,这话新安一役勇破敌虏。“恒儿继续新奇地说,汉王更是哈哈笑了,”行军打仗,天时地利人和,不能凭一役盖言。兄弟同心,戮力报君是要紧的。” 三言两语,战功也抹杀了。就连一旁的十二哥听得别扭,轻轻踢踢十三的靴子极低的声音问:“父王吃了迷糊汤了?” 恒儿挣脱了父王的怀抱从腿上跳下来,几步来到十三太保傅出尘面前,仰头打量傅出尘拉住他的袍袖说:“小哥哥,生得真俊。” “好了,天色不晚了,都回房歇息吧。明儿还要上朝。至于恒儿……”汉王看一眼众人说,“暂且睡我房里,改日让他挑选宅院。” 傅出尘愣愕愕的听着,觉得自己眼里潮潮的如起了一层薄雾。冷不防,眼前的小恒儿喊一声:“不,恒儿要和小哥哥睡!”忽然他蹿身上去搂住傅出尘的脖子,身子借力一蹿就加紧傅出尘的腰,整个人挂去傅出尘身上。 傅出尘就觉得一阵钻心的痛:“啊!”他惊叫一声,却是措手不及的,腿一软不吃力,向前跌去,将个恒儿紧紧的压在身下。 |
大家回复的起劲,就再来一段。 够意思吧? 开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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