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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步步皆殇(纯父子)[第14页] |
作者:竹林风爱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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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我……”慕容幽雪一脸的尴尬,眼中噙泪了。 “笑笑,够了!你太任性了!”洛亦兮怒声道:“你有没想过你一走了之我们会多么的担心?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一个姑娘家如果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该怎么办?你知不知道幽雪她一直很担心你?你不要这般蛮不讲理!” 令狐笑笑一脸的失落,“是啊,是我错!是我令狐笑笑错了!”是啊,是她错了,她刚才好怕,真的好怕,那把匕首划破自己腿的那一刻真的好痛,但如果不这样做,怎能骗得过地上那个禽兽转身要去给自己叫人,自己又怎么有机会将他弄晕。弄晕后,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一刻甚至想,就这样吧,血流尽,反正早晚要死的。 令狐笑笑挣扎着站起身子,想要离去。 “洛大哥,笑笑受伤了!”慕容幽雪惊呼道。 因为笑笑穿的是火红的衣衫刚才坐在地上并不显眼,而此时,那温热的液体正顺着身体一点点淌落。 伤口到底该有多深,血液才会这般如水流淌? 血究竟流了多久,屋内才会一片殷红? 令狐笑笑再也撑不下去了,眼前一黑翩然倒下。 因为令狐笑笑的缘故,大家只能在古城多待些时日,流觞阁是他们的目的地,他们决定重返俗世,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或许那天是令狐笑笑受的刺激太严重了。 伤好后,令狐笑笑变得温柔陈静了许多。 大家奇怪的发现好像有些东西变了。 令狐笑笑不愿意再被慕容幽雪整日照顾,自己脚步有些不稳的去看望在厨房煎药的慕容幽雪。 “幽雪,我来吧!”令狐笑笑笑着抢着去端药壶。 “不用了!”幽雪亦伸手去拿,一个不小心,“啪”的一声,药壶摔到了地上瞬间粉碎。 “啊!”慕容幽雪一声惊呼,原本如玉的手已经被烫的红肿。 “幽雪,怎么回事?”听到声音的洛亦兮急忙赶了过来,抓起慕容幽雪烫的红肿的手,一脸的担心。 “笑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恨我怨我只管冲着我来!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幽雪?”洛亦兮一脸怒火的瞪着令狐笑笑,满是斥责。 令狐笑笑努力忍住了那只需一刻便能汹涌决堤的泪水,努力扯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尽管她知道这个微笑绝不会比哭好看多少,“对不起,是笑笑没抓牢……”说完转身而去,小心的将自己那红肿的手掩藏在身侧,心一下一下的抽痛,她努力仰着头,用力的甩甩头,硬是把那积聚在眼眶的泪水甩了去,“没事,笑笑没事……” 一个带着几许无奈几许苍白的微笑被硬生生扯了来,所有的痛无所遁形。 “洛大哥,笑笑她……”慕容幽雪想要解释。 “别说了!幽雪,你没事吧?”洛亦兮望着一只玉手被烫的红肿的慕容幽雪,一阵心疼。 慕容幽雪静静地摇摇头,轻声说:“洛大哥,我没事……” “都红肿了,怎么会没事呢……”洛亦兮摇摇头,自顾的找出了治疗烫伤的药,轻轻按过慕容幽雪的手,小心的为她涂抹。 慕容幽雪静静的凝视着眼前专注的人,心中不免泛起阵阵涟漪。 |
第三十八章 间隙初生 夜雨已停,但却平生出一股渗人的寒气,逼得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逃避亦或是寻求那片刻的薄薄温暖。 陆尚恍惚中经历了烈火般的炙烤,又承受了塞北般的严寒。苦苦煎熬,苦苦挣扎,最后仿佛耗尽的所有的气力,再也无力去思考,再也无法去挣脱。 待陆尚疲惫万分的微微睁开双眼时,看到的竟是自己无比熟悉的陆王府。 “义父,您没事吧?”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陆尚望向他,回过神来,是自己的义子小夜。 陆尚刚要回答,一个红色的身影突然闪了进来。 “爹,您终于醒了!”陆子筝欣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陆尚恍然间想起,自己是冒着大雨出去找他,然后……然后就跌落下马,然后是蛇,再然后呢……怎么会想不起来了呢? 陆子筝看陆尚紧锁着眉头,更加紧张,“爹,是不是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啊?” “水!”陆尚嗓音有些沙哑。 陆子筝慌忙的去斟水,慌乱中撞倒了凳子,忍着腿上的痛扶起凳子,斟了水颤巍巍的双手捧上,小声叫道:“爹!” 陆尚也不看他只是接过茶杯,轻吖了一口。 陆子筝紧张兮兮的盯着陆尚,生怕再出一点差错,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灵动的忽闪着。 陆尚望着他的眼睛,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诡异的红色画面,瞬间脸色铁青。 “小夜,是谁救的我?”陆尚避开了陆子筝看向一直站在陆子筝身后的小夜,严肃的问道。 小夜瞅了一眼陆子筝,才温和的答道:“是五哥哥带您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您在马车了昏迷不醒,是五哥哥亲自将您抱进来的。” 小夜的动作眼神自是逃不过陆尚的眼睛,陆尚冷冷的扫了陆子筝一眼。 陆子筝被看得一阵心惊。 |
“爹,你怎么了?”陆子筝心虚的问道。 “所有人都退下!”陆尚冷冰冰的声音让人心惊,小夜满怀担忧的看向陆尚,陆尚感受到了儿子的注视脸色稍微温和了几许,声音也平和了许多,“小夜,你也先退下,我和你哥有话要说。” 小夜点点头,沉默的离去。 房间里一片寂静,陆尚始终沉默不语,只是冷冷的盯着陆子筝。 陆子筝被看得心中发毛,只得自己先打破僵局,“爹,到底怎么了?” “子筝,爹问你,你一定要说实话!”陆尚一脸的严肃,双眸闪着犀利的光芒。 陆子筝点了点头,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刚刚露头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肉中。 “子筝,爹问你,是你救的爹么?”陆尚一脸的平静,陆子筝看不出任何端倪,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是,子筝发现您的时候,您在山坡下,昏迷不醒……” 陆尚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那你是怎么解的赤练的毒?” “当时也没有工具也没有药物所以我情急之下只能是用嘴……”陆子筝不知道陆尚到底有没有看到,也不敢撒谎,只能据实回答。 “好!真是个好儿子!”陆尚冷笑,触目惊心的鲜血顺着陆尚微翘的嘴角缓缓淌下。 “爹!”陆子筝惶恐的看着陆尚,“爹,你没事吧?”见到陆尚嘴角的血迹,急忙伸手去擦。陆尚冷冷的避开了他的手。 陆子筝的手愣在了那里,只一瞬便是一脸的哀求,既然回来了就不可以再那么任性了,自己的任性差一点害死了自己的亲爹,自己绝对绝对不可以不可以再任性,低声央求道:“爹,孩儿知道错了,等您身体好了,您想怎么罚孩儿都行,求您,求您别生气了……” “好,那你说,到底是谁救得我?”陆尚依旧是一脸的怒意,语气很是严厉。 陆子筝吓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也不敢再多坚持,惶恐的说:“不是子筝,不是子筝,子筝到那的时候爹您已经没事了……” 陆尚心中一惊,原本他也只是脑海中有个模模糊糊的红色的影子,但并不清楚,听到子筝的话也相信是他救了自己,只是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诈唬了他一下,吐出的血也不过是滚下山坡是撞到了胸腔积下的淤血,没想到他的多余的担忧竟然会成了事实,他的儿子竟然欺骗他!他的心瞬间如坠冰川,刹那间失望失落席卷到心头,一阵阵的心痛,痛得他无法呼吸。 “为什么?”陆尚冷冷的问,语句中满是浓浓的失望,眼中闪着怒火。 陆子筝看到陆尚的表情不由得一惊,心道:“不好!” “为什么?”陆尚再次发问,话语更加的冰冷。 “爹……”陆子筝哀求似的叫道,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说,为什么!”陆尚的脸色更加铁青,那喷出的怒火看的陆子筝心惊胆战。 陆子筝慌忙跪下了身子,小心的陪着不是,“爹,是孩儿错,是孩儿任性离家才害得爹您受伤……孩儿怕您不肯原谅孩儿,所以……” “所以撒谎?”陆尚冷冷的说,眼中一片冰冷。 陆子筝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却不得不继续说着那蹩脚的谎言,“是,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陆尚冷笑了两声,“你可知道本王最痛恨什么?” 闻此言陆子筝脸色瞬间惨白,慌乱解释,“爹,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去吧……”话语轻轻的,陆尚的话语中透出无限的疲惫。 陆子筝诧异抬头,疑惑的问:“去哪?” “从哪来回哪去……”陆尚真的是累了,无限的疲惫,如果连自己的儿子都欺骗自己,他真的不知道还能相信谁,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陆子筝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过了几秒钟,一点点移到陆尚的床前,眼中满是点点泪光,“爹,子筝不想走!” “不想走?”陆尚苦笑了一下,语气不是冷酷无情而是疲惫,从未有过的那种无力那种苍白那种疲惫,“不想走你会冒雨去走那条小路?不想走你陆大少爷连一天都等不了?陆子筝,你真的不想走么?” 陆子筝无言以对,是啊,自己昨天夜里真的好想走,好想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的一切,走的彻彻底底,走的潇潇洒洒。可是现在,他不想走了,他舍不了那声声的呼唤,他弃不了这份难得的温暖,他欠他的,他欠陆家的!他认了,他真的认了,是缘是劫,是幸是不幸,他都认了! 想清楚了想明白了这一切,陆子筝恳切的说道:“爹,子筝任性了,求您原谅子筝,子筝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走!”陆尚一脸的失望,陆子筝刚才那一瞬间的思索在他眼中都成了犹豫,他是真的失望了,“陆子筝,你不要让本王命人赶你出去!” 陆子筝一下子紧紧拽住父亲的衣角,可怜兮兮的哀求,“爹,求您了,都半年了啊,子筝来到这都半年了,爹……” “走!”陆尚依旧坚定。 “爹,难道人一旦做错事就真的没有一点挽回的机会了么?就算在军队里也总会有将功补过的机会吧……”陆子筝说的无限恳切,小脸上挂满了盈盈的泪光。 陆尚望着这样的儿子,不由自主的心疼,不禁怪自己心真的是太软,竟然被他吃的死死的,“陆子筝你真的让本王很失望!”话语依旧冰冷,但却有一丝转机,大有开始说教的语气,“本王教了你半年,就教会了你任性、蛮不讲理、说谎么?” 陆子筝急忙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回话!”陆尚的声音中依旧充满着愤怒。 陆子筝惶恐万分急忙回答道:“子筝知道错了!爹请息怒!” “滚!”陆尚看到陆子筝一脸的慌乱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更加气结。奈何现在的身子并不适合教训儿子。 陆子筝脸色瞬间苍白,他好怕好怕父亲真的会赶自己走,慌乱的哀求,“请爹息怒!子筝错了!子筝真的知错了!子筝再也不敢了……” “滚下去好好反省,别在这碍眼!”陆尚冷冷的说,明明是不忍看儿子的惶恐,话到了嘴边却完全变了味。 陆子筝脸色死一般的苍白,只感觉到浑身无力。 他,讨厌自己! 他真的讨厌自己了! 他都不愿意看到自己了! 碍眼……原来自己真的只是……碍眼! 起身,以自己都不知道的失魂落魄的状态离开…… |
心结难解 有些事有些人或许到了最后才会发现一切不过是个海市蜃楼,曾经的一切真的也不过就是曾经。 当洛亦兮决定此生再也不与南宫泓诺相见的时候,却意外的因为令狐笑笑的事一行人的行程耽搁了下来,就这样竟又和南宫泓诺住在了同一屋檐下。 南宫泓诺原本就觉得父子心结难解,毕竟这么多年他委实也没拿洛亦兮当过自己的儿子。或许,相见不相认是最好的结局。毕竟是那个孩子自己愿意放弃的不是么?自己是老子自然不会去上赶着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或许是上苍眷顾,实在不忍这父子两个再发生什么纠葛了所以两日两人竟没有遇到。 心地善良的慕容幽雪见到百姓疾苦便想出去赠衣施药。将这想法一说,大家全部赞同便说好一早便一起去。 就在这一日早上,洛亦兮出发前的那一刻,竟再次碰到了南宫泓诺,洛亦兮的神情闪烁。 南宫泓诺很自然的微笑着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洛亦兮愣在了那里,望着南宫泓诺离去的背影,眼神中竟是无比的感伤,原来,在乎的只有他自己! 这一幕恰好让刚出房门的令狐笑笑尽收眼底。 令狐笑笑苦笑了一下,默默的走出了客栈,久久的望着天空,微微红了眼眶。天,你可知笑笑的心?地,你可懂何为不悔? 她不能忘记亦无法忘记,看到洛亦兮的第一眼,那么冰冷的房间那么清冷的地方他竟然安之若素!就是那张俊秀的脸上的那份平和感染了自己,让自己心心念念不能忘记。而现在,即使再温暖、再安逸,令狐笑笑也无法在洛亦兮脸上找到那份曾经的平和。曾经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有希望在吧?而现在,失望了吧!又或许是死心了吧? 令狐笑笑低头转身,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洛亦兮,或许真的是笑笑上辈子欠了你!” 南宫泓诺正在房间中看那些看不完的公文。一缕斜阳悠然而过,他终是再也无法忍耐,赌气似的随手将手中的公文丢在了桌子上。剑眉微蹙,一缕清愁浮上面庞。 无法安心,自从今天上午和洛亦兮再次相遇后他就无法安心。 满心满肺都是那个孩子清冷的容颜,头脑中无时无刻不是自己和那个孩子过去的点点滴滴。 那些他未曾注意过的小事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打乱了他的心神搅乱了他的理智。 “我要见你们王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声音很是清亮,南宫泓诺回过神来。 “乞禀王爷,有个自称是您的朋友的姑娘求见!”侍卫来报,南宫泓诺微蹙了一下眉头,点点头,“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屋内闪入一个火红的身影,白皙的面庞略微有点婴儿肥,一双闪亮的眸子一进来就散发着明媚的光,长发及腰由一个红色的带子随意的束了,周身不着一珠光宝玉,毫无贵气矜持可言,但却散发着一种灼人的光芒,明媚的就像是三月里的阳光,让人不由自主的靠近,情不自禁的喜欢。 令狐笑笑被南宫泓诺瞅的心中一阵慌乱,瞬间脸上飞满了红霞。 南宫泓诺见到她的几分娇羞不禁惊叹竟是如此动人,也无意再令她尴尬,清了清嗓音,温和的问道:“姑娘你找本王有事?” 令狐笑笑急忙摇摇头,忽然间又意识到不对,急忙点头。 南宫泓诺温和的一笑,“姑娘有话但说无妨。” 令狐笑笑瞅着他,面前之人一身的儒雅,一袭白衣几许清瘦竟给人一种谪仙之感。难怪洛亦兮会生的那般超凡脱俗! 令狐笑笑不好意思的微微浅笑,语气平和,“南宫王爷,我是洛亦兮的朋友……” |
夕阳已经坠下地平面,洛亦兮和白修羽陪着慕容幽雪出去赠医施药刚刚回来。而君莫忘向来行迹飘忽不定,此刻也不知在何处。洛亦兮想到早上令狐笑笑突然说她身体不舒服便独自留在了客栈中,心中很是担忧。故一回来便急匆匆的要去找令狐笑笑,想去确认一下她的身体是否无恙。 在进门的那一刻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洛亦兮一愣,完全呆立在那里。 南宫泓诺一脸的严肃,“来我房间我有话对你说!”十足的命令口气。 洛亦兮不禁苦笑,无奈的给了大家一个放心的眼神就默默地跟着南宫泓诺离去。 无声的进了南宫泓诺的房间,轻轻的关好房门,转过身来时才发现南宫泓诺已经端坐在了凳子上。 洛亦兮只感觉一阵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是在从前,只怕自己早就乖乖跪下了,论亲,他毕竟是自己的生身父亲,论公,他是堂堂的南宫王爷,自己一介草民亦应该跪下见礼。可是,他就是无法挪动。仿佛,脚下已有千斤。 南宫泓诺略微有些不快,生为王子无论在何等的情况下都应该守自己该守的礼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哪能如此方寸大乱呢? 洛亦兮看到南宫泓诺脸色不善,略加思索就知道是自己失礼所致,急忙规规矩矩的跪下行礼,“草民洛亦兮见过王爷!” 南宫泓诺心中一冷,草民?他还真的是倔强呢,有意冷落,所以看都不看向他,只冷冷的说了句,“起来吧!” 洛亦兮规矩的起身,举止优雅,毫无惧意,落落大方地说:“不知王爷叫草民到此所为何事?” 刚刚南宫泓诺一心想着纠正儿子的失礼了,此时经洛亦兮提醒方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脸上的表情瞬间温和了许多,“你过来!” 洛亦兮诧异的走到南宫泓诺的身边,一脸的漠然。 南宫泓诺凝视着他的双眸,语重心长的说:“亦兮你抬头看着父王,听父王说好么?”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竟暖的让洛亦兮一瞬间有掉眼泪的冲动。 洛亦兮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头,静静的望着南宫泓诺。 南宫泓诺拍了拍洛亦兮的肩膀,温和的说:“亦兮,父王已经想明白了,过去是父王太过执拗,将那贱……你娘的错归责到了你身上,父王苛责你了……跟父王回家好么?” 洛亦兮原本听到南宫泓诺的罪己诏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感动,但一听到他脱口而出的那个贱字时,心一下子就再次冷了,他是要说JIAN人吧,试想一个JIAN人的孩子他又怎么会珍惜?回去?回去又会怎样?还不是那无尽的冷落,那彻骨的鄙夷? “多谢王爷厚爱,但洛亦兮乡野村夫一个,放荡不羁惯了,跟王爷您回去恐怕会折辱了您那高贵的南宫王府!”话说的很是决绝,甚至带着几分讽刺,连洛亦兮自己都不禁诧异这番刻薄的话竟是出自他的口中。 “放肆!”果然向来不以为忤的南宫泓诺闻此言脸色瞬间铁青,他如此低三下四的相求与他,而洛亦兮为人子弟竟如此大逆不道!一瞬间,他恨不得将眼前小儿绑了,狠狠教训。 洛亦兮闻此言,急忙直挺挺的跪下,但脸上却委实没有半分惧意。 “洛亦兮,本王再问你一次,你回不回去?”南宫泓诺的声音中明显的有了威胁的意味。 洛亦兮抬起头,无惧无畏地望着南宫泓诺,坚定的说,“请王爷恕罪!” 南宫泓诺一下子站起,向前一步用手死死的掐住洛亦兮的下巴,在那只大手的大力钳制下洛亦兮只能痛苦的抬头仰视着南宫泓诺。 南宫泓诺的眼睛中满是怒火,他,总是能将自己成功的激怒! “跟本王回去!”咬牙切齿的威胁。 洛亦兮冷冷的望着南宫泓诺,依旧是毫无惧意,“王爷想要带回去一具尸体么?” 南宫泓诺一怔,威胁?明晃晃的威胁!松开手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洛亦兮的脸上。 洛亦兮没有躲硬生生的挨了这么一下,满眼的凄凉。 南宫泓诺怒声道:“要不是笑笑那丫头来求本王,本王才不会管你!” 话冷冷的,但此时更冷的是洛亦兮的心。 洛亦兮愣了一下,然后顶着红肿的脸颊,苦笑了一下,笑容抽动了脸上的肌肉,一阵刺痛。 南宫泓诺也愣了,自己明明答应了笑笑那丫头好好和洛亦兮谈谈,解开彼此的心结,没想到情急之下竟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洛亦兮平静的说:“王爷,如果没有别的事草民先告退了!”波澜不惊,语气很是恭敬。 南宫泓诺失神的点点头。 洛亦兮起身离去,跪的时间久了未免腿有些麻木,强忍着麻木和不适感,缓缓走了出去。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平静,南宫泓诺久久的坐在了椅子上。 洛亦兮走出房门,心头闷闷的,似乎压着千斤重担。 一个耳光,几句责骂,洛亦兮无奈的苦笑,既然不待见自己又何必如此折辱?父亲,您当真就如此讨厌孩儿么? 无心去管自己麻木的双腿,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一瘸一拐的朝自己房间走去。 自从洛亦兮一走进南宫泓诺的房间令狐笑笑就紧张的在走廊中守候。现在看到脸上红肿一瘸一拐满脸冰霜的洛亦兮,心一下子紧了起来,急忙赶到他身边就要伸手去扶。 洛亦兮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看都不看向她。 令狐笑笑紧张的说:“小洛你怎么了?他又打你了对不对?他怎么能这样呢!他向我保证了啊,我去找他……” “够了!”洛亦兮忽然停住了脚步,声音中满是冷酷,“如果你的目的是羞辱我报复我对你的始乱终弃,那么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令狐笑笑愣在了那里,幽怨的小声说:“对不起,我……” “算了……”洛亦兮冷冷的说,头都没回,“请令狐姑娘不要再管亦兮的事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令狐笑笑静静的望着洛亦兮那白色清冷的身影,大大的眼睛中蓄满了泪水,但是她却笑了,笑的眼泪都留下来了,笑的弯下了腰,笑的无法抑制的紧紧按压着胸口…… “小洛,笑笑的时间不多了,笑笑只希望在自己离开之前你能开心一点……哪怕只是一点也好……” |
何为情殇 江南古城破庙中 “小姑娘,你是一个人么?”一个满口黄牙的大叔嫣然一笑。 “多管闲事!”一身红衣的女孩一脸的怒意。这正是一气之下从药王谷跑出的令狐笑笑。 那夜失落伤心之下赌气从药谷的小路跑出,然后利用药王的掩护凭借自己的小聪明成功的躲避了洛亦兮他们的找寻。 奈何出来的太过匆忙,竟是身无分文。 硬撑到古城,却不知路到底在何方,这一年,她到底应该去哪里?或许她应该哪里都不去乖乖在药王谷享受生命的最后时光,毕竟有药王在日子也会好过一些,又或许她应该四处走走看看这还未来得及看清的天地。 “小姑娘,火气还挺大!我喜欢!”满口黄牙的大叔一脸的淫笑。 令狐笑笑心道不妙,起身就要离去。 “小姑娘,别跑啊,让哥哥好好疼疼你!”满口黄牙的大叔淫笑着站了起来,挡住了令狐笑笑离去的路。 令狐笑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抽出随身携带的火红长鞭甩了出去。 那满口黄牙的大叔“嗷”的一声痛呼,鞭子恰好抽在了他的脸上,一道红色肿痕突兀的怪哉半边脸上。 “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突然破庙里的那些人都站了起来。 令狐笑笑心中一惊,“不好,这只怕是碰到团伙了!”来不及思索,那群人已经拿着兵器来到了令狐笑笑的面前。 令狐笑笑只能是尽力而搏。 奈何他们人多势众不一会,令狐笑笑的火鞭就已脱手而出。 三两下,令狐笑笑就被他们绑了。令狐笑笑愤恨的瞪着他们。 “臭丫头,这次看你还怎么不乖乖臣服在哥哥身下!”满口黄牙的大叔笑的一脸得意。 “呸!”令狐笑笑一口口水吐了出去,不偏不斜吐在了大叔的脸上。 那大叔用手摸了一下脸,一脸的下流,“嗯,香,真香!”然后用手轻轻摸了一下令狐笑笑的脸蛋,令狐笑笑厌恶的别过了头。 “臭丫头别急哥哥马上就好好伺候你昂!”满口黄牙的大叔迫不及待的去解令狐笑笑的衣衫。 “老大,别!”一个声音出现,令狐笑笑激动的向说话的人看去,是一个看上去还算清瘦的少年,心中大喜:英雄救美啊! 但那少年的下一句话却将令狐笑笑投到了冰里。 “老大,如果破了身子就不值钱了!” 那个满口黄牙的大叔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小六真有你的,说的对!你们好好看着这臭丫头,明天一早把她卖进周姨!” 此时就算令狐笑笑再迟钝也明白那大叔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周姨估计定是什么妓院的老鸨。 看眼下也无什么办法逃走,只好等到天明了。 第二天一早,洛亦兮他们一行人就退房离开了。 走的时候,南宫泓诺的房门依旧紧闭,洛亦兮松了口气,但随即而来的便是一股莫名的淡淡的失落。 “亦兮,你看这是什么?”君莫忘一眼便看到了怡红院门口的那个仍在角落中的香囊。 洛亦兮一把捡起,这是笑笑的香囊,他曾经不只一次看到她将香囊中的红豆倒出一粒粒的专注的数,甚至有时一天会数上三四遍。只是此时,这香囊中再无一粒红豆! 洛亦兮和君莫忘对视一眼,君莫忘点了点头。 洛亦兮来不及说什么一下子冲入了怡红院,大家跟了上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猜了个大概。 君莫忘一把竹叶飞刀甩出,那些打手就伤了一多半,四个人一间房一间房搜索者。 终于,洛亦兮一下子推开了那个房间的门。 四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血,满地的鲜血。 令狐笑笑衣衫不整的惊慌的缩在角落中,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眼中满是恐惧。 白修羽伸手探了一下那个人的鼻息,并无大碍,看来只是被令狐笑笑用地上那个斜躺着的烛台敲晕了而已。 那么地上的血又到底从何而来? 洛亦兮走到令狐笑笑身边,一下子扯下了床幔,将她包裹起来,一把揽入怀中抱起。 突然,令狐笑笑挣扎起来,“滚!别碰我!” “笑笑,是我啊!”洛亦兮一脸的心痛,“我是小洛啊!” 令狐笑笑头一撇,恰好看到了一脸担忧的慕容幽雪,立刻冲着慕容幽雪大声叫嚷道:“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从药王谷跑出来,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令狐笑笑一脸的气急败坏,不加思索的蛮不讲理。 |
“笑笑,我……”慕容幽雪一脸的尴尬,眼中噙泪了。 “笑笑,够了!你太任性了!”洛亦兮怒声道:“你有没想过你一走了之我们会多么的担心?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一个姑娘家如果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该怎么办?你知不知道幽雪她一直很担心你?你不要这般蛮不讲理!” 令狐笑笑一脸的失落,“是啊,是我错!是我令狐笑笑错了!”是啊,是她错了,她刚才好怕,真的好怕,那把匕首划破自己腿的那一刻真的好痛,但如果不这样做,怎能骗得过地上那个禽兽转身要去给自己叫人,自己又怎么有机会将他弄晕。弄晕后,却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一刻甚至想,就这样吧,血流尽,反正早晚要死的。 令狐笑笑挣扎着站起身子,想要离去。 “洛大哥,笑笑受伤了!”慕容幽雪惊呼道。 因为笑笑穿的是火红的衣衫刚才坐在地上并不显眼,而此时,那温热的液体正顺着身体一点点淌落。 伤口到底该有多深,血液才会这般如水流淌? 血究竟流了多久,屋内才会一片殷红? 令狐笑笑再也撑不下去了,眼前一黑翩然倒下。 因为令狐笑笑的缘故,大家只能在古城多待些时日,流觞阁是他们的目的地,他们决定重返俗世,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或许那天是令狐笑笑受的刺激太严重了。 伤好后,令狐笑笑变得温柔陈静了许多。 大家奇怪的发现好像有些东西变了。 令狐笑笑不愿意再被慕容幽雪整日照顾,自己脚步有些不稳的去看望在厨房煎药的慕容幽雪。 “幽雪,我来吧!”令狐笑笑笑着抢着去端药壶。 “不用了!”幽雪亦伸手去拿,一个不小心,“啪”的一声,药壶摔到了地上瞬间粉碎。 “啊!”慕容幽雪一声惊呼,原本如玉的手已经被烫的红肿。 “幽雪,怎么回事?”听到声音的洛亦兮急忙赶了过来,抓起慕容幽雪烫的红肿的手,一脸的担心。 “笑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恨我怨我只管冲着我来!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幽雪?”洛亦兮一脸怒火的瞪着令狐笑笑,满是斥责。 令狐笑笑努力忍住了那只需一刻便能汹涌决堤的泪水,努力扯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尽管她知道这个微笑绝不会比哭好看多少,“对不起,是笑笑没抓牢……”说完转身而去,小心的将自己那红肿的手掩藏在身侧,心一下一下的抽痛,她努力仰着头,用力的甩甩头,硬是把那积聚在眼眶的泪水甩了去,“没事,笑笑没事……” 一个带着几许无奈几许苍白的微笑被硬生生扯了来,所有的痛无所遁形。 “洛大哥,笑笑她……”慕容幽雪想要解释。 “别说了!幽雪,你没事吧?”洛亦兮望着一只玉手被烫的红肿的慕容幽雪,一阵心疼。 慕容幽雪静静地摇摇头,轻声说:“洛大哥,我没事……” “都红肿了,怎么会没事呢……”洛亦兮摇摇头,自顾的找出了治疗烫伤的药,轻轻按过慕容幽雪的手,小心的为她涂抹。 慕容幽雪静静的凝视着眼前专注的人,心中不免泛起阵阵涟漪。 |
各位亲,竹子最近忙的要死啊,原谅竹子没有回大家的留言吧。只要你们喜欢看竹子就会继续更的。 有的亲没看懂或许是因为在贴吧更的比较乱的原因,大家可以去晋江看分章节的。 百度有的时候很气人啊,更好久也更不上去。所以有的时候竹子就更的晚了。 最后一句,爱所有一直看竹子文的亲…… ![]() |
第三十八章 间隙初生 夜雨已停,但却平生出一股渗人的寒气,逼得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逃避亦或是寻求那片刻的薄薄温暖。 陆尚恍惚中经历了烈火般的炙烤,又承受了塞北般的严寒。苦苦煎熬,苦苦挣扎,最后仿佛耗尽的所有的气力,再也无力去思考,再也无法去挣脱。 待陆尚疲惫万分的微微睁开双眼时,看到的竟是自己无比熟悉的陆王府。 “义父,您没事吧?”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陆尚望向他,回过神来,是自己的义子小夜。 陆尚刚要回答,一个红色的身影突然闪了进来。 “爹,您终于醒了!”陆子筝欣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陆尚恍然间想起,自己是冒着大雨出去找他,然后……然后就跌落下马,然后是蛇,再然后呢……怎么会想不起来了呢? 陆子筝看陆尚紧锁着眉头,更加紧张,“爹,是不是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啊?” “水!”陆尚嗓音有些沙哑。 陆子筝慌忙的去斟水,慌乱中撞倒了凳子,忍着腿上的痛扶起凳子,斟了水颤巍巍的双手捧上,小声叫道:“爹!” 陆尚也不看他只是接过茶杯,轻吖了一口。 陆子筝紧张兮兮的盯着陆尚,生怕再出一点差错,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灵动的忽闪着。 陆尚望着他的眼睛,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诡异的红色画面,瞬间脸色铁青。 “小夜,是谁救的我?”陆尚避开了陆子筝看向一直站在陆子筝身后的小夜,严肃的问道。 小夜瞅了一眼陆子筝,才温和的答道:“是五哥哥带您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您在马车了昏迷不醒,是五哥哥亲自将您抱进来的。” 小夜的动作眼神自是逃不过陆尚的眼睛,陆尚冷冷的扫了陆子筝一眼。 陆子筝被看得一阵心惊。 “爹,你怎么了?”陆子筝心虚的问道。 “所有人都退下!”陆尚冷冰冰的声音让人心惊,小夜满怀担忧的看向陆尚,陆尚感受到了儿子的注视脸色稍微温和了几许,声音也平和了许多,“小夜,你也先退下,我和你哥有话要说。” 小夜点点头,沉默的离去。 房间里一片寂静,陆尚始终沉默不语,只是冷冷的盯着陆子筝。 陆子筝被看得心中发毛,只得自己先打破僵局,“爹,到底怎么了?” “子筝,爹问你,你一定要说实话!”陆尚一脸的严肃,双眸闪着犀利的光芒。 陆子筝点了点头,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刚刚露头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肉中。 “子筝,爹问你,是你救的爹么?”陆尚一脸的平静,陆子筝看不出任何端倪,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是,子筝发现您的时候,您在山坡下,昏迷不醒……” 陆尚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那你是怎么解的赤练的毒?” “当时也没有工具也没有药物所以我情急之下只能是用嘴……”陆子筝不知道陆尚到底有没有看到,也不敢撒谎,只能据实回答。 “好!真是个好儿子!”陆尚冷笑,触目惊心的鲜血顺着陆尚微翘的嘴角缓缓淌下。 “爹!”陆子筝惶恐的看着陆尚,“爹,你没事吧?”见到陆尚嘴角的血迹,急忙伸手去擦。陆尚冷冷的避开了他的手。 陆子筝的手愣在了那里,只一瞬便是一脸的哀求,既然回来了就不可以再那么任性了,自己的任性差一点害死了自己的亲爹,自己绝对绝对不可以不可以再任性,低声央求道:“爹,孩儿知道错了,等您身体好了,您想怎么罚孩儿都行,求您,求您别生气了……” “好,那你说,到底是谁救得我?”陆尚依旧是一脸的怒意,语气很是严厉。 陆子筝吓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也不敢再多坚持,惶恐的说:“不是子筝,不是子筝,子筝到那的时候爹您已经没事了……” 陆尚心中一惊,原本他也只是脑海中有个模模糊糊的红色的影子,但并不清楚,听到子筝的话也相信是他救了自己,只是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诈唬了他一下,吐出的血也不过是滚下山坡是撞到了胸腔积下的淤血,没想到他的多余的担忧竟然会成了事实,他的儿子竟然欺骗他!他的心瞬间如坠冰川,刹那间失望失落席卷到心头,一阵阵的心痛,痛得他无法呼吸。 |
“为什么?”陆尚冷冷的问,语句中满是浓浓的失望,眼中闪着怒火。 陆子筝看到陆尚的表情不由得一惊,心道:“不好!” “为什么?”陆尚再次发问,话语更加的冰冷。 “爹……”陆子筝哀求似的叫道,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说,为什么!”陆尚的脸色更加铁青,那喷出的怒火看的陆子筝心惊胆战。 陆子筝慌忙跪下了身子,小心的陪着不是,“爹,是孩儿错,是孩儿任性离家才害得爹您受伤……孩儿怕您不肯原谅孩儿,所以……” “所以撒谎?”陆尚冷冷的说,眼中一片冰冷。 陆子筝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却不得不继续说着那蹩脚的谎言,“是,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陆尚冷笑了两声,“你可知道本王最痛恨什么?” 闻此言陆子筝脸色瞬间惨白,慌乱解释,“爹,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去吧……”话语轻轻的,陆尚的话语中透出无限的疲惫。 陆子筝诧异抬头,疑惑的问:“去哪?” “从哪来回哪去……”陆尚真的是累了,无限的疲惫,如果连自己的儿子都欺骗自己,他真的不知道还能相信谁,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陆子筝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过了几秒钟,一点点移到陆尚的床前,眼中满是点点泪光,“爹,子筝不想走!” “不想走?”陆尚苦笑了一下,语气不是冷酷无情而是疲惫,从未有过的那种无力那种苍白那种疲惫,“不想走你会冒雨去走那条小路?不想走你陆大少爷连一天都等不了?陆子筝,你真的不想走么?” 陆子筝无言以对,是啊,自己昨天夜里真的好想走,好想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的一切,走的彻彻底底,走的潇潇洒洒。可是现在,他不想走了,他舍不了那声声的呼唤,他弃不了这份难得的温暖,他欠他的,他欠陆家的!他认了,他真的认了,是缘是劫,是幸是不幸,他都认了! 想清楚了想明白了这一切,陆子筝恳切的说道:“爹,子筝任性了,求您原谅子筝,子筝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走!”陆尚一脸的失望,陆子筝刚才那一瞬间的思索在他眼中都成了犹豫,他是真的失望了,“陆子筝,你不要让本王命人赶你出去!” 陆子筝一下子紧紧拽住父亲的衣角,可怜兮兮的哀求,“爹,求您了,都半年了啊,子筝来到这都半年了,爹……” “走!”陆尚依旧坚定。 “爹,难道人一旦做错事就真的没有一点挽回的机会了么?就算在军队里也总会有将功补过的机会吧……”陆子筝说的无限恳切,小脸上挂满了盈盈的泪光。 陆尚望着这样的儿子,不由自主的心疼,不禁怪自己心真的是太软,竟然被他吃的死死的,“陆子筝你真的让本王很失望!”话语依旧冰冷,但却有一丝转机,大有开始说教的语气,“本王教了你半年,就教会了你任性、蛮不讲理、说谎么?” 陆子筝急忙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回话!”陆尚的声音中依旧充满着愤怒。 陆子筝惶恐万分急忙回答道:“子筝知道错了!爹请息怒!” “滚!”陆尚看到陆子筝一脸的慌乱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更加气结。奈何现在的身子并不适合教训儿子。 陆子筝脸色瞬间苍白,他好怕好怕父亲真的会赶自己走,慌乱的哀求,“请爹息怒!子筝错了!子筝真的知错了!子筝再也不敢了……” “滚下去好好反省,别在这碍眼!”陆尚冷冷的说,明明是不忍看儿子的惶恐,话到了嘴边却完全变了味。 陆子筝脸色死一般的苍白,只感觉到浑身无力。 他,讨厌自己! 他真的讨厌自己了! 他都不愿意看到自己了! 碍眼……原来自己真的只是……碍眼! 起身,以自己都不知道的失魂落魄的状态离开…… |
第三十九章 心结难解 有些事有些人或许到了最后才会发现一切不过是个海市蜃楼,曾经的一切真的也不过就是曾经。 当洛亦兮决定此生再也不与南宫泓诺相见的时候,却意外的因为令狐笑笑的事一行人的行程耽搁了下来,就这样竟又和南宫泓诺住在了同一屋檐下。 南宫泓诺原本就觉得父子心结难解,毕竟这么多年他委实也没拿洛亦兮当过自己的儿子。或许,相见不相认是最好的结局。毕竟是那个孩子自己愿意放弃的不是么?自己是老子自然不会去上赶着那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或许是上苍眷顾,实在不忍这父子两个再发生什么纠葛了所以两日两人竟没有遇到。 心地善良的慕容幽雪见到百姓疾苦便想出去赠衣施药。将这想法一说,大家全部赞同便说好一早便一起去。 就在这一日早上,洛亦兮出发前的那一刻,竟再次碰到了南宫泓诺,洛亦兮的神情闪烁。 南宫泓诺很自然的微笑着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洛亦兮愣在了那里,望着南宫泓诺离去的背影,眼神中竟是无比的感伤,原来,在乎的只有他自己! 这一幕恰好让刚出房门的令狐笑笑尽收眼底。 令狐笑笑苦笑了一下,默默的走出了客栈,久久的望着天空,微微红了眼眶。天,你可知笑笑的心?地,你可懂何为不悔? 她不能忘记亦无法忘记,看到洛亦兮的第一眼,那么冰冷的房间那么清冷的地方他竟然安之若素!就是那张俊秀的脸上的那份平和感染了自己,让自己心心念念不能忘记。而现在,即使再温暖、再安逸,令狐笑笑也无法在洛亦兮脸上找到那份曾经的平和。曾经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有希望在吧?而现在,失望了吧!又或许是死心了吧? 令狐笑笑低头转身,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洛亦兮,或许真的是笑笑上辈子欠了你!” 南宫泓诺正在房间中看那些看不完的公文。一缕斜阳悠然而过,他终是再也无法忍耐,赌气似的随手将手中的公文丢在了桌子上。剑眉微蹙,一缕清愁浮上面庞。 无法安心,自从今天上午和洛亦兮再次相遇后他就无法安心。 满心满肺都是那个孩子清冷的容颜,头脑中无时无刻不是自己和那个孩子过去的点点滴滴。 那些他未曾注意过的小事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打乱了他的心神搅乱了他的理智。 “我要见你们王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声音很是清亮,南宫泓诺回过神来。 “乞禀王爷,有个自称是您的朋友的姑娘求见!”侍卫来报,南宫泓诺微蹙了一下眉头,点点头,“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屋内闪入一个火红的身影,白皙的面庞略微有点婴儿肥,一双闪亮的眸子一进来就散发着明媚的光,长发及腰由一个红色的带子随意的束了,周身不着一珠光宝玉,毫无贵气矜持可言,但却散发着一种灼人的光芒,明媚的就像是三月里的阳光,让人不由自主的靠近,情不自禁的喜欢。 令狐笑笑被南宫泓诺瞅的心中一阵慌乱,瞬间脸上飞满了红霞。 南宫泓诺见到她的几分娇羞不禁惊叹竟是如此动人,也无意再令她尴尬,清了清嗓音,温和的问道:“姑娘你找本王有事?” 令狐笑笑急忙摇摇头,忽然间又意识到不对,急忙点头。 南宫泓诺温和的一笑,“姑娘有话但说无妨。” |
令狐笑笑瞅着他,面前之人一身的儒雅,一袭白衣几许清瘦竟给人一种谪仙之感。难怪洛亦兮会生的那般超凡脱俗! 令狐笑笑不好意思的微微浅笑,语气平和,“南宫王爷,我是洛亦兮的朋友……” 夕阳已经坠下地平面,洛亦兮和白修羽陪着慕容幽雪出去赠医施药刚刚回来。而君莫忘向来行迹飘忽不定,此刻也不知在何处。洛亦兮想到早上令狐笑笑突然说她身体不舒服便独自留在了客栈中,心中很是担忧。故一回来便急匆匆的要去找令狐笑笑,想去确认一下她的身体是否无恙。 在进门的那一刻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洛亦兮一愣,完全呆立在那里。 南宫泓诺一脸的严肃,“来我房间我有话对你说!”十足的命令口气。 洛亦兮不禁苦笑,无奈的给了大家一个放心的眼神就默默地跟着南宫泓诺离去。 无声的进了南宫泓诺的房间,轻轻的关好房门,转过身来时才发现南宫泓诺已经端坐在了凳子上。 洛亦兮只感觉一阵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是在从前,只怕自己早就乖乖跪下了,论亲,他毕竟是自己的生身父亲,论公,他是堂堂的南宫王爷,自己一介草民亦应该跪下见礼。可是,他就是无法挪动。仿佛,脚下已有千斤。 南宫泓诺略微有些不快,生为王子无论在何等的情况下都应该守自己该守的礼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哪能如此方寸大乱呢? 洛亦兮看到南宫泓诺脸色不善,略加思索就知道是自己失礼所致,急忙规规矩矩的跪下行礼,“草民洛亦兮见过王爷!” 南宫泓诺心中一冷,草民?他还真的是倔强呢,有意冷落,所以看都不看向他,只冷冷的说了句,“起来吧!” 洛亦兮规矩的起身,举止优雅,毫无惧意,落落大方地说:“不知王爷叫草民到此所为何事?” 刚刚南宫泓诺一心想着纠正儿子的失礼了,此时经洛亦兮提醒方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脸上的表情瞬间温和了许多,“你过来!” 洛亦兮诧异的走到南宫泓诺的身边,一脸的漠然。 南宫泓诺凝视着他的双眸,语重心长的说:“亦兮你抬头看着父王,听父王说好么?”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竟暖的让洛亦兮一瞬间有掉眼泪的冲动。 洛亦兮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头,静静的望着南宫泓诺。 南宫泓诺拍了拍洛亦兮的肩膀,温和的说:“亦兮,父王已经想明白了,过去是父王太过执拗,将那贱……你娘的错归责到了你身上,父王苛责你了……跟父王回家好么?” 洛亦兮原本听到南宫泓诺的罪己诏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感动,但一听到他脱口而出的那个贱字时,心一下子就再次冷了,他是要说JIAN人吧,试想一个JIAN人的孩子他又怎么会珍惜?回去?回去又会怎样?还不是那无尽的冷落,那彻骨的鄙夷? “多谢王爷厚爱,但洛亦兮乡野村夫一个,放荡不羁惯了,跟王爷您回去恐怕会折辱了您那高贵的南宫王府!”话说的很是决绝,甚至带着几分讽刺,连洛亦兮自己都不禁诧异这番刻薄的话竟是出自他的口中。 “放肆!”果然向来不以为忤的南宫泓诺闻此言脸色瞬间铁青,他如此低三下四的相求与他,而洛亦兮为人子弟竟如此大逆不道!一瞬间,他恨不得将眼前小儿绑了,狠狠教训。 洛亦兮闻此言,急忙直挺挺的跪下,但脸上却委实没有半分惧意。 “洛亦兮,本王再问你一次,你回不回去?”南宫泓诺的声音中明显的有了威胁的意味。 洛亦兮抬起头,无惧无畏地望着南宫泓诺,坚定的说,“请王爷恕罪!” 南宫泓诺一下子站起,向前一步用手死死的掐住洛亦兮的下巴,在那只大手的大力钳制下洛亦兮只能痛苦的抬头仰视着南宫泓诺。 南宫泓诺的眼睛中满是怒火,他,总是能将自己成功的激怒! “跟本王回去!”咬牙切齿的威胁。 洛亦兮冷冷的望着南宫泓诺,依旧是毫无惧意,“王爷想要带回去一具尸体么?” 南宫泓诺一怔,威胁?明晃晃的威胁!松开手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洛亦兮的脸上。 洛亦兮没有躲硬生生的挨了这么一下,满眼的凄凉。 南宫泓诺怒声道:“要不是笑笑那丫头来求本王,本王才不会管你!” 话冷冷的,但此时更冷的是洛亦兮的心。 洛亦兮愣了一下,然后顶着红肿的脸颊,苦笑了一下,笑容抽动了脸上的肌肉,一阵刺痛。 南宫泓诺也愣了,自己明明答应了笑笑那丫头好好和洛亦兮谈谈,解开彼此的心结,没想到情急之下竟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洛亦兮平静的说:“王爷,如果没有别的事草民先告退了!”波澜不惊,语气很是恭敬。 南宫泓诺失神的点点头。 洛亦兮起身离去,跪的时间久了未免腿有些麻木,强忍着麻木和不适感,缓缓走了出去。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平静,南宫泓诺久久的坐在了椅子上。 洛亦兮走出房门,心头闷闷的,似乎压着千斤重担。 一个耳光,几句责骂,洛亦兮无奈的苦笑,既然不待见自己又何必如此折辱?父亲,您当真就如此讨厌孩儿么? 无心去管自己麻木的双腿,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一瘸一拐的朝自己房间走去。 自从洛亦兮一走进南宫泓诺的房间令狐笑笑就紧张的在走廊中守候。现在看到脸上红肿一瘸一拐满脸冰霜的洛亦兮,心一下子紧了起来,急忙赶到他身边就要伸手去扶。 洛亦兮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看都不看向她。 令狐笑笑紧张的说:“小洛你怎么了?他又打你了对不对?他怎么能这样呢!他向我保证了啊,我去找他……” “够了!”洛亦兮忽然停住了脚步,声音中满是冷酷,“如果你的目的是羞辱我报复我对你的始乱终弃,那么恭喜你,你的目的达到了!” 令狐笑笑愣在了那里,幽怨的小声说:“对不起,我……” “算了……”洛亦兮冷冷的说,头都没回,“请令狐姑娘不要再管亦兮的事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令狐笑笑静静的望着洛亦兮那白色清冷的身影,大大的眼睛中蓄满了泪水,但是她却笑了,笑的眼泪都留下来了,笑的弯下了腰,笑的无法抑制的紧紧按压着胸口…… “小洛,笑笑的时间不多了,笑笑只希望在自己离开之前你能开心一点……哪怕只是一点也好……” |
第四十章 间隙加深 “见过父王!”陆子筝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低着头小声说,满脸的紧张。 “小夜,今天吃过饭你陪父王去军营看看……”陆尚一眼都没看向陆子筝,只是和颜悦色的和小夜说着话,一脸难得的温和。 陆子筝默默地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人,无意识的咬着下嘴唇,神色黯然。 自从那天陆尚将陆子筝轰出去反省后,陆子筝就开始躲着陆尚。 即使是勉强碰到了,陆子筝也只会是无比恭敬的请安,然后默默的离开。他害怕,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惹得父亲更加讨厌自己。那样,他的留下他的坚持都没有了意义。 陆尚见他对自己总是躲躲闪闪,以为他是还在耍脾气,心中更是气恼。所以对他也总是冷言冷语的。 “五哥你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陆子筝回过头来,竟是好久未归的陆玄琉。 陆子筝强挤出笑脸,佯装着若无其事地说:“小七啊,小七你怎么回来了?” 陆玄琉愣愣的望着陆子筝,张了张嘴,竟什么都没说。 “小七?”陆子筝诧异的提醒,难不成是自己演技太差让小七看出了些什么? “五哥你的嘴……”陆玄琉指着陆子筝的嘴唇一脸的诧异。 陆子筝急忙用手轻抹了一下嘴唇,一片殷红,没想到自己竟无意识的将嘴唇咬出了血来。 陆子筝安慰似的拍拍陆玄琉的肩膀,笑着说:“没事,就是最近有点上火,嘴唇出血而矣……” 陆玄琉淡淡一笑,紧紧握了一下哥哥的手,郑重的说:“五哥,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是一个人!” 陆子筝释怀的一笑,轻轻拍了下陆玄琉的额头,“傻小七!”语气中满是宠溺。 兄弟二人嬉笑着一起回了房间。 ……………………………………………………………… 傍晚,陆王府一片平静。 一身青衣的小夜从下人手中接过补汤,待下人离去后,诡异的笑了一下,将一包白色的粉末倒进了汤里。 “你终于出手了!”一个火红的身影闪出,陆子筝稳稳的站在了小夜的面前,含义深深的浅笑,等了这么多天,守候了这么久,他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小夜不说话,冷静地放下手中的托盘,淡淡一笑:“陆子筝,我想你是误会了吧!” 陆子筝回抱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说吧,你是谁派来的?” “不能相告!”四个字缓缓道出,小夜转身就要离去,看样子他是想快点摆脱掉陆子筝。 陆子筝见状急忙飞身而上。 虽说夕阳已经西斜,但现在毕竟还是青天白日并且还是在陆王府,陆子筝不敢轻易施展武功,只是拳脚相交。一边打一边想着怎么将他引出陆王府杀之后快。 忽然小夜撤掉了手上的功力,硬生生的受了陆子筝一掌,陆子筝诧异的愣住了,自己没用内力的一掌不应该有这种效果啊? “陆子筝你在干什么?”陆尚冰冷的声音在陆子筝耳畔响起。陆子筝一惊,不好,中计了! 小夜急忙挣扎着站起,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陆尚急忙赶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小夜。 “义父,我没事……”小夜强忍着伤痛很努力的说。 “爹,你别相信他……”陆子筝急忙解释,生怕陆尚被那个假装受伤的小夜蒙蔽。 “住口!”陆尚冷冷的斥责,一脸的怒意。 “爹……”陆子筝红着眼想要解释。 “跪下!”陆尚看都不看向他,但是话却说的不容置疑。 “爹,我……”陆子筝急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跪下!”陆尚再次说了一遍,明显的怒火。 陆子筝不敢再多言,失落的跪了下来。 小夜挣脱开陆尚的手,跪在了陆尚的脚边,“义父,您别罚哥哥,是小夜的错,小夜想亲自给您送补汤没想到哥他……”小夜的神色黯然。 陆尚的脸色更加难看,扫了一眼陆子筝,冷冷的问道:“陆子筝,小夜说的是否属实?”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自然不会只听一面之词。 “不是的!”陆子筝慌忙嚷道,“汤里有毒,我亲眼看到他在里面下了毒!” 陆尚诧异的看了一眼小夜,眼中有着明显的不信任。 小夜一惊他到底还是选择相信陆子筝!心中难免升起一股莫名的酸涩。转念一想,这也难怪,毕竟他们一起生活了半年,毕竟陆子筝这半年来的表现陆尚是一点点凝视的,要说是陆子筝刻意诬陷估计陆尚是绝对不相信的。 |
但小夜眼底那瞬间的落寞,还是让陆尚看的一阵心痛,看来这件事绝对不容易了结了,必须查个清楚,给他们一个交代。 打定了主意,陆尚威严的命令道:“来人,验汤!” 下人们拿过银针,仔细的验了起来。过了许久,验了几番,银针拿出,依旧银光闪闪。 陆子筝一下子愣住了,慌乱的辩解,“怎么会这样?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他往里面下了毒……” “哥哥,那是普通的盐,义父他说上次的汤淡了所以我……”小夜再也说不下去了,红了眼眶。 陆子筝突然间想明白了这件事,糟糕的是,自己中计了,没想到他竟有这般心计! 陆尚望着一脸委屈的小夜一阵心疼,想到自己刚刚对他的怀疑,心中一阵自责,没想到自己也差点误会了这个孩子。试想这么一个憨厚懂事孝顺的孩子又怎么会下毒害自己呢?自己太糊涂了。 小夜神色黯淡,幽幽地说:“义父,小夜明白了,是小夜痴心妄想了,是小夜错了,哥哥如果不喜欢我,我走就是了……义父,对不起,请恕小夜不孝了!”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小夜!”陆尚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威严地说:“小夜你不用走!这件事本王定会给你个交代!” 闻此言,陆子筝不禁苦笑了一下,怎么交待?肯定是拿自己作交代了。 陆尚安抚了小夜一会,冷冷的走到陆子筝面前,什么都没说,上去就是一脚。 陆子筝被踢翻出去,一只手紧紧压着被踢的胸口,努力挣扎着跪好身子。 “畜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自己的兄弟!你快去跟小夜道歉!”陆尚的声音无比的冰冷。 陆子筝苦笑了一下,道歉?有必要么?看到小夜那一脸的凄楚,陆子筝的火就不打一处来,什么隐忍什么等待都抛之脑后,怒声道:“爹,求您相信子筝一次,他真的有狼子野心!”陆子筝用手指着小夜,冷冷的逼视。 “畜生!”陆尚上去就又是一脚,“事到如今还如此不知悔改!” 一口鲜血往上涌,陆子筝强压下来,依旧对着小夜冷冷的瞪视。 陆尚见此心中更火,急忙上前想要再踢。 “爹!”一声惊呼传过来。 陆尚愣了一下。 来的人竟然是陆玄琉! 陆玄琉一下子跪在了陆尚的面前将陆子筝死死的挡在了身后,“爹,求您饶了五哥吧!五哥他知道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陆家教训子弟是没有求情这么一说的,陆玄琉这么做无疑挑战了陆尚的权威,抚了陆尚的逆鳞。 果然陆尚的脸色更加难看,自小对父亲的敬畏让陆玄琉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但是仍死死的护着陆子筝,一脸的坚定。 “来人!家法伺候!”陆尚冷冷的命令,陆子筝心中一惊,他不怕陆尚打他,但他怕陆尚迁怒于小七。小七是无辜的啊! 情急之下,陆子筝一下子站起了身子,冷冷的说:“爹,这件事与小七无关,你要打要罚我都认了,但想要我向他道歉绝无可能!” “义父……”小夜慌乱的跑过来,一下子跪在陆尚面前一脸的诚恳,“义父,如果您因为这件事责怪哥哥,哥哥只会更加迁怒于小夜,小夜知道不应该擅自求情,但是小夜还是斗胆求义父饶了哥哥这次,哥哥这么做都是小夜没有做好,是小夜以下犯上施礼在前,如果义父您真的要罚就罚小夜好了!求您饶了哥哥吧!”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陆尚听得心中微疼,对小夜更是怜惜,同时对陆子筝更加的气恼。 陆尚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温和的对小夜说:“小夜,你起来吧,此事与你无关!” “义父,求您了……”小夜依旧是长跪,一脸的恳切。 陆尚无奈的点点头,伸手将小夜一下子拉了起来。 父子之间的温情全部映入陆子筝的眼底,陆子筝只感觉脚下无力,一下子跌跪在了地上,面色苍白,无意识的去紧咬嘴唇。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陆子筝心中一动,抬起头来,是陆玄琉! 陆玄琉将陆子筝的手握的更紧。 陆子筝感觉到了从陆玄琉手心传来的温度,心中一股暖流升起,情不自禁的紧紧回握。 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兄弟手足之间的浓浓温情,陆子筝就听到了陆尚冰冷的声音,“陆子筝你跪在这里好好反省!” 说完拉着小夜的手头也不回走的匆匆。 陆子筝望着他们的身影一眼的落寞。 陆玄琉手上微微用力,陆子筝别过头来。 兄弟二人对视,陆子筝无所谓的浅笑:“小七没事了,你回去吧,你还有功课要做呢!” “可是五哥你……”陆玄琉无限的犹豫,“我陪你吧五哥!” 陆子筝摇摇头,温和的说:“你快回去吧,小七,我没事,别一个大男人的弄得跟小姑娘似的,快走吧,你还可以去给哥拿些点心吃呢,我饿了……” 望着陆子筝一脸认真的表情,陆玄琉情不自禁的笑了,打趣道:“五哥你真厉害,这时候还光想着吃!” “民以食为天嘛!快去!快去!”陆子筝一边笑着一边心急的催促,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说,“还有,这件事千万别告诉去敬香的五位姨娘!” 陆玄琉点点头,他自是知道陆子筝在担心什么。起身,无奈的离去,一转身,脸上的笑意冻结。这样的五哥真的让他心疼,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回来,一切就都变了。爹现在对五哥的态度和以前竟是云泥之别…… 陆子筝望着陆玄琉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口淤血顺着嘴角淌下,陆子筝任由它一滴一滴的打在地上,代替了那隐忍了太久的泪…… “爹,求你,相信子筝……” 陆尚静静的待在屋中,夜色渐渐深了,微凉的风从窗户透入房内,一阵清凉,而他的内心却焦躁不安。陆子筝,面对这个孩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孩子总是给他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相信他,可是为什么他竟一次次让他失望! 他微皱着眉头透过窗户静静的看着院子里那个清瘦的身影,无动亦无话。 陆子筝的欺骗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让他无法释怀。 他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让他进屋。 父子二人,一跪一立,相似的沉默,不相似的清愁。 竟是,一夜的僵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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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父子纠葛 早上起来,闷闷不乐的令狐笑笑一出门口就从白修羽那得到消息,洛亦兮病了,昨夜突然发起了高烧。 她在他门前犹豫了好久,终于转身离去。他,大概是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吧…… “笑笑……”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令狐笑笑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清丽的身影,那张美的让人嫉妒的脸。如果自己是男人,自己也会喜欢这种温柔美丽的女人吧。 “幽雪姐姐,有事么?”话语淡淡的,令狐笑笑强挤出一丝笑容。她不善于撒谎,不善于掩盖,而现在却总是在伪装,她真的有些疲惫了。 “不进去么?”慕容幽雪一脸的真诚,话语中还带着小小的紧张。 令狐笑笑默默的摇了摇头,“他没事吧?” “只是有些着凉,并无大碍……”慕容幽雪感觉气氛无比的压抑。 “那就拜托幽雪姐姐了。”令狐笑笑的话语中没有一点讽刺,她是真的累了,或许她早就累了。 慕容幽雪郑重的点点头,仿佛笑笑交给自己的是一个无比重要的任务。 令狐笑笑笑着离开了。自己在心中不禁苦笑:自己还真的是一个虚伪的人呢,明明那么的疼,却笑的依旧没心没肺。 她路经南宫泓诺的房间门口竟惊讶的发现平日的守卫一个都不见了。 她惊慌地跑出急忙揪住一个小二,急切的问:“那个贵客呢?北面住的那个贵客呢?” 小二一脸的不解,“他们一早就走了啊……现在估计都快出了城门了……” 令狐笑笑一下子松开了手,未等他说完就慌慌张张的冲了出去。 不可以走,不可以走,真的不可以走…… “王爷,不要走!”令狐笑笑拦在了南宫泓诺的马车前,一下子从马上跳下来,虽说是气喘吁吁但亦是一脸的坚定。 南宫泓诺马车的车帘掀起,一张儒雅的脸映入眼帘,轻轻摆摆手驱散了拦着令狐笑笑的下人,令狐笑笑跑到南宫泓诺面前,挑衅似的大声说:“王爷,你这是在逃避么?” 南宫泓诺微微一笑,“笑笑丫头这话是何意呢?” 令狐笑笑一脸的气愤,失控地嚷道:“何意?王爷打了人就想跑!说话不算数!” “哦?本王哪里不讲信用了?”南宫泓诺一脸的宠溺,他喜欢笑笑这丫头,这丫头的执拗与纯真都让他喜欢,笑笑的无礼笑笑的放肆在他眼中都成了一种单纯可爱毫无心机的表现。 “你明明答应我和小洛好好谈谈,却动手打了他!你明明答应要解开心结的现在却忙着逃跑!现在小洛身子不好生病了,您一个做父亲的不但不理不问还要快点离开,你不合格!”令狐笑笑越说越委屈,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的人一阵阵心疼。 南宫泓诺微微蹙眉,“你说他病了?” 令狐笑笑点点头,“小洛的身体一直不好,药王说是小时候留下的病根,只怕这一辈子……” 南宫泓诺心中一紧,小时候?自己何曾注意过那个孩子的小时候? “传令下去,回客栈!”南宫泓诺命令完,温和的注视着令狐笑笑。 令狐笑笑开心地笑了,应南宫泓诺的要求进了马车。 长路漫漫,两个人开始闲聊。 “王爷你知道么,笑笑去过南宫王府!”令狐笑笑见南宫泓诺如此温和,终于放开了自己,一激动说起了自己和小洛相遇的事。 南宫泓诺诧异的望着她,疑惑的问:“什么时候?本王怎么不知道呢?” 笑笑嫣然一笑,“当然不能让您知道了,我是去做贼的!不过我没有拿你们王府的任何东西哦!” “哦?”南宫泓诺很是好奇,“那定是丫头你本事不够没能偷到!” “切,才不是呢!我偷到了!”令狐笑笑小嘴一撅,甚至可以挂个小油瓶。 南宫泓诺不禁笑了,他没有女儿,没想到女孩竟是这般的可爱,故意打趣道:“那你说你没拿走任何东西?” “那是因为我把东西给小洛了!”令狐笑笑脱口而出。 南宫泓诺脸色微变,“什么?” 令狐笑笑一下子也愣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南宫泓诺急切的问:“你给他的是什么?是什么东西?” “夜明珠!”笑笑诧异的回答,“一颗很大很亮的夜明珠!” 闻此言,南宫泓诺愣住了,脸色苍白。 |
原来半年前事情竟是这样。他仍记得那些鞭子以及那个孩子的坚持。 还有那双触目惊心的手! 原来自己竟忽略了这么多!现在自己已经不再执着于晴儿的死,却委实无法弥补曾经的伤害。 忽然间想起白修羽的那段话,“一直以来,您总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一直以来,您说什么亦兮从不敢拒绝,您当然理所当然的可以认为您的一个命令他就会乖乖回来,您当然也可以拿您作为父亲的特权逼他回来,可是,您有没有想过,他也是人,他也会伤心,他也会痛苦,他也会不愿再回来……” “您只记得您的痛苦,只记得您的仇恨,你只知道是亦兮的母亲让您那两个儿子没有了母亲,让您没有了妻子,可是您知不知道是您让亦兮没有了母亲,同样是您让亦兮……让亦兮没有了父亲!” 此时他才深刻的明白这番话的意味,自己让他失去了父亲,自己从未给过他一点父亲的爱,从未给过他半点温暖! “丫头,本王会努力!”南宫泓诺无比肯定的说。 令狐笑笑一愣,不知道南宫泓诺说的是什么意思。 “本王会好好对待他,好好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南宫泓诺说的一脸决绝。 令狐笑笑眼中充泪了,坚定的说:“他会原谅您的……” …………………………………………………………………… 客栈中 洛亦兮听到敲门声,温和的说:“进来吧!” 很奇怪平日里幽雪虽说是安静但却不会是如此的沉闷,一个白色的身影走到了眼前,洛亦兮诧异抬头,一下子愣住了,居然是南宫泓诺! “王爷!”洛亦兮脸色苍白慌乱的起身想要行礼。 南宫泓诺一把按住了他,“别动,躺着就好!” 语气很是温和,洛亦兮甚至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南宫泓诺端过手中的稀粥,坐在了洛亦兮的床边,轻轻舀上一勺,小心的吹凉,默默的喂洛亦兮。 洛亦兮没有张嘴,愣在了那里,诧异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来,尝尝这粥味道怎么样!”南宫泓诺鼓励似的说。 洛亦兮还是没有张嘴,一下子避开了南宫泓诺的目光,冷冷地说:“王爷您走吧!洛亦兮很爱惜这条贱命!” 南宫泓诺愣了一下,将那勺稀粥放回了碗中,并无愠怒,一心想要解释,“亦兮,以前是本王亏待你了,以后不会了……” “王爷,亦兮已经死心了,求您别再打扰我的生活了好么?”洛亦兮别过了头,声音中没有太多情绪。 南宫泓诺有些不快,毕竟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自己的儿子化戾气为祥和的。 他强压着心头的不快再次拿起汤匙,“先喝粥吧,有什么事喝完了再说!” 洛亦兮微微皱眉,看着伸过来的勺子无意识的慌乱的伸手去挡。 “啪!”的一声,瓷勺摔到了地上,竟脆弱的断作两截。 两个人都愣住了。 “……” “……”一阵尴尬的沉默。 “没事……本王再去拿个汤勺好了……”南宫泓诺温和的说,随手将粥放在了桌子上,准备出去拿汤勺,他原本心中是有怒火的,但一看到洛亦兮那呆愣的表情,就想起了曾经,想起温暖的那夜,那双抚摸在他大脚上的温暖的手。心中的所有怒火就都消散,他暗暗提醒自己,他是来求和的。 洛亦兮看着地上的汤勺,心中一下子明朗,“不用了!”三个字无比的坚定,以至于让南宫泓诺愣在了那里。 “不用了!”洛亦兮重复道,“有些东西碎了就碎了,有的了替代却回不了当初!” “亦兮,你?”南宫泓诺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不敢相信这番话出自曾经那个唯唯诺诺的孩子之口。 洛亦兮起身仅穿着中衣走到了桌边,拿起那碗稀粥,镇定的拿起松手。 “不要!”伴随着令狐笑笑的一声惊呼,那碗稀粥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南宫泓诺的一颗心也仿佛就此被摔到了地上,自作自受,他终于也尝到了心碎的滋味。 一瞬间,他仿佛苍老了十岁,静静的走了出去,什么都没说,缓缓的慢慢的走了出去…… 那背影孤独凄凉的让人心疼…… “小洛,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碗粥是王爷他亲自为你熬的?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这碗粥付出了多少心血?你到底知不知道……”令狐笑笑流着泪嚷完这些话转身冲了出去。 洛亦兮诧异的愣在那里,过了好久才默默的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从地上蘸起一点已然冰冷的稀粥,静静的放入口中,竟是如此的苦涩,苦涩的让他情不自禁的淌下泪来…… |
马上更新……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旧文没有带回家,只能是更新写的这部分。如果接不上,请去晋江……不好意思昂…… 第四十五章 仁者无敌 在精心的医治和陆子筝百分百的配合下,很快陆子筝的皮外伤就好的七七八八了。陆尚应现了自己的承诺带着陆子筝去打猎。 陆子筝穿着白色的衣衫,笑的像个刚刚得到糖的孩子。 飞身上马,英姿勃发,陆尚望着这般神采奕奕的儿子,骄傲的笑了。 “子筝你会射箭么?”陆尚温和的问。 陆子筝不答仅是浅浅一笑,轻松的拉开了弓箭,瞄准了天上的飞雁,下一刻,随着箭的离弦,一声哀鸣,飞雁已落。 “好功夫!”随行的将士都不禁喝起彩来。 陆尚也满意的笑笑,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很不靠谱的臭小子,居然在军事和骑射上都有如此建树。 陆子筝无意于众人的赞美,继续拉弓瞄准了下一只猎物。犀利的目光却令陆尚有了刹那间的错愕,如此目光总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到底在哪里竟是怎样也想不起来了。但这目光太冷,真的不太适合这个孩子。 陆子筝专注的注视着猎物,但却在最后一刻,眼中闪过一丝柔弱慌乱中故意射偏。 箭紧擦着猎物而过,众人唏嘘不止。 仅仅是一瞬间的变化,却没能逃过陆尚的眼睛。 待众人散去,陆尚策马上前,“为何放过那只雁?” 陆子筝诧异的抬头,正好碰上父亲热切的目光,不由得瞬间温暖,但又别扭地刻意躲闪。 “为何刻意放过那只雁?”陆尚见他出神再次询问。 “哦,它后面跟了一直幼雁……所以……”陆子筝慌乱的解释。 陆尚微微一笑,赞许的说出四个字:“仁者无敌!”然后策马离开。 陆子筝微微错愕了一下,也笑了,策马追随。 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消失在山水间。 |
晚饭时 众将士围坐在一起吃着白天猎来的猎物。 陆尚与众将士同乐,在篝火中映红了脸。 “少将军,你会抚琴么?”一个长着浓密的络腮胡的将士突然问道。 陆子筝微微错愕,众将士也愣住了。 陆尚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们。 “哦,少将军不要误会,属下刚刚无意中见到少将军的手,竟像舍弟那般的纤细,而舍弟正是一名琴师。”明显是喝醉了的那名将士无恶意的解释,“但,刚刚细看又觉得不对,少将军的手上没有那种因为长年练琴而起的茧子……” 陆子筝温和的一笑,颇有些大将风度。他不是没有茧子,而是所有的痕迹都被那些灵药抚平了而矣。他,从小时起,外表是一个玉做的娃娃,而内在就早已破损不堪了。他的伤,永远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陆尚微微错愕,陷入了深思。刚刚那位将士的话刚好提醒了他。陆子筝的箭术了得,这一点他白天也亲眼见证了。可是那双手却没有一丝练习过的痕迹。难道说陆子筝真的天赋异于常人么?还是…… 陆子筝见陆尚沉思,生怕他想到了些什么,急忙说道:“琴我会一些的,如果众位将士不嫌弃,陆子筝愿意为大家抚琴一曲以助酒性!” 大家自然是赞成的。 不一会儿,就有将士送来木琴。陆子筝略微望了一眼,虽然不是什么好琴,但是应该影响不会太大。 陆子筝静静的坐在那,用心的轻轻拨动琴弦。 大家屏住了呼吸,凝视着他。 但全身心投入到琴中的陆子筝丝毫没有注意到大家的目光。 轻抚琴弦,琴声幽幽,和着琴音,他缓缓开口,“一生思破红尘若烟花,谁知七重纱衣血溅白纱,今日逢君君如梦,笑无痕,语无踪,声音沙哑,已是死生无话,雾蒙关山雾蒙风,低头欲思量,却成了伤疤,一念之差,无人慰,岁月无声让人害怕。谁记否,曾经的眉目亦如画……” 陆尚愣住了,在这首歌中,他竟想起自己年轻时的岁月如画,凝视眼前人,风吹起白色纱衣,竟像是那人付尽了一生的痴傻…… “陆尚,我是你命中注定的妻子——‘聂花骨’!一定要牢牢记住哦!” “陆尚,你是我的,连骨头都是我聂花骨的,我绝、不、转、让!” “要死一起死!” “你听着要是你敢死我就与你纠缠生生世世永不罢休!” “陆尚,你以为你是谁,在我眼中你也不过是个有点趣味的男人而矣!” “陆尚,我一点一点连半点都不喜欢过你,更不想和三个恶心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我玩你的!想让我爱上你,下辈子吧!” 一时间,陆尚脑海中满是那个女人的样子,巧笑言兮美目盼兮,连蛮不讲理的话都说的那般理所应当。 突然,弦断。 所有人如梦方醒。 陆子筝却微微蹙起了眉头。空气中那隐隐的气息令他不安。 无意听大家的溢美之辞,陆子筝站起身子向陆尚略施了一礼,“王爷,末将身体偶感不适,想早些回去休息。” 陆尚诧异的点头,陆子筝匆匆走了出去。 见陆子筝离开,陆尚突然间也兴致缺缺,起身离席,回营帐休息了。 陆子筝从暗处走出,透过帐篷,确认自己父亲睡了以后就匆匆向东北方向的一个树林走去。 “出来!”陆子筝冷言道。从刚才他就发现有人埋伏了,为了便宜行事才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离开了大帐。思前想后,这里也就这个地方能藏人了。 刹那间,一群黑衣人立在了他的身侧。 陆子筝睥睨了众人,苦笑了一下,无奈拔出长剑,飞身而起,剑尖轻点,长发飘飞,衣袂飘然,瞬间原本平和的脸上就没有一丝温度,杀气凛然。众人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反手抽出宝剑,剑光突闪,剑气四溢。 “他是若欢公子!”一名黑衣人发出了惊呼。 陆子筝微微浅笑,却看得人心惊胆战,“既然各位已经知道了在下的身份,那在下就只能让各位永远闭嘴了!”嬉笑的声音,但在他们听来却仿佛地狱的召唤。 他们是来行刺陆尚的,万万没想到竟会招惹到了这位地狱来使鬼面修罗若欢公子! 中军帐内 陆尚翻来覆去竟然夜不能寐,满脑袋都是那首歌和陆子筝的身影。陆尚苦笑,没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如此重视这个儿子了,想当初,他刚来那会,自己一心怕惹麻烦,更不想再和聂花骨扯上什么联系只想着赶他走,没想到时光荏苒,不过半年时光,自己竟已经再难舍这份半路来的父子亲情了。 陆尚微微叹了口气,坐起身来,披了一件大衣,走了出来。 陆子筝没有迟疑,剑剑夺命,突然一个黑衣的纤弱身影冲了过来,一股熟悉的感觉,陆子筝手腕一翻,反扣着宝剑,不禁一愣,“怎么会是你?” “不该是我吗?”一个淡淡的声音传出,带着几许娇媚几许柔情。 陆子筝却心若刀割他没有再言语,只是挥剑而上,突然一群人涌现,挡在了面前。 剑光闪现,黑衣人慌乱的撤退。陆子筝无意去追,甚至连自己刚才说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感觉到阵阵无力,为什么竟然会是她? “你究竟是谁?”一声冷冷低吼从身后传来,如一声惊雷,彻底天翻地覆! |
我整理一下再发昂,晋江上叫梦殇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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