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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无边落木 父子 兄弟[第2页] |
| 作者:Lelejall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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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陆启封越意识到自己帮不了沈子萧，也越觉得无助。他默默地陪着他，看着沈子萧一个人痛苦漫过，以前他觉得无论怎样冥帝终归不会狠心要了子萧的命，现在这么多年他不敢下这个定义，他清楚冥帝，更清楚沈子萧！这个迂腐的人，恐怕会乖乖地奉上自己的性命！沈子萧，你真的不会悔吗？冥帝如果有一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不会后悔以往的无情！ 陆启封帮沈子萧盖好了被子，调节好了室内的温度！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那样的伤势沈子萧断然是睡不着的，陆奇峰刚刚合上房门，沈子萧便睁开了眼睛！洗邢之下，无人能够全身而退，恐怕自己的性命也所剩无几了，沈子萧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沙漏一样一点一点流逝。他必须要在自己的生命结束之前，找到子落！无论生死总要给父亲一个交代！子落，那个小时候总是对自己忍让的哥哥，现在不知道生活的怎么样？父亲对他的想念之情这些年没有减少一分！沈子萧的思绪又再次回到了那年…… 那一年他五岁，子落九岁！沈子木还在母亲的肚子里，那时候他还是父亲口中的宝贝儿子，无人敢惹的冥界小爷！每天的工作就是不停地闯祸，可是很奇怪那个时候即使他犯了多大的错误，父亲也不过是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吓一吓，反倒是沈子落会真的扳着脸教训自己，父亲回到家会抱着他，亲切地问他是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他说，他想要个弟弟！这样子落哥哥打他的时候，他就可以有个伴儿了！父亲每次都会哈哈大笑，然后，故意说，落儿委屈了萧儿吗？那爸爸替萧儿出气好不好？那个时候的子落好像已经跟在父亲身边做事了，他是羡慕子落的，每次都可以陪在父亲身边，他知道，父亲是疼爱他的，可是更加欣赏子落的稳重与英气！ 一切的转折源于那个下午！他也是多年以后才调查清楚当年事情的原委，那天舅舅匆忙来到家里，和母亲在房间里说了几句话之后，他便听到母亲的哭声！他从走廊来到母亲的卧室，依稀听见，母亲说：“不可能，我相信浩哥，他一定会查清楚的，我相信！”而就在他准备敲门时，子落却匆匆地跑过来叫住了他，他茫然地看着子落跑的大汗淋漓的脸，而子落只是一把拉住他，不等他说一句话就将他拽到了楼下！身后是母亲与舅舅的追出来的声音！五岁的沈子萧像是一个木偶一般跟着哥哥，一直跑出了家门，父亲站在门口，阴沉的脸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沈子萧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落儿，把他交给我！” “父亲，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您不能这样冤枉妈妈！“ “是不是冤枉，一会儿就知道了！” “父亲，您如果真的那样做，不但是对自己的侮辱更是对母亲的羞辱，母亲是怎样的人，您心里应该有数！” “爸爸！”五岁的沈子萧挣扎着想要往沈浩身边跑！只是小手一直被子落紧紧地抓住！ “萧儿，你来爸爸这里，爸爸带你去个地方！” “浩哥，你不信我？”母亲走到自己的身边，有些不可置信的问父亲。 “璇儿，我只是想还你清白！” “你如果去查，我的清白就真的还不了！” 子萧不明白，他们再吵什么，只是想着赶快去爸爸身边，然后，劝爸爸哄哄母亲！五岁的他，挣脱开子落就朝着沈浩的方向跑去！而这时他们都没有想到，沈子萧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此时，一道光闪过子落的脸，敏感如他，立刻追上子萧，将他护在怀里，而就在此时，一颗子弹，射进了子落的后心处！ 众人茫然之际，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穿过众人中间，留下一路尘土！ 回神之际，沈浩才发现，沈子落已经消失，只有沈子萧一个人躺在地上，一连串的打击下，母亲似乎也倒在的地上，昏迷不醒，周围都是呼喊声，父亲的，舅舅的，却唯独没有自己的！ 午夜梦回，沈子萧无数次惊醒，父亲对他厌恶至极的眼神，子落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活下去，这些年，所有的痛苦和挣扎不过是对于这句话的履行而已，他何尝不想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一死了之。可是他的罪孽，子落的下落，母亲的冤屈，自己的身世还有子木，一切都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网，罩着他几乎窒息。他与父亲不过是这网里可怜的虾鱼而已。 命运都是这样，给你一个甜枣，总会再给予你一个巴掌，这是沈子萧现在最大的感受。父亲将他扔进无幽之源时只说了一句话：“你能活着，我就原谅你！”而现在无奈的是，他活着，可是却不如死了干净。 子夜时分，陆奇川来看了沈子萧一眼，掀开被子看了一眼他的伤口，就转身离开了，走时，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业障，可是却并不是所有的业障都必须生命来还。 他懂，可是他怕，他怕这份罪只能用他的命来还，说到底还是害怕死亡。 陆奇川没有让沈子萧回去，安排了专人照顾沈子萧的伤势，甚至没收了沈子萧的手机，不许他与外界有任何的联系，就连沈子木与陆启封都不能探视，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天，就在沈子萧感觉自己已经快熬不住的时候，陆启封带他来到陆奇川的书房。 陆启封扶着沈子萧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还特意垫了软垫，然后自己独自跪在了书房的中央，在沈子萧也准备起身的时候，陆启封说道：“这是哥交代的，你就别作了。” 陆奇川慢悠悠地推开房门直接将一份文件扔到了沈子萧的面前。 沈子萧看了一眼之后，身形顿时定住，这是一份加盖了冥帝专印的任命书：即日起任命护法沈子萧为C区君主三个月，负责一切事物。 “哥？” “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滚！”陆奇川声音有些虚软无力。 “为什么？” “嗯？”陆奇川的语气有些不善。 “条件呢？”沈子萧抬起头，紧紧地盯着陆奇川无论在任何时刻都显得波澜不惊的脸庞。他看的出来，陆齐川的脸有些苍白。 “这是你该过问的吗？” “哥，子萧只是好奇而已，哥不想说，可以不说！”陆启封忙打圆场，这个时候招惹陆齐川简直就是找死！ “我让你说话了吗？” 陆齐川只好低头，闭嘴。 “什么条件？”沈子萧不知死活一般继续开口。 “沈子萧，身为少主，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规矩？” “萧儿，知道规矩，稍后会去，幽冥领罚，但是，我必须知道！”这次沈子萧直接在跪下，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子萧的话音刚刚落下，陆齐川便忍无可忍地一脚将沈子萧踹翻在地。一系列的动作，似乎牵动了身后，沈子萧看到陆齐川的额头渗透着微微的薄汗。陆启封急忙膝行至沈子萧身前，将其护在身后道：“请哥息怒，子萧身上的伤还没有好，看在子萧大病初愈的份儿上，绕过沈子萧这一次！” 陆齐川收敛了一下怒气，自己刚才那一脚的力度自己清楚，沈子萧捂住心口的喘息声，着实也让陆齐川清醒不少。 “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好，其他无需你过问。” 沈子萧从地上爬起，跪立好：“萧儿，没有越礼的意思，萧儿只是想知道，哥为我做出了怎样的让步！还有有没有受伤？”父亲会如此爽快地同意自己外方，这其中没有那么简单，还有为什么会是哥向自己下发的通知，一向都是由父亲直接下发命令，这次如此破例还真是前所未有。 “我没有为你做出什么让步，命令是我父亲给我的，我负责传话，其他的我无权过问，明白了吗？” “哥……萧儿，知道了！” “明天，你带着子木，何年兄弟一起过去，三个月的时候，让子木成长起来，等冥帝回来子木有自己的责任，你替不了他一辈子。”陆齐川转向陆奇峰：“至于你，一个星期之后，再过去！” “是！”沈子萧与陆奇峰一同答道。 “规矩都知道，想收拾你们两个，随时！”陆齐川慢慢走回桌椅。 沈子萧，陆启封急忙应“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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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多年以后，在C区的时光，成为了沈子木心中最温暖的记忆，即使在寒冷的冬夜都透出一缕和阳光一般的和暖感觉。那种感觉，是无法抒发。 第二天沈子萧还没有想好要带什么，陆奇川已经为他定了最早班的飞机票，沈子木和何年还有何年加上一身是伤的沈子萧四人，两手空空地被陆启封开车送到了机场， 沈子萧根本没有睡醒，一脸的起床气对着陆启封不停地抱怨陆奇川：“你是不是把你的精神病传染给哥了？” “沈子萧，你皮子痒了？”陆启封将手里拿着的早餐分给一旁歪七扭八的三个人。 “你给我挠挠？” “你活该挨罚，哥让我给你带句话，这几人无论是谁的错误，一律算在你的头上！” “凭什么？”沈子萧惊的将嘴里刚刚喝下的热巧克力全部吐了出来，嘴角处甚是狼狈地挂着黑乎乎的汁水。 “这叫做连坐，谁让你是老大！” 沈子萧从口袋中掏出一片白色的方巾，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擦干嘴角的汁水后，才将方巾放入口袋中，悠悠地说了一句：“这句话恐怕是哥专门说给你听的吧，貌似你才是老大，陆师兄！” “我……我不过去了！”陆启封特别喜欢现在的子萧，似乎现在才是他的本性，那个在冥帝面前唯唯诺诺的人只是一张假人皮。 “爱去不去！省的到时候连你的错也一并让我担了！”沈子萧站起身，走向了登机口，沈子木和何氏兄弟赶忙起身追上，向陆启封打过招呼之后，追上了沈子萧的脚步，同他一道消失在登机的窗口。 机场二楼处，陆奇川，一身黑色的西装，目送沈子萧一步一步消失在登记处，暗黑色的墨镜将他眼角的深邃全部遮住，沈子萧，我该怎么保护你，三个月保护期过去，如果我还想不出办法，拿不出证据，你又该如何存活？ 沈子萧低头，侧目，悄无声息地将眼角的泪水擦落，哥，无论结果如何，子萧都不会怪你，这是子萧的命，三个月，足够我调养好，好好的活着，不会辜负您的美意！ 第十三章 来到C区的地二天，沈子萧开始给沈子木还有何年找老师，现在让两个人去学校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还不如直接找个老师，自己也能在工作之余督促二人，其实沈家的孩子不需要系统学习，只需要掌握几个门类就行。但是对于沈子木和何年来说，自从离家之后，早就不知道上学是什么了，现在被重新提及教育问题着实让两个随性惯的人很是苦恼。何年总是小声地对沈子木抱怨说：“上学，好歹以前我们也是一堂之主，上学这种小孩子干的事情也太掉价了吧！” 每每如此，总是吓的沈子木恨不能将何年的嘴用鱼线缝起来：“你不怕死，别拉上我！” 何年会不服气的哼一声，沈子木会故意气他：“怎么，何娘娘，还学会噘嘴了啊，要不要给你找个驴栓一下？” 何年会阴阴地笑道：“沈子木，你的烟还剩几根啊？” 沈子木会如同炸了毛的公鸡一般跳起来，直接将何年摁倒在沙发上，卡住他的脖子威胁道：“你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我真的让你变成娘娘，听见了吗？” “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劝你还是招了吧，也许冥殿有什么药物可以治愈，你们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药都有吗？”这句话何年是真诚地口气，他从心里希望可以和沈子萧交代清楚，按照沈子萧现在对沈子木的宠爱程度应该不会怎么样，而且还可以彻底让沈子木摆脱现在的境况。 沈子木松开何年的脖子：“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和哥说，你等我想好了，我会交代清楚的！” “阿木，只剩下十天了！” “我知道，这几天，我会想办法回去一趟，这一次我要新帐旧账一起和马六算！” “我陪你一起！”何年的语气煞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意思。 “你们要一起干什么？”何年的话音刚落，沈子萧的话音就从沙发后面响起，惊得沈子木和何年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沈子萧和何日一起从屋外走进来，微笑着看着他们。 “一起……一起上学啊，何年说要和我一起好好学习！”沈子木用胳膊肘轻轻地碰着愣住的何年。何年木讷地点点头，对上何日的目光时，害怕地低下了头。何年什么都好，只是每次碰上他的哥哥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任何偷奸耍滑的技巧在何年面前统统都是浮云！ 沈子萧侧目瞪了何日一眼，何日立刻收敛了眼中的戾气。随着沈子萧走入客厅，与沈子萧并肩而坐。沈子萧用眼神示意站着的两个小人也一起坐下。对上沈子木说道：“你不是说你不想上学吗？我和你何日大哥刚刚还商议说给你们找个家庭教师先学一阵之后，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额，这不是不想给哥添麻烦了吗？” “呵呵，是吗？你会这么懂事？”沈子萧报以怀疑的眼神。 沈子木最是受不了沈子萧这种眼神，殷勤地绕到沈子萧的身后，乖巧地给沈子萧按摩肩膀：“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您能不能别拿小孩子的眼光看我！再说了好歹我也在社会上混了十年吧，怎么说也是个老江湖了吧！” “就你!等你翅膀长硬了再说吧！” 沈子木顺势搂住沈子萧：“哥，求您一件事情！” 沈子萧用审视的眼神打量了沈子木足足五秒，只看得沈子木有些难为情的时候才缓了脸色说：“什么事？” 沈子木纠结着说：“我想和何年去一趟A城！” “一次性把话说完了！”沈子萧最恨这种挤牙膏式的对话！ 沈子木立刻站直了身子，规规矩矩地说道：“我和何年想去A城一趟，没有理由，就是想回去一趟！”这样的话明显是一种没有想好理由的托词，沈子萧如果连这都没有看出来的话，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何日自沈子萧开始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不知不觉地盯上了何年，何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但是第六感告诉他，他晚上绝对完蛋了。 沈子萧没有立刻回答沈子木，沉默了一会儿，起身说道：“暂时不许去，等我处理完手头的工作，陪你一起！” 然后，起身示意何日和他一起上楼，小声交代道：“盯紧这两个小东西，出了什么岔子，我唯你是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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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即使沈子萧早下严令，沈子木还是不知死活地消失了，准确地说是出走。 夜晚处理完工作回到家里，沈子萧习惯性地去了一趟弟弟的房间，帮沈子木盖被子。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沈子萧彻底傻眼了，不止是沈子木不在，就连一同住的何年也一并消失了，沈子萧怒气上涌，环视了一眼房间，看到大开的窗户和垂在窗户口处的绳子转身大喊：“何日，***出来！” 睡梦中的何日惊醒，急忙跑出了房门，就看见沈子萧一脸怒气地站在沈子萧和何年的房间门口，何日暗叫不好，定定神跑到沈子萧的面前，站定：“少主！” “人呢？” “什么？” 沈子萧一指空空的房间，何日瞬间傻眼了，估计着现在的时间最起码也有三点，自己吩咐这两个人去睡觉的时候不过十点钟，十一点的时候自己过来检查时，这两人还很安稳地睡着，想来已经出去了四小时多。心中更是将何年咒骂了千百遍，自己闯祸的时候也不想想后果。 何日刚想开口，沈子萧直接坐在了沙发上说的：“我们等着，看看这两位少爷什么时候知道回家！” 沈子木与何年原本计划能够说服两位老大回去一趟，看到沈子萧强硬的语气后，便只能作罢。何日每天对他们的严防死守，到也不敢轻举妄动，平静了两天，今日两人和何年出去的时候，无意中在街上发现了他们的仇人马六，这个马六是沈子木的死对头，早年的时候，沈子木和何年投靠马六的门下做着小混混的勾当混些饭吃，但马六生性残暴，对于手下兄弟非打即骂，二人受不了马六的折磨，便脱离了马六的社团私自带着一些要好的兄弟独立出来，依附于了另一帮派。马六气不过便处处与沈子木二人作对，用计让沈子木染上了毒瘾，马六做的就是毒品的买卖，很多的社团与他都有利益的往来，沈子木刚刚出道没有多久，根基不稳，毒品对于他来说想要买来供自己吸食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为了不受马六的威胁，沈子木足足吃了一个月的苦头，才基本戒掉毒瘾，但是由于马六一开始设计陷害沈子木的时候使用的是纯毒品，所以即使戒掉每个月也需要一些浓度较低的毒品，不然身体就如同万千鼠蚁爬行一般难耐。沈子木身上总是藏着一些含有低浓度海洛因的烟。 马六一直拿沈子木吸食毒品的事情威胁他，在帮派之中，但凡有人有过吸毒的经历都是要处以帮规的，无奈之下，沈子木答应马六一个月帮他做一件事情，这种状态持续了足足一年的时间。此刻在这里碰上，可谓是冤家路窄，且马六此刻孤身一人。不报仇简直就是傻子。沈子木与何年摸清了马六的落脚点，才知道原来马六此次过来是与自己的小情人约会，便商议着晚上除掉马六。 晚上何日刚刚检查完，两人就按照计划避开家里的保镖和摄像头，两来到了马六的住所，撬开门锁，马六似乎刚刚云雨完，他的小情人此刻正穿着睡衣背对着房门坐着，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沈子木拿着从沈子萧书房里偷出来的消声枪，马六还没有反应过来，双腿就被抢击中跪倒在地，鬼哭狼嚎起来，沈子木随手拿了一条毛巾，堵住了马六的嘴…… 报完仇的两人，按照原来的路线返回家中，一步一步顺着绳子攀爬上窗，最先上来的沈子木还不忘友好地将何年拉上来：“哈哈，你还是这么笨！” 黑暗的房间悠悠地响起一个声音：“两位少爷，玩的开心吗？”黑暗的房间一下子通亮起来，两人错愕地回头，看见端坐在沙发上的沈子萧，一旁是跪着的何日，早在两人准备上来的时候，何日就听见了动静，他抬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沈子萧，沈子萧却装作没有看见一般无视他的眼神，何日就知道今天这两个人恐怕是凶多吉少，沈子萧还从没有这样让自己难堪过！ 两人从听见沈子萧声音的时，大脑就忘记了思索。沈子木的眼神偷偷瞟了沈子萧好几眼，愣是没有看出来沈子萧此刻是不是在生气。 沈子萧直接起身，走向房门吩咐道：“今天值守每人三百藤杖，何日办事不利，一百刑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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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沈子萧身上冷冽的气场吓的沈子木不敢上前去说一句话，直到沈子萧的声音落下，消失在房间门口，何日回头瞪他们二人时，沈子木才醒悟。 何日：“傻站着干什么？” 沈子木和何年从神游中醒悟，追着沈子萧的脚步出了房间，快步跑到沈子萧的书房门口，抬手敲敲房门，无人应答，再次，依旧无人应答，就在沈子木打算直接推门进去的时候，管家刘叔从楼下走上来，对着沈子木说道：“小少爷，主子刚刚急匆匆出去了，吩咐让您按规矩反省！” 按规矩反省？这么多年的离家在外，几乎快忘记了少时候哥哥教训自己的手段了，小时候自己淘气，哥哥没少教训自己给自己立规矩，可是按规矩反省自己只受过一次，那次的经历是刻骨铭心，永世不忘，从没想过十七岁的自己还有机会再从新温习一遍小时候的记忆。 沈子木对着刘叔应是后，转头对着何年说道：“又连累你了，兄弟！” 何年本想出身安慰一下好兄弟，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也不见得能够好过，何年递给沈子木一个保重的眼神后，走向了房间。 何日依旧跪在那里，沈子萧没有吩咐他起来，他自然不敢起来，何日沉默着走进来，视死如归般地跪在何年的身旁，哥哥跪着，那里有他站着的份儿！ 沈子木跟随者刘叔来到了反省的地点，沈家游泳池。沈子木看了一眼游泳池处的温度计，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之前不知道这里也有游泳池，不然肯定会忍不住直接炸了它，看来哥哥是早就等着自己了。沈子木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褪下，只留下一件底裤，沈家宅院的游泳池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游泳池，这里游泳池的水是冰水混合物，甚至于游泳池的水常年都是结冰的，沈子木踏入泳池，屈膝跪下。 何日从凌晨开始一直跪着，到现在少说也有七个小时，窗外的阳光散落的光线将屋子一点一点照亮，何年自跪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何日自然也不会同他有过多的言语，沈子萧昨日出去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何日不免有些担忧沈子萧，这时房间的电话打乱了何日的思绪，何日直直地站起身，顿时膝盖处如同万箭穿心一般疼痛难忍，何日强忍着，弓着腰走到电话前，接起来。何日只是答应了一声，便扶着墙快速移步出去。 电话是沈子萧打来的，何日开车来到沈子萧交代的地方，停好车子，就听见旁边的仓库内不时地传来棍棒皮肉的声音和男子虚弱的求饶声，似乎还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声，来不及细想，何日快步跑进仓库，沈子萧背对仓门坐在位于中央位置的一处椅子上，周围站着四五个守卫，而沈子萧的眼前是一个吊着的被打的体无完肤的男人，旁边的一处笼子里，一个女子几乎赤身一般地蜷缩着，花容失色，如同看待野兽一般地惊恐地看着沈子萧。何日走上前，在沈子萧的身后停住，恭敬地喊道：“少主！” “嗯！” “这是……”何日试探性地询问道！ 沈子萧伸手接过身后守卫递过来的文件，直接扔给一旁的何日，何日小心翼翼地接过，翻动着，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后直接惨白跪倒在地：“请少主责罚！” “罚你什么？” “少主……”何日一脸的愧疚。 “找到子木的时候，启封交代过什么？” “查清他们的一切事情然后保护好他们！” “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属下不知！”何日低头回答道 沈子萧一脚直接将何日踹翻在地，这似乎还是第一次他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不给何日留脸，何日再受过一脚之后，起身立刻跪好。 “我要你有什么用？”沈子萧气的一脚踹直接将何日踹出了半米远。何日调整身形，再次跪好身形。 “属下该死，请少主重责！” “重责？如果真的出事，重责你有用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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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不表扬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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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文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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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是啊，沈子木万真的出事，莫说冥帝那里，就是对沈子萧他也无法面对。三年前，他们已经找到沈子木，原本想着将他接回，只是当时冥帝伤势刚刚康复，急招沈子萧回美国，连带着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陆启封便命何日隐瞒沈子木的消息，随后何日被重新召回阎殿，只能暂时安排人保护沈子木的安全，却没有想到居然被人买通，导致沈子木被马六陷害染上了毒瘾，最近沈子萧接回沈子木的时候，自己只是召回了人手，也没有详查两人这些年的事情。 沈子萧强压了怒气，说道：“人在这里，凌迟，你盯着，这个女人喂鱼，至于你，原处罚不变在加两百邢鞭，不准上药！好好记着。” “属下领罚!"何日微微抬头看着沈子萧，犹豫地问道：“少主，冥帝那里？” “知道了！”沈子萧没有隐瞒，转身看着被高高吊起的人冷酷地说道：“你最不该的是背叛。你自己的错连累家人！” 说完，沈子萧直接走出了仓库，独留吊着的人独自挣扎恳求。何日起身，示意手下的人按照沈子萧的意思行事，顿时，仓库里传出一阵阵的惨叫声！ 沈子萧站在仓库外面，任由清晨的风吹动衣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一次自己恐怕不好过关，让子木受这么大的伤害，父亲从心里肯定恨自己，一阵风吹过，沈子萧突然感到一种无尽的凄凉感，也许自己真的是个不祥之人，每一个亲近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五岁，哥哥为了他生死不明，疼爱他的父亲因为他失去了母亲，现在让子木又因为他受到如此伤害，沈子萧啊，沈子萧你活着的意义就是让你身边的人接连受伤吗？哪样你还真不如如父亲所说死了更好！ “少主！”何日恭敬地站在沈子萧身后，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子萧收起心绪，掩饰掉眼里的忧伤：“嗯！走吧！” 何日开口道：“少主，属下先送您回去再去领罚吧！” 沈子萧看了何日一眼，“直接去找启封吧，他在刑堂等你。”然后直接走到车前，开车门，上车，消失在何日的视线之中。 匆匆赶回家的沈子萧，看见刘叔正站在门口处来回地张望着，沈子萧停下车，摇下车窗：“刘叔？” “主子，小少爷快支持不住了，刚才冥帝来电话说是免了小少爷的责罚，可是小少爷说没有您的命令，他不敢！” “哦……” 沈子萧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沈子萧接通就听见电话里父亲怒不可遏的声音：“沈少爷好大的排场啊，在您那里我的话也不好使了吧？” “子萧不敢！子萧只是觉得少主这件事情做的有欠妥当，所以……” “我让你教育他，没有赐予你惩罚他的权利，你跪冰，但是不可以让小木跪冰他的膝盖伤了怎么办？你清不清楚谁才是主子？冥殿什么时候可以把惩罚用在主子身上了？” 沈子萧一时间涌现出一种嫉妒，对，是嫉妒，父亲的语气里透露出的关切之情，是自己从来不曾体会过的，仅仅只是跪冰父亲就紧张至此，可是，您还记得我当时是如何跪冰的吗？是用刀割开膝盖几乎将整个泳池的冰都跪化了，您才让我起来的。那个时候您的心里，可有我？可有担心？ “是子萧思虑不周，还望冥帝责罚！” “不要以为我批了你的保护令，就动不了你，帮规罚不了，还有家法” “是，子萧记下了！” 也许，您也就在责罚我的时候，才会想起您还是我的父亲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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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沈子木听见传来的脚步声，脊背挺的更加笔直，整个受罚的姿势也规矩了些，零度以下的冰，对于人的忍耐性是不小的考验。沈子萧在沈子木的面前站定，平静地说道：“起来吧！” 沈子萧的声音对于此刻的沈子木来说无疑是天籁，沈子木顾不得其他，立刻微微放松膝盖，慢慢地从冰上挪动到岸上。沈子萧拿一旁的毛巾，等候着沈子木从地上爬起来，沈子木保持乌龟的姿势在地上缓了大约一分钟，才慢慢地直起身子，沈子萧将手中的毛巾扔给沈子木，然后，自己找了一个座椅，坐下。随手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了些。 沈子木将身上的水一点一点地擦干，接着穿上自己的衣服，走到沈子萧的面前，再次跪下。沈子萧像是没有看见沈子木一般，安静地躺在座椅上，就在沈子木以为沈子萧肯定睡着了的时候，沈子萧才开口说：“为什么不杀了她？” 沈子木抬起头，暗道哥哥的消息真快：“那个女人怀孕了，她求我说，所以……” “愚蠢！”沈子萧训斥道，心里不禁暗暗责怪沈子木，这傻孩子，难道真的一点常识都没有吗？如果那个女人怀孕了，怎么可能两个人再行云雨之事，他难道就没有想过，他若放过万一那个女人出卖他，自己的处境就会变的有多危险吗？ 沈子木听见哥哥的训斥，心中暗暗思索，哥哥知道了，那么关于他吸毒的事情想必也知道了，一会儿自己应该怎么解释呢？ 沈子木的表情完全没有逃脱出沈子萧的眼神，他这个弟弟从小想事情的时候都是一个表情，眼珠会想钟摆一般乱转，沈子萧拿出口袋里装着的东西，扔到沈子木的面前，沈子木本能地想躲，待看清楚东西时，彻底知道自己已经是砧板上的鱼了。沈子萧扔给他的是他一直藏着的烟，里面含有少量的海洛因。 “沈子木，你回家这些天，我对你心怀愧疚，很多事情并不曾苛责于你，倒是没想到反而让你有些无法无天，什么都干做，什么事都敢隐瞒。”沈子萧的语气冷冽的让沈子木感觉脊背一阵一阵犯凉。只听沈子萧继续说道：“你在外面如何的不守规矩，我可以不管，没有及时找到你，是我的责任，让你吃苦受累，这些亏欠我都可以补偿给你，可是既然我找你回来，你也叫我一声哥，你的事情就不在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明白了？” “你原本就是我哥，事情也一直都是你说了算啊。”沈子木有些不满地嘟囔着。 沈子萧并没有理会沈子木的话，只是悠悠地说着“你身上残留的病根，父亲已经命人从美国带来了药物，医生稍后也会给你清理你身上的毒瘾，务必会给你肃清，从现在开始，一言一行都给我把皮子绷紧了！做事切勿莽撞！”沈子萧低着头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父亲要回来了？”沈子木心里多少有些欣喜，父亲如果回来，哪以后哥哥在惩罚自己，自己就有靠山了，回家这么久除了和父亲通过一次电话，还没能见过父亲呢！ 沈子萧避开沈子木欣喜的眼神，将头扭向一侧说道：“不要以为有父亲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如有任何有违家法的事，我照惩不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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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沈子木听出了沈子萧语气中的不善，立刻回答道：“是！”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沈子木回道：“离开家的第二年。” 沈子萧心下怒气横生，自己一个人在外闯荡就这么疏于管理自己？ 又听见沈子木不知死活地说道：“那个时候我找不到如果哥当时哥哥和父亲，心里不舒服就学着抽了点，现在好了，有哥……" 沈子萧越听沈子木的话，心下越是懊恼，一巴掌直接将沈子木喋喋不休的话打断。沈子木受力不足，偏向一边心中也是万分惊愕，貌似记忆里，哥哥还从未一言不说就直接开打的时候，心里思索着自己刚才也没有说错什么啊，怎么就惹恼了哥哥。 其实，在沈子萧看到沈子木脸上瞬间泛起的掌印时，心下已经后悔，本想着立刻将沈子木拉起，可是转念一想，子木也确实需要教训，听父亲意思是想着回来之后就确立沈子木的身份，那么到那时自己就要退回到影子的位置，无论是于公于私自己都没有教训他的资格了，可是这个冲动不计后果，不懂管理自己的毛病如果不改，如何能够在冥殿众多长老的算计中生存！他难道是想依靠自己一辈子吗？ 沈子萧等沈子木跪好之后，平静了一下心绪说道：“子木，做人如果你不够狠，那么就要学会管理自己，不落人口实，不给对方可乘之机，我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也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 “为什么？”沈子木最害怕沈子萧说这样的话，那样让他感觉，自己又要被遗弃。 沈子萧的心里却是另外一番光景，看来沈子木对自己的依赖，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也未曾减少，心下慨叹，父亲眼中，自己成为了子木的依赖，那么距离自己死亡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冥帝的影子如果让主子产生依赖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死路。 但是这些话，沈子萧还不能告诉沈子木，小时候的沈子木总是觉得父亲是自己的靠山，父亲在家他就可以逃避沈子萧的责罚，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才是沈子萧的靠山，只要有沈子木的地方，父亲才会对沈子萧格外温柔。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十七了，就算不能顶天立地至少也该独当一面，可是你看看你自己的做的事情，哪一件像是一个十七岁人的智商，报仇还有妇人之心，你是想着等人家伤好了，直接把你喂鱼吗？”沈子萧越想越气，也越是后怕，这是自己发现的及时，他也已经回到了自己身边，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沈子木听出哥哥的怒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子木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那个女子可怜，而且我已经也报了仇，就想着就算她能找上门来，有哥在，量他也动不了我分毫，所以就放了她！” “二少爷，倒还有理了啊，你怎么就能保证你没有落单的时候，嗯？” “我……” 沈子萧本不想罚他，只是沈子木越说沈子萧怒气越是难忍，随手抄起腰间的软鞭，对着沈子木的后背就抽了上去，沈子木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在周遭寒冷之下，衣服全部贴在身上，夹着沈子萧怒气的一鞭子打上沈子木时，毫不防备的沈子木立刻如同遇到热水的虾一般，弓起了身子：“啊!” “闭嘴。” “嗯……”沈子木倒吸一口冷气。 “自己说，错那儿了？” “第一，不该对哥哥有所隐瞒” 啪 “第二，不该偷取哥哥的东西！” “这个不罚你，你如果赤手空拳我才要罚你，但是，以后再敢不问自取，我废你双手！” 啪 "第三，不该偷偷溜出家。” “第四，不该有妇人之仁。” “第五，不该吸毒，没有防人之心……” 沈子木一点一点交代下去，沈子萧的皮带已经在沈子木的身上挥了近百下，且随着沈子木的交代，皮带是越抽越厉害，沈子木有种感觉，沈子萧今天是想要打死他，对，莫名的恐惧，随着沈子萧的不停手，越积越多。他害怕了！ “哥，我……错了……原谅我吧！好疼……” “禁声！” 沈子萧实在生气，自己这么活着就是为了能够给他一个安稳的未来，让他接位之时，能够一切太平顺利，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自己的存在对于沈子木来说就是一个致命的障碍，只要自己活着，沈子木永远也不会长大！ 沈子萧没有停手，他想让沈子木害怕，甚至是恨自己，沈子木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原本清脆的声响，如今听起来倒像是在剁肉一般，后背很多地方，已经开始破皮流血，被衣服上原有的血迹冲淡的呈现出一种好看的淡粉色！沈子木也由原来的跪变成了趴。 “哥……饶了子木，……子木疼……”就在沈子木近乎绝望的时候，陆启封一把冲过来夺下了沈子萧手中的皮带：“你疯啦，你想要打死他是不是？” 沈子萧顿住，这是才看清趴在地上的沈子木，后背几乎被染成血色，气若游丝，像是一只毫无生命力的鱼，陆启封狠狠地瞪了沈子萧一眼，便直接抱起地上的沈子木，快速地离开，嘴上不停滴喊着：“刘叔，叫医生！” 沈子萧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可是自己的命啊！自己怎么会舍得，慢慢地把头蜷缩在膝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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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陆启封将沈子木抱回房间，看着医生处理着沈子木的后背的伤势，渐渐地放下心来，沈子萧虽然打的狠，可也留了手，多数都是皮外伤，因为泳池的低温才会快速的破皮流血，看着有些吓人而已。见沈子木没有什么大碍，陆启封便将何年叫来守着沈子木。 到泳池的时候，陆启封看着蜷缩的沈子萧，心一阵的疼：“自己惹的事，自己不去收拾，躲在这里做什么！” 沈子萧慢慢地抬起头，看着陆奇封：“师兄，我好累！” 这样的沈子萧让陆启封不知所措，以往的他承受再多苛责也不会说出如此懦弱的话语，陆启封蹲下慢慢地扶起沈子萧。 沈子木高烧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沈子萧丢掉了所有的工作一直陪着他，期间沈子木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梦话，沈子萧听到了几句大概都是对自己求饶的话。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沈子木才真正的清醒过来，沈子萧将桌子上的水递给他，沈子木的心还没有从恐惧中抽离出来，对于沈子萧他害怕了。 沈子萧自然看出了沈子木的情绪，冷冷地语气说道：“吃点什么？” 沈子木不敢保证这样语气是不是预示着哥哥还在生气，以往的撒娇耍赖他不敢，只好规矩地摇摇头。 沈子萧说道：“多少吃点!” 沈子木这时才开口试探地问：“哥，不生气了吧？” 沈子萧没有答沈子木的话，伸手摸摸沈子木的额头，说道：“不烧了！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说着转身就要走，沈子木伸手一把抓住沈子萧的衣角，略带哭腔委屈地说道：“哥……哥，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如果你不原谅子木，那你就把子木也仍进江里喂鱼吧！眼不见心不烦！” 沈子萧听着沈子木求饶的话，强忍住爆笑的冲动，转身，打落沈子木的手，语气虽然依旧冷厉可是却透漏出宠溺：“胡说什么？惩罚过了就没有必要自责了，真的把你扔江里你以为有鱼愿意吃你？” 沈子萧重新检查了一遍沈子木身上的伤，然后，坐下，温柔地说道：“这一次是哥罚的狠了，哥答应你一个要求，怎样？” 沈子木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高声道：“真的？” “嗯!" “免死牌！” “什么？” “我要免死牌，可以让我免受惩罚的免死牌啊！” 沈子萧一巴掌拍在沈子木的屁股上，训斥道：“痴心妄想，免死牌，你怎么不上天啊！” “啊……疼，哥，说话不算数，以后怎么服众？” “对你这种小无赖，不需要信守承诺！” “哥……饶命啊……” “还叫……” ……沧海问月，落崖惊风，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如果我的宿命不可逃避，我就勇敢的面对，认真的过好每一天，开心地享受着可以陪着你的日子，子木，这是哥哥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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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沈子木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去之后，和何年老实了好一阵子，每天都跟着自己的私人师父学习，虽然偶尔还是会因为顽劣被师父报告给沈子萧，却也只是被板着脸训斥几句，何年的日子也相应的好过一些，何日自被沈子萧责罚以后，着实好生在社团里休养了两个星期才能够下床行走，自然没有经历再去管理何年。 三个月的时间似乎很快，冥帝提前回国的消息不胫而走，除了沈子木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愁云，沈子木即使再没心没肺也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一日沉过一日，沈子萧和陆启封进进出出，每次都不见的能和自己说上五句话。就连一向看护他们的何日，也很少能够碰面，偌大个房子，只有何年和沈子萧还有管家刘叔，以及最近给他们上课的家庭教师。 也不能怪沈子萧不陪着沈子木，只是这一段时间可谓是非常时期，沈子萧倒是没有陆奇封那般紧张不定，这些天的安逸生活，他也想明白了，宿命一早就安排好了他的结局？小时候，母亲特别喜欢抱着自己讲格林童话里面的故事，后来长大了懂事了，也就明白了里面的深意，我们都是童话里面的一分子，在面对零碎的情节，无法预知它与未来有着怎样的串联，对看似圆满的结局报以希望和憧憬，可是等到它真正来临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之极。母亲曾经不停地强调他是如同王子一般存在于这个世界，可是最后，自己还不是要承受梦醒的痛苦。 沈子萧对陆启封玩笑着说：“别那么紧张，他是我父亲，对我终究会仁慈一些！我原本也是想着要好好的照应子木，如今能够做他的护卫，自然也是顺应了我的心愿！” 陆启封听见沈子萧的话，真是恨不能扒开他的心看看是不是浆糊做的：“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冥帝为什么突然要提前回来？” 沈子萧云淡风轻地回道：“知道，外面的风言风语，不足为信，如果父亲信了，早就让我去刑堂了，还会在这里让我坐着喝茶吗？” “可是，哥说冥帝前几天的确暗自派我父亲查访了好久！” “你怎么知道？” 陆奇封认真道：“还不给我是哥关心你，故意放风给你！” 沈子萧黯然一笑，陆奇川对他的好，他是知道的，只是泄密一事，如若父亲知道了，恐怕哥也免不了要受责罚吧，于是冷冷地说道：“这些话，我没有听到，你也不要再去打听什么！” 陆奇封见沈子萧严肃起来，便也禁了声。 沈子萧拿起桌子上的水，轻轻地抿了一小口，放下，对着陆奇封说：“明天我想带着沈子木去看一下母亲！” “嗯，我去安排人手保护！”说着陆启封就要起身。 沈子萧立刻拦住他，表情凝重地说道：“师兄!" 陆奇封身形一振：“你要做什么？” 沈子萧对上陆启封的眼睛：“父亲此次回来想来是要正式宣布子木的身份，可是现在的局势，你我都明白不是最佳的时期，可是父亲做事一向独断专行，不能违背，所以……” “说重点！”陆奇封有些害怕沈子萧的话。 “我想让师兄帮我一个忙，帮我放出一个消息！” “你想要引蛇出洞？”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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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陆启封恨不能一巴掌直接打晕沈子萧，他的脑子里除了他的父亲就是子木，可是他自己呢？他这样仓促的引蛇出洞计划成功丘长老还好，如果不成功他的命呢，他值吗？ 陆奇封直接回绝道：“不行，我不同意！” 沈子萧抬头看着陆启封：“师兄，我们现在手头里的证据根本扳不到姓丘的，这些年，虽然一直隐瞒着子木离家的消息，可是他肯定已经知道子木根本没有在美国。到时候借此发难，我们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那个时候我们只能被动！” 陆奇封盯着沈子萧的眼睛，怒气冲冲地说：“你的主动出击，就是舍得自己吗？” “师兄……”你又怎会知道，如果我不舍掉我自己，以父亲的脾气肯定不舍得子木受辱，搞不好会与丘长老来个鱼死网破，这样的局面，对于冥殿最是不利。 沈子萧思索着说道：“子萧，请求师兄答应计划，我保证不会出任何事情！” “他既然要做，你就答应他！”陆奇川直接推门进来，着实吓住了正在僵持的两个人。陆奇封、沈子萧立刻行礼。 陆奇川绕过两人，停在距离窗前不远的位置，看着窗外说道：“把子木也带上！” 沈子萧惊住，他的计划里根本没有计划带着子木去，他想着按照丘长老的性子，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派自己最为得利的人前来，那必定会是丘远，自己到时候如果能擒住丘远最好，若是擒不住，大不了与他一起同归于尽，失掉丘远，邱长忠的元气也会大伤，而父亲就可以借此机会发难，控告邱长忠谋杀少主。 “哥，萧儿，没有……” “没有打算带着子木是吗？”陆奇川转身，看向站着的沈子萧。 “你觉得你可以护他几时？瞒他多久，这些东西他迟早是要承担下来的，就他现在的样子，你觉得他可以承担多少？”陆奇川训斥着。 “萧儿，认为他现在还小……” “小？你告诉我，你十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子萧……” 沈子萧沉默了，哥真是给自己出难题，这要他如何回答，自己怎么可以和子木相比，在外人眼中，自己是冥殿说一不二的少主，威风八面，光鲜亮丽，可是背地里的苦恐怕只有自己知道，父亲不止一次地对自己强调，自己不过是放在外人中的靶子。 那次，就是因为自己习惯性地在父亲面前称呼了一句子木，父亲直接命人掌嘴，也是那一次，子萧才知道，原来巴掌的威力完全不低于木板，整整半个月自己只能流食，每次温度稍热自己就会被烫出两眼泪。脸上的红肿足足一个月才消退，自己带着口罩佯装感冒了一月有余！自此再也不敢叫错！ 陆奇川说出口后就后悔了，子萧心里的苦，他又怎会不知道，在阎殿自己心疼这个孩子，可是自己的能力有限，只能帮他勉强活命，心中想着若他活着就算他命大，这是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居然用了短短五年时间就排到了阎殿杀手的上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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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陆奇川自然知晓他的心思：“你这向死而生的计划有没有想过冥帝的感受？” 父亲吗？他会有什么感受。 “你若想要护着子木，就好好的活着，教他，告诉他责任，如果你不想教，我不介意帮你教。” “哥的意思是要让子木去阎殿吗？” “如果你硬要实施你的计划，我敢向你保证我有这个能力让他进阎殿！” “不……哥，子木是少主！" "怎么你想试试？” “不，不是的，哥，你给子萧些时间，我一定能够想好应对的办法，请哥见谅！”沈子萧当即跪伏下去。 “起来吧，我来是想告诉你，你的担心是多余的，邱长忠就算知道子木不在社团的事情，他也不能怎么样。” 沈子萧站起身，茫然地看着陆奇川，只听陆奇川说道：“父亲让我告诉你，子木根本不是社团的人，所以社团的规矩对付不了子木！” “不可能的，冥殿规定，凡是沈家子弟自出生之日起，名字立刻录入冥殿！”沈子萧惊讶地说。 “冥殿还有一条规定!"陆奇川冷峻的眼神刺穿了沈子萧激动的内心，沈子萧在心里自嘲地哈哈大笑起来，沈子萧啊，沈子萧你终究还是不如父亲！ 沈家弟子自出生之日就是冥殿成员，可是如若确定少主人选，其余沈家弟子可以自愿除名冥殿。父亲一早就为子木想好了一切，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在将自己扔在阎殿五年不管不问之后，突然之间接自己回沈家还对外宣布自己少主的身份。 当着众多成员的面，父亲拉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大党，朗声宣布：“今天，召集众人是要宣布一件事情，沈子萧以后就是冥殿的少主！”眼神里透漏出的骄傲是自己永远不能遗忘的神情，那个时候自己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得应道到了父亲的谅解，现在想来，美好的事物还是少经历的好，不然，念念不忘，必然，身心俱伤！沈子萧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心上硬生生的撕裂开来，心下明明是高兴的可是为什么感觉道无力的空洞感。 沈子萧收起眼中的水雾，微笑着对上陆奇川：“谢谢哥告知。” 陆奇川没有回应，只是转身看着窗外的风景说道：“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顺便教教子木规矩，月底和我一起回去！” 沈子萧和陆奇封说道：“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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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沈子木今天醒的出奇的早，洗漱完毕之后，就站在衣柜前纠结着应该穿什么衣服比较合体，跟随沈子萧回来已经一个星期了，昨天沈子萧才告诉沈子木说是今天父亲要回国了，要他早起一同去接父亲。 沈子木最后穿了一件米黄色的休闲运动衣，对于沈子萧给他买的衣服，也就这一件他比较喜欢，至少跑起来的时候比较舒服。下楼的时候，沈子萧已经坐在餐桌上吃早饭了，沈子萧看了沈子木一眼示意他坐下吃饭。 沈子木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看着哥哥说：“哥，你就不能换换衣服，总是黑色西服的，穿着不腻吗？” 沈子萧白了沈子木一眼：“怎么，我没管你的穿着，你倒是管起我来了？” “我不是怕你太闷了，以后找不到老婆吗？” 正在兄弟嬉闹之时，陆启封从门外走了进来，。 机场出口处，沈子萧笔直地站在人群中，接机的人不多，按照父亲的吩咐，他只带了陆启封和沈子木，机场的播报刚刚结束，沈子萧便看见了父亲沈浩，立刻快步迎上去，沈子木也紧随其后。 正在沈子萧准备恭敬地向沈浩打招呼的时候，沈子木却直接冲上去，一把抱住了沈浩亲昵地叫道：“爸爸！” 沈子木出落地已经比沈浩还要高了，沈浩也环住沈子木，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沈子萧默然地站在一边，看着父亲和沈子木父子相拥的场景，这才是父子之间应该有的场面不是吗？ “小木，让爸爸好好看看你，这些年可把爸爸急坏了！” “爸，我错了，我不该离家出走的！”沈子木撒娇般地说道。 沈浩看着沈子木委屈的表情，笑着安慰道：“你还知道错啊，这些年要不是有事情缠着，我早就将你找回来了！” 说着还不忘瞟一眼沈子萧，沈子萧明显感觉到父亲看向自己的眼神透出的冷峻。 沈子萧上前两步微微颔首：“父亲，一路辛苦了，回家吧！” 沈浩轻轻嗯了一声，牵着沈子木的手，直接略过沈子萧，沈子萧低头笑笑，侧头对着一直跟着的父亲的守卫浅微微一笑，然后和浅一道跟上父亲。 沈浩看到等候在一侧的陆启封时，还不忘笑着说：“封儿啊，这些年长大了不少啊！” “冥帝大人辛苦！” “客气了，叫我伯父就行！” 沈子萧默默地地跟在父亲的身后，对于眼前的场景好像和自己完全无关一般，走出机场门口，沈子萧快走几步拉开车门，沈浩牵着沈子木坐上了车，沈子萧开车门准备上车时，沈浩张口说道：“把钥匙给浅就行，你先回公司吧！” 沈子萧快速地掩饰掉自己眼中的失落，恭敬地答道：“是！” 将钥匙递给浅，这时沈子木开口道：“爸，你刚回来就让哥哥去公司，也太不仁道了吧，我回家都还没有正式地跟你们吃顿团圆饭呢？今天就别让哥哥去公司了吧！”沈子木拉着沈浩的手，撒娇道。 沈浩哈哈大笑道：“好，今天我们一起吃团圆饭！”顺手将沈子木额头前的碎发归拢到一侧，然后，看向站着的沈子萧说：“你听到了！” “是！” 原来您也有好说话的时候，有笑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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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半个小时，这根本就是在顶着自己的极限处罚，自己如果真的做到恐怕也就没有体力可以去支撑六号室的刑罚。不敢延误时间，沈子萧跌跌撞撞快速地跑下楼，浅紧随其后…… 饶是沈子萧拼尽了全力，还是足足用了五十分钟才跑到冥帝的刑堂，腰间的伤一直刺痛着皮肉，沈子萧估计父亲刚刚那一脚极有可能踢到了自己的骨头，此刻他就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人一般无二，沈子萧喘着粗气缓了几秒之后，便将胳膊伸向刚刚走下车的浅。 浅看了一眼，小声说道：“大公子，已经晚了，先恢复一下体力吧！六号室不是那么好出的！” 如果是以前，沈子萧断然不敢如此，只是现在既然要进六号室，自己如果不为自己的体力考虑一下的话，恐怕真的就折在六号室！ 在冥殿刑堂又叫做幽冥，总共六间房间，前五间房间分管冥殿下属的六殿八营等部门的处罚事宜，在这些房间受罚多数以思过悔改为准则，因此受罚的上限都在两百以下，所用工具也都是一些只伤皮肉不伤筋骨的刑具，但是第六件刑室却不同，这些年父亲没少惩处自己，可只进过一次六号室。 浅很少对除冥帝以外的人透漏出感情，可他对沈子萧的担忧却一直显露在脸上的，他始终想不明白是什么支撑着这个少年，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沈子萧在地上足足缓解了十分钟，才有力气起来走进六号室。 沈子萧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臂伸直，一边刑堂的弟子已经准备好了绳子，将他的手腕紧紧的绑好，然后，摇下一旁的滑轮，将滑轮绕过沈子萧的手腕，直直地拉上去，直到沈子萧的双脚只能脚尖点地才停止了上升。 然后，就有人手握长鞭走到沈子萧的身后直接一鞭抽上，这是惩罚他的迟到，整整三十五下，沈子萧已经明显地感到有些体力不支。 随后，执行人站在沈子萧面前说道：“少主，冥帝大人说让您将冥殿戒律背一遍” 冥殿戒律，沈子萧计算着就是自己平时快速地背诵也要两个小时，现在这样的状况下，背诵下来，少说也要三个小时吧！ 沈子萧在执行人的示意下开始，就这样一个人背，一个人听，整篇背下来，沈子萧已经这样被悬挂了三个小时四十五分钟，这个时间原本对于沈子萧来说不算是极限，可是自己三年前为了找寻沈子木的下落自己中了邱长忠的圈套，导致右手臂受伤，如果不是邱长忠的那个人救了自己，那一次恐怕自己就直接死在外面了，这也是为什么会放他一命的原因。 捡回一条命的自己饶是尽心调理了一番，手臂也是残留下了旧伤的根。而那时父亲因为一直担心沈子木，旧疾复发，需要精心调理，自然也就无暇关注自己，这件事情也就瞒了下来，现在，想着真是自己的不是了，如果早一点告诉父亲自己胳膊上的旧伤，或许今日就能少受些苦了…… “少主……” “玉昆鞭，三十鞭！”门口处传来沈浩冷冰冰的声音。 “主人，少主手上……”跟在沈浩身后的浅忍不住开口求情，沈子萧胳膊上的伤，他是知道的！ “用不着你告诉我他胳膊上的伤”沈浩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波动，继续说道：“难道等着我动手吗？” 沈浩环视愣着的众人，刑室的人无奈，刚来的几个小弟心道：外界不是说，冥帝对少主疼爱有佳吗？不是说冥殿大小事情都是少主一人说了算吗？怎么会这样罚人呢？ 心中不明，可是依旧拿起绞着铁丝的钢鞭扬手狠历地挥下！ “啊……”急促的呼喊声仅仅在刚刚溢出嘴边的那一刻就被沈子萧用强大的毅力压了下去，被高高悬吊起的手腕顿时因为晃动被勒出一道血痕。 鞭子继续抬起落下，有那么一刻，沈子萧想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死过去，至少这样心就不会疼了，原以为父亲不知道自己手臂上的伤所以才会这样不顾及自己的手臂，现在才明白父亲是有意要废了自己的右手。随着鞭子的不停地落下，沈子萧甚至可以感觉到绳子在自己手腕骨节出的摩擦声。 沈浩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执行人挥下最后一鞭时，沈子萧的后背几乎找不出一块好肉，沈浩轻轻地抬起他低垂的下巴，眼神之中透露出的厌恶之情，狠狠刺痛着沈子萧的心：“既然你不懂什么叫做忠诚，那你留着这双手有什么用？”沈浩狠狠地甩开沈子萧，吩咐一旁的小弟道：“洗伤！” 洗伤！浅忍不住上前道：“主人……”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沈浩一道冷光给逼回去。 一旁的小弟更是觉得四周的空气，就像是呆在冰窖里一般，只想着赶快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快速地提来一桶高浓度的盐水，直接泼在依旧被吊着的沈子萧伤痕累累的后背上。 “啊……”沈子萧的喊声，让提桶的小弟都感动一阵发麻，这声音那里像是人的声音，很难想象刚刚那么重的鞭子都没有让他们的少主叫出一声，此刻，该是怎样的疼，才让他发出这近乎绝望的声音呢！ 沈子萧的手腕因为刚刚剧烈的针扎，此刻已经有些血肉模糊，手腕处的血液流下在纤细的胳膊上形成了一道醒目的血路。 浅被沈子萧的叫声，惊出了一身冷汗，再也忍不住地跪下道：“主人，求您绕过少主吧！” 沈浩一脚将浅踹飞老远：“你凭什么替他求情？” 浅膝行至沈浩的脚下，低头恳求道：“主人，少主还有用，他的手还不是废掉的时候！” 沈浩冷冷地说道：“背叛者，留手有何用处？” 沈子萧残存的意识勉强可以听到父亲的话，心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撤下一块，父亲，我们之间的骨肉之情，难道真的抵不过外界的流言吗？如果您认定了，我可以接受，现在的我，和废人有何两样？沈子萧凭借着残存的意识，赤红的双目，让沈浩有那么一刻的心疼：“父亲，您不信我，那我这命留着何用？” “咔”的一声，浅的心不禁一震，他的手……他竟然自断双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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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午夜，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一股钻心的疼袭来，沈子萧本能地想抬手支撑一下身体，钻心的疼传来，才看清楚手腕处被裹着厚厚的纱布，怎么也提不上力，沈子萧，试探性地动动了手腕，疼痛再次使双眼弥漫出一阵水雾。身上除了手腕上的伤，其余伤竟也被包扎完好。 “醒了！”陆奇川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推门进来，放下托盘，伸手将沈子萧扶起，然后坐在床边，将沈子萧抱在怀里，沈子萧有些受惊，印象中，陆奇川很少有着温柔的时候。 “哥，我的手？”沈子萧很是平静地问道，既然命都不属于自己，一条手臂而已，自己又何必计较呢！ 陆奇川端过托盘上的粥，摇出一勺，吹吹，感觉温度差不多时，喂给沈子萧， 沈子萧没有拒绝，自己真的是饿了，大概喂了有多半碗，沈子萧示意自己已经饱了，陆奇川也没有强迫他，放下手里的碗，搂住沈子萧：“怎么就那么傻，明明给你申请了保护令，为什么不用？” “哥，他是用父亲的身份惩罚我，我怎么使用保护令？” 陆奇川抚摸着沈子萧额头上的碎发：“真是糊涂，家法和帮规难道自己心里真的没有数吗？你这不是让你的父亲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吗？假如他真的将你打死，你让我怎么面对子落对我的重托？十指连心，手真的不想要了吗？” 沈子萧没有出声。 “你的左手休养几天就好，就是右手旧伤，需要好好调养，如果想要恢复到以前的枪法，需要吃些苦头了！”陆奇川看着沈子萧被包裹的像是粽子的手，眼神中流露出少有的疼惜和惋惜。 沈子萧自己知道，右手恐怕是不可能恢复到从前了，他自己身上的东西，自己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心中想着，看来等伤好以后，要开发一下自己的左手了！不然，真的就是废人一个了，谁会收留一个毫无用途的废人呢！ 陆齐川伸手在他的头上打了一下，轻斥道：“我照顾着你，你还不满意吗？怎么还会出神？” 沈子萧不满地撇了撇嘴，将头埋进陆齐川的怀里，轻声说道：“齐川哥，就知道欺负我！” 陆齐川笑笑，将沈子萧的身子放平，转身从柜子中拿出一管淡粉色的药水，沈子萧侧头看见，陆齐川手上的东西时，惊声阻止道：“哥，子萧没有权利上这个药！” 陆齐川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将他摁在床上，慢慢地清洗着子萧背后的伤口然后又用棉签一点一点地涂抹着药水，轻轻拉上被子，随后再次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从一旁将刚刚和粥一起拿来常备外服的伤药喂子萧喝下，淡淡地开口道：“冥帝吩咐的。” 父亲也会心疼自己吗？他认定了自己的背叛怎么可能会好心让自己上这种特效药，于是向陆齐川递上眼神，你说吧，又是什么条件。 陆齐川让沈子萧看的头皮有些发麻，心中暗骂，真是给个好脸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沈子萧的屁股，笑骂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沈子萧不为所动，眼神依旧很是鉴定地看着陆齐川，我不说，你还真当我傻啊，他是我的父亲，难道你会比我还了解他不成。 陆齐川被他看的无奈，只好勉强说道：“我父亲开的口，安心了吧！” 沈子萧更加惊讶了，陆齐川居然会为了他去求陆伯父，陆齐川的父亲叫陆清风，按照辈分来说的话，他应该尊称陆清风一句师伯，之前帮助父亲掌管阎殿，后来，陆齐川从阎殿出师之后，陆清风直接将阎殿的殿主之位传给了陆齐川，然后就一个人神游去了，陆齐川对于陆清风的感情很是复杂，如果不是情非得已甚至不会与陆清风说上一句话，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陆清风年轻的时候心高气傲做下的一笔风流债，陆伯母一气之下，自杀了，陆清风觉得自己无言面对陆齐川，却没有想到陆齐川还是保住了陆清风的私生子，那个人就是陆启封。 现在听陆齐川喊陆清风父亲，才惊觉到这个称呼好像是自从保护令开始时就改了，眼神看向陆齐川时，愧疚与感激交融在一起。 陆齐川微笑着，抚摸着沈子萧的低下去的头：“难过什么，你应该为哥开心才对！”陆齐川笑的很是无害，沈子萧将被子往自己脑袋下压压，看着陆齐川，沉默着，哥，不管是为了谁，这辈子我是注定了不能为自己而活，我只希望自己有生之年，可以得到父亲的谅解，那么此生也就无憾了，沈子萧想着，慢慢地进入了梦想，冥殿的特效药，果然很好，不但可以除去身上的疤痕，还可以安神。 陆齐川看沈子萧安睡，也不打扰，子落，我是不是很无能，我答应你护他周全，可是我现在连保全他的性命都很困难，难道真的要走最后一步棋吗？ 陆齐川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看沈子萧没有异动，才起身拿走了刚刚端过来的托盘，走出门，就看见一直守在门口的陆启封。 “哥，爸打电话找你！” “恩，我知道了！”陆齐川平静地回应道。 “哥，爸说，惩罚免了！”陆启封心疼地说道。 陆齐川将手里的托盘交给陆启封，吩咐道：“过来帮我上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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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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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将近半个月的修养时间，除了手腕上的伤，身上其他的伤口基本上开始愈合，新生的皮肉有些刺痒，新伤叠着旧伤的后背，看起来还是有些触目惊心。这几日，陆齐川几乎不让下床，每次吃饭如果不是陆启封过来就是陆齐川，偶尔，两个人都没有空的时候，会派家里的佣人过来喂沈子萧吃饭，刚开始的时候还是蛮享受这种阔少的生活方式，特别是在陆启封过来照顾自己的时候，可是后来时间长了，多少可以活动的时候，却总感觉这种生活方式，怎么也和自己挂不上钩。 沈子萧想着应该差不多要回去见父亲了，醒来，自己都没有正式地向父亲谢罪，一是陆齐川压着，二是身上的伤根本没有办法动弹，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如果再不向父亲谢罪，恐怕就真的不用回去了，这么久父亲连一个电话也没有给自己打，想来是在等着自己。 趁着陆齐川和陆启封都出去，沈子萧下床穿戴整齐，一身黑色的西服，里面的衬衣也是同样的暗黑色，现在沈子木在家自己多少还是要注意一下，镜子中的脸已经消肿了不少，但是仔细看嘴角处还是有一些瘀伤，沈子萧用左手配合着嘴将手腕上的纱布扯下一些，使得它的厚度不至于特别明显，然后拿起旁边准备好的黑色手套，戴上，对着镜子看了一眼，确认了自己只要不做大的动作，就不会露馅后，才放心地出了房门。 心中犹豫着应该怎么回家，开车肯定是不行了，看来只能打车，然后自己废力走一段，沈子萧正想着，就看到大门处，陆启封斜靠在车子上，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沈子萧微楞之后冲着陆启封嘴角上扬式地笑着，和煦的阳光打在沈子萧棱角分明的脸上。 陆启封笑道：“如果你是一个姑娘，小爷就是抢也要把你抢到手！” 沈子萧白了陆启封一眼，走到副驾驶位上，用左手打开车门，坐进去，陆启封也识趣地坐上车。 沈子萧看向窗外，陆启封偷偷撇见，沈子萧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不禁开口说道：“也许天然有办法？” 陆启封莫名的一句，沈子萧转念就明白了陆启封的意思，淡淡地说道：“已经问过他了，七成！” 陆启封心中一紧如果天然都无法让子萧的右手痊愈的话，看来是真的回天乏力了。沈子萧的枪法还有他那出神入化的飞刀绝技，估计自己是再在也看不到了！ 沈子萧依旧看着窗外，继续说道：“让天然放了夜城吧，他也是无心之失！” 陆启封回道：“你怎么不说，天然平时可是对你言听计从的！” 沈子萧一个刀子眼杀回，眼中责怪，天然一直说自己对于夜城太过宽宥，这次夜城办事不利，不小心让邱长忠的那个孩子从蛇影之中逃走！ 陆启封没有理会沈子萧，继续说道：“你别怪我，我劝过了，天然说，办事不利致使影主受伤，没有直接杀了他就不错了，一个人都看不住，如果不回炉一下，以后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 沈子萧暗笑，回炉，亏得天然想的出来，看来这次夜城就算是不死，也得掉层皮了，心下不禁心疼起来，这件事情原本说来，也怪不得夜城，如果不是自己念及旧情，也不会让他有命出去！ “不用想了，天然用那个人研制新药了！” 沈子萧一惊，侧目看着陆启封：“谁？” “邱长忠私生子，他当初放你一命，你也救他一命，扯平了，如今他害你，你觉得天然还会留着他吗？” 沈子萧侧头，没有说话，那也是一个可怜人吧，不管他当初抱着怎样的目的放自己逃出，自己心里终归是欠他的。之前，父亲让自己杀他自己也是不忍，将他囚禁在蛇影，却没想到，三年之后，邱长忠竟然还能够利用他来摆自己一道，这个邱长忠，看来是真的留不得了！如果不是因着子落哥的原因自己断断不会留他至今。十年前，他暗杀父亲的时候，自己应该直接让他消失！却没想到，这只老虎如今越来越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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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回到家里，才知父亲带着沈子木出去了，陆启封将自己送到之后，就折回了，此时，已经将近黄昏，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这座被夕阳笼罩下的金色的城市，心里莫名地升起一片空虚，五岁入阎殿，十岁登上阎殿杀手上榜的位置，然后，被父亲接回沈家，在众人一片羡慕惊叹之声中，被父亲宣布为少主，十二岁的时候，父亲派自己独立执行任务，这样的经历，对于他这个曾经是沈家弃子身份罪人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五年如一日，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可以为父亲撑起一片天，时间的相处和打磨，父亲也渐渐地对自己流露出温柔，自己几乎就以为自己的努力即将会得到父亲的原谅，子木却突然出事了，那些天为应付邱长忠放出来的子落哥的消息，自己与父亲几乎是昼夜不停，却忘记了家中的淘气王。 等到归家的时候，才发现子木不见了，父亲用枪指着自己，那种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怒气，每次入梦，父亲悲痛欲绝地说：“我欠了你什么，你害我的落儿还不够，现在连我的小木也要不得善终？早知道，这样我五年前就应该一枪毙了你了事！” 种种幻象不过都是幻象而已，自己明明记得，就在刚刚不久父亲还亲切地对自己说：“这些天，辛苦了！”现在却用枪指着自己。 后来的事情，很多都想不起了，只是记得，父亲明明要扣动扳机，却不知道为什么打偏了，然后接了一个电话就什么也不顾地走出了家门，然后，没有带任何人的父亲中了邱长忠的道…… 暮色将近，汽车的亮光扫过落地窗，驶进院子里，父亲与沈子木从车上先后走下来，沈子萧推门走出了客厅，来到门口相迎，沈子木提着一堆东西，率先看到自己直接像章鱼一样扑上来，张牙舞爪地碰到了沈子萧身后还没完全愈合的伤，着实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沈子木明显感觉到子萧身子一僵，遂放开，沈子萧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哥？” 沈子萧拍拍他的手：“没事！” “哥，你怎么走了这么多天，打你手机，你也不接！” 沈子萧刚欲回答，就听见沈浩说：“不是告诉你，你哥出差了吗？” 沈子木不满地看了一眼沈浩，然后，又看向沈子萧目光之中全是怀疑，眼神之中明显地透露出，是不是，有我在呢，你不用怕！ 沈子萧笑笑，点点头。有些情绪，只能自已一个人的时候品味。 晚饭过后，沈子木缠着沈子萧抱怨道，父亲一回来，何年和何日就搬了出去，沈子萧又不在家，每天都是他和父亲还有一个连笑都不会的浅，每天有多么的无聊！ 沈子萧笑着没有说话，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痛，刚刚伸手习惯性地想要拿茶的时候，抬起的无力感让自己惊觉，这只手已经废了，而左手又被沈子木紧紧地攥在手里，无奈之下只好放弃，沈子木不止一次好奇与沈子萧手上的手套，沈子萧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理由避开，实在抵不过的时候，就随口说一句：“我觉好看！” 大概是耗不过沈子木的死缠烂打，于是温和地哄到：“小木，乖，赶快睡觉，睡着了，哥哥，明天背着你给你买大白兔吃！” 沈子木小脸一红，自己都已经是十七岁的人了，哥哥怎么还拿小时候的方法哄自己？可是对于这样的语气很是受用，于是变换姿势扑倒在沈子萧的后背上，将沈子萧按爬在床上，沈子萧本能地用手作支撑，可是刚刚触碰到，一阵钻心地疼，让他额头处冒出一阵冷汗，身子也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沈子木以为就算自己在突然，哥哥也会有所防备的，却不想，用力过猛，与哥哥一起摔在了床上，然后，看到，沈子萧额头上的一层细汗，疑惑地问道：“哥，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出这么多汗？” 沈子萧用手肘支撑，顺着沈子木的搀扶坐起来,笑着说道：“没事，就是最近有些感冒，休息一下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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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沈子萧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沈子木哪里出来，立在门口处缓了一阵后，起步，走向父亲的书房。抬手，敲门，进入，沈浩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文件，浅在一侧伺候着，桌子上的茶还冒着热气。 沈子萧直接走过去，跪在沈浩的脚边，说道：“冥帝，子萧前来谢罚，耽误之罪，请冥帝责罚！”然后重重地将额头磕到地面上。 沈浩这时才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目光却停留在沈子萧双手带着的手套上，沈子萧也注意到了父亲的目光，心中恐惧，思索着，难道父亲还不打算放过自己吗？ 想着就感到，沈浩的手已经扬起来，你还要打吗？打吧就打吧，我跪的这么近，本身就是想着让你打着顺手的！ 沈浩扬起了手，却是轻轻地抬起了沈子萧的下巴，然后像是观赏一件瓷娃娃一般，仔细端详起沈子萧的脸来。 就在沈子萧被沈浩的举动摸不着头脑，思绪乱飞的时候，沈浩放下了沈子萧的下巴，开口说道：“川儿把你养的不错啊！胖了点！” 这话，我怎么接？难道我说，是，冥帝，子萧胖了！子萧知错！沈子萧想不到接这句话的台词，像只鸵鸟一般继续低头！父亲今日有些奇怪！ 下一秒，沈浩的另一个动作更是让沈子萧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沈浩，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递给沈子萧，说道：“喝了！” 沈子萧登时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父亲，喝了，不是有毒的吧，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有喝茶的份，而且还是您亲手倒的！ 沈子萧茫然地看着沈浩此刻人畜无害的脸，犹豫着，我接了，你不会一脚踢过来吧，心下想着手上更是不敢多做动作，低头恭敬地说道：“子萧不敢！” 沈子萧的话音刚落，沈浩直接将一杯茶水泼了上来，茶杯本身就小，水温刚刚延误了一下，倒也不烫，只是有几片细小的茶叶沾染在了沈子萧的嘴角处。沈浩看着沈子萧慌忙跪下去的身子，像是赌气的话说道：“怎么，老子给你倒水，还委屈了你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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