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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短歌行(军师联盟同人,父子)[第3页]

作者:桃花影落梦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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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二 转世篇
由于一时仓促,阎王忘记让二人喝孟婆汤。俩人就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了。(不是从刚出生转世的那种,类似穿越哈)
这天,8岁的小二丕在御花园里抱着本《三国演义》看。看得正起劲儿,并没注意身后立着一人。此人正是转世后的曹霸霸,当世的康熙帝。曹霸霸转世后的这段时间很苦恼,转世后的这个康熙皇帝跟自己有一点倒是很像。精力旺盛,所以儿子也跟着啼哩吐噜一箩筐。根本无从辨别哪个儿子是他家二丕。这会儿发现御花园里坐着个小孩儿,好像还是这一世自己立的太子。便想仔细观察观察这娃是不是二丕。
二丕今早在御书房上课,授课先生讲的便是这本《三国演义》。这课听得他是怒气冲天,好几次都想拍案而起。但毕竟自己刚来没多久,还是少惹事上身为妙。便费力忍住了,由于自己转世投胎的太快。并不知道自己驾崩后的魏国如何了,看到这本书讲的正是他们那时候的事。便想看看这魏国江山如何了。这会儿正读到“马谡拒谏失街亭,武侯弹琴退仲达”这一章,本来自己还在为见魏军巧夺街亭叫好,心想朕果然没托付错人,司马懿还真有两下子。结果这会儿却见司马懿的十五万大军被诸葛孔明一人抚个琴、摇个扇就尽数吓退。气极之下脱口痛骂“好你个司马仲达,简直是愚不可及。竟错失如此良机,简直是气死朕了。”曹操在后面听到如此说,便知这孩纸一定就是二丕的转世了。咳了两声,这一咳不要紧。吓得二丕忙丢掉手中的书,向后看去。一看竟是自己这一世的老爹,不好,自己的话不会也被听了去吧。忙跪地问安:“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这个称谓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但也没法子。还好自己转世过来,倒是有这地方这些个习俗语言的记忆。只是可怜滴丕丕又怎会知道眼前这个康熙帝便是曹霸霸。
“平身吧”曹操也想装装样子逗逗儿子。“听你刚才那口气,立场应该是站在魏国这边呀。”二丕听过先生讲课,好像当下人都是站蜀这边的。自己还是不要特立独行的好。“回皇阿玛,儿臣并没站曹魏这边。只是就事论事,觉得这一仗魏国本是可以赢的。”
“哦~那你对曹操这个人是如何评价的呀?”曹霸霸继续调侃儿子。
我爹呀,那当然是无人能及的大英雄。可也不能这么说呀,上午先生怎么说来着。对了,“曹操名为汉臣,实为汉贼。奸诈狡猾、倒行逆施、残暴不仁,天下之人当共讨之,共诛之。”
曹操听得是眼皮直跳,怒火直往脑门上顶。好你个二丕,怎么敢这么评价你爹。看为父今天怎么修理你。先故作镇定的泯然一乐。“那他的儿子曹丕呢?”
曹丕?二丕心想自己那肯定是古往今来,旷世罕有的一代明君了。先生是怎么评价来着?好像没什么印象啊,当时听先生如此评价曹霸霸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忍无可忍了。这可怎么办?二丕迟迟没作答话。
“在你看来,曹丕应是文武双全、聪明敏睿的青年才俊,当之无愧的好皇帝吧。”曹霸霸戏谑道
“噶?”自己留给后世的评价这么高?刚想沾沾自喜就被一股力量提了起来。
曹操实在按耐不住了,揪起二丕找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将丕丕按在膝上,扯了裤子就是一顿巴掌。“啪.啪啪啪啪~”
这小身板儿,那经得起宽大的巴掌呀。疼得二丕嚎啕大哭。儿子挨打竟还会哭了?曹霸霸有些心软,见儿子的小屁股已经被自己打的红扑扑的。停了手,抱起儿子跪坐在自己腿上。
“胆敢这么评价你爹,你自己说你不该打吗?”早在曹霸霸停手的时候,丕丕就不哭了。啊?什么你爹?这是啥么情况。丕丕呆愣在那里不说话。
见儿子呆呆的小样子,眼角还挂着泪珠还真是蛮可爱的,伸手给儿子揉了揉小屁股。“急匆匆的跑来转世,怎么以为转世了就能摆脱孤的魔爪了?哈,这一世你还是逃不掉,老老实实的给为父当乖儿子吧。”
不是吧,自己这一世的老爹竟是霸霸转世。二丕暗自腹诽我滴个神啊,阎王,等朕有朝一日回去的时候看朕不掐死你。
见儿子还是木愣愣的,曹霸霸有些不高兴。自己跟来了,儿子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霸霸有小脾气了,啪啪又拍了儿子屁股两下。
痛,二丕被打的回过神来“霸霸,真没想到您老也跟来了。您既然来了,可不可以这一次对儿砸好一点嘛。”
霸霸再一次露出一脸坏笑“那得看你表现咯,表现好滴话可以考虑考虑。表现不好滴话,嘿嘿。”说着捏起儿子屁股上的一团肉“我们父子就继续算账咯。”
“啊!”二丕只能心下反复默念“宝宝心里苦啊!”
果然不出所料,汲布私放徐庶。消息传回相府,曹操召集群臣。当着群臣的面狠狠一脚将子桓踹倒在地,由于用力过猛,鞋子也被这力道带飞出去。群臣皆不敢言声,俯身听命。子桓重新跪好,心知此番父亲定不会轻饶了自己,等候发落便是。曹操拾起鞋子坐到台阶上边穿鞋边问“消息如何走漏?”子桓不敢答话,曹操便继续问“徐庶为何不告而别?”子桓只能硬着头皮接道:“徐庶才思敏捷,也许他早就料到~”
曹操听儿子这么回答心下只有两个字“放屁”,还才思敏捷,是他才思敏捷还是你才思敏捷。哼!撒谎也不会撒。既然彼此心知肚明,曹操也不想点破继续问道“汲布为何逃跑?”子桓被父亲连珠炮似的一串问题问的有些发蒙只能把头沉得更低。“当初是你向孤自荐执掌校事府,汲布是你的属下,也是你的家臣。你连家臣都控制不住,意欲何为?”子桓忙点头认错“儿臣知罪,是儿臣处置不当。”曹操不依不饶“校事府职责,是你向孤自荐的。如今出了属下叛逃之事,你若有几分担当,就亲自弥补过错。你若担当不起,就罢了。”听父亲如此说,这便是要撤掉自己掌管校事府的职权。看来父亲当真是要立子建为储了。可自己壮志未酬,真得不甘心如此就放弃。“儿子虽然不能弥补过错,但也不是怯懦之辈,甘愿担当领责。”“好”曹操站起身来“你这是向孤立下了军令状吗?孤给你三日,三日你拿不到汲布该当如何?”三日,父亲当真是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子桓踌躇不答。曹操大喝“当如何?”子桓心如死灰,起身答道“军法处置!”“好!孤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下去。”“是”子桓领命而去。
度娘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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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内,曹操自然要时刻留意儿子的动向。在此之前便吩咐满宠负责监察此事。见许久没有动静,便召来满宠一问“五官中郎将近日有何举动?”满宠如实回答“曹真将军率兵包围了司马防府邸,五官中郎将前去阻止。此后再无举动,从昨晚到今日闭门未出。”“司马家,又是司马家。事事与他家有关。子桓没有举动,就是说他放弃了搜查汲布?”满宠接道“迄今为止,中郎将没有调动许都县和校事府的兵马。中郎将的谋略,臣不敢妄加揣测。”曹操背在身后的手微微一动只是说了句“这样也好”便转身回屋。子桓这是放弃了?不该呀,以自己对儿子的了解。儿子在这种情况下是绝对不会罢手的。司马家,想必又是和那个司马懿有关,儿子还真是认准这个司马懿了。按兵不动,有点儿意思。不知到时候能否给孤一个惊喜。
子桓听从司马懿之言,巧立仁义木,一揽民心之所向。汲布自首的同时,不仅积得民望,也获得了荀彧、崔琰等一众士族老臣们的认可。
当晚曹操正津津有味的吃着一碗面片,满宠将主动投案的汲布的带到。下午之事,满宠也在场。将当时的情况一字不漏的报给了自己,此步棋的最终目的何在自己还需得找当事人才能了解个究竟。于是便命满宠秘密将汲布押来一问。曹操命人打开铐在汲布身上锁链。几番答对之下,汲布用“仁义”二字直指命门。妙,好一招反客为主。原本自己以国法不容私情将儿子逼入绝境,就如那棋盘上被黑子困死的白子。没曾想儿子竟以“仁义”二字收尽人心,国法不外乎人情。借外势破局。原本已成死局的一盘棋,被一大把乱子冲散。局不成局,这棋也自然由死棋变成了活棋。眼下,那吃不得又扔不得山芋又被丢回给了自己,之前陷入抓与不抓汲布两难之境的儿子,如今变成了权衡杀与不杀汲布两难抉择的自己,当真是妙!只是这步棋恐怕并非出自儿子之手。曹操令满宠着人将汲布带下去,好生看管。并扬言自己明日要给汲布一个了断。只是这帮儿子下棋之人,应该~。曹操抬首问满府君今日司马懿的举动,满宠的答复更让曹操惊叹于这司马懿的心计。先是用一石激起千层浪,自己却安坐家中、不动如山,果然是城府极深。满宠不知丞相为何如此笃定此举是出自司马懿的谋划,于是出言相问。曹操拾起掉落在身上的面片放入口中却并不答话。就在此时,门外侍卫来报五官中郎将求见。
就说这小子耐不住性子,从来也没学会个矜持沉稳。就这性子,能想出今天这步好棋?曹操一副了然之色“你看,孤的儿子就沉不住气,传他进来。”曹操令满宠先下去,并表达了明日之事不必他过多操心。
子桓面露得意之色向曹操禀告“父亲,汲布已被抓获,特向父亲复命。”曹操打量着儿子,倒还真是没令孤失望。虽说不是儿子想出来的对策,不过说到底能让司马懿为他出此良计解了这燃眉之急。也算是有那么两下子。微笑着连说了两声“很好!”。子桓见父亲并没有责怪自己便为汲布求情道“汲布虽犯大罪,但念其自首且情有可原。”儿子真是一点也夸不得,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稍有点作为,就急不可耐的到自己这儿邀功。没事儿多学学人家司马懿,谨言慎行。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应该安心等候孤的处理。又是这么轻易就开口替人求情,为这件事自己都不知罚过他多少回了可就是一点也不长记性。看来还是得适时泼点冷水让他清醒清醒“你怎么敢替孤许诺不杀他呢?”子桓一听父亲这是又要降罪于他,忙跪在地“儿子不敢,但儿子认为父亲若不杀他百姓会感激父亲的仁德。父亲若杀他,则礼法得以伸张受天下之人指责的只是儿子一人。呵呵,又来这套,得了便宜还卖乖。曹操笑了两声“巧言令色,百姓们感念的是你曹丕的仁德。行了,今日已晚,你先回去,明日孤自有决断。”这小子,赢孤一局就找不到北了。搞这些个冠冕堂皇的言辞,这是来恶心孤呢?即是你的功劳,便是你的。这是想来分孤一杯羹,孤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成天把心眼用在这些地方,难怪正地方上不长心。
“父亲早些休息,儿臣告退。”曹操一直盯着儿子离去的方向,见儿子离开时的那两步飘的都快飞起来了。本想着儿子这件事处理的还不错,今晚就放儿子一马,看来还是不能心软。
“等一下”子桓刚要出门不料却被叫住。只好回身复立回远处。“今晚你就不必睡了,看你这浮躁劲儿估计也是睡不着。就去你立的那个仁义木那儿反思反思自己有没有什么错处,等候孤明天的处置吧。”
“是”子桓答道,看来自己在父亲这儿永远都不能轻松过关啊。原本离去时轻快的脚步又变得沉重起来。
好啦,今晚更文。所以先常规来段小番外发发糖。正文走的是偏虐路线,怕各位亲妈们受不了。
篇三 现代篇
大魏集团曹氏企业的董事长曹操此刻正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
“孤这几个月不在,这公司的业绩居然被你们搞成了这样。蜀汉集团连吞了咋们旗下的好几笔产业。海外有两笔项目竟亏损了几个亿。你们曹总呢?叫他速来见我。”
“曹董,曹总刚新买了辆兰博基尼爱马仕。今早便带着郭小姐兜风去了?”
“兰博基尼爱马仕?这个败家子。简直要气死孤了。孤又不是就他一个儿子,他还真以为孤这位子将来非他莫属吗?”“黄须儿呢?”
“作为连任三届的世界级拳坛霸主,彰少应邀在美国好莱坞拍动作大片呢。怕是~”
“那植儿呢?”
“您忘了?植少成立了家建安文学社。去年植少凭《铜雀台赋》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您还高兴的宴请了全公司的人呢。这不最近植少的发表的新作《洛神赋》已登上国家年度最佳畅销书排行榜榜首。内容好像是关于什么豪门叔嫂恋的。现在正接受各大媒体的采访,估计是没时间理会公司的事。”
“不要紧,孤还有冲儿呢。”
“曹董,冲少您可请不来。那可是国安局的重点保护对象。10岁便以高考满分的成绩考取清华,今年年初攻破了世界数学难题之一的哥德巴赫猜想。现在可是国宝级科研人才。”
“真是报应啊,报应”气得曹大老板将桌子上的文件一把扑棱到地上。都怪自己这一世想着对二丕好点,凡事都顺着他的心。宠着惯着,早早就给他了个总经理的位子。谁成想就被自己惯成了个花花公子,天天只知道出去鬼混泡妞。“司马秘书,去把甄总监给孤叫来。”是时候让儿媳好好劝劝她老公了。
“曹董,您平时不刷微博的吗?网上娱乐八卦最新消息爆料植少的新作貌似是关于自己的一篇自传啊。已经连占微博热搜头条好几天了,甄总监也一度成为网红人物。”
“※△&%#¥$&%#!?”
“曹董,这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您~”
“滚!滚滚!滚滚滚!等一下,去给孤淘宝一根藤条回来。”
“这~恐怕淘宝不到吧。”
“孤不管,实在不行什么棍子,擀面杖,拖鞋……都行。看来孤不正正家法是不行了”
晚上二丕一身酒气的回到家,刚进家门就嗅到一股浓烈的杀气。醉醺醺的拿出手机“喂,司马老鬼!快派人来我家,我家好像遭贼了。”半天没听到个回音,才发现自己压根就忘记了拨号。尴尬的笑了笑“哎哟!”一只大手擒住了二丕的耳朵。
“谁呀?快放开老子。”二丕被疼痛激得稍稍清醒了些,侧眼便看到自家老爹的一张已经被气的涨成猪肝色的脸。
“老霸?您肿么来惹。”二丕在酒精的**下有些吐字不清。
“孤再不来,你就要无法无天了。瞅瞅你这熊样儿,都怪孤这一世心软。看来往后孤可不能这么放纵你。”
“嗷,熊是啥么样啊?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老还一口一个孤的。霸,您奥拓(out)了。”
曹霸霸实在是懒得跟儿子再多废话,把儿子提溜到沙发前。“沙发上的家法你自己挑一样儿。”
二丕一看这又是鸡毛掸子又是皮带的。但现在的他可不是前几世的二丕了,才不会任由霸霸对他施暴。伸手把那堆条条棍棍的东西捧起来,摇摇晃晃的把东西一个一个的放回原处。边放嘴里便叨咕“鸡毛掸子插在花瓶里,嗯,皮带挂衣架上,擀面杖在橱柜……您老怎么把这些东西都堆在沙发上,不知道儿子我洁癖啊。”
曹董险些被气晕过去冲儿子大吼“站住”。
二丕被震得揉了揉耳朵“老霸您小点声,这大半夜的。”
“你不选,那就孤替你选。”
“别别别,您别动怒嘛。儿子这就去选”
曹操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闭目养神,等着看儿子究竟还要出什么幺蛾子。过了一会儿,只见儿子抱着个搓衣板晃悠悠的走过来。“霸,您看就别劳您动手了。怪累的,儿子跪搓衣板反省如何。”
曹霸霸被气乐了“那你跪着吧”
只见二丕将搓衣板扔在地毯上,砰的一声整个人扑倒上去,“呼~”就这么睡了过去。真是没办法,儿子这一世的性情大变,浑似一个混世魔王。
曹操把睡在地上的儿子抱回到床上,帮儿子脱了外衣外裤盖好被。罢了,就由着儿子的性子来吧。前几世的儿子被自己逼得太紧,一定是累了。这一世就让儿子好好休息吧。反正自己打拼下来的钱也够儿子嚯嚯的,只要不犯法就行。其余的交给爹,爹养你。
子桓走后,曹操派人唤来子建。就汲布一事,询问儿子的看法。子建果然没有令他失望,心中荡然一股浩然正气。只可惜生逢乱世,仅凭这仁义孝悌是远远不够的。而子建的优点却偏偏是子桓身上的不足之处。子桓有为君者的心智手段却缺少为君者的气度,子建呢有了为君者的气度,却没有铁血手腕统御天下。孤让他们彼此相争,也是希望他们通过不断交锋能在对方身上认清自己的不足而后取长补短。曹操让子建先回去休息,自己也起身离开正堂。走了几步,突然想起子桓还被自己罚去仁义木那里思过呢。这孩子从来不知道爱惜自己,夜晚寒气重可别冻坏了身子。本打算着人去免了子桓的罚,想想还是亲自去看看。今晚全城戒严,街上空荡荡的。自己也只安排了一个侍卫跟在身边,不想搞太大动静。快要到时,曹操突然定住脚步。身旁的侍卫刚想前去通禀,却被拦住。曹操压低声音说了句“噤声”,侍卫退后而立。
只见火光中映着的二人,卿卿我我,打情骂俏。自己也是许久没有见到儿子露出的那么真切的笑容。曹操有些看呆了,直到对面的街道上驶来一辆马车。曹操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隐在暗处。马车上下来位容貌堪称倾国倾城的绝世女子。细细一看是自己的儿媳甄宓,手里还执着一件裘袄。哼,曹操转身往回走。孤此行还真是多此一举,子桓那臭小子根本勿需自己忧心。孤令他来此处反省,他可倒好这哪里是在反省。美人傍身侧,笑语声不停。一个不够还两个,真真是气煞孤也。且等着,这些天的帐孤一笔笔给你攒着,到时候我们一起算。
天刚蒙蒙亮,曹操正在更衣。内官突然来禀杨修、丁仪求见。曹操有些不满“这一大早的就找上门来,真是一刻都等不得。”也罢反正自己正是要去收拾残局,就去见一面听听他们怎么说吧。卞夫人知道丈夫今番的处置结果,关系到子桓的前程。她这个当娘的当然不希望儿子就此声名狼藉。担心地问“阿瞒,你会杀汲布吗?”曹操觉得夫人这么问有些可笑,子桓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夫妻这么多年一点默契都没有嘛。“你说呢?”曹操俏皮的给夫人使了个眼色,放心孤又怎会真对自己的儿子不利。丁仪的话意在表达让自己杀了汲布,这当然是有背自己的想法的。他知道丁仪这么说的目的何在,但也不想直接否决“丁掾属既然如此关心此事,想看热闹,那就随孤来吧。”
“丞相驾到!”一众人马珊珊而来。下马后,曹操扫视一圈。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子桓、子建恭立一旁。原本不过是处置区区一个校事,如今竟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曹操自嘲般的一笑,缓步上台。汲布已被侍卫押来跪候在台上。“平身~”黑压压一片伏跪在地上的百姓站了起来。曹操一把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刀,明晃晃的大刀悬在汲布的头上更悬在众人的心头。刀光一闪,写着“仁义”二字的旗帜落下。在一旁看着的子桓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父亲不会真的杀了汲布吧,失了民心那自己就真的彻底无法翻身了。曹操在一番慷慨陈词后手起刀落,一缕青丝坠地。子桓的心落回肚里,还好父亲并没有那么绝情。随后子桓率先跪倒在地大呼“谢丞相仁德”,众人紧随其后也尽数跪倒在地连呼“谢丞相仁德”。曹操判罚汲布五十军棍,将不杀之恩归功于百姓。“丞相千秋无期”在一片赞誉声中,此事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曹操看了子桓一眼,子桓觉得父亲刚才看向的他目光并没有那么简单,心生忐忑。赶忙过来为父亲牵马“儿臣多谢父亲”
曹操看了看子桓,心想小子,这回满意了?汲布的事儿算是解决了,可我们俩的事儿还没完呐。“今日,你送了一个人情给孤。是想听孤谢你吗?”果然父亲话里藏针,“儿臣不敢”。曹操上马,环视左右俯身压低声音说“今日在场之人,皆是你收的人心。你长大了,可以跟你爹抗衡了。”说罢策马而去。曹操的话令子桓不寒而栗。这是对自己处理此事做法的不满、猜忌,还是别的什么~原本应该为这件事的完满解决而轻松下来的心情,此刻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曹操回府后,召来才刚领完责的汲布详细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虽然自己心中有数但他想知道儿子和司马懿在这其间具体都扮演了什么角色。而子桓这边,父亲刚才的话言犹在耳。自己也不敢径自回府便起身前往丞相府。相府内,子桓将校事府的金令呈还给曹操。曹操接过令牌,摸了摸上面的“校”字。这又是给孤闹哪出,之前的话目的是让你收收心。才只过了孤这第一关,别以为就翅膀硬了可以纵心所欲。你跟子丹会无缘无故地跑去司马家?就算你会,子丹也不会。所以孤一早就知道这汲布跟司马家脱不了干系。孤要是真想撤了你这校事府的职,当时便直接去司马府将汲布秘密抓起来处置了就是,还容你摆这么大一排场来演这出标榜仁义,汲布自首的戏码,哎~这孩子永远都不懂为父的一番苦心,“什么意思”?“儿臣自认为不具备执掌校事府的能力,想用此令牌换得一人。”曹操心下了然“是帮你出谋划策,立仁义木那人吧。”“是”看来父亲对此次事件的一切都已了如指掌。儿子这点欲擒故纵的套路还真是一成不变“孤说过你若能抓到汲布,校事府就继续交给你。这件事,咱们公事公办。不要显得孤欺负你,更不要在你爹面前惺惺作态。”说着便把令牌插回到子桓的腰间。子桓心里一喜,自己总算保住了这点权势地位。而此时曹操心里更为忧心的是子桓所提的另一个要求,司马懿。司马懿这个人的心机实在太深,真不知儿子能否驾驭得了啊。孤手下谋士如云,可还没有一个人让自己有这种极为不安的感觉。他能让你对他言听计从,让你离不开他。能巧妙的利用你达到他的目的,虽然结果对于你们二人来说是双赢。可归根结底这主动权还是掌握在他的手中。就比如汲布这事完全就是依照他的谋划发展的,是他主导了你。最关键的一点是依他司马懿的敏锐不可能察觉不到孤的真实用意,否则他也不敢如此笃定孤不会杀汲布。但他为了博取子桓的信任,让子桓彻底依附于他。而并没向子桓道破孤的用意,原本不过是孤对子桓的一场考验却成了在他司马懿的精心谋划下帮助子桓摆脱困境,成功阻止了孤废长立幼的意图。孤费心布下的这一局棋到让他司马懿成为了最大的赢家。这样心思缜密,诡谲隐忍的人比起杨修的恃才傲物,把所有野心都摆在明面上的人着实令他不敢去用。就这么放在子桓身边,自己真有些不放心啊。还是需要提醒儿子一下“至于那个人,你可曾听过有一匹马叫的卢。”“儿臣听过,曾是张武坐骑。此马眼角下有泪痕,额边生白点,会害其主。张武也是因为此马而死。”“孤见过那真是一匹千里马,刘备当初要献给孤,孤没要。可惜呀,今日他那些助你的本事,明日也可能成为他妨主的本事。”子桓没料到父亲会如此评价司马懿,但是有句话不是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吗。既然自己选择了司马懿,就必须坚信司马懿能为我所用。“父亲放心,儿臣自认为能驾驭这匹马。”曹操后退一步,见儿子一脸的意气风发,志在必得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于是会心一笑,他不想现在就打击儿子的这股劲头,趁年少之时有理想有信心是好的。“好,去到马厩里把他领出来吧。”子桓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是”,说着便急忙告退去见司马懿。
“于皇时周,陟其高山。在下愿与中郎将同行看看这壮美江山,青天凌云。在下愿追随中郎将,振翅高飞。”
庆功宴上,甄宓亲自来送热汤。司马懿看破这其中也许有诈,一头倒在桌案上佯醉不起。陈群稳重持谨,始终低着头不敢有丝毫僭越造次之处。可刘祯、吴质二人却被这绝世的姿容诱惑,直愣愣的看向甄宓。子桓看到了这一幕原本也并没有太在意,毕竟是在自己府内。兄弟们喝点酒,酒酣之时有些许失仪之处也是人之常情。微微一笑,继续与子丹把酒言欢,嬉笑作乐。子桓也没曾料到第二天自己便被曹操唤入内堂。卞夫人一脸嗔怪的指责自己没有约束好下属,怎能做出如此尊卑不分,毫无礼义廉耻之举。曹操一直没有言声,只是面朝里侧卧着看着一卷书。子桓便以为父亲兴许暂时没有理会此事之意,便跟***划手势想尽早摆脱这尴尬的处境。外一过会儿父亲回过神来可就不好办了。卞夫人也想赶紧放过儿子,就在子桓以为可以躲过一劫的时候。曹操发话了“谁仰头平视甄宓啦?”子桓暗道不好,“啊,谁啊?”子桓不想出卖兄弟,沉默不答。曹操心想看来这小子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不过这次可不是你不想说就能解决的,人家可都把状告到孤头上来了。“你不说,孤就不知道了?”说着曹操从怀里取出一面镜子,刚才儿子和夫人那些个小动作可都被自己尽收眼底。子桓一看情知是逃不过去了,忙跪倒在地。“父亲,儿臣知道错了。就责罚儿臣一个人吧,他们只是酒后失礼。”责罚一个人?你以为你跑的掉吗,你的罚是免不掉,他们的你也替不了。“酒后失礼?那刘祯素来有风流放荡之名,罚去做一年苦役。吴质,贬为朝歌县令。”子桓心急如焚,想再争取一下“父亲,他们只是”曹操不等子桓把话说完,“只是什么?得意忘形,下去!”子桓也知多说无益,看父亲的脸色恐怕这回自身都难保。只能对不住兄弟了,是子桓无能保不住你们。
送走了刘祯、吴质,子桓回府向曹操复命。自己跪在地上半晌也不见父亲吭声,只怕是此番又免不了要遭受一番锤楚了。大约过了一个钟头,曹操放下手中的书简,抬头看了看挺跪在地上的子桓却也不说话。子桓见父亲一直盯着自己便知父亲这是要让他自陈罪状,主动请罚。可自己究竟又有什么错呢,恐怕在父亲心中自己最大的错处便是不应与子建争储吧。“儿臣不应不体父心、一意孤行,也不该纵容属下、恣意妄为,还请父亲责罚。”儿子的话总是无异于火上浇油。这话是什么意思,暗讽孤是有意难为你?不体父心,你确实不体父心。孤的一切举动在你看来就都是为了刁难你、打压你好为子建铺路吧。“呵呵,看来你还是不明白究竟错在哪里。这一阵子你也折腾够了吧,折腾够了我们就一条条算。徐庶的出逃是你提前通风报信的吧这是其一。其二,孤那晚让你反省,你反省的倒是蛮逍遥的,简直是羡煞旁人。其三,这汲布之事司马懿可为你全盘谋划的好啊。这四嘛,居功自傲、不知收敛,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你吗。孤今天也不多与你浪费口舌,每条错处罚五十。自己趴好,一共二百下自己数着。”二百下,果然比自己任性胡来那次翻了个倍。父亲这是想要自己的命?可自己从不屑于向父亲求饶,只是父亲既重责自己,能否就对刘祯、吴质网开一面呢。“父亲,儿臣认罚。只是儿臣恳请父亲对刘祯、吴质二人从轻发落,他们都是因为儿臣的过失才~”“住口,孤已说出的话几时收回过?”儿子事到如今还不忘给那二人求情,你以为孤如此罚他们二人是为了削弱你的势力?你还不知道那刘祯与子建也是私交甚密,以前也是经常在一起吟诗作赋。孤也曾私下了解过,此人性情傲慢,不拘礼法。这种人游离在你和子建之间孤怎能放心。而那个吴质为人放荡不羁、怙威肆行,你与其来往能有何益处。有些人多接触可为你的良师益友,可有些人交了也只能称之为狐朋狗友。竟连这点识人之明都没有,还跟孤夸下海口说能驾驭得了司马懿?这二人若是对你有益,那司马懿又怎会在席上装醉不醒毫不提醒,任由那二人获罪。可这些话曹操不想明说出来,他想让儿子自己慢慢品,慢慢悟。“行了,你既认罚就自己跪好。”求情无果,自己早该知道的,就不该多此一问。子桓俯身趴好,这种姿势每每都令他难堪不已。曹操打量了下四周,马鞭这种东西掌握不好力度极易打破皮。如今儿子公务缠身,若是留下伤口处理不好容易感染。还是换一样儿吧。想了想后,曹操从屋子的角落处拾来一根清理屋子用的鸡毛掸子。“裤子”,子桓听到这两个字后身体一抖“父亲~”。父亲就一定要每每责罚自己时都不给自己留一丁点的体面吗。而曹操心里想的是二百下着实不是一个小数目,若不去衣又怎好观其伤势,控制自己的力道。“勿要拖延时间,你应该知道执拗下去的后果只会让你更难堪。”此话不假,子桓心想再耗下去也只会为自己招来更多的责罚。心一横,将里裤外裤尽数除去伏跪在地。曹操将鸡毛掸子压在儿子的臀峰处,儿子大了其实也本该给儿子留些脸面。近来儿子的表现着实让那他的内心深处很矛盾,他希望看到儿子不断得成长起来,能够独当一面。却又怕儿子成长得太快,远远超出自己的掌控。比起冲儿的贴心,子建的会心,子桓给自己的感觉更多的是累心。可以说在自己这么多的儿子中只有子桓与自己之间的情感最为纠葛。不能给予子桓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疼宠,只能是更多的鞭策。“啪”一掸落下,随即皮肤上一道红痕凸起。“啪,啪啪”曹操不紧不慢的挥着手中的掸子。子桓的双眼禁闭,他不愿去看,不愿多想。只希望能尽早结束这不堪的责罚。二百下过后,那处皮肤已是红肿不堪倒也真未破皮。只是稍微动一动身后就会传来钻心的疼痛。子桓的额头上满是汗水,费力的跪起身,咬牙提上裤子。向父亲谢罚“儿臣谢父亲责罚。”曹操的手臂此刻也是酸胀的厉害,拿着鸡毛掸子的手不停的在颤抖“嗯,记着点教训,下去吧。”“是”子桓躬身一揖后颤巍巍的离去。曹操坐回到桌案后,心想每每打子桓这臭小子自己都是既耗力又费心,到最后身心俱疲。揉了揉手臂,长喘一口气后曹操合眼而憩。
第六篇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曹操自官渡大捷一统北方后,便有趁势举兵南下荡平四海之意。而这留守许都的重任到底交给谁,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令他踌躇不定。曹操心里也清楚这历来君王出征都是由太子守城。自己如今虽不是君王,可但凡能看懂这天下之势的人都知道自己如今所处的地位、所拥的权利已是堪比君王。这立储之争也在大势所趋下愈演愈烈。眼下若论实力人望,子建绝不是子桓的对手。然而由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孤更倾向的人选是子建,这便使子建能稳站这立储之争一席之地。今番南征,谁去谁留看似简单实则不然。表面看上去只是孤一人的取舍抉择,实际上却由局势所迫。自己率兵远征最忌的便是后院起火、祸起萧墙,不久前袁绍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从朝局目前的状况来看,此次的留守的最佳人选当属子桓无疑。而自己之所以始终犹豫不决的首要原因是由于大部分朝臣支持子桓。此时自己若直接命子桓留守,将会令众人认为孤迫于形势而决意立子桓为储。那么自己一直苦心维持的平衡势必会就此打破,这对曹氏政权未来的发展极为不利。立储之争本就是用来转移那些汉臣们对自己不断集权注意力的一步好棋。其次,现在的子桓还不能够令他完全放心。不是说子桓没有守好后方的能力,而是子桓往往过于固执己见。倘若自己出征在外,子桓遇事不报而是独断专行、不从自己的命令。一旦有所差错,势必会引起一场大乱。若留子建,自己还真没把握他能否稳住这局面。子建为人不拘一格,只可惜缺乏坚持己见的决心。若是选择了子建,几乎就等于把这许都交给了杨修。到时若是以令君为首的那帮老臣不配合,真不知这朝局以杨修一贯急功近利的处事手段会是何等境况。受此困扰的曹操近来几乎是夜不能寐、寝食难安。细细想来,这子桓的背后是司马懿,子建的背后是杨修。不知这二人谁能体悟孤的心思、谁更胜一筹,看来孤只有再设一局才能一探究竟。
“丞相诏令,曹洪征吴。明日于城南出师,特诏曹丕明日一早出于东门。携丞相令旗,犒师相送。辰时令旗不到,以延误军机之罪严惩不贷。”
“臣,谨奉诏。”
同样的令旗,同样的诏书。区别仅在于一个出于东门,一个出于西门。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不是简单的一个诏令,而是一道考题,一个关系到谁能离世子之位更近一步的重要考验。这一晚,多少人通宵达旦、彻夜难眠。
“从今日始,有的是耿耿不寐的长夜,今夜我就在此等待消息。”
“丞相要找的是一个可以平定天下的帝王之才。帝王一怒,流血漂杵。”“我跟父亲也上过战场,战场上的杀伐鲜血我都见过。我毫不畏惧,可我不能杀一个无辜之人。”
“这世上哪还剩下无辜之人。等明日我与公子同去,助公子一臂之力。”
“办法没没没 没想出来,但道理想明白一个。不违臣礼,不违子道。”“三岁孩童易懂,七旬老翁难做呀。”“你是说不争输赢,只问对错。好,就让你陪我去。洗把脸吧,跟着我的人,就算是赴死也要仪容整洁。”
令君府内侍卫将东西二门的情况汇报给荀彧。荀攸忧心忡忡可荀彧却面露喜色。“所有的人都是想着取,可是到了不得不舍的时候,即便是丞相也会两难。行了,时辰到了,我们得去面见丞相了。”只是荀彧不知道的是早在侍卫将情况报给他之前,便有密探将东西二门所发生的详细情况一字不漏的报给了曹操。曹操在听完探子所奏的情况后,陷入了沉思。看来这留守的重任非子桓莫属了,尽管当时子桓表现出了急躁操切,不过到最后还是按捺住了心中强烈的求胜欲。司马懿不愧是只老狐狸。不仅勘破孤这道诏令的真实用意,还能适时的劝住子桓。留他协助子桓镇守许都,孤应该可以放心。只是子桓的性子还需打磨,司马懿这人自己也必须牢牢压制住,更有的是这朝局的稳定。所以孤绝不能明表心事,而是需要采取些非常手段。子建嘛,这孩子有一颗仁爱之心,只是可惜了。自己本以为杨修的那腔欲展宏图的热血能激发子建的斗志。可如今的子建在气势上竟完全受制于杨修,今天的表现则更像是一颗任由杨修摆布的棋子。自己出的这道题,其实也无关乎输赢对错。若说这是对二子的考验,那么对于子桓而言这场考验的目的在于他在利益与忠孝之间的抉择。自己最担心的莫过于子桓会不听劝谏一意孤行,以至摒弃忠恕之道。相反对于子建而言,其实曹操一早就知道子建不会想为争这输赢而杀人。今天这人杀与不杀若是出于子建之手,自己都不会在意。更进一步讲,若是子建能亲手杀了门吏,自己也许会更高兴。因为对于子建来说少的就是一分杀伐决断的魄力。若说是对司马懿与杨修的考验,那从结果来看司马懿赌对了。关键在于其站了一个“理”字。而杨修之错,错在剑走偏锋、只着眼于表面的输赢却未深谙其道、深究其理。“来人,速同孤前去皇宫请旨。”
待曹操请旨归来,荀彧、荀攸二人已在相府门口恭候多时。
“哟,文若、公达,快都别在门外候着了。随孤进府叙话。”曹操摆手示意荀彧、荀攸入府,曹操先一步踏入府门,荀彧、荀攸二人紧随其后。荀彧边走边说“算时辰二位公子该回来向明公复命了。”
“嗯,是该来了,对了。”曹操回身朝守门的侍卫说“速去传黄须儿来见。”言罢继续向堂内走去。刚坐于案前,就见侍卫来报。“启禀丞相,曹真将军、丁掾属求见。”曹操笑了笑“看来这看事的比办事的都急,办事的还没到,这看事的倒是都来了。好啊,那就都传进来吧。”
不多时,曹彰至。曹操闭目道了声“众君莫急,随孤一起在此等候消息吧。”大约一刻钟后,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报,子建公子、杨主薄到。”“传”曹植、杨修刚跪于地,正准备向曹操禀明情况。门外便又传来一声“报,五官中郎将到。”曹操神情严肃只说了两个字“候着”。这两个字令堂内众人表情不一,荀彧的不解、曹真的恼恨、丁仪的暗自得意。“五官中郎将,门外等候。”子桓一听便知这情势不妙,进门之前自己就向司马懿表露了内心的忧惧。自己是真的怕,怕此番司马懿的判断有误,怕被父亲责罚,更怕自己因此而与世子之位失之交臂。早前自己也仔细想过司马懿的话,确实在理。但被困于城门下之时,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丝冲动想要挥剑闯出门去。不过最终自己还是选择了相信司马懿,不知道自己的抉择是对是错。因为父亲永远都不会按照常理出牌,虽然自己有足够的理由应对解释。可依照父亲一贯偏袒子建的行事作风,若完全依照诏令的内容执行,自己无论怎样辩白都是难逃罪责。果然依现在的情况看来,自己还是赌输了。子桓怀着满腔的怨愤与不甘,手执令旗立在堂外听着堂内的对话。其实原本自己应比子建早到相府,只是司马懿在旁劝自己毕竟自己没有完成诏令,就要摆出恭谨待责的姿态。所以不应比子建先入相府。如今看来,也许司马懿还是不够了解自己的父亲。
堂内曹操未等子建奏明门吏之事,便开口打断子建的话。对子建大加赞赏“好,好,有子如此,孤甚是畅怀。”随即令荀彧宣读圣旨加封曹彰为鄢陵侯,曹植为平原侯,食邑各一千户。“子文、子建一文一武。孤十日后南下荆州,你二人便随孤出征。臣谨遵父命,若无旁的事今天的议事就到这里吧。”司马懿当然听明白了曹操这话语之中隐藏的深意。这一文一武,不过是分别为辅佐君王治理江山社稷的栋梁之才。所以这二人便也皆不是继承曹操之位的人选。更何况曹操令此二人随军出征,那他们就不可能接管这留守许都的重任。司马懿轻轻的碰了碰子桓,想示意子桓不要气馁他们并没有败反而是离世子之位更近一步。可子桓现在满心想的都是父亲实在太过偏心,两个弟弟都被封了侯爵。自己却被父亲晾在了这堂外,进退不成。本来自己沦为这般处境,心里就万般烦躁,再加上确实也有些许埋怨司马懿出的“好主意”。所以对司马懿的小动作更是表现出了十分的不耐烦。
众人鱼贯而出,曹彰走在最前面一脸不屑的看了子桓一眼,扬长而去。紧随其后的子建、杨修虽是谦逊的向子桓表示问候,可此时这些话在子桓耳中听来无异于冷嘲热讽。比起荀攸的不辨喜怒,丁仪的爱搭不理,最后缓步而出的曹真则把情绪表露的最为明显。满目仇恨的盯着司马懿,咬牙切齿的扬言恨不得现在就一刀剁了司马懿。子桓虽能理解子丹的心情,但如此场合之下不得不阻拦兄弟冲动的性子。子桓见里面还没有动静,有些按捺不住波动的情绪想要一走了之,被司马懿拦下。曹操见除令君外其余人等尽皆远去,用眼神示意身旁的侍从。“宣五官中郎将曹丕”子桓还没来得及平复自己忐忑的心情便听到了司马懿三个字。稍稍有些惊讶,却也来不及多想,二人便相继步入堂中。子桓单手执旗与司马懿一同跪地向曹操行叩拜之礼。“儿臣,拜见父亲。臣无能,未能将军令送到,特来向父亲请罪。”
曹操坐在案后明知故问“哦,军令为何未送达。”子桓硬着头皮答道“今日全城戒严,儿臣未能出城,故军令未能送达。”曹操又问“你手持军令却被区区的一道城门阻拦,有人阻拦,你为何不先斩后奏。”“儿臣军令未能送达,子建的军令也能送达,并不延误军机。门吏也奉父亲之命,儿臣不敢杀他。臣宁忠孝而死,不愿忤逆而生。”曹操听完这话,从案后站起身,踱步到子桓跟前。心想着儿子这套虚与委蛇的说辞就用不腻吗?自己听都快听腻了。还什么宁忠孝而死,不愿忤逆而生,简直是冠冕堂皇。就算别人孤不了解不知道,你曹子桓从小到大忤逆孤的次数还算少吗。今天到竟成了孝子贤孙了?哼,跟着司马懿真是越学越滑。心不用在正道上,净想着揣摩孤的心思。跟朝堂上那帮老鄾子们一样,孤不过简单的一句话就能反复琢磨出好几层意思来,着实可恶。“好一个不敢,孤只说了一件事,你却心想好几桩。我看你越来越像他们了。你还记得孤昨日如何说的?”父亲真的要因此而处罚自己吗,“令旗不至,军法处置。”“你记得,我就不必多言了。你自己知道该去哪儿?”罢了,对能得到父亲认可的期望永远只是一个奢望。最后留给自己的必是那一次次的失望。“儿臣知道,等一下我脱去戎服便去大理寺待罪。”见儿子慨然认罪,曹操也不想再多教训儿子。“今日,司马懿陪你去的?”一直俯身在地,不敢言声的司马懿答道“是臣陪中郎将去的。”“身为谋臣,让自己的主上犯下罪责,你也一并去吧。”曹操此时心里想的是既然儿子选择了司马懿,那自己就不得不帮儿子更进一步的收服司马懿。让两人同在一处待责,便有了主臣间共患难的经历。这样会更加深两人间的相互了解,也许会使他们在今后的路途更具默契。再者就凭司马懿的才智,即使孤将他们关进大理寺。他也应该有办法救子桓和他自己出来,孤顺便也借此机会好好磨一磨子桓那一身的浮躁之气。“是,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臣罪责难逃。”曹操挥手示意身旁的内侍“退下”,子桓、司马懿二人徐步告退。“孤征孙权,这留守的重任又要落到令君的身上了。”荀彧是久经宦海沉浮的老臣了,又与曹操相识相交多年。又怎能不懂曹操的用意“臣一定恪尽职守,凡事与中郎将商量”。好你个文若,非要道破孤的心思。可立储这件事儿上得由孤说了算,岂能任由你们摆布。所以孤还偏不能让你猜透孤到底是如何想的。于是故作不满的在临走前留下一句“我几曾说让子桓留下了。”
抱歉各位,最近实在是比较忙。工作特别紧,晚上到家后写文的精力就木有多少了。今晚更得内容也比较少,希望大家见谅哈。等过了这几天,就会恢复勤更的。
大理寺的牢房中,子桓心中愤懑难平。父亲行事如此偏颇怎能不令他心灰意冷。起初子桓还是稍显浮躁,然而在见到司马懿处乱不惊,安之若素的行状后子桓也渐渐沉心静气下来,与司马懿谈起了往事。
“我七岁从军,一直都是我大哥曹昂带着我。十岁那年,大军扎于宛城。半夜,突遇张绣反叛。一阵兵荒马乱,大哥把自己的马给了父亲。他抱着我,躲过了漫天的箭矢。好不容易找到一匹马,刚把我抚上去,他就中箭了。大哥最后跟我说的只是快跑。多年后,父亲一直怀念大哥。我常常在想要是我能跟大哥换换就好了,那父亲惦记的该是我。而大哥顺理成章地坐在世子的位子上。如今父亲更不会为难,曹家兄弟也不会为了一个位子反目。搞到现在兄不兄,弟不弟。”这件事一直是子桓心中最深的一道伤疤,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夜父亲醉酒归来,那一下下挥落在他身上的马鞭。更忘不了的是那一句“为什么当时死的是你大哥”。他理解父亲痛失爱子的心情,他真的也恨不得当初死的是自己。可是他更怕,他怕如果当时死的是他父亲也不会想惦记大哥那样记得自己。而这句话自己也只能咽进肚子里。这么多年来,他总是在想父亲对自己的苛责也许就是在迁怪自己,将大哥的死归咎在他的身上。冲儿不幸早夭,父亲的那句“我之不幸,汝之大幸。”更是将自己的猜想化为了现实。自己这些年来的不懈努力,其实就是想向父亲证明自己不比大哥差,大哥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他也能成为父亲引以为傲的儿子,可以跟父亲比肩绝顶,还天下苍生一个太平。可事实却对他残酷如斯,哪怕父亲的一个称赞对于他而言都是和隋之珍。他又何尝想与子建水火相争,可是如若不争自己恐怕在父亲眼中就如同一个过客般匆匆而逝。就像父亲所说子建、子文一文一武,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文不比子建才华横溢,武不及子文勇冠三军。要想得到父亲的认可,自己也就只剩下这颗不愿服输的心了,所以他绝不能放弃。
司马懿深谙子桓心中的不甘不平,其实他心里清楚子桓公子可谓是当局者迷。曹丞相的一番苦心别人猜不透,但他司马懿却是洞若观火。丞相是在不断磨砺子桓公子,想让子桓公子在逆境中成长起来。若丞相真是无意于立子桓公子,就没必要总是给子桓公子留一条后路。丞相如此让二位公子相争恐怕也是一种权谋之道啊。只是自己绝不能向子桓公子道破这层深意。这个中缘由一部分出于私心,既然自己选择了辅佐子桓公子,就必须让他完全听信于自己。揭穿丞相的心思就意味着自己可能会失去了助子桓争储的主导权。这另一部分是既然自己理解丞相的苦心,就不该去插手。只能让子桓公子在今后的道路上慢慢体悟。自己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简单的从表面上开导子桓公子,让他不要那么灰心丧气。“丞相是个诗人,所以他会偏爱子建公子这样的经天纬地之才。他一定会明白谁才最适合做他的继承人。”
子桓听了这话心中还是余怨未消“你教我为臣为子,不也是搞到今天这样身陷囹圄吗?”
司马懿继续劝道“公子不争输赢,只做对错。公子不是昨天就想通了吗?”
“是,想明白了。可你觉得我不怕吗?父亲为了给我一个教训让我动辄得咎,颜面扫地。让所有的人看到我因为一点点错误,就可以落到今天如此这般境地。谁还敢保我,你也后悔了吧。”子桓今天索性将一直积压在肚中的苦水索性一股脑的倾吐出来,当然他还是有所保留。今番是下狱,还不知能不能免去一番皮肉之苦呢。那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想起来就令自己不免身后一紧。
司马懿见子桓还是自暴自弃,也知子桓公子对丞相的误会颇深。只是这解铃还须系铃人,丞相的家事自己不能越俎代庖。自己能尽到的只有自己身为中郎将属臣的本分。“自追随公子那一刻起,就绝不会后悔。若公子再涉险地,我一定在。”
“哈哈哈”子桓笑了,虽说这笑中透露着那么一丝苦涩。也罢,无论如何自己总算不是孤军奋战。“仲达,今日多亏了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对,睡吧。唉~如此干净的一个牢房,也算是你一番心意呀。”
这二人历经一番畅谈,只是谁也不会想到这大理寺的牢房外并不是空无一人,就在牢房外一侧的墙根处,一个身影合目而立。眼角处的泪痕依稀可见,眉宇间勾勒出深深的三道沟壑令原本略显疲惫的身影更增添了几分沧桑。而这个身影正是刚才子桓与司马懿的那番谈论中的焦点-曹操。曹操将子桓、司马懿二人下狱后回到后堂,本打算稍作休息小憩一觉。可是一合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子桓那满是怨愤不甘的神情。以往儿子犯错,自己都是亲自教训一顿也就过去了。这回还是第一次将儿子关进大理寺,都说大理寺那地方阴冷潮湿、寒气逼人。子桓那孩子从小就好干净、矜贵的很。也不知这遭被自己罚去狱中戴罪,能否吃得了这个苦。曹操左思右想还是放心不下,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由于不想让旁人知道,便屏退了身边的侍卫独自一人骑马来到大理寺。到了大理寺正赶上钟寺卿刚刚离开。狱卒刚想去通禀,却被曹操拦住。曹操吩咐狱卒们不许吱声,更不许告诉旁人他来了。一个人缓步向里走去,可他不知道子桓和司马懿被关在何处,只能凭声音和感觉朝前走。直到他刚好听见子桓讲起当年那段让他至今回想起来就痛彻心扉的往事。“我常常在想要是我能跟大哥换换就好了,那父亲惦记的该是我……”子桓竟一直是这样想的吗?原来儿子对自己的误解会这么深。难怪他总会感觉这个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他们二人之间如今已不像是对父子,倒更像是君与臣般相互猜忌。难道是孤一直以来对子桓的严格要求错了吗?不,孤没有错。为了曹氏一族的将来,为了这天下一统。即使再大的委屈子桓都必须学会承受学会忍耐。自己已经失去了子脩,失去了冲儿。而这个令自己耗尽心血、费心调教的儿子如今也与自己仿佛相隔了万水千山。想及此处,曹操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不能与儿子解释,只能任由彼此渐行渐远。呵,孤竟也会有这无可奈何之时。曹操呆立良久,子桓的那句话当真戳在了他的心口。也罢,就让儿子误会着自己吧,起码为了争这口气儿子不会放弃。曹操见牢房内许久不再传出动静,便知这二人大概是睡着了。稍稍探出头去,朝牢内望了望。只见儿子与司马懿同塌而眠,儿子倒是毫不拘束、四仰八叉的睡在了里侧。司马懿呢则是小心翼翼的蜷在床沿边,双手还紧紧的环在胸前生怕有一丝一毫进犯的举动。哼,瞧这样子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看看睡个觉就原形毕露,一点也不知道恭谨收敛。再看看人家司马懿,哎~你可叫为父如何放心得下啊。这些天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反省吧,等为父料理好那帮各怀心思的老臣。估计你这被关便能看出这朝中的人心所向。立储如此重大之事,朝中那帮老臣肯定会坐不住。到时候不管他们站不站出来替你说话,都会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这样孤远征在外,也免得有人又跑去小皇帝那里乱嚼舌根。
今晚把之前这一篇补全,字数不多。下一篇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大虐啦。我尽量这几天更粗来
曹操的心思子桓又如何摸得透,所以一直怀着会被父亲处置或是置之不理的忐忑之情,在这狭小的牢狱之中简直是度日如年。而这牢狱之外却果真不出曹操所料,不少以崔琰、荀攸为首的朝中老臣们替五官中郎将鸣不平纷纷前来仗义执言。只是荀彧这些天来始终都未肯露面,这令曹操不免感慨自己的心思果然是瞒不过文若的。既已知孤有心留任子桓,那么孤之所以还要将子桓下狱的目的何在便不难而知。需众臣凝心,然过犹不及。这大概便是令君不肯出面,却令群臣前来谏言的原因罢。另一边这司马懿也确实没让曹操失望,早在入狱之前便将一切都安排好以应不测。
这一日曹操正手持一盏油灯,仔细的看着张地图。卞夫人缓步而入,作揖而道“丞相”。曹操回过身来,放下手中油灯问道“夫人,今日怎么到这儿来了?”卞夫人直表来意“丞相要把子桓关到什么时候?” 曹操微微愣了一下,夫人也来插手此事了?夫人一般很少干政,也不敢轻易违逆孤的意思。此番前来为子桓说情,不知是受人之托还是仅仅是因为自己心疼子桓。“他犯了军法,不能不罚。”卞夫人见丈夫好像没有要宽赦子桓的意思便劝道“军法要让他杀你的门吏。丞相,此事我本不该管。可是有个人来见我,愿意替子桓死。我听他说完,心中又算又痛。我想这个人或许你也应该见一见。”曹操听完有些好奇又有几分疑虑。听夫人的意思这人还要以性命想替,不知有何居心。“什么人哪?”卞夫人挥手示意侍卫们把人带上来。听罢门吏的诉求,曹操转念一想便猜出其中一二。“谁教你说的这些话的?”惯是会捡好听的说。还什么杀你是对父不敬,更不能让你因为恪尽职守而丧命。真以为孤不知当日在城门口具体发生了什么呀。子桓那小子几时说过这样的话了,拔剑差点没要了你的小命就不错了。行了,不用问孤也知道是谁安排你来的了。自己的夫人定不会有此谋略,八成还是那司马懿的主意。门吏后面的那些话,便更让曹操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先前是汲布,这回又是这个东门守吏。净是会捏准时机用这些个所谓的“忠孝礼仪”来胁迫孤,当真是吃定了孤不会真拿子桓怎么样了是吧。可恨的是孤还确实不得不应你所迫,借此由头就坡下驴。随后曹操拔剑亲自为门吏松绑,嘱咐夫人重赏门吏并允诺不会杀子桓。门吏临走前曹操亲手将自己的披风搭在了门吏的身上。门吏感激涕零,泣不成声的跪地谢恩。可这些在曹操眼里无异于就是一场戏,太过入戏难免让人产生些许的不适和反感。曹操颇为不耐的摆了摆手“走吧,走吧,走吧。”
卞夫人听丈夫承诺不杀儿子,稍稍松了一口气。可要如何处理此事,丈夫还是没有个明确的说法,这让她怎么也放心不下。近前两步恳切的说:“阿瞒,你不杀子桓,这么一直关着也不是事啊。儿媳有了身孕,现在正是不稳的时候。万一有个长短,这可是咱们家的孙子呀。子桓不杀你的门吏,也不是什么罪过呀,你就把子桓放了吧。”“呵呵呵”曹操笑了笑“他人在里面,尚能左右朝臣、收敛人心,他才不会有长短呢。呵呵呵”曹操此时的心境可谓是又好气又好笑,好笑的是自己这儿子也不知道哪里修来的福气,能力没看着有多大,人望倒是挺高。不过是关他几天,便有这么多人变着法儿的来孤这儿替他求情。可气的是这小子拥有这么得天独厚的势力背景,还动不动就妄自菲薄、嫉长妒短的,真是难孚众望。眼瞅着都快当爹的人了,要不是孤即日就要出征。再者看在孤那快要出世的大孙子的面上就该再关你个十天半月的,让你在里面好好清醒清醒。
“愿飞安得翼,欲济河无梁。”一字为一天,到如今算来以整整十天了。可外面却没有传来一丝消息,而今天便是父亲率兵出征的日子。子桓的内心也近乎绝望,看来父亲真的是要将自己关在这大理寺的牢狱之中不闻不问了。司马懿也有些诧异,按理说以他对丞相的了解。这留守许都的重任一定会落在子桓公子的肩上的,不应该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啊。“也许过了今日,我就能好好睡上一觉,很长很长的一觉。”却不想话音刚落,钟寺卿便带侍卫前来传禀丞相的旨意令子桓前去送行。起初子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后来在反复确认无误后难掩内心的激动,急忙准备洁面束装后去见父亲。司马懿告诉子桓待会儿见到丞相的应对之策便是一个“哭”字。
军仗整肃,旌旗招招。曹操身覆戎装,驰马而来。许都城门前的甬路上,百官庶民夹道相送。子建特赋《白马诗》一首为父壮行,人群中子桓和司马懿二人还在商量对策。司马懿见子桓实在不好哭出来,便给了子桓鼻梁一掌。这一掌倒是让子桓眼眶鼻梁处微微泛红,于是司马懿便一把将子桓推上前去。离老远曹操便用余光看到子桓和司马懿二人在底下嘀嘀咕咕的搞小动作。这会儿见子桓面露哭相的被推了出来便顺势问道“子桓因何哭泣?”子桓稍稍酝酿了一下感情,拱手道“回父亲,儿臣贻误军机。父亲非但没有加罪,反而宽恕和庇护。儿臣这几日想明白了,如今天下大乱。父亲位居丞相,尚亲冒矢石,身先士卒。儿臣怎敢不以国事为重,儿臣只是恨。不能为父亲马前驱,为国披坚执锐,征战沙场。儿臣还望父亲在外征战,饮食起居,多多珍重。儿臣便是死一百次,也期盼能够得胜而归,还天下宴乐太平。”言罢伏跪于地。曹操心里却是暗自发笑,又在自己跟前摆起那副孝子贤孙的模样了。装也不装的像点,干打雷不下雨的。这花言巧语的也就哄哄那帮支持你的老臣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父也懒得揭穿你那点小心思。刚才跟司马懿俩一直在那比比划划的,他就给你出了这么个注意啊,没劲。随口评道“情真意切,却总不如子建的诗歌好听。”不过此刻不宜谈论其他,正事要紧。“起来吧,孤令你留守许都。责任同样重大,凡事多向荀令君请教吧。”子桓受宠若惊随即应道“儿臣遵命”。该出发了,曹操抬手示意。随后鼓号齐鸣,军马向前行去。曹操坐在马背上,心里想着:子桓这许都孤可是交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要令孤失望。若敢出了岔子,咱们就新账老账一起算。到时候且等了孤回来,看孤如何收拾你。不扒了你一层皮,孤就枉为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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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6 21: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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