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 【原创】潮生( 大学师生)[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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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潮生( 大学师生)[第7页]

作者:爱吃黄瓜的万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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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出来师兄是因为什么跑的么？

那天正赶上肖辰请温良的舍友吃饭，一个东北妹子，属于千杯不醉那样的女孩子。不仅酒量大，人也豪爽。几个人吃完饭，又喝了不少啤酒。出门的时候，肖辰顺手掏出车钥匙，本来已经叫了代驾，温良的室友却来了一句，“这点酒，不值当的，我开！”肖辰哪敢让她开车，第一不知道这妹子的技术，第二，不知道这妹子的酒量。说是千杯不醉，那都是扯，喝千杯，你不醉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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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又不能让一小姑娘看轻了去。他给代驾司机拉到一边，付了代驾的钱，让司机回去。司机临走时还特别好心的问了一句：”你喝的多么？别逞强啊。被抓了可不值当的。“肖辰着急让司机走人，“没事，没事，路不远。我喝的不多，麻烦您了。”就这么推推搡搡地劝走了代驾的司机。温良在旁边拽了拽肖辰的胳膊，“你真没事啊，她家得过个立交桥，我总看见立交桥那有查酒驾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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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已经劝走了司机，又不好再把人叫回来，摆着手道：“应该没啥事，我就喝了一瓶啤酒，不能那么寸，天天有查酒驾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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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让肖辰说着了，近期交管官制比较严，交通队交警加协警全部上阵，肖辰开到半路地时候远远就看到交警穿着制服在路旁拦截车辆。他手心的汗立马就沁了出来。再看后视镜，交警分了两队，就是为了防止酒驾人员看见查岗的掉头离开。肖辰没办法，叮嘱着两个女孩子系好安全带。他自己也顺手将安全带系上了。车里放着许巍的《蓝莲花》，音乐声在车里缓缓地流淌，却不知三个人内心是何等的紧张。肖辰稳着声音告诉两人，“放松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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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喝酒要么脸红，要么脸佰，肖辰喝多少都是一个脸色，在加上他气定神闲，开到交警拦截的关卡，自己打开车窗找交警要酒精检测仪，交警看着肖辰的样子冲肖辰摆了摆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不用了。“肖辰还在旁边调侃，“让我试试呗，那玩意怎么测？”交警在旁边又拦截了一辆车，“让你走你就走，别捣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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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摇车窗的时候一不小心按错了，把后车窗打开了，温良室友那苍白的脸顿时出现在交警的眼前。交警一看这姑娘就知道喝了不少。他正打量着温良的室友，只一瞬间的功夫，肖辰就意识到大事不妙，他一把摇上后车窗，准备踩油门走人，被交警又一次给拦下了，“停车，你，下车，测一下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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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他从驾驶室探出头，“警察叔叔，不是不用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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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你下车，赶紧的”交警不耐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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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迫不得已下了车，拿过检测仪破罐子破摔般一把咬住了检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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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干嘛呢，让你吹气，你咬它干什么？”交警一把将检测仪抢了过来瞪肖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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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没测过么？”肖辰嘀嘀咕咕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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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口气吹下去，肖辰便被交警扣在了原地。“差点让你小子跑了。”交警在旁边面带嘲讽地说道。

肖辰在旁边好话说尽，交警就是不为所动。这边温良扶着室友从车上下来，两个女孩子都没见过这阵势，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温良掏出手机就要给钱穆临打电话求救。肖辰眼急手快一把按了温良的电话，“你先别急，容我想想怎么办啊。交警不是还没开罚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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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急了，“你按我电话干嘛，你见过查酒驾只开罚单就能了事的么？不给老师打电话你搞得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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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一把捂住温良的嘴，“我的姑奶奶，你别嚷嚷，你先让我想想。”他心里想说，“给老师打完电话，那活阎王能打死我。”你当我不想给老师打电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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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正在车旁边焦头烂额，迎面交警队长带着一队协警往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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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往浩浩荡荡的人群里扫了一眼，这一扫不要紧，还真让他从眉头紧皱转为眉开眼笑。上次潮生玩失踪，钱穆临几个帮着找人的朋友之一，乔震乔队长正好今天执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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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冲着人群就喊了一声“乔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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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震正准备带着人收队，正和同事交待着酒驾人员后续处理事宜。冷不丁听见一声“乔叔叔”，他寻着声音找过去看见了奥迪车旁边眼冒金光的肖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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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震走过去问了问执勤的队员才知道这小子也在被抓的酒驾人员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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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肖辰拽到一旁低声问道，“”你小子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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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面对乔震的询问，只得实话实说，末了嘀咕了一句，“我真没想酒驾，我喝的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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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震阴着脸训斥道“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你不知道么？喝一滴都不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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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杵在原地低头听训，“乔叔叔，我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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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震扬起的手在半空中落了下来，”认错管用，别人都酒驾了，你小子就不能少惹点事？”
他说完，又疑惑地问了一句，“你才多大？你不会还是无证驾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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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抬起头，眼睛瞪的溜圆，手指向上信誓旦旦地说，“乔叔叔，我对路灯发誓，我有驾照，我驾照都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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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震终于忍不住揣上了肖辰的大腿，“没点正形，你先跟我们回队，我给你老师打个电话让他来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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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被踹得后退了一米，听这话猛地直起身，“乔叔叔，你给我奶奶打电话让奶奶来领我吧，老师要是去你们队里领我，他得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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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震听了肖辰这话怒骂道，“你还想瞒着你老师，你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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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让乔震训得抬不起头，低低的说道，“乔叔叔求您了，您就告诉老师我奶奶把我领走就行了，我回去找老师认错，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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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震听着肖辰的意思，转念一想，以钱穆临的脾气真要说来他队里领人，估计进门就开揍，要说拦，他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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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震寻思了半晌，权衡了一下利弊，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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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看着乔震的脸色觉得有戏，他又开口，“求您了，乔叔叔。乔震看肖辰的眼神，清清亮亮地冲他眨了眨，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吧，等你回去我告诉你老师一声。”
（有点少，今天有事耽搁了。）

肖辰招手叫了出租车把两个姑娘送上了车，上车前，温良扶着晕乎乎的室友对肖辰依依不舍，“辰哥，你到家了一定给我打个电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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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抬手帮温良将散落的一缕头发给她顺到脑后，“放心吧，没啥事，别担心，回去早点睡。过两天我有些事要忙，可能不能去找你啊，自己想着吃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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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震看着肖辰跟小姑娘卿卿我我，忍不住在旁边咳嗽了一声，“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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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回头看了看乔震面色不善的样子，把温良向车上推，“快走吧，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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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上车前不忘跟乔震打了声招呼，“乔叔叔，再见，给您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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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走后，乔震用手肘碰了一下肖辰，“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呢，车钥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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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随即反应过来，他这戴罪之身肯定是不能开车了，还得麻烦乔震把车给他开回去，他掏出车钥匙递给乔震，神色恹恹地说道，“对不起呀，乔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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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震拉开车门，睨了肖辰一眼，“胆大包天，出点事，你对得起的不是我，你谁都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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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刚刚抬腿准备上车，听了这话，停顿了一下，一瞬间，他仿佛觉得，这次貌似事情闹大了。肖辰从小一直放养惯了，大事小事都是自己拿主意，对于对得起谁，对不起谁的问题，他并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他确实很少麻烦人，要说麻烦，他大部分都是找他奶奶。如今老太太岁数大了，他时不时地惹出点事来找奶奶摆平，想想真是**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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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上了车便一言不发地想着事。乔震从后视镜里看肖辰就是一副小绵羊般乖宝宝的形象。谁能想到那个刚刚指着天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对路灯发誓“的没正行的孩子是同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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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交通队，乔震便给肖辰的奶奶打了电话，老太太一路火急火燎地打车到了交通队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半了。昏黄的灯光下，肖辰一眼就看见老太太那焦急向里张望的眼神，老太太今年七十二了，他爸行三，是父辈里最小的儿子，他却是肖家唯一一个孙子。俗话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说的一点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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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看见肖辰，一巴掌拍在了肖辰的身后，“你这孩子，吓死奶奶了，我以为你出了车祸，快让奶奶看看，没啥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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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让奶奶一巴掌给拍红了脸，他喏喏地看着奶奶小声地说，“奶奶，我没事，您别着急了，我这不好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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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听了孙子的话，依旧扯着肖辰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又搂着肖辰的脑袋心肝肉地叫开了。肖辰的脸红的就像熟透的苹果，交通队的人都没下班呢，奶奶这动作以后他还怎么做人！可又不能一把推开老太太，他任老太太搂着他的头，好不容易从奶奶放松的手臂里张了张嘴小声地说道，“奶奶，您快勒死您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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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闻言连忙放开了自己的手，她看到肖辰冲她狡黠的笑，一抬手又拍上了肖辰的后脑勺，“臭小子，你是要吓***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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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这才看清老太太蓬乱的发丝，想是老太太接到电话，来不及收拾就匆匆忙忙赶过来了。肖辰手攀上老太太的手臂，歉疚地说道，“奶奶，让您担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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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老太太牵着自己孙子办完处罚手续，交了罚款，因着乔震队长的私人关系并没有行政拘留，没有扣分，只适当地做了经济处罚便让老太太带肖辰回家了。临走时，肖辰对着乔震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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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震眼睛撇向停在院里的奥迪，眸意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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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不说话，乔震也知道他所想，“还想自己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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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被这句话激起了一层的冷汗，“不，不，我哪还敢，我就是想问，车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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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震一手搭上肖辰的肩膀，“车钥匙我给你老师，让你老师开回去，领人不行，领车总可以吧，他总不能把车给你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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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看着乔震面带促狭的笑容，一句反驳道的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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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跟奶奶一起打车回了家，一夜无梦。

虽是无梦，肖辰迷迷糊糊地也没睡踏实，大脑皮层一直没有进入深度睡眠，到了早上五六点钟，他才沉沉地睡着，于是各种梦境纷至沓来，会游泳的骆驼，会飞的猫，无一例外地都要抓他，它们狰狞着邪恶的脸，张着嘴巴，从天上追到水里。肖辰也从天上一直跑到了水里，眼看着那猫和骆驼就要揪住他，把他当作食物吃了的时候，他却说什么也迈不开腿，喊不出声，这么千钧一发的功夫，闹钟非常及时地响了。肖辰猛地惊醒，一身的冷汗。他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厉害，抬眼看向床前的挂钟，刚刚六点。他复又躺下，闭着眼，脑子里又缠绕着钱穆临拿着戒尺追着他打的画面，他避不过，躲不开，恍惚中又感觉身上毛乎乎的，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一手滑不溜秋的皮毛，肖辰睁开眼看见“情人”正趴在他胸前蹭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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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翻过身趴在床上用手摸着“情人”的脑袋，“情人，你说我怎么办啊，这事是不是有点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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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瞪着溜圆的眼睛不明所以地冲肖辰叫着，“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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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天天给你买黄瓜，你也没啥好建议，黄瓜都白给你吃了”肖辰唉声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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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老师见了我不会气疯了吧，我是不是先躲躲比较好”肖辰继续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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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肖辰灵光一闪，蹭地爬了起来，他抱起”情人“转了个圈，“我先出去躲躲吧，等老师消消气，我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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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办就办，肖辰匆忙洗了脸，刷了牙，做到餐桌上一手啃着面包，一手划拉手机，不出十五分钟定好了去山东的票。山东离他家不算远，坐高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即使有事一天也能打个来回。早上八点是最早的一班车。肖辰看看时间，还不到七点，去火车站正好来得及。他匆忙收拾了两件衣服，拿上身份证、手机、钱包和钥匙就向火车站奔去。生怕被钱穆临抓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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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上了车才开了机给钱穆临发了条信息，这一通忙乎紧绷的弦稍微放松下来，他才有时间思考自己做的这些事，想着想着，才发现，自己可能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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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路疾驰而过，早上的太阳刚刚升起，煦暖的光线照进车厢，正好打在肖辰的脸上，镀了他一身的金光。他就那么安静地想着事，神情却是越来越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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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在当天晚上接到乔震的电话，去交通队给肖辰开车回来脸色就一直阴沉沉的。郑潮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冒然开口。他只是看着钱穆临把肖辰的车开回来就知道老师生气肯定跟师兄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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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偷偷给肖辰发了条信息，“师兄，老师生气了。发生什么事了？”郑潮生等了一个晚上也没收到回信。直到第二天肖辰给钱穆临发了条信息，他才收到肖辰的短消息：“我去泰山了，你多哄着老师点，师兄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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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看着肖辰的短信一阵无语，“泰山哪有什么好吃的，除了山货就是登山杖。”他腹黑地给肖辰编辑了一条信息，“师兄，给我带根登山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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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正沉浸在极度的懊恼和后悔中，“跑错了，再跑回去不怎么划算，索性玩个痛快。”他暗暗下了决心，低头看见郑潮生的信息，拧了拧眉，“登山杖，你还不嫌老师工具不够多，打人不够疼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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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是在第六天爬的泰山，中途累的腰酸背痛加腿软，从中天门的索道到了南天门，勉勉强强到了十八盘。一路上有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全程自己走，要不是有这小孩做支撑，他早就下山了。返程的时候有很多卖泰山当地的山货的，要么就是泰山石，墨玉之类的。走一路看一路，都是这些小物件，挂着的，摆着的，玲琅满目，肖辰在一个老大爷的小摊前歇了脚就再也迈不开腿了。老大爷看肖辰一个人，用特有的当地口音问，“小伙子一个人来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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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肖辰顺势拧开一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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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老大爷的摊子前看了看，一眼就看见了放在一个筒子里插着的登山杖，问道，“大爷，您这登山杖结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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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实，结实，这是老藤条做的，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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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撇了撇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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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你要不要来一根，上山容易下山难啊，我看你这脚力也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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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心里想，“这老头忒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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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钱一根？”肖辰理了理身后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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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贵，不贵，十五元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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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给我来一根”肖辰鬼使神差地买了下来，他还特意在筒子里挑了一根卖相好，手感好的。悲剧的是，这根登山杖一直陪了他将尽两年，他要是知道这玩意儿这么结实，说什么也得自己批发点弄这边来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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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后，肖辰在酒店休息了一天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回去的路上他给钱穆临发了条信息，告诉他今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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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周六，钱穆临在家休息，郑潮生也在家看了钱穆临一周的脸色，顶了一周的雷。钱穆临看着手机短信，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这小子，舍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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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盯着手机看了一眼，顺手将手机扔到了沙发上，他起身拿起茶几上的杂志，有意无意地问了郑潮生一句，“阿潮，你犯了错，敢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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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正拿着小喷壶伺候钱穆临的那一堆花花草草，闻言顿了一下，又接着给花盆水，嘴上说着，“我可不敢。”心里想的却是，“跑啊，跑的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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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好像会读心术一般，噙着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跟了一句，“敢跑试试，腿给你打折了。”远在火车上晒着正午的太阳的肖辰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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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成功地被钱穆临这句威胁给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老师，我真不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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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手里翻着书，没有抬头，“是不敢跑而不是不想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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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拎着小喷壶在阳台那连走回来都不敢，小心翼翼地措着词，“不跑，老师我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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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让郑潮生那一本正经的神色给逗乐了，他站起身冲少年招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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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连着踩了一星期的雷，看着老师的举手投足都觉得哪哪都是陷阱，一幅泫然欲泣的表情，“老师，我的小论文做完了，字也临完了，我最近表现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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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忍着笑意又安慰少年，“过来，不打你。老师跟你说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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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得此承诺方放下心，顺手把小喷壶放到了阳台处，一步一趋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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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跟郑潮生叮嘱了好一阵，最后拍拍他的肩头，“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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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懂了”郑潮生点头。

我突然发现今天可能还是拍不上。

肖辰从泰山回来的时候背着大包小包就往钱穆临家走去，进门的时候还不忘吼一嗓子，“我回来了。”
他就是这样内心从不挂怀，说好听了是心大，说不好听了就是没心没肺。在他的脸上你永远看不到他的愁苦。你看他跑的时候在路上惴惴不安，心怀愧疚。回来知道该算账了，立马全都放下了。什么愧疚啊、悔不当初啊都像一只只小麻雀飞到九霄云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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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别说，钱穆临就喜欢肖辰这性子，天不怕，地不怕。即使知道自己在作死也不怕死。往常钱穆临看见肖辰这一副样子基本上多大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抬手作势来两下子，也就放他一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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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也深谙此道，屡试不爽。他到钱穆临家的时候差不多下午四点左右。往常这个时候钱穆临都在书房看书，钱穆临在做事的时候通常都不回应，肖辰也是见怪不怪。他把买来的山菌，蘑菇，还有各种稀奇古怪叫不上来名字的山货，归类放到厨房。钱穆临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肖辰早把准备好的茶水递到了钱穆临的手中，温度正好能刚刚入口，肖辰嘴上也没闲着，“老师，咱晚上吃小鸡炖蘑菇，我在泰山买的山菌特别有营养，山上也有卖小鸡的，就是火车上不好带活物，我从超市买来的，咱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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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不置可否，看了看肖辰那灿若繁花的脸，没吱声。却在心里赞叹了一句，“心理素质忒好，但愿你能这么一直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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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看看钱穆临的脸色没什么大的波动就像得到了暗示一般，手脚麻利地去厨房炖小鸡去了。时不时地还从厨房蹿出去各种串烧的歌曲，伴随着优美的旋律和厨房炉火噼啪的声音，肖辰心无旁骛地鼓捣着小鸡炖蘑菇。钱穆临听着厨房的动静，前所未有地想马上就拎过肖辰痛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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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肖辰在极度美好的心态中，在钱穆临默默无声中度过了第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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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依旧如此，肖辰口若悬河，钱穆临默默无声，偶尔的时候用“嗯”“啊”“行”等单个词作为回应。再无多余的话来应对。肖辰的话开始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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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上课，肖辰积极在钱穆临课堂上作出回应，钱穆临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和反应，就好像一个小孩子特别欢喜地向湖中投下一颗石子等着听“叮咚”的声响，却不想，那石子到了水面径直沉了下去，既无波澜又无声音，又好像在放学的路上欢欣雀跃奔跑的学生一不小心踩到了棉花上，轻飘飘地，无力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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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依旧如是，不同的是，肖辰的话越来越少，神情越来越沮丧。中途肖辰给郑潮生打了几个电话，发了N条短信，得到结果无外乎，“我在打工”“我在上课”“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要么就是“嗯嗯”“啊啊”“呵呵”，尴尬到极点。肖辰嘴里嚼着黄瓜咬牙切齿地生闷气。又一天过去，肖辰突然感觉到全所未有的缺乏安全感。那种没有回应，没人理，没人管的日子又像电影一样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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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有人管的日子虽然紧张却是前所未有的充实，他在二十多年的生命里感知到了一个更安全的领域，所以极力地想要去靠近、抓住、让自己经历着，参与着、融入着这样的世界。他是感激钱穆临的，在他最灿烂却是最迷茫无助的年华里，有人愿意给予他引导，给他一束向前的光，他得以不用那么艰难，不用那么孤单，他在所行，所往，乃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有人去牵念，挂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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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又是周六，他在那个充满阳光的早上悄无声息地进了钱穆临的书房，把在泰山买的那根老藤条做的登山杖摆到了钱穆临的书桌上。又是一个无声的午饭，肖辰竭尽所能把在泰山买的那些不知名的山货，洗的洗，拌的拌，炒的炒，一桌美味，色香味俱佳，钱穆临安静地吃着饭，肖辰却是食之无味。他默默地给钱穆临续了饭，就坐在一旁偷眼瞄着钱穆临，依然面无表情，无喜无悲，不怒不哀。

说两句啊，楼楼突然发现自己写文有个毛病，基本上每天写个一千来字就不想写了。还有结尾，差不多每章都是草草收尾。看文的小伙伴有没有发现这些问题啊。楼楼早就意识到了，楼楼一直都不是特别有耐心的人，就像我有朋友花三个月给我绣十字绣，我就特别佩服她，自己根本就干不了这样的事。貌似写文也是这样，这是什么问题？这是个毛病啊，得改！改不了怎么办，改不了也得改啊！

钱穆临吃完饭都会在沙发上小憩一会，肖辰手脚麻利地收拾了桌子，然后在开始忐忑不安地在客厅喂那两尾鱼，，一尾金龙，一尾银龙。他这边撒着鱼食，眼睛却时不时地往钱穆临坐着的方向瞟。他其实真没打算逃避错误，可是从回来开始钱穆临就没搭理过他，他想认错也没机会啊。让钱穆临淡着这一星期，他吃不好，睡不好，最关键的是他爹要用车，而车钥匙还在钱穆临手中攥着，他没机会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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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在鱼缸面前想着心事，心怀惴惴，魂不守舍。仿佛能觉察到肖辰的小动作一般，钱穆临攸然睁开眼睛，肖辰的眼神冷不丁地与钱穆临的目光相对，就像偷食的猫被抓到了一般，惶然躲开了钱穆临的注视。钱穆临在心里冷笑，他中午吃饭前在书房早就看到了肖辰放在书桌上的登山杖，他把玩着这根登山杖，他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这玩意买的不错，用着应该挺顺手。”淡了他一个星期也差不多了，时间太长又怕冷了这孩子的心，钱穆临在心里非常不地道地想着，“这回让你长足了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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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肖辰要把一袋鱼食都倒进了鱼缸，钱穆临冷冷地开口，“干什么呢，再喂那两尾鱼就让你撑死了。”猝不及防的声音从耳边炸开来。声音虽然冷了点，字数少了点，语气淡了点，却好歹是跟他说话了。肖辰一把将装鱼食的袋子往鱼缸下面的暗格里放，一边眉开眼笑地冲钱穆临走了过来，他笑嘻嘻地问道，“老师您醒了，我给您沏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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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暗暗皱眉，果真就不能多说话，这小子给点阳光就灿烂啊。可是肖辰不介意啊，他从厨房
沏完茶，给钱穆临倒好放在茶几上晾着，又束手束脚试探着站到钱穆临身边小心翼翼地询问，“老师，我给您按按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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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钱穆临脑子里突然蹿出了一句话，“无事献殷勤，…”,虽然肖辰摊上事了，还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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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摆摆手制止了肖辰的小动作，“站好了”声音徒然拔高了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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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一个激灵，连忙把抬起的手放下，两手并拢紧贴裤线。他嘟着嘴，用牙慢慢地磨着嘴里的嫩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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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拿过茶几上的杯子，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时间恍若静止一般，没有一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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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在过去的七天里几乎天天在这安静的气氛中煎熬，此时此刻，徒然静下来，他又不敢说话了。果真人还是不能蹬鼻子就上脸，肖辰在心里默默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我这嘴怎么这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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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慢慢地喝着茶，直到那一杯澄澈的水见了底，那绿油油飘起来的叶子沉到杯底，方放下茶杯。肖辰用眼睛盯着杯子里的水从满杯到半杯，再到小半杯，又盯着叶子浮上浮下，眼看着见了底方吐出一口气。
.
钱穆临站起身抬眼看了看肖辰，“看完了？！看完了跟过来。”虽是疑问的语气，却好像并没等肖辰回答，抬脚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
肖辰愣了一下，随即跟上钱穆临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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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走进书房，注视着书桌上的登山杖，他微微眯了下眼睛，一把拿在手里，掂了掂，佯装问道，“这玩意干什么用的？”
.
肖辰在身后还没站稳，瞪着眼睛站在原定，…?他没说话，漂着眼神到处乱撞，活像一直被抓到笼子里的小鸟。肖辰心里嘀咕着，“您家里各种材质的登山杖什么没有，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他又转念一想，“不对，藤条材质的登山杖家里好像还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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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话”钱穆临语气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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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这是登山杖，我看泰山卖这个的挺多的，就买了一根。”
.
“做什么？”钱穆临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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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在心里撇了撇嘴，“登山杖，顾名思义不就是登山用的么？”心里这么想，嘴里却是另一个意思，“老师…“他搅着衣角艰难地措着词，“老师，我知道错了，您用它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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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用手抚着登山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肖辰，“你让我打我就打？我闲的慌？！”
.
肖辰让钱穆临的话彻彻底底给噎住了，他张了半天嘴发现舌头好像打了结一般，不知道说什么。最终他还是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道，“老师，我真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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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依然不为所动，拉过椅子坐下，他拿着登山杖在椅子背上敲了一下，硬木相接触发出“哒哒”的声响。“你上泰山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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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做了将近一天的心理建设，早就想好了怎么认错来求得钱穆临的一杖，哦，不对，是几杖或者几十杖。哪想到钱穆临往回问。
.
他组织了半天的语言，钱穆临又拿登山杖敲了一下书桌，“哒哒”的声音一直敲进肖辰的心头，吓得他不由地一抖。“我本来寻思着带温良去泰山爬山的，早就计划好了，酒驾被乔叔叔碰见之后，我就怕您给我打的爬不起来，我就爬不了山了，然后我就想先爬完山，再挨打就什么都不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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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一听肖辰这理由差点没绷住笑出来，他一甩手，一杖敲在肖辰的大腿上，成功地让肖辰向后蹦了三步。“嘶，老师别，别。”肖辰捂着被敲的位置呲牙咧嘴。

好气哦，楼楼本来还能再放一点，一不小心点了个安装软件更新，然后电脑就开始更新了，睡觉了，小伙伴们晚安喽，今天好像又多了很多潜水的伙伴。难道大家都习惯逗┐（─__─）┌比师兄，肖大少爷么？

不知道小伙伴们看得见么？度娘又怒了，可是我不知道关键词是哪个啊，找不出来。有小伙伴知道敏感词的告诉我一下啊。

小伙伴们，这章已完啦，图片有点长。再有就是下一章了。楼楼得翻回去看看我家潮生做什么了。

“别什么，这玩意是你拿过来的，你让我打我就打，你不让我打我就不打，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钱穆临用登山杖往地上一杵，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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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又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强自镇定道：“听老师的，听老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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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问题，第一，为什么打你，第二，你该不该打？第三，打多少？”回答好了，我给你打折，回答不好翻倍。钱穆临一字一顿，手里打量着登山杖就像把玩一个新淘来的古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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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倒没含糊，张口道，“我酒驾，该打，我拖了两个星期，一天两下，打28下行么？”
他很少挨打，粗粗算来也就是跟了钱穆临之后有限的几次，掰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而且大多数挨戒尺，登山杖这玩意儿，啧啧，想想就觉得糁的慌，别说28下，估摸着连8下他都抗不过去。可是抗不过去又怎么样，肖大少爷的口头禅通常是，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扛得过去要扛，扛不过去也得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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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眯着眼睛看了看肖辰，“说这小子不怕死还真是不怕死，别说手里这东西，就是挨戒尺他挨个二十来下都鬼哭狼嚎的。这玩意估计真挨下来也够他长足了记性。”他点点头，还算知道自己因为什么犯的事，“说对一半，翻倍就算了，给你打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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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抬眼异常期待地盯着钱穆临的口型，想知道打几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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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表现好，打30 吧”钱穆临悠悠地吐出最后的数字，就像一个抽烟的人漫不经心地吐出一个烟圈一样，惬意而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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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睁大眼睛，使劲眨了眨，回味了一下老师的折扣不是减法而是加法，又无辜地看了眼钱穆临的神色，确定老师不是在开玩笑后，他的脑回路莫名地短了一下路，他有点跟不上老师的节奏了。最终他认命般地撑在了书桌前，把脸埋进胳膊，闷闷地说了一句，“老师，您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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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看着肖辰由期待转为失望，又由失望转为认命，也不客气，扬手一杖敲在了肖辰的臀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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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杖用了七分的力道，老藤条的威力果真不容小觑，仅一下，就成功地让肖辰像条搁浅的鱼上蹿下跳，他把手背到身后，转过头惊恐地看着钱穆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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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看他的动作，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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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可怜兮兮地叫了声“老师，太疼了，您可怜可怜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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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他甚至懒得听肖辰鬼哭，打他可比打郑潮生要费力气的多，郑潮生挨他的打的时候实在挨不住才求一两句，肖少爷感情从头嚎到尾，这家伙如果扔到革命时期一准儿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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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上前压住肖辰的上半身，抡起登山杖往肖辰身后招呼。“刷刷刷…”一连五下带着风声呼啸而过，肖辰不仅身后皮肉一紧，头皮也跟着发麻。“老师，求求您了，您慢点，别闪了腰。”“老师，您轻点，轻…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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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越听越气，连着又四下，从臀峰依次排开，手起杖落，一气呵成，一连串的疼，终于把肖辰打的出不了声，只剩下粗粗的喘气声和“嘶嘶”的吸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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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喊给你扔出去打”钱穆临用登山杖点着肖辰的腰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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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别，我不喊了，可是太疼了，您轻一点点行不？”肖辰气息不稳，咬着牙哼哼着。

“轻点？轻点怕你更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酒驾，还带着两个女孩子酒驾，看把你能耐的，三个人出了事谁兜着，先不说你自己，那两个女孩子在你的车上，你就得负责她们的安全，人家把命交给你，你就这么负责的？”钱穆临越说越气，又两杖抽在了臀腿交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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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让钱穆临训的没有任何狡.辩之词，老师的话虽然急，却是他没去深想的层面。他只觉得不会有事，可是一万中，不还有一个一么？真出了事，他去哪买后悔药啊。肖辰沉默地抵抗着身后延绵不绝的疼，“十三，十四，十五”他不再喊，却在心里数着数。一波一波，排山倒海般袭到他的身后，渐而向上蔓延，所到之处都是一阵闷闷的感觉，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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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过二十，肖辰的额头已溢出了一层的冷汗，除了身后胀痛，后背更是潮腻腻，他的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牙关上下磕着发出“咔咔”的声音，肖辰趁着停顿的功夫转头看了眼钱穆临，他的手又不自觉地摸上了身后，这不摸还好，一摸立马感觉身后肿大了一圈，他心惊加后怕惨兮兮地小声哀求到，“老师，您换戒尺打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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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把登山杖放到书桌上，走上前又用手压上肖辰的肩膀，另一只手向肖辰的腰间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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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一看钱穆临放下登山杖的架势，歪着脑袋试探地问了一句，“老师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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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用手按着肖辰的头，“谁说的，你想的美，后面的脱了裤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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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在钱穆临话音刚落便挣扎着用手阻止钱穆临的动作，“老师，别，别脱，求您了”

“放手，这东.西威.力不小，怕给你打坏了，一不小心敲到骨头怎么办。”钱穆临拨开肖辰阻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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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这只手刚给他拨下去，肖辰的另一只手又攀了上来，“老师，求您了”肖辰已然带着哭腔哀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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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怒了，抬手拍上肖辰的手背，“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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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手背挨了这一下，立马就红了，他犹犹豫豫地将手往旁边移，“啪”的一下，毫无意外地钱穆临又追了一巴掌，方才用另一只手将肖辰的裤子褪到膝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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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前的两团肉在登山杖的威力下已然红肿，臀峰处挨的最多，也最重，那一方寸之地红紫交加，姹紫嫣红一片。

再看肖辰，已将整个脑子全都藏到了臂弯，唯剩一双红彤彤的耳朵在他的一头灌木丛似的头发中迎风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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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不由地失笑，这小子这样子可比平时胡说八道的模样可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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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一杖敲在臀腿交接处，“啊”一嗓子从肖辰口中窜了出来，却因为有胳膊挡着的缘故，并不是清清亮亮，带着些沉闷，短暂而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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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并没有停顿太久，一连串剩下九下，从上倒下依次排开，肖辰再也顾不得面子，辗转在登山杖的肆虐下，鼻涕眼泪齐刷刷地全倾泻开来。一阵疾风暴雨过后，钱穆临将登山杖扔到书桌上等着肖辰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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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够了，就站好”冷冷的声音传来，方将肖辰的魂魄从九霄云外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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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期期艾艾地转过身，手忙脚乱地弯腰提裤子，却因为用力过猛，抻到了身后的伤处，弯着腰缓了好大一口气，才勉勉强强整理好自己，钱穆临从书桌上抽出几张纸递给肖辰，“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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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忙不迭地接过纸，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谢谢老师，”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睛是红的，哭的，脸也是红的，却是万分不好意思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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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居高临下地看着肖辰，“阿辰，我原来怎么跟你说的？你都读研究生了，喝酒我不反对，开车也没问题，自己也是成年人了，非得板子打到屁股上，你才长记性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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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低着头，心里像打鼓一样，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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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什么毛病？我原来跟你说过什么？”钱穆临色厉内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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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说，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肖辰小心地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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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你奶奶那么大岁数了，你让她去领你，你也不嫌害臊。”钱穆临犹嫌不够，继续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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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让钱穆临说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头低的不能再低。他两眼看着脚下的一亩三分地，默默听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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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下次，你等着。”钱穆临用手指着肖辰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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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师，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我对灯发誓。”肖辰慢慢地将头抬起了一个看得见钱穆临的幅度，信誓旦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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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什么发誓？你再说一遍！”钱穆临对后面没听太清，又重复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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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等等，我发誓。”肖辰看着钱穆临面色不善的样子，适当地拐了个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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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自己收拾收拾，客厅茶几的抽屉里有药，你自己看着办吧”钱穆临没再过于纠结肖辰发誓的参照物，摆摆手让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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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师，您管杀不管埋阿，我自己哪够得着啊”肖辰拖着两条腿走了两步，看向钱穆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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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不是不好意思么？你还有事吧？”钱穆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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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您看，我的那个车钥匙…”肖辰瞅准时机忙不迭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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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记着这茬呢，我给你爸打电话了，他今天把车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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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肖辰恍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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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把这登山杖收好了”钱穆临转身把登山杖递到肖辰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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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干什么啊”肖辰结结巴巴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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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等你再犯事了，自己拿着它来找我。”钱穆临笑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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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老师，它哪有那么结实啊，坏了怎么办？”肖辰张着嘴一幅牙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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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弄坏了，自己再去泰山买一根回来！路费我给你报销。”钱穆临顺手拍了拍肖辰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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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钱穆临的力道，肖辰非常配合地一声惊呼“啊！”
（本章完）

楼楼跟度娘杠上了，挨段试的。

下一章可能就不欢脱了，新角色上完线，就领饭盒走人。

第十五章
十二月份，临近期末，郑潮生减少了打工的频率，不过有一个在图书馆做图书管理员的工作却一直在做着。这个工作不是工资最高的，却是他最喜欢的，一方面因为，他在这里空闲的时候可以看很多从来没有看过的书，另一方面，他在这里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两个人兴趣相投，家境相似，而且老乡的身份又加深了彼此的亲切感，他叫冯易成。今年也读大三，只不过两个人在不同的学院，不同的专业。郑潮生喜欢跟他在一起谈天说地，冯易成非常的健谈，天南海北，各种趣闻杂谈到了他的嘴里都能够如数家珍，生动而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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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从大一认识开始就惺惺相惜，有时候郑潮生想家了，也会跟他讲起在家乡时乡间小路上迎风招展的野花，讲他爸活着时笑意里流露出淡淡的疏朗和浅浅的清凉，讲秋雨缱绻的凉意里那年郑海平撕掉录取通知书时的哀伤，那时候冯易成都会静静地看着郑潮生，静静地听他讲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故事。冯易成是个非常好的听众，他就那么一言不发地听，或者望着郑潮生在阳光下疏朗而沉静的侧颜，他是个天分极高的人，小时候涂涂画画的本事拿到大学依然轻车熟路，每每听郑潮生讲心事的时候，刷刷几笔就勾勒一个栩栩如生的轮廓，或是安静沉郁的，或是活泼跳脱的，或是眉眼含笑的。他把那些涂满郑潮生各种表情的素描都送给了画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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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有时候在图书馆想家了，就在一个角落里安静地看书，往往这时候，冯易成并不会去打扰他，但是每次冯易成回家后，都会给郑潮生寄各种各样的家乡风景的照片，郑潮生最喜欢的一张照片，背景是冬天里的一颗柿子树，在湛蓝的天空下，枝头挂着几枚孤零零红彤彤的柿子。冯易成还写的一手好字，照片背后是狂狷遒劲有力的钢笔字，题曰：在冬日的风口，几枚柿子孤军奋战，摇旗呐喊，而岁月渐露枝头的倭寇，终究不敌那阳光的温柔，节节败退，徒留下一地银霜月华。我愿守候，故里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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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潮生的记忆深处，总有源源不断的乡愁，让他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不至于迷失最初的本心。从那以后，他跟冯易成的友谊也愈加地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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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升入大三以来，他见到冯易成的次数明显地减少了，也是，他学的是工科，专业课应该更加地繁重，而且，冯易成能力出众，大三的时候又做了学生会的副主席，真所谓学业与工作起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从九月份到现在，粗略算来，两个人一共也就见过四五次面，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每见一次面，冯易成都有不小的变化，刚开始是个人形象上，原来虽不能说冯易成不修边幅，但相较起来，现在的冯易成看起来更加地清爽。再见，就是着装上，男生大部分都是牛仔加衬衫，休闲而随意，慢慢地，冯易成的衣品上变成了西装西裤，俨然一幅社会精英的扮相。再见的时候，他的手机，电脑，都变成了被上帝咬了一口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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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易成的变化由表及里，等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已然挽着他们学院校花的手在图书馆自习，共赴甜蜜的爱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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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在惊讶之余，也为朋友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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