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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潮生( 大学师生)[第12页]

作者:爱吃黄瓜的万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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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在回去的车上陷入了沉思,一路基本上无话,或低头托腮地想事情,或抬眼抱头地看风景。钱穆临坐在对面默默地看着手里的杂志。一路阳光,山里的天蓝的让人嫉妒。郑潮生想起他在大学的种种,他的哥哥走过的这些路,他的父亲常年在外打工的日子,不一而同,他们在为人处事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宁折不弯。曾经他的父亲告诉过他,人穷也要有骨气。如今看来,是他们把有骨气想的过于狭隘了,骨气,是一种气节,也是一种信仰,它根植于内心,遵从于内心,它是一根线,在你即将跨越法律、道德、良心这些无形的东西的时候,亮起黄灯,而不是一根绳子,拴住了你前行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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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在即将下车的时候,抬头看向钱穆临,非常郑重地叫了一声,“老师,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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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合上手里的杂志,用手抻了抻座位上的座套,“那我们就没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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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什么了?懂得在不同的环境里汲取不同的养分,适当地抛弃不该有的傲气,敛起自己的锋芒,藏起自己的刺,也是一种无形的武器。这个世界很大,大到你只有改变自己去适应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很小,小到你绝不能跨越那根叫做骨气的黄线。人这一生总会在各种各样的漩涡里徘徊,挣扎,守着原则和底线,守着信仰和梦想,才能守住自己的初心不变。努力使人幸福,劳动让人尊敬。没有一成不变的生活,也没有一成不变的世界,人,不仅要努力劳动获得幸福和尊敬,还有努力改变把握命运和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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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临川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临近春节,到处都洋溢着喜悦,小区早早就挂上了红色的灯笼,天黑的早,两个红灯笼在小区门口迎春纳福,好不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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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踩着欢快的步子兴奋极了。钱穆临有意逗他,“回去先还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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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听,郑潮生像被点了穴一般,一只脚停了下来,他垮着脸看向钱穆临,“老师,真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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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抬头看向家门口的报刊箱,用手抽出一份当天的报纸,连头都没有回,“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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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盯着钱穆临的后脑勺,被噎在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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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换鞋,收拾东西,两个人在火车上把晚饭吃完了,这一个晚上除了还账,还真找不到事情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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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郁闷地拿起小喷壶去阳台浇花,阳台左边养的都是绿萝之类的喜水植物,右边养了很多的多肉。他拿着喷壶就往右边阳台走过来,对着一盆盆多肉开始乱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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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眼看着郑潮生往右边拐了过来,忍了半天也不见郑潮生往左边阳台走,“我那些多肉你如果浇死一盆,就用十下藤条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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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无异于春天里的惊雷,郑潮生这才注意自己浇的是什么,他把小喷壶放下,用手指探了探多肉的土壤,“还好,还好,没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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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吐着舌头从阳台里出来,看见钱穆临不善的脸色,猫着腰窜进了旁边的卫生间洗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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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手,来书房,还账!”后面两个字似强调一般,重重的砸进郑潮生的耳朵。
书房里,钱穆临换好了一身家居服,闲散而舒适,怎么看都不像生气的样子。他坐在书桌前,随手翻着书桌上的一本书,台灯调出的光线温暖而柔和,静谧的空气轻拂着温柔的岁月。郑潮生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停在门口,注视了片刻,轻手轻脚地挪进了屋子,像是怕打扰了钱穆临一般,嘴唇轻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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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并未回头,他将手里的书翻过了一半后,用书签别好,这才掉转了椅子,与郑潮生相对而坐。这一转身的动作,自带气场的钱穆临老师立马就让面前的人气短了三分,郑潮生毫无意外地又怂了,他使劲地绞着两只手,想把手放下来,又不知道放哪里好,仿佛怎么放都是多余的一般。如此垂下来,又绞在一起,重复了三次,在他即将又垂下去的时候,钱穆临看得眼晕,他使劲地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出声制止,“手伸出来,你再垂下去,抬起来,我给你打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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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心说,“还不是让您吓的,您要是不吓我,我能这么紧张么?!”想是这么想,说是真不敢这么说。他哆哆嗦嗦地把左手伸出去,不忘跟了一句,“老师,快过年了…”言下之意是,“快过年了,您就不能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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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抬头看了一眼郑潮生的一副可怜样,挑着眉毛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了那把戒尺,这还不算,他拿着戒尺的一头敲了一下桌面,伴随着“铛”的一声,点了点头,“我知道,今年除了给你准备了过年的红包,顺带着加十下板子,给你张张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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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垂着头,眼睛扫着钱穆临手中的戒尺,小声地嘀咕了一声,“我已经长记性了。”说完还不忘抬头冲钱穆临眨了眨眼睛,生怕钱穆临不信般,又跟了一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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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从鼻腔里哼出了一个鼻音,“不疼,就能长记性?你那爪子就该给你打折了,省的你满世界不分轻重的当好人。”这一句话说完,便抬手抽上了郑潮生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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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连个心理准备都还没做,猝然这一下砸进了掌心,就像通了电一般,嗖地缩了回去,他用右手使劲地抱着左手,在原地嘶嘶地抽着气,再摊开手心,一道红痕已经从表皮浮了上来,手心是针刺般的疼,像是要冲破肌肤,却找不到出口,在皮下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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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钱穆临用戒尺点着郑潮生的胳膊,淡淡地吐出一个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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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哭丧着脸,犹豫了半天终于一副大义凌然般又将左手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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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又一下,不见丝毫手软,依然是带着十分的力道冲下来,惯性一般落在郑潮生的手心。郑潮生全身的神经都被调动起来,这一下,重叠在一起,更是疼的五迷三道。他用右手扶上左胳膊,才稳住了左手不再颤抖。整张脸的面部表情更是丰富,眉毛几乎拧到一起,小嘴咧成了一只小船,眼睛却如掉进猎人陷阱里的小动物,可怜巴巴地看着钱穆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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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握着戒尺的一头,纠正着郑潮生蜷起的手指头,缓缓地说道,“学雷锋,做好事,是你们上学开始就教的,这个问题本身不是问题,问题是,做好事怎么做,学校没有教,所以需要你们在日常生活的经验中,自己去品,去悟。做好事,不仅要看你怎么做,做什么,还要看后果。”有些事情,你觉得做了,就是帮助了别人,但是这件事如果收获不到好的结果,那么好事就被你做成了坏事。你以为自己的举手之劳是为别人雪中送炭,其实有可能是雪上加霜。你给了一个乞丐一块钱,你觉得帮助了他,对,如果排除了职业乞丐,他可能会用乞讨来的钱填饱肚子或者加一件衣服。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一个儿童乞丐,这些讨钱的孩子,很可能是犯罪团伙用以控制牟利的工具,你多给一块钱,这个孩子离他的亲生父母可能就更远一分,你给十块钱,犯罪团伙牟取到了更多的利益,那么这个孩子就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他的家人。这些问题,在你掏钱的那一霎那,你想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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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起初对钱穆临的记账并未有太多的深思,他并未有过太多的社会经验,对于现实中存在的普遍现象,也没有太深刻的了解。他只知道书本上教过的,“毋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并一直这么做着。他惭愧地低下头,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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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伴随着又一下戒尺,直砸进郑潮生的心尖,他仓皇地抬起头,“没,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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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该打!”
钱穆临说完又扬起戒尺,连抽三下,直打得郑潮生在原地腿都跟着打弯。三下打完,郑潮生的手都不像自己的了,整个掌心肿了起来,胀胀的,像兜着一层红色的颜料。郑潮生在原地哀哀认错,“老师,我知道了,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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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不为所动,淡淡地看了眼郑潮生额角的汗珠,左手掰着郑潮生的指尖,右手抡的虎虎生风,打满十下后,将戒尺扔在了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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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轮疾风骤雨落的又快又狠,由指尖到掌心都肿了起来,数目不多,力道不小。郑潮生小心地扶着左手,一点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再有,他站在原地,眼角往钱穆临的身上瞥,这一看不要紧,钱穆临正好看过来,吓得他立马又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的左手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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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按老规矩,过年就又长了一岁,以后做什么事,都自己想想,想清楚了再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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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知道了。”郑潮生忙不迭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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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给你准备了个小礼物,权当这十板子换的吧。“钱穆临拿起手里的盒子递给郑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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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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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带,给你师兄买的时候,我看你也挺适合,就一块买了两条。”钱穆临嘴角上扬,转头望了望窗外的浓郁的夜色,笑声朗朗。留下郑潮生在原地举着个盒子,心有戚戚。“老师,您逗我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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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逗你的。你那皮带,自己用着就好,欠打了,这戒尺就够用的了。”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今年景色刚好。
小伙伴们,快新年了,目测还有两章楼楼就想结文了,春天来了,楼楼在酝酿一个新的故事。你们真的忍心从头一直潜水潜到结尾么?再潜水楼楼把结尾写完就没机会冒泡了啊
新年番外
大年初一,肖辰大早上在小区门口放完了鞭炮便一溜烟的小跑来到了钱穆临的家里给老师拜年。钱穆临吃过早饭刚消停一会,三十晚上闹的比较晚,初一一早,爱人就开车去了娘家。这屋子里此时就剩下他和郑潮生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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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一连串的敲门声让钱穆临好不同意放松下来的眉眼又皱了起来,郑潮生看了看钱穆临,抬脚准备去开门,“肯定是师兄来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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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除了他敲门敲的山响,不会有别人。”钱穆临闲散地看着茶几上鱼缸里的小乌龟淡淡地说道。这乌龟是肖辰前两天买来的,他一直嫌弃钱穆临鱼缸里那两尾金龙鱼和银龙鱼不好伺候,饿着不行,撑了不行,一般的鱼食也不行,简直伺候了两只祖宗。而且还死贵死贵的,他每次见到这两尾鱼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有次趁着钱穆临心情好的时候,他还真就跃跃欲试地想把那两尾鱼捞出来炖了尝尝。钱穆临一把打开他的手,“阿潮伺候的好着了,你自己没耐心就去养好养的去。”就这么一句话,肖辰屁颠屁颠的去花鸟鱼虫市场买来一只小乌龟。他还特意叮嘱了一番众人,“谁也不准动它,我自己养。”于是这只乌龟就开启了它饥一顿饱一顿的人生之旅。钱穆临实在看不过去,偶尔的帮着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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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每每看着这乌龟都会问钱穆临,“老师,您说它怎么长那么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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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扶额,将脸转过去并不理他,“整个一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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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也不介意有没有人应和,自言自语道,”长大了,我一定给你熬汤喝,自己养的肯定比买来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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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看见此情此景,都在心里默默地为那两尾鱼庆幸,而钱穆临再看见乌龟没人喂的时候,再也不管投食了。“饿着总比被熬汤喝了强的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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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先看了一眼那只蔫头耷拉脑袋的乌龟,给它弄了几个旺仔小馒头,看着乌龟一脸的幸福和兴奋。他抿着微微向上弯起的嘴,又想起了异常高兴的事,这乌龟又长了一岁呀。他碎碎念地跟乌龟说,“过年了,等我赚了红包,我也给你买点好吃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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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抬眼看着肖辰,“你连年都不拜,还想要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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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师给阿潮了么?”肖辰偏过头看了眼郑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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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弟多乖,昨天就给他包了个大红包。”钱穆临起身拍了拍郑潮生,“对吧,阿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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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现在给您拜年啊,祝您万事顺意,新年吉祥”
明天除夕了,居然在今天早上接到我老师的电话,我们都五年没有联系了。那会儿离开后三天五天的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自己的现状,有段时间居然打不通了,电话关机,然后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后来再想起来给他拨电话,总觉得无从说起,今天早上手机来电意外地就显示了他的名字,简直高兴到飞起。再听到他的声音,我不禁感慨,十年的岁月真的是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他的一双儿女居然都结婚了,哎哎哎。岁月不饶人呀,我还记得那会逗他,给他逗急了,一顿训斥,让我再不敢在老虎脸上拔胡子。他就是属虎的啊,那会买费列罗的巧克力,赠了两个小老虎的钥匙坠,然后我就偷偷地给他串到钥匙上,自己留了一个,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不过,我的还在呢。总之,过年了,真好啊。
看看这只小老虎是不是很可爱(?? . ??)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要过年大放送么?放还是不放?过年应景的过去了,我家潮生要毕业了。
北方的六月,是一派郁郁葱葱的景象,枝叶繁茂的梧桐树在校园的两旁形成一道浓郁翠绿的风景线。快到毕业季,到处都是青春的影子,这个偌大的校园里永远会有新鲜的血液源源不断补充而来,郑潮生站在初来校园时停留的一株松树下,四年前,这颗松树还很小,如今它也愈发地茂盛而葳蕤。他心事重重地望着远方,有人群喧闹声不绝于耳,有三三两两的毕业季的同学在不远的世纪大礼堂拍着毕业照,留下一段又一段青春的回忆,那些笑声,青春张扬,带着初来这个校园的纯真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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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手臂,享受着这个校园最后一程的目送,眼眸里有着渴望远方的期待也有对于现在的不舍。十一点过了,恐怕他留着这个校园的时间也将进入倒计时了。老师,对不起,我要让你失望了。您为我打算,可是我却不能那么自私,躲在校园的象牙塔里让您再庇护三年,况且,我并不是一个人。冯易成的妹妹今年高考,我不去负担她的未来,那么她将继续走原来的路,我承诺过冯易成,去帮他照顾妈妈和妹妹,我不能把这些负担转嫁到老师的身上啊。.多年前哥哥放弃了自己的未来成全了我的梦想,如今我也该学着哥哥的样子去成全别人的梦想。况且在老师的帮助下,我已经足够好了,我有能力去担负起别人的未来了。等我把这件事做完之后,我一定还会回来继续做您的学生。想到此,郑潮生才慢慢释然,刚刚放弃的研究生推免的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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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是谁都想不到他会躲在这里,肖辰找到郑潮生的时候,面试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走到郑潮生的面前那一刻,衬衫都能拧出水来,天热加上急火,肖辰一脸的气怒写在脸上,他上前一巴掌拍在郑潮生的脑袋上,”多大的事,你连商量都不商量就撂了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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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歪了歪脑袋,冲肖辰凄然一笑,“师兄,我也不想,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我跟你不一样,老师虽然说资助冯易崇,可是,那是我揽起来的事情,我不能躲在老师背后做缩头乌龟啊,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全推到老师身上,在老师身边受教多年,我怎么能不为老师着想?况且,我有能力负担起她的未来了。对于崇崇来说,她成绩那么好,她给我写信说要考到这个学校来,看一看她哥哥曾经走过的路。这些事情,我每每想起来都特别的心疼,就像曾经哥哥心疼我一样。人生那么残酷了,可是当你有了憧憬和梦想,一切的苦难和不公都像是上天给予你的馈赠,我没有任何理由逃避自己的责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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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自作主张放了学院领导的鸽子,所以你就偷着投了简历拿到了四大行的OFFER,先斩后奏?”肖辰没等郑潮生把话说完,便自顾自的机关枪一般一通扫射,说得郑潮生张口结舌,面露愧色。嘴上说着犹嫌不够,抬脚就踹上了郑潮生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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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向后躲了几步,一边躲一边挡,手里拍着裤子上的脚印子,嘴里断断续续地叫着,“师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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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从学校找到这的时候,就一阵风风火火,一连串的踢打,本就没喘均的气息又像洪水猛兽一般蜂拥而至,他喘着粗气,嘴里骂骂咧咧,“我打你个混账东西,我叫你自作主张,我叫你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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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抱着头,生生受了几脚,任肖辰拳打脚踢。过了好一会,他感觉到身上的拳脚停了下来,他诧异地抬头看了看肖辰,只见肖辰红着眼睛,神色不明地看着他,那种感觉就像打翻了调味瓶,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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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慌了,他向前两步,喃喃地叫道,“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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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半响不语,他抬眼看了看远处梧桐树下太阳光穿越树叶的缝隙散落的光晕,一圈一圈地,细数着岁月流转,璀璨年华,良久,方缓缓地开口,“老师舍不得你呀,你这孩子主意怎么这么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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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句,猝然让郑潮生也红了眼眶。他如何不知道,老师对他的希冀,老师是真心疼他,他在前十几年所拥有的加起来都不如在大学这四年钱穆临所给予的多。那份沉甸甸的情谊,那份滚烫烫的情谊,让他在任何一个孤寂难眠的夜晚都如沐春风。说不清有多少夜晚,他都是感触着钱穆临的关切安然入睡,说不清有多少迈不过去的心坎,因了有着钱穆临在身边,他都泰然自若。也说不清他与钱穆临相处过程中融合的点点滴滴中有多少钱穆临倾注的心血。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里都镶嵌着钱穆临的影子。那样的儒雅,风华,那样的自信,从容,都如春风化雨般走进了郑潮生的岁月,年年岁岁,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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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终是一朝辜负。
这边早早就准备好的学校领导,一行五人对经济系有推免资格的学生逐一进行了面试。将近面完,却不见专业绩点第一的郑潮生,整整两个小时,学院领导对递交申请资料的同学大致都有了了解,郑潮生也是提交了申请材料的,任谁也没有想到在最后的流程中他连个招呼都不打便放弃了保研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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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学院领导都知道郑潮生的存在,对此面面相觑,无一人给予任何意见。面试全部结束后,四个人便相继走出了面试的房间,钱穆临一人站在窗前,点了一支烟,久久无言。六月的校园,草木茂盛,一树蝉鸣,到处都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与激情,他的心却异常空泛,不是失望,不是惆怅,只有有些许的遗憾。这个优秀的少年,那么坚定,那么执着,他终究还是沿着自己要走的轨迹,不需扶持,毫无留恋地与他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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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的公寓门前,郑潮生站在门口,感慨万千,整整四年,他在这所房子流下了诸多的汗水与泪水,也在这个房子里收获了别样的温情与暖意。生活从来都厚待于他,让他挣扎着走出贫困的泥沼的同时,还为他点燃了指向远方的灯火。他曾经抱怨过命运的不公,只是老师教他,人的起点不同,或许,你一辈子都无法达到顶峰,但是,只要你努力了,就一定能够在泥泞坎坷里,在风霜雨雪里,在崎岖山路间,收获不一样的风景,人生各异,风景不同,路不同,但每一条路都是相通的。努力的人更容易获得幸福。天下有很多不幸,但幸福大体相同。这就够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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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进门便看见钱穆临在沙发上神情肃然地吸着烟,透明的鸟巢烟缸里堆满了烟蒂。
他上前,默默地拿起烟缸走进卫生间将里面的烟灰和烟蒂清理干净,又折返回来放到了钱穆临的面前,钱穆临并未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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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低头,唤道,“老师,对不起。”声音低低的,含着小心翼翼的赔罪,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执着,仿佛在说,“对不起,可是我也还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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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在沙发上缓缓吐出一个烟圈,那烟圈打着卷,盘旋而上,到空中慢慢地飘散开来,模糊了郑潮生的视线。有轻轻的声音传入郑潮生的耳中,“你大了,走自己的路吧。回去收拾收拾好好准备毕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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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眼中有泪缓缓流过,这一句话让他顷刻间泪如泉涌,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呆了片刻,他回自己的房间收拾好了衣物,对钱穆临说了一句,“老师,我走了。”,便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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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想着事,并未注意到郑潮生的异常,自此一个月,郑潮生未再踏入他的公寓一步。
转眼,春华秋实,再见已是五年以后。
这一段也不知道写没写明白,潮生本就愧疚,所以他曲解了老师的意思,以为老师轰他走,不想见他了。他又不敢解释,所以就收拾衣服离开了。哎,我这表达不清的毛病啊,实在是难以言说。所以重开一楼给小伙伴们解释一下。然后,新年快乐,给早起的小伙伴们的福利。祝这个楼里的小伙伴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给大家比心心。
我就是想问问,过年了,你们还有功夫看文么?我是今天放,还是明天放?是放一半,还是全放出来?
大结局 相遇
九月,这已是钱穆临来到L大的第五个年头。整整五年,他再未见过郑潮生,也没有接到过郑潮生的一个电话。有时候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在想,那年到底话说重了,这孩子心事重,一句话能想出很多层意思,他让郑潮生走自己的路,他就以为老师撵他走了。郑潮生转身回头,依依不舍的样子,他哪里就想到这孩子是跟他告别。那一年,那一幕如今想来依然满目的凄楚。郑潮生就那么走了,事后钱穆临才发现,他用的东西都留下了,唯独带走了那把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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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他接到教育部的调任通知,正式卸任Z大副校长职务,全权接手L大。走的匆忙,Z大的公寓他只有居住权,没有产权,所以他走之后也没有多余的手续,只是交了钥匙,做了简单的交接。然后因为开了将近一个月的封闭式会议,他的手机一直处于上交,关机的状态。那一个月郑潮生是给他打过电话的,也是阴差阳错,他一直未接电话,郑潮生在极度的忐忑中放弃了最后的挣扎,然后钱穆临换了电话号码后,两人便彻底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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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时间如风如影,钱穆临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助手给他安排的行程,其中有一个推了将近两周的预约刚巧赶上他空余出的时间,不多不少,两个小时,够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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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对助手点头,“约吧,L大这么多的学生,在校内设个银行的网点还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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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用笔勾着手里的日程,对钱穆临道,“钱校,那边的负责人说,您这要有时间,他立马就会过来。这会,估计已经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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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笑笑,“这时间算的够精准的了,行了,让人家等了两个礼拜,走吧,咱去迎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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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正看见远处一辆黑色大众辉腾以一个漂亮的摆尾稳稳地停进了停车位。车头正对着钱穆临,他眯了眯眼睛看向那个车牌号:川Q.ML926的牌照号像一道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复又抬头看向那棵梧桐树,秋天的梧桐树上挂满了金灿灿的叶子,不时有叶子随风起舞,树叶沙沙的响声像一道道跳跃的音符在上空轻快地歌唱。车门缓缓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停在车前,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脸上架着一副眼镜,举手投足都是社会精英的干练与文质彬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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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地向钱穆临走来,一举一动都牵扯着钱穆临的目光,最后脚步停在钱穆临一米的距离处,他微微张了张嘴,唤了声,“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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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一笑,钱穆临微微颔首,冲郑潮生点了点头,他转头看了助手一眼,“小林,把后面的行程帮我推了。”复又上前,揽过郑潮生,“自己跑了这么久,还敢回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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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老师不要我了。”郑潮生微垂了头,看了看地面后又抬起头,眼眶已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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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老师怎么会不要你,你回来了,老师高兴啊。”钱穆临抬手胡噜着郑潮生的脑袋,一如从前那样,说出的音节都带着激动,带着欣喜,带着久别重逢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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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旁边的咖啡厅里,郑潮生用勺子搅拌着面前的那杯拿铁,桌前放着三样东西,一份,J行与L大合作培养研究生的意向书,一张郑潮生与冯易崇的结婚请柬,还有一个长方形的红木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那把陪伴了郑潮生九年的戒尺,尺上的字迹在常年的摩擦下有些模糊,但字迹却深深地刻在了郑潮生的心里,“守诚、守信、守恒、守心。”
钱穆临淡淡地看了一眼郑潮生,眼角含着笑意,他轻轻呷了一口咖啡,问道,“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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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抬头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放着戒尺的盒子,“还成,前两年过得比较辛苦,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又要给崇崇寄学费和生活费,又要交房租,常常捉襟见肘,最难的时候,兜里就剩了100块钱。那时候,我就想啊,人活着真的挺难的,可是一想起来老师原来教的,我就又想,不能给老师丢脸啊,那几个月基本上都是找同学接济,今天吃这个同学,明天吃那个同学。同学们刚开始参加工作的,也都抱团取暖,相互鼓励。然后通过试用期,在公司里也遇到很多很好的同事,教了我很多东西。后来又参加了很多的市级比赛,赶的机会比较好,这几年又跟了几个大的国家项目,谈了几个亿的合同,赚了一些钱....然后这两年资助了两个高中生.”说到后面,郑潮生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来,随即又偷眼看了看钱穆临的脸色,一如从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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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不动声色地听着,转头看向窗外梧桐树下停的那辆黑色的辉腾上,嘴角笑意朗朗,“是赚了一些钱,没少赚吧,这款车怎么着也得100来万吧,你这也是低调惯了,弄这么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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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讪讪地搓了搓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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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看把你吓的,能赚钱是本事,老师高兴。”钱穆临摆手,“你那牌照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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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回事啊,我就是想着老师,总怕您再也不肯见我,就,就想着….”说到后面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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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看着郑潮生语无伦次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感慨,“老师知道,老师都明白,当年,是老师话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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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是我对不起老师。”郑潮生急着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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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对不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老师也不能一辈子把你绑在身边,也就你那个傻师兄,从z大毕业又追到l大来非得给我当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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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也在临川?”郑潮生惊讶,随即一脸的欢欣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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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叫了他晚上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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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定下的婚期?”钱穆临拿起面前的请柬翻开来看了半天,悠悠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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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了临川的业务后,想着老师正好在l大,崇崇的研究生又考到这里,然后就想着,想着让老师当证婚人....然后,还有我们行不是要跟l大合作培养研究生么?我正好是第一批的学员,就报考了您的名下.…”郑潮生一边小心翼翼地解释,一边抿着嘴巴从喉结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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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你是早就算计好了啊。”钱穆临身体往椅子上一靠,将请柬放下,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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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郑潮生毫无疑问地又开始紧张,”您没生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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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什么气,你的戒尺都带回来了,这几年没管你,正好给你收收心。”钱穆临面若春风,一如既往地笑得像个...狐....狸.“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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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钱穆临久了,郑潮生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想好了要照顾冯易崇一辈子?”他双手握着咖啡杯,缓缓地说道,“想好了,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只有同命相怜,后来相处之后发现她是个特别阳光而快乐的女孩子,她优秀,善良,宽容,最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经历,彼此惺惺相惜。工作的时候也谈过一个特别优秀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家世,人品,学历都特别好,当初同事也劝过我,凭这女孩的家世,我以后的事业也一定会直上青云,我也喜欢她。但是一谈到婚姻,我才知道,爱情更多的是风花雪月,而婚姻却有太多的柴米油盐。她嫁给我,不仅是爱情的结合,也是原生家庭的生活习惯,思维方式,以及三观的结合。她分不清韭菜和麦子,就如我不理解她为了吃正宗的小笼包而跑去上海吃早点是一样的。后来我们和平分手了。然后在跟崇崇相处的过程中,我才感觉到那种身心的愉悦,爱情的甜蜜,内心的自由,这正是我追求的。”说到这里,郑潮生使劲地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眼里有清清亮亮的光芒,散射到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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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后悔?”钱穆临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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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后悔呢,爱情不仅仅是付出,是给予,同样也是汲取。先前的女孩,怎么说呢,她爱我,我也爱她,但是我不能为了自己想要的,把她拴在身边,同样,她要的极致的浪漫我给不了,所以也只能目送她飞向更加清澈高远的地方,寻找属于她自己的生活。而对于崇崇,我们一起走过了风风雨雨,我一直追求的都是一个完整而坚固的家,我们彼此分担过寒潮、风雨、霹雳,我也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共享雾霭、流岚、虹霓。我们都是最平凡最普通的人,所以,朴实无华的爱情更加地适合我们,也许我们的生活中没有太多的浪漫与流光溢彩,但是,只要心中有爱,就能够燃起熊熊烈火,照亮我们的世界。”
(小伙伴们,潮生的故事因为楼楼的原因,到此就告一段落了,这一直是楼楼心中期待的结局,如此甚好。还有几个小时,就是一年一度的春晚了,祝大家新年快乐,感谢从头到尾一直陪着潮生的小伙伴们的不离不弃,年后,还会有肖辰不远千里追随钱老师的番外,敬请期待。感谢感谢,比心。)
重开一楼回复小可爱@梦江宸,楼楼也很舍不得潮生的,不过看到你说懂得了一些道理,楼楼就觉得没白写。楼楼这篇文是9月26日开的,所以最后的车牌号也是926,算是有始有终,最早写的时候就非常忐忑,没信心,但是却从来没想弃文,就怕辜负楼里一直在的小伙伴。楼楼原来也是挺内向的一个人呢,安静到在喧闹的环境里都看不到楼楼的存在,但我内心却并不内向,渴望远方,渴望自由,渴望爱与被爱,所以我在这条路上,尝试着做改变,改变世界很难,改变自己相较而言更容易一些。尝试多角度,多围度,多个视角看问题,你会发现禁锢心灵的从来不是环境而是自己,画地为牢。有突破,有进步,每一天都向着更好的轨迹前行,是一件特别充实而美好的事情。人生短暂,不负此行,方不负此生。你会变得更好,加油(? ??_??)?
过年就是各种拜年,今天一个舅舅家表姐过来,表姐夫新拿的车本,手潮的简直惨不忍睹,经过各种努力终于把车从小区里开了出去,不一会另一个表姐来家里,我跟这个表姐夫吐槽前一个表姐夫的车技,表姐夫嘿嘿一乐,说了句:你表姐开车开的好,直接就撞上羊群了。我正磕着瓜子,差点没乐死,再问,表姐撞完羊之后怎么处理的?表姐说:我直接拉回家了。



肖辰随性惯了,初入钱穆临门下,难免束手束脚,在装模作样忍了一星期之后实在熬不住钱穆临的每天十点睡,六点起。要知道,他在大学但凡第一节课基本上是能逃就逃,现在钱穆临给他定下规矩,每天六点起来跟他出去晨练,肖辰哪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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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十二点以后才睡,恨不得睡个昏天暗地才好,第二周的周末他便破罐子破摔倒在寝室的床上一睡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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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把肖辰这两周的表现看在心里,早就给他下了定义:懒散,随性,不求甚解,得过且过。这帽子真不算大,不过落在钱穆临手里,至少也够肖辰脱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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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钱穆临早早锻炼完,等了一上午也没等到肖辰,也便知道,这小子怕是扛不住了,狐狸尾巴,藏不住了。钱穆临早就看肖辰懒散的性子不顺眼,早早就备好了工具,等着这小狐狸往他的捕猎夹子里钻。这小子居然浑不怕,愣是直接就跳进了坑里。钱穆临手抚上那根精致的紫檀戒尺,突然想,这工具是不是太过简单轻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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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艳阳高照,碧空万里,春日美景,原也不该辜负。青春有限,纵没有打马纵歌的心胸,也不该整日沉迷于享乐。但愿肖少爷你不要玩的太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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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对于肖辰的寝室早已轻车熟路,一路美景如画,他径直进了肖辰寝室寻找。而肖辰也不负所望,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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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校园留校的比较少,四人间的寝室就肖辰一个人酣然大睡,钱穆临环顾四周,哼,环境正好,倒也不必拎出去揍人,在屋里教训省时省力。想到此,钱穆临一个转身,“咔”的一声,将门反锁。
任何一个人在不一样的环境中都会有一种下意识的本能 反应,往日睡到日上三竿的肖辰也不例外。他今天睡到半途,总感觉不那么对劲,有种像梦一般的不真实感,梦里有个人在床边笑眯眯地看得他浑身发毛,这么一想他就醒了过来。这一睁眼不要紧,他对床却是实实在在地坐着一个人,肖辰蹭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手里还不忘把身上的被子紧了紧,他倒不至于裸睡,不过穿了一个小裤头,上边穿了个小背心,这一裹倒是把自己紧紧地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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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在对床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心下冷笑了一声,“大少爷,做什么好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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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这一番惊醒,倒真是应了垂死梦中惊坐起,冷嘲暗讽入寒窗。他盯着钱穆临看了半天终于找回了吓掉的三魂七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陪笑道,“老师,您什么时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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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皱了皱眉毛,心里叹气,开口却是,“我已经欣赏半天肖大少爷的销魂睡姿了,怎么着,用不用给你看看照片?”说着便把手机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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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一听就像遇到了老鼠的猫,立刻乍了毛,从床上裹着被子跳了下来,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睡相实在是无法入目,流着口水的,打着呼噜的,打嗝放屁咬牙的暂且不提,就他睡高兴了,裹着被子掉地上,也能骑着被子在地上睡一宿。这些惨不忍睹的睡姿一度让他成为寝室人嘲笑的对象,他可是花了好几顿饭才堵住那几个人的嘴。他两只手拽着被子角,看着钱穆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老师,您逗我玩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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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悠悠地收回手机,正色道,“我要是不来,你就打算把这大好时光这么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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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看钱穆临收回手机,这才放下心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哪,哪能啊,我这不准备起来嘛。”说着便把手伸向了床头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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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穿了,穿了一会也得脱。”钱穆临站起身向前两步,一把打掉了肖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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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被打了这一下,立马对钱穆临的话警觉起来,他跟钱穆临两个礼拜了,钱穆临大部分的时候对于他的插科打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高兴的时候,肖辰趁钱穆临睡着了偷他酒柜里珍藏的好酒喝,钱穆临也没不高兴。他就是轻飘飘地瞥你一眼,说一句,“下不为例。”虽然碍于钱穆临平时板着脸,每天早起跟他晨练,大部分也是糊弄糊弄,要说卖力气,肖辰是最会打折扣的,如果跑五圈,到他这连走带溜达,钱穆临不注意的时候,他能从跑道中间穿过去。如此连蒙带混熬过了两周,但是睡觉实在是个大难题,他真起不来!钱穆临这两周并没说什么,这就导致了他对钱穆临的错觉,他一直以为老师是个极度宽容的人啊,他可是全天然不带掩饰的把自己的本色都展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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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肖辰收回被打的手,用左手揉了揉,把被子像披风一样披在了身上,又低头看了一眼赤着的脚,他抬头咧了咧,笑道,“老师,我还是穿上吧,这么着多不雅呀,一会我室友回来看见就不好了。”说完,手又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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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盯着肖辰伸出去的手,眉头紧皱,嘴里吐出几个字,“把你的爪子收回去,你当我跟你说着玩呢!”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淡,一股冷气从周围散发出来,成功地让肖辰的手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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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缩回手,却是不甘心就这样认输,他小心地试探着,像小马过河一样,转了转眼睛,叫道,“老师,君子动口不动手,您是真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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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你要是等不及找打就接着说。”钱穆临右手从肖辰床头的裤子里抽出了那根皮质上好的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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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眼睁睁地看着那根皮带像条蛇一样钻进了钱穆临的手里,他闭上嘴巴依然 不甘心地看着钱穆临,嘴里咕咚了两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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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第一天,大家都说我又瘦了,每逢佳节瘦三斤啊。
肖辰眼睁睁地看着那根皮带像条蛇一样钻进了钱穆临的手里,他闭上嘴巴依然 不甘心地看着钱穆临,嘴里咕咚了两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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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被子叠好了放床上,站过来!”钱穆临用手中的皮带扣敲了下床栏,侧头指了指寝室中央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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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抿着嘴,在床边站了半天,对于钱穆临的话仿若未闻,没动。他用手揪着被子一角搓啊搓,就想把被子搓出一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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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钱穆临甩手一皮带抽上肖辰没被被子覆盖的小腿,只一下,就让肖辰像只老鼠一样,蹭地窜了出去,他蹲下来,用手捂着被打的地方,抬头看了眼钱穆临,扯着嗓子喊道“老师,您怎么说打就打,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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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离肖辰三步,定睛地看着肖辰,目光如炬,吃人一般,直看得肖辰慢腾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打你,你都要翻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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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强装镇定,撇撇嘴,小声地嘀咕了一声,”您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干嘛非得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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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一听,血压蹭蹭地往上升,这小子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他一把将皮带扔到肖辰的床上,“咣”的一声,虽然不甚好听,却依然像哑了嗓子的百灵,带着那么点欢快地跳进了肖辰的耳蜗。他向肖辰招了招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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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一看钱穆临把皮带扔了,这才眉开眼笑地走了过去,身上披着被子,像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般,就差一把会飞的扫帚,送他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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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待肖辰站定,一把扯掉肖辰身上的被子,与此同时一只脚踹上肖辰的屁股,直将还没反应过来的肖辰直接踹趴到他对面的床上。”我不动手,动脚行么?少爷?“钱穆临阴沉沉的声音像刚刚穿越了冰层,一股冷气袭上肖辰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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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这一脚的力度直接让肖辰的大腿根部泛了青色,肖辰趴在床上缓解着心里的惊惧,一颗小心脏七上八下地跳动,他是真拔了老虎的胡子了,别看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那是因为大多数都吃他这套,如今碰上软硬不吃的主了,他毫无征兆地认怂了。他小心地斟酌着字眼:“您还是动手文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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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所见略同”钱穆临转身又把皮带拿到手里,扔给肖辰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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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见过我这样怂的英雄么?”肖辰内心狂呼,却没敢说出来。他趴在床上哼哧了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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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站过来,让你趴你再趴。”钱穆临靠着床栏,抱着手臂,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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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狼狈地从床上爬起来,这一起身,才感受到挨钱穆临那一脚的威力,整个屁股都是钝钝的疼,仿佛嵌到了骨头上。他呲牙咧嘴地站到钱穆临面前,却是因为只穿着小背心和裤头,站得格外地羞涩,猫着腰,弓着背,怎么看都是一副欠扁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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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看着他站成一棵垂柳,一抬手,皮带就咬上了肖辰的屁股,他厉喝一声“站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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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冷不防又挨了一下,条件反射般并直了腿,挺直了腰,这才看着赏心悦目,钱穆临微微颔首,好整以暇地看着肖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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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吃了两皮带加一脚,终于消停下来,就像被按了暂停键的录音机,没声了,不过脸却像秋天树上熟透的苹果一般,红彤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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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呢?”钱穆临有意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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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看见了么?”肖辰心里又嘀咕上了,撅着嘴巴,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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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啪”又一下抽向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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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肖辰有苦说不出,疼的牙痒痒,一声“我擦”在嘴边滚了又滚,终于没敢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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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状态睡了多少年了?”钱穆临从收肖辰入门早就看出他这一身懒骨头不是一朝一夕的了,睁一眼闭一眼也是想看看他的习性积了多久,看他这意思,三五年都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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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到大都这么睡过来的。”肖辰索性破罐子破摔,左不过还是挨皮带,他集中精力准备迎接后面的皮带。意料之外的皮带没有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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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看了他半天表示不可思议,他沉思了片刻问道,“你觉得这是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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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侧头想了想,非常认真地答道,“也不是,有时候也挺空虚的,可是我就是起不来啊,能有什么办法?”他说完,非常警觉地用眼睛盯着钱穆临手里的皮带,生怕一个不合他意,皮带又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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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试过么?心信其可行,则移山填海之难,终有成功之日,心信不可行,则反掌折枝之易,亦无收效之期。连起床这么小的事情你都做不到,你还拿什么勇气跟我做课题?”钱穆临站在肖辰身侧,耐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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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从小到大对人,对物,对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从来没有尽力而为过。他惜力,惜时,也惜情,所有需要自己付出的,五分真心,五分假意。他这一路顺风顺水,虽没有人指点,也早就形成了自己的三观,认同的一笑了之,不认同的,也一笑而过。前提是,他没有遇到让他心服口服的人。若说前二十年,他过得洒脱,自在,可是在这二十年里,那种没有边际的自在却也让他无措,没有安全感。他需要一根线,在他将要走向无边的荒漠的时候拉他一把。无疑,钱穆临的话像一股清泉,浸润了他干涸已久的心田。他咬了咬唇,低低地说了声,“我没试过,我想试试,老师,您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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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钱穆临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趴过去,你觉得挨够了,自己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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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看了眼钱穆临手中那根陪伴了他多年的皮带,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它会以这样的形式跟他做亲密接触。他咬着牙,大义凌然地趴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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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抬手五下,破空声从耳边袭来,直抽得肖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挨过打,五下就跟要了他的命一般。一股撕裂般的疼钻进他的皮肉,在里面横冲直撞。又像掉进了油锅一般,热辣辣的,让他恨不得跳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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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了咬呀,硬气地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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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五下,抽上来。肖辰在床上挺直了身体又放松,反反复复,像上了岸的鱼,汲取着微薄的氧气,然而却不够一般,垂死挣扎。肖辰额上的汗一点一点地流到了脖颈儿的地方,再向下蜿蜒,所到之处一片冰凉,却依然无法阻挡身后愈演愈烈的疼痛。他缓了半天后,依然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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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手握皮带看着肖辰的表情,也知道他是真想改,他心里默默地点了点头,甩手起合间十下干脆利落地抽过,都没给肖辰喊停的机会。直打得肖辰鼻涕眼泪全流了出来。肖辰抬手抹着眼泪看见钱穆临再一次扬起皮带,吓得猝然闭眼,他仓皇地叫道,“老师,别,别打了,我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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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拿着皮带看肖辰惨白的小脸,一把将皮带扔了出去,“看把你吓得,还有什么能耐都使出来,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给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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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辰小心地挪了挪身体,一个不小心扯到了伤处,他在床边哀哀地叫道,“我有多大能耐,也逃不出您的手掌心呀,我要是那孙猴子,您就是那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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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巴掌抽上了肖辰饱经风霜的屁股,“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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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不是五指山,您是那如来佛,如来佛,我说错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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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差不多,哪天欠打了说话,老师卖力气不收钱。”钱穆临起身边叠着肖辰的被子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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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老师,您给我钱成么?”肖辰在旁边两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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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巴掌给你,要多少有多少”钱穆临抬起手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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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不要了,哎,老师,别,我不要了。”肖辰往床上爬着,躲着,窗外阳光正浓,温情脉脉地照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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