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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于我归说(蜉蝣梦 重生 耽美 甜宠)[第4页] |
作者:琴殇sly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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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圆通即正义 禅和醒来的时候,抬眼是自己的屋子,烛光撒了满室,他恍惚觉得自己往鬼门关行了一趟。身子微动,便牵扯起细密的疼。 “别动。”沧桑沉稳的声音。 “师尊?”禅和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他有些惊讶圆通在他房里,好像……还在给他上药。禅和感觉脑子轰的一声,十分不好意思,身子微微有些躲闪,“不必劳烦师尊。” “趴好,”圆通虚抚了一下禅和的腰,抹药的手略加了些力道。 “唔……”禅和不动了。 “你师兄不该下手至此,是他魔障了。”圆通语调依旧,可眸色间显然也有些心疼。 “是弟子触犯戒律在先,禅道师兄只是按院规行事。”禅和低眉敛目,虽然当时禅道扶起他时他已痛的几近昏厥,可仍旧没有放过禅道眼中的心疼之色。禅和聪颖细心,虽然禅道不善言辞,可他又怎么会不懂禅道的恨铁不成钢。 “傻孩子……直直地跪了一整天,膝盖肿得快小山高,也不知今后会不会留下病根。”圆通抚了抚禅和的头,不讲经论道时,圆通大师还是一个和蔼的老爷爷。 “弟子有分寸,师尊不必担心。”禅和有些哽咽,他从小也是个孤儿,圆通对他亦师亦父,禅道也当他是弟弟一样。挨完打的孩子,在亲人面前,总是要格外脆弱些。 “禅和,你可知佛门弟子为何要束举止,守戒律。” 禅和正色:“戒如大地,一切万物有形之类,皆依地住,戒亦如是,一切善法皆依戒住。” 圆通赞同地点了点头,“你既然如此明了,又如何会明知故犯。”圆通好像真的对此事非常疑惑。 “弟子……” “可还记得释迦佛割肉喂鹰的故事,”圆通打断了禅和。 禅和微愣,然后点头。 “释迦为了救那只鸽子,最终还是跳到了秤上,才使天秤平衡。可见世间因果,是无人能够改变的,如果想改变一个生命的因果,得必须付出他所有的一切。” 禅和静默。 “禅和,出家人不打妄语,你当真以为,你后山为恶是因为禅心失守的那套说辞,师父会相信?”圆通语气忽的严厉。 “师父……唔。”禅和惊讶失声想要起身,却扯到了伤处。 “为师不知你究竟为何一定要改变那位施主的命轨,”圆通起身净手,“可你需得记住,对人起慈悲之心,便在成就慈悲;对人起贪嗔之心,便在成就贪嗔。而若对人起爱慕之心,却未必能成就一份圆满。” “禅和……谨遵教导。” “若是那位小施主还有什么需要,不便在寺内行事,你便带他下山走走。”圆通走前好似又想起了什么,戏谑的看了禅和一眼,“免得让你再枉受些皮肉之苦。” “多谢师尊……”禅和脸微红。圆通已然走远,留下禅和一人独自回味。 爱慕之心吗…… 禅和想起施南云那场连性命都赌上的告白,今生的禅和,初心只是想挽回这一场过早落幕的年轻生命,感情对他来说,就像海市蜃楼般缥缈而遥远。他从来没有想过,若是今生施南云再来一次,他该如何回应,又想要如何回应。 禅和闭上眼,眼前好像浮现了施南云的身影,在笑着说:‘禅和,今夜月色甚好……’ 禅和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想是已经错过早课了。禅和有些无奈,不过经过一整夜的修正,自己昨天精疲力尽的身体,确实也有很大的恢复,禅和想要起身倒水,不想扯到身后伤处,一阵疼痛让他差点跌倒……嗯,除了伤臀。 这时门却忽然被推开了。施南云进屋看见禅和尴尬的姿势,忙走过去扶他。 “禅和你身上还有伤,快先趴下。”施南云将将扶起禅和,两人俱是一愣,同时想起了初见时禅和扶施南云的场景。 “哈哈,”施南云笑道,“真是想不到,风水轮流转……” “施公子……都知道了吗。”禅和讪笑,他昨日寅初便起身,原是想瞒着施南云前去请罪,好叫他不要担心愧疚。 “怎能不知……你这和尚,明明打算了要去向主持告罪,也不告知于我,害我白费了一番唇舌。”这是在说施南云糊弄目击小僧们的一番说辞。 “出家人不打妄语,施公子不是出家之人,不必担心佛祖降罪。”禅和一本正经。 “好啊,你居然取笑于我!”施南云气急败坏地向禅和身后拍去。 “唔。”禅和躲闪不及,疼得闷哼一声。 “……此乃佛门净地……施……公子虽是……方外之人……亦不可……妄犯杀戒……”禅和痛不欲生。 “噗。” 两人调笑一会儿,施南云忽的正色。 “禅和,谢谢你。” 千言万语,皆尽于此。 |
是不是该更文了,可是小可爱们都不理我,楼楼好伤心 |
第十二章 青青河畔草 虽然藤鞭之伤让人痛楚非常,却不伤其筋骨。禅和修养了几日,也就大好了。 此时,禅和正与施南云在灵犀小镇闲逛,一个俊美少年,一个清秀和尚,这样的组合倒也有趣,吸引了不少镇民的目光。不过这样的目光对二人倒是没什么影响。 “所以,主持就准许你今后不得传召便能下山,还能带上我?”施南云咬了一口糖葫芦,满足地眯眼。自从禅和救他于古刹后,这还是施南云首次下山,让他十分欣喜,“妙哉妙哉,倒也算是因祸得福。” “因吾之祸,得汝之福,施公子幸可乐哉。”禅和声音清淡温柔。 “禅和,你们比丘戒二百余条,其中必有不可口出恶言伤人吧。你近来三番五次戏弄于我,小心菩萨怪罪~”施南云言虽如此,心中确是欢喜,这样的禅和,比初识之时恭谨清淡,恪守礼节的他,要可爱的多。 “哎?吹糖人儿的!你之前给我的就是托禅悟师兄在这儿买的吗,禅悟师兄好眼光,这老师傅一看就很熟练。”禅和还未及说话,施南云已经跑远了,禅和淡笑摇头。若不是身体太差,前世的施南云,也是这般活泼呀。 日头正盛,施南云再是欢喜,也玩的有些辛苦。两人正准备去茶馆少做歇息,忽闻得远处传来熟悉的呼声。 “南云哥哥!大哥哥!” “是虎牙!”施南云有些惊喜,虎牙已经远远的跑过来。 “南云哥哥!大哥哥!居然能在这儿碰上你们,好巧啊。”虎牙有些激动,因为刚才的奔跑,鼻头都冒出了汗珠。 “虎牙~你这孩子,怎么一惊一乍的。”虎牙的娘亲亦姗姗来迟,她看见了两位恩人,也十分开心,盛情邀请他们吃顿便饭。施南云自然毫不犹豫得答应,禅和见施南云如此欣喜,亦没有拒绝。 白烟杳杳,虎牙一家诚朴,待客用的是家中最好的毛尖,直沁的满室清香,虎牙娘打发虎牙出门买菜,而后便为禅和二人泡茶。施南云悄悄打量四周,室中虽小,却处处布局清雅,倒不像寻常人家,施南云探到一处,眼神微微一滞。 先夫张公讳劲松之莲位……——这是……虎牙的爹爹吗? 禅和也注意到了这个牌位,张劲松?禅和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又是一位故人驾鹤西去了吗?禅和忽觉伤感。 “先夫已亡故,不便招待二位贵人,怠慢之处,还望见谅。”虎牙娘分杯时,注意到施南云二人的目光,解释了一句。 “是我们失礼了,还望夫人莫要伤怀。”施南云忙说。 “无妨,先夫长驻吾心,也没什么好伤怀的。”虎牙娘熟练地将盖碗杯中的茶水倒入公道杯,再分到禅和二人面前茶杯中。碧烟袅袅,熏红了虎牙娘亲的眼睛。“好赖尸骨能得归乡,我将他葬在这里,便能一直陪在这里。” 归乡?……张劲松……难不成…… “夫人是……张大将军之妻,昔日中山郡王嫡长女宋浣县主?” 无怪禅和直呼其名讳,张劲松当年作为镇北王手下,惊才艳艳,从一小小郎将层层升任至镇军大将军,官居二品,更是得娶中山郡王唯一的千金,一时间风头无两。禅和离开王府前不久,还得见他与王爷相谈甚欢,如今回忆起,仿佛一夕之间…… 宋浣手中的公道杯一偏,又很快移了回来,“想不到在这偏远小镇还能得见先夫故人,”她并没有纠结禅和的身份,“北三路乱像纵生,自三年前那场叛乱,镇北王爷战死,我已经很久没遇见昔日故人了……” “王爷也……”禅和不可置信。 “大师真乃方外之人,不问世事,三年前叛乱之重,险些改朝换代。我的夫君,也是那时战死的……” “啊……那么如今……” “自小王爷接任王位,力平众乱后,大夏国也安稳了些许年月。” 小王爷吗,禅和难以想象,三年光阴,世事轮转,竟至如此。童禹城又是怎样在一夕之间长大,成长为一个可以平息,老王爷都镇压不住的叛乱之人。 施南云已经完全愣住了,他目瞪口呆得听着禅和与宋浣之间的对话。原来虎牙的娘亲是将军夫人,难怪家中陈设如此大气,举手投足又如此优雅,还有一手绝佳的茶艺。可禅和又是怎么猜到的?还认识镇北王爷!施南云一时无法思考。 “我原本便猜想大师身份非比寻常。”宋浣倒也并未在意二人神情,起身去拿了一样物事过来。施南云定睛一看,似是禅和前几日与虎牙的袖剑。 “这袖剑上标记,唯有镇北王府所有。妇人见识浅薄,也只在先夫手札中见过此记。想必是大师心爱之物,君子不夺人所爱,这袖剑还是还与大师罢。”宋浣将袖剑递至禅和面前。 禅和静静看着眼前袖剑,似是也想起了一些往事,眉目间挂了些惆怅,又很快被压了下去。 “这袖剑不仅可用于打猎,亦可作防身之用。贫僧早已是方外之人,昔日旧物,赠与昔日旧友,也是相得益彰。”禅和推拒。 |
“既如此,宋浣便多谢大师。”宋浣向禅和施了一礼,“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与虎牙孤儿寡母,身无长物。恰逢故人相访,不如就给二位讲个故事罢。” 她将茶杯分至二人面前,温婉的声音虽茶香絮絮而出,她在讲着自己的故事,讲着她,与她的恋人的故事……许是真的太久太久了,久到那彻骨的痛都渐渐淡去,唯有潺潺的思念,汇成了一片湖海。 故事很简单——一个大户人家的小丫头从小没了娘亲,一个穷小子每天都偷偷爬进小丫头的院墙,安慰小丫头。小丫头慢慢地喜欢他,他答应小丫头,等小丫头长大了,他就娶她。可小丫头及笄了,穷小子却不见了,小丫头配给了大将军…… “当时我急坏了,轿子一路敲敲打打地抬进了将军府,我都想好了说辞,想让将军放过我,等掀开盖头我看到他,那眼神,傻得跟当年一模一样。”宋浣笑的怀念,当年……一定很幸福吧。 穷小子变成了大将军,小丫头也变成了将军夫人,可大将军总是要去打仗的。每次离开,将军夫人都很担心,大将军总说自己会安然无恙得回来,可每次身上都带着新的伤痕。 “他总是骗我,每次都跟我说要平安回来,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谎终于圆不回来了,托人带了一封信回来,与君长相忆……骗子,他都变成了一堆土,哪里还能记住我……”宋浣终于忍不住,掏出锦帕。“这样也好,省的年年回来,都已大雪霏霏。” “夫人节哀……”施南云心中也十分酸楚。 “我本想和他一起去,可那时已经有了身孕,我和他的孩子……战火纷乱,我跟着人流南迁,带着他的骨灰,将他葬到了这,便不想走了。他在何处,故乡便在何处……” “好在我与他的孩子……他的骨血,一日一日,长成了他年轻时的模样。”宋浣想起了虎牙,眼中闪着骄傲的光。“我只想让虎牙做个普通人,于是告诉他,他爹是个猎人。不过他爹那么厉害,做猎人,也是最好的那个……” “我爹可是最好的猎人……”施南云想起了虎牙当时骄傲的神情。 茶凉了,故事已然收尾,虎牙回家,小小的屋子又恢复了欢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唯有那个牌位,还是静静的立着。就像那个人,一直存在宋浣的心里。 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 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 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 他乡各异县,辗转不相见。 枯桑知天风,海水知天寒。 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 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 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 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 ——《饮马长城窟行》 |
【作者留言】所以虎牙绝对不是单纯跑龙套的。本章出现了世界观,作者表示理科生就不装逼历史了,随便写个架空 这一章也是后面的铺垫,所以小王爷的番外大家想看吗 |
楼楼昨天渡劫去了 不过好像也没有小伙伴催更诶 一会儿放文。 |
第十三章 情不知所起 立夏了。连着几天绵延不绝的雨,终于应着这好节气,有了一个大晴天。 书案前边,禅和执笔平宣,笔法自然行走于那宣纸上边,趁着这好天气,施南云向禅和讨了这寺院后山的全景画,这是他与禅和一起走过的地方,也是他生命中,最好的一片光景。 施南云斜依在禅和身边,不时对画作指手画脚一番,禅和倒是心无旁骛,专心作画,两人难得的融洽。自那日从宋浣县主那儿回来,禅和与施南云二人各怀心意,再加上连日降雨,气氛也有些沉沉。不过这委实不怪县主,因为两人各怀的心思,没一个与她相干的 禅和怀着的心思,也不是因为镇南王府的近况,童禹城如今能够独当一面,禅和有些心疼,也有些骄傲,但诸事已然尘埃落定,禅和自不会多作考虑。既然不是镇南王府,便自然只有依在禅和身边的施南云了。 施南云身上还剩下的毒,似是有心人精细调配,相互制约,却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拔出,反而越累越多,每日孜孜不倦地顺着血液朝着施南云的心脉攻去,实在是精神可嘉,禅和阅遍医书,连对这毒药是什么都毫无头绪,但直觉不能放任它们攻入施南云心脉,哪怕只有一点点,是以禅和施针频率更加频繁,几乎到每日一次。 [施南云若真的只是个普通商人,如何会中此剧毒?] 随着时间的推移,禅和越来越心焦,施南云的病情毫无进展,禅和仿佛又看见施南云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一去不复返。 以施南云的心细,禅和在担心什么,他又岂会看不出来。禅和近来每一次替他喂药施针之后,低落的情绪,哪怕禅和再加掩饰,他也能感觉得到。 也许自己好不了了吧……忽然一阵眩晕,施南云迅速闭住双眸,佯装着有些困倦的模样以掩饰自己的虚弱…… 待得眩晕过后,施南云眼底的神采也淡了几分,他步子缓缓走到禅和身后,靠着禅和的后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轻说道:“我不想再走了,古刹是神圣的地方,我便于此终老吧。” 其实,说想留在这里,施南云是有私心的。 毕竟……活了十九年,禅和是唯一让自己动心的人。 是的,心动。 面对这份注定无法言说的感情,施南云自己也有过惊诧,有过怀疑,有过不可置信,有过不知所措……其实,他也很不能理解,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子,而且,那还是一个僧人。 情不知所起,爱一往情深。在施南云发现自己对禅和的感情已经无法控制的时候,这个人早就在他的心中盘根错节,他隐隐能体会,宋浣夫人说张大将军一直常驻她的心里的心情。 可施南云不能说。 不能说,说就是错。 他不怕被世俗目为异端,却怕他知道后,会心生罅隙,待他冷淡疏离。 所以,即使不能得到回应,但施南云私心想着,如果真的,好不了了,弥留之际,有他陪着,也能算不枉此生了吧…… 施南云闭上眼,禅和身体的温暖从背上一直传到他的心里。能够这样死去,也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啊…… 如果,禅和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的话…… 禅和指尖微颤,一滴浓墨滴在纸上,晕开,像一朵墨色的花,开在那字里行间…… 于此终老啊…… 这一世,施南云可否活到垂垂老矣?同他一起,晨起逗鸟,正午酣睡,待得夕照渐晚,寻一茑萝阴处,煮茗谈笑。而不是空余他一人抚着这老寺山景,思念故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可自己好像真的无能为力,他可以挽回那么多的药石无医,却留不住蜉蝣性命的流逝。哪怕他倾尽全力,也最多能留住施南云一年半载而已。一年半载,那么日后呢?也许,没有日后了…… 世间因果,是无人能够改变的,如果想改变一个生命的因果,得必须付出他所有的一切。 禅和忽然想起圆通说过的话,付出他所有的一切吗? 禅和曾经自我拷问,除了童禹城与施南云,他还有什么舍不得,放不下? 这偏远小镇的人声鼎沸, 这山遥古寺的杳杳钟声, 圆通的楸木棋盘, 禅道的紫檀戒尺, 禅悟的饭堂炊烟, 禅逸的敲敲打打, 潺潺流水, 悠悠风吟…… 禅和生活了两世的地方,他每一处都舍不得,放不下。上一世,他想要忘记童禹城,这一世,他想要留住施南云。可无论何时,他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离开这里。这里的点点滴滴,早就已经融进了禅和的骨血里,又怎么可以舍得与放下? “哎……”禅和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对施南云的抱歉与惋惜,以及想要留下这转瞬即逝的生命而成就的这场执念,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无法改变吗? |
今天是过渡,明天是正戏(如果楼主不出什么意外能正常地更文的话 ) 哎楼楼真的觉得新人开个新坑比开荒还难,要不是还有仅剩的几个小伙伴们挽救我溢出屏幕的尴尬,楼楼估计都要删帖了。 再给你们一个么么哒 |
第十四章 故人叹 施南云托禅逸裱好了禅和送他的那副画,兴致勃勃地准备拿去献宝,待到禅和住处不远处,却止住了步伐。 施南云远远看见一个未曾相识的素衣男子看着禅和微叹,而禅和的面上情绪虽看似寻常,但身上那份苍凉,却是掩不住的。 远处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过来, “小王爷心底最重要的人……” “回去吧……” “他现在需要你……” 施南云静静地站在远处,动都忘了动。他想要知道禅和从前的事,一直都想要。他曾经叫什么,他有着怎样的故事,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削发出家,又是为了什么而皈依佛门…… 可是,他没有问。 没有问,是因为他在禅和偶然一刹然的恍惚之中,看到了几许专属于回忆得来的惆怅。也许那些回忆,是别人不能触及的伤痕罢。 “施公子怎么站在这里?是找禅和师兄吗,不巧他刚被主持叫去。”一个小沙弥唤回了施南云的神思,他才发现自己已经静驻在这里很久了,他看着谈话收场,看着禅和被小沙弥叫走,看着素衣男子一脸落寞的离开。施南云忽的做了一个决定。 他随意应付了小沙弥几句,便匆匆往素衣男子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施南云给禅和讲很多自己过去的事,与禅和谈笑,惹禅和着恼,可他还是觉得禅和离他很远,在施南云看来,禅和的过去,也许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道天河,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只能靠别人的只言片语猜测一点点,若是他可以跨过这条天河,是不是,能够离禅和的心更近一点儿? 长街之上,酒肆之中,那人的步伐不慢,而施南云又是体弱气虚,此时的他,早已是气喘嘘嘘了。可是,身体上疲累,心底却是开心的……这个契机,对他真的很重要。 按下心底思绪,施南云走到那个正一脸烦闷的喝着酒的人桌前,“不好意思,桌子满了,兄台这边若是没人,那么,不介意拼个位子吧?” 闻言,那人也不怎么回应,至少瞥了他一眼,“嗯。” 看着那人的反应,施南云也不着急,只是细细的给自己斟了杯酒,慢慢喝着,直到过了一会儿,才再度开口。 “兄台这般模样,看起来,似是有烦心事?” 那人闻言,依旧只是轻哼一声,不作其它回应。而施南云看着眼前之人这模样,忽然一下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于是也不说话了,只是一个人略微郁闷的喝着酒。 后来,又过了一会儿,那人大抵是酒喝急了,真有些醉了,这下也不顾身边是谁,就开始断断续续絮絮叨叨起来。 禅和从主持处出来,天色已经黑了,繁星点点缀于天空,周遭空余鸟鸣的声音。禅和忽然觉得很疲倦,两世为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小王爷病了,病得很重,今朝曾经共事的青云过来找他,想让他回去看看。 他和禅和说,禅和与老王爷是小王爷最重要的人,禅和走了,老王爷也离他而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离他而去,小王爷虽然有妻有子,却掩饰不住的憔悴与寂寞。 这次小王爷凶多吉少,九死一生,禅和回去看看他,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了…… 这是上一世没有发生过的事,打的禅和措手不及,上一世直到很多年之后,还传着小王爷英勇无匹的事迹…… 这一世到底怎么回事,原本平安顺遂的,却陡生异变,倾力想要更改的,却无能为力。禅和前所未有的觉得困倦,绝望像涨潮的海水一波一波淹没了他。禅和忽然想要找一个人陪伴一会儿,哪怕不说一句话。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施南云。 走到施南云住处,一片漆黑,想是已经睡了吧。禅和静静立了会儿,便想要离开。却远远看见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走回来,仔细一看,却发现好像是施南云。 |
施小受特别擅长men声作~大~死~ |
走到施南云住处,一片漆黑,想是已经睡了吧。禅和静静立了会儿,便想要离开。却远远看见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走回来,仔细一看,却发现好像是施南云。 “禅和?”施南云好像也看到了他,十分开心,“要不要喝酒,我好不容易偷偷弄来的。” 禅和这才发现施南云脸上都带了红晕,手里提着个小酒瓶,东倒西歪的,一看就,喝了不少。禅和脸色沉了下来,施南云现在的身体,并不适合饮酒。 “喝了多少?”禅和声音带了点儿危险的气息,今日的事情将他弄得精疲力尽,而现在的施南云,将禅和紧绷的那条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拉断了…… “喝了多少?”施南云酒醉时,带了几分孩子气,“不多!我跟你那个老朋友,喝的可开心了!”施南云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禅和面前晃了晃,“我们喝……一……一……一直喝!喝到小二说要打烊,赶我们……” 禅和听不下去了,他拽起施南云得手,往房里托去。 “疼……疼!禅和你放手!”施南云的手被拽的生疼,他不停的挣扎,奈何禅和的力气大的出奇,“你放手!你不陪我喝酒就算了,反正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陪我喝过酒。” “禅和……青冥!放手!”禅和听到这个名字,猛的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施南云。 “意外吗?你那个好兄弟都告诉我了,镇北王府最优秀的暗卫,被分去贴身保护小王爷。”施南云从身后掏出一卷画轴,“你竟是为小王爷,你的心上人,才出的家……”施南云没拿稳,画轴掉到地上散开,画上男子白衣翩翩,赫然是当年挂在禅和屋中的那幅。 “你的好兄弟没来得及给你,我帮他一把……如今他病入膏肓,你快去看他吧,何苦在这陪着我这个行将就木之人!”施南云仰头,不肯错过禅和分毫表情。 禅和气极反笑,他捡起画轴,继续拽着施南云的手,不顾他挣扎,将他拽进屋里,丢到塌上。 黑暗中禅和的脸,在施南云眼中,像洪荒凶兽般可怖。他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躲,便被禅和按在床上翻了个身。 “啪!”愤怒中的禅和,用的力气也非同凡响,施南云直觉得身后一阵剧痛,仿佛铁板砸在了屁股上。 “问的倒是很全,青云告诉了你不少啊。我叫什么名字?我是什么身份?我为谁出的家?施公子,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喝那么多的酒你就为这个?”禅和声音嘲讽,手下也没停,一连串的巴掌落在施南云身后,直打的他沁出了眼泪。 “施公子既然那么好奇,我就全告诉你好了。我无父无母,亦不知生辰何时,约三岁时进入镇北王府,五岁时入暗卫营,十二岁成为小王爷贴身暗卫,二十岁因于小王爷大喜之日失仪而被逐出王府,期间共执行五百八十二次任务,失败三次。”禅和几乎每说一句话,就落一下掌,施南云紧药牙关,却控制不住已地溢出细细的呻吟。“至于我为什么出家?青云倒是说的有些不对……”禅和这里的语调忽然变得有些玩味,但是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我自入寺以来,几乎日日与医书为伴;自那日山脚将你救回,我晨起为你熬药,午后为你施针,未敢停过一日,千方百计搜寻各类药材,没日没夜整理医经手札……施南云,你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是想把我的心血,尽付流水吗?!” “唔!”最后一下格外的疼痛,施南云闷哼一声。在晕过去之前,施南云还来得及,将禅和的最后一句话,收到脑子里,并且在之后的一辈子拿出来一遍一遍地回味。 身下人晕了过去,暴怒的禅和才清醒过来。他狠狠揉了揉自己的头。施南云喝了酒,自己莫不是也喝了酒,怎么脑子都不清醒起来。 禅和轻轻解开施南云身后的衣袍,脱下亵裤,只见施南云伤处已然高高肿起,臀上布满杂乱的掌痕,禅和打的毫无章法,臀峰掌痕重叠的地方已然青肿,两边却还有不少未着掌痕的白嫩皮肤,两相对比,看着煞是可怜。 禅和既是心疼又是自责,他回屋拿了伤药,轻轻揉着施南云臀上的淤肿。 “禅和……别打了,疼。”昏迷的施南云又遭了一次罪,发出不自觉的呻吟,伤臀也开始微微躲闪。 “不打了,我帮你上药。”禅和知道施南云没有意识,却还是很认真回答施南云每一句话。 折腾了半宿,药总算上完了,可施南云却发起了烧,一直在说胡话。禅和又忙去煎药施针,替施南云退热。待得他终于退了烧,天都已然泛白。 禅和坐到施南云身旁,替他擦掉脸上凌乱的泪痕与汗水,轻轻叹了口气。 施南云,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禅和,”施南云喃喃,“对不起。” 禅和一愣,看着施南云还是睡得一塌糊涂,显然是没有醒,不觉浅笑出声。 “嗯。”还算是有良心。 “禅和,我喜欢你……” “……” “……嗯。” |
够不够粗长!楼楼这个拍都码了好几天,你们要是不夸我,我就不理你们了哼 |
第十五章 尘埃落定 施南云终于醒了。 他先是觉得头又晕又疼,十分难受,于是稍动了一下。 嘶…… 这下分不清哪里疼了。 施南云有些崩溃,他回忆了一下昨天到底干了些什么。 先是去找禅和,然后遇见了……禅和的故人,追他直到镇上,两人聊的兴起,说起禅和的往事,然后…… 施南云好像反应过来了些什么事,他又成功扯到了自己身后的伤处,疼痛唤醒了他醉酒时星星点点的记忆…… “天呐……我昨天,究竟干了些什么呀……” 施南云像软泥一般瘫在榻上,心绪如麻,从禅和那位好兄弟青云的口中,他知道了很多禅和从前的事,他既惊喜于禅和竟然会喜欢男子,又失落于原来禅和出家,是因为心底的那个男子。两种感觉复杂的交错在一起,让施南云不知所措。不知怎的,他与情绪低落的青云竟有了些同病相怜之感,两人同桌共饮,推杯换盏,直至酒馆打烊,还恋恋不舍。施南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他只记得自己把禅和气的脸都青了。 别人都说醉酒误事,施南云直觉得他简直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他颓然的捂住脸。 施南云……你是想把我的心血,付诸流水吗? 施南云脑海中忽然回响起这句话,这好像是,他意识的最后,禅和说的一句话。 “心血吗……原来我,是他的心血吗?”施南云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就算如此,经过昨天晚上的事,禅和现下必然对他十分厌恶。私自去窥探别人的曾经,还傻乎乎的跑到人面前去撕开别人的伤疤,施南云已经不太记得昨天说了些什么了,万一把自己的心意也说了出去……他不敢想下去。 施南云不解,又不是黄口小儿,怎会行事那么不加考虑,从前的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从前确实不是这样的,从前的他太过于担心自己的不够周到,所以凡事小心谨慎,未尝有过一次任性行事,总觉得不像是为自己活的。其实他没有发现,自从遇见了禅和,他行事,愈发随心所欲了,并且,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真实的活过。 “我也真的,好想要,活下去呀!” 施南云忽的起身,不顾身体的疼痛与虚弱。他想去找禅和。 禅和,如果,我的生命马上就要结束,如果,你也可以喜欢男子的话…… 不然,让我赌一次如何?既然已经如此了,何惶再任性一次? 这样,若是赢了,下去了地府,便是和那些不相识的幽魂相遇,至少还有些谈资,夸耀一番,自己也拥有过两情相悦的美好。而若是输了……那也不过心情不好而已,反正,我早也没有什么是可以失去的了。 “所以,就赌一次吗……” 施南云喃喃着,想笑,眼角却酸涩。——————————————————————————————————施小受想起了他昨天做过的事,十分惊恐。 吓得他马上去找禅和表白了 |
彼时,禅和正躺在寺内梧桐树上,梧桐宽阔茂盛的枝叶挡住了正午炙热的阳光,只有星星点点撒到禅和的脸上,树荫带来的风微微拂过,一阵舒爽。 荫蔽的枝叶自然不只有遮挡阳光的作用,它们既可以挡住禅和的身影,叶芽的间隙也能让禅和清楚地看到树下的任何情况。这是禅和曾经当暗卫时,最爱待的地方,但自从出家之后,便再也没有这样做过了。 禅和不知为何,自从昨日一时冲动打了施南云,便总是想起暗卫时候的日子。其实,原来的自己,也是一个很洒脱的人。他也曾想过天地广阔,四海为家,若不是有这样或是那样的情感和执念,天涯海角的风景,也许已经被自己寻遍了吧。 他确实,应该下山走走了…… 在禅和发现施南云身上的毒,他一时毫无办法的时候,他就动过下山的念头。在他凭着前世记忆撰写的手札中,有一位南疆来的病人提起过他们家乡的奇毒,感觉与施南云所中之毒颇为类似,不论如何,若是想治愈施南云,在这灵台古寺,是绝无可能的。偏居一隅,如何能领略世界之大。 可禅和自然舍不得离开灵台寺,他原以为,他想挽回施南云的性命,是因为前世的抱歉与执念,他曾想,哪怕最后什么都无法改变,也可以了却一段尘缘,全了一场因果。 一个满载着自己两世温暖的古刹,一个自己执念两世却无法改变的因果,禅和以为自己立时就能做出决定。可他终究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施南云在自己心底的位置。 那是施南云呀,是会为花苞的绽放而欢畅,会为老木的死去而忧伤的施南云。他感激暖阳,期待每一个生命的诞生。明明烦闷却故作快活,明明伤怀却故作洒脱,对每件事情都认真的让人心疼…… 昨夜的施南云带着上一世生命尾声的任性与肆意,他的眼睛却比初夏的天空还要澄澈,让禅和根本抑制不住从心底泛上的恐惧。与其说他昨天的失魂是因为生气施南云折腾自己的身体,不如说他在害怕,他害怕施南云会离开他的世界。 今晨禅和行至水边,静静地看着水中的蜉蝣生长,脱皮,展开双翅,然后死亡……那么的短,短的令人绝望。他忽的想清楚了。若非要说施南云的生命只是他的一段因果,那么他愿意为这段因果,付出他的一切。 何况,他是喜欢施南云的吧,禅和想。他闭上眼睛是施南云,睁开眼睛还是施南云,施南云的前世今生在禅和脑海中不断交错,最终只余下昨夜施南云梦中的呓语。 禅和,我喜欢你…… ……嗯,我也是。 一夜未睡的禅和躺在梧桐树上,正午的温暖让他有些昏昏欲睡。做了决定之后,禅和也释然了,毕竟施南云的身体一年半载也没什么大碍,禅和心中一派轻松。 不过他很快又睡不着了,他远远看着施南云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伤成这样还乱跑,这人是不怕疼吗?”禅和皱眉,丝毫没有别人的伤是拜他所赐的自觉。“他愿意疼就随他去好了。”禅和还有点儿为昨天的事生气。 禅和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时时刻刻都关注着树下的人。 施南云走不动了,抚着大树喘息了一下…… 施南云似乎扯到伤处了,他轻抚着身后皱紧眉头…… 施南云好像被绊了一下,他要跌倒了。 禅和立刻飞身下去……——————————————————————————————————要发狗粮了~ |
施南云感觉自己已经稳不住身体,腿一软便要跌下去,他还没来得及提前为自己的伤处默哀,却被一双大手稳稳的扶住了。 “施公子身体不适,何故起身走动。” 是禅和!施南云惊喜地看着身边的人,他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心疼关切,还有丝丝的愧疚和窘迫。 “施公子,昨夜,对不起。” 施南云闻言一顿……没有被讨厌吗? 没有吗?! 看着眼前之人熟悉的面容,施南云笑的灿烂,“没有,将禁物带入寺院,明明就是我的过错,更何况,我还辜负了禅和你的心血,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若是我……随意糟蹋自己的身体,你就……你的气力确实差不了多少。”这是在说禅和晚课走神被禅道责罚的时候。 被眼前灿烂的笑容感染着,禅和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轻松起来,“施公子难不成试过吗?” 施南云无言,这个人有时候,真是让人讨厌。 “施公子不介意就好,如此,我扶你一同去用了午膳吧,你早晨未饮未食,想必饿了。”禅和识趣的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等一下!”看着正准备动身的禅和,施南云条件反射的便叫出来,弄得禅和都有些意外和奇怪。 “施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我,我……”施南云说着,有些红了脸,随后微微低眸,似是下了决心一般,“禅和,我喜欢你!” 心下几分忐忑,几分不安,几分慌乱,却还有几分隐藏着的,是期待。 禅和愕然,他原以为昨天的话,那人只怕无意识才会这样说,等到今天醒来,还不知会怎么躲他。他昨天做出那样的事情,施南云竟然一点阴影都没有吗?他又惊又喜,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施南云低着头不敢看禅和的脸,回应他的确是漫长的寂静。这样的寂静,让他十分难耐。 “我看到了,那幅画像……也知道你是因为……才出的家。”施南云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比虎牙送小花小奶猫的时候还要蠢,他那时候居然还嘲笑了虎牙!不过施南云没空想给虎牙道歉的事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愿意为曾经负你的人出家的话,那你愿不愿意,为现在真心待你的人还俗呢……” “……”禅和怔住了。 施南云心中愈发忐忑不安,长久的寂静让他心中渐渐泛起悲凉。 还是不行吗…… “噗。”是禅和轻笑的声音,施南云猛的抬头。 “施公子,你知不知道,你曾经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微笑染得禅和的面容愈发柔和与温暖。 “啊?!” 禅和,你说的所谓‘四大皆空’,我参不透也不想悟!我只有一个问题,也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愿为负你的人出家,却为何不愿为真心待你的人还俗? 上一世,他拒绝了,错过了,后悔了。那么这一世呢? “施公子,你可知佛家还俗与归俗不同,还俗,谓僧道犯罪归家。而犯罪归家前,是要受寺规责罚的。” “啊?!”禅和从善如流的就说起还俗的事,本来便心绪纷乱的施南云自然跟不上他的思路。 “不过我妄动凡心,确实罪无可恕。还俗也是理所应当。” “那……你……”施南云仿佛有些明白禅和的意思,却又好像更糊涂了。 “那我当然要先去用午膳了,施公子,你难道忍心贫僧为了你,饿着肚子去受师兄责罚吗?”禅和拉起了施南云得手,顺势扶着他便往前行去。 “禅和,你,你是说……” “施公子少快,午膳时间快要过了……”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
【伪更】 施南云:禅和你说的四大皆空,我参不透也不想悟!你既愿意为负你的人出家,为何不愿为真心待你的人还俗? 禅和:愿意啊。 施南云:啊? 禅和:走啊,陪我还俗啊,愣着干嘛? 施南云:哦 ——————————————————————————————————然后施南云和禅和就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 全文完 (楼楼抱头逃走) |
【作者的话】 520/521两个特殊的日子就快要结束了呢。 禅和小攻还有施小受携手给大家拜年了![划掉]送狗粮 在希望得到大家祝福的同时,也希望大家能在这两天里有情人终成眷属,当然没有的也祝福你们早日寻到一段美好的感情~ 最后谢谢大家的支持与热爱,你们是我520/521得到最温暖的礼物呢 |
第十六章 少年游 午膳过后,主持住处。 禅和在圆通面前跪的端正。圆通正与禅道下棋,听完禅和所言,圆通还未有何反应,倒是禅道失手掉落了棋子。 “你若有非下山不可的理由,我们怎会不允,为何偏要……” “罢啦,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既然缘分已尽,又何苦强留。”圆通淡笑,不紧不慢地蚕食了禅道棋差一招而丢失的半壁江山。 禅和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弟子妄动凡心,身为佛门弟子,不能了绝红尘情事,不能心守菩提禅境,反而三番五次破清规戒律,有违师尊与众师兄教诲,实在无颜留于此处,玷污佛门清净之所。”禅和字字泣血。 禅道也为禅和所言颇为动容:“是为了那位施公子?你也知你几次三番为其犯戒,何至如此……” “汝既知罪孽深重,便随你师兄下去领罚吧。”圆通又打断了禅道的话。 “禅和谢过师尊。”禅和起身,管不犹豫地走了出去,他怕再留下一小会儿,便再也舍不得走了。 “师父!你就这样让禅和走了吗?”禅道提高声音。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师父,朝夕相处三年之久,你真舍得?!” “痴儿,舍得二字,舍为先,得为后,禅和既想的清楚明白,吾等又何苦成为他的桎梏。” “师父,你是说……” “那位施公子,若是长留此处,必然命不久矣。” 禅道闻言,露出悲悯的神情。 “禅和进山伊始,吾便知此子留不长久,这一天,迟早会来。佛曰,善哉。那两个孩子啊,都是好孩子。”圆通顿了顿。 “那两个孩子啊,都是苦孩子……” |
“师父,既如此。你为何教我责罚于他。” 圆通并未解答禅道疑惑,只看着一片狼藉的棋盘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汝比之禅和棋艺,实在相差甚远。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禅和一去,为师万难再找一人谈经下棋。” “……”禅道愕然。 “快去吧,当按寺规责罚,汝晓得轻重。”圆通不欲多言。————————————————————————————————————————今天楼主赶早去电影院看了《摔跤吧,爸爸》,真的超赞强推,而且有好多拍点,可惜主角是父女,不然肯定又有很多脑洞了 里面吉塔比赛失败打电话给他爸爸的场景跟楼楼高考成绩出来打电话给我爸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扎心扎了一早上没缓过来 所以即便孩子做的事情是父女一生的梦想,但当孩子败得一塌糊涂时,他们只会给孩子鼓励与安慰,因为在他们眼里,再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了,哪怕是执念一生的梦想。 阿米尔·汗真的是我见过最棒的演员了。 |
戒堂。 禅和跪的端正,短短一月两次踏足此处,倒是禅和前世一辈子都未曾有过的经历。只可惜,以后亦再不会有了。 戒堂的门吱吱呀呀地打开,禅道手执一根三指粗的禅棍走了进来。 “师兄。”看着熟悉的身影,禅和的眼眶都红了起来。上次受责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转眼间竟好像沧海桑田。 “哎……”禅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常指教禅和总为情所累,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想到今后再难见这孩子,始终还是无法释怀。他抚了抚禅和的头,“寺规不可废,按着规矩,五十下。” 禅和安静地起身俯在刑凳上,禅道走到他面前,用禅棍点点禅和的裤子。禅棍是枣木制成,着手略沉重,他不想打伤了禅和。 禅和却没明白禅道的苦心:“师兄……可否给禅和……留点颜面。” “规矩如此。”冷冷的声音。随后是漫长的死寂。 禅和被这气氛弄得愈发委屈,破罐破摔的把纳衣连着亵裤一并脱下,趴抚在凳上,“我都要走了,师兄还是这样不通情理。”在圆通和禅道面前,禅和常露出小儿之态,尤其是在这般情况下。 “啪。”回应他的是一下棍子。 禅道听禅和委屈低喃,心中也有些酸涩,对于这个师弟,他总是很心疼。是以第一下责罚禅道直接脱力,禅和的臀上只浮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禅和感受身后的棍子打下,却没有多大疼痛,心知禅道师兄必然心软,不禁有些自责,他伤了他们的心,却只想着一味利用他们的爱护逃避责罚吗?禅和心中愧疚,放松了紧绷的臀肉。 “啪。”又是一下,这下禅道收回心神,稳住气力,打到之前的红痕上,那道红痕猛的泛白,然后鼓出深红的楞子。 “唔,”禅和这才感受到枣木棍的结实与沉重,刚刚放松的臀肉猝不及防地紧绷起来。 “啪。”禅和疼的咬紧了唇,禅道师兄这个喜欢先试手感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禅和腹诽。 “啪。报数”禅道见禅和咬的嘴唇发白,皱了皱眉。 “唔……四。”禅和调整了一下呼吸,使了个小心思,把第一下也给算上了。不过禅道并没有戳穿。 “啪”“唔……五。” “啪”“唔……六。” 禅道打的很慢,跟上次气急攻心的他不同,这次奉圆通之命前来责罚禅和,他也不愿责罚过重。深红的棍痕整整齐齐排列在禅和臀上,几乎没有重叠的地方。然而身后方寸之地,随着责罚数目渐多,重叠也是在所难免。 “啪。”“呃……二十六。”禅和呼吸粗重,棍子打到之前的伤痕上,唤醒了一些沉寂的痛,一时间新旧痛感交错,简直雪上加霜。 “啪。”“呃……二十七。” “啪。”“呃……二十八。” “啪。”“呃……二……十九。” “啪。”“啊……”禅和失声痛叫,枣木棍子确实不如藤条疾风骤雨,可数目一多,疼痛随皮肉一直沁到骨头里,每一下都返还着千倍百倍的疼。 “……”棍子已经在禅和身后巡竣了三遍,看着禅和伤处红肿高耸的凄惨画面,禅道下不去手了。“我去回禀师父,替你代受剩下的二十。” “师兄!你这样,让弟子如何自处……”禅和喘着气叫住了禅道,“弟子无碍,师兄继续吧。” “哎……”禅道心疼地叹气,“剩下的不用报数了,只是别咬唇。” “是。”禅和嘴角上扬,禅道平日里为人公谨肃正,在众弟子面前难免显得严厉了一些,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感受到禅道对他的爱护。 “啪。”“啊,师兄轻点儿……” “啪。”“唔,师兄,好疼啊……” 戒堂中又响起棍子沉闷的响声,不过多了禅和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五十下过后,刑凳上的人大汗淋漓,最后二十下禅道收了气力,也还是把禅和打的惨不忍睹,身后重叠的棍痕泛起紫砂,就连臀腿交接处也红肿不堪。禅和直觉得身后已经痛的麻木了,一时难以起身。每次雄心壮志,都抵挡不住禅道师兄的雷霆手劲呀,禅和心道。 禅道扶起禅和,替他穿亵裤纳衣,麻布料子与伤处摩擦,又给禅和上了一场大刑。 [一定要跟师尊说,日后在戒堂内辟一处内室。]禅和还不忘在剧痛中替今后的师弟们考虑。 “啊!师兄,疼!”禅道不满禅和拧着身子跟亵裤较劲,轻拍了他一下…… 踏出戒堂,便见得施南云站在日头底下。看见禅和二人出来,便急忙迎了过来。 [这么大的太阳,这人也不怕中暑吗。]禅道扶着一瘸一拐的禅和慢慢地走到施南云面前,便离开了。施南云接过禅和,禅和这才发现施南云的眼睛红肿。 “我没事。”禅和咽下了想要责备的话,将施南云额上的汗珠抚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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