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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于我归说(蜉蝣梦 重生 耽美 甜宠)[第13页]

作者:琴殇sly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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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萌萌哒小剧场】
施南云:禅和我要吃糖葫芦糖葫芦。
禅和:不许吃,你都吃了九串了。会牙疼的。
施南云:九九归一!我只吃了一串,再吃一串就好!禅和~好不好嘛……
禅和:不行!你这小坏蛋强词夺理,还没有小王爷乖,他每天都只吃一串糖葫芦。
施南云:我不信,我要去看!
另一边……
童小琛:爹爹我想吃糖葫芦。
童禹城[俯身对着小孩,一脸沉痛]:爹爹也想给你再买一个糖葫芦,可是大夏朝规定一天只能吃一个糖葫芦,多了就要被抓起来关小黑屋。爹爹舍不得你~明天再吃好不好。(?í _ ì?)
童琛[瘪着嘴眼泪汪汪]:我也舍不得爹爹呜呜呜~???????????
父子俩拥抱在一起感叹来之不易的幸福。
施南云:……这……也行……
禅和[幽幽插嘴]:……大夏朝规定一天只能吃一串糖葫芦,多了晚上就要陪相公公嘿嘿嘿。(?ˇ?ˇ?)
施南云:嘿什么嘿,走开啦!!!!(ノ`⊿?)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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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梗好萌哒!强行征用啦!
告诉我神踏马大四狗居然还要查寝室,今天查寝室的进来我们四个大四狗都躺在床上跟她对脸懵逼2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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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嗯

风雪惊天,暗潮汹涌。
有人嬉笑怒骂,有人别离清苦。
有人曳甲奔走,有人持戟争亡。
“叮——呛——啷当——”一番争斗,楚淮溪总算挑开了楚思的长剑,钟离剑绞着冰晶远远飞开,楚淮溪长枪直冲楚思胸膛而去,却在挑破他衣襟后堪堪住了手。
“淮溪……我的淮溪呀……”楚思颤颤巍巍地道,仿佛一刻之前与楚淮溪生死对垒的另有其人一般。他这会子老泪纵横,皱纹遍布,脸上身上都染着施南云失心之时打他留下的血污,若让外人看见,只会觉得他就是一个孤苦伶仃,风烛残年的可怜老头,“我的亲女儿!你真忍心对我下手,要取你老父的性命!你可是我的嫡长女呀!”
“楚思。”楚淮溪丝毫不为所动,她深吸一口气,拿枪的手握得更紧了几分,“别再继续你的表演了,那么多人的鲜血,总该有个人来偿还。”
“你冤枉我了呀,淮溪!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
“为了什么?为了母亲?为了我?为了大夏?”楚淮溪打断了楚思无力的辩解,“别说笑了,父亲,姑且再让我最后称呼你一遍父亲……”
“你身为大夏子民,却投靠金人,害死老王爷,连带边城失陷,此为不忠;身为夫君父亲,不说承担教慰之责,还以歹毒之策加害娘亲,教她死不瞑目,此为不仁;这些保卫你的守卫兵丁,他们也是大夏子民,你却陷他们于两难之境,如今身处危难之时更弃至不顾,此为不义!有你这种不忠不仁不义的父亲,我楚淮溪,深以为耻!”
“哈哈哈哈,淮溪你还是太过妇人之仁。大丈夫做事不问善恶,只要达成目地便可。童焱那厮从前在朝堂一直与我作对,如今还不是魂断枪折?”
“楚思,你真是无可救药!让我为娘亲,公公,还有边城被金人铁骑踏碎的将士和百姓们报仇吧!”
楚淮溪使劲把枪往前一送,却击了个空,她还未来得及惊讶,就被穿透黑暗的一束剧芒晃花了眼。
……
夏侯珏眼中朦胧的泪把夜空中强光切割得支离破碎,即便如此,反映在他脑海之中的光源仍旧让夏侯珏几乎瞬间就辨清了那究竟为何。因为那个光源,是阿淇曾经最为放心不下的宝物——匙。
“匙……还有南云的那颗珠子……这强光……”夏侯珏低声呢喃,电光火石之间,他仿佛想到了些什么,却在没有抓牢之时又很快把它们抛之脑后。
因为,他猛然发现自己紧紧搂住的阮淇的冰凉的身体,正在慢慢回暖。
“阿淇!阿淇!阮淇!”夏侯珏觉得自己如同生死大关徘徊了一遭似的,冷汗浸湿鬓发。他一遍又一遍试图唤醒自己的心上人……
然而,没有一点反应。
“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夏侯珏不停地自言自语。
“到底还差什么呢!匙……南云的珠子……光……”
“匙……南云的珠子……光……”
“匙……南云的珠子……光……”
“匙……珠子……”
“匙和珠子!我明白了!”夏侯珏霎时如同乘黄饮血般激动万分,他小心翼翼放下阮淇,从怀里摸出一颗流萤万千的珠子——月华。
夏侯珏把月华对着光源处狠狠一掷……不出所料,月华并没有掉落于地,而是同匙完美融合在一起。
刹那间,有如旭日初升,万丈光芒把夜空映出半边明亮。
阮淇身躯以更快的速度回暖,若是施南云能够探人命格的能力依旧存在,他一定能看见,阮淇身上本已经深入骨髓的黑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退却……
夏侯珏此刻已然失了神智,他又哭又笑地道:“阿淇,快醒醒。你欠了我那么多银子,还想跑到下辈子去。我才不做这冤大头,这辈子答应的事,就要这辈子做完,银货两讫,听见没有?”
……
本来应该身死于楚淮溪红缨枪之下的楚思,先是莫名其妙躲开枪头捡回一条性命,还未及喜悦,他就发现自己遗失的,那些早已枯竭的力量与生机,正源源不断地返回到自己身体之中。他大喜过望,舒展了一下筋骨,每一声噼啪碰撞之音,都展现着寻回的力量。
但见楚淮溪还沉浸在光源中不可自拔,楚思偷偷捡起了被楚淮溪打落一旁的钟离剑,一步一步悄悄往她身旁走去……
……
“哎呀呀,我就把鸿蒙和匙不小心碰了一下,它们怎么就到天上去了!怎么办怎么办,娘亲和阿淇会骂死我的。”施南云此刻也紧盯着上空,不停捶胸顿足,急得大汗淋漓,“不过,禅和……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它们现下,给我一种幼时与神祗沟通的熟悉感。”
“它们确实不简单,我察觉之前在灵山就一直亏空的内力,正慢慢回归。它们,简直比《九心》的功效,还要好上几分。”
“是吗,那还真是意外之喜。”施南云一听,登时比禅和自己还要更激动几分,他一面推着禅和向前走,一面喋喋不休,“那我们快……再离它近一些,好叫你恢复更快点儿……啊!王妃她!淮溪你小心啊——”
禅和顺施南云的目光回头,只见楚思举剑直刺楚淮溪后心,只余有毫厘之差,童禹城此刻也极速向楚淮溪处奔过去。
“淮溪——!!”
“当——!”楚思手中之剑又一次被震飞出去,这一回,只是一根普通的檀木禅棍。这种钟离剑轻轻一削就能断上好几根的木料,此刻却震得楚思虎口都有些发麻,他不可置信地道:“这……怎么可能,我如今功力已然恢复,一根普通的棍子,怎么可能击飞我的钟离!!!”
“哇~禅和你好厉害,那么远你怎么做到的。”施南云惊讶极了,毫不掩饰自己眼中崇拜的光芒。
“我是……怎么做到的?”禅和好像也十分惊讶,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罢了,以他目前还未恢复的功力,又怎可能挡掉远处弹指一瞬间发生的偷袭?禅和看向自己的右手,屈指成拳。
“我的通明佛心……它回来了。”禅和感受着自己身体中澎湃的力量,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刻也不禁喜上眉梢,他回身一把抱住施南云,“南云,你真是我的福星。”
施南云不太明白禅和说的“佛心通明”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自己被禅和的愉悦所感染,他把脑袋埋进禅和胸膛,眉眼中也带上了温暖幸福的笑意。
两人相拥片刻,嵌着两颗珠子的“匙”此刻也散尽光芒,安静地躺回施南云怀中。耗尽能量的鸿蒙与月华此刻都显得有些黯淡无光,可今夜建立不赏奇功的它们,已是当之无愧的不冕之王。
伶俐的施南云捧起“匙”凑到禅和眼前,侧过小脑袋露出谄媚至极的笑,他趁这种时候为自己讨饶:“呐……福星可以不挨揍吗?”
“不行!”禅和很有原则地道。
“哦。”施南云委屈地在心里对对手指。
……
童禹城此刻亦堪堪奔至楚淮溪身旁,他横枪一扫将楚思打开,还没及他有所反应,便一枪将他捅了个对穿。
“楚思!该结束了!我父亲的仇,房乌山一役众将士的血,今日好教你血债血偿!”
楚思被童禹城狠狠钉落于泥土,不同于面对楚淮溪时一番示弱的表演,对着童禹城,他抬眉端出一副尊贵之姿,身居底位,心比天高。他傲然睥睨道:“小儿无知,你杀了我又能怎么样,如今……皇帝为我所用,是我楚思的傀儡。我一死,你们童家必然被满门抄斩,世上再无镇北军旗!你们镇北王府,永远都胜不过我楚思。”
“呵呵,楚相有所不知,先皇已然驾崩,九皇子不日便要继位。”
童禹城又俯低了一点儿身子,在楚思耳畔幽幽地道:“皇帝?呵!皇帝又如何?不好用,换一个,便是了。”
童禹城话音刚落,北边传来钟鸣丧音,不多不少,恰恰九声。
楚思猛然瞪大双眼,瞳孔中倒映的童禹城浑身浴血,有如九幽深处的恶灵。
“你……你竟敢!哈哈哈哈!你们镇北王府……才是真正谋图皇位的乱臣贼子!比起我来,你们才更应该被千刀万剐!”
楚淮溪疾言厉色:“楚思,到了这种时候你还不明白,你所图的只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而镇北王府所图,是海宴河澄,人寿年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好,好一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没想到我楚思……一生钻营奔竞,费尽心思打压镇北王府,到最后……竟然还是输给了你们,还……死在自己……女婿手里。世事轮回,竟至于此。”
“楚淮溪……我的女儿……亲手将你……父亲送上绝路,你可……痛快……”楚思面目狰狞,狠狠瞪着自己女儿,却被她酷肖她娘亲的清眸噎得声音渐低,他赶忙闭上眼睛,大笑道,“哈哈哈哈!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尘土卷着嘶哑之音远走高飞。
……
听说每个生灵离世之前,都会见到他此生最为重要的物事。
在楚思最后一丝清明归于虚无之际,浮现在他眼前的,竟然是楚淮溪的娘亲——那个早已经离开多年的温婉女子。
洞房花烛夜那双惊慌失措的清眸,的的确确教他记得了许多年岁。
他楚思,聪明盖世,一生识人、辨人、欺人、害人……阅人无数,也再未见过第二个人,同她一般傻……
若是有下辈子,陪她一起傻,应也十分有趣……却不知,她可还愿意?
第二卷少年行,完结了,自己给自己打call!
第三卷 人间有味是清欢
第三十四章 冷暖
宿鸟惊飞断雁号,独凭幽几静尘劳。
风鸣北户霜威重,云压南山雪意高。
大寒前后,该是冬日里最冷的时节,然今年大寒却反常的是个大晴天。国丧的哀悼氛围把整个京城弄得有些冷清,不过,这对丞相府众人仿似毫无影响。
清早,百草把药架子上的忍冬藤翻晒了下,便回屋欲练一帖字。
同楚思激战那晚,百草与百战二人带童家军于皇宫平乱,以两人之力镇杀楚思死士七十二人,并掩盖先皇死因,直至尘埃落定时,天色已然泛白,是以并未赶至丞相府,只天明之时才在王府相聚,调整歇息一番,便又过了一日。
“啧啧,大清早的,兄长好雅兴呀。”百战推门风风火火闯进来,带得生宣一阵翻飞,说着还把白狐皮斗篷取下大抖了两下,一副生怕打扰不成百草“雅兴”的模样。
百草一面用镇纸挡下字帖,一面斥道:“冒冒失失!百战将军怎地大清早的就来寻我不痛快。晨练结束了?”
“完事儿了,歇了一整日骨头都僵了。这鬼天气,看是晴天,可真他娘的冷,下雪不凉化雪凉。”百战一点儿不客气,往案前去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说起来,今日我那外甥不知吃错什么药,平日里莫说晨练,午后都不定能起来练轻功,今日可勤快得紧,还托我来探探你,今日心情如何?怎么着,他最近还惹了什么事?”
听罢百战所言,百草一愣,随即蹙眉道:“阿云?”
“不然呢,还能有谁?”
“他犯些错有什么稀奇的,”百草笑道,“同他娘一般,自作主张,调皮捣蛋,欠教训!”
“他还小,你也莫要太苛责他……”百战摸摸鼻子,一副大汉柔情的模样。
百草差点儿噎到口水,笑骂道:“单你疼宠他吗?我也是他亲舅舅。不过他这次自作主张去丞相府冒险,委实太过分。”
“那也算惹事!这才是我百家子弟的阵势!听说这次南云还干了大的,禅和的武功,还有小八那相好的性命,连楚思老贼都差点儿给他治好了!!厉害!有我的风范!”百战啧啧称奇,“况且,就算阿云千错万错,还不是童禹城那厮,小混.蛋,把我外甥教坏了!”
百草心情却好似不糟:“都是少年人呀~那小混球呢,现下在何处?”
“偷偷跟在我后边呢,怕是不敢进来。”
百草忙过去开门:“大冷的天杵在外边干嘛,也不怕冻着……”
门外,懒洋洋的阳光铺了一地,积雪渐化,柔软净白。自演武场而来的施南云着一身轻薄短打跪在雪地里,微微垂着头,因着刚晨练结束,浑身上下也未着什么旁的配饰,看着清冷极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耶!”百战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前去扶施南云,“大寒的天气也能跪得雪地?还穿那么少!走时给你的斗篷呢?”
施南云仰头,百战只见施南云红着眼眶,小鹿眼湿汪汪,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一声软绵绵带着鼻音的“二舅舅”,登时教他百炼钢也成了绕指柔。
他愤懑怒视百草,好似自己哥哥是什么无恶不作的势力一般。
“战,你先回去。”百草眉头快变成一个“川”字,浑身上下的冷气比大寒天还寒上一些。
“哥!”百战虽有些怂,不过还是坚定地挡在施南云前面。
百草却没再管他,冲着施南云道:“你先进来。”
“谢谢二舅舅心疼”施南云哑声道,“二舅舅先回去罢,阿云进去了。”
百战不放心,一句尾随,却被百草拍到门外,他在外边踌躇半晌,终于想起去找禅和求救。
……
施南云进了屋子,也没往里走,站在门边低低叫了声“舅舅”,显得小心翼翼的。
“不是喜欢跪着吗?跪到那儿去。”百草嘴上说得生气,手指的地方确是佛龛前边儿一个厚厚的蒲团,关心之色一览无余。
施南云暗松口气,走到蒲团前扑通跪下,样子十分乖巧。百草却没理他了,自顾自把未完的字帖又誊了一遍。
屋里很暖和,地龙的热度顺着蒲团透上来,施南云方才在外边冻得冰凉的膝盖慢慢回了暖,热意酥酥麻麻窜遍全身,连带着施南云眼眶也有些发热。他想,舅舅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哪怕是爱屋及乌的心疼又能怎么样,终究把自己当作最亲的人,自己却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舅舅的心意,当真是罪无可恕。
时间慢慢流淌,哪怕屋里再暖和,蒲团再柔软,直挺挺的跪姿也让人有些难受。施南云已经很久没被人罚跪过了,他渐渐有些跪不住,小爪子悄咪咪背到身后小心揉着腰背。
“这就跪不住了?方才在外边不是跪得端正得很,定是这小屋太过逼仄限制了我们云少爷,不如再去外边试试?”
百草骤然而发的声音叫本就偷偷摸摸的施南云骇得魂飞,他急忙把手缩回来老实贴到腿侧,抬头笑得谄媚:“不必了不必了,阿云知错了,舅舅~”
百草被施南云的小模样逗得有些好笑,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面上已经缓和了不少,他道:“清早过来扮可怜,别以为舅舅不知道你心里在拿捏什么鬼主意?拿舅舅当挡箭牌,再同禅和说自己已受过教训了,好叫我那傻兮兮的小徒弟心疼,放你一马。”
“为了逃罚,还真是什么伎俩都能用,阿云,你是以为舅舅真不会教训你,还是觉得舅舅责得会比禅和责得轻?”
施南云暗暗乍舌,他压根没想到舅舅竟然能将自己弯弯绕的小心思猜得滴水不漏,江湖上传言百草谷谷主逸竹居士聪明得无可救药,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舅舅。阿云惭愧,今晨过来前确实有些不好的心思……”
“嗯哼。”
“可是阿云此番是真心来向舅舅认错的,阿云曾不理解舅舅的苦心,还说过对舅舅大不敬的话。阿云自知难辞其咎,特来向舅舅请罪,请舅舅重罚。”施南云言罢,还认真磕了个头,一声轻响,施南云娇嫩额头上便磕出一片红印。
百草没想到施南云会说这样一番话,一时也有些愕然,他默了一瞬,自觉是个有些新奇的体验,好奇问道:“大不敬的话,说来听听?”
这有什么好听的!
第一反应难道不该是生气吗?
好奇是什么鬼?
嗯?!
施南云简直要为舅舅的脑回路折服了!
事已至此,他也只得一字一顿把那晚自己说的话极不情愿地复述一遍。
百草听完,也褪去了脸上好奇的神色,变得面无表情。施南云见此,哪怕早便抱着一颗视死如归之心,此刻也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阿云觉得,这些话对我就是大不敬的?”百草总算开了口,“我看则不然。”
“阿云自知罪孽深重,不奢求舅舅原谅阿云,只求……”
嗯?什么则不然?则不然什么意思?
施南云早就背了多遍的台词戛然而止,跪在原地还有些发蒙,看起来像只蠢蠢的兔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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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伙伴们科普一下兔狲是什么,直接放图吧。蠢萌想


原谅楼楼话唠还是没拍上,也许下次更新就拍上了,至于有今天没有二更,主要是看大家罗,你们懂得







“噗……”百草总算是被大清早过来卖了好一会儿蠢的施南云逗得笑出声,他走过去揉了一把施南云的脑袋,道:“阿云只怕还有些话没说全……辟如你当年为何要偷偷躲到小木屋不让我找见;辟如你为何会觉得舅舅对你的好,只是爱屋及乌;辟如你其实到如今还在怨怪舅舅,当年你离开之后舅舅为何没有去找你?”
“舅舅……”施南云一惊,百草的话句句打在他心上,他哑口无言。
“南云,你说这是你的错,你又有何错?”百草踱步到窗沿旁,穆然有些惆怅,“起巫山也不知是什么鬼神之所,自你娘亲嫁过去第二年,我就再查不到丝毫消息,就跟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我那些年日夜派人监视起巫山外围,你被拖出山上火刑那日,实在突然,若不是你的眼睛实在跟你娘亲太像,我都不敢信阿萝竟还有了孩子,还有你的哥哥,舅舅也就是前两天才确认那也是阿萝亲子,也不知他现下如何?”
“……”提到哥哥,施南云神色更落寞了几分。
“五年坚守好不容易守到一个豁口,怎么敢放过,又怎么能放过……舅舅承认,那阵子,确实没在你的身上费多少心力,舅舅没有过孩子,也实在没有想到一个才被家人抛弃的孩子,该有多么无助。对舅舅来说,一个是心尖上的亲妹妹,一个是来历不明的你,孰重孰轻,舅舅那时分得……清楚至极。”
[这不是舅舅的错,这样的事,放在任何人身上,也不会有什么区别,说不定更为糟糕,自己也许连活都活不下来……]
虽然这般想,施南云心里还是不可抑制的刺痛了一下。原来,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有多么心平气和地把当年重新扒开看一遍,仍旧是满目疮痍。
鲜血淋漓,伤痕累累……
“等舅舅回过神来找外甥的时候,你早已不见踪影。不管阿云相不相信,这些年来,舅舅是一直都在寻你的,只是,又跟从前寻你母亲一般,用尽全力,毫无所得。”百草有些颓然,他歉疚地看着施南云。
“我知道,”施南云垂下头闷闷地道,“这些年爹……他们也一直在派人暗杀我,许是我保命时,顺带把舅舅的人也躲了过去。”
“阿云……”刹那间,百草的心疼得难以自持,他矮身拉起施南云的手,欲把他拽起来,施南云却不愿,稳稳跪着。
百草叹息道:“不管阿云接不接受,舅舅都得说,这个抱歉,不是阿云该给舅舅的,而是舅舅该给阿云的。”
“当年,实在抱歉。那些时日,舅舅太过愚钝轻狂,作为阿云唯一的依靠,没有体会到阿云的痛苦,没有能够给阿云安稳的生活,叫阿云孤身一人……”
百草说到这也矮身跪坐与施南云平视,一丝不苟地道:“舅舅自知罪孽深重,也不奢求阿云原谅舅舅。只盼阿云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学学,应该如何当阿云缺席了十五年的至亲之人……”
“若阿云……若阿云看舅舅只剩厌恶,那舅舅即刻便离开,只在暗处相守,默祝阿云一生平安幸福。”
“舅舅不要呜呜呜……舅舅不要离开阿云呜呜……”施南云这下子眼泪才是不要钱似的奔涌而出,他断断续续地说话,抽噎怎么止也止不住。
“其实不是……阿云没有憎恶舅舅!这十五年来,和舅舅的生活……阿云一直……都记得……那几天,是阿云……一直以来……最快活……最珍贵的日子呜呜呜……”
施南云有些喘不上气儿,又深吸了吸鼻子,接着道:“是阿云一直……不懂事,恶意……揣测舅舅……还偷偷离开……让舅舅担心呜呜……阿云知错……舅舅还是惩罚……阿云吧呜呜呜……”
“哎,阿萝的这个小混球呀。”施南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怜模样,也让“心硬如铁”的百草也红了眼睛,他替双颊酡红的施南云理了理散乱的鬓发,然后不轻不重地点着他的小脑袋,佯怒喝道:“嗯,不仅十五年前叫我担心,前两天竟然敢用着我教你的功夫,偷偷跑去冒险,是该好好罚一顿。”
“呜呜舅舅轻一些……”施南云顺着百草的指力缩着脖子,他不知道百草预备怎么责罚他,不敢讨饶,只得暗戳戳搓揉百草衣袖,不着痕迹地撒着娇。
“那舅舅就罚你……”百草看着施南云委屈巴巴的样子,只觉得可爱极了,“罚你陪舅舅好好喝一顿,不醉不归罢~哈哈哈哈”
百草说罢,施南云立马止住了哭泣,双目泛光,嘴唇半张,像是只肉骨头到了眼前的小白狗:“真的吗!!好呀好呀!是京郊的梅子酒吗,听闻入口轻盈,果香清美,阿云早就想去了!”
施南云一边说着一边借百草的袖子准备起身,百草却忽然抽回了袖子。施南云跪得久了,下半身早便酸麻难忍,如今没了舅舅衣袖,他便又摔了回去。
“舅舅?怎么了?”施南云他一面问一面揉着酸麻的膝盖,他回归兔狲一般懵逼地看着方才还放声大笑的舅舅霎时面若寒霜,还转回身拿了一把紫檀木戒尺过来时,整只“兔狲”都有些不好了。
什么情况?
舅舅你你你不按常理出牌九呀!
有话好好说把戒尺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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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猜猜看,为什么舅舅会突然发难呢~

九一八,勿忘国耻

“跪好了?谁让你起来的?还揉?”百草斥道,“把蒲团拿开,罚跪都不会?”
“啪!”重重一声在施南云耳边炸响,原来是百草把紫檀木戒尺砸到了佛龛桌上,登时木屑四溅,施南云吓了一大跳,手一抖蒲团已然远离了自己的膝盖。
“知道错了吗?阿云。”
施南云骇道:“嗯???知……道……还是……不知道……”
“方才十下还不能让你知错,不若再来十下?”
“啪!”又是一下砸到佛龛上。
“方才……十下?”施南云彻底糊涂了,舅舅您唱戏时候能先起个兴吗?临时一出恕阿云插不进去呀……
“阿云你真是想要气死舅舅……”百草见自己明示暗示半天还处于愣神状态的施南云,气得直接拽起他小爪子,按着力气敲了几下。
“嘶嘶……”
“嘭!!”还没等施南云叫痛,另一个暗哑又着急的声音随着门忽然推开的声音闯进来,“二师父!南云身子弱,弟子愿代为受罚!”
施南云看向门口,待看清门口是谁人之后,呼之欲出的痛叫已然咽回了喉中……
不仅如此,那时他甚至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双眼毫无征兆地立时被晶莹泪花塞得满满当当,心上人高挑的身影在眸中被割得支离破碎。
并不是不疼了,那一刻的五味杂陈,又岂是一句疼能表述清楚的。只不过,彼时施南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极致的痛,是没有声音的。
很多年之后,施南云仍旧清楚地记得眼前这一幕——禅和卷着寒气推开门从外边奔行进来,带着满目的担心与自责跪下向舅舅替自己讨饶。因为太过着急,衣衫都没有收拾齐整,面上唇上带着病态的苍白,瘦削的身体还微微有些颤抖,看上去极其狼狈。
就是这副狼狈的模样,在施南云心里狠狠打下一个永生不灭的印记。他只想把这个身影郑重其事地小心收藏,不教其他任何一个人看见。
这样好的禅和,只能是施南云一个人的,别的人,都不可以抢!
“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百草看着禅和的模样,又一次皱紧眉,忙过去把屋门关严,窗扇也合了起来,“一个二个都不叫人省心,一个偷溜出去以身犯险,另一个,哼!明明已经受了那么重的风寒,还敢穿得那么薄在外面跑,生怕自己病不死是吗?”
禅和是拖着病体过来的。
自那夜丞相府一役,他就染了风寒,风邪侵体,毫毛毕直,只一会儿就发起高热来,昏昏沉沉在病榻上缠绵一日。早上晨练都只敢在屋中随意发了身汗,待施南云晨练回来,禅和又睡熟了。
因而施南云才敢偷偷从屋中溜出来寻舅舅,本是万无一失,不想却被心焦的百战坏了事。
禅和被百战叫醒,再听百战把施南云的境况添油加醋说上一通,也是大惊失色,担心施南云被百草责得太狠,赶忙冒着寒风从病榻上赶过来。
如今见百草这般神情,禅和只道南云惹二师父气急,心中暗怪自己睡得死,也不知南云被二师父责了多少下,他急道:“千错万错都在禅和一人,若不是禅和未照顾好南云,便不会让南云身陷危险之中,求舅舅重罚禅和,南云久病初愈,实在不堪受罚!”
因着风寒,禅和声音同往常有些不一样,低沉喑哑却挡不住其中的爱重担心,急吼吼一番话,教施南云觉得字字句句都似重锤于心。内疚,心疼,动容,像利刃穿心肝,又若温水浸脏腑,又是疼,又是暖。
“禅和……呜呜,都是我的错……”施南云快要恨死自己了,若不是他耍着小心思,又怎么会带害禅和成这般模样。
此刻他全没有了对着百草时狡猾的伎俩,也不记得舅舅好像只是为了他在演戏给禅和看,流着泪轻扯着百草的衣袖,哭得悲痛欲绝,“舅舅你别罚禅和,呜呜~都是我的错……”
百草才是为完全不懂配合的队友施小猪深深折服了,他取了件厚斗篷丢给禅和,没好气地对他道:“阿云身子弱,你又能好到哪里去,知道没照顾好就带回去好好照拂,再犯一次绝不轻饶!”
“多谢二师父!待会儿弟子再来找二师父请罪!”禅和接过斗篷,对百草磕了个响头,上前把施南云裹得密不透风,而后打横抱起走出屋子。
“诶!那件是给你……”百草还没说完,禅和已然走远,他暗骂禅和“榆木脑袋”,又为施南云能找到一个这样的爱重之人庆幸不少……
“小混球,倒是舅舅多事了,我这个耿直徒弟,恨不得把你宠到天上去的。再生气,能罚成什么样?皮只怕都不会破。”百草了松口气,虽说自己已将阿云当作亲子,可十几年的缺席过后,疼宠可以做得一派自然,行责罚之举可真是无理取闹。
“不过舅舅帮都帮了,你别回去一会儿就一五一十的把你那点小心思交代清楚,不然估计只能在床上趴着过腊八了……哎~不服老不行了呀,还是留给小的去折腾吧。”百草微叹口气,继续悠闲自在地开始了一整天老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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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好聪明呀,给你们发发~


不过这一点点人流量实在叫楼主码拍无力呀,所以让楼楼再卡一波拍吧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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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9: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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