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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于我归说(蜉蝣梦 重生 耽美 甜宠)[第11页]

作者:琴殇sly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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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战是北辽第一大将,童禹城从前与老王爷出征北辽,因为年少轻狂又经验不足,被百战俘过几次,偏百战看童禹城有趣,还乐于玩猫捉耗子的游戏,几次都将他放归,在下一次又重新抓住,为此,他挨了老王爷不少责罚。不过童禹城长进极快,一次童禹城凭借诡变计谋与百战打得平手,并自其手中逃脱,之后两人便甚少有机会正面相对。
百战随即也收了气势,好似方才什么也未曾发生的模样:“这可说不好,我那师侄天真纯粹,你若对她半分不好,鄙人虽无甚本事,天涯海角,追你还个十倍,亦不是难事。”
“师叔放心,若为此事,你我便更不可能成为敌人了。禹城不才,却也能保证,此事绝不会发生。”童禹城收笑,十分认真地说。
“绝不发生?这几年,我们家小九儿每天肝肠寸断,你敢说与你无半分关联?”百战开口讽刺,“对吧小九儿,要不要师叔替你教训教训这混账小子?”
百战这句话说完,他与童禹城的眼神同时寻向在门口呆立半晌的楚淮溪。楚淮溪方才就站在半掩的门扇静静听二人讲话。童禹城音色本就温和清亮,方才与百战对话时,又多了些病时没有的澈净澄明,好听得让她快要哭出来。
楚淮溪已经很久没听过童禹城完整地讲一句话了,还是用这样明媚的语气,是以她只细细品着这音色,想象童禹城的表情动作神态,将一年多前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从记忆中释放出来。楚淮溪并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什么,只隐约听见师叔正说起她,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竟已处于眼神焦点,她有些紧张,立马闪到立柱旁背对着屋子,虽然思念早已顺着屋檐垂落的紫藤爬到她的心里,可她还是不知道在那么多事情之后,又应该怎样面对这样风华绝代的童禹城。
“娘~亲~”软软糯糯的声音被风雪刮得有些含糊不清,紧闭着双眼的楚淮溪感到有人在拉她的斗篷,睁开眼,看见了小小的童琛。
“阿琛来了~”她俯身抱起童琛,才发现小包子的脸颊冻得通红,楚淮溪把童琛放到怀里,又紧了紧斗篷。
“娘~亲……外面……雪雪……冷,我们……进房子……”童琛的声音从楚淮溪斗篷里溢出来,她犹豫了一会儿,怕儿子冻着的天生母性还是占了上风,她从立柱后绕出来,进了屋子。
彼时童禹城行至正厅,刚欲出门把楚淮溪拉进来,正好看见被大红印白梅呢斗篷包裹住的楚淮溪迈过门槛站定,她怀中揣着一个小东西,鼓鼓囊囊一团,不停动来动去,窸窸窣窣一会儿,总算露出个圆丢丢的小脑袋,歪歪扭扭扣着个亮红刻金边夹绒锦缎瓜皮帽,帽下粉团捏的一张脸,正扑闪黑曜石般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与平常有些不同的爹爹。
“爹~爹……”软软糯糯的声音从粉团粉嘟嘟的小嘴里发出来,童禹城立刻僵在了原地。他也说不清楚当时在门外白雪苍茫的背景衬托下看到这样一幕,到底给他带来了多么强烈的冲击。但就在一刹那间,童禹城已经把这幅场景深深刻在心里,并坚信便是到了下辈子,也不会忘记。
“啧啧,欢乐趣,别离苦,就中更有痴儿女。问世间情为何物呀……”百战看了两个人不言不动就这样静伫快要一盏茶的功夫,无奈感叹一番,随即走到楚淮溪面前伸手欲抱童琛,“走,师叔祖带小琛儿去玩去。”
童琛很识时务地到了百战的怀里,踏出屋外,百战还自觉地帮他们把房门带上。
“要……骑大马~”
“行,师叔祖带小琛儿骑大马……不行……捉小鱼不行……师叔祖陪着捉……”
二人的声音模糊在风雪里渐渐远去,屋内彻底安静下来,楚淮溪仔仔细细地打量童禹城,从矍铄身姿看到炯炯星眸,怎么也舍不得移开目光。童禹城只觉楚淮溪目光所及处在他身上带起一串火花,一如楚淮溪性格一样炽热温暖,又夹杂着无尽的酸楚无奈。
“楚将军,久等了。”童禹城开口说,声音清浅,余韵悠长。
轻飘飘一句话像一下重锤击出,楚淮溪眼泪哗一下流出来,她却毫无所觉似的站了半晌,才发觉脸上湿漉漉的,她伸手去揩,又发现水珠越擦越多,怎么也弄不干净。她捂住脸,发出低低的呜咽。她被天命所迫的小半生里,就是这句话,让她劫后余生。
童禹城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楚淮溪,心疼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他上前握住楚淮溪白玉雕琢的双手,拉她到怀里,在她耳畔低声道,“我回来了,让夫人久等。”
他是如此罪大恶极,狠心把眼前这个楚淮溪,丢在四面楚歌的镇北王府,那么久那么久。————————————————————————————————————哎……群众基础好差的禅和。他才醒过来,内息受损,重伤未愈诶!一个一个都要看他挨打,你们这群后阿姨!


你们得保证我亲妈打了禅和宝宝不寄刀片才行。


还有回复,如果陪楼楼聊天的人多,想怎么打禅和就怎么打禅和。(禅和:(╯‵□′)╯︵┻━┻)
ps:亲妈再为童琛宝宝圈一波粉!!不听不听童琛是最佳小正太



禅和站在自己的房门前犹豫了一会儿,才动手推门。施南云不想让他过来被舅舅责罚,一碗药喝得死去活来,一会儿太烫,一会儿太苦,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被焦头烂额的禅和点了睡穴,堪堪休息过去。
禅和进到屋内,逸竹先生背对房门负手而立,身姿体态与前世一般淡然清雅又气宇轩昂,叫禅和有些恍惚。他回身关上屋门,自先生唤他伊始便高悬的心,霎时落回原处,禅和心想,果然赴死时并不可怕,等死才是最可怕的。
“二师父”,禅和抱拳行尊师礼,逸竹却没理他,依旧背对屋门,不言不动。禅和顺着逸竹微扬起头的方向望过去,只见门楣处正对一个端庄朴素的“禅”字,将小小一间厢房衬出些觉悟融圆之意。
“禅者,意也。”逸竹先生终于开口,“一树一菩提,一土一如来,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汝挂禅,见禅,参禅,能否自认心中有禅?”
禅和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随即压住心底泛上的苦涩,垂首道“……弟子惭愧,有愧于心。”师父与众位师兄,对自己恩深义重,可自己却毫无背负地得脱佛门……
“这话你该留着跟圆通说。”逸竹声音泠然。
禅和听见二师父这般对自己说话,心中苦味更甚。他脱口道:“二师父……”
逸竹听见此话,却饶有兴致地回身过来,上下打量一下禅和,然后道:“前日便听你唤我作师父,不知百某何德何能,能被圆通最得意的门生尊为师父?”
禅和一愣,随即想到前世拜师只怕还要再过得两年,今世倒是自己先入为主,难怪师父作此反应,他抱拳道:“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先生传我医道,授我医术,解我所惑,在禅和心中,早把先生尊为师父。师父与二师父一授佛道武道,一授医道人道,禅和皆不敢怠慢。”
禅和说着便要跪下行拜师礼,却被逸竹拦住:“别那么着急,想入我百草谷门下,可不是医术如神便可以如愿的。我百草谷从不收愚钝之人。”
“二师父?”禅和疑惑不解,他细细回想上一世自己究竟是如何拜逸竹先生为师,却有些模模糊糊,印象中,好似是圆通禅师吩咐他,既是学得先生医术,便该拜先生为师,先生亦从善如流地接受,至于中途还发生了什么,禅和已经记不太清。
逸竹先生将禅和拉起来,尔后倏地一指往禅和面门戳过来,禅和功力尽失,反应亦比从前慢了不止一点,堪堪避开先生一招,却发现一招之后余招纷繁,穷尽巧思,千变万化,打得禅和手忙脚乱。他这才想起他的二师父在江湖上还有一个鬼手神医的名号,不管是暗器飞镖还是指穴之法,皆为上上乘。上一世拜师之时,二师父亦对他的武功机括之术有所试探,觉得颇为满意,顺顺当当地将自己收入门下,而这一世,自己功力尽失,如何又能叫二师父对自己另眼相待?
禅和这般想,不得有些泄气,闪避不及间又被逸竹先生戳了几指头,逸竹好似要故意惩罚他一般,选的穴道都是叫人不会受伤却能酸痛上许久的那些,禅和只挨了几下,身体便很不好受,行动愈加滞碍,更加闪避不及。
逸竹见禅和还未撑上几招自己便先泄了气,蹙紧眉头,拉过禅和在他身后狠狠拍了几下,道:“这便是你拜师的诚意?”
“禅和不敢,请二师父赐教。”手掌拍在布料上发出的沉闷响声让禅和还未感觉到疼耳根便红了几许,即便是上一世,二师父也没有教训过他,何况还用手掌……身后的火热感提醒他二师父刚才任何一招都未用内力,他不是想试自己功力,只是想了解自己武功路数罢了,禅和赶忙收拾心情,认真摆出御敌之姿。
逸竹先生在心中微微点头,二人重新斗在一起。禅和此次整理心情开始认真对招,便再也心无旁骛,他上一世毕竟对二师父武功路数十分熟悉,这一回,不仅没再中指,反而能适时反击,叫逸竹先生十分满意。二人斗酣时,禅和却发现了一些端倪——二师父仿似并没有刻意为了他收敛内力,高手对敌,哪怕再是想方设法隐藏,亦是会透出一些小小的内息波动,而此番对招下来,二师父倒像是半点没有内力的样子。
“二师父!您的武功……?”又接了几招,禅和终于忍不住问道。
“少废话,好好接招。”逸竹先生知晓禅和看出不妥,却也没给禅和问下去的机会,他抬手袭向禅和脖颈,手刀过处,尽是死门,禅和矮身闪开,却发现二师父出招愈加刁钻凌厉,若不是依旧没有半分内力,禅和快要以为二师父是想置他于死地。又是几招过后,逸竹又一个手刀击向禅和,他避无可避,下意识抄起墙边禅棍一挡——却未能拦住逸竹手掌,在禅和惊讶的表情下,逸竹掐住禅和肩膀,将他摔倒前方八仙桌上,夺过禅和手中禅棍狠狠三下砸在他身后,钻心疼痛将禅和的惊讶驱散,他闷哼出声。————————————————————————————————————给各位后阿姨们试拍看看,如果反响还不错,就拍久一点儿

逸竹手下未停,又是几下相同力道的禅棍砸在禅和臀上,他初醒本还有些虚弱,又折腾了许久,如今像是骨头都被击断的疼教禅和眼冒金星,他狠狠咬住唇内壁,臀上由内烧到外的疼痛让他觉得眼眶都有些湿润起来。
“你的佛心通明呢?”逸竹怒问,“内息受损,武功尽失,你师父仁善,尚可原谅于你。你如今佛心通明半点不剩,如何向你师父还有我交代!?”
逸竹先生惊怒交加的质问,令禅和因方才莫名其妙挨了狠狠几下责罚而生出的委屈瞬间消散。他哑口无言,原来二师父攻势忽然凌厉,就是为了试探自己通明佛心,他既已动棍,却连二师父丝毫不带内力的试探一击都未能挡下——佛心通明,早已经没有了。
何谓佛心通明?表面上说,那是灵台寺绝学通明棍法的基础,以澄澈无杂的至净佛心祛除经脉及心念中的芜杂,在临敌时无视对手招式变换、天地气运影响,摒弃繁复招式,一旦亮棍,或保命,或杀人,一招足矣,势不可挡。佛心通明集圆通毕身心血得悟淬炼之法,结合挚友逸竹超凡入圣飞刀指法的体悟之术,共同创通明棍法这一绝学。
禅和这一世首次见到逸竹先生,正巧遇见逸竹与圆通在演绎新学。圆通禅师吩咐禅和与逸竹先生喂招,教二人始料未及的是,进战之后,禅和短短几招过去,一开始用以喂招的须臾棍法便被自然转换成通明之棍,过程行云流水,出招浑然天成。仿佛禅和天生便有一至净至澄的佛心。看到此景,圆通禅师倍加欣喜,比他自己学会通明棍法还要激动万分,立时便与逸竹先生向其传教,并替禅和完善佛心通明。
棍子带起呼呼破风音狠狠落在禅和臀上,伴随着二师父一连串愤然训斥:“你道你为何功力进展神速,佛心通明修行毫无瓶颈?圆通以二十余年功力替你传功调理经络,又以心血为引替你淬洗心脉!那老和尚将你看作此生最得意的弟子,每次提及都赞不绝口,平日见我喜怒不形于色,你一到,骄傲之意都要掩饰不住。”
“可你呢?……说下山便下山,说损耗功力便损耗功力,如此珍贵的通明佛心,说全无踪影便全无踪影了!可笑你师父道我下山,信件如水般飞来让我关照于你。你如何对得起你师父?”逸竹先生十几下棍子毫不留情,禅和身后被震得有些发麻,骨裂似的疼痛从臀胫席卷于心里,让他喘息不及。
打满二十下,逸竹先生终于停了手,禅和得以休息,大口大口吸着气。身后烈焰灼烧般的感觉教他无法起身,只得狼狈地趴在八仙桌上。看着桌上累积的一滩水渍,逸竹还是有些心疼,他严厉地说:“禅和,我且问你,你可知错?”
……他可知错……禅和沉默半晌,最终还是痛苦地闭上眼,眼角淌出的水滴混着脸上的冷汗加入桌上一滩水渍中,显得有些黯然。
他不能知错。禅和明白,无论哪一世,圆通都对他恩重如山,犹如再生父母。上一世禅和感念圆通恩德,将灵台寺发扬光大,而这一世,禅和只想要同施南云完整度过一生……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那场三途河畔的梦中,他做了一个交易,一世佛心,换一个生魂,即便是场梦,亦不假思索,只要能换施南云归来……即便佛心珍贵如斯,圆通恩深若此,他又如何能够认错,如何能够后悔?
“弟子今生,有愧师父大恩……”
“你!”逸竹举起禅棍又要抽下去,禅和听着身后风声死死咬住嘴唇,虽然这般狠辣的责罚教他身后难受了些,可心中又好受了点,他只能借此缓解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的愧疚。
禅棍抽到了八仙桌上,力气大得将桌边砸出了一个凹痕,木屑四处飘飞。逸竹搁下禅棍,目色沉沉地看了几近脱力的禅和半晌,终还是叹了口气:“作为圆通多年挚友,刚才二十下,是我替他施与的责罚……”
“二师父教训得是……”
“可作为阿云的舅舅……我该对你说声谢谢。”
“二师父……”
“你性子刚硬恳直,作出的决定轻易不会后悔。如今既已如此愧疚,却仍然死不松口,到底因为什么,百某又岂会不知?为了救阿云,带他下山,跋涉。你的功力,内息,乃至通明佛心……若没有你,阿萝这唯一的骨血,只怕早被我这个不负责的舅舅,给弄丢了。”逸竹先生说完这话,对禅和行了个蒙竹对待长者、恩人的大礼。
“二师父!不必如此……”禅和起身想阻止逸竹,却因身后的剧痛摔回桌上,他喘息着说,“一切都是弟子心甘情愿。”
“……因而,对不起圆通的,有你一份,又何尝没有我一份,”逸竹先生伸手扶稳禅和,接着道,“待此间事了,你该归山好好孝敬圆通,我亦该去灵台寺负荆请罪了。”
“……弟子谨记二师父教诲,日后必会时常归山孝敬师父。”禅和鼻头一酸,险些又要落下泪来。
“你是个好孩子,你师父没有看错你……”逸竹拍了拍禅和的肩,“也难怪我那傻傻的外甥,片刻不见便为你魂不守舍的。”
“???”禅和还没反应过来逸竹先生的话,就感觉他伸手在扒自己的裤子。————————————————————————————————————开拍了,大声告诉我,爽不爽!!!



爽!!!!
ps:好久没矫情过了,让楼楼矫情一波,首先谢谢一直支持楼楼的小伙伴们,不管是帮楼楼回复的还是点赞的,都让楼楼十分感动。
楼楼昨天睡前翻回复的时候,忽然发现只剩下回复的对话,点赞的小伙伴们楼楼已经没有记录了,感觉一下非常扎心

因为不管是哪一种,楼楼都希望能记住你们,记住每一个支持过楼楼的小伙伴~但是楼楼记性又不好,如果没有记录,再加上改名,真的就认不清谁是谁了



所以楼楼还是希望只点赞全年潜水的小伙伴们能够给楼楼一个回复,哪怕少点几个赞发点表情也好,只有一个也行。让楼楼可以记住有你们的出现过呀

因为你们每个人都对楼楼特别重要


是楼楼码文最终的动力呀,么么哒,爱你们,给这层楼出现过的每个小伙伴表白比心

“二师父!”禅和察觉到逸竹动作,连忙伸手想要按住裤子,不料双手才刚刚伸到身后,便被逸竹一手敲了一下。禅和嗖一下把手收回来,两手手背各横着一条肿痕。
“怎么,你把我外甥搞得神魂颠倒的,还一口一个二师父?”
“……舅舅。”禅和总算把脑子转了回来,就感到身后一凉,热辣直从身后渡到了脸上,一声“舅舅”本就有些难以开口,更何况还成了个样子,正像一只被拔了毛的代烤雏鸡……
适才逸竹惊怒之下没有使用巧劲,下手亦无章法,白皙的臀肉上横七竖八排列着参差的肿痕,道道都是内伤,在交叠处泛起青黑的颜色。
“傻孩子,疼狠了便不会叫两声,又不是锯了嘴儿的葫芦。”逸竹先生敛眸,恨恨训道。
“啊?”禅和有些呆滞,并未明白逸竹先生的心疼之意。
逸竹先生失笑摇头,不知从哪边掏出一把戒尺,道:“圆通的账我帮他算完了,现下便该来算算舅舅的账了。”
悠然之音教禅和轻颤一下,他骇得冷汗又添了一层——还要打!?
“说说吧~方才在南云房中,你们干嘛了?”逸竹先生一边用戒尺轻点禅和的臀,一边轻声问道。
逸竹先生带着笑意的声音让禅和心里“咯噔”一下,随着戒尺冰凉的触感掀起一小片鸡皮疙瘩。禅和抿了抿唇,思索着小心说:“方才南云想要出门,恰好被弟子拦住,弟子对他……略施薄惩。”
逸竹先生脸上笑意更深,出口的话却半点不客气:“是略施薄惩,还是借机欺辱?”
“弟子不敢!”禅和看不见逸竹先生神情,一下紧张起来,方才房中之事除去惩戒,确是加了些禅和由情愫引出的私密之事,若是这些都被舅舅听去,他如何还能立着出这道房门?禅和自是未曾考虑他现下这般应当早就不能立着走出房门了,只不顾疼痛地绷起身子,“弟子岂会欺辱南云。”
“稍安,”看禅和这副模样,逸竹有些好笑地按下他弓起的腰,“原本我既已同意你叫这声舅舅,便不该再管你们‘闺房之乐’……”
禅和脸上好像烧了起来。
“不过,阿云毕竟是舅舅唯一的外甥,是舅舅与阿萝在这世上唯一的联系。阿云幼时受了不少委屈,舅舅十分心疼他,还望今后二人相处,你多担待一些。”逸竹先生这话颇有些语重心长,便如同嫁女儿前对翁婿的叮嘱一般,莫名让禅和心中一酸。
“舅舅放心,日后禅和定会好好对待南云,绝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逸竹先生点点头:“将阿云托付与你,我是放心的。”
禅和好像浑身都烧了起来,他没察觉那句话让自己微微勾起唇角。
“不过……你方才说,你对阿云略施薄惩?”逸竹先生话锋一转,禅和才想起自己还未逃脱责罚,听见戒尺轻敲在舅舅手上发出的脆响,才松懈下来的身子惊弓之鸟般战栗。
“是……”
“因为他拖着虚弱之躯硬要出门?”
“是……?”禅和小心翼翼试探道。
“那么你呢?”逸竹的话音随着戒尺的脆响荡开,不过这一次戒尺却没再落到逸竹手上……
“嘶!……”禅和饱经折磨的伤遭到重击,他身子猛地一颤又牵动了其他的伤处,桌上汗泪交融的小水洼一会儿时候又扩大了一圈。
“明知内息便是命门,还妄自耗损,重伤于身还不知自惜,醒来便胡乱折腾,你若自恃医术高强,又可听过医者不自医!你的错简直比阿云更甚之……”逸竹先生边说边落戒尺,几下都落在之前高肿的棍伤上,禅和死死撵住唇,虽然戒尺轻薄,舅舅用力比之前亦轻了许多,但禅和还是恨不得没长这个屁股,“你对阿云略施薄惩,那舅舅该对你施以何责呢?”
“唔!……舅舅……禅和知错,不该不爱护自己。如今禅和自衬无力受责,求舅舅……”禅和疼得紧了,轻哼出声,求饶声音浅浅,几不可闻,逸竹先生罚人时一向不喜人求饶躲闪,不过禅和重伤后又受重责,此番境况下他也不再严苛于此。
“哼!十下。”逸竹先生伸手按了按刚才用戒尺责罚的位置,僵肿的棍痕回软,他微微放下心来。其实他本也没打算再行责罚,不过方才二十下棍棒击处尽是硬伤,若是不谨慎处置,后患无穷,是以他借惩罚之名拍散淤血,可谓一举两得。
十下确实不多,禅和虽觉定然没那么好熬,却也不能再提出异议。调整好身子后,戒尺很快就拍下来,不出禅和所料,第一下戒尺又一打到之前的棍痕上,他浑身一抖,还未消化完疼痛,下一板接踵而至。逸竹先生不罚则已,一旦动手便是真的想给禅和一个教训,巧力带来由皮外窜到肉内的火焰,禅和不停嘶嘶哈哈轻吟,动作小小地躲闪着锤楚。
责罚终于结束,禅和像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俯在桌上无力动弹。逸竹先生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僵硬的棍痕已经被全部拍散,青紫旁围着一片小红点,伤臀整个肿了一圈,很是惨不忍睹。逸竹先生自知打得重了,有些心虚的将戒尺丢在一边,尔后拿出药抹在禅和伤处。————————————————————————————————————深夜发不卡拍福利,快夸我快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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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谷伤药药效极好,禅和只觉得清凉立时将炙烤般的痛楚压得荡然无存,他总算缓了过来,尔后又小声道:“不劳烦……二……唔舅舅,禅和自己来就好。”
“舅舅便舅舅,什么二舅舅,怎么?怪舅舅责得狠了,跟舅舅置气?”这是逸竹先生第一次对禅和施以责罚,觉得小娃娃实在是乖得很,不哭不闹,疼得狠了连求饶都不会,比自家不省心的弟弟不知要好到哪里去,因而愈加心疼,轻揉揉禅和湿漉漉的头发,“舅舅也是担心你的身体,如今折腾成这样,能不能恢复尚属未知,若不好好扳扳你这毛病,日后真惹出难返之疾来,舅舅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得你。便不是为了舅舅,就为了我那傻外甥,你也得珍重自身才是。”
听完舅舅一席话,禅和哪还剩半点委屈,感动道,“禅和知晓舅舅苦心,必会保重自己,不叫大家担心。”
逸竹先生赞赏地拍拍禅和肩膀,缓缓将他扶起来,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他手上:“舅舅来得着急,也没带什么拿得出手的见面礼,这个你拿着,阿云的那份,就劳烦你替舅舅准备了。”
禅和看向逸竹先生给的见面礼,是一册书面都有些泛黄的旧书,他展开一看,“九心”二字赫然于上。
“这!”禅和惊讶极了,“舅舅,这礼实在太过贵重,恕禅和不能收下!”作为转世之人,禅和又岂会不知《九心》一书是集逸竹先生毕身心血而著成的内修神功,是他当世无敌的鬼手、神指、飞刀之术的基础功法,可通经络,洗心脉。
在禅和中年之时,《九心》便已被传修行后可凭空增加几十年内力,叫武林中人趋之若鹜。即便到禅和年迈之时,江湖中人亦未减少对《九心》一书的热情,这般珍贵的东西,他怎可以接受。
“哦?你竟听过此书?没想到这种泛泛之作你都有所听闻。”逸竹先生对禅和博闻强识啧啧称赞,“叫你收下便收下罢,婆婆妈妈的作甚。”
“可……这毕竟是舅舅心血,怎可随意……”
“哪里随意了?你不是已经认我作师了吗?你既已拜师,此物就当师父传与徒弟,百某平身乐事之一便是与你师父圆通比上一比,虽然百某自认小气,但也不能输了那老东西去。总不能他对你如同亲子,我却作个甩手师父,这样你不得去外面宣扬我百草谷谷主作个师父都名不符实,私藏功法,为老不尊?”
“弟子岂会如此……”禅和急得身后又有些微微的疼痛。
逸竹先生拢紧禅和接书的手,轻拍了拍,道:“收着吧,二师父已经老了,留着这些物事,用处不大。你天资聪颖,日后必有大成。更何况,此功法对你功力恢复效用甚好,二师父答应阿云要替你恢复武功,你想叫二师父食言不成。”
禅和见逸竹先生如此说,还认下自己拜师之求,又惊又喜,也不好再推拒,他收起《九心》,忍着身后微微牵扯就奔涌而出的疼痛,端端正正跪下完整地行了一个师礼:“禅和有幸拜先生为师,承蒙先生厚爱,从此必定敬师重道,不负先生重托!”
逸竹先生也没有阻止,松石般伫立在前受了禅和师礼,才将禅和扶起来:“好孩子……为师稍后再传你一套口诀,辅以《九心》修炼一月,你在阿云身上损耗的内力便可回复七八。”
“多谢二师父。”禅和脸上露出一丝雀跃,哪怕再是心甘情愿,他又怎能不在意自己两世积累的武功?
“别忙着致谢,你的本命内息与佛心通明是否能够恢复,还是要看你自己的运道。”逸竹先生道,“不过此番倒也并非全无收获,尤其阿云,算是因祸得福。”
“二师父是说?……”禅和好像猜到了些什么。
“你方才在阿云房中,可感觉他有什么变化?”
“……除了气脉恢复极快之外,他的力气……仿佛也比从前大了不少。”禅和思索着说,方才差点拽不住他的手,要不是反应快把南云穴道点了,岂不是很没面子,“二师父,会不会是……”
“嗯,”逸竹先生点点头,“阿云体质与他母亲很是相像,能够融汇各方不同内力甚至本命内息收为己用,凤凰蛊发动后,他只怕把你的内力,尽数吸收了。”
“那南云岂不是可以习武了!”禅和又惊又喜。
“阿云并不适合习武,何况现在也为时已晚。只能让百战教他些强身的功法与轻功,足以自保便可。”
“那也很不错了。”禅和长舒口气,从弱不禁风到现在还能学些武功,南云总算是苦尽甘来。
“阿云身体强健些,也可保他少受蛊虫威胁。”逸竹先生将巫王蛊的事简单告诉给禅和,直教他皱紧眉头。
“那个结界……”禅和听闻施南云身上竟还有巫王蛊子虫,如临大敌。
“全无头绪……”此话一出,二人皆有些凝重,“现在巫族暂无威胁,你先养伤,将内力恢复,其余容后再议。”
“是……”
逸竹先生将禅和扶至睡榻之侧,路过书桌之时,擦落了几张演纸,逸竹俯身拾起,不经意扫了一眼纸上内容,却在原地顿了半晌,一直没有出声。
“舅舅?”禅和疑惑地问。
“这是什么?”逸竹先生把演纸递给禅和问道。
禅和接过粗粗看了一下:“……这上面画的是王妃曾给弟子一种名唤木甲蛋的机甲,弟子作暗卫时略通机括之术,因而王妃让我研究一二。这木甲蛋构型十分复杂,弟子如今也未有什么结果。”
逸竹先生听完,眉头深蹙:“阿九拿来给你的?她可有告诉你些别的?那木甲蛋现在何处?你同我仔细说说。”
“是。”禅和见逸竹先生一脸严肃,也认真起来。—————————————————我是萌萌哒场景切换分割线(′▽`??)—————————————————
童禹城踟蹰一下,还是悄无声息慢慢绕过屏风,走进了由屏风隔帘挡开的净房。果不其然,楚淮溪躺于浴桶之中,睡得正沉。童禹城进前,努力按耐住因为自家娘子完美无缺胴体而勾起的邪火,伸手欲将她从有些微凉的水中抱出来。
楚淮溪警觉过人,童禹城刚走近,她便醒了过来,下意识抄起手边的东西指向童禹城鼻子,眼睛撕出一条缝模模糊糊看清人脸,又把滴着水的木瓢搭回原处。
“唔……”楚淮溪反应了一下自己身在何处,尔后懒洋洋道,“你快出去~”
“水凉了,我将你抱出去。”楚淮溪有些倦懒的声音叫童禹城虎躯一震,他的声音里也多了些诱哄。
“不要不要,你快出去!我自己出来。”还未完全清醒的楚淮溪有点儿像易怒的小豹子,她又抄起木瓢把童禹城推出三尺外,作势要砸他,童禹城摸摸鼻子,退出净房。
“夫人,为夫好容易痊愈,你便又想谋杀亲夫吗。”听着净房里窸窸窣窣的声音,童禹城玩笑道。
“哼!淫.贼!”屋内地龙很暖和,楚淮溪随意裹了一件银鼠白长身褙子慢慢悠悠走出来,半截藕臂露在外边,姣好身材若隐若现,明眸皓齿,翠羽珠月,童禹城看得有些上头,《登徒子好色赋》里面词句源源不断涌进脑海。
“夫人如此诱人,便是为夫真成了淫.贼,也是夫人逼良为娼。”童禹城说着话,忽地上前将楚淮溪抱了起来,坐回榻上,又把她放在自己腿上,替她绞干头发。楚淮溪猝不及防被抱起来,对于童禹城傻了两年武功还比自己好些的事实颇有些不爽,奈何挣扎无果,最后还是白了童禹城一眼,找个舒服的姿势枕在他腿上,享受着童禹城温柔的动作。
“想当年夫人可是连登徒子都不知为何的纯情女子,如今怎的一口一个淫.贼?”
“还不是因为不慎失足被坑到你这个淫.贼手上!白日宣淫!不可理喻!”楚淮溪捏紧拳,恨恨地道。两人算是久别重逢吧?再见难道不该话夜雨,诉衷情,怎么就莫名其妙被他搞到床上去吃干抹净了!
“呵呵。”童禹城忍不住低笑起来,眉眼都上扬着。
“你还笑!”
“夫人沉鱼落雁,为夫一时把持不住,情难自禁,都怪为夫没有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本事,还望夫人原谅。”童禹城凑近楚淮溪耳边说话,手伸到腰后帮她揉捏着缓解酸痛。
“原谅你个大.头鬼!”楚淮溪被吹得耳后发痒,童禹城的手捏着捏着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她急忙跳起来,理了理衣服,顺带用内力把头发蒸干,“你再折腾这个月都别想进房门!”
[这样的童禹城一点儿也不可爱!一点儿也不!]
童禹城成功被这话威胁到了,连忙认输道歉,哄了半天,总算将楚淮溪总算哄到身边坐着。
“一会儿我还得去找一趟青冥。”童禹城揽住楚淮溪肩膀。
“嗯。”楚淮溪将头靠在童禹城肩上。
“你不问为什么?”童禹城惊讶地看向楚淮溪道。
“青冥救了你,你理应去道谢,我为何要问为什么?”
“那我要是不只是去道谢呢?”
“你们那么久没见,叙旧也正常,不过别误了饭点儿,如今青冥已重回青玉堂,叙旧的时间有很多。”
童禹城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吃醋吗?”普通女子若是知道丈夫去找旧情人,只怕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吧?
“吃什么?”
“……”果然不能用普通女子衡量自家夫人,“我去私会旧情人,你便不会心里难受吗?”
“噗!童禹城,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楚淮溪一脸嘲笑。
童禹城恍若未闻般:“我去私会旧情人,你便不会心里难受吗?”
“你放心,一点儿也不会。”楚淮溪举起手保证道。
童禹城仍旧维持着刚才的表情:“我去私会旧情人,你便不会心里难受吗?”
“不会不会不会,童禹城你有完没完!”
“我去私会旧情人,你便不会心里难受吗?”
“会……”这个无.赖!简直无.耻之极
童禹城终于勾起一抹笑:“会也没办法,谁教不是你治好我的。”————————————————————————————————————这一段过渡剧情会偏长,为了不影响阅读效果,楼楼会选择不定时大长更这种方法,等到这一段过渡剧情完结,也就是第二卷完结,楼楼会继续恢复日更,也就是日常拍拍
童禹城终于勾起一抹笑:“会也没办法,谁教不是你治好我的。”
“你这是天生缺陷,我如何会治?”楚淮溪斜倚在床栏边抄起手,话音还未落,便被童禹城欺身制在臂圈之中。
“天生缺陷?”童禹城凑近楚淮溪,“夫人如此质疑,难不成是因方才为夫没能让夫人满意,若是如此,为夫不介意教夫人满意为止。”
楚淮溪两手支在榻上,被童禹城逼得身子不断后仰,腰肢折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她惊恐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快放开!”
“哦?夫人知晓为夫说的是哪个?”童禹城揽住楚淮溪的腰,将她托起来,顺势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也是!夫人的腰那么快就不疼了,看来为夫推拿手法还是有可取之处,不该被夫人嫌弃‘天生缺陷’才是。”
“童禹城!”楚淮溪终于得脱魔掌,一掌击出却被童禹城闪开,她紧紧捏起拳头,“你信不信,我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信!夫人不用动手,为夫便已溃不成军了。”童禹城笑得极像只正偷腥的狐狸。
“……”楚淮溪不接话了,反正也说不过这个无赖。
童禹城却是很有兴致:“不过,听闻青冥有此等医术,是因有幸被百草谷谷主亲授一年,可夫人自小便长于百草谷,是谷主亲传小弟子,怎的倒半点医术也不会?”
“百草谷是南疆蒙竹氏隐逸之地,蒙竹氏生性好战,师父建立百草谷后所授也皆是为兵之道。谷中上下,除了已故的百萝师叔,只剩下师父会岐黄之术。”
“既如此,逸竹居士何故起名作‘百草谷’,百战谷岂不甚妙?”
“若是百战谷,岂不成了我那师叔的地盘……”楚淮溪若无其事地剥着桌上柑橘,却没注意身边的夫君表情霎时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童禹城听完楚淮溪漫不经心一句话,穆然觉着如遭雷劈——这句话的信息量……颇有些可观啊。
百草谷谷主号逸竹居士,是江湖上有名的鬼手神医,这个江湖中很多人都知晓,却少有人听过谷主真名。若是逸竹居士跟那百战是亲生兄弟,那确实也该是一个姓,童禹城沉吟一阵,有些小心地问道,“这么说来,这‘百草谷’一名,是因为……”
“因为我师父的名字就叫百草呀!你不知道?”楚淮溪现下才注意到童禹城的神色,有些疑惑地眨眨眼,“听说师祖旧居草木繁盛,师父出生时百草丰茂,姹紫嫣红,师祖便为师父起名作百草,还预备将师父的弟弟妹妹起名作百花,百萝,百茑,百木……不过百战师叔出生时被人劫走,师祖娘因此一病不起,百萝师叔出生后不久便离世了。”
“还真是遗憾之至……”
否则有生之年不就能听闻九州大陆传颂——
北辽的百花将军所向披靡!
北辽的百花将军用兵如神!
北辽的百花将军战无不胜!
北辽的百花将军永垂不朽!
多么光辉!多么伟岸!
想想就让人期待万分呀!
“可恶!要让我知道当初是谁劫走百战的,必定叫他碎尸万段!”童禹城咬牙切齿地说。
“那人估计已经不在人世了吧,你为何如此激动?”楚淮溪十分奇怪童禹城的反应。
“咳咳……”童禹城强装淡定地接过楚淮溪递给他的橘瓣,“害师祖娘离世,师祖肝肠寸断,师父家破人亡,真是罪大恶极,碎尸万段也不足以赎清罪过。”
“嗯……是很可恶。”楚淮溪没有抓住心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感觉,便没有追问下去。
“那淮溪的名字,也是因为家乡居处?”
“嗯。我的名字是我娘起的,淮溪是娘亲家乡的一条支流。”
……你们百草谷的人起名真的都好敷衍呀。
“那为何不为阿琛起名童宝豆,正室檐上尽是宝豆藤,抬眼便能看到。”童禹城叹道,伴随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他虽然痊愈,却还保留着癔症两年的记忆,那时脑子迷糊,现在细细想来,童琛没少做以下犯上之事,争山楂糕,争酸梅汤,争八宝饭……最可恶的是同他抢淮溪,简直罪无可赦!现下他痊愈,自然不能再跟自己亲儿子计较,不过若是能给小混球改个蠢蠢的名字,他还是十分乐见其成的。
“童宝豆?这名字多蠢?亏你想的出来!”楚淮溪斜睨一眼,“阿琛是我最珍贵的宝贝,这名字我可是想了很久。”
“怎么就成你最珍贵的宝贝了。”童禹城发觉自己竟有些小小的吃醋。
“……每个孩子都是娘亲的珍宝。娘亲就曾对我说,我是上天赐予她与故乡唯一的联系,是她这一生最珍贵的礼物……娘亲一辈子都想再看一眼故乡的俞湖,可直到离世那天她也再没能回过家乡……”楚淮溪声音轻灵,如同叮咚作响的小溪,却听得人有些难过。
童禹城将楚淮溪搂到怀里:“岳母大人如今必定已魂归故乡了……逝者已矣,她一定不希望你还为她难过。”这样的楚淮溪,让童禹城有些不忍心,告诉她下面的事。
“我不难过,我只是有些想她罢了……”
楚淮溪回抱住童禹城,两人静静依偎了一会儿。童禹城忽然开口道:“淮溪……你可知……”
“什么?”
“你可知,为何我们返程时,会在银城遇袭。”童禹城犹豫又犹豫,终还是将这句等了两年的话说出口。
还有关于舅舅的名字,楼楼十分感谢广大小可爱们的倾力帮助,其实我之前都已经在各位想出的很多高大上名字中选了许多,综合出一个更加高大上的,但是楼楼思前想后还是觉得玩这个梗应该会比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名字更为有意思。希望大家喜欢!不过大家帮楼楼想的名字楼楼肯定也不会浪费,以后楼楼的文说不定还会出现哟,么么哒,爱大家,晚安


这几天实在对不起大家
这个夏令营安排的太满了,零碎的时间根本不足以码文,而且这篇文现在转折性剧情,一定要连贯起来走长更,楼楼码文又比较慢,每个句子都要斟酌好久,所以前几天确实没办法更新了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一定有更新了
谢谢大家耐心的等待,么么啪。
第二十九章 烛影斧声
“你可知,为何我们返程时,会在银城遇袭。”童禹城犹豫又犹豫,终还是将这句等了两年的话说出口。
为何会遇袭?是啊,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事,回程路上遇袭受伤,还能是意外不成。楚淮溪站起身,拿起矮几上的茶杯,借喝水粉饰太平,“我叫赤羽堂查过,却未曾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瞒着你,是我的手令。”
“……”楚淮溪抬眉,示意他继续说。
“当年我查过岳母大人的脉案,查出岳母大人是因为被人下毒导致她难产。”童禹城紧盯着楚淮溪的神色。
“嗯。”楚淮溪垂眸,若不是这件事,她还真的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关系,父亲与母亲才阴阳两隔。
“我们戍北之前,我爹查出,岳母大人当年被害离世,或许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是什么?”楚淮溪之前未听童禹城提过此事,心没来由的慌了一下。
“是……楚思与金人勾结,意欲谋反的密信。”
叮咚——茶杯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骨碌骨碌滚了几圈,楚淮溪一言不发地上前捡起,借由悠悠然的动作掩饰擂鼓般的心跳。
“当年……楚思怀疑岳母大人看到密信,便想要毒死了事,却没想到岳母大人命大,虽然难产却活了下来。他不知为何那时又没有动手。后来楚思查到岳母大人欲将密信内容外传,还是下了杀手,否则,岳母大人也不会突然离世。”
楚淮溪一下握紧茶杯,手背微微透出乌青,原来……是这样的啊,是楚思给母亲下的毒!可笑她还一直将他看作父亲,差一点就为了顾念父女之情,认祖归宗。
“教他始料未及的是,密信还是被你母亲的旧部传了出去。可惜,被金廷派人截下。不过,金廷与楚思虽狼狈为奸,又惯会玩独善其身的把戏,为抓楚思把柄,金廷不肯将密信还给楚思。楚思虽怒及,亦毫无办法。两年前金廷皇权更迭,你我返程前,五皇子才将密信交于我,却不慎被楚思得到消息。”
“所以……他才在银城设伏想要夺回密信!”
“他还想杀了我,他知道,我若得胜返朝,必定不会放过他,哪怕是看在你的份上……因为,两年前五皇子交予我的,除了密信,还有一样东西……”
“……什么?”迟疑的声音隐隐投出些恐惧。
“父亲当年镇守边城的城防守备图。”
“公公当年……是他害得!”
“淮溪,你别激动,冷静一些。”
“我没激动呀,现在很冷静!”楚淮溪嗓音清澈平稳,面色如常,微微笑着想将茶杯放回桌上,抬手却发现自己手上的茶杯早已化为齑粉,她起身欲倒些水喝,却颤抖着将梨木桌角掰了一块下来。一刹那间,如飞瀑般倾泻而下的情绪迅速漫卷侵蚀尽楚淮溪所有的理智,她错手提起桌边的红缨枪……
“淮溪!”童禹城拉住她的手,顺势从背后箍住她。
“我要去杀了他……”楚淮溪红了眼睛,她现在仿佛身处冰窖中,寒意直从涌泉窜至印堂,周遭地龙带来的温暖至四面八方前来嘲笑她。什么天命,什么厄体,原来都只是因为,她有这样一个父亲罢了……作为大夏的女将,母亲的女儿,竟她然还与狼子野心的楚思,父女相称那么多年。她猛地挑开童禹城的胳膊,“让我去杀了他!!!”
“淮溪!你冷静一些!你现在这样怎么出门?楚思生性奸诈,你贸然前去如何杀得了他?”童禹城伸手欲夺枪,楚淮溪闪身招架。童禹城怕伤到她,被逼入一隅。
楚淮溪收回枪,枪头过处光华闪烁划出一道银线:“楚思再奸诈,我再不济,也有把握能与他同归于尽!!”红缨枪回应般霎时发出清亮啸声,寒芒浮现,杀气四溢。
“楚淮溪!!”童禹城狠狠扣住枪头,“你竟想与他同归于尽?你同归于尽了,那我呢?阿琛呢?你还想家破人亡几回?!!”
“家破人亡?……”楚淮溪不动了,她死死握住红缨枪,指甲一个一个褪去血色,她僵站了半晌,最终还是卸了力。枪顺势倒在童禹城手里,楚淮溪矮身跪坐于地,笑道,“古来征战几人回,战事激烈,未亡;金兵汹涌,未亡;刀风箭雨,未亡!竟亡于至亲相害,血脉相残……我才该去该去问问他才是,究竟还要让她的亲生女儿,家破人亡几回?!……”
“淮溪……”
“为什么呀?!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呀?!!”楚淮溪笑着笑着滑下眼泪来,她攥紧拳头,好像要抓住一些什么,又颓然松开,“好几次,杀手的刀离阿琛的脖子,只有毫厘之差。我一直在想究竟会是谁……他竟然连阿琛都不放过。”
“为了手握重权,为了高高在上,为了终有一天不再一人之下……唯独不是为了血脉至亲。”
“六亲不认,还装出一副深恩厚意的模样,我恨他。”楚淮溪双眸至鼻翼都变得赤红,唯惨白的唇绷成一条直线。
“淮溪。”童禹城蹲下身,拭去楚淮溪面上水渍,“善恶到头终有报,他机关算尽,还是难逃一死。密信和城防图,我早知道他会来夺取,可本王让他两年时间,他都没能得到,现下他没有机会了,便等着血债血偿罢。”
“密信和城防图在哪里!”楚淮溪收敛心绪,拽住童禹城的衣袖,光缎锦面褶出暗色皱痕,聚出一片漩涡。
“就在丞相府。”
楚淮溪:“!!!”
“别担心,当年我将那两样东西放进投入暗箱,他即便抢去了,也打不开那道锁。里面的东西再价值连城,打不开锁,也只是个破旧铜箱。淮溪,原谅我只能这么做,若东西不交予他手里,只会引来他更加疯狂的暗杀,我不能用你作注。”
“那箱子,是九章铜匭……”楚淮溪有如醍醐灌顶,九章铜匭是她娘亲的嫁妆,传言为武后盛开告密之门所创,表疏旦入,再无往转之时,除武后外,无人能启,“钥匙在你手上?”
“钥匙被我毁了,图纸交予青玉堂束之高阁,他楚思费尽心思也打不开这看似平平无奇的铜箱。”
“即便九章铜匭不惧水火巨力,他便不会想要玉石俱焚,将九章铜匭丢去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楚淮溪问道。
童禹城面带不屑:“他不敢的。勾心斗角这许多年,在楚思眼里,哪里还会有交付后背的亲信,哪里还会有无人知晓的地方!他不仅不会丢弃,还会将铜匭放至身边,恨不得日夜不离。”
“那我们如何取得?丞相府防线不输皇城,他房间中机关暗器只怕比帝王陵墓更多。”楚淮溪努力搜刮曾经身处丞相府的记忆。
“我本打算给他找些麻烦,教他无暇顾及九章铜匭,不过胜算不大。如今你师叔一到,便似天降奇兵,这世上可有他取不得的东西?”童禹城成竹在胸,楚淮溪亦点了点头,百战的轻功,便是丞相府再加十倍防卫,亦不能阻挡分毫。
“待取得九章铜匭,本王就去面圣。楚思既喜欢安身于陵墓,便帮他早日得偿所愿罢,日夜紧守的珍贵物事被公之于众,还将他推至刀俎之下,不知这滋味比之那道凌迟的大菜,可够他开胃生津。”童禹城双眸愈加深邃,浸溺着九幽冥火一般的恨意,欲将害死老王爷的罪人,拖入沉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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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将演纸举向高处,演纸线条被描摹得更加清晰:“匙。”
声音很小,却被禅和敏锐地捕捉到,他有些不敢相信,又开口确认了一遍:“是‘匙’?”
“匙”为偃师神作之一。传说偃师性诡怪猖狂,周穆王不喜,将其软禁于一处锁林,教他破尽林中存锁,才予他自由。然据说锁林存锁千百万,偃师被围困其中,任凭他万般本事,亦不可能开尽锁林存锁。
但让天下人万料不到的是,偃师竟只耗一月,便破林而出,周穆王虽怒及讶及,又无可奈何,只得放其离去。偃师离开前,周穆王问他是如何破解锁林,偃师留给周穆王一样东西,便是破开锁林的功臣——匙,周穆王得“匙”后,不信其中奥妙,于锁林一试,发现真能开尽锁林各锁键,又召集世间锁匠新制锁键百万,依然未有“匙”所不能启,周穆王大喜过望,只以为得到天下至宝,欲交予匠人大批制作。只是,还不等他交予匠人,“匙”竟在重重守卫下不翼而飞,再也寻不到踪迹。
若说墨者是机关始祖,那偃师便是所有机括能人信仰的神祇。禅和亦十分敬佩偃师,一想到偃师留存珍品也许在自己手中留存许久,便好似杜康于乘凉旧木偶得浓香美液,清甜渗入每一丝血脉,掌心如醉了般泛起温麻:“二师父,这真是偃师之作,据说能开世间所有锁键的‘匙’?”
“木甲存世稀少,亦有后人仿作,单看此演纸,尚不能确定是否真是‘匙’。不过,这机括样貌,与‘匙’像了八成。”
“二师父曾见过‘匙’吗?‘匙’真的能够打开天下任何锁键?弟子曾去寻过锁林旧址,却毫无所得,若真有锁林,怎会一点遗迹都未有留存?”世间少有能够教禅和提起兴致的物事,是以一旦出现,便会教他如现在这般深陷其中,如医道,如机括之术,自然,还有施南云。
“我曾认识一个墨者,他有很多藏品,其中一个便是这‘匙’,只是,他不肯透露在哪里得到这件宝物。”
“为师最后一次见他,他准备往东夷寻宝。如今连他这心爱的‘匙’都流落出来,那位墨者,只怕已经殁了。”百草有些感伤,演纸飘落而下,如同秋风带离枯叶,一个生命的逝去,总是让人感伤的,“他为我演示过‘匙’的妙处,实在不负盛名,用以解开我所见过的各类锁缚,皆不在话下,玄妙无比。世间确有‘匙’存在,可锁林,倒不一定是真的。”
“若无锁林,那‘匙’又是如何造出?”
“并不是没有锁林,只是传言中锁林并非是真正的锁林罢了。试问,天下如何会有百万锁键,更何况围成机巧之林?只怕,锁林是假,结界是真。”
[结界……],青玉堂所存史料记载,阴阳家创结界,以五行作轴,两仪为心,八卦生万物,万物造灵界。结界聚落幻象,蒙蔽生灵。
禅和记起佛经中言道,比丘可作法界宣唱四方之界相,善男信女们亲眼目睹众比丘入界作法,唱相音弥散林中各处,却不能找到任何一位比丘。
结界神奇之处远不止这些,传闻七十二仙岛,均有结界相护,教凡人鸟兽不得见其貌,更别说找到登岛入口。然而,时至今日,世间早已找寻不到会结印作界的大家。
“若真是这样,那‘匙’岂不是能够打开结界的神物!”禅和问完这句话,又有些自嘲地想,凡偃师所创,又有哪件不是可惊泣天地的神物。
百草负手远眺窗外,也不知心绪随着视线去了东夷,还是南疆。雪停了,一行鸿雁掠过,渐渐排出远游的形状,鸣声清亮,每一只都在替阿萝问他,“哥哥,好久好久了,你什么时候来带阿萝回家呀”……
半晌后,百草道:“可惜当年我所见的‘匙’,虽可开许多奇怪锁键,却也仅止于此,并不像有打开结界的能力。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哥哥怎么会把阿萝一个人,留在永无天日的起巫山,如此之久。
“演纸上的物事,现下在何处?”百草问道。
“被它的主人要回去了。”
“它的主人?!是谁?”
……
绿鬓视草,红袖添香。童禹城在书案前墨笔未停,丞相府地图跃然于纸上。楚淮溪于一旁磨着墨锭,间或指点着低语。方才的心潮起伏归于平静,一切仿似从未发生过一般。
“我醒来的消息,有几个人知道了。”
“师父,师叔,施公子,我,阿琛,还有芸香和正房守卫的两个暗卫。”
“唔……”童禹城沉吟一会儿,“我痊愈的消息能瞒多久便瞒多久罢。”
“嗯,明白。两个暗卫是玄冥堂精英,自不用担心,师父师叔和施公子不会乱说,阿琛想说也说不清楚。我嘱咐下芸香便是了。如今镇北王府被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别说你痊愈的消息,只怕师父师叔的到来,都无人知晓。”
童禹城点点头,又问道“近来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之事……若不局限楚思及丞相府,只怕便有很多了。”楚淮溪思索着,“青冥与施兄弟先后前往灵山又重伤而归,百年不出的巫族遣人下山追杀施兄弟,还教我们折损了两位赤羽堂暗卫……就连你,才刚刚醒来,便如常人一般,不也十分奇怪。”
童禹城无奈道:“哪里奇怪了,还希望为夫真变成傻子不成……”
“……你还敢点头?!那个希望至极眼神什么意思……楚淮溪你胆儿肥了啊……”
童禹城抬笔点向楚淮溪额头,楚淮溪避之不及,眉间被划了一道。童禹城见楚淮溪眉间竖长墨痕勾到鼻梁,眼睛因为愤怒鼓得圆圆的,心道也不知是哪来的画眉鸟,又呆又蠢,却让人心悦至极。楚淮溪却没空搭理童禹城心思,她气得抡起墨锭向童禹城扔过去……
“哎呀!地图!”墨点飞舞似玄色满天星,童禹城首先看到的是将将画好,墨迹都未干的地图,错手将稿纸挪开,面上却被溅得星星点点,像日光下的黑色星辰,又如同一只白质黑章的甲虫,手中画纸为一顿美餐,成功救下后,他眼神里都透着餍足。童禹城长舒口气,细细卷起画纸,才对楚淮溪怒目而视。一雀一虫愤然对望半晌,终究还是一物降一物,童禹城认输道,“好了,为夫知错还不行吗。淮溪,不闹了,你再同我说说,青冥回来之前,又有什么怪事发生?”
“哼!回来之前?……说起来,倒是真有一件。”童禹城这般一问,楚淮溪穆地想起一件事,“师兄前几日,将阿淇的木甲蛋及华月要回去了。”
……
夏侯府紫竹林。
[夏侯公子,老朽学艺不精,实在没见过此类病症……]
[这……老朽救不了呀……]
[还是早些准备后事吧……]
“阿淇!!”夏侯珏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湿了满身,他侧头望去,枕边人如梦正酣,唇角上扬,眉目于黄澄澄的烛光映衬下柔和成一片光影,教夏侯珏于眼鼻中穆然生出的涩味,如浓墨遇水般化开。他屏住呼吸,轻轻靠近阮淇,聆听暗夜中轻微的气息,又牵过阮淇的手,紧按住寸关尺,直至感受到细腻的腕间有脉搏跳动,数了数十下,才松开手。
“阿淇,到底是怎么样的好梦,让你舍不得醒过来呢?连夫君也不要了。”夏侯珏目色流连,一寸一寸描摹阮淇的眉眼,即便他的唇色投出一抹病态的白,依旧如同天人般俊美,这样的人在他身旁,他又怎忍心叫任何事物将他带走。
他们曾约好了同游山水,共赏奇景,找到一处常春之处,在凛冬欣赏百花盛放,最后随遇一处峰峦,飞瀑流云,仙鹤环绕,结庐其间,度过余生,再过短暂,也要有月有风,有花有酒,有诗有画。阮淇自江湖来,亦该往江湖去,紫竹林只在方寸之间,可阿淇的天地,却广阔得很,又如何能殒命于此?
夏侯珏拿出一个锦盒,玄青滑缎上静静躺着一颗赤色药丸,幽香沁得满室芬芳。
[事到如今,宁州夏侯家最聪颖的小公子,还不肯相信你的小情人,是中了剧毒吗?]
夏侯珏将药丸捻起,靠近烛火,如豆灯焰耀得药丸流光溢彩,比之火光亦毫不逊色。他忽的把药丸紧紧握在手里。
[夏侯公子若还不信,尽管试试,这粒解药,给淇公子服下,他即刻会醒,若是你送来主人要的东西,主人保证教淇公子痊愈。]
夏侯珏俯身亲吻阮淇的额头,如蜻蜓点水般,生怕惊扰伊人的好梦。紧握的药丸从指尖滑出,似朱砂点泪滴落在阮淇唇心,又被夏侯珏用水送服进去。
“我知晓,阿淇那么泼辣,一刻也闲不住,这般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原谅为夫,真的等不下去了……”
夏侯珏眼神中尽是暖意,像要滴出水来,他又一次拉过阮淇的手,数着微弱的搏动。
“让为夫试试吧,若是假的,便辛苦阿淇先往奈何桥等等为夫,为夫替阿淇报完仇便来寻你。”
沙漏流尽,灯盏亦滴下最后一滴蜡油。穆然间,一阵轻咳打破静谧,夏侯珏心跳跟着漏跳了几拍,指下的手腕被抽回去——阮淇醒了……
……
“主人,药丸已经送到了,是照着主人的话与夏侯珏说的。”
“好!做得好。”
“主人,那个夏侯珏,他真的会将主人要的东西送过来吗?”
“呵呵……只要他给阮淇喂下生息丸,还怕他不来?别说一个开锁的钥匙,就是金山银山,他也得给本相乖乖送过来。”
“主人,那生息丸……真是解药吗?”
“当然,生息丸能将死人吃活,习武之人服下便如同修行百年。区区一点眠蛊,怎能治不好。”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药丸,竟有那么大的效用。”
“你若想要,我这还有一颗生息丸,便给了你也未尝不可,也让你见识见识,徒长百年功力的灵药究竟有何妙处。”
“这……如此贵重的灵药,属下如何能……”
“哎……你是本相最信任的下属,本相怎能亏待你呢?待到坐拥江山时,你我同享盛景,岂不甚妙?”
“多谢主人信任!主人有朝一日定会一统天下。”
“哈哈哈哈。”
“主人……这药……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啊!”
“自然是对的。能把死人吃活的药,又怎么会不能把活人吃死呢?暗奴,你是本相最能干的下属,在地府,一样能一统天下,何苦与本相,同分一座江山!”
注:铜匭——《资治通鉴》:“其器共为一室,中有四隔,上各有窍,以受表疏,可入不可出。”
简单说就是唐代的检举箱。除了这个,其他都是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不知道这个大长更大家看不看得懂,(感觉并没有多少人看懂23333)
其实简单点说,从这一章标题来看,就是阴谋。
童禹城使计报仇,却不知道匙的存在,楚思使计拿到“匙”,却不知道童禹城已经醒了。
至于夏侯珏,自然不可能那么容易把“匙”给楚思,大家心里都有小九九。————————————————————————————————算一下应该有6天没更新,实在对不起大家,说好的大长更也码的有些仓促,不过里面的信息真的非常非常多,而且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转折,至于什么小南云呀小禅和呀拍拍拍呀啪啪啪呀你们要相信楼楼比你们更想看的。


之后的更新楼楼也只能说尽量保证日更,让小伙伴久等,表白你们么么哒(*'ε`*)














风卷残云,食盘比盛菜前还要干净许多,光可鉴人,施南云捂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真心实意夸赞道:“舅舅,你做饭真的太好吃了,比禅和好不要太多!”
看来已经忘了还要替禅和出气。
忘得非常彻底,一点儿都不记得。
百草被施南云夸赞得颇为熨帖,他早料到阿云也许会同他生气。百草很在乎施南云,却因着对外甥了解甚少,不知该如何哄逗而犯了难,是以专门问了禅和应该怎么办。现下看来,禅和的确了解阿云,他哪怕再生气,也没有一顿饭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两顿。
“呵呵”,百草接话道,“说起来,禅和做饭的手艺,还是和舅舅学的。”
“是吗。”施南云来了兴致。
“那还是三年前,舅舅第一次见到禅和,竟不知为何,感觉极为熟稔,一见如故。禅和拜托我教他医术,舅舅见他聪颖努力,一点就通,便顺水推舟将自己毕生行医所学与他讲了七七八八。禅和看诊指穴用药等都如有神助般学得极快,唯独到舅舅教其制药之法时,他却表现得十分笨拙,与三岁小儿都无甚差别。舅舅起先还以为他是因为不喜制药是以偷懒耍滑,对他颇有些失望。”
“那后来呢?”施南云愈发好奇,原来禅和亦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也会有不擅长的事,也会有笨拙的时候,这个小小的发现叫他如同偷得蜜糖般欣喜,甚至还有一点点幸灾乐祸。
“后来舅舅自然发现冤枉了禅和,便换了个办法教他制药之术。阿云可知,炮制原药最讲究刀工火候配伍,而这些,又与庖厨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是以舅舅便开始教禅和厨艺?”
“嗯,庖厨之术既可练习基本技法,又没有炮制药材那么严谨复杂,容不得一丝差错,自是最好的办法。禅和初学时极为有趣,削个土豆,他能连皮带肉削除大半去,留下龙眼大的一小颗,还尽是坑洞,如老鼠啃了一般。”
“噗。”
“好容易学会操刀,舅舅又开始教他烹制,说来也奇怪,禅和出身自北方,倒尽喜欢学一些南方甜辣吃食,什么桂花藕圆,松鼠鳜鱼……”
这不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吗?难道禅和那时候……乱想什么,禅和那时候还不认识自己呢。
施南云的脸穆地有些泛红。
“阿云?怎么了?”百草自然没错过施南云不自然的变化。
“唔……没有,舅舅你偏心!你教给禅和那么多东西,却什么都没交给阿云。”施南云慌忙掩饰道,急于把话题扯得远远的。
“呵呵,小滑头。”百草轻弹了下施南云额头,“舅舅怎么会偏心禅和,要偏心也是偏心阿云才对。待阿云痊愈,想学什么舅舅都教你,只是到那时你要是偷懒被舅舅责罚了可莫要叫苦才好。”
“才不会呢!”施南云嘟起嘴。
“现下你还不忙学舅舅的本事,如今你体内内息还有些混乱,若是压制不住,首当其冲的便是你浑身经脉。舅舅教你一些调理之法,你好好记着,认真调息,不许偷懒。若是调理得当,不仅有助身体,你的轻功亦会大有进益。”
“轻功?”
那不是可以上树摘李子!
还有到湖中心摘莲蓬!
晚上去厨房偷吃的也不会被发现!
开心极了,真是十分值得庆祝一下!
“要是敢去,小心舅舅打得小坏蛋下不来床。”幽幽的声音让正得意忘形的施南云猛地瑟缩一下,他清晰地察觉到百草逸散的怒意。
糟!怎么不小心嘀咕出来了,真是失策。
“舅舅~阿云开玩笑的。”施南云对着脸色阴阴的百草讨好地笑,眼睛忽闪忽闪显得十分乖巧。
百草对弟子一向有些严厉,别的徒弟是不敢在百草生气时如此讨巧的,便是楚淮溪也不能例外。偏此时百草不仅没有再生气,还被施南云逗得失笑。百草点点施南云的小脑袋,从袖口取出一本手札递给他,又摸出许多药瓶来。
“方才说起制取奇药,百家医道传承多年,舅舅这一辈,制药学得最好的其实是你娘亲。尤其还有一手蛊术,举世无双,若是就这样断了,实在可惜。不过蛊术是女娃儿学的东西,阿云能把你娘亲制药的本事传下去,便很不错了。这是阿萝的手书,还有几瓶她曾经的制药,给你无事时钻研钻研,药瓶上都写着用处,有些药危险得很,可千万别乱用了,不懂的过来问我。”
“多谢舅舅!”能得窥娘亲曾经的本领,施南云欣喜若狂,他把舅舅排出的药瓶一个个拿起来打量,爱不释手。
“可别误了就寝的时辰!”百草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才离开屋子。
窗外风声渐响,夕阳耗尽余晖,如血残红隐没入厚厚云层,天地暗下来,沉浸于各类奇药中的施南云才终于揉了揉眼睛,他觉得有些累,又不很疲倦,便自然而然想起了禅和。
好想去看看禅和怎么样了呀。
施南云走至门前,猛然间记起禅和与舅舅的威胁,顿步斟酌一下,还是走出门去,只是身上多了一件厚厚的银白色披风,远远瞧着好似一个雪娃娃般圆润可人儿。
大步走到禅和居处,施南云刚想推门进去,却隐约听到屋内有说话的声音。
是小王爷!都那么晚了,小王爷怎么在禅和屋里?
给禅和看伤吗?
我都还没看呢!真是岂有此理!
施南云立时就要推门进去,却在触到门缝时犹豫了会儿,转头躲到门柱后偷听起来。——————————————————————————————————学校和我们说这里有空调,把我们骗到这里来,结果停了一天的电,自动挡风扇没带也用不了,关键是手动挡的扇子一把都没带来,纪念真·热情似火的一天

5点钟让我们起床就是为了让我们走80分钟的路



饿的无法呼吸

累了一天又!停!电!感觉楼楼每天都是用生命在艰难的更文,你们还不好好珍惜,还潜水,天理难容!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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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9: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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